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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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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八月,最后一丝新鲜空气被的雾气凝滞住,连带窒息了呼吸∽萨跨下冷气充足的房车,乌云密布的天空正划过一道闪电,随后,急速的丝雨淅沥而降〈不及伸手遮避,有一柄黑伞扒过他的头顶。一双冷漠而警惕的眼睛再次入了他的视线。这个将他"请"上车的男子不仅替他遮去了大雨,同时更用身体围堵去了他的所有退路。

  "少爷在二楼会客室!"出来接的人恭敬地弯,然后转身打开豪宅大门。男子至始至终地盯着雷萨的脸,一瞬不瞬∽萨注意到他握伞柄的手青筋突起。他很紧张?雷萨不由得苦笑,率先步入大厅。男子与之保持距离,紧跟其后。

  这算邀请,或是绑架?有高级房车接送,却根本无意听取他的意见,硬将他推入后座;有贴身随从护驾,却圈围成密不透风的牢笼将他囚;他们将他奉为贵宾,却以气势让他明白"请"的真正意义。

  雷萨在心中叹息。这是"他"的一贯作风,出其不意,先发制人。有时,奢侈的排场也是震慑他人的方式之一。

  步上二楼,沾泥的足底染污了铺垫梯道的白绒地毯∽萨知道,"他"根本不会在乎。"他"可以在客人离开后将屋里所有的地毯全部更新。"他"每年存进银行的资金足够买下全世界所有名贵的地毯。

  穿过走廊,窗外又是一道闪电破天划过,亮光过壁灯,映照男子的侧脸。男子微微越过他,雷萨注意到他的眼角正紧盯着他的步伐。自己已入了他的地盘,仍会让他有所不安?终于,男子在走廊尽头的一扇赤红大门前停下了脚步。

  "少爷正在等您。"他侧过身体,声音没有温度。

  雷萨点头,手指抚上把手,正,突然又停住了。男子在他跨前的瞬间,马上闪到他身后,整个身形堵住甬道出口。

  "你喜欢用这种方式待客?"雷萨不怒反笑,眸中却闪现锐利光芒,停顿在他的脸上;对方却不为所动,笔直着身体,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他卡于门把的手,以行动说明他的意图。

  "您请进去!少爷正在等您!"他礼貌,却不善。

  这个"请"字用得极具威胁∽萨相信,他的脚跟若此刻有一丝向后退怯的趋势,直立于他身后的男子定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扔进房间…尽管他未必能做得到!但,他一定会做!

  雷萨垂下头,状似思考。当他再次抬起头时,脸上的笑容更甚,如温暖的阳光四大地。他的表情变换令对方不确定地向后退了一步。在这不确定的瞬间,雷萨扶把手的手指已悄然隐藏于身后。男子困惑地盯着雷萨的脸,不解他的表情所代表的意义。记得少爷曾警告他,要提防此次被邀请的人。

  雷萨!他是个能让你不知不觉中完全赤的人。

  男子绷紧了全身的肌,将警觉提至最高,准备随时应付他的出击∽萨阳光般的笑容令他手底渗汗。说实话,他第一次对敌手没有半点把握。

  雷声轰响,雷萨隐藏身后的手突然闪电般地移向他的脸面,男子直觉地伸手低挡,却被雷萨顺当地扣住手腕,反剪身后;与此同时,身体亦被完全控制住。紧接着,又是一道闪电横空划过,照亮了走廊,也照亮了两人僵持的姿势。这个姿势…雷萨不由怔忡住,熟悉的景致轻触心弦,泛起片刻恍惚错觉。

  他总是这样钳握住她突袭而来的手腕,让她在他怀中动弹不得。她背靠着他,隐含汗味的体香沁入鼻端。她的手腕很纤细;她的皮肤很温暖;当她被扣住手腕时总会展不甘的表情;她从不服输,他放手后轻盈的翻转姿势消失于他的眼前,惟有朗的笑声萦绕耳边。

  此时此刻,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人物,却持着相同的姿势。

  糟糕!他不该想念她的,至少现在不该。但她的影子已有恃无恐地跃入他的脑中,开始作祟∽萨的表情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柔软,控制对方身体的手也不知不觉放松了力道。

  这是惟一的机会。男子敏捷地用手肘攻击,想摆钳制。但雷萨的速度更快。他侧避,手掌劈去他的后颈。男子甚至来不及回头,便在第二次炸雷声中伏倒在地。额角有一滴汗水滑落,渗入地毯。

  雷萨退开一小步,贴靠墙壁,心脏在膛里跳的频率出奇的快速。他不明所以。是因为适才失控的境况?或是因为脑中模糊的她?调整呼吸,他的手指重新扶上把手。大门透开一条小小的隙。他看不清里面的状况,没有灯光,眼前一片漆黑。

  雷萨回望一眼躺在地上的身体,轻声道:"看来'他'忘记告诉你,如果我想'离开',你是绝对没有防范时间的。"

  然后,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

  叶星双腿围圈,盘坐沙发,双手不停地摆"腿篮"里的"玩具"。叶之则坐在离她不远的办公桌前,研究一支钢笔。这是他昨天收到的从美国邮寄来的包裹。小小的钢笔内起码隐藏着十种以上的杀人方法。叶之的眼眸此刻闪烁着的,是兴奋的光芒。

  "笑笑笑!你竟敢取笑我?"沙发里的叶星瞟一眼已接近疯狂的哥哥,再看一眼嘴上扬着白痴笑容的漂亮脸庞,更为气恼。她点住"玩具"的鼻尖向上顶,再拉扯两边嘴角向上提,"不许笑!你没有表情时就已经够讨美女心了,居然还时不时'媚'笑!美女全被你勾引过去了,我要上哪儿混去?"怀里"玩具"的脸皮俨然被扭曲成沙皮狗状,两颗洁白的门牙展于微启的红,一条闪着晶莹光芒的口水河更是沿着嘴角一路延伸至颈脖。

  "呀呀呀…""玩具"挥舞着双手,咭咭地笑得更,以为姑姑又发明了哪种新型游戏,同他玩乐。

  没错!叶星怀里,仅存两颗门牙、淌着口水、不笑时勾引美女、笑时勾晕美女的漂亮"小伙子"正是叶漠八个月大的宝贝儿子…叶风燃是也!

  "还笑!"这回叶星的手指向上攀爬,开始改装他的眼睛。顶住眼角,朝额角斜拉。马上,大大的黑眼睛眯成细。"你这只小狐狸,看你还笑不笑!炳…"

  叶星低下脑袋,俯近他的脸,得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更满意怀中的小家伙终于收敛笑容,变得呆怔了。接下来就该上演惊逃诏地的泪水阵了,绝对没错!

  小家伙闭起了眼睛!果然…

  "哈啾!""玩具"突然从头到脚猛一阵筋,打出入夏以来第一个嚏。威力之大,如天降甘雨,荼毒了叶星脸。叶星始料未及,紧跟着一阵呆怔,垮下肩膀,委靡不振半秒,然后爆发!

  "叶风燃!"愤怒的声音足以震塌整幢大楼。

  "玩具"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脸粘的姑姑;而叶之被震怒波动了思绪,抬起头看脸色铁青的妹妹。

  再然后…

  "呀呀呀…""玩具"继续挥动着手臂,要接着与姑姑玩游戏。

  "哈哈哈…"叶之毫无风度可言地摔下椅子,滚去了办公桌底。

  "活宝!"叶星愤愤地将叶风燃扔给叶之。而小宝宝相当乐意当空中飞人,直扑叶之,笑得更厉害。叶星取桌沿的纸巾擦脸,再狠狠地瞪了小家伙一眼。看来叶漠今生的笑因子连本带利统统延续到了宝贝儿子身上!瞧他,都快笑成白痴了。

  "你…你有这么无聊吗?"叶之抱着宝宝总算爬了起来,但仍捧着肚子,指着妹妹精致的脸庞。

  "不无聊我会拿这个小表开心吗?"叶星跳坐上桌沿,将纸巾团扔向右方角落的垃圾筒,一举命中,"最近为什么都没有什么活动?叶之!你窝在办公室里快两个星期了,不出去转悠转悠会退化的!"

  谁拿谁开心,有没有搞清楚?话到嘴边,叶之又硬生生地回肚里。叶星正愁找不着发对象,他绝不会笨兮兮地自投罗网,让她假借名义练拳头。

  "如果觉得无聊,就回英国住一阵子。听说见不到你这个假小子,叶沙都快得忧郁症了。"叶之笑着坐下,怀里的叶风燃马上磨蹭磨蹭,要攀回叶星身上。叶之不怀好意地捉住他的双脚,让他双手勾着叶星的手肘做腾空秋千。叶风燃又吱吱呀呀地笑开了。

  "暂时不想回去。"叶星沉默半刻,才回答。

  "为什么?"叶之挑眉看她。

  叶星火了,一把扯住叶之的衣领,贴去他的脸面。因为缩短了距离,被半吊着的叶风燃此刻终于可以攻占上姑姑的身体,正兴奋地引吭高歌。

  "什么为什么?回英国看叶沙与缪臻卿卿我我岂非更无聊?还不如呆在你身边继续我的修行来得有趣得多!"叶星瞪叶之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与雷萨的职业质截然不同,跟着我闯,你绝不可能有与他交往的机会。"叶之挑明重点,不想和这个在感情上绝对白痴的妹妹兜圈子。

  "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修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更独立,有一天能真正靠自己的实力走入你所游曳的世界,这与雷萨有什么关系?何谓交往!"叶星甩一甩短发,举止间的帅气及利落着实炫人眼眸。

  "我知道你想念雷萨,别想抵赖!"叶之笑得狡猾狡猾的,随时随地欺负惟一的妹妹也是他的兴趣之一。若非前阵子池田剑客座"丰程"时无意间说出雷萨目前的方位,他敢保证叶星绝不可能留在叶漠身边至今。

  叶星又开始沉默了。

  "呵!自闭会传染的吗?"叶之嗤笑。开始整理办公桌上散的钢笔零件,"原来你接收漠的伎俩胜于接收我的。"

  叶星绝不会承认事实。不!应该说她尚未察觉真相才更恰当。叶之已准备放弃,未料叶星突然跳下桌子,面对他时,眸光冷然,白皙的皮肤却微显晕红。

  "我是想念他,那又怎样?"她一掌拍开他手中的钢笔,整装了一半的零件瞬时四散飞出。

  "嗨!我的宝贝!"叶之下意识跟着飞出去抢救,但叶风燃的双腿不知什么时候上他的脖子,害他不敢动弹。他苦着脸:"老大,你打掉了五万美金…"

  "对!我想念雷萨!包恨不能马上见到他…"叶星咬着牙,略显激动,脸上的晕红加深了一层。"什…么?"叶之不免一怔。莫非他的呆头鹅妹妹被什么神物砸晕了头,突然开了窍?正想展颜为雷萨庆贺,就听到叶星一字一字接道:"找到他,然后揍扁他的头。"叶星挥舞着拳头。

  "呃…"叶之又怔住,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什么意思?"

  "你清楚什么意思!"叶星冷笑,叶之却不得不摇头。他不得不为雷萨这个愚蠢的男子…谁让他无可救葯地爱上爱情白痴…致哀。他在心中叹息的同时,耳边听到叶星咬牙的声音:"他得为他的不辞而别以及两年来的销声匿迹付出代价。"

  "不辞而别及销声匿迹或许别有原因?"叶之提醒。似乎每个人都知道雷萨离开的原因…叶星需要独立的空间。惟有她这个当事人死钻牛角尖。

  "原因?有什么原因会令他连道别或事后打一通电话解释、或礼貌问候一声的时间都没有?惟一的原因只有…他根本早忘了叶星其人!"

  "叶星!那是因为…"

  "因为他是彻头彻尾的大混蛋。"叶星恶声打断。她已经不需要听任何解释了。近二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期待及自我安慰燃烧成无法熄灭的怒火。

  "我同情雷萨。"叶之总结发言。其实雷萨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反正一句话,要同叶星耗感情,会折寿十年。可怜的漠不就是最好的例证?

  "叶星!"办公室门被推开,来者叫道。

  "滚出去!"叶星头也不回,忙着教训一大一小两条狼。

  "爸…"叶风燃扭动身体,拼出一个单音节。

  "嗨,漠?要不要参与亲情'混战'?"叶之举起小家伙,对着大门打招呼。"别闹了。"叶漠走进来,把手中的文件夹入腋下,伸手抱过儿子,温柔地擦去他嘴角的口水,"星,外面有人找。"

  "不可能!"叶星困惑地转移视线。她在这里哪有朋友?奇怪呵。

  随着叶之轻佻的口哨,叶星终于看到临门而立的外找之人。及的卷发衬着感惹火的身材,突显的三围包裹在火红低连衣裙中,鲜红圆润的微启,言又止的模样,眼中的忧虑结合感的外观,加刺感官,娇柔妩媚得让人忍不住啊想联翩。

  一个绝对会让男子失控,让女子嫉恨的火爆尤物。

  叶星脸上浮欣喜。她奔过去,扑抱女子,因冲力,两人险些撞上墙壁。关键时刻,叶星灵巧地翻转身体,护住怀中美女。帅气的笑声回旋于过道。

  "祝颖炎!好久不见!"

  …

  雷萨背靠门板,将它轻声合上。他尚无法适应漆黑的环境,只能临立原地,静观其变。突然,前方的墙壁闪放出一束巨大的白色光影,强烈的光芒投注在他身上的瞬间,他的身体已经敏捷地向右窜出、躲避;他保持半蹲的姿势,正想察看身处的环境,一声可怕的轰然巨响在耳边炸裂。尾随爆炸而来的并非浓烈呛味的烟雾,而是一位男子戏谑开怀的大笑。

  保持如豹一般可怕的进攻姿势的雷萨无奈地吐口气,慢慢站立起身,拍去雪白休闲衣服上沾染的灰尘。

  "究竟是'嗅觉'领导人太小心翼翼呢,还是我高价新购回的影院音响效果太过真的缘故?我真的很好奇!"落座沙发的男子毫无风度地哈哈大笑。

  巨型屏幕嵌于墙壁,白色光影正出自于它,而那爆炸声…雷萨正想开口回敬,目光不经意掠过正在播放影像的巨型屏幕…马上他敛起眉宇!

  屏幕上,一名男子手持一把形状怪异的铁器,对准地面发。血红的火光闪电般冲出口直趋穿入地底,几秒钟的平静后突然跃出地面,随着一声巨响,十公里之外的一架坚固的直升机爆炸得四分五裂,尸体残骸被火焰噬;与此同时,武器也被炸毁,牵连使用武器的人大火焚身,翻倒在地痛苦地尖叫。身旁马上有一群早已准备就绪的工作人员手持灭火器扑了过去。很快,伤者便被单架抬离现场。

  从开始至结束,整个过程最多也只不过用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而已。可怕的组织有序,可怕的稔程度,可怕的杀伤能力,虽然能尚不稳定,但它所爆发出的威力,足以让人骨悚然。

  雷萨的全部注意力完全被屏幕所震憾,他甚至连同处一室的男子何时止住笑声也未知未觉。

  "有意思吗?"男子隐含微笑,按上遥控开关,屏幕闪灭,两旁的移动墙壁合拢,盖住巨型屏幕。他打开室灯,拍一拍身边的位子,对着雷萨道:"坐!"

  雷萨终于可以上他灯光下清晰的脸,但目光不由先凝聚于他左边眉梢的疤痕…从额角一直划落至眉梢的疤痕。他本就不英俊,再加上这道狰狞的伤痕,理应会让所有会对帅哥口水的女人退避三舍。但不知为什么,听说他的上从不缺漂亮女人…而吸引那些女人的,绝非因为他有足以打造一座太空堡垒的银行存款。

  "对于你的恶作剧,傻瓜的思维方式是最好的自保方法。"雷萨不随他的意,选择隔开茶几的另一边沙发坐下。指一指屏幕,他微笑开口:"就是你大费周章'邀请'我的原因?"

  "我对电脑合成的生化影碟没兴趣。真实弹才更刺,不是吗?了解我的你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表明什么?"他捏起身边的资料夹扔向茶几,切入正题,"仅仅一个失败的实验品,就让你做了不惹祸上身的选择?"

  呵,但这一次他不会允许∽萨必须帮忙!

  "我似乎做了明智的选择!"雷萨眼角瞟都未瞟资料夹一眼,依然保持微笑。在没有决定介入前,他绝不沾染任何与事件相关的东西。他的决定关系"嗅觉"!

  "一项合作案。他们需要钱,我需要武器!镑为所求,我向来喜欢目的简单而且明确的易!"他抬起双腿架上茶几一角,懒散地开口。仿佛屏幕上威力无比,足以引发世界大战的可怕武器,在他而言只是孩子的玩具。

  "我不想知道然后。"雷萨笑着摇头。

  "我安排如此豪华的场面请你,你不感动?"他眯起眼笑。牵动疤痕的笑容竟会有种残酷的美感。

  "你需要这些能轻易炸掉一架直升机的武器?"雷萨无可奈何。清楚他的作风的人都知道,排场不代表他对被邀请人的尊重程度,而是代表他为达目的的决心。

  这一回他出动了房车及贴身随护做"邀请"工具,恐怕就算逃去地府也是躲避不开的。

  "别说废话!"他无所谓地耸肩道:"难道你要东南亚最具盛名的军火商买只能水的玩具?""你要什么?"而他找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看到了。武器研制至今,虽然威力已逐显成效,但能仍不稳定,十次发最多只能成功五次,即便发成功了,有时也会如屏幕上那样自爆。这样的武器怎能拿出去赚钱?"他从沙发里起身,自行决定了酒的品种,回身放在雷萨面前,"我已投资了大笔资金,但现在他们突然要求我追加双倍,说是要重聘新的科研员改进武器能。"

  "于是你开始怀疑他们的诚意?"雷萨听完他的叙述,问。

  "我有钱,但对傻瓜的思维方式没兴趣。"他说得理所当然,"要维护祖传的名誉不容易,步步为营,事事谨慎才能活得长久。"他盯着雷萨半晌,突然又扯开一个笑容,看来很不怀好意的模样,"如果可以,我倒真的很想摆手头这些恼人的祖业,像你一样自由闯自己喜好的事业。"

  "做梦!"雷萨想也未想,口而出。当他意识到自己又落入陷阱时,显然对方已从中得到足∽萨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改不掉的恶习。"

  "彼此彼此!"他摊一摊手,表情顽劣,"就这么决定。在期限内,你给我明确答案,投资或是撤资。"他起身,自认谈话已告一段落。他相信"嗅觉"信息的可靠度,"留下吃晚餐吧,新请的厨子手艺不错。"

  "你在替我决定?"雷萨皱眉。有时还真的非常忍受不了他的独断独行。

  "嗯…听说'嗅觉'成员最喜好挑战,越是困难、危险的任务就完成得越出色,想来我的案子档次不算低吧?还听说'嗅觉'要价不菲,你清楚我的资金实力雄厚,如果因为你们提供的情报而使我超额赚钱的话,我不是吝啬之徒,除原价外,附赠奖金不是问题。"他提起电话,拨内线去厨房待,连菜单亦自作主张,"如果觉得为难,就把我当成普通客户处理,基于以上两点,你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

  "如果是这样,我更有选择的权力。"雷萨盯着他的背影,看他拉门的动作停顿下来,似又想起什么。

  "是吗?如果以上两条理由仍让你犹豫不决,那么我手头还有两条理由定能让你打定主意。"他又浮上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挑衅味道十足。

  "喔?"雷萨谨慎地不做出反应。

  "你刚才的表情完全了你的心思。仅止失败的实验便让你心存不安,若哪一天实验成功,武器真正入市场,岂非会令你恐慌?所以,你的调查结果对事态发展起决定作用。我也许会撤资,那么…"

  "那么,我该先一打穿你的脑袋!"雷萨实在忍无可忍地翻了白眼。天!什么怪论调?买卖武器的人可是他啊!

  "行不通吗?那我只能启用最后一条理由了。"他故作沉重地叹了口气,仿佛很惋惜的样子。"我姓雷,你也姓雷;我是你哥哥;十五年前我主动扛下父亲的事业,放你自由的那一刻你就该感激我且愧疚于我;所以,帮忙是应该的!当然,如果从今以后你还想继续延用'雷'字作姓氏的话,更该乖乖投降。"他边说边点头,自认句句在理的样子。

  "雷鸣!你有必要翻出旧账来我吗?"雷萨有些气急败坏,口吻却存着更多的无可奈何。

  目光又移上他额角狰狞的疤痕。这是一道永远也无法抹去的印记。它记录着雷鸣换取他自由的全过程。

  "我都被了十五年了,偶尔也让你享受一下被约束的感觉,无可厚非吧?"雷鸣上弟弟的眸光,在他的表情中遥念往事。倏地,他笑开了,"你好久没有回家了,在这件事了结之前就在这里住下来吧,我吩咐佣人把你的房间整理出来。"

  他似乎觉得这件事已成定局,于是又开始自作主张…开门准备待时,看到门外昏睡着的他最得意的助手。他开始摇头叹息。

  雷萨的头似乎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这家餐厅的蛋糕味道不错,不油不腻,尝尝看。"叶星动作鲁地将碟子推去祝颖炎面前,眼光第十次瞪向邻桌盯着祝颖炎丰部、口水成河的中年叔叔,脾气快到达爆点边缘。她对别人的眼光无可奈何,并非表示她束手无策,"见鬼!颖炎,你先吃。"

  叶星预备卷袖子拖狼去暗巷好好教育一番。实在看不下去了,高级餐厅竟也有这种没品的恶魔!

  "随他去!"祝颖炎按住她,秀眉紧锁…她现在没功夫计较这些。

  "我没听错吧?T校最大胆,最前卫的火爆美女什么时候变成温顺小羊羔了?"叶星再一次怒瞪而去。

  她与祝颖炎在美国读同一所大学,因为性格合拍,都属敢作敢当类型,物以类聚嘛,走得近些也就无可厚非了。毕业后她回到苏丹叶沙身边,而祝颖炎则遵循梦想,凭借傲人身材闯入文艺圈,成为美国时尚界身价颇高的当红模特。分道扬镳后虽然时常电话联络,却一直凑不准时间见面,今天相遇时难怪叶星兴奋。

  "帮我,叶星。我需要你!"祝颖炎抿着,眼中突然有隐约的雾气浮升。

  叶星深拧起眉。自她们相识以来,她第一次看到她表无助。祝颖炎外表美,骨子里却是地地道道的强硬好胜派,否则也不可能进入她的好友名单。

  "是谁?"叶星隐含怒火:"告诉我!我保证让他从今以后见到女人会全身筋。"

  "…"祝颖炎呆怔半晌,终于明白叶星的意思,啼笑皆非地轻捶她一下,无意间展的娇媚令叶星也忍不住失了心神。"星,你歪想到哪里去了。难道像我这样的女人就注定要被骗上男人的,最后落得被无情抛弃的惨淡结局吗?我不是花痴。"

  "那是为什么?"叶星怜惜地抚过她的脸颊。

  "还记得我哥哥吗?那个对你一见倾心的可怜男生?"祝颖炎笑。自从五年前的圣诞聚餐后,哥哥对叶星一见倾心,完全被她的特殊气质所倒。直到毕业后叶星回苏丹,哥哥仍对她牵念记挂呢。

  "当然记得!祝岱融,对不对?我对'变态'男生的印象尤为深刻。"叶星哈哈笑道。她有个非常奇怪的概念…总觉得会喜欢上她的男生多多少少有些同恋倾向。"他怎么了?不会真颓废到找个男生做恋人吧?如果真是,你千万别想把责任推卸到我的头上,借机我挽救他出深渊,哈哈哈…"

  "他被绑架了!"祝颖炎上她。

  "什么?"叶星一惊,收敛笑容认真地回望她,"被绑去哪里?知道大致方位吗?"

  祝颖炎痛苦地摇头:"自从你离开美国以后,哥哥拒绝了国家科研室的高薪聘请,与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合开了一家研究所,专研制新型武器。可上个星期我去研究室探望他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电脑及科研器材全被砸坏了,资料也是屋凌乱纷飞。在屋角的墙壁上,我发现了用血水写成的几个字。"

  她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纸递去叶星面前。叶星看着纸上的四个字,脸色渐渐变得惨白。

  "香港!维奇!"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维奇…他在香港?"

  "你认识他?"祝颖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捉住叶星的手臂摇晃。

  "不!"她只见过他一面,两年前的苏丹,家族惯例一年一度的狩猎大会上。那时维奇的身份只是卡费希的护卫,所以并未引起她的多大注意,直到他成为雷萨与叶之的追捕对象后…"但有一点,我知道非常清楚,凡是在圈子里闯的人都会有个希望…那就是远离这个名字,最好一丝一缕的关系也不要牵扯上。"

  能令叶之与雷萨为之头痛的名字,怎不让人心寒?

  "他…很可怕?"叶星的口吻仿佛瞬间去了祝颖炎的所有信心,她全身瘫软,只是不自觉地低喃,"那么,哥哥落入他的手中岂非真的危险?他会杀死哥哥吗?哥哥会死,是不是?"

  "在未查清事实的情况下,不要过早下结论!"叶星握住她的肩膀,帮她冷静,"首先,你根本不能确定祝岱融是否被绑架;其次,即便他真的被绑架了,你也不能仅靠留存墙壁的几个血字来判断他的下落,或者那些字根本是别人布置的陷阱也未可知。"

  这是叶之的思维方式,跟着哥哥闯的时间,她亦学会了不少东西。包括理性的分析。

  "那要怎么办才好?对付狼的方法我驾轻就,但是…叶星,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帮我!"祝颖炎仿若抓住了救生圈,"也许那个叫维奇的人真的很可怕,很难对付,但你一定要帮我!"

  叶星不自觉地皱眉,自己心中亦没有准确的答案。帮不帮已不是重点,然而维奇面对叶之及雷萨都没有把握全胜,她又有多少能力去帮?她没有底数。

  但祝颖炎来到香港,站到她面前,从那一刻开始,她便已成为她的责任。天的好胜及霸气开始在体内作祟,此刻脑中叶之与雷萨的影子统统被抛去九霄云外。情理之下,她给了祝颖炎叶星会给的自信笑容,说了叶星会说的豪言壮语:"祝颖炎的问题就是叶星的问题!"

  "真的?"祝颖炎终于舒口气,仿佛卸下了住身体的所有重量,可以正常呼吸了。她知道,只要叶星点头,她便可以完全仰仗…在学校时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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