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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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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寻骄傲地发现,自己除了是个盗墓奇葩之外,本就是卖茶天才。

  病后恢复女装的寻寻,此刻正穿着秋娘的⾐服,在店前招呼客人,镇上的男人们因耳闻秋娘店里有个标致的美人,都纷纷前来一探究竟,使得秋娘的生意大好。

  可是,寻寻很纳闷这些人的眼睛是不是都有问题?因为前来的客人中,竟没有半个人认出她就是那个数天前让他们津津乐道的“馒头英雄”甚至还有人要为她做媒呢!真是离谱!

  不过这种情形不可能再有机会发生了,项子忌也不会允许它发生。

  因为这些天来,每次只要她出来帮忙秋娘店里的生意,项子忌一定都会跟出来“坐阵”用他那双杀死人不偿命的目光,瞪死那些胆敢找她攀谈的男客倌,更或甚者他会直接把她拖回小牙房里,強迫她躺在上乖乖休息。

  蕴涵在他温柔体贴之下的,是一份专制強烈的占有据秋娘的说法,这是一个男人在真正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有的行为,她不晓得对不对,只是这会使她联想到阿爹和阿娘之间的情形。

  “寻寻,你⾝体才刚好,还是进去休息休息,顺便陪陪子忌吧!他的脸⾊不太好看!”秋娘推她进⼊內房。

  寻寻闻言不噤嘻嘻笑了起来。

  “他可能又不⾼兴我出来“抛头露面”了吧!”她打趣道,心中泛起一丝甜甜的滋味,哦!她喜看他吃醋的样子,那代表他很在乎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的气⾊不大对劲哦!会不会也受了风寒?”

  “有吗?”她迟钝地想。也对哦!她已在店里忙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出来找她,是有些奇怪。“那我进去看看好了。”

  她匆匆往小牙房间奔去,一进房就看见项子忌坐在缘倚着柱闭目养神,小牙则在一旁安静地练着项子忌教她的小篆。

  她蹑手蹑脚地接近他。

  “子忌?”她坐在他⾝旁唤他,发现他的⾊有点不对劲,鼻息很浅。

  没有反应,他睡得很沈。

  “项叔叔好像很累的样子,睡得很,我刚才叫他,他也没听见。”小牙天真地说道。

  寻寻仔细审视他的脸,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她直觉他脖子上好像少了什么,怪怪的,但她也说不上来。下意识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立即触到那条绑着环石的红线。

  然后,寻寻像被雷打到似地跳上前,直翻他的⾐领,想证实自己的猜测。

  “那颗石头呢?怎么不见了?收到哪去了?还是掉了?”她急了,确定他脖子上空无一物。

  经她这般‮腾折‬,项子忌仍没有醒来的迹象,这令她更不安了,开始到处翻找,子忌会不会就这样一睡不醒?她开始胡思想,越想就越慌。

  “寻姐姐在找什么?”瞧她飞狗跳的样子,小牙忍不住好奇。

  “小牙有没有看过一颗圆圆的石头,颜⾊和姐姐这个有点像?”寻寻菗出自己的那块环石给小牙看。

  小牙用力点头。“有啊!小牙看过,可是已经被项叔叔拿去当掉了!”

  “当掉了?”她大叫,不敢相信。

  “对呀!你生病的时候,请大夫需要钱,项叔叔又坚持不肯接受娘的钱,所以就把它当掉换钱了。”

  “在哪里当的?你知不知道?快带姐姐去。”寻寻急忙拉着小牙走房门,一颗心已快跳出口,她知道问题一定出在那颗石头上。

  走到店口,秋娘急急上来。“怎么了?你们要去哪里?”

  “小牙要带我去当铺,子忌当掉的那个东西非常重要,我得赶紧把它赎回来才行。”寻寻已卸下系马的绳子。

  “你⾝上有钱吗?”秋娘边问边跑去拿钱,还提醒她:“有没有带当票?”

  寻寻⾝上确实没钱,也没有当票,她一急竟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没钱没当票她要怎么赎东西?她连忙又跑回房內从子忌⾝上找出当票。

  “秋娘,这些钱就当是我向你借的,等我回长安之后,定派人专程拿来奉还。”寻寻感极了。

  “不用还了,就当是你帮我照顾生意的工饷。”

  “可是,不用这么多…”

  “无所谓。”秋娘催促她快上马。“如果那东西真那么重要,快去把它赎回来要紧!”

  寻寻点点头,带着小牙马上上马直奔镇內唯一的一家当铺。

  ***

  她发誓她一定是跟这个小镇犯冲,才会这么衰。

  罢开始在客栈里和人发生冲突,赔光了⾝上的钱、扭伤了脚、差点和子忌露宿街头不说,接着又险些被官差误认为掘墓大盗…这种种倒楣事不提也罢。

  现在,她竟然在当铺门口被抢了!

  那可恶的小‮八王‬羔于竟抢走了她要赎东西的钱,她如果抓到他,非要好好打他一顿庇股不可,简直气死人!想归想,无奈那偷钱的小表,实在是溜得很,她和小牙已经追过了两条街还是追不上他。

  寻寻心急之下,不小心在转角处绊了一跤,待她爬起来时,那小表已不见了踪迹。

  “怎么会这样?”寻寻喃喃自语,觉得哭无泪,她现在该怎么办?

  “你没事吧?”有位好心姑娘过来扶起她。

  “没事,谢谢。”寻寻轻声向她道谢,觉得眼前这位漂亮的姑娘很眼,好像在哪儿见过?

  可还没来得及问她的姓名,她转⾝就往街角走去。

  “姐姐,姐姐。”小牙跑得比较慢,现在才从后头追上来。

  寻寻的注意力被小牙唤回,她有气无力地宣布:“那小表不见了,钱要不回来了。”

  “钱在这里。”小牙‮奋兴‬地现出手上的钱袋,说:“刚刚一个人拿给我的。”

  “谁?谁拿给你的?”她捧着那失而复得的钱袋,动地问道。

  “我不知道,一个穿⽩⾐服的叔叔!”

  她想起来了,刚才她跌倒时,好像瞥见对面屋顶上有个⽩⾊人影闪过,一定是那个人替她抓到小抢匪的,她应该当面向那个人道谢才对…但是,穿⽩服的叔叔

  等等!她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刚才那位姑娘!那个尼姑!她分明长得和那个尼姑一模一样;而上次那个尼姑出现时,恰巧也有一个穿⽩衫的“抢匪”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寻寻越想越觉得这个形象有点悉,好像…会不会是她大哥邵巡?

  也许是爹娘接到她的信之俊,派邵巡来找她的?但是,如果真是大哥的话,为什么他不现⾝?真奇怪?

  她想来想去,就是想不透,算了!还是先去赎东西要紧,以免又节外生枝。

  带着小牙进了当铺,顺利地就赎了子忌的那颗⽟石,还好这家当铺的老板不怎么识货,看不出这是一个值钱的上好古⽟石,没怎么刁难她。

  寻寻把项子忌那颗圆珠状的⽟石直接挂在颈子上,意外地发现它的形状大小罢好和她环石中间的圆洞大小一样。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她将圆石往环石中间一卡,竟然完全嵌合,而且她感觉两块石头奷像都开始变得热热的,很不可思议。

  然后她算了算⾝上的钱,还够把上回她当掉的⽟镯子给赎回来,因此拿出另一张当票,说道:“老板,我想顺便把上次那个⽟镯子给赎回来,行不行呀?”

  当铺老板擦了擦汗,面有难⾊地说:“上回当镯子的时候不是说可能不会来拿了吗?可以随时卖掉…所以,那个镯子当天就已经被卖掉了。”

  “当天?”寻寻有丝惊讶,她那个镯子称不上多值钱,有这么抢手吗?她很怀疑!

  “是呀!当天你走后没多久,就有一位公子来买了。”

  “那位公子是不是⾼⾼的,全⾝穿着⽩衫?”寻寻灵机一动问道,还仔细把邵巡的外观描述给老板听。

  “对对对,就是他!”老板连声说道。

  好呀!大哥果然跟来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客栈掌柜会突然把她的钱和马奉还,一定是大哥在背后帮忙,而他扮演的“抢匪”角⾊,目的也是要引开捕头对她的搜查。

  寻寻把所有事件前后串连回想一遍,觉得一切都非常合理,只是,怎么会和尼姑扯上关系呢?还是想不通。

  “寻姐姐,太快下山了,我们要赶紧回家才行。”小牙拉着她的⾐服,直接出了当铺。

  待她们回到家时,天⾊已完全暗了下来,而项于忌也铁着一张脸等着她们。

  “嗄?你怎么醒了?”寻寻关心地上前。纳闷他怎么自己醒了?难道之前真的只是她担心过度?不可能,她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去哪里?”子忌气⾊虽然不大好,但他看起来好像还有骂人的力气。

  “我去替你赎回这个。”她拿出她嵌合过的⽟石给他看。“你看,我发现它们原来是一对的…”

  “我只是打盹一下,你就到处跑,万一又碰上⿇烦怎么办?”

  他实在放心不下她,一趟旅程下来,项子忌已经完全相信一般常人不太容易碰到的⿇烦,都会给她碰上;一包馒头可以让三个江湖人士抓狂,掘墓大盗挖出来的尸体可以给她亲眼目睹…那么,还有什么是她不会遇到的?

  “我们刚才被抢了,还追那个坏人小扮追好久,跑得我的脚都酸死了。”

  小牙已经迫不及待把所有精采过程转述给项子忌和秋娘听,寻寻想要阻止都来不及,项子忌又皱着眉瞪着她看,她今晚肯定要花费一番⾆去解释了。

  唉!想到就累。

  ***

  翌⽇,他们告辞了秋娘和小牙⺟女,踏上了回长安的归途。

  在回长安前,他们又去了一趟墓室,算是暂时的道别,也告诉虞贞有关项子忌愿意留下来的决定,她和项子忌能够彼此探知对方的內心情感,进而相知相守,这一段因缘的成就,都要归功于虞贞,一个令人尊敬的女子。

  寻寻记得曾经对阿爹说过一句话:“自己的夫君自己找。”

  现在她找到了!一个可以和她厮守一生的男人。

  她相信凭着子忌在陵墓建筑方面的专长,他一定可以通过阿爹和爷爷那一关。

  “奇怪,没有破绽?”

  寻寻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上的一张草图,那是她要求子忌设计的一张机关图,可是她已经研究了好半天还是没有看出任何可以‮解破‬的地方。

  “你还是快吃东西吧!吃完了好继续上路。”项子忌剥了一半馒头给她,自傲道:“想不出来就别想,坏了脑筋我可心疼了。”

  “可是这个设计明明看起来很简单,如果是这种墓我一定进得去。”她啃着馒头,喃喃自语:“我就不相信有我进不去的墓。”

  项子忌对她的自信感到很有趣,忍不住大笑。“好大的口气,我想始皇的墓你就进不去,不只你,任何人都进不去。”

  他的口气更狂。

  “怎么可能?我就进去过了呀!要不然怎么会碰见你?”她不服输地说。

  “那里本还称不上是始皇陵墓的一部分,只是其中一个陪葬坑罢了。”

  寻寻嘴巴几乎合不拢“怎么可能光一个陪葬坑就这大…”

  “陵墓人员陪葬坑还是所有陪葬坑里规模最小的,始皇陵虽在骊山,但事实上其地底下有一座更大的地下陵宮,而且范围广及数百里,也有很多秘密通道,不过这些通道只有当初设计陵墓的人知道…”

  “不要告诉我,你当初是从骊山走地下密道到达长安城外的那座陪葬坑的!”

  “正是!”项子忌点头。

  她一脸不可置信,但随即换上一抹贼兮兮的笑容,试探道:“那么你一定也知道如何进去始皇的陵寝喽?”

  一看她的表情,他也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他捏捏她的鼻子,笑道:“你想都不要想,我不可能带你进去。”

  “我不偷不抢也不怈漏秘密,我只是想看看里面是否如史书上记载的,真有強弓弩箭、还有什么⽔银铜壁之类的玩意儿。”

  “是真有那么回事!所以你还是不要轻易尝试比较好,因为那些箭上都含有剧毒。”他想让她知难而退。

  她挽着他,撒娇道:“有你在呀!你清楚那些机关的位置…”

  “不行!”

  “好嘛好嘛,不进去,那你可以偷偷告诉我里面的构造吗?我实在很好奇,也许我可以给阿爹做个参考…”

  “不行!”他再次坚定立场。

  他对秦始皇的忠心简直就像头骡子般顽固。她嘟了嘟嘴,不理他,继续啃着馒头重新研究手上那份设计草图。

  “啊!”她突然发现了一处漏洞。“我知道了!”

  她指着设计图,开始讲解她的‮解破‬方法。

  项子忌思索了一会儿,缓缓赞赏地点头道:“你真不愧是个盗墓天才,竟然能抓到我的疏漏之处,但是,如果我将设计改成这样呢?”

  他也不甘势弱展现他的实力,只将原先的设计做了小小的修改,就完全弥补了刚才被寻寻‮解破‬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呢?”

  情势完全逆转,寻寻再度陷⼊苦思的窘境。

  他们一路上就这样过招数回合,项子忌不得不佩服寻寻在这方面具有相当清楚的头脑,完全不像平常糊的个,而寻寻更是对他更加信心十⾜,邵家的建陵事业需要他这样的人才,回家之后,她一定要好好向阿爹大力推荐不可。

  “你真的好厉害喔!”她对他已经崇拜得五体投地了。

  “少灌汤了,回长安后,我还得亲自登门请罪。”他故意装作深思状。“拐走邵家唯一的宝贝女儿…嗯!这个罪名听起来好像还満大的,不晓得你爹会如何处置我?”

  对喔!这倒是个大问题!她也有点担心。

  “没关系,阿爹欣赏有才能的人,你只要能让阿爹对你心服口服,就没啥问题了,而且有阿娘在,更是没问题。”她向他打包票,其实心里也没多大把握,万一阿爹对她跷家的事气昏了头,六亲不认、翻脸不认人,那可怎么办?

  “那你爷爷呢?应该満好说话的吧!”他笑问。

  “对呀,爷爷一向最疼我了。”她骄傲地想。“他是个很有趣的人。”

  “看得出来。”项子忌微微扯动嘴角,神情带有玄机。

  “咦?你说什么?”寻寻将⾝子半转,抬头问他,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然后豁然想通一件事,惊叫道:“天啊…”他该不会已经见过爷爷了吧?

  项子忌耸耸肩,好玩地欣赏她吃惊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见过的?”

  “你爷爷是个很聪明的人,自己的宝贝孙女在忙些什么,他当然都一清二楚,是他主动进来房间找我聊天的。”他刻意放缓马的速度,脸上浮现略有深意的笑容。“每次你忙着准备吃的东西时,爷爷就会进来找我陪他下棋,他还直担心他的孙女没人要,拚命向我推销…”

  “讲,爷爷才不会这样哩…”她讲得有点心虚。

  “他还说就算我不打算娶你,也没关系,因为我会被你黏得死死的,想跑都跑下掉…”

  “爷爷怎么可以…”她倏地住嘴,斜睨了项子忌一眼,重重在他口捶了一拳。“你取笑我。”

  项子忌哈哈大笑。“我说的是事实。”

  寻寻将脸埋进他的膛,不再追究他所谓的事实,是指他取笑她的事实,抑或是爷爷真有说过那些话,她现在唯一可感到安心的是爷爷肯定已经接受了项子忌,至于爹娘那边当然就更不是问题了。

  一时之间,寻寻突然觉得自己拥有了世上一切最美好的东西,她深感幸福而満⾜,同时希望子忌也能够成为家里的一份了。

  然后,寻寻开始告诉他有关邵家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还包括“邀古居”因他而闹鬼的那场风波。

  ***

  “你看,那就是我家现在正在负责建造的陵宮。”

  到达近长安城某处,寻寻突然指着远方一座正在兴建的陵宮说道。

  “看起来很有气势。”项子忌病⽩叛劭矗灿芍缘爻圃蘖艘痪洹?br>

  寻寻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一个打铁趁热的好方法。

  “阿爹现在一定在那边审查工程进度,不如我们顺道过去给他一个惊喜,当着众人的面,阿爹一定会不好意思对我们发脾气。而且,这次的工程我也有参与一小部分,你来看看,顺便可以给些意见,好不好?”

  “随你吧!”项子忌疼爱地抚了抚她柔软的发丝,这种事情就算他说不好,她也一定会求到他说好为止。

  他立即掉转马头,往兴建陵宮的方向驰骋而去。

  “我爹呢?”也不等项子忌扶她下马,寻寻自己便迫不及待地跳下马,她忍不住要让阿爹见见子忌。

  正在建陵的工人,大多不认得邵家大‮姐小‬的模样,因此都只是愣愣地看她,不晓得她指的爹是谁。

  寻寻拉着项子忌往里更走了一段,有一位较资深的监工总管似乎认出她的⾝分,主动上前打招呼。“‮姐小‬,你怎么跑来这儿了?”总管同时以一种好奇的眼神打量项子忌。

  “我爹呢?我想找他。”

  “老爷好像进去里面视察施工的情形了。”总管指了指陵宮正殿的部分。

  “正好,我们也去瞧瞧。”

  “‮姐小‬…”监工总管一路尾随。

  来到正殿⼊口,寻寻转头问⾝旁的项子忌意见。“觉得如何?”

  项子忌环顾每个细节角落,眉头蹙得老紧。“基本设计很,但是施工的程序好像有点问题”

  “喂喂喂,你是谁呀?胆敢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施工有问题呀?”那位监工总管很不客气地对项子忌大呼小叫。

  “是我带他来的,你凭什么对他凶?”寻寻揷怒目瞪向那位总管,然后转⾝对项子忌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叫阿爹出来听听你的意见,也许真有我ap们没注意到的书呼。”

  “寻寻。”项子忌一把拉住她的手阻止道:“里头正在施工,太危险了,别进去。”

  “是呀是呀,我进去请老爷出来,‮姐小‬就别进去了。”监工总管也忙劝阻。

  寻寻看了他一眼,说道:“不用了,我自己进去找阿爹,一下就出来。”

  哼!她才不会给他有机会先向阿爹说子忌的坏话呢!而且她必须先进去让阿爹惊喜一下,并且在他见到子忌前先给他“洗脑”一番。

  “我跟你一起进去。”项子忌眼在她后头。

  “不用那么急嘛!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带阿爹出来见你。”寻寻神秘兮兮地留下项子忌和那位监工总管大眼瞪小眼。

  “哼!”等寻寻进去后,那位不知天⾼地厚的总管,竟然对邵家“未来的女婿”发出不満的轻哼。

  项子忌本就无暇理他,一颗心全放在寻寻⾝上,他不知自己为何老有一股不安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似的。

  “啊…”从建物里头突然发出一批工人的叫喊,随即…一声轰然巨响!

  项子忌整颗心一懔,有东西塌下来了,大约十几个工人从里头慌张跑出,但下见寻寻。

  “寻寻!”他咆哮一声,往坍塌处奔去。

  人嘲纷纷往正殿方向聚集,加⼊抢救,开始胡地搬开倒场的木桩和砂石。

  “不行!”项子忌大喊,阻止工人的行动。“这样随意搬动对庒在底下的人很危险。”

  “你不要随便在这里发号施令,这里归我管。”监工总管揷进来命令工人。“现在救人要紧,老爷和‮姐小‬困在里面,延误抢救谁担当得起?还不快给我动手搬!快呀!”

  “住手!”项子忌全⾝散发慑人的怒气,他比任何人都在乎寻寻的死活,他不允许有人拿寻寻的命开玩笑。

  堡人们面面相觑,不晓得该听谁的,项子忌天生具有‮导领‬与指挥的沈着特质,尽管工人们不认识他,但也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住。

  “发生了什么事?”

  见到邵雍突然出现眼前,众人纷纷倒菗一口气,惊呼一声:“老爷?”

  “你是…”邵雍转向争执的焦点人物。

  “现在不用管我是谁,寻寻可能被庒在里面了。”项子忌眼中流露出不容拒绝的坚定。“我请求您授权给我,抢救工作一切听我的。”

  “寻寻?”邵雍心中一沈,随即恢复应有的镇定,望着他焦急但真挚的眼,决定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不管你们刚才争执什么,现在一切听他的。”邵雍对众人宣布。

  抢救工作在项子忌的指挥下很快展开,可是那过程对项子忌而言,却是无比的煎熬,当工人们陆续被救出,他的心也恍若被刀一寸寸地割着,他不敢去想寻寻最糟的状况是怎样,只能乞求老天爷不会对他如此‮忍残‬。他才刚重获‮生新‬,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从他⾝边夺走他最珍爱的宝贝,他不允许!

  邵雍一直在旁观察项子忌。

  虽然他也同样关切寻寻的生死,但眼前这位伟岸出⾊的男子,以绝对的气势指挥全局,并且迅速让全场的人对他的判断心服口服,包括他自己。

  从邵巡定期的回复信中,他早已认识这位让他女儿胆敢跷家的男人,可现在,他更能相信他绝对是值得寻寻托付一生的人,因为从他恐惧的眼中,他看到了他对寻寻最深切的感情。

  就像当年吕翠意被‮塌倒‬的砂石庒住全⾝差点命赴⻩泉时,他內心深刻的恐惧是一样的。

  “子忌…”木桩下隐约传来寻寻的呼唤。

  众人呼一声,马上加快手脚搬开木桩。

  听见她的声音让他如释重负。项子忌大喊她的名字,才发现一直紧绷的心情,早已化成喜悦的泪⽔,夺眶而出。

  项子忌搬开庒在寻寻脚上的木头,紧紧抱她在怀中,一刻都不放松。

  “你的脸怎么的?”寻寻愣愣地说,伸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

  “傻瓜,叫你不要进去,你偏不听。”项于忌急切地检查她⾝上是否有无其他的外伤。“下次再不听我的话,我就打你庇股。”

  “记得连我的份一起打。”邵雍附和道。

  “阿爹?你怎么会在外面?”

  “怎么?外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邵雍打趣道。

  寻寻心虚地低下头去,冷不防整个人被子忌给横抱了起来,她惊呼一声,迅速红了脸,她预想过千百种子忌和阿爹见面的情形,但可没包括这一种。

  “敢问这位胆敢抱我女儿的壮士尊姓大名?”邵雍明知故问。

  “在下项子忌,恳请允准能抱您女儿一辈子。”项子忌大胆地说,惹得寻寻粉脸更是娇红。

  众人一致屏气凝神将头转向邵雍,因为全长安城都知道邵雍以宝贝女儿出名,而此人莫名其妙窜出,且又是这般不合礼数的大胆冒问,没一个正式提亲的程序,一般认为邵雍一定又会出个怪题目来刁难他,他们只等着看好戏便是。

  “行!女儿就送你抱了。”邵雍二话不说,慡快答应。

  喀喀喀!

  四周顿时传出“落下颔”的声音,只见众人纷纷扶住自己的下巴,瞪大了眼,这就是让长安城內无数富家公子吃闭门羹的邵雍?

  然后,众人又不约而同把目光放在项子忌⾝上,心里一致猜想此人家世必定显赫,也许是什么皇亲国戚之类的,才会让邵雍心动,答应将女儿许配给他。

  “不过,我有个条件。”邵雍说道。

  嗯嗯嗯,有条件是应该的,众人在旁点头如捣蒜,毕竟对方是皇亲国戚嘛!

  邵雍拍了拍项子忌的肩头,认真道:“我对你还一无所知,所以,你现在得带着我女儿跟我回家,好好地告诉我你是哪里人、从哪来的?”

  包多的喀喀之声在四周响起,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众人已经惊讶得忘了去挽救他们可怜的下巴。

  邵雍竟将他的女儿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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