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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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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电子邮件信箱,已经十天了,迟迟未收到“小梳子”的来信,孔仲言不噤开始担心起她。

  小梳子到底怎幺了?

  她之前的痛苦都过去了吗?还是,她仍陷在爱情的矛盾中?或者是,她终于因他一直倾诉对家曼的思念而感到厌烦,下想再理会他了?

  他撑住额际,没有人懂、没有人支持的心,觉得好无力。

  最近是怎幺了?为什幺他爱的人和关心的人都要离开他?

  “老板,和吴氏夫妇签约的时间已经到了。”王秘书进门提醒道。

  孔仲言吁了一口长气,抹了抹脸,关上萤幕。

  “好,你准备一下,我们这就出发。”

  开着车,孔仲言心底五味杂陈。

  为了不让吴承书的遗憾变成家曼的遗憾,他着自己接下了那件史上最艰难的设计。他为家曼付出这幺多,可是她却看下见,也无法感受。他对她奷,她不知道,又该如何全心全意爱着他呢?

  现在家曼不知去向,他的一颗心浮着,又得故作镇定,这实在奷累奷累,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吴承书遗留下来的程序设计…

  “小心!”王秘书突然⾼喊。

  孔仲言回过神,看见前面行人时已来不及煞车,他方向盘一偏,砰地一声,撞上了分隔岛。他的头以不小的力道撞上挡风玻璃,额际马上挂了彩,⾎流了下来。

  “老板!你没事吧?”王秘书没有受伤,却吓坏了。

  还在晕眩的孔仲言摆摆手,连忙下车看看自己有没有伤到人。

  “你们没事吧?”

  “你这个人怎幺开车的!”牵着小孩的⺟亲已经吓⽩了脸。

  “对不起…”孔仲言有些晕眩地晃了一下。

  年轻的妈妈看到这幺帅的男人如此有诚意地道歉,慢慢地缓下了怒气。

  “叔叔你流⾎了…”看到孔仲言额上的⾎,原本受到惊吓的小朋友,脸⾊更⽩了。

  “这不是⾎啦,是西红柿酱喔!”孔仲言弯下,故意认真地对小男孩说道。而他的话也成功地引出了年轻妈妈的笑容。

  “真的吗?我吃吃看…”小男孩信以为真,小小的指头靠近他。

  孔仲言起⾝,不让小朋友揭穿他的谎话。

  “这位‮姐小‬,”孔仲言客气地称呼着那位年轻⺟亲。“这是我的名片,我请我的秘书带你们上医院彻底检查,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打电话给我。这是一点点的医葯费。”他把⾝上的几张千元钞票全掏出来给她。

  “不用了,我们只是吓到,没什幺的。”他这幺有诚意,年轻妈妈反而不好意思了。

  “应该的,就算你上行天宮免费收惊也要车钱的,收下吧。”他把钱塞给他们,而后回过⾝对王秘书说道:“你先带他们去检查,我自己去餐厅就行了。”

  “老板,您不先上医院包扎?委员那里,我替您把时间挪后。”王秘书担心地看着他的伤。

  “小伤而已,没关系的。”孔仲言用手帕擦了擦,但⾎又冒了出来。

  即使还感到晕眩,孔仲言仍下想延后签约时间。因为他始终有种感觉,好象只要他尽快签约,赶紧完成吴承书的遗作,家曼就会出现…

  接下吴承书未完成的程序,他感觉好象也接下了让家曼下半生幸福的任务,所以,他一定要尽快完成它,一刻也不能耽搁!

  “看他们检查如何,再打电话给我。”

  他又向年轻妈妈道歉。“对不起,我得无走了,有什幺需要我做的,尽管跟我的秘书开口,别客气。”

  说完,他上了车,往餐厅驶去。这次他非常专注且小心翼翼,因为家曼的下半生还在等着他,他不能有半点意外。

  …

  餐厅里,家曼如坐针毡,频频转头看向大门。

  下了‮机飞‬,她原本想在第一时间內就冲到公司去找孔仲言,可是,当她听到吴家夫妇说,这次要帮承书完成作品的人竟然就是孔仲言,她差点没为这巧合动得哭出来。

  这是承书冥冥之中的安排吗?承书允许了她和孔仲言在一起吗?否则为什幺别人完全无法处理的程序,到了孔仲言手上就刃而解?

  她好动,简直一刻都不能等!可是孔仲言却迟迟不出现。

  “家曼,耐心点,他一定会来的。”何婉华温柔地安抚着家曼。

  知道即将帮她儿子完成作品的人,竟是家曼想爱却下敢爱的人,何婉华除了觉得巧合,也觉得安心。

  “喔。”被看穿心事的家曼,马上红了脸。

  “如果姓孔的小子品行有问题,或者是不能好好待你,我就不把承书的作品给他!”吴东兴故意念着。“女儿”就要被人娶走了,他总是有些不舍。

  “吴伯伯,你放心,仲言绝对是好人!”家曼果然中计地急急替孔仲言辩护。

  “你吴伯伯是逗你的,别当真。”何婉华笑道。

  家曼红透脸,低下头,再也没有勇气抬头了。

  “对不起,来晚了。”

  这到哪里她都能认得的声音,过去几⽇只能在梦里听到,现在,终于又‮实真‬地出现在她耳边了!

  她掩饰着动的心情,慢慢抬起头,望向孔仲言。看见他眼底的惊讶,和几乎蔵不住的強烈爱意,她缓缓地站起⾝,忍住澎湃的心,不让自己奔过去紧紧抱住他。

  意外见到家曼,孔仲言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愣住了,‮勾直‬勾地看着气⾊红润,眼神灿亮,只穿了一件‮红粉‬⽑衫的家曼,分不清这是‮实真‬,还是在梦里…

  “孔先生,我为您介绍…”

  旁边委员说了什幺,孔仲言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眼底心里全都是家曼,他的口因为动的情绪,仿佛就快裂开了!

  “好久不见…”他对家曼轻轻地说。声音哽咽,且发抖着。

  家曼肯来见他,是表示她已经作奷决定了吗?

  他紧张地定定看着家曼的眼,当他看见她眸底的期待,和见到他时的动光彩,他知道,她真的选择了他!

  他好开心、好动、好想⾼喊,但这里是‮共公‬场合不适合,他拚命庒抑,喉头紧得发疼。

  “嗯…好久不见…”如果一⽇不见如隔三秋,那她和他已经分开三十年那幺久了。

  “原来你们认识?还真巧!”委员惊讶地问道。

  “坐下再聊吧。”吴氏夫妇打量着孔仲言,这幺年轻又杰出的人才,难怪家曼会这幺爱他。

  在吴氏夫妇的视线下,孔仲言好紧张,他真担心他们会阻止家曼和他在一起。

  “喝茶吧。”何婉华带着笑容,替无法回神的孔仲言倒了杯茶。

  何婉华贴心的动作,让孔仲言马上明⽩自己已被他们夫妇俩接受,心中感动下已。

  “孔先生,请您先把合约再看过一次,如果没问题请在左下角签名。”看不出这几人之间暗嘲汹涌的律师,突然揷话道。

  孔仲言回过神,尽量集中注意力,很快地再把合约看过一遍,确认与之前看过的副本一样后,马上签了名。

  “好了。”律师将合约给双方各保留一份。“祝孔先生早⽇顺利完成。”

  “谢谢!”

  “我们先离开,你们聊吧。”委员和律师相偕离开。

  “我们也要先回家整理一下,你们两个聊吧。”何婉华拉着丈夫,贴心地把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离去前,还背着孔仲言给了家曼一个加油的手势。

  “你…”“你…”“你先说…”

  “你先说…”

  两次的异口同声,令他们相视一笑。

  沉默了一会儿,孔仲言开口问道:“这些⽇子,你去了哪些地方?”

  “温哥华。”

  “你没有请假。”

  “对…对不起,老板,假我会…我会补请。”她的声音在发抖、她的‮腿双‬在发抖、她的…她的一切都因他的出现而发抖。

  “那…我们还吃饭吗?”他看着她眼底的烈光芒,眼神好深邃、好浓烈。

  “吃…吃吧…这里的牛排不…不错。”

  “那就牛排吧。”

  天!这是什幺对话呀!深深相爱的男女,久别重逢后,不是该紧紧相拥、热烈地‮吻亲‬吗?

  孔仲言不懂,为什幺同样动的两个人,却有如此平淡的对话?是因为思念太过,反趋冶静吗?

  两人继续沉默地凝望着彼此,好象想把这十⽇来的思念一次补⾜,餐点一道道的上来,但他们都没吃上半口。

  “牛排冷了…”家曼轻轻地说道,眼睛仍离不开他。

  孔仲言看了桌上一眼,而后扶起家曼。“那我们回公司吧。”

  “好啊…”结束这段表面上超无聊,却又流暗涌的对话,如果功力不够、心脏不強的人,肯定虚脫,此刻的家曼走起路来,已经变成同手同脚了。

  孔仲言好笑地看着她,家曼马上红了脸。

  “别笑我,我…”她好挫折,但就是怎幺样也调整不回来。

  孔仲言怱地搂住她的,下管两人还⾝在餐厅里,低头就吻住了她,直到她融化在他怀里,直到四周掌声、口啃声热烈地响起…

  “好多了吗?”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孔仲言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嗯。”她红透了脸,轻声道:“我们快离开,好多人在看喔。”

  孔仲言大笑,将她揽进怀里,大步地带着她走出餐厅。

  “你的车怎幺了!”

  走到停车场,看到孔仲言的休旅车车头凹了一大块,家曼马上从他怀里跳开,什幺娇羞都不见了。

  “没什幺,小意外而已,别担心。”孔仲言耸耸肩,装作无所谓。早知道会遇到家曼,他刚才一下车就该通知修车厂把车拖走。

  “小意外?怎幺会凹这幺一大块?你受伤了没?”家曼的双手急急地在他⾝上检视着。

  孔仲言握住她慌的手,搁在口。“没有。别担心。”

  幸好伤口在发际里,又被他额前的头发盖住,否则,家曼看到了一定会非常难受的。

  “一定有,你说谎!”她都快急哭了。

  “老板,您的伤没事吧?”王秘书急急赶来,没见到被孔仲言⾼大⾝躯遮住的家曼。

  两人一回头,王秘书马上惊讶地看着家曼。“你…”“你伤在哪儿?快告诉我!”家曼管不了王秘书的惊讶,心急地找着孔仲言的伤口。

  “没事的,别担心!”孔仲言安抚着她。

  “怎幺能不担心?我不要你受任何伤,我不要!”她急哭了,紧紧地抱住他。“我不要失去你,你明⽩吗?”

  “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孔仲言心疼地吻去她的泪。“为了你,我会好好保护我自己的。”

  罢才是想她想到分神,才会发生意外的,现在,有她在⾝边,他再也不会如此了。

  “快让我看看伤口。”

  孔仲言把伤口给她看。“你看,伤口很小吧。”

  看着仍然殷红的伤口,家曼⾖大的泪又滚下。“一定很痛吧…”

  “不比你的心疼。”

  “你知道就好。”

  “家曼,你以后可不可以也别让我心急、心疼?别再不告而别?”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她要用一辈子守着他。

  “老板,我无把合约带回公司,您下午的行程我会替您推掉,您和苏‮姐小‬叙叙旧吧。”王秘书贴心地为老板安排着,然后安静地离开。

  “走,我送你回家,你不告而别,你爸妈很心急的。”上了车,孔仲言说道。

  “不,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幺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

  “这幺神秘?”孔仲言问着,但他已经依言发动车子了。

  车子开上山,一个转弯后,⾼耸的八角形宝塔就出现在眼前,孔仲言马上猜到家曼要带他来见谁了。

  下了车,家曼始终拉着孔仲言的手,步上阶梯进⼊塔內,她拈了两炷清香,一炷递给孔仲言。

  “仲言,这就是承书。”她对着照片轻声说道。

  孔仲言看着照片里的吴承书,心底为这位天才的早逝感到惋惜。

  “承书,这是我爱的人,我带他来见你了。我知道一定是你舍不得我难过,所以才会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把仲言带来我⾝边照顾我、疼我。谢谢你对我的爱,也希望你能保佑我和仲言⽩头偕老,永远远不分开。”

  闻言,孔仲言惊讶地看着家曼,听到她如此向吴承书坦⽩,他既开心又惊讶。

  看来她心中的结已经打开,能全心全意地爱他了。

  “承书,我答应你,会一辈子好好照顾家曼,让她幸福快乐的,请你放心。”

  家曼看着他,心里好感动。

  上完了香,两人牵手相偕步下宝塔前的阶梯,又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一段路,来到观景亭,他们倚偎着彼此,眺望着山下美景。

  家曼倚着他,忍下住叹道:“曾经,我在承书灵前决定离开你,现在,我在承书灵前承认我爱你,真是好奇怪的转变。”

  孔仲言下语,只吻住她的额际,久久、久久…

  而后他轻声说道:“谢谢你愿意敞开心爱我。”

  “那也得你够爱我。”

  她永远都下会忘记他为她画下的相思圈。就是因为那些圈圈,才圈出了她庒抑在心底的爱意,‮开解‬了她矛盾的枷锁,让她下顾一切地只想爱他!

  “我还担心你感受不到呢!”孔仲言松了一口气。“幸好老天爷怜悯,才会把我深深的爱意,传递给远方的你。”

  家曼差点笑出来,网路邮件竞成了“老天爷”?

  如果他知道她就是“小梳子”还每逃诹着他的爱意,他会有什幺反应呢?

  他会下会因为男自尊作祟,死下承认自己就是“子⽇”

  她忽然想起‮机飞‬上送的盥洗用品里有一把小梳子,于是她从手提袋中拿出来给他,然后紧张地等着他的反应。

  “为什幺突然给我梳子?当纪念吗?”看着航空公司的Mark,他说道。

  “因为你笨!”完全没认真想嘛!家曼真会被他气死。

  “笨和梳子有关系吗?”这道逻辑在程序语法上,是无法解读的。

  “没有关系!”家曼气得想走,孔仲言连忙拉住她。

  “你在生气?”

  “你还不是太笨嘛!”

  “你生气的样子好美,我好久都没有见过你朝气蓬的样子了。”在夕映照下,她粉嫰的脸蛋显得更人了。

  “你…”孔仲言突地低头吻住她,释放他对她深深的思念和爱意。

  在这远离尘嚣的观景亭里,他终于可以好好地、深深地、不顾一切地吻她了

  家曼原以为能就此天天陪在孔仲言⾝边,可是自从他接手承书的作品后,就无⽇无夜地躲在办公室里。这几天下来,她完全没见到孔仲言。

  这令家曼回忆起承书过世前的那一段⽇子,也是这样。她不噤开始觉得慌,开始害怕孔仲言也会像承书一样。

  不!她不能再失去他了!

  她霍地站起⾝,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收一收,准备上楼去把孔仲言拖出来。

  “工作还没做好,你要去哪里呀?”洪惠美冷冷的声音,从家曼⾝后传来。

  “我…”

  “请了十几天假,一回到工作岗位,就不安分地直想着玩?”还不知內情的洪惠美,以为家曼真如老板所说是因出国游玩而请假。

  “老板不开除你,是你的福分,你还这幺不珍惜?想当初我刚进公司时,可是…”

  家曼无奈地频点头,再怎幺不愿意,也要听洪惠美把“古”讲完。

  “…所以,我们一定要珍惜。”

  “是,我知道。主任,我都了解了,谢谢你的开导,我帮你泡杯咖啡,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洪惠美満意地坐回她的位子等咖啡。

  家曼吁了一口气,她抓起手提袋,痹篇洪惠美的视线,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楼上孔仲言的办公室。

  “王秘书,老板还在忙吗?”办公室外,王秘书似乎没什幺可忙。

  “呃…老板已经忙了一天‮夜一‬了。”

  “那你怎幺没提醒他要休息?”

  “老板不准我打搅…”

  “不行!我不能让他继续下去!”说着,家曼就要推开门。

  王秘书拉住她。“苏‮姐小‬,我知道你关心老板,但这套软体很重要…”

  “我不管!”家曼甩开她,推门进去。

  “家曼?”孔仲言抬头,累极了的眼下,已经出现黑影。

  “老板,对不起…”打断了老板的思绪,王秘书赶紧道歉。

  “没关系,你下去吧。”

  “家曼,有事吗?”孔仲言看着她。

  “难为你还认得我!”她气极地讽道。

  “怎幺了?”孔仲言起⾝走向她。

  “你自己说,你关在办公室多久了?”

  “多久了?”孔仲言看了一下电子时钟上的⽇期。“…呀!我已经三天没离开办公室了,对不起,我…”

  他忙到忘了时间的神情,令家曼害怕极了!她动地冲向前,抓起放在孔仲言桌上的程序纪录表,奋力撕碎。

  “家曼,你疯了!”孔仲言连忙抢回来。

  “我是疯了!如果失去你,我会真的疯掉!你懂不懂?我不要你这样!”

  “你…”看着她狂又恐惧的神情,孔仲言好心疼,他知道她一定又想起吴承书的死。

  他抱住她。“你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承书也是这幺跟我说…”忍住泪⽔,家曼轻轻地说。

  “真的,为了你,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承书也是这幺向我保证,结果呢?你们都只会骗我!”她的泪滴了下来。

  “家曼,这是工作,请你体谅…”他也好为难。

  “我不要!你说我不体谅也好,无理取闹也罢,总之,我不要你再写承书留下来的东西!”

  “合约已经签了,你明知不可能…”

  她气极地推开他。“好,既然你爱工作甚于我,那我就成全你。”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开。

  孔仲言急急地喊住她。“你明知道我有多爱你!”

  她下回头,微微地侧着脸,表情失望,心痛地哽咽道:“现在我不知道了”

  她微俯的侧脸,充満痛苦,低垂的长睫⽑,似乎想盖住底下的明眸…

  这背影怎幺这幺的悉?孔仲言搜寻着记忆,这时,他看见了她手上的驼⾊方格提袋…

  记忆中的影像渐渐地和眼前所见重迭…“背影”!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家曼。

  家曼失去吴承书的时间,正与他拍下照片的时间吻合,而拍照的地点,也恰巧就在医院和苏家之间…

  他怀疑着,而后渐渐惊愕地瞠大眼。

  原来家曼就是那道被蔵在他心中,久久不能释怀的“背影”!

  难怪他总有已经认识她很久的感觉,原来她就是在初秋街头那名牵动他情绪的女子,他从未停止心里对她的记挂。难怪他对她这幺容易就动心,只想着要永远保护她…

  可是刚才她失望:心痛的表情,又令他心惊。

  他回过神,连忙追了出去,然而家曼已经离开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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