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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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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抚浩浩睡下,柳珞君由他的小上坐起。

  她和浩浩留在⾕家已经一个星期了,这个礼拜下来,柳珞君明显地感到⾕德诚和⾼凤英对浩浩的疼宠,不仅带他上山下海的到处去玩,也为他添购大量的生活用品。

  他们夫妇种种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自然怪罪他们的情绪也逐渐沈淀,毕竟因为时代不同,老一辈错误的观念也由不得她置喙,而她看得出来,他们将没能付出在无缘的儿子⾝上的关怀,全数投注在这个唯一的孙子⾝上。

  再一个礼拜,浩浩就要上幼稚园了,当然,这是⾕胤飏的决定。

  他为浩浩找了家据说颇负盛名的双语幼稚园,而且也带她和浩浩去参观过那里的学习环境;想到这里,她就不免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自私地留下浩浩,因为以她的能力,她本没办法让浩浩去念那种学费是一般私立幼稚园两、三倍收费的⾼级学园。

  她微微叹了口气。这些天来,她发现虽然见到⾕胤飏的时间不多,但她常在不经意之间发现他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在自己⾝上,她不噤怀疑他是否已识破她的伪装?

  当初是为了怕浩浩顿失所依才会撒下这个谎,如今眼见浩浩和他的爷爷相处甚,她这个“外人”是否该就此离去?毕竟除了浩浩阿姨的⾝分外,她跟⾕家本就非亲非故,完全没有理由赖在这里⽩吃⽩喝。

  而且她还有自己的工作,几家配合得不错的手工艺店已经在催成品了,再不工作,恐怕之前努力打好关系的店家会全数终止合作机会,而她的生计也将就此形成问题。

  轻手轻脚地起了⾝,她俯⾝在浩浩的额际印下一吻;这个习惯已经养成五年之久,倘若她真有一天得被迫与浩浩分离,她一定会很不习惯…

  谁说只有小孩能依赖大人?其实就算长大成人,有时也会有需要孩子安慰的时候,像她就是。

  留下一盏昏⻩小灯,柳珞君轻轻推开门走出去.并极小心地关上门,一转⾝,不意被⾝后⾼大的人影给吓得三魂丢掉七魄…

  “闭嘴!你想把所有的人吵醒不成?”温热的大掌迅速捂住她张大的嘴,抑止她差点脫口而出的尖叫,用力之大,甚至将她顶抵住房门。

  柳珞君瞠大眉眼,她料想不到⾕胤飏会像幽灵一般突然冒出来,惊吓之馀几乎忘记呼昅;她用鼻子深昅口气,小手努力扳开他有力的大掌,连带地猛‮头摇‬。

  “不叫了?”两张脸之间只间隔着⾕胤飏厚实的手掌,他温热的气息不断地噴拂在她柔致的脸颊上。

  柳珞君紧张得眼都没敢眨一下,她又羞又急地直点头。

  不答应又能怎样?形势比人強不说,她从没跟任何男人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两方呼息出暖昧的气息,趁着脑子还算清明,她也只能点头了。

  “什、什么事?”声音才出口,柳珞君立即接收到他凌厉的瞪视,心一凛,她识时务地庒下嗓门。

  “跟我来。”⾕胤飏冷冷地丢下三个字,一转⾝,兀自穿过门廊,举步往三楼走去…

  *

  夜的宁静,莫名地使平⽇还算悉的书房变得无限大。

  为了浩浩的加⼊,⾕胤飏一口气买了好几套儿童套书放在书房,平⽇她就在这里和浩浩一起说故事、看童话书,少了浩浩的陪伴,偌大的书房竟显得安静且‮大巨‬。

  柳珞君缩着肩低垂着头,吊⾼眼角偷觑站在窗口边的⾕胤飏;她一直知道他比姐夫⾼出约半个头,可是透过是⻩桌灯的投,使他的⾝影看起来更形庒迫、窒人,她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敢动。

  “住得还习惯吗?”啪喳一声,打火机亮了一下,淡淡的烟味在房里飘散开来,他矜冷而生疏的嗓音也随之响起。

  “嗯?”被他突然发声吓了一跳,柳珞君忙振了振精神。“很好,谢谢你的关心。”她中气十⾜地朗声回答。

  比胤飏微愣,薄微微勾起,吐出一口完美的烟圈。“精神很好,看起来吃得好、睡得。”看来她相当満意⾝处⾕家的生活。

  柳珞君愣愣地不知道该怎么接腔,因他的问话中止,书房內又沈闷了起来。

  “你很喜我…大哥?”盯着袅袅⽩烟,他显然还没适应“突然冒出头”来的兄长。

  “嗯。”提起姐夫,她勾起浅浅的笑花。“灿宏是个温柔的人,他很疼浩浩,对我也很好,记忆所及,我不记得他发过任何脾气,他对我就像…”

  “妹妹?”看着她恍似透着光环般发亮的俏颜,他倏地接口。

  “呃…”柳珞君顿了顿,她没忘记自己现在的⾝分是“浩浩的妈妈”“我们是相依为命的亲人,一直都互信互爱。”她只能以这种含糊不清的言词代过去。

  手掌摊平,她轻轻摩着⾝下的牛仔,藉着这不明显的动作抹去手上的冷汗;现在她终于明了,撒下一个谎必须用一百个谎来圆谎之真谛,不是普通的⿇烦!

  “你看起来没多大年纪。”锐利的黑眸扫过她的⾝影,讥讽的笑吊诡地噙在他的嘴角。“至于⾝材嘛…也不像生过孩子。”

  “我、我二十三了,而且我天生丽质!”她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直觉地便报出‮实真‬年龄。

  “二十三啊…”他仰起头,闭起眼睛享受月光的洗礼。“那么我大哥还真是心急啊,在你还没成年就向你下手,啧啧啧,没人呐!”微仰的眼角盯着天花板的某一角,声音満是调侃与嘲讽。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有人这么诬蔑自己的亲大哥吗?还是同年同月同个时辰出生的呢!真过分!

  “不懂吗?”他的视线终于又回到她脸上。“浩浩満五岁,加上‮孕怀‬的十个月,你不是“应该”在还未満十八就让他给吃了吗?”

  柳珞君菗了口凉气,没想到他精明得让人招架不住!

  “没话说了吗?”他轻笑。“还是浩浩本不是你亲生的?”他瞬也不瞬地看她。

  “你…你不要开玩笑!”她努力地让自己说得理直气壮,俏脸却不断加温。“浩浩…浩浩当然是我生的!”不知怎地,听起来就是该死的心虚。

  糟了!她不会噩梦成真了吧?他真的知道她在说谎吗?

  “是吗?”他睨了书桌一眼,桌角上躺着一只有点厚度的牛⽪纸袋。“你说是就是喽!”

  那种轻佻的语气,恍若在逗弄关在捕鼠器里的小⽩鼠,令人浑⾝不舒服,字字句句重搥进柳珞君的心脏,心形的脸蛋由红转⽩,⾊尽失。

  “⾕、⾕先生,如果你找我来,只是为了讲这些毫无据的事,那很抱歉,我想我需要休息了。”她僵硬地站起⾝,想迅速逃离他咄咄人的询问。

  毫无据?唉…该说她是单纯还是⽩痴呢?这种只要花点小钱就可以在户政事务所查出来的事,徵信社会查不出来吗?就算真的查不出来,验DNA也总该知道吧?她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腐渣吗?呿!

  “你不必像只刺猬似的处处防我,毕竟我们还得住在同个屋檐底下。”看着她极其防备的瘦小⾝影,他忍不住笑了。“何况我不过是要问清楚,我大哥最后的“安⾝之所”在何处罢了。”

  柳珞君顿住脚步,狐疑地研究他深不可测的表情。“你想去祭拜灿宏?”

  “怎么说他都是我未谋面的大哥,不是吗?”重新挂上无害的面具,⾕胤飏表现出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

  “真的吗?”她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次。

  “嘿,对一个才相识一个星期的人来说,你对我的成见也未免太深了吧?”‮实真‬的情绪隐蔵在可亲的表象之下,微微闪动在晶亮的黑眸之间。

  “我才没有!”她不安的驳斥,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灵骨塔的位置告诉他。

  “这样吧,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如何?南部那边的路我不大,与其让我在那边瞎子摸象似的浪费时间,不如由你来当向导。”他小声地低昑。

  开什么玩笑!?南北跑上一趟可得花上近一天的时间,何况还要顾虑到浩浩。

  “可是很远耶,而且浩浩他…”

  自从姐夫去世之后,她不曾带浩浩去灵骨塔,如同她不曾告诉他姐夫去世的事实;而且自从来到⾕家,浩浩都唤⾕胤飏为爸爸,如果可能,她想等浩浩再大一点才告诉他这残酷的事实。

  “他有我爸妈照顾,不会有问题的。”他很快就想到解决之道,并自作主张地下了决定。“还是你对我心怀芥蒂,不肯陪我去上香?”他装出一副受伤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

  “嘎?”她愣了愣,心里还真是不愿意,但是看他一脸大受打击的可怜相,她又心软地不好意思拒绝,毕竟姐夫是他的亲大哥。这…你确定可以把浩浩给伯⽗伯⺟?”虽然名义上她是浩浩的⺟亲,但她可没敢“大面神”地称呼⾕家夫妇为爸妈,因为她本不是。

  “当然。”他的嘴角扯开得意的弧度,知道小鱼儿已经上了钩。这么说你是答应了?”他明知故问。

  “嗯。”她点了点头,即使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后悔。“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最好早一点,要不然恐怕回到台北已经太晚了。

  “明天一早我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这样吧,我们预定十一点左右出发,可以吗?”没有人知道会议会开多久,因此他不介意在南部多停留一晚。

  十一点?那似乎太晚了,会不会来不及赶回台北来?柳珞君不安地牛仔,她小心地看着他人的眼睛,在确定他似乎没有“不良企图”之后,也只得勉強地答应了。

  *

  “蚂咪,浩浩也想去看妈妈。”浩浩嘟着一张小嘴,圆圆的眼写着不満。

  妈咪好久没带他去看妈妈了,从爸爸不见了开始,到现在爸爸又跑出来,妈咪还是没有再带他去看妈妈。

  “太远了,浩浩。”柳珞君为浩浩穿好⾐服,拍拍他的头。“我们现在是在台北呢!要坐好久好久的车子才会到妈妈的家,等浩浩长大一点,妈咪再带你去看妈妈好不好?”她只能以距离搪塞孩子的想望。

  对于姐姐的事,她跟姐夫不曾隐瞒过浩浩,也常常带浩浩去墓园祭拜姐姐,因为他们都不想让浩浩忘记他的亲生⺟亲;还好灵骨塔的环境整理得颇为清幽,不至于让小孩子害怕。

  “可是浩浩会想念妈妈,妈妈也会想浩浩。”他仰起脸,祈求地看着柳珞君。

  “妈咪知道,所以妈咪一定会告诉妈妈,说浩浩现在长大了、懂事了,让妈妈安心喏。”⺟亲与孩子总有剪不断的脐带之情,即使浩浩不曾感受过亲生⺟亲的怀抱,但他还是时时想念着柳琦君。

  “浩浩长大了、懂事了吗?”他‮奋兴‬地拉着柳珞君的⾐角。

  “嗯。”她宠溺地在他颊上印下一吻。

  “可是妈咪你不是说等浩浩长大了才可以去看妈妈吗?那现在浩浩已经长大啦,可以跟妈咪一起去了嘛!”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振振有词。

  “啊?”柳珞君有点傻眼,想不到他变得如此伶牙俐齿。这…再大一点,等浩浩上小学好不好?”

  “那…好吧!”因为爷爷说今天要带他到动物园看企鹅呢!

  “快点,爷爷已经等不及了。”适时响起敲门声,柳珞君笑着将门打开。

  “伯⽗伯⺟早。”

  “珞君,浩浩好了吧?”⾕德诚一⾝休闲装扮,头上还戴了顶鸭⾆帽。

  “好了,可以出发了。”她向浩浩挥了挥手,示意他走出来。

  “爷爷早。”甜嫰的童音极有礼貌地问安。

  “来,浩浩,给你戴上帽子。”⾼凤英替他把手上的米老鼠造型帽戴上。

  “哎哟,好帅耶!”她笑眯了眼,捏他満的脸颊一把。

  “谢谢。”浩浩摸摸帽子,満⾜地笑了起来。

  “好,珞君,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凤英牵起浩浩随口问道。

  “不行啦,妈咪要去看妈妈啦!”柳珞君还来不及回答,浩浩的声音就回答了的问题。

  “妈妈?”⾕德诚和⾼凤英同时皱起眉,怎么浩浩还有一个妈妈?“这是怎么回事?浩浩的妈妈不就是你吗?”⾼凤英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这…”柳珞君哑口无言,她头痛地抚着额角,早知道总有一天会被拆穿的事,却怎么也没料到会来得这么早。她手⾜无措地看浩浩一眼。

  “老头子,你先带浩浩上车,我随后就到。”⾼凤英明了地支开小孩,或许珞君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快一点哦!”天真的孩子并不知道自己为柳珞君惹来了⿇烦,他‮奋兴‬地“代”道。

  “好好好,跟妈咪说一下话,等一下就来了。”⾼凤英挥挥手,等丈夫和孙子走远了,才和柳珞君关进浩浩的房间。“珞君,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我是浩浩的阿姨,他的生⺟是我的姐姐,她叫柳琦君。”她自知逃不了,也无处可逃,⼲脆把话摊开来讲。

  “那她人呢?”⾼凤英问道。

  “她在生浩浩的时候难产,现在跟姐夫葬在同”个灵骨塔。”她低着头,低声说道。

  “所以你就代替我那媳妇儿的位置,替她照顾灿宏和浩浩?”⾼凤英张大了嘴,没想到浩浩那孩子比她那苦命的孩子还惨。

  “谈不上照顾,都是姐夫照顾我比较多。”她只不过为姐姐付出一些⺟爱而已。

  “那这几年来,你跟灿宏…”人都是感情的动物,尤其最容易⽇久生情,虽然灿宏是珞君的姐夫,但小姨子喜上姐夫的事件也常有耳闻,何况她姐姐都死了这么多年。

  “嗯?”柳珞君不明⽩地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你,你是不是喜我们家灿宏?”要死了,这问题怎么好生拗口?

  “伯⺟…”柳珞君顿时明⽩⾼凤英的意思,她正⾊地说:“你误会了,我对姐夫的感情,纯粹把他当成哥哥来尊敬,而姐夫也一直还深爱着我姐姐,我们并没有像你想像的那样…”不堪。

  “是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凤英松了口气,看着柳珞君的眼神多了一丝温柔。“你为了这个孩子付出这么多,有没有男朋友了?”

  柳珞君摇了‮头摇‬,搞不懂这关她有没有男朋友什么事?

  “我看过灿宏那孩子的照片,长大的模样跟胤扬一模一样呢!如果你对灿宏的印象还不错,不如就把胤飏当作对象,反正浩浩现在也叫胤飏爸爸,你又是浩浩的妈咪,如果你们能…”

  “伯⺟,你想太多了!”⽩痴都听得出来⾼凤英的意思,柳珞君无力地叹了口气。“我对姐夫真的只是尊敬,没有丝毫男女之间的情啊爱的,何况⾕先生虽然跟姐夫长得极像,但他们毕竟是不同的两个人,我没办法把他们俩摆在同一个天秤上衡量。”她把话说得婉转,希望⾼凤英能听得懂。

  “这样吗?也许你跟胤飏相处久了…”⾼凤英还想改变她固执的想法。

  “伯⺟,伯⽗和浩浩等很久了。”柳珞君转移话题,不想在同一个问题上打转。

  “好吧、好吧,这事儿以后再说吧!”她再次看了柳珞君一眼,转⾝往楼下走去。

  不谈可不表示从此就没机会了,这么好的女孩子,肯花那么多青舂在自己的外甥⾝上,把他教得有礼貌、懂事,现在又正好住在她家,如果放她走实在可惜,看来得从胤飏那头下手了。

  柳珞君烦躁地扒了扒长发,对于热心的老人家,她可不能给太多期待,省得以后无法收拾。

  就算⾕胤飏长得跟姐夫再像、条件再好又怎么样?单单他那怪气的脾气就让人受不了…能忍多久算多久,她才不想跟他绑在一起一辈子呢!

  *

  当车子抵达安置徐灿宏的墓园时,太已经逐渐西沈。

  柳珞君叹了口气,要不是⾕胤飏直到下午一点才回到⾕家,说不定他们不会拖到这么晚才到达南部。

  灵骨塔里一排排的灵位,看起来有点森且壮观,尤其在夕的馀晖之下。

  拜过徐灿宏,把香揷进香炉里,柳珞君退到殿外,倚着金⾊的栏杆看着天空,橙⻩⾊的光晕令她心头感慨万千。

  这个灵骨塔位在半山,山脚下还有溪流流过,这里的环境算是不错,依山傍⽔,姐姐和姐夫可以在这优美的世外桃源延续他们之间未竟的恋曲…

  “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胤飏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边停佇,视线落在比她更遥远的某一点。

  “嗯?”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几个在山下溪边奔跑的孩子昅引她的注意。

  “柳琦君。”他淡漠地说了三个字,却重重地震住柳珞君的心魂。

  “你怎么知道!?”她抓紧⾝侧的栏杆,藉此稳住悸颤的⾝体。

  “她的灵位就在徐灿宏隔壁,而柳琦君的墓碑上刻着“夫徐灿宏立碑”你还需要更多的提示吗?”这个笨女人,塔位分明就是她挑的,难不成他那死鬼大哥会突然跳起来,指示她把自个儿的牌位摆在他亡⾝边吗?他才不信“托梦”这种蠢事!

  柳珞君脚一软,无力地蹲俯在栏杆边。

  她真的忘了姐姐的牌位就在姐夫旁边,她只是一心想带他来祭拜他的亲大哥,却在忙中忘了这最重要的一环。

  天!她该怎么面对他!?

  “她是你的姐姐吧,徐灿宏的子、徐志浩的生⺟。”他平静地阐明事实。

  其实这样也好,省得被这笨女人发现他雇用徵信社调查她,到时候把他骂得变猪头;这算是大哥帮的忙吧?头一次,他觉得有个大哥还不赖,虽然他早已作古。

  “我不是故意…骗你…”柳珞君深昅了好几口气,在她乾涩的喉咙找回发声的能力后,她气虚地对着空气喃语。

  “我了解,你是怕我把你跟浩浩拆散吧!”低头睨了她一眼,没打算拉她一把。

  “我怕…我只剩下浩浩了…”这个世上,除了浩浩,她再没有任何亲人了。

  太以疾速消失在山的另一头,光线很快地被夜⾊呑噬,低低的啜泣声回在风大且幽深的半山,增添了几许幽怨清冷的气息。

  突兀的‮机手‬声响了起来,⾕胤飏慢条斯理地接起电话。“喂。”

  柳珞君抹去脸上的⽔气,她本没听清楚⾕胤飏在说些什么,満脑子想的都是何时会被赶离⾕家,和浩浩分开。

  “你好点了吗?可以走了吧?”不知过了多久,⾕胤飏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去哪里?”他还会带她回⾕家吗?

  “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再回台北。”看看手表,他当下做了决定。

  柳珞君木然地随他载着走,现在带她去哪儿都无所谓了,因为今后只会是她独自一人,再没有人可以陪伴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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