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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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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台门吹来一阵冷风弄醒了斐娜。她打个冷颤,然后赶紧把裸露的脚缩进长裙里。正当她缩成一团取暖时,房门打开了,而斐娜抬头望去。戈瑞端着一大盘食物站在那里。他命令牧羊⽝出去,然后用脚把门踢上,再将盘子放在桌上。

  “你⼲嘛反对新鲜空气,‮姐小‬?”他酸刻地问,去把台门打开。

  “那你又为何反对暖和点?”她轻率地顶嘴。

  突然,他朝她笑了。“如果你认为这好天气会冷的话,妞儿,恐怕来冬你有得受了。”

  她因他的话而打颤。她怎么受得了即至的冬季呢?远在北方,又长又冷的月份将不像家乡那么舒适哩。而如果温德汉和戈瑞所说的是真话,那将不会有光可融雪的。

  “来吃吧,‮姐小‬。”戈瑞说,拉两张新椅子到桌边。

  “你的客人们终于散了吗?”斐娜口气鄙夷地问。

  “是的,我家已安静不少了。我们先吃,然后再谈。”

  她怀疑地看着他。“谈什么?”

  “你和你这里的‮生新‬活…你该做些什么。这一次我们把事情了结。”

  哦,老天!她觉得另一个战争来到了,而事实上她还没心理准备。难道她得永远任他‮布摆‬吗?自从她⽗亲死的那天起,她没有过一⽇的平静,而她是那么‮望渴‬它。

  斐娜叹口气,加⼊戈瑞坐在小桌旁。他带来两大盘⽇常早餐,还有热的土司面包。当斐娜伸手去端她的杯子,发现里头仍是热牛时,她愁眉苦脸了。

  “你把我看作什么?还像给婴儿似地给我热牛?”

  “我自己也喝牛,‮姐小‬,”他答道“这该是有益健康的饮料。”

  “我讨厌牛!”她怒道“这里的女人不准喝酒吗?”

  他往后靠着椅背,角有抹冷笑。“呃,她们可以的,但奴隶不行。”

  她有股強烈冲动想把牛泼到他脸上,洗去那抹冷笑。她迅速一想他会有何反应,然后决定最好不要。她再次诅咒命运,埋头猛吃,似乎把它当成戈瑞了。

  瓣瑞一面吃,一面静静地观察地,注意到她泛红的脸颊。要她发脾气并不难,只要提到她的新⾝分就够了。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这么骄傲狂妄,而他还不见得喜她属于他的这档事呐。

  他记起初见她的那‮夜一‬,她的脸是那么孩子气,美得不像真的。但接着他又回想起昨天她在楼下的样子…全⾝冒火,顽抗的神态。即使那当儿,他不得不欣赏她的美,灰眸中闪的火花,气得泛红的脸蛋。看到她和⺟亲争论令他愤怒到极点。但接着他停下来听她诉说所经历的惨事时,他的愤怒消失了些,却又马上因她威胁他哥哥而⾼涨。

  想想他的奴隶竟敢冒犯他的家人!然后他⺟亲又护着她,阻止他施行她该得的毒打。不过,幸好他⺟亲在场,不然他在盛怒之下铁会狠狠地伤害这妞儿,而事后再悔恨。

  “呃,现在你要颁布法令了吗?”

  她那傲慢的问题令他好笑“你会听我的吗?”

  “我会先听听你说,然后再给你答案。”

  “很好,”他说,再次往后靠。“首先,不准再发脾气了。”

  “我没发脾气,维京人,我说出我的意见而已。”

  “你嘴叫的维京人非常刺耳,‮姐小‬,我不想再听。”

  “我才不叫你主人!”她斥道。

  “这点我让步,”他答道。“我有个名宇,你可以叫它。”

  “我也有名字,但我从没听你那样叫我。”

  “很好…斐娜。”他笑道。

  她角也掠过一丝微笑。“跟你决定事情并不难。”

  “哦?你的观点该保留到我们结束时才说。”他应道,看着少见的笑容消失。“现在,亚美建议你该跟其他两位女住一起。珍妮和玛佳住在马棚后不远的小木屋,你将与她们同宿。你在那里‮觉睡‬和消磨自由的时间。这点你同意吗?”

  “同意。”

  “好。你的工作和其他女一样,你协助煮饭、清扫、挤牛、磨⽟米。其实也没有那么多可做,因为这家并不大,而你只侍候我。亚美在这里时会指导你,她不在时,珍妮会教你做。而因为我没太太,所以你偶尔也要帮忙补和裁制新⾐服。”

  “就这样吗?”斐娜冷漠地问。

  “是的。由于我未婚,所以没有小孩好照顾,也没有女主人好侍候。你只要取悦我就行。”戈瑞答道,以为她没异议了。

  “你所描述的职务都是女人的工作。”

  “当然。”

  她平视他,试图保持冷静。“你说得没错,我该保留我对这会谈的观点,因为如果这是你给我的唯一选择,我们永远不能达成协议。”

  瓣瑞皱着眉头,瞪着她。“你拒绝工作?”

  “我告诉过你,我不做女人的工作!”她耝声说道:“我从未做过,也不会去做。”

  他倾⾝向前,眼睛眯紧,正在冒火了。“你会的!”

  “不,维京人!我不会!”

  “你吃的东西,你穿的⾐服,都是我的!你睡的房子也是我的!”他站起来吼道:“如果你不赚取所需,‮姐小‬,那你对我是无用的!”

  “我会赚取所需的。”她以突有的冷静口气令他吃惊地说。

  “怎么赚?绝不会在我上,如果你有那念头的话。”

  “百分之百,那永远不会发生。伊林已同意只要你批准,我可以帮他照顾马匹。”

  “你什么时候跟伊林谈过话?”

  “你回来的第一天。”

  “那天你受命待在裁室的!”

  “我不习惯行动受限,维京人,我也不听命!”

  “呃,你得学学,妞儿。”戈瑞耝率地应道:“至于跟伊林工作,那是免谈。”

  “为什么?”她质问着“你说我必须赚取所需,而我已告诉你我所同意的工作。我懂马匹就如我精通武器一样,而且我不反对清理马棚,因为我以前做过。如果那还不够,我也能狩猎。在家时,我供应餐桌的⾁,在这里我也能做。”

  “那是你才能的极限了吗?”他讽刺地问道。

  斐娜突然露齿一笑。“不。如果你有个仇敌,我可替你杀死他。”

  瓣瑞大笑出声。“你真惊人,妞儿。你真的想做男人吗?”

  她怒视他的嘲讽,声音暗哑。“我对自己的作风无能为力,我是这样被养大的。”

  “呃,你得改变作风的,‮姐小‬。”

  “你不让步?”

  “不,你要在屋子里工作。”

  斐娜站起⾝来,直肩膀,昂起下巴。“那么你是让我除了离开别无选择罗。”

  “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听到了,维京人。既然我不会做你派的工作,你又不答应我自己的选择,那就如你刚才说的,我对你无用。所以我就离开好了。”

  瓣瑞缓慢地摇着头,双手抱。“不,妞儿,那是不可能的。你忘了你已不再有来去自如的自由,现在你是属于我的。”

  “你这气人的笨蛋!”斐娜怒吼道:“如果我要走,你以为你能阻止我吗?”

  瓣瑞气得直起⾝于,他竟然能忍受她的不逊这么久。

  “如果你离开我的土地,‮姐小‬,几哩內的维京人都会被召来追逐你,然后你会被锁在一个黑洞里。”

  她嘲笑他。“一旦我走了,就不会被找到,所以你的威胁吓不了我。”

  “我已经容忍你太多,”戈瑞的声音冷得像冰“但不再忍了,这次你该知道是谁掌权的。”

  斐娜看看关着的门,却不愿逃…等她夺下戈瑞⽪带上的刀,赢得上风时再说。

  “你想⼲什么,维京人?”

  “先好好鞭打你一顿。”他说着,开始接近她。

  瓣瑞以为她会逃,所以没想到她会冲向他,然后轻易地从他腋下溜走。吼出一声咒骂,他转⾝要抓她,却在看见她手中的刀时打住了。

  她笑他脸上的愕然。“怎么样?”

  “把刀给我,妞儿。”他狠狠地喝道。

  “来拿呀,该死的!”

  “你会因此尝到更糟的!”

  “小心,维京人,”她嘲笑着“这次你的狗不在此保护你啦。”

  他一声低吼地冲向她。斐娜把刀摆在面前,只想防守他,并不想杀他。他是个自大的畜牲,但他并没伤她。她要流的是他⽗亲的⾎,不是他的。

  然而,不攻击他结果是项错误,戈瑞扑向她,抓住她握刀的手腕。他要她丢刀的拧庒痛得难忍,但她咬紧牙关忍住;然后把刀口转向他手臂,于是他放开她了,她盯着鲜⾎好一会儿,注意到那只是小邦伤。但在那瞬间,戈瑞的拳头落于斐娜的手腕上,而刀子落到地板上了。接着他反手猛击斐娜,那一拳几乎使她失去平衡。

  ⾎由她嘴角沁出。她以手背轻拭着它,眼睛直瞪着他。她骄傲地站起来,毫不畏惧地面对他。

  “糟的尽管使出来,维京人。”

  他没说什么,但看了她好一会儿。部分的怒气消了。当他拿下⽪带握在手中时,她并不准备逃,但她的眸子却闪着怨恨。

  然后出乎意料地,他把⽪带丢到地上。她一脸惑地看着他着手去脫⾐服。当他弯⾝去解绑腿时,她倒菗口气。

  “你在⼲嘛?”

  “脫⾐服。”上有抹‮忍残‬的笑。

  她瞪大眼睛“你不会光着⾝体打我吧?”

  “不,‮姐小‬,”他冷冷地说,一面脫去⽪靴。“我决定以别的方法制你。”

  “什么方法?”

  他扬起一眉。“我想这很明显了。我要以男人支配女人的绝对方式‮服征‬你,我要占有你。”

  她瞪着他好久才弄明⽩他的话,生平第一遭,真正的恐惧渗⼊她眼中。她⾎⾊尽失地往后退一步。斐娜惊慌失措了。这不该发生的,每个人都说他恨女人。而他从未像别的男人一样⾊眯眯地看过她一眼。她如何受得了蒂拉所说这行为会伴随而来的极痛呢?如果她大声喊痛会是项聇辱吗?她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滋味的感受啊!

  瓣瑞疑惑地看着斐娜,看到她脸上掠过矛盾的情绪。但令他惊讶是她眼中的恐惧…她至今所表现的只是勇气啊。她曾站得直等着毒打,但现在她却因他要占有她而畏缩了。看来这一招是用对了。

  “我是否找到驯服你的方式了?”他以种平静好奇的口气问道。

  一听到这话,愤怒掩过恐惧了。“我不是要被驯的动物!”

  “但你却是个狂妄得受不了的女奴。”他轻声回答道。

  “但你并不要我,维京人。所以为何如此?”

  瓣瑞沉思般地看着她。“我同意我不要女人。我很少要她们,只在我⾝体需要时。所以再美的女人我也不会看一眼。但似乎只有这方法,我才能结束你的不逊。”

  他朝她走一步,斐娜的脸更⽩了。她僵立一会儿,然后‮狂疯‬地冲向地上的刀。但戈瑞早料到她的行动,并在她靠近武器之前抓住了她。

  斐娜像临死困兽般地挣扎着,尖爪猛抓戈瑞结实的肌,却只换得有趣的笑声。

  “你现在没武器了,妞儿。你得跟我比力气,但你知道你是居下风的。”

  她的回答是咬住他的手臂。当他惊叫时,她马上得到释放。她冲向门去,但他的手抓着她的后⾐领,当她往前拉时,长袍裂到部,⽪带使它没往下裂,而他则拉她回到他面前。她转⾝挥拳揍向他的脸,他伸手抓住她的手反拉到她背后,使他俩的部相贴着。

  “放开我!”她歇斯底里地叫。

  “不,我不想。”

  她本想再求,但当她抬头望他时,看到他眼中闪出。她全⾝贴着他,而且能够感觉得到他的双手紧庒她的臋部。恐惧令她虚软了,当他低头要吻她时,她只能猛闪着头。最后他以大手固定她的头,而双朝她的落下。但在吻上之前,她猛抓他的金发往后拉。

  “该死的妞儿!”他低吼“你抵抗得好像你还是个处女似的!”

  “当然!”她的低语吹在他的膛上。

  他低头看着她的头顶,黑长发垂在她裸背和他俩的手臂上。“我不相信我⽗亲的人不像我这样有这份望。”

  “他们没靠近我。”她轻声说,希望这句话会使他改变心意。“你⽗亲命令他们远离我。”

  他突来的笑声充斥全室。“原来这就是你现在怕我的原因罗?”

  “我不怕你,维京人!”

  “你怕的,”他声音相当温柔。“因为我是即将和你上的人。你的话并不影响我要你,斐娜,不过我会对你温柔的。”

  说着他抱她⼊怀,但她又扭又踢的,要弄她上确实得费点力。他把她丢在上,接着扑在她⾝上牢牢庒住她。她挣扎要推开他,还抓他的背,直到他把她的双手固定在她⾝侧。

  “你为何反抗,妞儿?我说过我会温柔的。在第一次是会痛,但不会太难受的。”

  “你说谎!”她叫道,无法挣脫他的手。

  “安静点!”当她的膝盖抬⾼危及他的部时,他锐令道:“你对引致更多疼痛的鞭打甘之如饴,却咒骂这只会带来愉的行为。或是你怕的只是谦逊,因为一旦如此,你将无疑地属于我了呢!”

  “你那说谎的⾆头不会令我屈服的!”她受挫地叫道:“我知道你会更加深我的痛苦!”

  “痛苦?”他看到她恐惧的眼神,怀疑她心中到底有何错误观念。“事实将会证明一切的。”

  说着他移离了她,斐娜以为他改变心意了。但她受骗,因为下一瞬间她的⽪带被拉开,长袍被拉出肩头丢到地上去。由于裸体整个呈现在男人眼瞳中,她羞得倒昅一口气。这男人的眼睛真的‮渴饥‬地盯在她裸体上,使她羞得闭上眼睛。

  “原来这就是你想否认的⾝体?”他耝嘎地喃道:“我还以为像个男孩子般的,想不到竟如此曲线玲珑。是的,你确实是个十⾜的女人。我还没见过这么美的…而且是我的。”

  “闭上你的嘴巴,维京人!我不是你的,何况你还没证明呐!”

  他望着她怒闪的灰眸,泛红的脸蛋。“我很乐意这么做,斐娜。”叫她的名字有如‮抚爱‬般。“真的很乐意。”

  他靠向她,⾝体紧贴着她,一脚跨过她的‮腿双‬,让她动也动不了。然后他把双移到她那傲然直的啂峰上,地‮逗挑‬着她,轻人的啂尖直到它硬。斐娜因这击而‮挛痉‬。她作梦也没想到男人的双会这么烫,那似乎灼烧着每一触及的柔软肌肤。这灼热是她明知会来之痛苦的一部分吗?

  “戈瑞…戈瑞。”

  他抬头看她,眼中有着惑。“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宇。我喜你喊它的声音。”

  “戈瑞,放开我。”她的声音几近哀求了。

  他轻笑,眼中燃着情。“不,我的美人,已经太迟了。”

  他的双快速地封盖上她的,情有如大海狂涛般地推动着他,他的双手‮抚爱‬着她的体,轻柔而渐狂暴。她从来没有与男人如此亲近过,这感觉令她不由战栗,那直起的惊慌几乎鲠住她的气,而息得没知觉到他将全⾝力量庒向她,向她进了。当他慢慢地降低⾝体时,她知道她毫无逃路地被困住了。

  “你表现得好像我要残害你似的,妞儿,别怕,你不会死在我上的。”

  “⻩鼠狼给拜年!”她咬牙切齿地斥道:“我警告你,维京人。如果你坚持己见的话,你缓筢悔的。我不是那么容易欺负的!”

  他不理她的威胁,而将双埋在她颈窝,在她耳边呢喃着:“放松,斐娜,我还是对你很温柔的。”

  “一个笨拙的⽩痴怎么会温柔?”她讽刺道。

  “那么就如你的意吧!”他怒道。

  她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时,已被他強有力的男体魄震慑住了。接下来的一阵剧痛像撕裂她肤⾁般,传遍她的⾝体。

  然后,她可以感觉到他施加在她⾝上的力量加大且连续不断,她期待她认为的苦痛或许即将来临,但是,哪有什么痛苦的事呢?这慢慢扩散于间,令她有如飘浮在⽩云上直升空而不知尽头的奇怪感受又是什么呢?

  斐娜不知道戈瑞一直看着那掠过她脸上的惑。最后他闭上眼睛拥得她好紧,似乎要将他俩融成一体般不停地吻着地。虽然他想放松警戒沉溺这亲密,尽情地享受它,但即使此刻他也不能信任她。

  当他低头看她时,斐娜正锁着眉头沉思。戈瑞想不通她的情绪,为什么她现在这么安静而不命令他离开她。她已超乎他所想像地给了他很大的満⾜,而他有点讶异他竟已期待着再要她。

  “你为什么停下来?”斐娜以一种不逊的口气问他。

  他望着她疑惑的眼睛而笑。“你很美,想看看你。”

  “但你对我还是不够温柔。”她不知羞地答道。

  瓣瑞十分讶然地盯着她。“你要我继续吗?”

  她考虑一阵子,然后断然地答道:“不,没情绪了。”

  他一听懊恼地咕噜着,怀疑他是否赢了这场战争。“我能认为你发觉它并不那么可怕吗?”他边问,边移到她⾝旁。

  “对,一点也不,”她答道,在他面前伸着懒。突然一抹愤怒掠过她脸上。“但有人得为我会那么想负责任的!”

  “谁?”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她答道,然后她的笑声响遍室內,搞得他莫名其妙。“今天我学了很多,维京人,多谢了。”

  由于亚美和戈瑞没噤止她,斐娜就在屋子里优闲地度过一天,认识仆人们。戈瑞穿好⾐服就冲出房间,情绪非常沉。他只回来丢一件袍子给她,一言不发就走了。她知道他非常气恼他们‮爱做‬的结果,他希望她会谦逊,而其实她却支配了情势。这对他并不好受,或许他现在正计画着庒制她的其他方法呐,但她会沉着应付的。

  在他离去之后,新经验的惊讶渐褪去,斐娜默想着她继姐。她几乎想偷匹戈瑞的马去找蒂拉。这泼妇的所作所为真是不可原谅。斐娜所承受的恐惧惊慌已够糟了,但最恼的莫过于她在那维京人面前表现出的害怕。她情不自噤地回想起当他‮抚爱‬她时,那股扩散于全⾝的‮感快‬,但很快地她把念头推开了。蒂拉为何要灌输她错误观念,这点令她想不通…但总有一天她会弄清楚的。

  斐娜坐在厨房的长桌旁,看着珍妮和玛佳忙着晚餐。她们俩都已向斐娜说过她们来此的经过,她们并不介意在这里的生活,因为这和她们在家乡时没有两样,况且生活供应都很好。唯一使珍妮抱怨的是戈瑞的客人可任意要她们上,还好这不经常发生。

  当斐娜叙述她的故事时,她们俩都渴切地听着,而且有点过分景仰她的出⾝。如今她双倍地庆幸她⽗亲违反传统地教养她,不然她太有可能像这些女人般地任人支配了。她绝不屈服,而且戈瑞·哈德到时会认清事实的,不管他接受与否。

  “说说戈瑞,”斐娜一面剥着核桃一面建议道:“他是个好人吗?”

  “他确实是。”玛佳轻快地说。

  “除了当他把我们给他朋友玩的时候。”庆功宴那几天的情景仍浮在珍妮心头。

  “我认为你抱怨太多了吧,”玛佳低笑道:“在稻草堆里翻滚的时候,我曾听你跟我一样格格地笑啊。”

  “我不介意一次一个男人,但不喜庆功宴时那种一个接一个的,”珍妮愤怒地驳道:“告诉我你喜那种滋味吗?”

  斐娜急忙想改变话题,因为她自己的经验仍然太新,她可不愿去想它。“他卖掉的奴隶会如何?他不关心他们的遭遇吗?”

  “他不得不卖,斐娜,”珍妮解释着“他实在有太多了…那些他自己掳来的,尤立克的,他⽗亲送的。他只卖难驯的、找⿇烦的恶奴。”

  斐娜因此脸⾊苍⽩,但珍妮和玛佳没注意到。她很快地恢复镇静“他留下多少人?”

  “大约十二个吧。我们和你前天看到那两个老的,还有伊林和老杜肯和五个年轻人。当然,也还有小孩。”

  “小孩?”

  珍妮骄傲地笑着“我有一个:席登,两岁了。玛佳有三个,其中有对双胞胎。”

  “⽩天老妇看管他们,”玛佳说“以后当你来跟我们住时会看到他们的,但愿你喜小孩。”

  “我喜,”斐娜笑道“我在家乡做孩子王,带他们去打猎哩。或许等你们小孩大点时,我可以带他们去。”

  斐娜惊讶地发现她竟谈及在此的将来,她本没有打算待太久啊!她必须自我警惕,别跟这些人太亲密,不然她也许会舍不得离开。

  她继续探听维京人。“他们是戈瑞的小孩吗?”

  “主人从未碰过我,”玛佳噘着嘴说:“虽然我曾尽力要他注意我。”

  “我刚来时他找过我几次,”珍妮答道:“不过,他对我失去‮趣兴‬了。他会到他⽗亲家去找他的女奴玩。伯凌是席登的⽗亲,这点我很确定。”

  “伯凌?”

  “他是戈瑞最亲密的朋友,他们是歃⾎誓盟的兄弟。那是六年前,戈瑞才十九岁,而伯凌二十三岁时。”

  “是的,他炒看我,而且告诉我很多事。”

  “伯凌知道席登是他儿子吗?”

  “当然。”

  “那他为什么不娶你?”

  两个女孩盯着斐娜看,好像她是个⽩痴。“维京人不能娶奴隶,那是不准的。”

  “如果奴隶自由了呢?”

  “我在这里不会自由的,斐娜。我知道获得自由的唯一方法是在战争时替酋长杀死一个敌人。甚至那样,自由也可以被否决的。伯凌曾想向戈瑞买我;他正在找机会提出,等戈瑞的冷漠稍微融解时。”

  “我们刚来时,戈瑞是个快活的青年,对每个人都温和亲切。一年前伯凌的妹妹改变了他。现在他怨弃所有的女人,而且会嘲笑伯凌爱上我,伯凌的妹妹好让我们生气,尤其是戈瑞。”

  斐娜的兴致来了。“她就是那个莫娜吗?”

  珍妮谨慎地看看门口,确定没有人才答道“就是她。我说她是个冷酷的泼妇…一点也不像伯凌。呃,戈瑞爱上莫娜,以为她也回报之。其实,他们是要结婚了。但有个有钱商人经过此地后,莫娜跟他跑了,财富胜于爱情。从此,戈瑞就不同以往,他发誓怨弃女人永远不娶。他变得狠心、‮忍残‬且事事挑剔而失去很多朋友。有两个冬季他爬山涉⽔去狩猎,聚得上百件⽑⽪,弄得他精疲力倦。去年舂天他东航去把那些⽑⽪和奴隶卖掉,他要成为暴发户的需求很強,至少他得到了。伯凌说他现在是个有钱人了,也不再对我们那么耝暴。但他还是冷漠且不信任人。”

  “你认为他想以这些新得的财富赢回莫娜吗?”

  “或许,”珍妮答道“我不了解他的心思。我只知伯凌告诉我的,即是戈瑞不会为另一个女人付出真心了。他爱的唯一女人是他的⺟亲,那女人在他眼中不会有错的。”

  “是的,我在大厅曾看过他对她的尊敬。告诉我,她为何只教戈瑞我们的话,而没教另一个儿子?”

  “浩夫是长子,且是继承人,所以必须是道地的维京人。她不能公开表现她对他的爱,因他是众人瞩目的,她把他给了他们。戈瑞是她二儿子,她可以尽情溺爱他。他懂我们的话,我们的神就如他自己的一般精通。他的亲切、温和就源自她给他的爱,直到莫娜抹灭了它。”

  “我难以相信一颗破碎的心会有这么大的伤害。”

  “看来你还没付出真心过,斐娜,不然你会了解魔鬼会如何摧残悲伤的心灵。在戈瑞,他变成有恶意、轻蔑。有人戏称他硬心肠的戈瑞,那并不是嘲讽而已。”

  斐娜沿着小路走到马棚,发现伊林正替一匹马包扎伤脚。

  “我已怀疑你对马棚失去‮趣兴‬了,‮姐小‬,”看到她走近,他说:“今早我本需要你来安抚这只被踢伤的⺟马。”

  斐娜轻抚马鼻。“我还以为没有戈瑞允许,你不接受我的帮忙哩。”

  “他准了,昨晚。”

  “真的?”斐娜惊问,然后开怀大笑。“原来我赢了。”

  “我不知道什么输赢,他说要我让你工作到受不了。”

  “呃,我就知道他输不起。”斐娜笑道,觉得好乐。“不过,我甘愿卖力工作〈,让我替你完成那个。”

  伊林慢慢站起⾝,她弯⾝替他照料那匹马。他挑剔地看着她工作,但她不介意。她知道要向这老人证明她的能力得需要时⽇。

  “冬季快来了,”斐娜聊着“我爬上山坡时觉得有点凉哩。”

  伊林低笑。“如果你尝过这里的冬天,你会喜这清凉的天气。不久之后,你会祈祷地狱之火来暖和你的。”

  “绝不会,”斐娜硬着嘴。“或许冬雪来时,我可以跟马睡在这里。”

  “胡说!”他喝道“戈瑞主人绝不会准的。”

  “你说他不准我在此工作,但他准了。戈瑞并不难说服。”她好奇地问“冬季他都做些什么?”

  “一下雪,谁都没啥好做的。主人不是打猎就是召集好友痛饮,通常他会和他哥哥浩夫花一个月北上找北极熊。”

  “他现在在那里?”

  “在做他的晨骑。”

  “他每天早上都骑马吗?”

  伊林奇怪地看她。“为何问这么多,‮姐小‬?你看上主人啦?”

  “才不!”斐娜驳道:“但如果我留在这儿,我得弄清楚这里主人的所有习。”

  “如果?”他扬起眉“你别无选择的,‮姐小‬。”

  “我有,伊林,别怀疑。”她有自信地说。

  他皱起眉头了。“你有何念头,女孩?为了你好,我得警告你,主人对逃走的人是很严厉的。”

  “如果他找到的话,没人从这里逃过吗?”

  “有,两个。有个女的在酷冬时想逃到山里,但主人轻易就找回她。她在黑洞里待了两天,放出来时几乎坑诔死了。去年她被卖啦!”

  “你说两个?”

  “另一个年轻人去年逃走。因为戈瑞不在,浩夫办他。那人在众人面前被鞭打至死。”

  斐娜打颤了。“那黑洞真存在啊?”

  伊林严肃地点点头。“是在地下室。尤立克建的,因他不喜鞭打人。只是个小房间有扇很重的门,门有个洞通气,也灌⼊冷空气。那不是个好地方,但主人偶尔会用。”

  “呃,别怕,伊林。我不会到那房间的,如果我走,我会离开这土地而不会被找到。”

  “搭船?”他失笑。“怎么搭,‮姐小‬?这峡湾只有三艘船。主人的,他⽗亲的,而另一艘是另一族的。这些都要到舂天才会开航,而你单独一人也无法应付的。”

  “我没有幻想我能。”斐娜有点失望地应道。

  就在那时他们听到有人骑马靠近,没一会儿,一匹大黑马踱进马棚里。戈瑞直坐在马背上,一⾝黑⾊骑士装。

  斐娜的眼睛欣赏着马和骑者。马是那么俊美有力,而骑者也是一样,她不害臊地暗赞。他的⾝体強壮有劲,而脸笑时是那么孩子气,严肃时又那么英俊。说真的,斐娜从没见过这样的一个男人。她有点不安地想着,她能看他好几小时也不烦哩。

  瓣瑞不动地坐好久,讶于斐娜对他大胆的品凝。他很快地注意到她似乎过于自得。无疑地,她以为她胜了他一局。

  瓣瑞角渐渐浮出一抹微笑,他下马后把缰绳丢给斐娜。她接着,不等吩咐地牵马到马房去。伊林向前要移下笨重的马鞍,但戈瑞伸手阻止他∠人回到马棚后,低喃他的骨头可以好好休息了。

  “这马需要清洗,‮姐小‬。”戈瑞终于故示恩惠地说。

  “你认为我不会?”她驳道“这是个试验罗?”

  “不,这是命令,妞儿。你早被试验过了做吧。”

  “你…哦!”她闭上嘴,怒瞪了他一眼,然后去解马鞍。用力拉几次才移下,而那重量几乎使她往后退,她使尽力把马鞍挂在棚栏上。她部因用力而起伏着,却胜利地看着他。

  “喏!”

  瓣瑞双手抱靠在棚柱上。“喏什么?你还没做完呐,要我告诉你下一步该做什么吗?”

  “我比你更会照顾马,维京人。我打赌我更能应付它们!”她斥道,拿块碎布去擦马⾝。“如果今早是我骑它的话,它就不会踢那匹⺟马了!”

  “你抓住每个机会要当男人,”他讥笑她。“但我已看过你的另一面,妞儿。”

  “去你的!”斐娜怒喊着,満脸通红。“我不必你监视!”

  瓣瑞开怀大笑。“现在你竟命令我离开我自己的马棚。你的无礼是没限度的吗?”

  她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这次她是越限了,她知道。

  “你对。”她说,不生气了。“爱待就待,虽然我不知你为何要待在这里。”

  他不但不指出他不需要她的准许,反而平静地观察地,注意到她确实知道她是何许人。当她拿燕麦给马时,戈瑞又说话了。

  “你昨晚过得如何?”

  她以眼角瞄他,怀疑他的关心。“还好。”

  “你不想念我的软吗?”他问她,眼中有着恶作剧。

  她因此扮鬼脸。“我发现我的新更好,因为我不必与人分享。”

  他靠近她,利用她的好情绪而托起她的下巴。“你凭什么认定你不与人分享它呢?”

  在她回答之前,他搂住她吻下来。这吻对她的感受是项震惊,感觉上他的吻与浩夫那次強吻是如此的不同。戈瑞的轻轻柔柔地盖住她的,然后他以⾆挑开她双甜美地探索着,这又给了她一阵颤悸。

  斐娜吃惊地发现这种亲密好令人喜悦,她⾎脉偾张得头昏眼花。她也发现她想要更接近这男人而双手圈上他后颈,把⾝体牢牢地贴在他那⾝结实。她觉得他惊得一跳,接着他搂得更紧,吻得更深,好像要整个呑下她似地。

  难道她那简单的举动起他这強烈的反应吗?她喜它而不要他停止,觉得火正烧着她。他是敌人,但那似乎不影响她那背叛的⾁体。

  这不对的,她告诉自己,即使在她心神驰的时候。她必须阻止他,她必须。她终于使出力量移开双,取得恢复神智的时间。当他不放开她时,她在他耳边轻笑。

  “你不顾伊林在附近,而在草堆里占有我吗?”

  他双手迅速放开,害她踉跄一步。他脸⾊沉地看了她好久,然后转⾝走开了,而她不得不忍住笑,免得他听到更加生气。她又赢了一回合,虽然这次是困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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