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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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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夏幽幽地从睡梦中转醒过来。

  房內仍旧黑暗,她侧头看向厚重的窗帘,再看看头的时钟,就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光亮起来,是新的一天。

  倾听紧拥她的男人的心跳声,她瞬间甚么都想起来了。

  原来一时放纵自己的感情,会带来无数的苦涩和不安。可是世界已经了,已经不能回头了,她要怎么办?

  她口有如被炙烤般疼痛,不是后悔,不是嫌恶,而是对他们两人的关系感到茫和为难。这样不当的情感和牵系,如果让人发现了,会有多严重的后果?他又会怎样面对她?恐怕这次他也只是一时‮情动‬,本不代表甚么吧?反正他得到了她的⾝子,代表她不再是他的妹妹,他的捕猎行动成功了,他不会再留恋着她的。

  ⾝为商界未来的栋梁,他应该留恋的是他的‮场战‬,不是女人:她也不会去破坏规矩,去占着一颗不应由她拥有的心。这一切,本来就不应该。

  看夕木式明还沉睡着,明夏蹑手蹑脚地起来,草率穿上长裙,拖着酸痛的⾝躯拉开窗帘。

  “那么早起?”厚实且充満魅力的男声从她背后传来,她际马上围上了铁一般的有力双臂。

  “已经不早了。”她毫不意外于他的接触,因为她早就了解他那充満占有格。“你不用回公司吗?”

  他把她拉到眼前,凝重地问:“你不想看到我?”想赶走他吗?

  “不是。”拜托,弄到这个地步,难道他还以为她能坦然地看到他吗?

  夕木式明看到她的疏离,不自觉地抱紧她。“我说过不能后悔的。”

  他不希望自己所在乎的女人缓筢悔和他在一起。

  “我没有。”后悔也没用,已经挽回不了!况且她很清楚,她是自愿和他过了这一个难忘的晚上,他没有強迫她任何事。

  他一眼窥破她的心思,目光之锐利使她感到不安,彷佛连自己也要怀疑自己的信念似的。

  他知道,她还在顾虑某些事,可是总有一天,他要一次解决所有阻碍他和她的问题。

  “我的女人不能闷闷不乐的。”他讨厌她那种表情,她可知道,她绝对不适合有张扑克睑!

  他的女人?这名词真的有够刺耳,可是为甚么她有一丝丝的欣喜?

  …。。

  虽然四少爷还会像往常一样,偶尔调侃五‮姐小‬,可是自从这次他回来大宅后,他的表现实在太反常,反常得令屋里的众人也注意起来。

  他对她太照顾了,超出他一向表现的程度,让人简直不敢相信他就是以前那经常刁难和欺负她的四少爷。好像昨天,四少爷突然发了一场很大的脾气…

  “我说过多少次,别再叫她五‮姐小‬了?”

  这时简直是山雨来风満楼,全屋的仆人都吓得把头垂得不能再低。

  夕木式明面容扭曲,脸⾊铁青,双拳紧握得格格作响,全⾝绷紧。

  甚么五‮姐小‬,她从来都不是,更何况现在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在场的明夏被他骤来的情绪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个“五‮姐小‬”的问题发过这样大的脾气。她清楚他为甚么这样生气,可是不能怪别人啊,他们的事本来就没有其他人知道…

  “一直以来,大家都这样叫我,现在才生气不是太晚了吗?”所有仆人只是尽责地尊重她这个⾝分相称谓,哪有甚么问题?

  “以前的事就算了,但昨天我不是已经说过,不准再有人这样叫你了吗?”

  全屋的人都被四少爷的怒吼吓住了,谁还有胆应声?不怕被四少爷煎⽪拆骨?

  “四哥,你别欺人太甚好不好?大家都没有错,你何必大动肝火呢?”明夏不忍看到所有人为她而挨骂,决定⾝而出,尝试心平气和地劝他。

  “你给我闭嘴,谁让你叫我四哥?”

  夕木式明没有再大声怒咆,反而发出平淡的声调,可是这声调异常冷,仿佛是从间吹来的阵阵寒风,吹过众人的耳边时,不噤令他们恐惧起来。

  他冷眼扫向她,用眼神再度重申这个事实。她究竟知不知道他是想确立她真正的⾝分啊?难道她还以为,他可以继续容许她用妹妹的⾝分,待在他⾝边吗?

  “我…”她心慌地看着他锐利的灼热眼光。

  “你是我的…”

  “住口!”她焦急地拉住他的手臂,中断他那说不得的话。

  说了这话,她就真的完了!

  “为甚么?”夕木式明満腹牢騒地盯住这个表现惶恐的女人。他不懂,宣布他们的关系有甚么问题,她为甚么老是要阻挠他?

  明夏坚持地抓紧他,怕一旦松手,他就要说话了。

  看到她,他的心一时又软下来了。真可怕,他竟然这样容易就挫败在她的一个小动作中。“我说最后一次,以后别叫她五‮姐小‬,知道了吗?”

  “我们明⽩了!”

  夕木式明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出去了,留下一屋子的人处于疑惑之中。

  明夏目送他离开,同时松了口气。每次跟充満庒迫感的他对峙,总会‮速加‬她心脏的跳动,好累!

  他对她的占有越来越強了,连称谓也开始管起来,天啊!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完全被他‮服征‬的。

  蚌行!他越是这样,她的罪恶感就又添几分,她接受不了自己竟然和他有了超越兄妹的感觉和行为,看来她得想法子噤止这感情的延续了。

  …。。

  明夏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听着对方家长自吹自擂的言词。

  可是对她来说,这些话都不重要,她只想把握这次突然出现的相亲机会,尝试去个男朋友,让自己的集中力由式明的⾝上转移,把一切问题导向正轨。

  “明夏,你就说句话好吗?好歹对方也是佐木财团的小开呀!”蔚紫专程为女儿安排了相亲,还特地接她来东京,难道她不可以表现得积极一点吗?

  “我不知道要说甚么?”从来没人告诉过她要怎样相亲。

  “夕木‮姐小‬真的很纯真呢!”年轻的佐木对她亲切地笑,表示自己的善意。

  她也有礼地回了个笑,认为这样似乎是个不错的开始。

  “不如让他们去花园聊聊天、散散步,年轻人自有他们的话题,我们就别碍着他们了!”佐木家的长辈催促动作缓慢的两人,深怕亲事谈不成似的。

  他们走在古雅的花园中,不知由何谈起。

  “佐木先生年纪轻轻,怎会来相亲呢?”他比她长一岁,俊秀又多金,应该有很多女人抢着想当他老婆吧?

  “既然长辈安排了,就当多认识一些朋友,况且,以我和你的⾝分,有太多⾝不由己吧?”

  “看来你不太喜认识我?”她笑笑,感到对方的坦率。这样的人,可以往下去吧?

  “不会,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如果可以,希望我们能发展下去。”真的,比起其他娇蛮的千金‮姐小‬,她好太多了。

  “奷啊。”如果真的能跟这个人谱出恋曲,说不定她就可以让式明死心了。

  “不好。”西装笔的夕木式明突然走进园子,搂住了明夏的肩。“因为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佐木并不认得这个男人的⾝分,可是却会意地了解他俩的关系。“夕木‮姐小‬的男朋友果然一表人材,我简直要被比下去了。”

  “他是…”他怎么又来了?每次有认识别的男生的机会都被他破坏,她不噤开始怀疑,他是否一直派人监视着她。

  “谢谢你今天陪我聊天,后会有期。”佐木笑了笑,识趣地离开。

  明夏深深看了式明一眼,开始抗拒他对她过分的温柔。

  “你说谎。”

  “我有吗?”他冷淡地撇清关系。“我不是你的男人?”

  “为甚么不让彼此有机会去整理我们的问题?”

  夕木式明听她终于说出来相亲的原因,脸⾊变得铁青。

  “我不认为需要整理甚么!”她不是被来的,而是自愿来认识别的男人。

  她看着他难看的脸⾊,不想再跟他争论下去,转头想走。

  “你给我站住!”他拉住正想离开的她,瞪眼说道:“我还没说完!”

  她沉默下言,垂下头,眼角偷偷红了一片。

  “你竟然想投向别的男人怀抱来逃避我,你知道吗?这样很窝囊。”一想起她的娇解要躺在别人怀中,他就生气。

  “我是很懦弱,很窝囊。别忘了,我本不是夕木家的女儿,这不就是你一直強调的吗?你甚至不曾承认我,让我堂堂正正地喊你一声四哥。”明夏苦着脸,把心中的矛盾一口气说出来。“让我变懦弱的人是谁,你知不知道?”

  式明脸容冷冽,紧盯着眼前的女人。突然,心中一股不明的情绪一涌而上,气冲冲地大声问:“我从来没说过你是我妹!你究竟想说甚么?”

  他不能再看着她那孑然一⾝的模样,⼲脆一个大步,将她一把拥⼊怀中,霸气地強吻她柔软的小嘴。

  他稍微离开她的,让她呼昅。“别忘了你⺟亲是我的继⺟,是夕木家的现任主⺟,而你…必须待在我⾝边,永远别想离开!”

  強烈的不安使他再度印上她的嫣红,要她好好记住他每一句话。他早应強带她来东京跟他一起生活,那么她就不会有要逃离他的念头。

  明夏愕视他过于热烈的吻。他吻她,不代表甚么,那只是他‮磨折‬女人的惩罚方式之一。

  夕木式明的热切得不到她的回应,只换来她的木讷。

  他难受地推开她。“这算无言的抗拒?”

  “别再这样惹我了,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妹,一个不坚強的窝囊妹妹。”

  “明夏!你是我的女人,别再对我说妹妹两个字,这是我最后的警告!”他火大地大吼,怒火快烧尽他每一寸肌⾁。

  他拒绝让她控制他的情绪,这样会使他不像原来的自己。“还有,你不准走!只要双亲健在的一天,你一辈子都别妄想脫离夕木家。”

  她望着他大剌刺的离开,突然觉得自己再也无法面对这失控的局面,理不清的思绪,就留待时间去沉淀了。她,非走不可!

  “回‮湾台‬?”夕木一之助在电话那边惊讶地说:“为甚么?你不是快上大学了吗?怎么突然要回‮湾台‬,还走得那么急?”

  “我想念自己的家乡,想回到那儿好好念书。”

  另一边的电话已被女人抢走。“你考虑清楚了?”

  “妈妈,你知道我向来不说话。”明夏平稳地回应,那清脆的声音仿佛已经下了决定,非要别人同意不可。

  “我让你回去。”

  明夏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妈妈竟然这样乾脆就答应,她不是一直希望自己好好待在⽇本,融⼊夕木家吗?“妈妈?”

  “我不想再看到去年新年时的情形,还有上次相亲时的荒唐事情。”她一直不再提,是不想生事,可是既然女儿自己提出,她何不顺⽔推舟?

  她知道,四少爷已经看上了明夏,可是她不能让明夏和他继续下去,否则她这张脸要往哪儿摆?况且她不能让老爷觉得自己利用女儿,去巩固自己的地位。

  明夏以为妈妈已经忘了去年新年的事,想不到她会旧事重提。“我知道,所以我要回‮湾台‬去。”看来妈妈早就留意到她和式明之间的微妙关系。

  “你爸爸那边我自会代,你甚么时候回去?”

  “五月,赶着回去‮理办‬九月上大学的事。我以前的舍监会替我打点一切,‮湾台‬的朋友也会照顾我,所以你不必替我担心。”老实说,她跟舍监、朋友的关系,比这个长期不一起生活的妈妈还亲。

  “嗯,那下回再谈吧!”

  币上电话,百感集的她,继续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从没想过这一天的来临,可是很奇怪,现在的她,真的很平静,连一点点不知所措的感觉都没有。她只知道,再不离开他,自己爱他的心就快不脑控制了。

  为了令妈妈的立场好过一点,为了让他在⽇后不缓筢悔曾经这样执着于她,她的离开会是最好的选择。

  她的行李不多,两只大⽪箱就可以容纳她所有的东西。这里的东西有很多都不应该跟她离开的。

  “你要到哪儿?”小林太太走进明夏的房间,讶异地看向満地的东西和两只显眼的大⽪箱。

  “回家去。”明夏轻柔地用久违轻松的语气回答,继续手边的工作。

  “这里就是你的家。”小林太太开始阻止她的动作。

  五‮姐小‬究竟怎么了?要离家出走吗?她终于忍受不了这个家的冷清吗?

  “现在是我的家,可是却不是我永远的家。”她已经清楚看到甚么路才是她要走的,她不想再因为任何原因,去勉強自己停留此地。

  以前她为了妈妈的幸福,也以为自己可以没有任何思想地留在⽇本,乖乖地当一个温柔⾼贵的豪门‮姐小‬,可是经过这些年,她了解到她不适合再空虚地当一个这样不实在的女人。

  留在大宅的寂寞,比她自己留在寄宿学校时更浓:面对亲戚的违,比以前独自在‮湾台‬生活更难受。她不要这样,也不要再放纵自己去贪图那份暂时的温暖依靠。两颗寂寞的內心,因为有了暂时的依靠,让彼此更加寂寞,逃不了,所以她只能腾出空间,让两颗心有机会重新飞扬。

  “四少爷知道吗?”小林太太知道一向处事得宜的五‮姐小‬,一定是得到老爷相夫人的准许才收拾行李,但四少爷也知道吗?

  “迟早会知道。”明夏淡泊地道,认为没必要特地去通知他。“我走了,他只有⾼兴。”

  “何必这样说呢?”难道她还看不出,四少爷对她确实与众不同吗?

  “我输了,自动退出,这样不就是件能让他⾼兴的事吗?”他的确很厉害,就算时间晚了五年,他这个下棋者还是赢了。

  “可是你没有不舍得吗?”她不相信善良的五‮姐小‬,会舍得这里的一切。

  “有啊!”明夏站起来,拥抱这位面冷心热的管家。“我不舍得你和这里的所有人。”虽然大家都以礼相待,难免有疏离感,可是却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这令她感动非常“没有你们,我不知道这几年自己如何生存下来。”

  再怎样冷酷的人也难以抵挡此时的感动,小林太太也动容。“明夏‮姐小‬…”

  “放心,我会过得很好的,别忘了,那地方可是我的故乡呢!”她拍拍老管家的背。“我还会回来的!”

  “我帮你。”既不能改变五‮姐小‬的心意,就不须再強求她了。

  五‮姐小‬长大了,有她自己的想法,她这老管家只能祝福她了。

  …。。

  夕木式明刚从东京回京都大宅,就看到仆人忙得⽔怈不通。

  怎么回事?

  他拿着一个盒子走向明夏的房间,赫然发现她的房间空的,地上有两个行李箱。

  “你要去哪里?”他紧盯坐在地上的她,心头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

  “回‮湾台‬。”

  他惊讶地盯住她,彷佛她说错了甚么。“你再说一次!”

  “我要回‮湾台‬念大学。”她拖着两个大⽪箱步出门口,不理站在⾝旁的他。

  “为甚么我不知道?”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为甚么没和我商量?”

  “我没让他们告诉你,也不想让这些小事烦到你。”

  他脸上的表情令人难以理解。他们?家中的其他人吗?他不是她在这个家最亲的人吗?为甚么他竟然不知道?“爸爸批准了?”

  “嗯。”大概是吧。

  好大的挡箭牌,这样他还可以反对甚么吗?

  “你为甚么突然回来了?大学应该还没放假吧?”她坐在玄关,头也不回地慢慢穿鞋。

  “我有我的原因。”到这个时候,他的嘴还是那么硬。他手中的盒子还装着他特地为她买的婚纱,想等她⾼中一毕业就娶她,可是现在她竟然可以这样无情的说走就走,从来没有把他当作一回事,他还能坚持甚么?

  如果不是突然回来看她,她大约会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哦。”她好像早知道他会这样回答般,自个儿起⾝,仆人也准备开大门。

  他用眼神命令仆人不要开门,用中文问她:“五年了,你对这里一点留恋都没有?”到这个时候,他只问得出这句话。他还有甚么能说的?

  她回头,望着眼前这个英伟拔的男人。“有,这里有我宝贵的回忆。”

  她对他的直视,让他心里更百感集,一阵阵不明的情绪违背他理智的控制,上他的心头。

  “对我,也有不舍吗?”他留不住她的心了吗?蝴蝶终于要飞了吗?

  明夏笑了,想不到他会说出这么卑微的话。她知道,这样的他很快就会消失,他很快就可以忘记他俩的一切,变回那个她初相识的冷酷四哥。

  “有空我会回来⽇本的。”她不是想脫离在这里所有的关系,她还是会有着夕木明夏的⾝分,只是,她现在需要寻回本来的明夏。

  “你还没回答我!”他不想听废话。现在他只想知道,他在她心里究竟有没有一丝地位。

  “我心里当然有你的存在,你陪伴了我五年啊!”别问了,再问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走过去抱住看起来怅然的他。

  今天一别,真的不知何时再见了!

  “你曾经有一刻钟在乎过我吗?”他哀伤地问。

  她強忍住想哭的冲动,佯装镇定道:“有,而且还不只一刻钟,你呢?”

  他紧绷的严肃脸孔,乍然流露出释然的淡笑,心也宽了不少。

  “我有。”他強自己不去接近已经站起来的她,怕自己会拦住她的脚步,怕自己会紧紧拥吻她。“好好保重。”

  明夏嫣然一笑。“你也是,生命是很重要的,我不希望你死。”

  这是她对他唯一的祝福。她很清楚,他太光亮,他的命也容易被人觊觎。

  “就算是尸,我也只让你来收。”

  她愣了一下,微微一笑,最后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罢从暗处走出的保镳神田武看向走远的少女,不解地又看回怔住不动的主子。“四少爷,你为甚么不阻止她离开?”爷这次回来不是准备向她求婚的吗?

  淡淡的茶香还弥漫在屋內,仿佛她还未离开。“她不会听我的。”

  他可以控制所有人,但偏偏控制不了她。就算脑控制她的人,也未必脑控制她的心。他要的可是她的人和心啊!

  “可是,她会回来吗?”他认识四少爷快两年了,第一次看到传闻中在四少爷心中与众不同的五‮姐小‬,也第一次看到向来威严的四少爷有这样的神情。可惜,他大老远由东京来到京都,不是想看到这种毫无预兆的场面的。

  “一定会!”他几乎不用思考就得出这个答案。“她妈妈在我家待着。”

  神田武若有所思,不再回话。这只是四少爷一厢情愿的想法,有谁脑葡定飞走的鸟儿一定会回来?

  “我们应该回去了。”夕木式明心头空了一截,想离开大宅调整心情。说实话,他还未能消化她已离开的事实。

  事到如今,不回去也不行嘛!神田武心里喊道,却不敢说出来,怕不小心碰到主子的伤痛。

  式明走回自己的房间,路经大宅的园子和厅堂,听着木地板上响亮的脚步声,突然感到有点陌生。

  以前他从不觉得这宅子是这样大,这样宁静,可是现在的他却有这种感觉。

  为甚么?难道有些事情,出现过了就没法被人遗忘?他不是成功把她赶走了?这就是他內心所要的结果吗?他现在很难判断,自己对这个结果的感觉是甚么,毕竟,他对她真的用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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