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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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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就把我从美梦中给踢下来,把所有的工作塞给我,然后要去约会啦!这简直是有异、没人。你看,我的未来充満黑暗,失去光明的灯,怎么办啦!我该不该继续对抗我那恶势力的哥哥们,还是要另寻出路?”

  林千慧滔滔不绝的话语终于告一个段落,等待对方出声响应。

  “你说呢!”男人的语调中充満着笑意。

  疑惑的心态先摆到一边,把这个小女生的底摸清楚后,再来深思他困惑不解的心。

  坦⽩说,他很难想象她的生活有那么多的乐趣…呃,应该说有那么多不幸的遭遇,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回家避难还被三个大哥如此的欺陵,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我想,人该为五斗米析,何况我又不是伟大的陶渊明,没有办法如此有志气。更重要的一点,我是女生,女生才没有那么多的尊严问题。人要生活,就要吃东西。”她骄傲的仰着鼻子,发出清脆般的笑声。“我那三个老哥,哼!他们现在跩给我看,没有关系!本姑娘,一个字…忍啦!”

  这番话里的江湖味道很重。

  “老大就给我烧香拜拜,未来的大嫂不会出事,不会跟别的男人跑了,否则…”她的笑着,大有帮助大嫂爬墙的可能。“到时就算老大跪着求我,我也不会替没有手⾜观念的老大求情、拜托、想办法的,我一定会用力的奚落他、嘲笑他。

  “我那‮心花‬、风流兼无聇的二哥,祝他得到花柳病、早⽇中,我偶尔会到医院去看他的。像他这种‮心花‬的藌蜂,一朵花采过一朵花,忙得不可开笑容,看得我就火啦!真搞不清楚,那群女人到底看上男人的內涵,还是虚有其表的外貌!看到男人长得帅就要贴过去,被人玩假的还傻傻的说再来,笨得要死。

  “那个死老三,爱面子的死家伙,早晚我就教老爸把他那辆不实用的跑车,去换成耐耐冻的卡车,看他还有没有脸出门去招摇。最后的结论,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反正工作两年多了,当一阵子小米虫好了,继续跟我那三个无良大哥奋斗到底。哈哈,他们得小心啦!我准备要全力抵抗到底,对抗恶势力,取得最后的胜利!”

  她想到什么似的,拧眉又开口问了。

  “死小孩,你最近死到哪里去了?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你…你死到哪个花丛里啦!”

  “你对男人的评价,实在不怎么好。”应寒枫被她的言论搞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闷笑着,这个女孩子有趣的紧。

  她的看法、她的想法,独特怪异的令他送上十二万分的敬意。

  他想,她的哥哥们早晚会被她的诅咒气得一头撞死。

  “什么叫不怎么好,简直是坏到极点。男人有什么好,他们的眼睛全长在头顶上,看到的是表面的美丽,只要美人嗲一下下,魂都飞了。所以我说,男人是感官的动物,⾁体下的俘虏。”

  天呀!⾁体下的俘虏。应寒枫笑得无力,直接伏在桌子上阵亡。

  “死小孩,还不从实招来?你到底被哪个狐狸精住了。我可是好心的警告你,女人这种动物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美丽的外表、虚伪的感情、恶心的行为,你得好好的张大眼睛给我挑,若是挑个不⼊我的眼的女人,我郑重的警告你,我会从此不认你这个哥儿们的,知道吗?”她仔细的叮咛,用力的警告。

  “知道。”他承诺。

  说实话,也没有多少女人敢守在他的⾝边。三十岁的他若说没有半个女人,无人会信服,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只是,女人之于他并无特别的意义,女人重视的是雄厚的家当,英俊逸的表相,久而久之那种互相索取的虚伪条件的换,让他感到疲乏不堪,乏味至极。

  他宁可将雄心壮志放在事业上,创立更宏大可观的企业,也比在女人圈中打滚来得得意自満,成就感十⾜。

  或许如此,他⽗⺟亲非常担忧他的婚事。前几年他⾝旁还有几株花不死心的绕着,期盼得到他的注意力,妄想取得大片的山河。但这两年来,他⾝旁的女子几近销声匿迹,着实令二老烦忧不休。

  他们深恐嘲流时兴的同恋,找上他们应家的独苗。

  也因此,⾝为⽗⺟的他们连忙为他办了支‮机手‬,深恐他若是行踪不明,行动怪异时,也好得以迅速的查勤。

  “知道就好,孺子可教也。”她得意的点点头,脑中却闪过一道怪怪的感觉,只是快得让她捉不到重点。

  “你现在在哪?”

  “咦?”那个感觉更清楚了。她困惑的眨着眼,语调间流露着不确定。“你…你是我的哥儿们吗?”

  那个低嗓的声音是有点类似啦!可是,好象又有点不大一样,他的声音更低更沉,宛如一杯上等的香醇美酒,浓烈沉香。

  可是,好象又不太像…她单手支着头苦思。

  “你说呢!”他忍不住想逗她。她祖宗十八代都代清楚,才想到这个问题,未免太晚了。

  她大大的眼错愕的眨两下,用力的拍着‮腿大‬,大声喝道:“你…你是哪个妖魔鬼怪,竟敢偷接我哥儿们的电话。说!你是谁?从实招来,自首无罪,坦⽩从宽!”

  他笑得更大声,更开怀,这个小妮子反应太好玩、太有趣了。

  简直是奇葩!

  “这是我的电话。”他放松严肃的神情,舒服的躺靠在办公椅上,优闲怡悦的心情顿时占満心头。他大手一扯,将暗⾊的领带扯下来,折叠后放进口袋里。

  方才令他精神振奋的公文也随手合起,推到远方。

  “你的电话?”她困惑的回着,头脑有些迟钝的猜测着。“你是说我打错电话,不小心拨错号码吗?”

  “宾果!”清脆的弹指声响起。

  “那…那你刚才怎么不说我打错电话,还让我…让我怈漏那么多的机密事件。我告诉你喔!罢才跟你讲的事情,一点都不准怈漏出去,否则你会天打雷劈,死无葬⾝之地!”她用力的加強语气,顺道威胁一下。

  “首先,你没有给我揷嘴的余地,就径自说个不停。判我偷听的罪名,实在是不公平。”应寒枫说出重点,低沉的嗓音如秋风般柔声而动人。

  林千慧停顿两杪,偏着头回想方才自己所说的话,哀叫不已。

  “对啦!是我的错,我不该…人家以为你是那个死小孩才会这样啦!本人在此致上十二万分的歉意。先生…喔,不好意思,不知道该称呼你为先生还是阿伯。不过基于礼貌原则,简称为先生好了。先生,小女子非常的抱歉,不小心打搅你晚睡的时间,敬请见谅。晚安。再见!”

  “慢着!”他出声阻止小女生的溜跑动作,她如流⽔般的话一说完,就想挂电话落跑吗?

  不知怎地,他的好心情因她而起,着实不愿让这个缘分就此失散。

  对她,他有着难得一见的好奇心。

  “咦?先生,你还有什么事情要代吗?”她嘿嘿的笑着,咬牙切齿的在心底痛骂自己是个大⽩痴,这么久才搞清楚自己打错电话。

  她真蠢到极点,笨到极限。

  “相逢自是有绿,要不要出来喝一杯?我在台北,你在哪里?”想见她的冲动,在他

  从她口中的形容,他知道她长得并非丽的女人,可是不知怎地他就是想看看她。听着她的口若悬河,他就想亲眼瞧瞧她说话时的动作及表情,是否也充満着调⽪活泼,好玩的令人莞尔。

  这下傻眼的换成林千慧,她傻笑一下子,搔着头。“我也在台北啦!可是…坦⽩说,刚才我打电话给我哥儿们的主要用意,是要聊聊天杀杀时间,排解一下瞌睡虫的騒扰啦!你知道,一个人开车很无聊就会很想‮觉睡‬,其实我已经快要累摊了。我从早上被三个无良哥哥们踢下后,化⾝为现代灰姑娘,工作到刚刚才结束。”

  停了一下,她重重的叹口气。

  “我浑⾝上上下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吶喊着休息、休息…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啦!澳天有空再跟你…”忽然她转变话题,惊喜出声“哈…皇天不负苦心人,上天还是疼爱好人,居然让我顺利地找到停车位。”

  车⾝俐落的转进车位停好,她飞快的熄火、关车灯,拉手煞车,蹦蹦跳跳的下车。

  “我跟你说喔!我最讨厌在台北停车啦!难停得要死。有时光找个停车位,就绕掉半个多小时。”她开始半跑半跳的往江大美人的香闰前进。

  “这么说,你今天没有办法出来啰!”他浓眉微挑。从不轻易主动向女子邀约的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做。

  然而她却直接拒绝,且毫不犹豫的。

  “当然呀!现在我哪有体力去喝一杯。我要补眠,我要大睡特睡,我要睡到自然醒,还要把‮机手‬关掉,让家里那三个无良哥哥们受一下心理的‮磨折‬,知道摧残我这个小妹有多么的天理不容。”话落,还伴随着她清慡的笑声。

  “欠你这一顿,你随时来讨。”他低声笑着,巴不得她睡醒就来讨债。

  他很期待跟她见面,真的很期待。

  “那你就不用担心啦!当我没有饭吃时,一定会上门去要。到时你可别翻脸不认人喔!”耍耍嘴⽪子谁不会呀!若要说客套话,她可是武林⾼手。

  “不用到没有饭吃的地步,只要你来,我一定请客。”

  “真的?”

  “毕竟咱们是畅谈过的朋友…”

  “什么嘛!都是我在说,你在听,这样本不公平啦!我的秘密都被你听光了,而你是何方神圣我都搞不清楚耶,这样对吗?”

  “你打电话来询问。”应寒枫不介意跟她分享感觉。和她聊天很舒畅、很轻松,有他从未感受过的自在。

  他很难得有这种纯聊天的朋友,感觉很特殊,很好玩。

  “喔…你想跟我朋友吗?”她搔着头,清眸的眼闪过一抹茫然。

  “你说呢?”

  “四海之內皆朋友,成啦!明天再跟你联络啦!今天的落脚处到了,得好好的休息一下,拜拜。”

  …。。

  早上九点正,罗特助一如往常地在总裁办公室外整顿专业完美的外表后,沉稳的敲了原木门板两记。

  “进来!”低沉的嗓音从里面传来。

  罗特助打开门走进去,他推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穿著合⾝的西装,崭露精英青年的⼲练气息,照惯例将今天待处理的公文俐落的放置在总裁的面前,嘴里一开一合如同录音机般开始念着。“总裁,今天的行事历如下,九点半宏邦有个合作案要讨论,十一点跟奇风的广告公司有广告平面要做决议…”

  念了一会儿,罗特助眼眸徐徐的扫向总裁时,声音像按下停止键般,错愕的望着前方。

  总裁在发呆?

  嘴里还含着笑?

  向来信仰工作至上的总裁,眼里心里装不下公事外的事务。此时照平?此担懿糜Ω诘谝皇奔浞乃蜕侠吹墓模煽斓恼箍康墓ぷ髂芰Γ蛞股罄淼墓南裆蕉训娜踊馗⒁涣穆湎伦蛱炀碜诶锏⺟纳莆侍狻?墒恰耸弊懿萌捶闯5脑诜⒋簦吭谛Γ?br>

  罗特助惊诧的呑呑口⽔,火速把光亮的眼镜取下来用面纸擦⼲挣,顺便眼。或许昨天他睡得不够好,所以有眼花兼产生幻象的倾向。

  他合着眼,深呼昅一口,在心里默数到三后睁开眼,只见总裁仍在发呆!向来亳无表情的脸庞仍挂着笑意!

  这下事情大条了!

  他跟在总裁的⾝边整整五年,深知总裁就像是为公司而活的,似乎没有个人的休闲,想的做的全是公司。

  他真的很像是个不用上发条的机器人,除仍食用人类的食物外,他的行为举止本没有人类的习

  但是现在的总裁,陌生的令他感到害怕和震惊,仿若科技进步到机器人突然已蜕变成人类。难道昨天半夜里异形来访时,把总裁重新改造了吗?

  罗特助仔细观察总裁不对劲的行为。向来严谨不苛、正经八百、冷面无私、毫无‮人私‬情绪的总裁,脸上破天荒的昭显着轻松的气息;向来冰漠的眼珠子,此时绽放温柔的光彩;冷酷而紧抿的形,竟微微上扬,迸出令人跌破眼镜的笑意。

  包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总裁的面前摆放着他向来视若无睹,放的‮机手‬,且他还全神贯注的将目光投在上头。

  总裁向来很厌恶带‮机手‬出门,若非总裁的⽗⺟再三下令,总裁早就杷‮机手‬丢掉销毁了。所以别想总裁会好好的照顾那支‮机手‬。而通常充电等动作,都是他在处理,若不自动去做,他早就被总裁的⽗⺟轰出公司。

  但现在,总裁居然破天荒的把‮机手‬放在面前,像看珍贵的物品般用心的看着。而总裁的右手食指正不自觉的敲着桌沿,那种怪怪的表现令人胆战心惊。

  难道就像许多科幻片一般,怪异的事情层出不穷,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一的实现吗?他小心翼翼的慢慢地往后移动。

  应寒枫冷然的眼往上移动,盯在罗特助的⾝上,罗特助的心脏登时一紧,⾝子一僵,活像被钉住般动都不敢动。

  “总裁,有什么吩咐?”他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和不安。

  沉默持续约一分钟。

  “你想,我是个不是人的老板吗?”应寒枫若有所思的丢个问题给他。

  “欸?”罗特助一脸怔忡不解,困惑迟疑,心却跳得七上八下,満脑子浆糊。他一口气梗在口,忘记该继续呼昅。

  这是什么情况呀!总裁怎么可能不是人,他是个机器人呀!一个只知道努力工作不懈的机器…

  可是,这话能实说吗?他哑口无语,眼里直冒出层层不安。

  “我是吗?”

  “总裁,你想太多了。总裁怎么可能不是人。总裁可是咱们企业里的超级強人,咱们公司有今天的版图,全靠总裁用心致力于公事上的成果。谁敢说总裁不是人的,我第一个跳出来跟他单挑。”这样说不会太虚伪吧!如果有人说总裁不是人,而是机器人,他一定跳出来,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毕竟公司在总裁机器人的⽇夜奋斗下,快速的成长,蓬的发展是罕所皆知。

  总裁从前任总裁的手中接手至现在,方过六年,成长的倍数已达十倍不止,如此傲人的成绩,岂是常人所能办到的?

  这简直是神呀!

  标准的做到以公司为家的最佳模板。他对总裁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我…算是个只重视外表的人吗?”

  应寒枫的目光带着浓浓的困惑从‮机手‬移开,打量着眼前的罗特助,他长得斯文俊俏,称得上男潇洒吧!

  “啊?”罗特助再次被吓得嘴巴张大,不住的息。

  “我是吗?”应寒枫不解为何每个问题都要问上两次,他这位效率极⾼的特助才会回答。他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这个…”罗特助搔搔头,皱起眉头用力的想,一分钟后才回答“禀告总裁,咱们公司不是以外表做为录取的最⾼指针。”这个答案够标准吧!他眼睛发亮,自信心倍起,铿锵有声。

  应寒枫的目光转为复杂。“咱们公司的俊男美女多吗?”

  这问题令罗特助的眼睛变得呆滞,自信心破碎。他想着公司里的精英人物们,男的…好象真的个个长的都称得上是俊男级;女的嘛…一眼望去,好象个个都长得花枝招展,美不盛收…

  可是这又如何?公司请人的时候,又不是以美⾊为指针…咦!真的吗?真的不是吗?他又不是人事部的主考官,如何取决用人的权力不在他的手上,他能保证进来的人不是靠美⾊吗?他能打包票说主考官不是为增进视觉的美观,而一律采用美的花朵吧!

  可话又说回来,就算主考官这样做也没有错,这是造福公司里的男同胞啊!刺工作的潜能。

  “罗特助!”应寒枫出声打断他的天马行空。

  “禀告总裁…这个…”罗特助困惑的眨着眼。“咱们公司好象俊男和美女的比例偏⾼点。”这个说法够官方吧!不要再找我的碴了啦!

  “那公司里有长得不怎么样的女孩子吗?”

  淡淡的一句话,就把罗特助从⾼⾼的山顶推到山⾕底,他一口气差点不过来,斯文的脸庞顿时苍⽩无⾎⾊。

  这个…他用力的想,绞尽脑汁用力的想,从总裁的秘书算起,所有主管的秘书都称得上是美女级的人物;而其它行政部、管理部、总务部…凡是他所知道的女职员,有的是美丽大方,有的是清灵动人,有的⾼贵人,有的‮媚娇‬可人…

  所以,没有!他找不到半个可以称之为“长得不怎么样的女孩子”

  一股冷汗潸潜的直往他后背流下来。

  “有吗?”

  “禀总裁,没有。”罗特助用力的‮头摇‬,挫败的像战败的公

  “没有?”沙哑的嗓音不悦的微扬。

  罗特助闻言,立即想道:若是没有,岂不是间接回答本公司采取俊男美女制度,若无姿⾊者,不用来试吗?

  他头⽪阵阵的发⿇,心里暗自叫苦。

  “吩咐下去。”应寒枫语气凝重而严肃。“注意手下的员工,若是有运用美⾊不用心工作者,一律fire,绝不宽贷。”

  “啊!”罗特助眼前登时一阵黑暗。

  到底总裁是受到什么刺,怎么会变得如此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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