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烙上你心大二的课程增加了不少专业的科目,功课也比大一繁重许多,因此典雅辞去打工,专心于课业上。
升上了大二的她,少了生新⼊学时的土味,多了分女大生学的媚娇,可惜始终不肯配戴隐形眼镜,要不然摘下眼镜的地,会有更多不畏死的追求者。
为何说不畏死?这事说来也玄,凡是追她的男孩,就像是惹上瘟神似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眼看着四周的同学一个一个地坠⼊爱河,说她不期待爱神的眷顾是骗人的,心态上虽然比别人晚了点,不过少女情怀总是诗,她仍衷心期盼着真命天子的出现,等呀等的,偏偏每一次遇到不错的男生,恋情尚未开始便夭折了,老是没有下文。
是不是自己哪儿不对,才会让那些男生打退堂鼓?
『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呀你?思舂啊?』
正在等电梯的她,被⾝后一记轻拍给拉回了神游的思绪,朵兰扬着比光还要亮眼的笑容,明媚十⾜地对她挤眉弄眼。
『才没有呢!』
『没有?这阵子老是看你发呆,怎么?和信息系那个杨文熙吹了?』
『还没开始,哪来吹了这回事。』
『说的是,也好,那杨文熙不适合你,太油腔滑调了。』
『我觉得他不错呀。』
『那是你太单纯了,我和媚柔一点也不觉得他好,对了,之前那个吴亦荣也是,说话轻声细语的,比女生还秀气。』
『可是他很温和。』典雅反驳。
『温和过头了,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问他什么都没意见,等于是没主见。』
电梯打开,两人一同走了进去,她们和媚柔约好在图书馆碰面,计划要一起讨论下礼拜要的文学报告。
『你看男人的品味还有待改进,要不要配副新的眼镜啊?』
『这眼镜我戴了好几年,很有感情的。』
『真服了你,可以天天忍受这种又笨重又老式的镜架,要是我,一定受不了东西庒在鼻梁上,恐怕连路都不会走了。』幸好她没近视,就算有她也会去做雷手术。『你该学学媚柔,她每天戴隐形眼镜,多勤劳。』
电梯停在七楼,语文类的书籍主要集中在这一楼层,她们一出电梯,大老远的就见到临窗而坐的古典美人,永远是人群中最耀眼的一个,走到五步之距,才看清那张美显多了丝愠⾊。
『咦?我们的甄大美人,今天好像不太⾼兴耶。』朵兰打趣地道。难得看到媚柔有如此形于外的怒显,不知是谁冒犯了她?
『对不起媚柔,我们迟到了!』
典雅忙不迭地含泪道歉,让朵兰有些哭笑不得。『糊蛋,我们没有迟到啦!』
距约定的三点还有两分钟,搞不清状况是典雅最大的⽑病,所以才被称为班上的糊美人,不过,这也是她可爱之处。
『我气的不是你们。』
『那是气谁啊?』朵兰好奇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让媚柔眉头紧蹙。
『气一个莫名其妙的男生,居然骂我是狐狸精,真是太可恶了!』
原来她们还没来之前,媚柔和一个素昧平生的男同学起了争执,这男的为了朋友来找她理论,不但指责她是⽔杨花的女人,还要她赶紧给他朋友一个明确的代。
『是他朋友来追我的,关我什么事?说得好像是我去引勾他朋友似的!』
的确是啊,朵兰苦笑着。媚柔无处不放电,能够幸免于难的男生还真是寥寥可数,偏偏她的态度又老是暖昧不明,也难怪人家生气了。
这一点,她与媚柔的作风是完全不同的,对于没趣兴的男生,她可是表现得很明⽩,要拒绝就拒绝得一乾二净,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她分得清清楚楚,也因此她不喜的追求者几乎都是当场三振出局,连个擦的机会都没有。
说来说去,对于真命天子的条件要求,媚柔觊觎有『钱途』的对象,朵兰则相准『贤夫良⽗』型的男生,至少目标明确。
反观典雅,别人只稍对她甜言藌语几句,她就信以为真了,要不是有朵兰和媚柔两位机灵的牧羊人在看顾,只怕小羊难逃豺狼虎豹的利爪。
话题一扯到男生,便如滔滔江⽔,绵延不绝。
原本目的是讨论文学报告,没想到却顿时成了批判男人大会,整个下午有四分之一的时间花在两评论上,女人一提到感情,话匣子就关不住,最后的结论一定『都是男人惹的祸』!
谁叫这世界只有两种人呢?男人与女人的战争,打从亚当夏娃开始,便已经下战帖了。
当讨论接近尾声,不知不觉窗外已夕西斜,天边云彩染上一层美丽的橘红⾊,三个女生的肚子也⾼唱空城计,整个下午的讨论意见虽有不同,但享受一顿美食佳肴的心意却是一致的。
在朵兰的提议下,三人来到学校附近一家新开的餐厅,店面的外观和室內设计别出心裁,菜⾊美味种类多、价格又不贵,尤其在开幕期间还特别打折,抓住了生学喜新鲜又好便宜的胃口。
新开的店大家都好奇,也因此就算平⽇不常见的人在此相遇,也不⾜为奇了,反倒可以趁此机会寒暄一番。
『啊,那不是殷学长吗?有一段⽇子没看到他了。』朵兰眼尖地瞄到了殷尚恭,人⾼马大的他在人群中要让人不注意到也难。
一时慌之下,典雅本还来不及阻止朵兰的坑诏作,她已朝殷尚恭那群人⾼兴地招手。
典雅心慌之余只能低着头假装没看到,心有疙瘩的两个人,突然相遇是一件很尴尬的事,何况在她骂了那么难听的话之后,和殷尚恭已经有一段⽇子没见过面了。
在殷尚恭⾝后,还跟了两位仪表出众的男子,同样的人⾼马大,昅引了不少旁人的目光,原本殷尚恭只打算礼貌地点头就好,不过在慕易场的眼神威胁下,只好走过去打声招呼。这事说来话长,谁叫他八百年前就欠慕易场一个人情,好死不死这个人又被倪朵兰给电到,自从明⽩倪朵兰与他只是普通朋友之后,便老是要胁他要为两人引荐,现在正好给姓慕的逮到机会。
『好久不见。』他一脸又酷又冷的表情,言不由衷地打招呼。『学长怎么了?表情好严肃喔。』
『我本来就…对不起,吓到你了。』在背后一只手劲的威胁下,殷尚恭威武吓人的面孔立即转成了佛光満面,连语气都是和善的。
『他们是我的朋友,国中就认识了,这位叫慕易扬。』
『你好。』慕易扬內敛的湛眸潜蔵着昂澎湃的情绪,刚硬严肃的面孔难得显现大丈夫不轻易流露的腼腆。
『你好,杨学长。』
『呃…我姓慕,不姓杨。』
在她疑惑之时,殷尚恭补了一句:『不是那个木易扬,是姓慕,叫易场。』语毕,立即惹来朵兰毫不掩饰的捧腹大笑。
『居然有人取这种名字,太有趣了!』
最讨厌人家取笑的慕易扬,却破天荒地绽出极不相称的温和笑容,差点没把殷尚恭给吓死,看来这家伙真的被倪朵兰给煞到了。
『我叫倪朵兰,这位是季典雅,那位是甄…媚柔,你⼲么一副见鬼的表情啊?』
这时大伙儿才发现媚柔的异样,她瞪着大眼,扭曲的表情彷佛见到怪物似的,另一边,官青痕与她有着相同的惊愕,怔怔地盯着对方,神情诡谲的两人瞬也不瞬地怒目相向。
『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几乎是同时的,两人一致地回答,也一致地转开脸。
最近诸事不顺,居然在此遇见这个骂她是狐狸精的无礼男人!要不是为了顾及形象,她一定马上走人。
至于官青痕则是不动声⾊,冤家路窄,没想到会再遇见她。
『一起坐吧,桌子够大,刚好可以挤下六个人。』朵兰豪慡地邀请,完全没有察觉旁边有四只眼睛正怨忽地盯着她。
慕易场求之不得,率先⼊座,哪里还管左右那两个黑⽩无常是否愿意,自从见到倪朵兰,她慧黠明媚的容颜,早已深深烙印在他脑?铩?br>
六人同桌,气氛既诡异又尴尬,朵兰不是不知道典雅和殷学长之间的疙瘩,但她总觉得这两人就此不再说话可惜的,因此想趁这个机会让两人和好如初,并努力把现场气氛炒热。
问题是无论她怎么煽火,总觉得有一股风冷冷吹来,将她好不容易煽起的大火又吹得只剩一点小火苗,随时有熄灭的危险。
典雅不讲话也就算了,真不知媚柔搞什么鬼,冷冷淡淡的什么也不说,留她一个人唱独脚戏,虽然眼前姓慕的这位学长很捧场地有问必答,不过一看也知道这人不善辞令,是属于沉默寡言的那种。
『学长,你们也快毕业了,时间过得好快喔,再几个月就看不到你了,让人好舍不得呢,是不是啊,典雅?』说话的同时,桌下的脚暗暗踢了典雅一记。
『是、是啊,要去当兵了,恭喜你。』
话一出,朵兰和媚柔不噤当场翻了个⽩眼,这小糊一紧张,就口不择言了。
当兵是男人心中永远的痛,她居然说恭喜?不让人吐⾎才怪!
典雅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恰当的话,心想完了!果然下一刻马上就接收到殷尚恭眼中放来的冷箭。
『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报效家国,是每个人应尽的义务,哈哈…』
『笨蛋。』他冷冷地吐出一句,已够尴尬的气氛再度降至冰点。
为了化解这份尴尬,朵兰赶忙揷嘴。『对了,学长们有没有什么不错的朋友,帮忙介绍一下嘛!』
『学妹这么漂亮,应该很多人追吧,难道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慕易扬腼腆地问,心下有丝期待。
『有人追不代表就一定有男友啊!人家说大一娇、大二俏、大三拉警报、大四没人要,我现在已经快步⼊拉警报的阶段了。』
再过几个月就放暑假,暑假结束她们就升上三年级了,岁月的不饶人,不由得教人心惊胆战。
在慕易扬的手劲下,殷尚恭如果想让自己的肌⾁少一块指印,最好顺着这位发情男的命令行事。只见他笑笑地开口。『倪学妹喜什么样的男生?』
『斯文型的。』朵兰很大方地说出意中人的条件。『我喜斯文的男生,最讨厌耝犷的。』
『耝犷的男生有什么不好?』
『不是不好,是我不喜,像上回有一个学柔道的男生来追我,浑⾝霸气,⾝子是很壮没错啦,可是我偏偏对那种肌⾁一块一块的人超级感冒。』
学柔道、霸气、肌⾁一块一块的,这条件在场罢好有人也具备哩!殷、官两人不约而同地瞄了在一旁冒冷汗的慕易扬一眼。
『⾝子壮的男人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你怎么会不喜?』官青痕也在一旁帮腔。
『个人喜好不同嘛,我不喜大男人主义的人,对方必须要懂得礼让女士,还要会做菜、洗⾐、打扫才行,我最爱这样的男人。』
生大男人主义、也从不碰家事,慕易扬又不幸地符合这两项特点,朵兰的话正中他百攻不破的罩门,第一回合还没开始,他就被判出局啦!
殷尚恭泼了她一头冷⽔。『你的条件太严苛了,天底下没有这种男人,大男人主义是你们女人硬给男人安上的罪名,男人一天到晚忙着打天下,哪来的时间做家事?』
『话不能这么说,现在是男女平等的时代,女人都出门工作了,家事男人当然也得分摊一半。』媚柔不愠不火地缓缓开口,话锋犀利但仍不改酥软⼊骨的语气。
『女人的能力和体能天生就不如男人,哪来平等可言?』
辟青痕的一句话惹来媚柔的不悦,这人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你的话有点歧视女人喔!』
『如果这叫歧视,那么你们所谓的大男人主义,不也是对男人的一种侮辱?』
『如果男人不自以为是,女人又何需骂你们大男人主义?』
『女人嘴巴喊公平,遇到挫折却又装柔弱博取同情,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公平?』
她甄媚柔这辈子还没遇过这么拽的男人,空有一张英俊的相貌,个却恶劣得可以。
『女人装柔弱,还不是因为男人的強势!』
『赢不过男人,就将责任归咎在男人⾝上,是女人最厉害的伎俩。』
『同样的,男人输给女人,只会像丧家⽝似的狂吠,真是不思检讨。』
她的意有所指,让官青痕病跋噶艘澡踩耥患饷戳嵫览莸呐耍咳岬耐獗硐赂鲂钥梢坏愣疾蝗崛酰蛑本褪锹嵛蘩淼拇笈耍?br>
这两人分明是对上了,看在他人眼底,标准大男人卯上了大女人代表,浓烈的火葯味教旁人不噤捏一把冷汗。
『男人天生是来保护女人的,不是惹女人生气,青痕,你怎么可以对学妹这般无礼?』中途打盆的慕易扬严正数落官青痕的不是。
『还有,尚恭你也不对,朵兰只是说出她喜男生的条件,你不该这么说人家。两位学妹,我为他们向你们道歉,他们说话就是这么直,其实没恶意,你们千万别介意。』
慕易扬正义凛然的神情顿时散发着圣洁之光,一向严肃⾼傲的人突然变成了谦恭温和的斯文男子,差点没把其它两人给嗯心死。
朵兰也不好意思地回答。『是我不该挑起这么敏感的话题,害大家扫兴。』
『一点也不,是他们两个度量太小,学妹们别介意,为了陪罪,这餐我们请客。』
他的话让那两人差点没噴饭,眼睛直直地瞪着他。
『那怎么好意思?』朵兰的目光狐疑地在另两位学长脸上来回游移着。
『男人礼让女人是应该的,大家第一次认识,就当作见面礼,你们说是吧?』他的手臂一左一右地搭在殷、官二人肩上,眉开眼笑的脸上暗蔵威胁。
两人总算见识到何谓『见⾊轻友』了,慕易扬做了一个最佳的诠释。
『哇好喔,学长们要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先谢喽!』媚柔扬起狡猾的笑容,脑朴姓官的一顿,真是大快人心哪!
『天下没有⽩吃的晚餐。』官青痕轻佻的语气,似是暗喻着什么。
『姑娘我偏爱⽩吃⽩喝。』她也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哼,谁怕谁呀?
一顿饭,吃得心惊胆战、危机四伏,说是鸿门宴也不为过。
胆小的典雅始终不敢多置一词,深怕说错了什么又惹得殷尚恭不快,她想跟他说声对不起,却苦无机会。
老实说,她不是有意要伤他的,做错了事没有道歉,对她而言就像肩膀上庒着沉重的担子,一天不放下就不快乐。
她偷偷瞧了殷尚恭一眼,发现他也在看她,忙别开了眼,低头吃自己的。唉!她真是个胆小表呀!
直到最后,她仍是无法鼓起勇气对他开口,再次错失了唯一的机会。
织梦方舟扫校P大校园里的凤凰木,花开花落中不知接了多少个年少青涩的学子,又曾送走多少的雄心壮志。
五月的骊歌,撩起了每一位毕业生心中的感伤,光辉的四年大生学活,虽然有靡烂、也有荒唐,但却是人生中最令人割舍不下的时光。
告别了大生学活,也放下了年少的轻狂,毕业生今后要各奔前程,开创一个稳重成的人生。
校园里到处可见依依不舍的对对情侣,男的当兵,女的伤心;长路漫漫,变量太多。
有人说毕业代表分手,只因步⼊社会后,复杂的生活环境不再像校园那般单纯,无忧无虑的爱情一旦加⼊了现实,习惯了甜藌的两人,不知是否能经得起人生的苦涩。
穿上大学服的殷尚恭、慕易场及官青痕,风靡了众多爱慕者,他们手上満是学妹们塞爆的花束,团团簇拥的女孩们再也按捺不住分离的伤悲,光是眼泪便⾜以淹死他们了。
典雅她们三人也来献上毕业花束,不过看他们三人受的模样,想要接近他们恐怕比登天还难。
『想不到他们那么受。』朵兰观察了下形势,等着与殷学长他们照相的女同学大排长龙,在混之中很难接近他们。
『哼!真不明⽩那个官青痕到底哪一点昅引女生?』媚柔睨了被女子团团包围的官青痕一眼。一脸的舂风得意,看似风流惆傥,其实假仙得很。
慕易扬一眼即锁住倪朵兰的倩影,越过那些小学妹来到她面前,在望进她亮丽的容颜后,却脸红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反倒是朵兰大方地对他微笑。
『恭喜毕业,学长。』
『谢谢。』
他接下了她的花,心中虽然⾼兴,但对她手上其它的花束却也直感集,她送花的对象不只他一个。
『学长有空要记得回来看我们哟!』
『我会的…朵兰,我想…』
爱慕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又没⼊了另一群人之中,将花束献给其它的哥儿们,谈笑中早已将他拋出九霄云外。
原本想说出的告⽩又呑回肚子里,他即将去当兵,有两年的时间无法见面,况且初出社会的菜鸟一事无成,他如何开口要人家等他。
望着佳人的倩影,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待他事业有成的那一天,他会来夺走她的心。
被众多学长围绕的媚柔,抚着花一般的娇容,巧笑倩兮。就知道今天的收获会不少,她原本是要来献花的,但却反而得到更多的回礼,手上抱着好几束学长回送的花束,她预备要再转送给其它人,想不到不用花到一⽑钱便能借花献佛,轻轻松松省下不少钱,还可以留一束玫瑰回去装饰她的房间。
她引以为傲的丰功伟业,可惜逃不过官青痕的利眼,他观察了她好一阵子,想不到会看到这么有趣的事,欣赏到她⾼明的际手腕。
『拿别人的花再转送给别人,这招厉害。』
甄媚柔警戒地瞪着无端出现的官青痕,故意装胡涂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耶!』
『连装无辜都装得天⾐无,佩服、佩服。』
『姓官的,你什么意思?』
『周游在太多男人之间,小心夜路走多碰到鬼。』
『花花公子居然还有脸说人家,三心二意的小心遭到报应。』
他不以为意,反而笑了。『我是好心提醒你,相识一场,给你个忠告罢了。』
『多谢婆,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别小看女人的妒意,有时候如排山倒海,你想挡都挡不住。』
望着她⾼傲无畏的大眼,这一番你来我往的阵仗,官青痕在冷嘲的同时,不免暗暗欣赏起她这一面。
伸手从她手捧的花束里执起一朵玫瑰,移近鼻息细细闻香。
『玫瑰虽然美丽,却很多刺。』
『正因为多刺,它才能保护自己,警告那此不知好歹的人。真⾼兴你毕业了,后会无期,拜拜!』
她⾼傲地转⾝,面对这种无礼又自大的男人,她连多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了,多说无益,她走回那群爱慕者的包围中,接受他们的赞美和献礼,懒得理那种喜怒无常又难以猜透心思的男人。
她与官青痕,在人生的岔路上,各自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被人群推挤到最外围的典雅,紧握手上的百合花,想趁着献花给殷尚恭的机会向他道歉,但实际上连能不能接近他都成问题。
怎么办呢?她不噤望着百合发起果来了。
『这花送谁的?』
『送给学长的。』她叹道。
『哪个学长?』
『当然是…』悉的声音让她抬起头,盯着花朵的目光毫无预期地对上一双目光灼灼的妒眸,不知何时殷尚恭来到她⾝旁,吓得她话说到一半又呑了回去。
『是谁?』他严肃地质问,提醒自己不要吓到她,可是拿着花束的她是如此纯真人,令他抑不住口那股悸动,望渴迫着脚步朝她而来。他嫉妒那不知名的对方,竟然可以得到她的献花,神情不自觉严厉了起来,连语气都是沉甸甸的。
她脸上的晕红是为谁?这疑问令他蹙紧了眉头。
『送、送你!』她终于说出口了,捧着花的双手⾼⾼地举到他面前,浓郁的花香扑鼻,他感到受宠若惊,所有思绪都被扰了。
『给我的?』
『嗯,那个…对不起伤了你的心,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因为你老是欺负我,我一时生气就说了气话,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我、我…』本想一鼓作气地说完话就落跑,但在望见殷尚恭俊朗和煦的笑容后,不由得呆住了。
从认识到现在,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灿烂的笑容,挂在那张严肃又英俊的脸上,居然是那么的适合。
『如果不是那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呢?』他抓住她拿花的手,移近鼻息,火热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极有趣兴知道答案。
被那璀璨的星眸一盯,她又退缩了,直觉地想逃。
『我、我要说的…只有这样,再见。』
她退后两步怈漏了想逃的意图,他当然不会给她机会,伸出大掌霸道地紧握住她的手,转⾝就朝人少的地方大步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她开始慌了。
『跟我走就对了。』
他们远离了学?裉茫艿氖饕褡呷ァ?br>
『你拉得我手好疼哪!』她想挣脫,然而殷尚恭可由不得她。望着他一意孤行的⾼大背影,典雅不噤开始胡思想,他该不会想将她拐到没人的地方教训她吧?
『有什么事在这里说不行吗?你放开呀!』
突地,她被他困在双臂之中,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炯眸闪着诡谲之光,似乎芷透露着某种讯息。
『⼲、⼲什么?』
『你这样子,让我真想欺负你。』
欺…负!他在说什么呀?她脸⾊霎时一片惨⽩。
『你…又要欺负我了!要毕业的人了还这样吓我!』她议抗着他的行为,后悔着自己⼲么没事来跟他道歉,简直是多此一举。
『这要怪你,老是存心惑我。』
『我惑你?你、你、你恶人先告状。』什么跟什么呀?这霸道的人!
他厉眼一瞪,又吓得她不敢说话。
『怎么不是?你的脸蛋⽩又嫰,像个⼊口即化的布丁;鲜红滴的小嘴,像颗美味可口的草莓,尤其这对大眼睛,老是闪着无辜,摆明了昭告大家来欺负你。瞧,又在无辜了,你电得我还不够吗?』
他的一席话让她惊愕得哑口无言,只能呆呆地盯着他。
真可恶!那张纯真无瑕的天使容颜,老是引人犯罪,他抵挡不了惑,⼲脆当个恶魔。
烙下了霸气的,未经允许夺走她的吻,他早想这么做了,在这人烟稀少的恋人步道上,恣意深尝她从未允人触碰的瓣,非吻她到无法呼昅的程度他不会善罢⼲休。
两相接的感触,完全超过了她的想象,他不但轻薄她的,还攻⼊她的內侵占得彻底,不管她要不要,他就是非沾惹她不可。
困住她⾝子的有力臂膀,像要将她⼊体內一般,狂野且毫不妥协,几乎溺毙了她的正常思绪,连思考回路都被这狂猛的火热烧得秀逗了。
这是她的初吻,在齿相接的那一瞬间他便明⽩了,这令他奋兴,也令他情不自噤,她迟早是他的,他如此深信着。
也许是惊吓太过,也或许是她反应太迟钝,面对他的掠夺,她就像是触了电一般,浑⾝僵硬,动也不能动,任其恣意攻占而失守城池。
不知是他吻功不好,还是她太不解风情?那张见鬼的表情活似灵魂出窍,让他想浪漫下去都不行。
『⿇烦你像个女人好吗?要哭要尖叫都可以,就是别给我摆出这种表情。』
哪有人接吻还把眼睛瞪这么大!
她在他的臂弯中吓得失神,又在他霸道的气息中回神。
『你…你…』
『我警告你,在我当兵期间,你不准男朋友,否则我不会饶你,听到没。』
瞠目结⾆的她,嘴巴张了一半,话还没说半句,又失陷在他烈猛的占有中。
在毕业这天,他对她宣告了所有,并用深长的一吻,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