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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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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好不容易把“万年垃圾”进了浴室之后,应採宓总算可以窝在沙发上舒服地看着电视,吹着冷气,凉凉地吃着冰过的西瓜。

  大萤幕的晶电视同时附有电脑功能,可以随时切换电视及宽频上网两种功能,她一面吃着冰凉多汁的西瓜,一面感叹着科技的进步,有这么好的设备却被那男人给搁在一边,除了上网打电动,其他功能几乎被埋没了,实在浪费啊!

  “喂!蜜蜂!我的内衣放在哪?”浴室里传来风彻的呼喊。

  又来了!这傢伙老是叫她的名字,花饯都被他叫过了,现在又成了蜜蜂,可恶!她决定不回答以示抗议。

  洗完澡,风彻才想到没拿内衣,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就是找不着。

  在得不到应有的回应后,他十分不悦,这女人把衣橱里的每一件衣服都整理得有条不紊,他哪里知道内放哪?

  “喂!我叫你听到没有?”

  应採宓冷哼一声,就是不理他,让他自己找到天亮吧!

  她将电视切换到网络游戏区,兴致地打起电动来,因为玩得入儿没有察觉到一抹魁梧的身影正近她。

  低沈的嗓音自她耳畔缓缓响起。

  “波小姐,你很惬意嘛,叫你那么多次没回应,原来是躲到这里吃西瓜。”一股热气轻吹着她的耳,低哑磁的男嗓音,含着不容轻忽的威胁。

  採宓深深叹了口气,惬意时光总是不长。

  她瞥了眼各置于自己左右两边沙发把手上的壮臂膀,他的手掌几乎是自己的两倍大呢!

  “还好啦,忙完了家事,休息一下不犯法吧?”她始终盯着电视,对那语气中透的不悦毫不畏惧。

  “我在叫你。”

  “是吗?可是我的名字是採宓,不是波,又不是果菜汁。”她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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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不是我的老闆,咱们可是有协议的,帮你洗衣煮饭打扫是为了换取一次电视採访,除此之外,我可没答应做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佣人,该好好检讨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

  她理直气壮地反驳,说完的同时脸也转过来,却不期然地对上一张俊逸无比的陌生面孔,让她本该冷酷骄傲的表情瞬间僵硬住,瞠目结舌地瞪大眼。

  在她面前的是一位英的美男子,浓眉鼻、五官深邃,尤其当那对利如鹰集的黑眸盯着她时,就像一池深不见底的黑潭,将她整个人了进去。

  因为找不到衣服,所以风彻只用大巾围住下半身,平披头散发、长过耳的刘海总是盖住他半张脸,此时洗过之后往后拨开,出了整张脸,而上半身残留的水珠,让这身媲美?暗裣竦慕崾惦靥澹诠庀呦赂由辽练⒘痢?br>

  应採宓瞪得连口水都忘了要,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风彻的真面目,因为太过惊讶,迟迟说不出话来。

  老天!没想到剃了鬍子后的他,居然这么帅!

  风彻兴味盎然地审视她惊讶的表情,缓缓扬起气的笑意,坏坏地近她。

  随着那赤健美的膛缓缓欺近,她也心惊胆跳地往沙发里缩,最后整个人陷入一小方天地,被他围困在强烈的男气息中。

  他这一面令她怯懦,却也致命得死人。

  风彻现在的形象,跟她原先心目中揣摹的白马王子形象一模一样,帅气的容貌、犷的外形,炯炯有神且带着点狂傲不羁气质的黑眸,触动着她埋藏许久的情愫,化成了朵朵红晕,佈在她水的脸颊上。

  “怎么?看到帅哥就不会讲话了?”

  “才…才没有呢!”她连忙否认,殊不知燥红的双颊已经出卖了她,连语气都是作贼心虚的那种。

  “承认一下有什么关系。”温热的呼气十分挑逗地吹拂过她的脸蛋。

  “承认什么?”她心虚地问。

  他的食指画过她嫣红的脸蛋轻轻摩娑,像是施了魔法,害她起了一阵轻颤,那带笑的眼底,像是施了蛊,试图催着她的心智。

  “承认…你为我这一面着。”俊朗的嘴角勾起笑意,有着轻嘲。

  可恶啊这人,虽然改头换面了,但脸皮还是一样厚!

  “讨厌啦,走开!”

  才要推开他靠近得太放肆的膛,不料手一触碰到热烫的后,她像是被烫着似地连忙开。那纠结的肌,完美的线条,蕴涵着强烈的男气息,传到了她的掌心。

  但更快的是握住那只小手的大掌,抢先一步将她拉近,害得她一个不稳跌靠在赤膛上,她惊愕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他俯下来的面孔。

  “放开。”她力图冷静,但语气不够坚决。

  “你在脸红什么?”他轻扣着她的下巴,糙的指尖轻轻捏着。

  “谁脸红了,我怕热行不行!”

  还嘴硬?很好,他喜欢。

  “接下来你会更热。”

  蛮横的语气里夹带着灼热的气息,他的随之烙下。要教训这种大胆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住嘴,谁教她祸从口出,就别怪他吻从口入了。

  撬开她的,滑入与之情纠,既然要吻,当然不会是浅嚐即止,非“吃”个够本不可!

  他重重地着她软绵绵的身躯,感觉到这樱桃小嘴,很香、很可口,并且还留有冰凉的西瓜味。

  背着他一个人独享西瓜,该罚!而惩罚的方式,就是将她吻到不能呼吸。

  命令她来却不回应,也该罚!咬那漂亮的耳垂,作为教训。

  顶嘴,更要罚!在颈项上留下几个烙印以兹警惕。

  基于以上三点,他有充分理由欺负怀中的俏佳人,吻得她芳心大,继而啃咬这细滑柔的肌肤,引得她慌张无措。

  其实真正的理由是,他喜欢她的好厨艺,征服了他的胃;爱煞她认真勤快的模样,让他移不开眼;着于她的好身材,总得他心儿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一亲芳泽,哪有错失机会的道理?当然是尽情享受了。

  在他霸道的怀抱中,应採宓了方寸,虽然自己心仪于他,可是不能说吻就吻呀,连个牵手或约会的步骤都没有,就跳到这阶段了,竟不太便宜他了?

  “停!”

  她以手封住他的嘴,免得他恣意妄为,再不阻止这人呀,她就要失陷大半个领地了。

  被中途喊停的风彻,深拧的浓眉可以夹死好几只苍蝇了。

  “怎么了?”

  “不可以。”她摇着头,贝齿轻咬着瓣,在他的包围下,感到自己无力得快融化了。

  “为什么不行?你该知道,我已经忍很久了。”

  看得出他在极力隐忍怒气,可是她不能退缩,有些事她一定得说明白。

  “你喜欢我吗?”她羞涩地问。

  “当然,这还用说?”

  “既然如此,你应该尊重我的感觉才是。”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哪里不尊重你了?”

  “人家还没准备好,这种事太快了啦!”

  太快?他还嫌慢哩!他能忍到今天已是奇蹟了,孤男寡女独处,每天看着她曼妙的倩影在他面前晃呀晃的,好几次都想吃了她,要不是在乎她的感觉,他老早不耐烦了。

  “要等到哪时候?”

  她想了下,浪漫地说道:“至少要先约会,看看电影、培养气氛什么的,等交往个三个月后,再──”

  “你爱情看太多了是不是?”打断她的话,他很没情调地说道。

  她气嘟嘟地把子邬翘得半天高,抗议道:“反正你的顺序不对,我不让你吻啦!”她气得推他,偏偏这人重得跟头牛一样,推都推不动。

  这是什么话?不让他吻怎么行,真是麻烦的女人!

  “不然你说,要怎样的顺序你,还被改编成电影的大作家,说的话竟如此的骨又没情调,害她又有开口骂人的冲动了,但最后还是由深深的长叹所取代,往好处想,至少两人总算是达到沟通的目的了。

  她思考了会儿,原本气恼的表情,因为突然灵光乍现而一改怒颜,嘴角两边缓缓扬起,笑得好诡贼。

  “为了表示你的诚意,只要你答应我做独家採访的话──”

  “不行。”他连想都没想便断然拒绝。

  “为什么?”她再次不悦的嘟起嘴巴。

  “我说过,接受採访这件事要等到我的稿子完成后才可以商量,我有我的考量,而且时机未到,这件事咱们有言在先,不得违约。”

  “怎么这样嘛?”她一脸好失望的表情。

  “反正我的独家採访非你莫属,急什么。”

  这件事他说了算,就这么定了,要知道,这可是他破天荒第一次答应採访,若不是为了她,就算拿金山银矿来惑也没用。

  瞧瞧她这无辜可爱的表情,又惹得他心猿意马,不住低下头偷香。

  尚未沾到她的香,反倒先被她的手给半路拦住,他疑惑地抬起头,盯着她那带着点诡异的笑容。

  “既然要採访你,得遵照你的原则,那么你要追我,便得遵从我的规炬喽!”

  她笑笑地离开他的怀抱,无视于他愕然的表情,保持安全距离后接着说道:“在你完稿之前,我会尽责做好管家的工作,而这段期间内,没我的允许,不可以碰我。”

  “不能碰你?这怎么行!”

  开玩笑!这简直要他的命,他才吃了一点点豆腐而已,根本没吃到重点,而且光是吻那人的,摸摸那滑的肌肤,就令他为之销魂蚀骨,要是她不让他碰,自己怎么受得了!

  这就好比饿了三天三夜,眼睁睁地瞪着烤在眼前冒着热气,但只能闻其香,却不得食其味,竟不比死还痛苦?

  他上前一步,她便退开两大步,就是要跟他保持距离,划清楚河汉界,不准他越雷池一步。

  “是你说的呀,时机未到嘛,我有我的考量呀,反正我的人迟早是你的,急什么呢?什么时候可以谈採访,就什么时候可以谈追我的事,在此之前──”她一字一字地严正宣佈。“别、想、碰、我。”

  此刻她的笑容,丽得恍如初绽放的玫瑰。

  别以为她只会做乖乖等狼的待宰羔羊,哼!锁上门,睡她的大头觉去。

  风彻怔愣住,这女人说那什么鬼话?不让他碰,这不等于要折腾死他?

  他气愤地来回走动,浑身血脉偾张令他难受,却又无处发

  懊死的女人,竟敢限制他!

  他的脸色很冷,但身子很火热,瞪着窗外夜空高挂的满月,亢奋的火恍若受到满月的影响,在体内奔腾燃烧,就快受不了了。

  “Shit!”他忍不住低斥,急急冲向浴室。

  妈的!又要沖凉水救火了!

  应採宓含泪的打了一个呵欠,这已不知是她今天第几个了。

  罢做完一份採访,应採宓跟着伙伴小张两人坐在车子里,喝着买来的百香绿茶稍作休息。

  小张是摄影记者,负责扛着笨重的摄影机,跟着採宓每天跑採访,当採宓在镜头前报导时,他便摄录下採访或报导的内容,待採访结束后再一块回电视台试播,并请剪接师适当的剪接后,将带子回新闻总编辑那儿。

  至于电视新闻总编辑的工作,便是审核新闻记者採访的所有内容,决定哪个带子要播出或删掉,以及播出的先后顺序,最后再由主播报导给电视机前的观众知道。

  在外头跑新闻的记者虽多,但摄录回来的带子不见得都能上得了电视。

  想上萤幕,就要採访到有看头的新闻,应採宓当了三年的记者,被录用的带子却不多,尤其最近这几个月所採访的带子,到了杜总编那一关,就被删掉不予取用了。

  小张跟採宓合作很久了,看得出她十分用心,只可惜採访的内容始终对不上杜总编的口味。

  “採宓,别灰心,你这次报导的内容一定会被播出的。”

  小张是三个孩子的爸,为人愍厚老实,对于他好心的鼓励,採宓以甜甜的微笑回应。“谢谢,但愿如你所说的。”

  “採宓,你最近睡眠不足对不对?黑眼圈越来越明显喽!”

  “真的很明显吗?”採宓忙拿出随身的小镜子,检视自己的脸,看到了一对熊猫眼。“哇──完蛋了,真的有黑眼圈!”她忙拿出粉饼补补妆。

  小张好奇地问:“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呀?”

  “忙着大事。”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神祕兮兮的?”

  补完妆,收好粉饼,她喝了一口百香绿茶后,才笑嘻嘻地吐出两个字。

  “祕密。”

  小张回了个了然的暧昧笑容。“谈恋爱了?”

  “才没有呢!”

  “可是她们都说你谈恋爱了。”

  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看向小张。“你说的『她们』指的是谁?”

  “叶茵、纪云真和佟婉婉。”

  喔?原来是她们呀,那没关系。

  “还有全电视台的每个人都知道。”小张继续道。

  应採宓一对美眸瞬间瞪大。“什么?为什么会传成这样?”

  “因为你每天下了班都急急忙忙走掉,连晚餐的聚会都不跟大家一块去。”

  “不去并不代表我在谈恋爱呀!真是的。”

  算了,电视台本来就是充八卦的地方,她已见怪不怪,只要不传得太夸张就好了。

  “他们说你赶着去午夜?傻旯砘臁!?br>

  她差点没呛到,把喝了一半的百香绿茶给急急下去,叫道:“真是天大的冤枉哪!太夸张了,我才没有呢!”

  “我也是这么想,跟你认识这么久了,从没听说你跟谁搞关系,又怎么会去?傻昴兀俊?br>

  “就是嘛!”她忙附和,并为自己抱屈。

  “不过还有另一种说法…”小张一脸沈重的表情,令她心惊胆战。

  “什么说法?”她也同样一脸沈重。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说你每天晚上去兼差。”

  应採宓大大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很难听的谣言,兼差就兼差,这有什么大不了呢?

  “因为要养活你的汉男友。”

  噗!她又茶了!

  噢──吐血!她真的会吐血!

  “麻烦你下次把话一次讲完行不行,太离谱了!我怎么可能一个汉呀!你不会信以为真吧?”

  “我也是觉得很离谱,根本不可能的事。”

  不枉费她把小张当好伙伴,幸好还有一位理智的朋友相信她。

  “不过…你真的在养他?”

  “小张──”

  在她张牙舞爪的威胁下,小张忙摇手告饶。

  “开玩笑的,别当真啦,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基于朋友的立场,我得劝劝你,可别累坏身子了,你最近的精神的确不太好。”

  提到这个,应採宓不大大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近来睡眠不足。”

  她之所以睡眠不足,还不是因为要伺候那位夜颠倒的夜猫子,风彻活动的时间从晚餐起到凌晨五点,害她不知不觉也拖到凌晨两、三点才睡,白天在外跑新闻就已经累得跟条虫一样,晚上还得兼做管家小妹,不累死才怪。

  从刚才到现在,她长吁短叹了十几次,想她年纪轻轻的尚未结婚,却已经晋级当黄脸婆了。

  小张看了下手錶后提醒。“我们该回电视台了,待会儿下班我还得赶回家,我太太和小孩在等我一块吃饭哩,呵呵呵!”

  瞧小张一脸幸福的表情,令採宓好生羨慕,人家下了班可以回家跷着二郎腿当太上皇,让老婆伺候,而她的“大夜班”才刚要开始呢!

  都怪臭风彻,他最近在赶稿子,害她也得陪他一起熬夜。

  突地,她眼睛一亮,锐利地瞄到一个熟悉的影子,整个人顿时也从懒散的精神状态迅速充电。

  “咦?採宓,你去哪?”

  “我临时有事,不回电视台了。”

  “啊?等等,那我怎么办?”

  採宓笑嘻嘻地双手合十,拜託道:“带子就麻烦你拿回电视台剪接,我正在进行一件大计划,现在还不能说,不过你放心,有朝一我事业有成,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好处,我走了,研!”

  说完,灵巧的倩影一溜烟地跑走,随着那熟悉的身影一块消失在熙攘的人群里。

  她没看错,是风彻!

  明明是昼伏夜出的蝙蝠,照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在睡觉的人,怎么会有空跑出来逛街呢?

  如果她没记错,他的截稿期限快到了,而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外头遛达。

  她再度发挥她的跟踪本事,就见风彻进了一家三温暖,她站在店门口前探望,不住妒火中烧,这可是一家很有名气的三温暖店,里头的按摩小姐是出了名的漂亮。

  这个好鬼!竟然跑来这里舒服,听说有些三温暖店暗藏,除了指外,还有另外的“服务”难不成…

  此时一位女服务生挡住了她。

  “对不起,小姐上凹问有什么事吗?”

  应採宏笑嘻嘻地道:“我是客人,不知你们这儿如何收费啊?”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只收男客人,对面那家沙龙才是收女客人的,请你到对面去。”

  “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她出一个好谄媚的微笑。

  “不行耶,我们老闆会骂的。”

  应採宓明亮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山不转路转,不让她进去,本山人自有办法,记者当久了可不是盖的。

  “不好意思,小姐,借一步说话。”

  于是,她将女服务生拉到一边,悄悄咬耳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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