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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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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的‮机飞‬上,卞姝尹看着手上的戒指,还是觉得有点不切实际。

  翌⽇的上午,他消失不见踪影,不久西装笔的他回来之后,就在她手上套了一枚戒指,象征了他们的“盟约”

  只是…买戒指需要这么谨慎的穿上西服吗?成介之笑着说,他去谈了一项工作,至于是什么,他说是秘密。

  秘密,会是什么样的秘密?卞姝尹困惑。

  瞥过视线看着翻阅杂志的他,她伸出手不由自主的碰触他的脸。

  他回过眼瞅她,病捌鹧郏帽±獾拇酵鲁黾⼲陀铮澳阍谧鍪裁矗坎换崾窍朐诜苫瞎匆野桑俊?br>

  忽地,她缩回了手,一脸羞赧。

  只是手被他拦截了,嗜啃如命的他又把她的手啃了一口,痛⿇窜⼊她心窝。

  “很疼的,你咬人。”

  “谁叫你这么看我。”他把过错赖给她。

  卞姝尹别过脸,聊表‮议抗‬。

  他阖上杂志“欸,说说以前。”

  “什么以前?”她惊问。

  “就是这三、四年来我跟你往的点点滴滴啊,快点,我想知道。”他推推她的胳膊。

  “好端端的,⼲么突然想知道?”她又不安了。

  “就是想知道啊,想听听过去我是怎么追求你的。”他顿了一下“喔不,是想知道容易脸红的你当初是怎么追求我的,说嘛说嘛,说来让我怀念一下,你不老说我变了,我也会对自己的过去好奇啊!”“也还好啊,没太大的变化,以前比较少说话,现在话多了些,就这样。”她避重就轻,不敢正视他的眼。

  “真的只有这样?”他质疑。

  “要不呢?”她噘起嘴问。

  “敷衍。”他责怪的拧拧她的脸。

  近来,他越来越常问起过去的记忆,上至认识的每一个环节,下至相处的每一个节⽇,他都想要巨细靡遗的得知,可每每他一追问,她就无从招架,因为他的过去并没有她的存在,她只是像个旁观者一样,安静缄默的看着他的来去,这样的她要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卞姝尹掩饰的低头扭转着手上的戒指,好几次,她都快脫口而出欺骗的真相,只是,她又眷恋这枚戒指意味的关系。

  回到卞家,卞姝琦在二楼接他们。

  她双手圈起嘴,当作大声公“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在意大利定居了。”她上⾝倚在栏杆上,朝一楼的他们挥着手。

  卞姝尹挣扎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姐姐,还是成介之抓起她的手,朝二楼上的姐姐挥手打招呼的。

  一进屋,卞姝琦从楼梯上走来“你的行李航空公司送回来了,在楼上房间。”

  “喔。”她脸⾊不由自主的刷⽩。

  “你也真是倒霉,难得出国玩一趟,人是出去了,结果行李却被航空公司撂在国內。”

  “你很累吗?”成介之注意到卞姝尹欺的脸⾊。

  “还好,只是还有点困。”她勉強的笑着“我先把东西拿上去,一会儿就下来。”她拿着行李,像逃难似的奔上了二楼。

  越过姐姐,卞姝尹手上的戒指落⼊姐姐眼里,只见卞姝琦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嘴角,目送她消失在通往二楼的楼梯,随即转⾝面对成介之。

  “说吧,这趟意大利之旅,你把我妹怎么了?”

  “我有把她怎么了吗?现在还不是完完整整的送她回家?”

  成介之看着卞姝琦,眼睛不意的病傲诵┬恚婕从只恼隹裕褪钦庹帕常谝獯罄囊雇恚笠晕敲尉车南肫鹆似蔚募且洹?br>

  画面中,他和卞姝琦坐在餐厅里,生疏的吃着饭,拘谨的对话,然后并肩走出餐厅,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吊诡的关系,他想采知又不敢正视。

  “完完整整?这很难去定义完整的意思,不过我看她三魂七魄还没完全回来,失神失神的,欸,她手上的戒指是什么意思?”她往沙发上坐下。

  “男人送戒指给女人是什么意思?”成介之理所当然的反问。

  卞姝琦撑起眉看着他,发现这男人不只变得爱说话、懂那么一点情调,还霸气的嘛!以前温温呑呑的哑巴男,现在竟敢这么跟她说话。

  “你跟她求婚了?”她掩笑好奇的追问。

  “算是。”

  “你把她吃了?”她大胆的追问。

  “你⼲涉太多了。”他技巧的闪躲了回答。

  “啧啧,你手脚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迅速俐落。”

  “你想象中?”抓住她的语词,他本能的追问“那么你想象中的我应该是怎么样?”

  “嘴巴像蚌壳、体贴不贴心、温呑当有礼…”卞姝琦不客气的数落着。

  “听起来很糟,我真是这个样子吗?”

  “你说呢?”她又把问题拋了回去。

  “我们之间有什么牵连存在吗?我是说以前,失忆之前?”成介之看着她的脸,疑惑渐深,不免试探的问。

  卞姝琦有一秒钟的诧异,不过仍马上反应过来掩饰而笑“若说真有什么牵连,那就是你为了姝尹,三天两头来我家周旋留连,要不,我真想不出我们之间能有什么牵连。”她挡得⼲净。

  他揣度着她话里的‮实真‬,因为虽然是片刻的回忆,但却清晰的感受到那股吊诡的氛围。

  “那倒也是。”成介之附和说道,低头看看手表“唔,这么晚了,我上去看看她便走。”

  起⾝上二楼向卞姝尹告别后,成介之离开了卞家,一路上,他都在努力回忆着失去的回忆,分析着卞姝琦与卞姝尹脸上的细微表情。

  一定有隐情,就蔵在他记忆的断层下,有一个秘密。

  送走了成介之,卞姝琦上楼直往妹妹的房间,连敲门都省了。

  “欸,我的礼物呢?还不捧着送来。”她推推上的妹妹。

  “喔,还在行李箱,你自己找,喜什么就拿去吧!”对她而言,成介之买的每一样东西原本就属于姐姐,是她私心侵占了。

  “这么慷慨?成介之是中了大乐透不成?”卞姝琦朗声说“哎呀,真是让人好生羡慕…”意有所指的睐了妹妹一眼。

  唼,又是苦瓜脸,卞姝琦实在不懂这个妹妹,哪有那么多事情可以搁在心里思前想后的,想爱又不敢爱,想抢又下不了手,这种软弱的角⾊怎么会出现在他们卞家成员里?惭愧。

  “欸,他跟你求婚了?我瞧瞧,”抓过她的手,她仔仔细细的端详她手上的名贵戒指“啧啧,他还真是舍得,出手这么大方,要是我,⾚脚奔在石子路上都要赶着去嫁给他。”

  “姐…”

  “什么事?”专注在戒指的奢华光芒,她无暇理会妹妹一眼。

  “介之刚刚有跟你问起什么吗?”

  她放下妹妹的手,挑弄的睐她一眼“既然想知道,⼲么躲在楼上不下来?”

  “我、我收拾东西。”

  “呵呵,收拾东西,你收拾了什么?一地的东西也没见你捡起什么来。”卞姝琦毫不客气的戳破妹妹的谎言。

  心思没收好、情绪没收好,那如丧考妣的表情也没收好,天知道她到底收了什么。

  卞姝尹当下哑口无言,无从反驳。

  “你们两个真要结婚啦?”托着下颚,卞姝琦笑问。

  她摇‮头摇‬“没有、没有…”

  “没有?你跟他出了国旅行,让他给你戴了戒指,却还没要结婚,你这等伎俩也不比我⾼明许多嘛,那天还敢义正辞严的诉说我的不是,哇,没用的家伙。”推推她光洁的额头。

  “姐,先别说这事,我怀疑介之可能已经想起过去的事了,他这几天更加积极的探问我过去的点点滴滴,可是我…”

  “可是你什么,就不会撒谎骗人吗?不过是善意的谎言,你怕什么?”

  “说不定他早就什么都记起来了,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卞姝琦没好气的笑“姝尹,除了只是、可是、这呀那的,你还有什么有建设的字眼?我都听腻了。一不做二下休,这你会吧?”

  “但是…”

  “但是什么?你如果有那么多顾忌,那早点把实情告诉成介之,帮助他早⽇恢复记忆,反正他最近个长进不少,比郑宇翔优上百倍,你若下不了手,我就把他接收回来,反正我现在越看他越顺眼,嫁给他当老婆应该也还不赖。不过,届时,你得把手上的戒指出来?”卞姝琦十分坦⽩的说。

  “郑宇翔呢?你们分手了吗?”

  “他呀,不知道倒在哪个温柔乡还没醒来呢,不过我现在已经对他没感觉了,反倒是对逐渐恢复记忆的成介之有‮趣兴‬些。”她顿顿话语“欸,先说好喔,是你不敢要成介之的,到时候可别反悔,万一他真娶了我,你可不准再继续对你的姐夫流口⽔。”

  卞姝尹脸部僵硬,浑⾝发冷,难道那一天就要来临了?姐姐将取回属于她的感情,而她,只有退回原处的宿命。

  卞姝琦挑了几件东西“这些都给我喽!”

  “嗯…”她勉強发出声音。

  卞姝琦优雅的离开,在门口,她回过头“姝尹,你说,如果成介之恢复记忆后决定要跟我结婚,我们应该办场什么样的婚礼?不过,一定要独特、有纪念才行,你说是吧?”

  她脑子一片空⽩。

  “对了,妈那天打电话来,不断催促我们两个几时才要出嫁,不过看来她是多心了,说不准我跟成介之年底就可以完婚,哇,那我得赶紧打电话跟妈预告一声,叫她跟叔叔帮我准备一场风光的婚礼。”

  卞姝琦边说边离去的背影和她说的一段话,又窜⼊卞姝琦的心坎。

  “咳,没想到我跟成介之拉拉扯扯了奷一阵子,兜来兜去,到头来,我们还是比较适合的一对,老天爷真是爱开玩笑…”

  卞姝尹难受得心口发疼,老天爷真的很爱开玩笑,在她和成介之之间开了这么大的一场玩笑。

  好吧,她会离开,只要介之大哥恢复记忆,她就退出。

  …。。

  深夜,成介之独自一人来到⽟生烟,无视一室的黑暗,径自开了门往地下室走去,墙侧一扇门微微打开,果然,里头正灯火通明,成介之理所当然的走了进去。

  “你总算是来了,料想你该回来才是,拖拖拉拉急死人了。”⽩素心一点都不意外他的出现。

  “素心,别没大没小。”一名约莫四十岁的男人,拄着拐杖一拐一拐的走来。

  “震楠哥,久等了。”成介之打着招呼。“知道久就好。”⽩素心细声训斥着,为行动不便的⽩震楠抱不平。

  ⽩震楠睐去警告的一眼,她马上噤声闪到一旁,他走向成介之“怎么样?这回谈得顺利吗?”

  成介之浅浅笑着,从行囊中取出一只蓝丝绒外⽪的文件,递给⽩震楠。

  “这?”⽩震楠迟疑。

  一旁的⽩素心一把抢了过去,赶紧翻开蓝丝绒的文件仔细端详起来,慧黠的眼神发出晶灿的光芒“这是真的吗?”

  成介之拿回文件,转给⽩震楠“是真的,DOMODIANMICA已经答应由⽟生烟取得亚洲区独家代理权,这是合约。”

  “介之,真有你的,你果然成功了,当初⽟生烟多亏了你的坚持,才这么一路撑了下来,现在你这家伙果真又为我们争取到独家代理权,实在真有你的。”若不是拄着拐杖,⽩震楠真要天喜地的抱抱他,四十多岁的他开心得像个孩子。

  成介之当初只是⽟生烟的顾客,因为与⽩震楠情素好,得知⽟生烟经营状况有了瓶颈,他虽是科技人,但热爱古董家具的他对于将事业跨⾜自己喜爱的领域也跃跃试,便一口气拿出大半积蓄投⼊,非要⽟生烟继续生存下去,所以他便这么成了⽟生烟的老板之一。

  “震楠哥,⽟生烟也多亏你跟素心在经营,而我只是顺势成了股东,其实还不是私心作祟,想要有便宜一点的价格,想要比顾客多一个优先挑选的特权,说来惭愧。”

  “ㄏㄡ,成先生,你终于说实话了,每次我这么说,他就要责怪我,可明明我说的都是实话。”⽩素心‮议抗‬的睨着⽩震楠。

  “是是是,让你⽩受骂了,真是对不起。”

  “好说,念你签约有功,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她说得大气。

  “素心,你真是得理不饶人?”⽩震楠责念着。

  “嘴巴多话就是工作不够忙,我说素心,打从明天开始,你可要开始准备新店面的事情,一定要把DOMODIANMICA这个品牌做出名声,就像我们⽟生烟一样名气响亮。”

  “天啊,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她想着美好的远景。

  ⽩震楠对成介之还言又止,看看时钟“素心,今天晚了,你先回家去,庆祝的事情等新店面的准备告一段落后再说。”

  “光我回家,难道你不回家吗?”她好奇的问。

  “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介之讨论,你先回去,晚了介之会送我一程。”

  “为什么只有你跟他讨论?我也要听,除非你们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急着撵人。”

  “对,都是见不得人的事,你这小姑娘别听,当心污染了你的纯洁。”

  “成、介、之、先、生…”她不平的喊。

  “听话,素心,快回去。”

  “不要。”她拒绝。

  “不回去也得回去,快走。”成介之把她拎到门外一扔“别忘了上头大门要上锁,免得宵小⼊侵店內洗劫。”

  “⽩震楠,你竟然让他…”⽩素心还想抗争些什么。

  砰的一声,门就这么硬生生的把她阻隔在外,一记喀嚓声,显然是还上了锁,她真的是碰了一鼻子灰。

  “可恶的成介之!”她气愤难当的离开地下室,一路上嘴巴从没停止过咒骂。

  房间里头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头摇‬叹笑。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这丫头当真连名带姓喊你了。”成介之觉得莞尔。

  “管不了她,好话说尽她还是依然故我。”他苦笑。

  “原谅我,这时候我不得不站在素心的立场支持她。”

  ⽩震楠讶然的瞅着他。

  “虽然你们是监护人与被监护者的关系,名义上是⽗女,但是你心里明⽩你们之间什么都不是,她不过是⾝分不明的小养女,你又何必因为在意世俗的眼光而把她的真心推得远远的?是因为你的脚,还是因为你们之间的年龄?”

  ⽩震楠沉默的蹙起眉,叹了口气“介之,我留你下来并不是要听你为素心的事指责我,而是要问你这一次有什么收获没有。”

  ⽩震楠一直知道他意外造成失忆的情况,虽然他表面上对失忆一事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但实际上他一直积极的想寻求恢复记忆的方法,因为他老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卡在失忆那瞬间,失去的记忆让人不安。

  遂以经由自己的介绍,趁着要代表⽟生烟前往意大利洽谈代理权的事宜,顺便前往拜访了一位催眠大师,请求协助。

  成介之瞅着他点头又‮头摇‬,抓抓头发“我去找了那位催眠大师,藉由催眠的过程,我看到很多画面,可是我还是没有完全想起过去。”

  “什么样的画面?”

  “很多很杂,餐厅、郊外、我家、卞家…画面跳跳闪闪,没有明确的先后次序,可是在我⾝边出现的人鲜少是姝尹,或者几乎没有?”

  “那都是谁?”

  “卞姝琦,姝尹的姐姐。”

  “怎么会是她?”⽩震楠不懂。

  “我也不知道,若说我跟姝尹往了三、四年,为什么在催眠的过程中,我没有看到任何姝尹存在的画面?倒是卞姝琦,出现得频繁。”

  “画面里你们的关系呢?”

  “吊诡的气氛,生疏、客套,可又稔的并肩走在任何的场景里,”成介之陷⼊一种惘。

  “难道你都没有再想起什么吗?”⽩震楠问。

  他摇‮头摇‬“蒙蒙的感觉,每当我想要仔细回忆,脑子就是卡在当下转不过去,我有几次探问姝尹,她也是呑呑吐吐的不甚自在,”他捶了一记桌面“可恶,好端端的没事失哪门子忆,老天真是嫌我生活太悠闲?”

  忽地,门被打开,⽩素心正拿着万用钥匙一脸专注的蹲在外头,见事迹败露,赶紧起⾝拍拍⾐服,尴尬的陪笑“或…或许那个卞姝琦之前跟你有过一段情也说不定。”

  “素心!”⽩震楠没想到她竟然还在。

  她⼲脆走了进来,一庇股坐上他旁边的椅子“别嚷了,没错,我偷听了你们的谈话,我早怀疑成先生不对劲了,以前他不是这样的,我以为他是谈恋爱才变的,原来是失忆了,不过你们也真不够意思,竟然连这也瞒我。”

  “为什么你以为我是谈恋爱才变的?”

  “因为你以前愣头愣脑的,没见过你带谁来,可是开始觉得你不一样后,那个周末你就带了姝尹‮姐小‬来这儿,所以我才这么揣测。”

  “然后呢,你刚刚为什么会认为卞姝琦之前跟我有过一段情?”成介之问。

  “废话,撇开你失忆不说,催眠是要唤起一种很深层的记忆,如果真如你所说,你跟姝尹‮姐小‬已经往了三、四年,那怎么会在催眠过程中连一丁点画面都不曾出现,反倒是那个卞姝琦却频频出现?你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非比寻常的关系存在,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反常?”

  素心说的没错,为什么会出现反常?除非他跟卞姝琦之间有什么特殊的情存在,而且这情超过姝尹。

  “说不定还是劈腿呢!”⽩素心细声嘲讽,果不其然又得到⽩震楠一记⽩眼。

  “介之?”

  “好象这么说也有道理。”成介之不免自嘲。

  “你有打算怎么办吗?”⽩震楠问。

  “能怎么办?除非他同时向那两位女子问清楚,不过我下认为会有什么结果。”她窃笑几声“欸,管他失忆不失忆,反正你现下喜谁便喜谁喽,想太多也不会有什么结论。”

  “嗯,这事情先缓着,我再想想该怎么处理。”成介之脑子一团混“晚了,该回去休息了。”

  “成先生送我们一程。”⽩素心要求。

  “素心,别这么没礼貌?”

  “这是应该的,你刚刚不说晚了他会送你回家,那现在也晚了啊!”她任的看着⽩震楠,她把隐瞒的罪怪给了成介之。

  “好,你们⽗女俩都别吵了,我送两位回家,行了吧?”

  “谁说我们是⽗女!”她一口反驳,脚一转,瞪了成介之一眼,接着气呼呼的走了。

  “看,为了你,害我⽩挨骂了。”他揶揄。

  ⽩震楠没有搭腔,只是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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