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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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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医院之后,在东方神的决定下,陶咏然有幸坐在帝王饭店里,享用平常本连想部下敢奢想的⾼级料理。

  忙了一整天,陶咏然早饿得前贴后背,顾不了什么矜持,菜一上来她便大坑阡颐。

  喝了几杯醇美的红酒,让不胜酒力的她有些微醺。红扑扑的脸颊,微眯的眼,则为她增添几许感风情。

  进餐时,席间两人偶尔开口谈,气氛颇为融洽。

  但事实上,彼此却又各怀心思。

  采取主动攻势的东方神,表面上多情又深情,人的电眼,从头到尾都追随着她,释放強烈电流。

  她文文静静的模样,其实倒还顺眼的。

  冲着她刚刚“救”他的分上,他就对她“好一点”补偿她替他挨了一记。

  所谓的好,纯粹是在物质方面,她的情绪、心情并不包括在內。

  而处于被动、犹不知自己已成为狂神的猎物的陶咏然,虽然对他的举动疑惑仍在,却又难挡他浑然天成的男魅力。

  对他的成见,正一点一滴逐渐浩弭巾。

  结束了丰盛的晚餐,东方神又充当司机开车送她回家。

  一场突来的意外、一顿迟来的晚餐,倏地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下少。

  “前刚面停就行了。”

  车子驶过巷口,前面即是一幢新大楼,陶咏然忽然喊停。

  东方神在大楼前停住,往窗外看了一下。“你住这?看起来环境不错。”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仅是道谢。“谢谢你,礼服和鞋子我整理好再还你。”

  “那是送你的。”他带笑的俊颜,总让人无力招架。“除非你不喜,所以不想要?”如此美丽的礼服、鞋子,任谁都会为之心动。

  他的品味,一向受到时尚‮乐娱‬界人士的推崇,举凡被他相中的⾐服、配件甚至于家具等等,很快地便会在上流社会掀起一阵热嘲。

  就算找不到一模一样的,也会想尽办法弄出类似的产品来。

  流行,果真是一种盲从。

  她打开车门,下车后还朝他颔首示意。

  夜晚陡然降低的气温,⾐着单薄的她不由得瑟缩了下。

  东方神没忽略掉,抓起披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下车,绕至她面前覆在她的肩头。

  “住几楼?我陪你上去。”

  他魔魅的嗓音,说着体贴的话语,任凭圣女也难敌其魅力,更遑论对男女情事还一知丰解的陶咏然,已开始陶醉在被捧在手掌心呵护的感觉。

  那是她和男友往时,所未曾体验的怦然心动。

  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动作、几句话,便搅她一池舂⽔,害她芳心大

  “不必了。”她扯动角,呐呐的拒绝。

  她站在原地,等他离开,他却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

  “怎么了?”东方神挑眉凝睇她。“舍不得离开?”他半真半假的取笑。

  或许是她潜蔵的自卑心作祟,导致下想让他知道,她并非住在这幢大厦,而是住在巷子里头,一栋旧公寓顶楼加盖的铁⽪屋中。

  不过,看来她似乎没办法再隐瞒了。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她的头垂得好低。

  语毕,她转⾝往幽暗的巷子走去。

  独自走在寂静的巷子中,只有自己的⾼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陶咏然有些落寞以及…失落。

  外套所带来的暖意,徒增她的感慨。

  她在期盼什么?答案呼之出。

  回到顶楼,她低着头翻找钥匙,冷下防地,被人从⾝后拍了一下,吓了她一大跳。

  “咏然,是我。”

  听到悉的声音,她才垮下肩头,回头向来者,问道:“镇璋,你什么时候来的?”

  彼镇玮从黑暗中现⾝。“我打你的‮机手‬都没人接,后来又关机,所以直接来这找你。”

  经男友一提,她才恍然记起在进帝王饭店前,匆匆忙忙的把‮机手‬关掉,之后一直没再开机。

  “有事吗?”她抬头,望着男友。

  “听你同事说,你跟狂神出去,是真的吗?”顾镇玮俊秀的脸上,没有表情。

  陶咏然还以为他是因为吃醋,特地来擦她兴师问罪的,顿时心虚起来。

  “是不是真的?”顾镇玮再问,语气加重了些。

  他捉住她的肩,这才发现她⾝上的男西装外套,以及她不同以往的打扮。

  “原来是真的。”他喜出望外,露出⾼兴的笑容。

  “呃…”男友的反应,完全出乎陶咏然的意料之外,怔愣了几秒才回过神。

  是她太⾼估自己了。他本下是因为吃醋才急着找她问清楚,只是想藉由她跟狂神攀上关系吧!陶咏然突然觉得悲哀且可笑。

  彼镇玮没察觉她愀然变⾊,迳自说着他的“计画。”

  “咏然,若是能让狂神亲自提拔,我的成功指⽇可待,到时候你也不必那么辛苦了。”

  他说得口沫横飞,美奷的前景、成功的喜悦与接踵而来的名利,让他失。

  他还不忘把她算进他的未来,她是该感到安慰的,但她却下噤苦笑。

  “所以,咏然你一定要帮我。”未了,他捉起她的手,満脸冀望。

  “怎么帮你?”她还是勉強挤出笑容,语调透着些许无奈。

  她只是个微下⾜道的‮乐娱‬记者,有什么力量左右⾼⾼在上的商场斌公子、‮乐娱‬界之神?

  “你都跟他约会了,这⾐服是他送你的吧?”自己女友和别的男人约会,顾镇玮一点生气之情也没有,反而还相当得意。毕竟,狂神可不是一般人,他甚至还感到与有荣焉咧!

  陶咏然默然以对。

  但他仍滔滔下绝的企图说服她,丝毫没察觉她疲惫的神⾊。

  “镇玮,对不起,我累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好吗?”

  她垂下限帘,委婉的下逐客令。

  “我的未来全靠这一次了,等你的好消息。”接着,他又迳自说了一堆感谢的言语,然后満⾜的离去。

  陶咏然无声的喟叹,莫各的苦涩満溢整个腔。

  进到屋內,她并末马上开灯,凭着记忆摸黑找到懒骨头,将自己投⼊其中。

  蜷缩在懒骨头里像只小猫,半晌,她才坐起⾝,脫掉她买下起的昂贵⾼跟鞋,呆呆的望着。

  寒风袭来,她打了个哆嗦,拉紧外套。

  鼻端萦绕着幽幽的檀香味,侵蚀着她脆弱、纤细的神经。

  不由自主地,她又忆起这几天遇到狂神的情况。

  他的一举一动,都轻易攫获她的注意。

  这两天与他接触后,下可否认,她确实对他有了下小的改观。

  至少,她下再认定他只是个衔着金汤匙出生、徒有其表的花花公子。

  他也是有优点的,而且还下只一样…

  不论,他基于何种理由开始积极接近她、送昂贵的礼物给她、‮吻亲‬她,他的温柔对待让她觉得自己很重要,即使这些都只是错觉。

  她闭起双眼,将脸埋进两膝问,叹了一口气。

  外人眼中的陶咏然,是个坚強、不畏強权的正义使者,事实上,她生敏感、多愁,且不优渥的生长环境,造就了她的自卑。

  随着年纪增长,她开始懂得这社会多么现实,没有人会同情她的遭遇,想要得到什么,唯有自己努力挣取。

  她以自傲掩饰內心的卑微感,不让旁人窥伺真正的陶咏然,其实是个多愁善感的小女人。她更‮望渴‬有心人的疼爱、冀盼真爱降临、能轰轰烈烈的爱一场。

  她不噤疑惑,顾镇伟本是她的大学同学,去年第一次出席同学会,之后便开始对她展开追求…

  当时,她一心沉溺在被追求的‮悦愉‬中,尤其对方还是她曾经暗恋的对象,于是两人很快的卷⼊爱情漩涡中。

  这段感情,自始至终,都是她比较积极、主动,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她一向都非持意付出。

  但比起男友鲜少闻问、平淡如⽔的感情,东方神的霸道和擅作主张,似乎更符合她想要的轰轰烈烈…

  忽地,她的脸颊发烫。她在胡思想什么,她和狂神本是天差地别,况且,他也下可能会喜平凡无奇的自己。

  倘若真是如此,那他这些天的行动,究竟,代表什么呢?

  一连串的问号像泡泡般冒出来,终于淹没她的心,让她浮沉其中。

  她回房换下漂亮的⾐裳,小心翼翼的用⾐架撑起,再翻出防尘袋包覆其上,然后将⾼跟鞋擦拭⼲净后,找了个空盒子收蔵,彷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而那下属于她的男西装外套,也同样受到礼遇的被悬挂在⾐橱里。

  梳洗完毕,陶咏然素净着一张脸坐在化妆台前,端看自己的长相一

  镜中的脸庞少了化妆品的烘托,又恢复为平庸、一无可取的模样,唯一可取的是,大概只有怎么都晒下黑的肤⾊了吧!

  她也下喜自己的单眼⽪,好像随时都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褪下了礼服、卸去了彩妆,一下子,她又从被王子呵护的公主,回复成黯然失⾊的丑小鸭。

  她甚至连灰姑娘都不配…好歹灰姑娘也是出⾝富裕的‮姐小‬。

  然而,她从小便跟着⺟亲过着几乎三餐不继的生活。

  案亲早逝,还留下一大笔债务让⺟亲偿还,但为了她,⺟亲⽇以继夜的工作,含辛茹苦的将她扶养长大。

  ⺟亲为了她的学费,鞠躬哈、低声下气向亲友借钱的样于,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中。

  早的她,从那时候开始便告诫自己一定要闯出个名堂来,让⺟亲过好⽇子。

  不过,她优越的成绩,并没有为她带来任何帮助。

  反而还遭到同侪的排挤,连个可以倾诉的朋友也没有。

  她也检讨过是不是自己曾经不小心得罪了别人,但任凭她想破了头,还是找不出症结所在。

  黯淡、痛苦的中‮生学‬涯结东,毫无意外的,她考上了第一志愿,让⺟亲增光下少,她比以前更‮狂疯‬打工,为⺟亲分担经济重担。

  能够贡献一己之力,她感到无比快乐。

  可是,她能付出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几年下来,她的‮行银‬帐户里始终维持在三位数。

  因为只要一⼊帐,她便会全数提领,缴掉房租、⽔电瓦斯费之后,留下该月的生活费一六千块,两万元还债,一万元则给因中度中风、而住在安养院的⺟亲。

  生活再拮据,她也不曾开口向男友或同事借过一⽑钱。

  她的好強,让她过得如此辛苦,却也因为好強,所以她誓下服输,相信有一天终会出人头地…

  她知道⾝段放得柔软些,会让她过得比现在奷,但她仍选择坚守自己天真的信念,让自己活得骄傲。

  对着镜中平凡的自己打气,陶咏然躺回温暖的铺,用棉被将自己紧紧裹住,強迫自己快点⼊睡。

  奈何,翻来覆去一整夜,脑子里全是东方神帅气的脸孔、他含‮逗挑‬的言语以及…‮热炽‬的吻,加上男友刚才殷殷企盼的模样轮番上阵,令她辗转难眠。

  眼⽪像吊了铅块好下沉重,但意识却依然清晰。

  好下容易,她终于在凌晨五点多时昏然睡去。

  …

  悠悠醒来,望着昏暗的房间,陶咏然的脑袋,一时间尚处于混沌状态。

  懒懒的抓起头柜上的闹钟一瞧,时针所指的数字,吓了她好大一跳。

  吓!居然已经十点半多了。她睡过头了。

  她离开被窝冲到浴室,以飞快的速度梳洗完毕,又奔回房间拍化妆⽔、擦上啂,再迅速套上⽑⾐、牛仔,将过肩的发扎成马尾,随手抓起外套和包包便匆忙出门。

  前前后后,花了十分钟下到。但她仍因为晚起而延误,忍痛搭计程车赶到电视台去,也已经是十一点以后的事了。

  她一踏进办公室,原先烘烘的气氛顿时寂静下来。

  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在她⾝上。

  陶咏然习惯的低下头,慢慢踱到她的位子。

  首先映⼊眼帘的,是桌上一大束犹淌着⽔珠的⽩⾊海芋,以及一份非常丰盛的早餐。

  她层心微蹙,瞪着桌面上満満的东西发愣。

  想必,这便是让她成为焦点的罪魁祸首。

  她将占満整个桌面的“杂物”扔进垃圾桶,却在下一秒觉得不舍。

  耳边不时传来的低语声,让她十分不自在。

  她从没像现在这样,‮望渴‬能赶紧出去跑新闻。

  或许,是老天爷听到她的祈求,总经理像阵风似的卷进办公室,直朝她而来。

  大伙以为她又要挨骂了,然而,事实却相反。

  “咏然,马上到帝王饭店,快点!”

  总经理的语气十分亢奋,笑得子诩快裂开了。

  “嗄?”

  “嗄什么嗄,快点!”

  于是乎,在总经理赶鸭子上架的催促下,陶咏然一头雾⽔的坐上电视台的采访车,前往帝王饭店。

  服务生一见是不道德生活‮乐娱‬台的车子,马上趋前询问:“请问哪位是陶咏然‮姐小‬?”

  “呃…我是。”虽然感到奇怪,她还是客套的答覆。

  “这边请。”服务生必恭必敬的招呼。这是她第三次来帝王饭店,也晓得这里一向以客为尊,但她实在觉得他们客气得诡异。

  同行的工作人员被安排在五楼的⽇式餐厅用餐,唯独她被带至顶楼。

  “陶‮姐小‬,请进。”服务生为她打开门,弯着候在一旁。

  如此隆重的厚礼,让她有些消受不起,也频频向对方点头回礼。

  一踏进豪华、奢靡的总统套房,陶咏然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

  她隐约猜到这浩大的排场,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午安。”一道轻快悦耳的男嗓音赫然响起。

  这带点戏谵的声音,印证了陶咏然的臆测。

  她的心陡地扑通扑通跳得好急,口鼓不已。

  “喜我送的礼物吗?”东方神走到她⾝后,毫无预警的抱住她的

  他指的礼物,便是堆満她办公桌的一大东花和精致的早餐。

  “啊…”陶咏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像木乃伊般僵在他怀里,忘了反抗。

  他将下颚抵在她的肩窝,在她耳畔呢喃:“我好想你。”

  短短四个字,便轻易让她浑⾝冒起⽪疙瘩,羞红了脸。

  他的有意无意的触碰着她雪⽩的颈子。“咏然,你脸红了,真可爱。”

  这些⾁⿇的话,由东方神口中吐出,既自然又达到煽情的效果。

  “请你放开我。”良久,陶咏然才用沙哑微弱的声音说道。

  他将她的话当耳边风,迳自问道:“你呢?想我吗?”

  “请你放开我!”她使尽全力大喊,‮动扭‬⾝体试图摆脫他的钳噤。

  她不敢面对內心‮实真‬的呐喊,所以选择逃避。

  东方神果真松开她,她竞没来由的感到空虚和失望。

  随即,东方神那张过分俊俏的脸庒了下来,掠夺她粉嫰的玫瑰瓣。

  陶咏然忘了抗拒,任由他在檀口中恣意妄为。

  她理应推开他,再凶巴巴的骂他一顿,但她却没有这么做。甚至,还上他老是乘其不备的吻,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

  同一时间,因近来和狂神拍拖、又⼊围奥靳卡最佳女主角,而声名大噪的甄宝萝…Pearl…珍珠,像只孔雀般招摇人室。

  她伫在门边,不敢相信亲眼所见。

  珍珠边甜藌的笑容霎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骇人的沈脸⾊。

  她绝丽的容貌蒙上一层妒意,疾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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