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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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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逸和一些商行的人约在茶楼见面,算是让彼此多点认识也方便他往后处理盐务事宜。

  “慕容家果真是虎⽗无⽝子,慕容公子的能力着实令咱们佩服不已。”不管慕容逸是否是真材实料,马庇先拍了再说。

  “没错!没错!这就是古人所说的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另一人也加人狗腿诌媚道。

  慕容逸始终噙着温文的笑容,由着他们天花坠说去。会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称赞,早在他意料之中;慕容家家大业大,多的是想与他们友好的人,没有人会傻的想得罪慕容家。

  而他自⾝有几两重,他清楚得很,并不会因为这群人的吹捧而陶陶然,忘了我是谁。

  “可不是嘛!相信慕容家在慕容公子的掌理之下是如虎添翼,将会更加壮大。”呵,要拍马庇,大伙儿一块来吧!

  一时间,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只差没将慕容逸捧成仙人下凡,解救万民脫离苦难,最后来个众人俯首跪拜终了而已。

  大伙儿打的主意全都一样,看谁能凭一张嘴讨得慕容逸心,谁就可平步青云。

  慕容逸才刚接掌盐务,他们对他的脾不甚了解;若是以前的慕容靖可就好坝卩了,叫几个歌,再让人送上几酝好酒,辅以甜言藌语将慕容靖灌的半醉,最后再到赌场绕个一圈,不怕慕容靖不将他们视为心腹。但就不知慕容逸的情是否和慕容靖一样,所以他们得多多观察,再来想该下什么葯。

  “哈!炳!炳!”一群人愈说愈开心,得意的哄堂大笑起来。瞧他们吹捧了慕容逸这么久,应当很受用吧?众人満心期待的看着慕容逸。

  “各位,喝茶。”慕容逸噙着笑举杯,不若众人所想的那般飘飘然。

  众人⼲⼲笑了几声,举杯饮下苦涩了茶⽔,心底不住猜想,是他们马庇拍得不够响吗?不然怎不见慕容逸龙心大悦?抑或是他们没拍着马庇,却拍到马腿上去了?

  看样子,可得再仔细琢磨、琢磨才行。

  “慕容公子离家多年,不知再回到家乡来,是否会感到陌生?如果您觉得哪儿不悉的话,小第可以带您好好重新认识、认识。”简言之,就是带着少爷他吃喝玩乐去也。

  其他人见他使出这一招,莫不在心底倒菗口气,可恶!怎么他们都没想到有这招,只要⽇⽇陪伴在慕容逸左右,久而久之,不就可成为慕容逸的心腹?扼腕啊!被抢先了一步。

  “小弟也可以带慕容公子四处走走。”有人亡羊补牢道。

  “我也可以!”

  “我也行。”一阵抢⽩。

  “多谢各位如此热情款待,若有陌生之处,还请各位多多帮忙。”他并没有马上回绝大伙儿,不管他心底作何感想,场面话仍是得说的漂亮。

  “呵!呵!慕容公子,一定,一定!”见他没有拒绝,一伙人又笑了开来。

  “慕容公子,有件事我想来只觉可惜。”有人突然呷了口茶,‮头摇‬叹气道。

  “哦?”慕容逸挑了挑眉,听了那么久的废话,他并不觉得此人接下来要说的话有啥值得听的。

  其他人则是盯着那人瞧,想看他究竟要说什么来讨慕容逸的心,他们也好随时揷⼊附和。

  “不就是九年前那件事嘛!您本是无辜的,要我来说,整件事中犯错的人自是杜家的女儿。”话要说出前,他可是仔细盘算过,虽然杜家也是财大势大,但和慕容家一比,慕容家又远胜于杜家,两相比较下,他当然是站在慕容家这头;而要说人坏话,他当然不会笨得扯出慕容家的人,只要把所有过错归在杜含笑⾝上即可。

  “没错!幸好慕容公子及时发现她的真面目,没将那个女人进门,否则她肯定会红杏出墙,做出更多败坏门风的事来。”有人跟着抢进,要说坏话是吧?他可不输人。

  慕容逸拧着眉,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诋毁杜含笑,心底感到不痛快。

  “不过那女人也遭到报应了,全城的人都知道她做的丑事,再也没人敢要她,她一辈子只能当老姑婆,哈!哈!活该!”有人幸灾乐祸的笑着。

  “在我看来,谁要是娶了她,谁就倒八辈子霉。”要比说话狠,他可不服输。

  “最让人想不透的是杜家上下全护她护得紧,像这样的女儿还留着⼲嘛?不如将她送进尼姑庵,教她永伴青灯以赎罪过算了。”

  想到杜老爷威胁全城的人,不许再说他女儿的不是,否则杜家就将那人列为拒绝往来户;大伙儿可是闷得很,有这么好的丑事可说,却逮不着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着实教人感到气闷啊!

  不过现在慕容逸出现了,他们毋须畏惧杜老爷的警告,反正有慕容逸这个大靠山让他们靠,怕什么?!

  “嗤!什么永伴青灯?!⼲脆赐她一条⽩绫,让她自我了断去。”

  “嘿!我就听人说过,慕容公子离开的隔⽇,那个杜含笑不就悬梁自尽,结果还是让杜家人给救活了。”有人提供当年的‮报情‬。

  “啧!这样败坏门风的女儿还救她做啥?不如装作没瞧见,让她死了算了。”谈论起旁人的生死,他们可是无情得很。

  慕容逸听得怒火奔腾,忍不住低喝:“够了!”

  “哈!哈!哈!就是!就是!”“她要是我的亲人,我早让她死了,省得丢人现眼!”

  “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令慕容逸更加不悦,沉声怒喝:“我说够了!”

  “啊?慕容公子?您怎么了?”众人还笑的乐不可支,猛然经他一喝,嘴角的笑容都来不及收回,仅能愣愣的看着黑沉着脸的慕容逸。

  怎么了?慕容逸不是应当和他们一起讥笑杜含笑的遭遇吗?他理当很痛恨杜含笑的不是吗?

  “从今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们任何诋毁杜姑娘的只字片语,否则我一个都不放过,听见了没?!”怒火横生的黑眸一一扫过在场众人的脸,要他们记下他此刻的忿怒。

  “啊?”他们说错了什么吗?众人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般,想着自己究竟是何时惹火慕容逸,却犹不自觉。

  大伙儿被他看的心生不安,敛住了嘴上张狂的笑容,有人还假意咳了咳,借以化解尴尬。

  “我不以为你们可以对自己所不了解的事这样大放厥词。”慕容逸以愤怒的双眸,确定他们往后不会再说话。

  “呃…慕容公子,我们…”有人本想申冤,经由慕容逸一瞪,到口的话马上缩回,乖乖的当他的小羊儿去。

  “杜姑娘是好姑娘,你们这群大男人像三姑六婆般道人是非,难道不觉得可聇吗?”凌厉的双眸再次扫过他们。

  登时,他们全乖的像小娃儿,惭愧的把头垂下。

  要命!本以为批评杜含笑可以换来慕容逸得意一笑,万万都没想到,反而是将他给惹火了;这马庇不只是拍到马腿上,还结结实实硬是甩在马脸上了。

  众人偷偷互瞄着对方,开始痛恨起自己的大嘴巴来。

  “我想,你们应当不希望和慕容家为敌吧?””不!不!不!我们当然不想。”众人有志一同惊恐的摇首。

  “既然如此,你们应该知道什么话可以随便说,什么话不能随便说了,是吗?”他不许往后再有伤害杜含笑的言论出现,一丁点儿都不许。

  “是!是!是,我们明⽩。”众人再次有志一同的用力颔首。

  “往后,你们若是听见有人诋毁杜姑娘的名誉,该如何做?”他佯装好脾气问。

  “我们自当为杜姑娘澄清,还她名声。”这样说,应当没错是吧?有人惴惴不安地想着。

  “对,没错!”其他人连忙附和。

  “很好。以后,若再让我听见有人说杜姑娘的不是,我就唯你们是问,懂了吗?”他故意让他们知晓他的威胁绝非随便说说,而是很认真的看待这件事。

  “是!是!”糟了!往后,他们只求慕容二少不会听见其他人无聊的闲言闲语,否则他们有几条命都不够死。

  怎么会这样呢?原本还以为慕容逸会乐于听见他们说杜含笑的不是,结果却完全相反,他们真的会被自己的大嘴巴给害死!

  惨啊!众人苦不堪言的瞪着自己⾝前的茶杯,早知道就多喝茶少说话了。

  “记住你们对我的承诺。”淡淡撂下话,慕容逸懒得和他们扯下去,⼲脆甩袖离开。

  直到他走出茶楼大门,这几个长⾆的男人才敢松口气,用力呼昅。

  “真是吓死我了,刚刚慕容公子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变了脸?”果然,慕容逸和慕容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我差点以为他要砍了我们的脑袋。”摸了摸完好的颈子,很是庆幸。

  “我想,往后咱们说话都得小心些,否则可是会得罪他的。”

  “对,尤其是不该提的人,就永远别提。”现下,每个人都知道谁是不能提的人物了。

  “唉!苞着他,不知是福还是祸…”这句话道出了众人的心声。可得记取今⽇的教训,马庇是不能随便拍的,否则一个不小心是会被马儿给脚踹死。

  众人长叹一口气,闷闷的喝着茶。

  但他们所不知道的是,他们隔壁包厢正坐着杜含笑与杜云飞及花儿主仆三人,将那些对话全听的清清楚楚,实在是他们的声音太大,教人不想听见也难。

  本来杜云飞听见他们口没遮拦的诋毁姐姐时,直想冲出去教训他们一顿,但被杜含笑含泪拦下;杜含笑明⽩,今⽇他们拦得了旁人一时的言论,却拦不了一世。

  对于杜含笑所受的委屈,杜云飞是气得整个人快爆掉。他更气慕容逸,这人果然是低劣到让人无话可说,竟然特别约了一伙人上茶楼道姐姐的是非?令他不噤怀疑起慕容逸之前所曾对他说过的话。

  可没一会儿,慕容逸站出来为姐姐说话的态度,着实吓着了他,他万万都想不到慕容逸居然会为姐姐出头,狠狠训了那群人一顿!

  震惊的人不仅是他,杜含笑和花儿也呆了,听着慕容逸的字字句句,杜含笑的表情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想不到慕容逸会为‮姐小‬⾝而出,或许,他并不如咱们想的坏。”花儿说出他们的心声。

  杜含笑咬着下瓣不说话,因为她脑海中不断回想起慕容逸方才所说的话:杜姑娘是个好姑娘…杜姑娘是个好姑娘…

  好久、好久没人这样说过她了,死寂的心慢慢回暖,⾎泪泪流窜着。也许,慕容逸的话可以信;也许,当年害她的人,慕容逸并不在其中。

  杜云飞则是又苦又闷,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他一直将慕容家的人当成坏人看待,结果慕容逸却不如他所想的那般坏,这着实教他一时间无法适应。

  慕容逸啊慕容逸,你何苦再来搅一池舂⽔?

  要和杜含笑再见面并不是件简单的事,一来她的家人将她保护得紧;二来她甚少外出,想见她不是投拜帖,就是守在杜家大门外,等她再次外出。事实上他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便是潜进杜家直接见她。

  但第三条路会使他的行径过于像采花贼之类的宵小,所以非到万不得已,绝不考虑;否则吓着了杜含笑。岂不是平添她对他更多不好的印象。

  为何会想再见她?慕容逸不下千百次如此问过自己。是因心怀愧疚,想补偿她,抑或是有其他不明⽩的原因含在里头?

  含笑,含笑,她的名字所隐含的意义,他猜测有两种:一是杜伯文希望她像含笑花般洁⽩、小巧、芳香;二则是希望她人如其名,常常带着笑靥。

  从前的她是怎样的女子,他并不清楚,可依他现在所看见的她,并不如名字涵义那般成⽇带着娇俏的笑靥,她看起来并不快乐,就算是笑,笑容中也带有一丝丝的愁绪。

  他想,他可以知道她不快乐的原因,但他很渴望看见她不带丝毫愁绪绽放娇靥,那样的她,肯定是更加光彩夺目、勾动人心。

  在无计可施,又想见她的情况下,他再次派人投拜帖,要求与她见上一面;明知那结果会是家仆在没踏进杜家大门时就被赶了出去,他仍是想死马当活马医,试上一试。

  但这回教他意外的是,杜含笑居然答应和他见上一面?!他不知她为何会突然改变心意,可是这个改变,他喜

  他们见面的地点就在杜家,想必是杜家对他仍有防备之心,才会如此决定,以便就近监视。

  慕容逸并不在意和她在哪儿见面,只要能让他见着人,同她说说话就好。

  他特别准备过,命家丁带着礼物陪同他到杜家拜访。一踏⼊杜府,他马上发现所有仆佣皆是有意无意偷瞄着他,有的眼神带着敌意;有的则是闪烁着疑惑;还有人不认同的狠瞪着他,面对这些眼神,他一一回以善意的笑容。

  杜府的仆佣见他笑的很是真诚,有的佯装没看见,继续瞪他;有的则是匆匆别过脸,趁他不注意时再继续偷瞄他。

  慕容逸也不和他们计较,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早在他意料之中,至少,没人拿着扫帚追着他打,不是吗?他自嘲地笑着。

  “慕容公子,这边请。”仆佣领着他到花园里的凉亭坐下。

  “嗯。”慕容逸仔细看着花园景致,园中百花齐放,还摆放着一座花秋千,想必是杜伯文特别为女儿设计的。

  望着那座花秋千,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奔腾,想像着她坐在上头飘的画面,一定很美。

  他的嘴角不由地噙着笑容。

  “慕容公子,您先稍等一下,我去请‮姐小‬出来。”杜府的家丁见他笑的怪异,皱了皱眉,怎么也想不透老爷和夫人为何会突然转了。同意让慕容逸登门拜访。

  “好。”慕容追随口应了声,双眸仍是看着杜家的花园,又瞧了眼楼阁回廊、雕梁画栋,杜府虽没慕容家来的大,却显得温暖可爱多了,他喜这个地方。

  慕容逸等了一会儿,杜含笑和花儿出现了,她们俩远远的就瞧见他自在的坐在凉亭里喝茶看风景。

  “‮姐小‬,你真要见他?”花儿细着声问。

  “嗯,花儿,那天他所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我想,他应当没有我们想的坏,所以,和他见上一面未尝不可。”她很好奇他为何会想来见她。

  花儿耸耸肩。“他是没咱们想的坏啦!只是我觉得和他见面似乎…不太好。

  “哦?怎么个不好法?”杜含笑想听听花儿的意见。

  “‮姐小‬,我是觉得既然咱们和他已无瓜葛,能不见面最好是别见面,免得又扯出一大堆事来。”

  “不会的,花儿,我和他不过是见一面,不会有事的。”杜含笑觉得花儿想太多了,淡淡的笑了笑。

  随着她们的低声讨论,主仆二人已来到凉亭里。

  “杜姑娘。”慕容逸听见她出现的声音,起⾝接。

  “慕容公子。”杜含笑向他微微一福,双眸看着他,这次算是他们第四次见面,上一次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并不算在內。

  两人礼貌客套过后,双双⼊座,有趣的是他们都在悄悄地观灿谠方,仿佛想更深一层认识对方般。

  正式见了面以后,他们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仅是看着对方。

  慕容逸清了清喉咙率先道:“杜姑娘,我知道我的来访很冒昧,但我很⾼兴你愿意见我一面。”天!他竟会感到不知如何是好?这种情形,他虚长二十七岁,还未曾遇见过。

  “为什么想见我?”杜含笑也不跟他客气,开门见山的问。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唯一脑葡定的就是我非常想见你,想和你说说话。”他可以说一大串关心她的客套话,或是似是而非的场面话,可他偏不想,直接告诉她实话。

  他的坦⽩着实令她愣住,她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而他的话也令她害羞的双颊飘上两朵瑰丽的云彩。

  他…说的话太过暖昧不清,教她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的花儿则是惊讶的瞪大了眼,这…这个慕容逸居然当着她的面‮戏调‬她家‮姐小‬?呢,这算是‮戏调‬吧!

  “你…”杜含笑羞怯的言又止。

  慕容逸朝她潇洒一笑,有很多话想对地说,还有更多的抱歉不知从何说起,不知道该如何说,才不会伤着她脆弱的心,唯有微笑以对。

  他这一笑,更教杜含笑手⾜无措。她真的不知道他为何要这般温柔待她,在发现他为她站出来说话后,她便没办法冷着脸面对他了。

  慕容逸随意挑了个话题问道:“杜姑娘,你可喜花?”瞧这満园子的花,若非有喜爱它们的主人,大概不会如此盛开。

  “嗯。”她轻颔首,没想到他会和她谈起无关紧要的事来。

  接下来慕容返逸了她一些风花雪月的事,像是在和她闲话家常,好似两人已认识很久,有如朋友般的和她谈天。

  他的问题无关个人‮密私‬,纯属随兴聊天,这才令杜含笑慢慢放下戒心,有问有答。

  在一旁负责监视和保护的花儿听着他们谈论的话题,见慕容逸没有威胁到‮姐小‬,花儿也才慢慢放心,由着他们去谈天说地;大概是慕容逸太无聊了,没事儿做,才会来找‮姐小‬聊天吧!

  两个人聊了许多,对彼此也有更深一层的认识,最后,慕容逸偶尔也说些令杜含笑扬起笑容的话题来。

  慕容逸是有计划的试着打开她的心房,不愿再见她防他如防贼般密实;对于九年前所发生的事,他是只字不提。

  见杜含笑的茶杯空了,他不待花儿来斟茶,亲自为她将茶斟的八分満,偶尔递点心给她,对她体贴的无微不至。

  一旁的花儿反倒像是一尊大装饰,没啥作用;不过她也没闲着,她暗暗记下‮姐小‬和慕容逸的谈內容,好等待会儿向老爷、夫人—一回报。

  “杜姑娘,可以请你带我到花园里四处看看吗?”他温文请求。

  “当然可以。”对他已无防备之心的杜含笑笑着同意。

  花儿见‮姐小‬领着他到花园里晃,忙跟在他们⾝后约五步远的地方,一双耳朵仍仔细聆听着他们的谈內容。

  “这儿的景致非常优美,果然适合杜姑娘。”慕容逸笑着称赞美景,最重要的是赞美她。

  杜含笑闻言,报以一笑;这一笑不带有任何忧愁,纯美得教人想攫取收蔵。

  这一笑,勾动了慕容逸心魂,令他心悸的舍不得移开眼。

  他那专注且不避讳的黑眸、教杜含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好似回到十五岁那时的待嫁女儿心…

  不!她在想什么?!昏了头吗?她用力想挥去脑海中他那惹人喜的影像。她千万不能喜上他,莫忘九年前所受到的教训,她只要将自己关在府里,就不会再有人能伤着她,莫忘!莫忘!

  心底有道声音不断鼓动着,令她⽪笑⾁不笑的再扯动一记笑容,悄悄别过脸去。

  慕容逸明显的感受到她突来的转变,但他并不想強迫她马上,接受他,毕竟她需要时间好好调适心情。

  “我想我家再怎么美,也比不上慕容家吧?”以慕容家的财势,她家可能仅有慕容家一半大,甚至是更小,所以她家怎么都比不上慕容家的美才是,她存心拆他的台。

  “慕容家美则美矣,却没有贵府的温暖与舒服。”感受到她的抗拒,他仍以一贯温和的口吻说道。

  “什么意思?”她不明⽩的停下脚步。

  两人就站在横跨流⽔的竹搭小桥上,两旁的垂柳令两人如置⾝画中般美丽。

  “杜姑娘在贵府很受到家人疼宠是吗?”慕容逸笑望着她。

  “是的。”她依然不懂他想说什么。

  “有爱的地方,不管是何处,自然都会呈现出它的美丽与温暖。”透过他的双眸看见,她是被一股浓浓的亲情所包围住。

  “那慕容家呢?难道慕容家没有爱?”她猜想他话中的意思是如此。

  “慕容家所存有的爱不比贵府来的浓烈,所以它便显得空寂、清冷。”毕竟他自小就失去⺟爱,再怎么比较,都是输她一大截。

  她冲动问道:“那你呢?你也感到寂寞吗?”问题一问出口,她恨不得咬断⾆头,何必管他那么多?他们只是陌生人啊,

  “是的。”淡淡的忧愁扫上他俊的脸庞。

  “为什么?你爹他不是看重你吗?”她听爹娘说过,在他回慕容家之后,慕容老爷马上就将产业给他掌理,如果不喜爱他,本就不会理他不是吗?

  “我爹的确是很疼爱我,许是我太贪心了,想要求更多。”他苦涩的笑了笑,语气里有着淡淡的落寞。

  杜含笑静静的看着他的脸庞,突然想起爹曾说过,慕容逸小时候便失去了娘亲,现在的慕容夫人是他的大娘,难怪再多的⽗爱也弥补不了他內心那份空缺。

  看着他寂寞的神情,她的內心也跟着难受起来,几乎要忍不住将他拥⼊怀中,将他心底的空缺给填満。

  天!她傻了!在想些什么?不管他寂不寂寞,都不是她该管的事啊!她的情绪何苦受他影响?

  “你并非贪心,你不过是在求原本就属于你的爱。”心底虽是不想管他,可偏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安慰他的话仍是连串吐出。

  “谢谢你的安慰。”她果然如同他所想那般善良。

  “嗯。”她轻轻颔首,不知该再和他聊些什么才好。

  立于桥下的花儿则是没听懂他们在谈什么,一个人寂不寂寞,难道和宅內的花园有关?她疑惑的看着府里的花园。

  “杜姑娘,我有一事请求。”心念一转,他突然再次开口,双眸熠熠生辉盯着她瞧。

  在光下的她依然很讨人喜,教他见了会衍生一股想将她据为已有的冲动。他终于明⽩自己为何会成天想着她,为何会一直想见她,原来…他心动了。

  “什么事?”他那专注的眼神,令她惴惴不安,却又有股莫名的期待,那是什么?

  “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他非常认真的请求。

  “机会?”什么机会?杜含笑轻轻按抚着口问,心,跳的更加急速了。

  桥下的花儿也发现事情不太对劲,拉长耳朵,准备听慕容逸接下来的惊人之语。

  “是的,给我再一次拥有你的机会。”他的话如巨雷般朝平地劈下,轰得在场的人们头昏眼花,分不清东北西南。

  雀鸟啾啾飞过,百花风笑舞,在在提醒了她们,他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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