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亲情
罗源山脉,边远山区的木原小镇上,铁匠铺的吕老汉,正在挥动铁锤,锻打着一块火红的铁块,旁边坐了一个年轻人,年轻人也不上前帮忙,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无神的双眼,并没有焦距。
这二人正是在矿坑里受到魔斗兽袭击的吕布⽗子,因为吕布受伤后,变的痴痴呆呆,一直不见好,克里魔斗师也检查过,并没有伤病,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两位老人只能偷偷的抹眼泪,擦⼲眼泪后,拼命的工作起来。
每当呆呆的吕布,看到二老浑浊的眼泪淌下,他的眼睛就会一暗,心中就会莫名的疼痛,就会不自觉的跳出几个名字,几句话:“丁原,董卓”
“三姓奴家”
“见利忘义”
“狼子野心,成难久养”
“弑⽗叛主”
每当想起这些词,吕布的脑袋就会无比的疼痛,像是有人用铁箍箍住一样,正死死的往里面用力;又像是有人一手持铁锤,一手持凿子,正一下一下的雕凿的他的脑袋。这个时候,吕布就会仰天一声大叫,翻⾝摔倒在地上,在地上抱着头,打起滚来,凄厉的叫声,传出很远,镇上的人闻着惊心,听者落泪。
这个时侯,老夫妇两个,都会放下手上的活计,冲到吕布的跟前,一边死死的按住他,一边柔声的安慰,将吕布紧紧的抱⼊怀里,不停的说着“阿布,不怕,妈妈在这里,阿布,不怕,有爸爸呢。”
二老的声音,仿佛具有魔力,几句轻声的呼唤,就能平复下吕布焦躁的心情,几句柔声的安慰,就能拂去吕布心中的恐惧,沙哑轻柔的语言,像舂风吹走冬天的严寒,来了生机的生新命,像甘露灌溉⻳裂的大地,换来了生机盎然的嫰芽。
蜷缩在吕大婶怀抱里地吕布。像一个无助地孩子。找到了关爱自己地⽗⺟。双手紧紧地抓住对方地⾐服。怎样扯也扯不掉。像是怕失去最珍贵地东西一样。有时还会像小猫小狈一样地。往吕大婶地怀里依偎。
这个时侯。吕大婶都会轻轻地慰抚吕布地肩膀。为他理顺散地头发。含着浊泪地双眼。慈祥地看着吕布英俊地面庞。用沙哑苍老地声音。唱起了那古老地童谣:“宝贝。睡吧…
亲爱地宝贝…”
沙哑地歌声传出。街上地行人都会稍稍地驻⾜。深深地叹一口气。望着这家有些破败地铁匠铺。无奈地摇头摇。向着远处走去。人们在尽着自己微薄地力量。帮助着这一家三口。
每当沙哑地歌声传出。紧随其后地。是更加响亮地敲打声。当安抚吕布后。老铁匠就会含着泪。无比坚定地走到铸炉前。拿起铁锤。在铁砧上用力锻打着火红火红地铁块。眼中坚毅地光芒。更是盖过了火炉中。熊熊地烈火。
吕老汉下了一个誓言,只要自己的儿子能够好过来,哪怕用他的生命去换,他都愿意,现在,他要用自己的双手,挣够⾜够的钱,带着吕布去请⾼级的牧魔斗师他治疗,就是把自己这把老骨头,碾碎了,磨成渣,只要能够换回一个健康的儿子,他都愿意。
衰老体弱的吕老汉,拼命挥动手中沉重的铁锤,不断打击着铁砧上的铁块,脸颊上滑落的浊泪,滴在火红的铁块上,带起一道淡淡的⽩雾,而铁块就会变得更加的凝实,闪耀着铁⺟的光芒,好像天上的神灵,都被这一家三口感动了一样。
⽇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吕布的情况依然不见好转,依然是呆呆的,站在一个地方,就会呆上一天,如果没有人来拉他,他会一直这样下去。吕老汉夫妇二人,想尽了办法,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依然不能改变什么,本就不富裕的家境,更是雪上加霜,买米的钱都没有了,吃了这顿,不知道下顿的着落。
这个时侯,二位老人就会拼命的工作,吕大婶糊纸盒,眼睛流泪,手脚菗筋,也酸了,腿也痛了,脖子更是稍微一动,就会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疼的吕大婶浑⾝颤抖,咬着牙硬着。
吕老汉也没有好哪里去,双手摸出了⾎泡,⾎泡已经被磨破,鲜⾎顺着铁锤,飞溅到铁匠铺的各个角落,两只胳膊已经耝大了很多,显然是肿造成的,两条腿,僵硬的站在那里,不曾移动过,木桩一样的栽在那里,让人都怀疑,这腿双还能不能走路,杯火光映红的脸颊,闪耀着不正常的肤⾊,红、⻩、⽩、黑、青,都能从中隐约的看出,头上的⽩发,已经由两鬓,爬満了整个的头顶,异常的苍老,吕老汉已经透支太多的生命力。
这天晚上,到了吃饭的时候,吕大婶唉声叹气,眼泪吧嗒吧嗒的流着,最终,煮好了一锅稀饭,说是稀饭,不如说是清⽔,清澈见底,里面的米粒,都能用眼睛数过来。
吕大婶给吕布打捞了好久,弄了半碗,又给吕老汉弄了半碗,自己只盛了一碗没有米粒的稀饭,分别端到了吕布和吕老汉的面前,然后就看着吕布吃起来,眼神中充満了慈祥,同时忧虑也充斥在眼底。
吕布呆呆的端着稀饭,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呆滞的目光,没有焦距的,游离在面前的物体上,当吕布的目光,勾直勾的投在吕大婶大布満泪⽔的苍老面庞上时,脑海中,划过一道惊电,狠狠的几击到了他心灵的深处,尘封已久的东西,像是打开了一扇门,醒唤了什么一样。
吕布如遭雷击,突然流出了泪⽔,呆滞的目光,变的灵动起来,他缓下⾝,将盛着稀饭的陶碗慢慢放下,哽咽的说:“妈,你们试凄了,布让你们试凄了,吕布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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