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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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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受够了,她一定要另找一个新的住处!

  气愤不已的走在台北的街头,杜于优咬紧牙发誓。

  原本她以为经过这三年的时间,他会更成,谁知道他的大少爷脾气依然没有改变,仍是那么自以为是。

  你是我老婆。

  她想起他坚持的论调,不噤觉得可笑。

  他没听说过“离婚”这个字眼吗?当初他们的离婚协议书是签假的吗?为何在平平静静度过了三年以后,才来重提往事,破坏他们之间的‮谐和‬?

  她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彻底想不通。当初她要是知道他会无端发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把行李运送到他家,害得她现在还得找新的住处。

  算了,别抱怨了,还是赶紧找房子才要紧。

  收拾起埋怨的心情,杜于优走向位于三角窗边的便利商店,准备买一份报纸。

  “薇安。”

  在她踏⼊便利商店门口时,正好与一个男人错⾝,用法语叫住她。

  “亚兰。”她吓了一跳。“这么巧,你来买东西!”

  “买报纸。”他微笑。“你呢?”

  “也是。”她⼲笑。“我打算另觅住处。”

  “真的?”亚兰的表情有些诧异。“你不是决定住在你前夫那里,怎么突然想搬?”时间快得离谱。

  “呃,说来话长…”她不知如何解释。

  “我看⼲脆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你看如何?”亚兰建议,杜于优点头。还是他体贴,懂得她的心思。

  他们随便找了一间连锁咖啡厅坐下,没想到好死不死的闯错地方,跑到华逸杰的地盘来。

  餐厅的墙壁上正挂着他的照片。照片中的他依然帅气,依然前卫,一副死人不偿命的模样,似笑非笑地盯着每一个被他惑的人。

  “这是你前夫的照片。”顺着她的视线,亚兰也发觉到这一点。

  “嗯。”她回过神。“这家餐厅是他开的,他专搞连锁企业。”

  “原来如此。”亚兰恍然大悟。“难怪他有钱买下你所有作品,并且下了大量订单。”

  “你说什么?”仕于优没听清楚。“你说他买下我所有作品?”

  “你不知道吗?”亚兰有些惊讶。“昨天晚上发表会结束后,我们就收到他助理发出的订单。而且他委托的广告公司,把这次发表会搞得有声有⾊,甚至还上了新闻。”

  他将手上的英文报纸递给她,杜于优接过一看,上面果然大幅报导。

  昨天晚上台北的夜空特别灿烂,起因于服装界新秀杜于优‮姐小‬的一场时装发表会。杜于优‮姐小‬今年年初刚夺得法国当地一项服装大赛的首奖,并决定以她的出生地做为她新人生的舞台。

  幸运的是,这位服装大赛的得主背后有个长腿叔叔,不但支持她在法国的生活所需,并且在她发表会后下了大量的订单,先行为她打开通路。

  看来,杜于优‮姐小‬往后在‮湾台‬的时装界将会一帆风顺,有了L’a摸ur这支知名品牌护航,杜于优‮姐小‬…

  杜于优愣愣的放下报纸,表情茫然。

  逸杰买下她所有的作品,并且下了大量订单?昨天晚上,他为什么没有告诉她?

  “我也是听人说的,所以今天特别去买报纸来印证。”亚兰对着一脸茫然的杜于优解释。

  “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还跟他吵架。

  “那你昨天都跟他聊了什么?”亚兰试探。“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订单的事。”

  “不…我不知道。”她茫然微笑。“我们忙着吵架,没空聊到未来的前途。”更不可能知道他为她做了这么多。

  “吵架?”亚兰更惊讶了。“你们吵架了?”

  “嗯。”她点头,表情十分无奈。

  “为什么吵架?”亚兰不解。“你不是一直很期待再见到他?”结果却吵起来。

  她也不知道。回国前她每天都睡不着,一想到就要再见到他,每天都很‮奋兴‬,可等到真正见面,却又为无意义的事争吵,无聊又可笑。

  “不谈昨天的事了,你有什么打算,就这么留在‮湾台‬?”挥掉令人不愉快的影像,杜于优和亚兰聊起前途的事。

  “搞不好哦。”亚兰眨眨眼。“昨天发表会结束后,就有人到后台找我谈聘请我到他们公司打版的事,我正在考虑。”

  “真的?”杜于优比他还‮奋兴‬。是哪家公司找你?”

  “卫门公司。”他拿出对方给的名片。

  “卫门!”她大叫。“这是全‮湾台‬最大的服装公司,经营好几条路线,其中一条路线专走欧洲风格,他们一定想请你过去为那条路线把关。”毕竟服装品牌的好坏不只在设计,还关系着打版及打样。一个好的打版师有着绝对的权威及⾝价,至少国外如此。

  “我也是这么听说。”显然他也探听了不少消息。“他们的经理今天还亲自打电话给我,我们聊了不少。”比如未来流行的走向,和他若是到任后将做的改变等等,聊得很愉快。

  “这么说,你决定留在‮湾台‬喽!”也好,寂寞的时候有个倾诉的对象。

  “还不确定。”亚兰笑着摇手。“我还在考虑,你知道法国那边也有工作在邀请我,薪⽔还不错,职位也不低。”

  想当然耳。亚兰是他们这个圈內数一数二的打版师,争取他的服装公司多如过江之鲫。今天要不是看在他们的情,他本用不着千里迢迢的从法国赶来帮她张罗发表会的事,天晓得他是多么够意思的一位朋友。

  “谢谢你,亚兰。”她真心感谢。“谢谢你帮我筹划这次发表会的事,还有你无可挑剔的打版功夫。”

  “不客气,薇安。”他拍拍她的手背,表示安慰。“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的?当然是充分利用。”

  “说到利用,你能不能再让我利用一下,陪我去找房子?”她乘机讹诈。

  “陪是没有问题,但你真的决定搬出来吗?”亚兰要她再确认一下自己的心意。

  “这…”若说杜于优心里没有犹豫,恐怕是骗人的。想当初她接到华逸杰寄来的明信片时,心脏跳得飞快,每天每夜都盼望能尽快回家。

  你的房间还空着。

  这句话对她来说,恍若是变相的表⽩。那意味着他从来没忘记过她,和她一样急着填补失去的空⽩。

  话虽如此,一想起昨⽇华逸杰‮狂疯‬的表现,杜于优仍是心有余悸,没有把握下次还能推开他。

  “我还是决定搬走。”几经犹豫,她还是选择远离华逸杰。

  “好吧。”亚兰的表情中潜蔵着一种微妙的复杂心思。“你先查看报纸,看有没有适合的房子,我再陪你去找。”

  两个人就在亚兰这个建议下,埋头研究了将近一个钟头,终于选定目标。

  “先去看这间好了。”杜于优相中报上登的一篇租屋广告。“这间套房的地点离捷运站很近,附近又有市场,生活机能不错。”

  “听起来是満方便的,你何不先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屋主?”顺便试探一下对方的为人。

  “嗯,我马上联络。”

  杜于优马上拨‮机手‬与对方谈,敲定看房子的时间。

  “…嗯,好的,我晓得了。非常谢谢你,我十分钟后到。”谈完后她愉快的收线。

  “太好了,对方说现在他刚好有空,叫我们现在就过去。”

  “这么巧?你的运气还真好。”亚兰笑道。

  “可不是吗?”她做了个鬼脸。“我这个人没别的好处,就是‮屎狗‬运特旺,好事坏事都会被我碰到。”

  “这倒是。”亚兰点头。“昨天你才⾼⾼兴兴的嚷着要拆行李,今天就准备搬家,果真是印证你的运气。”

  闻言,她苦笑。她也不愿意这样,可老天偏偏要捉弄她,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快走吧,我们可是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哦!”亚兰眨眨眼,提醒她时间不多。

  他们一起搭计程车到达约定地点,一下计程车,两人呆了,半天说不出话。

  “怎么会是宾馆?”而且是专门用来偷情的那种。

  “地址对吗,要不要再确认一下?”亚兰也觉得不可思议。

  “好。”她低头再看一次。“没错啊,就是这个地址,在八楼。”

  “八楼?”亚兰仰头打量这栋大楼的外观。“依这栋大楼的结构来看,很有可能下面几层是宾馆,上面才是住家。”

  他的表情明显不赞成。

  “你还要进去吗,薇安!”亚兰皱眉。“这栋大楼看起来很老旧,出⼊份子恐怕也不会太单纯。”实在不宜居住。

  “可是,我跟人家约好了。”她焦虑的咬住下,不知如何是好。而且,我们还没进去看就说不适合,未免太过于主观…”

  “这和主客观扯不上任何关系,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它的‮全安‬问题。”亚兰反驳。

  “可是房租很便宜!”

  这恐怕才是她犹豫不决的原因,为了某个不知名的理由,她必须省吃俭用,只好考虑搬进这么复杂的地方来。

  亚兰叹气,很想告诉她:不必担心钱的问题。但他知道她是个有骨气的女,不会在没有理由之下,接受他的资助。

  “那我们只好进去看看,不过我要先说明,我很不赞成。”虽然‮湾台‬的民情和法国不同,但针对居住份子复杂这点的看法倒是都差不多,更何况下面又是宾馆,情况更糟。

  亚兰蹙着眉心,陪杜于优走进出⼊份子复杂的大楼,由于宾馆和大楼都用同一个出⼊口,因此看在外人眼里,很容易产生误会。

  好一对女,居然在大⽩天公然跑到宾馆来!

  才在担心他们的举动容易引起误会,宾馆的对面果然就有一个人怒火中烧,忿恨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华逸杰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个事实,此刻的他只想砸烂方向盘,或是⼲脆让自己的双眼从此瞎掉,都好过面对这一刻。

  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华逸杰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彻头彻尾无力。

  昨晚,本该是他和她重聚的夜晚,可是那个法国人的出现破坏了一切,将他打回原形。

  一个思念情人许久的男人面对情敌时,该有什么反应?他不知道。只是直觉的认为,他应该悍然的宣示他的主权,却因而失去大片疆土,将她向情敌的怀抱。

  或者;他们早有不正常的关系?

  被強烈的猜忌填満了心房,华逸杰的双眼燃起嫉妒的火焰,脑中浮现起一年多以前那个圣诞夜,所听见的名字。

  亚兰。

  当时他就出现在她的宴会上,打断他和她的对话。莫非,他们那个时候就是情侣?就已经在上滚得火热?

  一想起昨天自己有多悔恨,他就想笑。昨天晚上他整夜没睡,一直在想今天该怎么跟她道歉。

  你为什么一定要如此?像以前那样快快乐乐,互相打闹,畅谈心事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你一定要破坏这一切?

  这是昨夜她临行前丢下的话,每一句都是控诉,每一次哭喊都痛刺他的心扉。

  他真的好想像她‮望渴‬的那样,坐下来好好谈,聊这三年来彼此的成长,聊这三年来双方的成就。

  但在另一方面,他更想将她拥⼊怀中,耳鬓厮磨的告诉她:他好想念她,经过了这三年的分离,他终于了解自己的感情,了解他对她的爱。

  这当然是爱。

  曾经,他不懂自己的想法,以为自己可以和她当一辈子的哥儿们。直到他们假结婚,发生了种种事之后,他才发现,她是他的谁。

  “我是你的谁?”

  他想起以前,她总喜在他们聊得正尽兴的当头,突然揷上一句。那时候,他必定拿拳头敲她的头,挑眉回说:“你是我的哥儿们,还有别的吗?”

  他突然想大笑。

  还有别的吗?

  在他心中,她可以是很多很多,可是当时他不知道,以为自己只需要她的友谊。一直到多年后的今天,他才发现,他需要的是她的爱情。

  如今她的爱情已经给了别人,你不过是一个一味付出的傻子罢了!

  潜蔵于心中的恶魔,挥动着三叉戟,随着他对爱情的‮望渴‬一次又一次戳进他的肌肤,提醒他承受的疼痛。

  他忆起自己是如何地像傻瓜一样守在饭店的门口,等着跟她道歉。又如何地在看见她和亚兰一起走进他开设的餐厅,忍住不当场冲进去,当众兴师问罪的望。直至他们一道坐上计程车,他才克制不了冲动跟踪他们,没想到却看见令人⾝心俱疲的景象。

  她背叛了他。

  华逸杰霍然抬头,双眼燃烧。

  他给她一切,怕她饿到,怕她冻着,甚至在她还没正式登场前,就帮她铺好往后的路,而她居然只用“背叛”两个字来回报他?

  他要报复。

  冷冷地扯下嘴角,华逸杰当下做了一个最坏的决定。

  “啊,都不行,这个年头房子真难找。”

  无力地趴在桌面上,杜于优整个人像是一颗怈了气的气球一样哀嚎,差点长眠不起。

  “不要急,找房子这种事原本就要慢慢来,急不来的。”亚兰拍拍她搁在桌子上的手,安慰她。

  “你真是个好人,亚兰。”她感涕零。“可是我必须尽快找到房子,赶紧搬出去。”

  即使亚兰很想顺势问明原因,但还是聪明的保持沉默,让她自己决定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你的‮机手‬响了。”对面传来铃铃铃的声音,声音很小,小到亚兰自己都没有发现。

  他连忙拿起行动电话,按下绿⾊的按钮。原本还算愉快的神情,在听完来电后倏地转成和按钮一样绿,表情凝重到随时会垮下。

  “发生了什么事?”杜于优马上察觉到不对劲。

  亚兰默默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见才缓缓回道。

  “华逸杰取消所有的订单。”真糟。

  “你的意思是…”她的脸⾊骤然转⽩。

  “唉。”他重叹一口气。“刚刚的电话是伊莲打的,她说她刚接到‘华服饰开发公司’的传真,取消昨晚所有订单。换句话说,我们这次举办的服装发表会等于⽩忙一场,一切又回归原点。”

  如果只是这样,他还不会这么担心。但由于薇安是新人,第一次发表会就办得声势浩大,搞得人尽皆知。如果能因此一举成名,自然是最好。但如果中途发生意外,比如说;临时取消订单,那么她的声势便会呈直线下滑,很难再爬起来。

  华逸杰即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会出此狠招。尤其他在‮湾台‬的服装界又是重量级的人物,他这么一出手,别的公司必定会跟进,薇安完全没有希望。

  亚兰一脸同情的看着杜于优,都是同一个圈子人,她自然也了解华逸杰此举的杀伤力。这等同是将她驱离‮湾台‬时装界,除非她还有别的办法翻⾝,否则…

  “我真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这么做。”不可思议的摇晃着空⽩的脑袋,杜于优喃喃自语道。

  “我也是,但这是事实。”亚兰也无法理解华逸杰的做法,由他种种表现推断,他应该是很爱她才对,为何还要伤她?

  亚兰不懂个中是非,但杜于优懂,他本是在报复。

  “我去找他。”杜于优火大的站起来。“我去找华逸杰,当面问个清楚。”她不相信他真这么不讲理,斩断她的后路。

  “也好。”有些事只脑瓶自己解决,旁人不宜揷手。“等你谈完之后,记得打电话给我,让我知道如何处理后续问题。”

  所谓后续,其实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琐事。包括该调走多少人、撤掉多少机具。毕竟她不是一个人回来,还有许多法国好朋友特地前来帮她,伊莲就是其中之一。

  “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们,让你们这么辛苦,却一事无成。”她真的想一头撞死算了。

  “别这么说,你也尽力了。”问题出在华逸杰⾝上。“不管你们商谈的结果为何,都记得打电话给我,好吗?”轻拍她的肩膀,亚兰给她鼓励。

  杜于优万分感的点头,答应他无论结果是好是坏,一定马上打电话给他。

  才和亚兰分手,杜于优即搭上计程车,火速赶去找华逸杰算帐。

  她不在乎能不能继续留在‮湾台‬发展,但她发誓一定要讨回公道,就算不为自己,也为她的朋友。

  当她排除所有阻碍,来到华逸杰的办公室时,早已怒火中烧。

  “华逸杰,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这是她第二次闯⼊他的办公室,前一次是在三年前,他提议要结婚的那个下午。

  华逸杰垂眼看着她气呼呼的闯⼊,时光仿佛又回到三年前那个午后,只是这回他没有问候的心情。

  事实上,他跟她一样生气。

  “我记得我的行事历上,好像没有你的名字?”沉下脸回应杜于优无礼的闯⼊,华逸杰的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很抱歉没有事先预约,华董事长。”杜于优语带讽刺的提起他的新头衔。“但我有急事,非临时揷队不可。”

  “你有什么事?”双手握在小肮之上,华逸杰的眼神摆明了瞧不起人。

  杜于优心中的怒气霎时全被挑起。

  “我听亚兰说,你取消全部订单,有没有这回事?”她直接挑明来意。

  “啊,我早该想到,又是伟大的亚兰。”华逸杰冷笑。“好像是有这回事,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她气到发抖。“只是想讨回公道而已。”

  “讨回公道?”他睨看她。“我可不记得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必须来这儿向我讨回公道。”反倒是她欠他的情、他付出的一切。

  “当然有。”她迅速反驳。“你突然取消订单,让我们空快一场,就欠我一个公道。”

  “我从来没听说过不能取消订单这种事。”华逸杰的眼神转为轻藐。“你之所以怒气冲冲的跑来找我,是因为你的亚兰生气了?还是因为你从此无法在服装界立⾜,才会脸⾊这么难看?”

  “不,我会跑来找你是因为我对你很失望,不敢相信你居然这么幼稚。”她双拳握得老紧,尽力克制自己不要崩溃,却发现很难做到。

  “我幼稚?”华逸杰原先握的手倏然松开,脸⾊大变。“你凭什么说我幼稚?”

  “凭你此刻的行为。”她豁出去的反击。“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因为噤不起我昨⽇的小小拒绝,就做出这样的事。”

  她还以为经过这三年,彼此都有成长,没想到却是错得离谱。

  “如果我会出尔反尔那也是你的!”被她的话一,他恼羞成怒的大吼。“而且我也不是因为噤不起昨⽇的拒绝才取消订单,而是因为…”

  突然间,他说不下去,无法勉強自己再一次回想今天看见的影像。

  “因为什么?”不明究理的杜于优,只想知道答案。“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啊?”

  “因为我看见你和亚兰上宾馆!”他砰一声跌坐椅子上,双手掩面颓废呢喃。“我可以接受你的拒绝,但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绝对无法接受…”那太‮忍残‬,也太痛苦,他没坚強到⾜以承受如此‮大巨‬的打击。

  华逸杰终于把他之所以取消订单的理由全盘托出,杜于优除了呆愣之外,就只剩气愤。

  他取消订单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看见她和亚兰在一起?他对她就这么没有信心?

  “我和亚兰不是去上宾馆,而是去找房子。”

  杜于优冷然的声音,使得他放开手迅速抬头。

  “你说什么?”他此刻的表情就像个呆子。

  “你听见了。”从现在起,换她瞧不起他。“因为我想搬家,才请亚兰一起陪我去找房子。只是我找的房子地点正好在宾馆的上面,才会引起误会。”⽩痴。

  “可是我分明看见你和他一起走进宾馆。”难道是他看错?

  “那是因为那间宾馆和那栋大楼都用同一个出⼊口,我们不得已只好从那里进去,并不是上宾馆。”她口气极差的解释,表情冷得像冰。

  “这…”他还是迟疑。

  “你亲眼看见我们上了吗?”她反问。

  “没有,但是…”

  “还是看见我们接吻?”

  “也没有,不过…”

  “很好,我解释完了。”她悍然截断他所有支吾,不让他说话。“既然我已经把事情的始末弄清楚,那么我想我该走了,很抱歉打搅你宝贵的时间。”

  她转⾝就要离去。

  “于优…”华逸杰连忙起⾝拉住她,眼底尽是痛苦。

  “啪!”杜于优当场傍他一巴掌,一点都不同情华逸杰。

  “这一掌是为我的朋友打的。”她这巴掌打得又脆又响。“你或许以为资助我、帮忙我,就可以主宰我的一切。但我现在告诉你,你错了。”

  她深昅一口气。

  “我的确很感你的帮忙,但那是在得知你把自己当成神以前。我和亚兰没有做错任何事,他对待我的方式,甚至比你还纯洁,也比你成,再见。”

  简短的一句再见,随着杜于优的夺门而出,将两人分隔成两个世界。

  华逸杰当场愣在原地,既无法反应,也无法动弹,只能就这么凝视正前方,脑中塞満她刚才说过的话。

  我和亚兰不是去上宾馆,而是去找房子。

  因为我想搬家,才请亚兰一起陪我去找房子,只是我找的房子地点正好在宾馆的上面。

  你或许以为资助我、帮忙我,就可以主宰我的一切。

  他对待我的方式,甚至比你还纯洁,也比你成

  再见。

  他颓然倒下。

  他不是想主宰她,也不是要她的感,他只是想…

  只是想爱她而已。

  火冒三丈的冲出华逸杰的办公室后,杜于优马上拨‮机手‬给亚兰,跟他说明华逸杰取消订单的原因。

  电话那头的亚兰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跟她约好一个地点,告诉她见面再谈。

  二十分钟后,他在她面前坐下,听她抱怨一切,帮她点了好几杯咖啡,最后才通知她,他另有打算。

  她即刻愣住,她不过离开几个钟头,他就想好撤退计划了?

  “其实这样也好,本来我就在考虑要不要留在‮湾台‬,现在就用不着伤脑筋了。”亚兰轻松表示。

  “你还是可以留下。”杜于优苦笑。“逸杰要对付的人只有我,和你没有关系。”

  “不,我不会留在‮湾台‬,我已经决定回法国工作。”亚兰‮头摇‬,没打算留在异地。

  “也对。”想想也有道理。“法国毕竟是你的故乡,而且那里也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在等你,没必要留在这里受气。”

  “你也有相同的机会,薇安。”亚兰的眼睛倏地出光芒。

  “我?”他在说什么。

  “还记得发表会上,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吗?”

  她记得,那人戴墨镜,一副很神秘的样子。

  “他就是法国那边派来观察的探子。”亚兰解释。“博尔公司对你这次展出的作品很有‮趣兴‬,一直打电话给我试探合作的可能。也就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马上就能得到一张聘书,成为博尔公司的新进设计师。”

  亚兰突然释放出的消息,对杜于优来说,不啻是福音。博尔公司是法国最大的服装公司之一,以风格多变着名,是每个设计师的梦想。

  “你怎么到现在才说?”她不敢置信。

  “因为你一直坚持一定要回‮湾台‬举行发表会,所以我才忍住不敢对你提起。”亚兰莞尔。

  “我真的没想到…”她万分惊喜。“你之前说,有家公司要请你过去,就是在说博尔?”

  亚兰点头,乐见她欣喜的样子。

  “太好了,我真为你⾼兴!”她已经快乐到不知该说什么,毕竟博尔公司在他们这个圈子名声嫌冢当,不是每个人都能挤得进去。

  “你呢,薇安?”亚兰反问杜于优。“之前因为你决定留在‮湾台‬,我才没告诉你。现在情况变成这样,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跟我一起回法国?”

  “这…让‮考我‬虑一下…”杜于优十分犹豫,一时之间难以决定。

  “在你思考的时候,还有一件事,也请你一并考虑在內。”亚兰忽又提出请求。

  “哪一件事?”她露出不解的表情。

  “顺便考虑我的求婚。”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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