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杂役凡舒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杂役李凡舒，请大家多多指教。”凡舒站在厨房的门口，大声地说道。
“有空暇打招呼的话，还不立刻去把这道菜送过去！客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其中一个厨师专注地烧着锅里烧着的菜，根本连看都没看凡舒一眼，直接把一盘菜和一个号码牌塞到凡舒的手里。
“知道了，我会认真地完成任务的。”说完就端起菜盘往外走，嘴角微微地向上翘。
在森林里和美琳分开以后，在內忧（肚子饿）外患（小冰狐的威胁）之下，脑袋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他记起了昨晚训导主任碧安娜给自己的处罚，马上赶到了餐馆门外守候。幸运的是，他前脚刚到，餐馆老板后脚就开门营业了。
凡舒见到了餐馆的老板，先是诚恳地向老板表示自己的悔过和歉意，然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对于凡舒的举动餐馆的老板很讶异。训导主任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他也已经想好了怎样用繁琐的工作来整治他们。这也不能怪老板心黑，毕竟你脾气再好，自己的店被人家砸了，也会満肚子怨气的。
不得不说，凡舒的演技相当的好，就连在商海打滚了大半辈子的老板也被他欺骗了。见到凡舒竟然“早早”地守候在门外，而且看起来诚恳老实，一脸的悔过之意。老板的脸一阵阵红，同时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反思着自己对这些半大孩子是不是太苛刻了。年轻人嘛，谁没有冲动的时候？做错事很正常，只要改了就好。
想到这里，老板也变得相当的和气。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就吩咐凡舒去⼲工作相对轻松的杂役。
端着菜盘子的凡舒刚拐过弯，一只洁白的小爪子就急不迫待地从凡舒的衣襟里伸出来，一下子拿起菜盘上一块肥美的红烧⾁往回收。
“不要做得太过分，让客人现了可就糟糕了。别急，机会还有很多。”凡舒低声地嘟囔着。话虽如此，但他的手也拿起了另外一块放进了嘴里。
“我欣赏你的卑鄙，佩服你的无聇。”小白狐说着的同时，又伸手拿了一块。
“这也是主人你教导有方。”凡舒也不甘示弱，嘴里的还没咽下去，马上就拿起另外一块。
“我说，你也差不多该住手了吧？毕竟人家是付了钱的。”
“嗯，的确如此，但⿇烦请主人你先把手拿开可以吗？”
…。
“客人，你的菜，请慢用。”凡舒若无其事地把菜放到了其中一张餐桌上。
被一人一狐两只禽兽躏蹂过的红烧⾁，只剩下了一半的分量。
“这是我点的大份红烧⾁？怎么分量比平时少那么多？”用餐的胖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大盘红烧⾁，一把拉住了想要离开的凡舒。
“客人，你还不知道吗？最近的原材料都涨价了，尤其是该死的猪⾁。抱歉，我不应该在客人面前牢骚的。不过请你谅解，小本经营嘛。”凡舒一脸无奈地说着，同时趁对方不注意偷偷地舔了一下満是肥油的嘴巴。
“哦，原来如此…”小胖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他很快就醒悟过来，指着旁边的桌子说道：“不对，怎么他的还是那么大盘？”
“客人，这个你就不懂了。”凡舒故作神秘地把嘴巴凑近胖子的耳边，轻轻地说：“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看那里跟你这边有什么不同？对，就是比较靠近窗户。您知道，用来打广告的一般都比实物要強多了的。”
胖子还没反应过来，凡舒早就脚下抹油溜走了，同时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现在的顾客可真难糊弄啊。
“早啊，凡舒。”凡舒回到了厨房以后，达米安一脸微笑地向自己打招呼。他围着围巾，坐在一张小椅子上面，面前的一只大木盘里面放着堆积如山的餐盘。
“早啊，达米安。”凡舒看着达米安的脸⾊有些复杂，对于昨晚的经历他还是很在意的。和自己不一样，当时的达米安可是异常的镇定，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昨晚…”
“乒呤乓啷”一只盘子直接打碎在地上了。达米安耸了一下肩，说：“抱歉，手滑了一下。”
盘子弄出的声响不小，但那些厨师只是看了一眼，却没有再理会，在他们看来，那是老板该心疼的事，与他们何⼲？
达米安见周围的人毫无表示，很快地把周围的瓷器碎片收集起来扔到垃圾桶里面，然后若无其事地去倒垃圾。走过凡舒⾝边的时候，他停了一下脚步，说：“凡舒，我们是朋友吧？”
“那当然。”
“那就好，相信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话会更加好，就当做了一场梦好了。”
凡舒点了点头，他直觉觉得达米安是为了自己好才不告诉自己。既然是这样，那他也不打算深究了。
但他还是伸手拉住了达米安的肩膀，奷笑道：“那你把我一个人扔在树林里的事怎么算？我可是一直在那呆到天亮哦。我现在好像有点感冒烧了，你看该怎么办？”
“这…”达米安満头大汗，敲诈本来是他最擅长的事，想不到现在反被人敲到头上来了。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慡。
还好凡舒还没有得逞，老板的⾝影就出现在厨房的门口，大嗓门吼道：“你们两个不要再摸鱼了，外面忙死了，客人都在催呢。”
达米安第一次觉得餐馆老板长得这么可爱，他殷勤地提起垃圾桶，很快就跑了出去。
凡舒不甘心地应了一句，然后走出去跑堂。
“那边的那位小弟…对，就是你，过来，怎么爆炒牛河里面没有牛？我要投诉你！”凯文单手托着下巴，嘴里咬着一根筷子，饶有兴致地朝凡舒招手道。
凡舒強庒着不慡，笑眯眯地走了过去，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两个在欢声交谈的女孩子，小声地说道：“这样好吗？你这个样子，会让旁边的女孩子觉得你很不绅士的。”
“会吗？”凯文急急地朝两位女孩子望了过去，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自以为迷人的微笑，而感到莫名其妙的女孩子则毫不客气地回以白眼。
趁着这空挡凡舒迅地把手中一小瓶淡绿⾊膏状物体全部挤在了那盘牛河上，然后飞快地搅拌了几下。
凯文自觉没趣，回过头来想继续调侃凡舒，凡舒却掏出一本小本子装模作样地记录了一下，⿇木地说：“客人你的宝贵意见我会向店长反应的了，非常感谢你的指导。希望你用餐愉快。”说到“用餐愉快”的时候，凡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小瓶子里装的据说是店长特意买的从一个边远小岛国进口的辣椒制品，是专门为那些重口味的人准备的，据说只要一点点就足以相当于十公斤辣椒的效果。
凯文打了一个冷颤，有点不好的预感。但凡舒什么也没做，很快就离开了。他感到有点没趣，就专心的吃起了自己点的早餐，那份凡舒特制的牛河。
几秒钟以后，凡舒⾝后响起了凯文的大喊大叫：“水，快给我水！我要杀了你！凡舒，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