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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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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杉杉走进家门,随意将⽪包放着,顺手捻亮了灯,瘫靠在沙发上。

  今天真是忙死了,先是一个客人需要电脑工程师帮忙解救他的资料,偏偏又不能要个普通工程师,因为他的资料不能外怈,是很重要的机密;而她找来的工程师客人不満意,‮腾折‬半天到现在还没解决。

  后来又帮一个客人开店,找来开店的⾼手当顾问,今天新店开幕,杉杉也去了一趟。

  说起来她的工作还真杂!平常她还读了很多财经方面的报纸、杂志跟世界各地的财经讯息,这是为了经营她最主要的工作…股票投资。

  说来也怪,像梁杉杉这种追求完美、严谨的个,竟然会去涉⾜⾼风险的股票投资!不过从小就爱投机取巧的她,这一行好像又再适合不过。

  “奇怪,口袋怎么好像有东西?”杉杉懒懒地抬起一边庇股,伸手挖出口袋中的纸条,看了看上面一串数字,她偏头想着。

  “怪,最近没有被人搭讪啊,怎会有这个?”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要是尔尔一定是想不起来就算了,但她不同,只要一件事情不把它想个透彻,她是不会罢手的。

  想了半天,她终于想起来了。

  “啊!真的变笨了我。”她一拍脑袋。“这是派专线嘛,闲着也是闲着,来打看看。”她掏出电话来,开始拨上面的‮机手‬号码。

  ‮机手‬很快接通,⾼陆的声音传来!“我是⾼陆。”

  “喂陆啊?”杉杉的声音软软的还带着呢喃的味道,她边说还要边捏住自己下巴,以免偷笑出来。

  那一头的⾼陆沉默几秒。“你是谁?”这声音可不大友善了。

  “不要那么大声嘛,人家怕”杉杉再接再厉。“陆,人家今天还要见你,你今天扮成什么好呢?我看‮察警‬好了,不过你里面要穿上红⾊的小,这样脫的时候一定很感”她格格格地笑了。

  她可以想像⾼陆的表情,可脑旗吐死了。如果他每次都要应付那种女人,他怎么做得下这一行?说来她还有点佩服他呢!

  “你到底是谁?我要挂电话了。”⾼陆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不慡。

  “不要挂、不要挂!”她赶紧收敛一下。忽然,杉杉头顶的灯泡一闪一闪的,之后居然给灭了。她走过去试了试开关,嗯,还真坏得是时候。

  “想知道我是谁吗?那你过来好了,我在”她把自己的地址报上,打算叫他来当⽩工。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去?”⾼陆冷哼一声。

  “我想你应该想知道是谁会有你的电话号码吧?”除非他这电话原本就是拿来“接客”的。

  “该死。”⾼陆诅咒一声。“到底是谁给你我的电话的?”

  “我后悔了,你今天别扮‮察警‬好了,还是扮演⽔电工吧,记得带工具包哦!”她说完不等他开口,就把电话挂断。“哈哈哈”

  她笑得瘫倒在沙发上。

  这样玩他真的非常有趣,希望他等一下来时,不会气得把她给杀了。

  半小时不到,门铃响起。

  “这么快!这家伙是飙车来的吧?”杉杉就着其他间房子的灯光,拿起桌上那个不怎么有用的蜡烛,走出去开门。

  一打开门,⾼陆气冲冲的脸忽然浮现眼前,吓得她差点把蜡烛打翻。

  “是你,‮窥偷‬女。”⾼陆眯着眼瞪她。“虽然现在是七月,也不必要演出倩女幽魂吧?”

  杉杉低头看看手上的蜡烛,想像烛光映照在她脸上的模样,嗯,是有几分鬼味。“电灯坏了,你该不会没带工具包吧?”就算是道具,好歹多少发挥点用处吧!

  “你为什么有我‮机手‬号码?”⾼陆双手环,一脸不怀好意地瞪着她。

  他⾝形⾼大自然形成的气势,加上凶恶的眼神,看起来实在是有点吓人,但梁杉杉天生比较“⽩目”对于他的怒气是视而不见。

  “进来吧,我去找灯泡,你帮我换好不好?”才说着她就把蜡烛塞到他手上,然后转⾝进去房间翻东翻西。

  斑陆瞪着手里的蜡烛,不明⽩情况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之前他明明气急败坏地赶来查看,到底是哪个臭女人敢打电话騒扰他,他平⽇对自己的隐私可是相当注意的,连助理也不敢随便打电话打搅他,何况是个陌生人,可是瞧瞧他在⼲么?手里拿着蜡烛,等着要帮人家修电灯?

  “来了,来了,这种省电灯泡还真不便宜,你换看看。”杉杉拉来一把椅子,以⾼陆的个子只要站上去就换得到灯泡了。

  斑陆瞪着自己接过灯泡的手,很顺手地把蜡烛递给她,仿佛已经做过几百次般的纯。真是见鬼了!他居然真的帮她换起灯泡!

  “亮了,真的好厉害。”

  灯一亮,⾼陆一低头就看到杉杉亮着一张小脸,一脸崇拜地望着他。

  刹那间,他讷闷自己之前怎么没发现她是个漂亮小东西!

  上次在隔壁被‮窥偷‬,还有在公车站牌前被她騒扰,他只觉得恼怒,没仔细看过她的长相,这会儿看她,细致的瓜子脸秀气极了,⽩皙的肌肤、黑亮的眼瞳,让她显得有精神却又有着纯真气质。

  “你饿了吧?我要去热点东西吃,你要不要?”她没发现⾼陆凝视的眼神,转⾝走进厨房。

  斑陆从椅子上下来,发现自己原本紧绷、恼怒的心情放松许多。虽然他还搞不清楚这女人把他叫来的原因,不过至少清楚是谁打电话给他的。

  这是一栋⽇式的房子,距离市区有好一段距离。房子旧了,不过她打扫得很⼲净。

  最近⾼陆也在为住的问题大伤脑筋。

  他明明在市区买了房子,上班非常方便。偏偏老妈找到他的巢⽳,让他成天不得安宁。

  他逃出来,搬到朋友阿得那边避难,谁想到老妈神通广大,一通电话打到阿得那边。当然阿得是死都不说出他的下落,不过他那老妈也不是省油的灯,万一她直接杀上门找阿得问,恐怕他的行踪就会暴露了。

  看来得再找个新窝了,真是该死的⿇烦极了。

  “喝绿茶好吗?”杉杉从厨房探出头来问。

  “好。”他应了声之后忍不住在心中猛骂自己。好什么好!他怎么会坐在这边等着跟她吃饭呢?

  他还在懊恼间,杉杉已经拿个托盘,把两盘烩饭跟两杯绿茶端出来。

  “吃吧,这咖哩饭満好吃的哦!”杉衫很不客气地开始大坑阡颐。

  斑陆又沉默了几秒,这个女人跟电话中嗲声嗲气的人真是同一个吗?

  “快吃啊,虽然我爸煮的拉面没有武哥的好吃,但是咖哩饭一定比武哥还赞。”杉杉大口吃着饭,随着喝绿茶,満意地叹了口气。终于恢复了一点元气啊!

  她梁杉杉什么都好,就是不能饿肚子。呃,正确来说也不是真的什么都好啦,认识她的人多半说她挑剔的,不过她饿着肚子的时候,才真是难搞到极点。

  也就这样,老爸宠小女儿,舍不得她饿,就弄了一堆食物填満她冰箱。要不是她坚持不让老爸来,恐怕就算再多两个冰箱还不够梁中魁塞。

  “你认识⾼武?”⾼陆讶异地瞪着她,手里的咖哩饭还来不及吃到嘴中。

  “有那么讶异吗?你不也认识。”她耸了耸肩。

  “说,是不是⾼武给你电话的?”他丢开汤匙,一把抓住她的手。

  “唉呀,你⼲么啦,咖哩都沾到了。”她伸出⾆头沾到手上的咖哩,那小小的动作奇异地勾动他几分望。

  斑陆放开她的手。“快说,是不是我妈叫你来的?想不到⾼武也被我妈收买了。”该死的,老妈无所不用其极想要他赶搭这班结婚列车,第一志愿是今年內把他清掉。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武会出卖他。

  “什么你妈?你的想像力真強。”杉杉笑了出来,笑到眉头都打结了。

  这女人的笑容真是刺眼!斑陆不悦地看着她笑得放肆的脸,真想一把把她按到腿上打庇股。

  “那天我去武哥那边吃饭,跟他说到你当派的事情,他说不信,给了我电话,说我可以打去验证看看,所以我才”她说到这边回头一看。“你怎么没打扮成⽔电工人的样子?不行啦,这样不够专业。”

  “你好胆再给我说一遍。”他的牙隐隐生疼。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耳力不好。”这句话把他搞得脸⾊更铁青了。“好啦,是你自己到隔壁出勤被我看到的啊,我想你当派也有你的理由,不过显然武哥并不相信”

  “你叫什么名字?”⾼陆忽然贴近她。

  杉杉被他強烈的气息给扰得心跳了一拍。“梁杉杉啊,你还认”不出来?她的声音在他更趋凶恶的脸⾊下消失。

  “梁杉杉,你给我听着…”他的双眼紧紧鳅住她的。“我不是派,我的工作是律师。”他从口袋菗出名片盒,将一张名片贴到她额头上去。

  “律律师事务所?”她看着从额头上“拔”下来的名片。“你真的是律师?”

  “如假包换。”

  “呃!”她提早打了个嗝。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几秒,忽然他跳了起来。“你说你叫梁杉衫?”

  “是啊,难道我的名字会咬人?”杉杉看着他的动作,好笑地问。

  “是那个一二三姐妹的另外一个?”他怎么现在才发现呢!明明见过几次面的。不过他对大部分女人都不太有印象,这倒是真的。

  “你真会伤人家的心,忘了我就算了,还说什么一二三姐妹!”虽然她们的名字真的満好笑的,他也不可以这样。“你们还不是四五六兄弟,五十步笑百步。”

  梁家三姐妹叫做依依、尔尔、杉杉,⾼家三兄弟也刚好叫做⾼肆、⾼武、⾼陆,这是他们共同的痛。没想到梁家两个女儿嫁给⾼家两个兄弟,两度“⾼梁”联姻,让彼此亲上加亲。

  “幸会、幸会。”⾼陆拱了拱手,开始拿起汤匙吃起咖哩饭。“好吃、好吃。”

  而杉衫只能闷闷地看着他。

  …

  斑陆将车子开进自家车库,人就坐在车子里面动也不想动。

  要不是今天老妈专程上他律师事务所逮人,他本不会想回家吃饭。大哥、二哥结婚后没有住在家里,两老虽然有隔壁的叔叔跟婶婶可以串门子,但老妈依然非常不満意。

  昨天才听⾼肆跟⾼武抱怨,老妈三不五时就去找他两个嫂子串门子,让两个哥哥是有苦难言。

  毕竟人家才结婚没多久,藌月都还没度,老妈去凑啥热闹啊!

  “少爷,你回来啦,夫人要你快点进来,她今天弄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家里的佣人打开车库的门,对着⾼陆说。

  斑陆无奈地叹口气,还不敢叹得太大声,否则被老妈听到,铁定把他整死。他这娘是全天下最难搞的娘了。

  他知道只要顺着她的确可以过得比较好,偏偏他⾼陆天生反骨,别人要他⼲的事情,他不⼲就是不⼲。

  宁可天天跟自己老妈玩捉蔵,成天让老爸因为老妈的眼泪来扁他、削他。反正这二、三十年来都这样过了,他老妈真的能把他怎么样吗?

  “爸、妈,我回来了。”⾼陆朝客厅的两老点了点头,随手把钥匙往桌上一搁,坐了下来。

  “终于回来啦,你这臭小子,成天让你妈找不到人。别人还以为你做什么大事业呢,一家破事务所”⾼四海从鼻孔里噴出个气音表示不以为然∠婆在场,当然得骂骂儿子,以免等一下老婆又哭给他看,他可受不了。

  “是,就因为事务所太破了,所以忙着拯救我不成气候的事业啊!”⾼陆顺着老爸的话头,⼲脆自贬一番。

  反正他老爸、老妈才不关心他的律师事务所赚多了少钱,就算他的事务所一点也不破,一年还赚到不少钱,他也没必要傻得去跟老爸辩解。

  “好了,儿子刚回来你就念他,吃饭吧!”⾼纪思琴赶紧开口,果然是舍不得儿子被念,真是矛盾的⽗⺟心。

  “⾼肆跟⾼武他们两对呢?”⾼陆才坐下,马上发现今晚一起吃饭的果然只有一家三口。

  “他们去度藌月了,谁跟你一样,这么没出息。”⾼四海马上说。

  “没有藌月度就没出息哦?那我也去休个假,找座小岛住上一、两个月好了。”正好可以避过老妈的追击,真是赞!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快。

  “你赶紧结婚,爱度多久就多久。”⾼纪思琴说着眼睛一亮。“小陆,梁家还有个女儿,漂亮得紧。温文又可爱,见到长辈都很有礼貌,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陆赶紧打断⺟亲的“遐想。”“妈,你以为结婚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填上去就可以哦?”再说,梁杉杉温文?可爱?有礼貌?想起那天她指挥他去换灯泡的样子…差得远了。

  不过说出来恐怕也没用,只要老妈认定的,她是难以被说服的。

  “你怎么这样说?妈也是看你这么久都没有女朋友,都快三十岁了,还是滞销品”

  “二十八。”⾼陆打断⺟亲即将出现的哭诉。“我离三十还有点距离,所以不用这样急着结婚吧?⾼肆跟⾼武都结了,要孙子找他们生去,我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啊!”⾼纪思琴赶紧说。“你不觉得让梁家小女儿进门才是完満的吗?你们见过几次了,印象应该不错吧?”她一脸期待地看着儿子。

  斑陆乘机扒了两口饭。“没印象。”

  这样说并没有撒谎,至少前几次见面他是真的没去注意到对方的模样,后来老大、‮二老‬结婚,他本也不,觉得未来大嫂的妹妹跟他有什么关联,所以才会认不出梁杉杉来。

  不过现在他已经很难忘记她的长相了。‮窥偷‬他,把他当派看,还敢打电话“应召”他算她有种!澳天一定要好好“报答”她。

  看到儿子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纪思琴似乎嗅闻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

  “改天我让尔尔把妹妹约出来,你就陪我去跟她吃个饭”⾼纪思琴开始计划了,果然是个行动派。

  “我没空。”⾼陆又扒了一口饭。“我最近都会非常非常忙,所以可能很难找。”开玩笑,明天起他连办公室都尽量不要进去,以免再度被老妈逮住。

  “你这孩子”⾼纪思琴的眼泪才盈眶,⾼陆的‮机手‬就响起来了。

  ‮机手‬被他跟钥匙随手扔在客厅桌上,他走出去接电话。

  “⾼陆,你可不可以当一次真正的⽔电工?”梁杉杉那并不陌生的声音一出现,他就认出来了。“我的⽔龙头坏了,一直噴⽔,我已经把它下面的开关关掉,但是买来的新⽔龙头我不会装”她说话声音愈来愈急,愈来愈显得无措。

  “等等,你不要慌,慢慢说。”⾼陆坚定的声音打断了她。“除了这个,还有别的要我一起弄的吗?还有,你家有工具箱吗?”

  “什么工具箱?”杉杉的声音显得很欺。

  “就是螺丝起子之类的,通常家里都会有一套的。”⾼陆忍住没有笑她,因为她的声音听起来真的不大好。

  “没有,你顺便帮我买好不好,钱我会给你。”杉杉的声音冷静多了,但显得有点落寞。

  不知怎地、⾼陆忽然想赶紧到她⾝边。

  “好,我可能晚一点过去,现在有事情。”他饭才扒两口,这样跑掉会被老妈的眼泪淹死吧?

  “好,那你可不可以顺便”杉杉开始有点呑呑吐吐。

  “你这样真不像我所认识的你,说吧!”老妈或许会以为杉杉是那种温柔的女人,但他却很清楚,这女人离温柔显然有満大的距离。应该说她只在有需要时,才把温柔拿出来使用。

  “顺便帮我弄点吃的来,我很好养的,除了青椒、香菇跟辣的不吃,其他的都可以。”

  “是啊,可真好养。”念了一大串,这样叫做好养?

  “唉呀,不要这样,谢谢你了,⾼陆。”杉杉的声音细细的,带着娇嗔的味道,意外地让他的嘴角隐隐勾起一抹笑容。

  “那就这样,掰。”挂掉电话,他还兀自笑着。

  斑纪思琴一看到他的表情,整个眼睛都亮了。

  “朋友找吗?那你吃完饭快去吧。”这时候⾼纪思琴马上变成一个开通的⺟亲,只要儿子能加把劲,不陪她也无所谓。

  斑陆不想理会⺟亲兴致⾼昂的眼神,按捺下冲动坐回去吃饭。“不急,我陪你们吃饭。”可才扒两口饭,他又想起衫杉那落寞的声音。

  他有点坐立难安,但是他完全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当一个律师,连这点沉住气的自制力都没有的话,早就被对手吃死了。

  “啊,这样啊!”⾼纪思琴失望地叹了口气。

  “对了,这些菜都很好吃,帮我装个便当吧!”⾼陆随意地说。

  “我帮你装。”⾼纪思琴难得下厨,被儿子一赞美就満意得很,赶紧去拿便当盒来装起菜。

  “呃!妈,我吃好多青椒了,那个青椒牛⾁不要。”⾼陆在⺟亲的筷子伸往青椒牛⾁时差点叫出来。

  到时候万一梁杉杉不吃,难道要他再吃一个便当吗?

  “还真挑剔,不吃拉倒。”⾼四海不慡地瞪着自己的儿子。

  斑陆无所谓地耸耸肩。“也好,老妈别忙了。反正我外面买比较方便。”

  “等等,我马上好了,你别听你老爸胡扯。”⾼纪思琴横了老公一眼。

  斑四海无辜地像个小‮生学‬被太座赏青眼。

  很快地一个便当塞到⾼陆手里,⾼陆伸了个懒。“我明天一早要去⾼雄开庭,先回去了,老妈晚安。”

  “那么辛苦啊?那快回去休息了,晚安。”⾼纪思琴毕竟疼儿子,赶紧赶他回去。

  斑陆若无其事地拿起便当,然后全⾝而退。

  …

  斑陆发现自己再次飙车了。

  当他把车子停到梁杉杉那个很郊区的古老⽇式房子前,便当还温热着呢!

  “⾼陆!你真的来了!”梁杉杉瞪着站在门口的⾼陆两秒,随即露出甜美得不得了的笑容,拉住他的袖子讨好地摇晃着他的手。

  他来得真快,挂掉电话还没半小时,居然已经出现了。

  斑陆依然那种不置可否的表情,带着一点痞痞的笑容。“不喜我来吗?那我走了。”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好⾝手已经⾜以去拍动作片了,半小时內飙车到此,还买好一个工具箱。

  “怎么会呢?”杉杉赶紧谄媚地冲着他笑,一把将他拉进门,然后怕他后侮似地把门关上、锁好。

  斑陆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不噤掀了掀眉⽑。“我怎么有种掉进蜘蛛网的感觉?”

  杉杉没好气地翻了翻⽩眼。“这给我的吧,谢啦!”她接过便当,指了指厨房。“东西在那边,你自己来,我先吃饭了。”一庇股坐到沙发上去,她打开便当盒就吃将起来。

  斑陆看着她的吃相,忍不住也翻⽩眼。“奇怪,像你这种女人,我妈怎会说你温柔可爱?简直是天大的误会。”

  “温柔可爱?我是可以啊…在必要的时候。”杉杉塞了一大口青菜,再扒了一大口还温热着的⽩饭,満⾜地说。

  才吃几口饭,她的精神就好上许多。刚刚⾼陆出现之前,她已经瘫在沙发上给电视看了。

  斑陆不愿意在她吃饭时去帮她修理⽔龙头,这样会让他感觉自己真的像是个工人。他在她⾝边一庇股坐下,然后把电视转到他要看的新闻频道上。

  杉杉费神瞄了他一眼,因为便当太好吃了,决定“原谅”他的偷懒。

  “这便当很好吃,你在哪买的?下次记得再买这一家的哦!”杉杉边吃边赞美。

  “下次?”⾼陆凉凉地应,这女人真懂得软土深掘的技巧。“你可以再过分一点。”说完盯着她吃饭的脸直瞧。

  杉杉也不害膘,继续大口吃饭。“对了,你刚怎么会说你妈说我温柔什么的?”她无法想像⾼陆跟他妈聊到她的样子。在上次见面之前,他本不记得她这号人物,又怎么会跟妈妈聊到她的?

  “因为我今天被我妈给逮回家吃饭,她居然天才地想要把我们凑成一对。”⾼陆像在说笑话似地说。

  “我们?”杉杉的眼光在他跟自己⾝上轮流转着。“有没有搞错?”

  斑陆有点不悦了,虽然他是不打算把⺟亲的热心建议放在心上,但她这种轻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他⾼陆好歹也是女人眼中的肥⾁,她有必要这样不屑他吗?

  “不用怀疑,我也非常质疑我妈的眼光。”他瞪着她看,横眉竖目的。

  杉杉“噗哧”一声笑出来。“你不用不⾼兴,我只是没想过要结婚或是谈恋爱,谢谢⾼妈妈的抬爱了。”

  虽然两个姐姐都结婚了,老爸也开始把脑筋动到她⾝上,但是她并不打算结婚。看多了别人当爱情的傻子,她这个老追求完美的人本不适合谈恋爱,她有预感,那会跟她小学时练习走路的结果一样,导致另外一场灾难。

  所以无论恋爱或婚姻,都不在她人生版图的规划中。

  “真的?那我们真是再好不过的拍档了。”⾼陆转头专注地看着她。

  “你做什么这样看我?你这样会让我怀疑你爱上我了。”杉杉双手夹住他的脸,将他脸扳回电视那一面,开玩笑地说。

  才一放手,⾼陆的脸马上弹回来。“若我说我是呢?”

  杉杉瞪大眼睛看着他。“别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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