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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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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气派的会议厅內,气氛紧凝。

  所有董事们全都围着圆桌而坐,⾝为“圣利思”董事长的丁东,则坐在主位上,他和在座的十二位董事们一样,全都等着成濬的出现。

  八点零一分,成濬推开厚重的桦木门板,穿着一⾝英帅气的三件式西装,昂蔵而自信的出现在会议厅內。

  他的⾝边跟着丁蔤蓎,大手握着她细⽩的柔荑,俊男与美女的画面非常相称。

  丁东和十二位董事们,在见到原本该要结婚却延误两年婚事的“佳偶”一同出现,目光为之变得诡谲。

  几位好事者,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丁董事长,这份研究报告已经完成,现在我把它给您和各位董事过目,至于研究內容的公开时机,则由各位全权决定,我不发表任何意见。”

  成濬松开丁蔤蓎的小手走上前,将手中厚厚的一叠资料摆在会议桌上,意气风发地环视众人发表他的决定。

  他一出手中的研究资料,一堆年过半百的老董事们全都抢着看。

  成濬转⾝走回丁蔤蓎的⾝边,勾搂住她,迈步就往门口方向走去。“我们可以走了。”

  算算,他只不过在董事会议中露脸三分钟不到,在将完整的研究报告很大方的出去之后,就率地要离开。

  丁蔤蓎被成濬勾搂在怀中,匆匆带离会议厅。

  “这么快就走?我连跟我爸讲句话都没有,就要走掉了?”她刚刚才突然想起,今天是老爸的生⽇,她连跟老爸说句“生⽇快乐”都还没来得及说耶!

  “我怕你在里头待太久,会闷得慌。”他撇撇解释,理由正大光明,即刻堵住她的埋怨。

  “我…”丁蔤蓎为之语塞,因为他现在给的这个理由,正是她自己亲口说的。

  她早上就是以怕开会太闷的理由,想拒绝与他共同前来开会,而现在他就是用这个理由,把她从众董事们的眼前带走。

  他勾搂着她的举动太过亲密,不知道老爸和在座的几位叔伯们会怎么想?

  丁蔤蓎可以想像,一心想促成他们的长辈们,在苦等两年之后,现在可能又将有所行动。

  他们全都希望她能拴牢这位医界的当红炸子,好让他一辈子心甘情愿地为“圣利思”卖命,当然,这也是丁东所企盼的。

  在上次成濬很认真的找他谈过之后,他相信他绝对会找证据证明自己的清⽩,但是对于成濬在结束研究工酌瘁,还霸着他的宝贝女儿不放,丁东仍是颇有微词。

  可是碍于成濬的气势与他对医院的帮助,以及他的研究将为医院所带来的利益,丁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他给“掳走”

  说成濬“掳走”蔤蓎,其实好像过分了些,因为他看得出来,蔤蓎似乎不再那样对成濬怀有成见和恐惧,她对成濬的态度好像有些改变…

  嗯,他非得找个机会问问女儿不可,如果她和成濬已经重修旧好的话,那或许可以考虑考虑婚事了…老谋深算的丁东,心思并没有摆在那份研究报告上,而是放在成濬和女儿的⾝上。

  这时“掳”走丁蔤蓎的成濬,穿过走廊来到电梯前。

  电梯门滑开,倪正好从里头走了出来。

  倪在开会前临时受了丁董事长的吩咐,先行绕回办公室整理一些财务报表,现在正要前往会议厅。

  很巧的,她和成濬在电梯前遇上了。

  “成医师…”巧遇成濬,她掩不住欣喜雀跃的神情,但在看见他怀中搂着丁蔤蓎,倪脸上的欣喜之情悄悄凝住。“丁‮姐小‬,你也和成医师一起来开会?!”

  倪见过丁蔤蓎几回,她是丁董事长的掌上明珠,集众人宠爱于一⾝的丁家千金‮姐小‬。

  她很清楚自己的情敌丁蔤蓎各方面条件都比她好很多,不过她却不因此而气馁,对成濬放手。

  她喜成濬,她会以更积极的方式去接近他,进而掳获他的心。

  她会让他臣服的,只要有机会的话…

  “是他一早把我吵醒,強迫我来的。”丁蔤蓎的回应是带着娇瞠的埋怨。

  成濬一早将她吵醒…他们之间不是有误解吗?怎么他们的关系一下子就变得这样亲密?

  倪心里很不是滋味,美瞳掩下住妒怒的情绪。

  “成医师,会议不是才刚开始,你不⼊席吗?”不愿看丁蔤蓎不经意流露出娇甜‮悦愉‬的脸蛋,她转而看向她心仪的成濬。

  “抱歉,我们先走一步。”对于倪瞬间转变的神情和妒怒的眼神,成濬冷然以对。

  他对倪一点‮趣兴‬都没有,更是对她眼中展现的嫉妒情绪感到无法苟同,他仅是礼貌的向倪颔首,然后就強行搂着丁蔤蓎跨进电梯內,连回话都懒得回。

  一进⼊电梯內,他伸手就按下关门键。

  “成濬,你先等等,让我跟倪秘书说几句话!”丁蔤蓎挣离他的怀抱,及时按下开门键。

  “倪秘书,⿇烦你跟我爸说一声,我今天晚上会回去陪他吃晚饭,还有,请你帮我…”祝我老爸生⽇快乐。

  丁蔤蓎接下来的声音被两扇门给呑没。

  成濬又再度按下关门键,关上了电梯门,将倪黯然嫉妒的眼神隔绝在电梯之外。

  瞠怒地双手揷在人的肢上,她转⾝瞪着成濬。“喂!你怎不让我把话说完?我…”

  “今晚我们另有安排。”成濬朝她俯下俊脸,手指扣住她尖润人的下巴。

  她今晚得跟他约会。他的语气十分理所当然,一点都不愿意让她与丁东有机会见面,以免这对⽗女俩又想暗中串通,把他给“流放”到国外去。

  “我没答应你今晚要跟你约会好吗?我得回去陪我爸!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爸的…”

  “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的。”到口的“生⽇”两个字又被他给打断。“到了,出去吧!”

  成濬搂着她踏出电梯外,走在一楼大厅上,他难得展现热络地沿路和几位识的同事打招呼,完全罔顾丁蔤蓎的“‮议抗‬”

  现在他已经出研究报告,手中不再拥有有利自己的优势,所以他得将她看牢一点,最好每分每秒都将她放在视线內,他才能安心。

  ‮议抗‬未获正视的丁蔤蓎,直到上了车,才有机会将未说完的话一吐为快…

  “今天是老爸的五十六岁大寿,所以我今晚一定要回去陪老爸吃饭!”

  “今天我所出去的这份研究报告,就是送给丁董事长最好的祝寿礼物了,我相信他现在一定是⾼兴得合不拢嘴,晚上也许还会和其他董事们举办个酒会私下庆祝,应该不差你陪这一顿饭。”

  他相信只要看过了他的研究报告,刚才那一些与会人士,今晚肯定会举办晚宴庆贺庆贺。

  “而你,今晚得把时间给我,算是对我为医院卖命的一点小小补偿。”他的话带着一点霸气还有一点几不可见的‮求渴‬。

  他‮望渴‬她能陪着他…

  丁蔤蓎微怔地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没有再继续“‮议抗‬”下去了,心中浮现莫名的复杂情绪。

  她也想陪着他…

  老爸,对不起喔,今晚她得失约了。

  …

  开了整整五个小时的车程,成濬带着丁蔤蓎来到了南部。

  房车在市区內的巷弄里穿梭,最后停在一间餐厅门口。

  “你大老远带我来这里,该不会只是为了吃顿饭吧?”午后两点半,用餐时间早过了。

  “这里有很精彩的表演。”修长的腿先跨下车,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将笔直的长腿收回车內。“在看表演之前,先给你看个东西。”

  他倾⾝到后座取来一只亚曼尼黑⾊公事包,从公事包內拿出两张纸张递给她。她纳闷地接过来看。

  “成大器,受伤的地方…左脸颊‮肿红‬瘀⾎,右边嘴角以及下巴⽪⾁破裂,额头有两处擦伤…嗯,还有左手骨折,右小腿⽪⾁破裂出⾎…很精彩的一张就医诊疗表,你拿这张给我看,是不是要告诉我,被你揍的那个『女人』,下场就像这张所记载的一样惨?”

  一看完这张精彩的诊疗表,丁蔤蓎心底不觉浮上一阵悚然。

  如果这是每个被他拳头伺候过的人的下场,那她现在是否该聪明的和他划清界线,免得⽇后遭殃?

  至于她曾经允诺他的事,就当…就当她没说过算了!

  “你看仔细,上头的别写的是男是女?”他伸手将她垂落颊鬓的长发撩到耳后,修长的手指点着诊疗书上的某个位置。

  “这浑⾝是伤的倒楣鬼名叫『成大器』,他…是男的。”乖乖听话地照着他的指示看。

  真恐怖耶!男的都被他揍成这等下场了,那要是换成女人,岂不只剩半条命?!

  捏紧纸张,丁蔤蓎的脸蛋明显写着震惊和害怕,心头谨慎地考虑着该不该跳车潜逃。

  她又开始怀疑他了?她就不能完完全全的信任他吗?

  成濬心中升起怒火的同时,又很无力地叹息。

  “他是个百分之百的男人,我⾝上有的他都有,只不过他爱反串成女人,而那天你所撞见我对女人施暴的那一幕,我可以涸葡定的告诉你,我揍的人不是女的,而是他。”

  他和成大器结了不少怨,那次与他的巧遇,可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当然不会轻易地让成大器给跑掉。

  粉惊讶地传出一声低呼。他说什么?

  他揍的不是真正的女人,而是个男扮女装的大男人?

  他在编电视剧吗?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凑巧的夸张戏码?

  “你不相信我的话?好,那么请你看看『他』受伤的就诊⽇期,是不是跟两年前的时间符合?还有,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你亲眼指认『他』。”

  打开车门跨下车,他绕过车头,跟着将她带下车来。

  今天,他要将和她之间的误解彻底解决掉!

  “等、等等…你走慢一点好吗?”

  丁蔤蓎被浑⾝充斥着不明怒气的他带进一间装潢老旧、灯光非常昏暗的餐厅。

  “我花了不少心力找他,现在好不容易被我找到了,我可不想错过与他碰面的机会。”他冷冷说道,往前疾迈的步伐未曾停歇。

  餐厅似乎才刚开门营业,前来捧场的只有三三两两、上了年纪的客人,舞台上有个穿着旗袍,⾝材凹凸有致,脸上浓装裹,娇无比的⾼大女人,以比一般女人低沉许多的嗓音唱着老歌。

  成濬并没有找座位坐下,而是直接走向通往舞台后方的帘幕,在帘幕外与人低声涉之后,顺利地带着她进到了后台。

  “『他』…在哪里?”跟在成濬⾝后的丁蔤蓎,一踏进里头,就对眼前的情景看到傻眼。

  后台有几个男人,正在进行换装。

  有一个男的,正由别人协助往他平坦的前装上两团“⾁胎”另一个男人⾝上则是已经装备妥当,前该凸的地方很凸,臋部该翘的地方也很翘,并且正弯⾝穿着‮袜丝‬。

  至于坐在化妆台前,正努力往脸上涂上五颜六⾊的冷女郞…应该也是男的吧?!

  “就是『他』!”成濬冷沉的目光投向那位已经不知往脸上涂了几层粉的“女人”

  那“女”的“汉草”很好,穿着一袭火红⾊的低礼服,前很伟大,后背也很有看头。

  “是她?!”真是一个光四的“女人”“可是我认不太出来耶…”

  成濬该不会是想随便找个人来蒙她吧?

  她心里不自觉地又产生怀疑。

  成濬冷冷一笑,松开丁蔤蓎,⾼大威猛的⾝形朝那个“女人”缓步近,后台的几个人全都发现了成濬的存在,唯有专心补妆的成大器还没发觉…

  “我亲爱的堂弟,好久不见了,嗯…”成濬冶然的声音在成大器的⾝后响起。

  “哐啷。”

  成大器原本俐落灵巧的动作在瞬间凝住,手中的粉盒掉到地上。

  “成…成、成…成濬?!”红的粉妆掩不住他脸上的惊惧,成大器像条刚从猴捞起来的活虾,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耝沉的声音和他的外型完全不搭轧。

  “看到我需要这么惊讶吗?”俊脸上凝着冰冷彻骨的笑。“今天能够再见到你,我可是打从心里⾼兴哪…”

  成大器看着朝他近的成濬,一张闭月羞花马上变成花容失⾊。

  “当、当然惊讶啊,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又、又怎么有空来找我呢?”老天,成濬⼲么找他?

  “你如果没做亏心事,大可不必怕我怕成这个样子。”成濬近他,单手箝住他的手臂,以防他逃脫。

  “我我、我不是怕啦,我只是太惊讶了。”乾笑。

  他冷哼,使得成大器強出来的笑容顿时凝住。

  “我今天来,是专程要来请托你一件事。”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别说什么请托不请托的,我做得到一定帮忙到底!”

  “好,我要你老实的向我的未婚承认,两年前我们在街头『碰面』时,你正是一⾝女人的打扮。”成濬说得很含蓄,其实两年前他和成大器在街头又岂止是“碰面”而已?!

  “成濬,两年前的事情,我哪记得那么多…”那是个惨痛的记忆,成大器不太敢去回忆。

  “要不要我帮你想想?”用拳头帮他。成濬俯下鹰眼威胁他。

  成大器马上精明地想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我当时刚下秀,因为要赶场,所以没换装,直接就穿着女装横越街头…”这一横越,竟差点让他横尸街头。

  “成濬,自从两年前我被你的无敌铁拳给『伺候』过,在医院躺了近半个月才出院之后,我就痛定思痛的改琊归正了,再也没胆拿你的名号到外头去招摇撞骗。我、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现在完全是靠自己工作维生的!求你别再打花了我的脸,我现在全靠这张脸吃饭啊…”成大器苦苦哀求成濬放他一马。

  所有该澄清的部分,成大器都很上道地讲出来了。

  成濬一点都不想多浪费一丝力气在成大器的⾝上,他缓缓转过头,幽邃的黑瞳带着熠亮的光芒,对上丁蔤蓎灿然美丽的眸子。

  丁蔤蓎美丽脸蛋上的表情由呆愕转为恍悟,再换为灿亮绝美的笑容。

  那抹释然的笑容是他等了好久的。

  成濬一颗心为她悸动下已,笔直的长腿在下一秒迈开,缓缓朝她走近…

  当他昂蔵俊飒的躯⼲尚差一步之遥就能欺近她时,他的手臂先一步勾搂住她的,将她揽⼊怀中,下一瞬间,他便俯下嘴,热烈寻找她甜美人的嫰

  两人在秀场的后台,在八只眼睛的瞪视下,演起热情绵的吻戏,而且还演得如火如荼。

  现在这是什么状况啊?

  成大器摸不着头绪,也搞不清楚。

  不过他知道,他得趁现在先开溜才行,免得待会儿成濬又回过头来修理他!

  …

  所有的误会全解决了,真是痛快啊!

  成濬一路‮悦愉‬地哼着歌,开着快车,从南部往台北疾驰。

  他的歌声不赖,低醇浑厚而且充満磁

  丁蔤蓎听得⼊神,‮媚娇‬脸蛋上也感染了他愉快的笑容,笑颜动人心弦。

  成濬瞥着她,一颗寂寞难耐的心被她美丽的笑颜给‮逗挑‬得蠢蠢动。

  当车子终于下了流道,滑进台北夜空下的车阵当中时,他突然将车子停到马路旁。

  他转⾝捧起她的脸,在她微讶的惊呼声中,再次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求渴‬,寻找芳,热烈地尝着她的甜美。

  当他终于肯放开她时,她的香腮红不已,气息不太稳定地娇着。

  “今晚…陪我好吗?”美好的月⾊下,他用拇指轻抚着她细嫰微肿的瓣,描绘着她美好的形。

  今晚陪他?!

  “我…”

  一时恍神的丁蔤蓎,烧红着脸蛋,险些就被他勾得点头应允,不过刚巧有一辆重型机车轰隆隆地从车旁狂飙而过,让她惊跳地从离的思绪中回神。

  “呵…不,今、今晚不行…”她虚弱的拒绝,努力让自己不受他琊魅的眼神和笑容所蛊惑,从他直起纤,心儿怦怦跳一通。

  “为、什、么、不?”他明显含痛苦的声音从齿了出来。

  “因为我得赶在‮夜午‬十二点前买生⽇礼物回去送我老爸。”她的孝心通常都只在每年的这一天发作而已。

  成濬眼冒怒光,俊颜铁青,⾝体绷疼难受。

  可恶!这位丁大董事长哪天不好过寿,却偏偏非得选在今天和他抢人?!

  “我…回去时会顺便跟我老爸提一下我们的婚事,我想今晚会是个好时机的。”老人家心情正好,什么话都听得进去。

  不过这只是丁蔤蓎暂时安抚住他的理由,毕竟在男女情事这方面她生涩得很,羞窘的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全然接受他。

  她需要再多一点的时间…

  美眸轻睐着他,丁蔤蓎的耳朵因为害臊和不安而悄悄地红了。

  的确,今天是向丁董事长将所有误会澄清清楚的最佳时机。

  既然她都这么讲了,他还能阻拦她吗?

  为了将来,他今晚只好先…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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