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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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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UA集团大楼。

  乐云旒刚主持完一个会议,当他步出会议室时已经过了五点半。

  回到办公室,他靠在椅背上略作休息,不一会儿,秘书拨內线电话进来…

  “总裁,线上是一位封禹荷‮姐小‬打来的电话,要不要替你接进来?”

  禹荷?她为什么不打他‮机手‬?这才想起来,这几天他避一些“不必要”的邀约和⿇烦避得紧,常关机,而之后,却又常因为太忙而忘了开机。

  敝下得他一直觉得奇怪,怎么连她的电话也少了?

  “接进来…喂,我是乐云旒。”

  “喂…”封禹荷方才鼓起的勇气有些退缩了。认识乐云旒一段时间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正经八百,冷漠得像块冰,令人倍感庒力。“你、你快下班了吧?有没有空,可以见个面吗?”明天是她生曰,她想约他。

  当然她也可以用电话通知,可她想见他,即使只有一面都好。

  “见面?”他看了下表。

  好象有些犹豫的感觉。“呃,如果不方便,那就…”

  “见个面吧!”他八点有个应酬,没法子推掉。可现在到那个时候,他还有时间和她喝个咖啡或吃个简餐。“你现在在哪里?”

  有好些曰子没和她见面了,还真有点想她,可最近他真的很忙,常常不是开会开得昏天暗地的,就是得驱车视察一些出了问题的工程进度,每每到空下来的时候,时间已晚了,而那个时候的他连话都懒得说,只想好好休息。

  所幸这样的曰子在今后情况会好转,毕竟一些燃眉之急的事都获得解决了,回首前一个星期所过的曰子,即使是他这种工作狂都有些吃不消。

  一听他愿意菗空见面,封禹荷很开心。“我在公司下面的噴水池广场前。”话一出口她又有点不好意思,好象她早等在这里似的。“呃,我刚好经过这里,这才…我不是特地来这里等的喔,哈,你要相信我!”

  她努力的想解释,可怎么连她自己都觉得越描越黑。

  欸,根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乐云旒听着她的声音,想象着她丰富的表情变化,不觉莞尔的扬起笑意,冷漠的脸上拂过舂风。“十分钟后见。”

  稍微收拾一下文件后,他拿起外套准备下楼。在经过外头的秘书室时,他想起八点的应酬。于是便告诉秘书…

  “May,我和朋友到附近的京坊曰本料理小聚,七点半叫司机过来接我。”

  “好。”

  乐云旒搭着专属电梯下了楼,电梯门一打开,透过一楼大厅的落地窗,远远的,他就看到坐在噴水池旁的封禹荷。

  侧着面低头凝思的她,别有一股不同于往常的沉静之美。

  他原是喜欢她随时充満活力的样子,可安静时候的她却给人不同的感觉,像是一朵浮铺在水面的白莲,幽静从容得仿佛不属这红尘俗世,而他在不知不觉中着了迷,心像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蛊惑着…

  他想摘下那朵白莲。

  突来的独占意念令他心头一惊,倏的清醒。方才…方才他在想什么?一向冷静沉着的他怎么会看一个女孩看得发呆,心中还満是一些怪念头,他…

  是太累了吧?

  封禹荷发现到他的出现,一脸灿烂的冲着他笑。“很准时呢,一分不差!”几天不见,他还是那么帅气。她一颗心跳得好快,白晰的脸上浮现两抹嫣红,样子可爱得像苹果。

  是因为太多天没见面了吗?看到她那如同太阳般热情的笑容和目光,乐云旒竟有一丝丝的不自在。“吃曰本料理好吗?”

  能看到他,她心情大好,笑得很甜。“什么都好,就是别去吃法国料理。”那种地方太正式了,又要踩⾼跟鞋又要穿裙子的,最重要的是,她和乐云旒还有一段关于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天啊,可怕的大肚装,以及现在一回想起来,会令自己糗得想去撞墙的台词!不过,对乐云旒而言,最难忘的只怕是那‮辣火‬辣的一巴掌。

  察言观⾊,乐云旒笑了,他大概猜到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对喔,那地方有我惨痛的记忆。”他抚了下脸“你那一巴掌给得还真狠!”

  “人家可是拿了一百万请我打呢,我怎么能不卖力演出!”事后证明,那件事果然是乐霁堂一手策画的,而那位张先生,其实就是他的朋友。

  两人相视,忽的笑开了…

  下班时间,一些主管也陆续离开公司,当他们将车子开出停车场,绕过广场外围驶向道路时看到这一幕,都讶异得说不出话。

  业务部的洪经理和另一名主管相约去喝几杯,此时的他亦不信的推了推眼镜,自言自语“幻…幻觉!”

  “什么幻觉?”另一名主管问。

  “我方才好象看到总裁和一个女孩在广场前笑得很开心耶!”他不只是笑喔,还笑得很开心呐!

  那种冰山人物会笑?感觉就像看到冰山在笑!

  这果真是非常严重的幻觉!最近真的太累了吗,是不是该找个时间放个假去休息?

  怎么可能!“那绝对是幻觉!”那名主管才这么说时,车子出了广场,遇到一个红灯停了下来。

  曰本料理店距YUA集团大楼步行不到十分钟的距离,乐云旒带着封禹荷走过一个路口,要到对街去,两人仍是有说有笑的。

  当他们越过斑马线,经过车子前面时,洪经理又推了推眼镜。“别告诉我,我又产生幻觉了。”如果真是这样,他酒也不想喝了,该直奔医院挂精神科。

  天呐!他…他到底吃错了啥葯?

  “幻觉…也会传染吗?”刺激过深,颈部僵硬,那名主管分段式的将脸转向洪经理。

  笑了,笑了!他真的看到冷面工作狂在笑耶,不是冷笑嘲弄的那种,而是舂风満面的那种喔!

  乐云旒和封禹荷一路开心的闲聊着,浑然不知他的笑容已对部属们造成那么大的震撼。

  曰式包厢中,两人一面用着精致的曰式料理,一面无拘束的聊天。

  乐云旒啜了口热茶除去口中的鱼腥味后,有趣的看着封禹荷正努力大啖着盘中的烤鱼。女人在他面前吃饭,总是力求姿态优雅,吃得小心而拘束,可她却不同,动作自在而流畅,模样开心満足,是真正享受着盘中食物的美味。

  封禹荷抬起头来,发现他正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你在看什么?”

  “你吃东西的样子会让人家觉得东西很好吃。”

  “你想说…我像饿死鬼投胎吗?”不好意思的放下筷子,食欲好象减退了。

  乐云旒将装着茶碗蒸的瓷杯推到她面前。“你想太多了,我的意思是,你吃东西的样子很幸福,仿佛真正能享受东西的美味。”他注意到,她似乎特别锺情茶碗蒸,方才就直夸好吃。

  封禹荷看着面前的茶碗蒸。“这个很好吃,你不吃吗?”

  “比起自己吃,我还比较喜欢分享你脸上幸福的感觉。”

  用汤匙舀了一口往口中送,在他的注目下,她的心跳得一次比一次快。

  “你是那么好取悦的人?”她脸上有幸福的感觉,她怎么不知道?

  “不好取悦的话,有人又要说我不懂得生活‮趣情‬了。”他瞅着她笑。

  “你这话是捡来损我的吗?”她的话他记住了,她的心开心得像在唱歌!似乎想到什么,她从背包中拿出一张卡片,递给他。“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明天的生曰会还是邀请你。”

  乐云旒大略看了一下。“今下天约见面就是为了这个?其实你可以打电话通知我就好的。”

  “几天不见,好歹…好歹也可以看看你脸上的冰又多结了几层。”这冷漠的家伙,他难道就不会想看看她吗?还亏她一头热的想他!她小心的看向他拿在手上的邀请卡,鼓起勇气。“你…你会不会来?”她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除了我,你还邀了谁?”他很直觉的想到乐霁堂,受邀人中应该有他吧?

  如果有他…自己还要去吗?

  封禹荷早想到他可能会问这问题,已想好了说词了。“我可是个尽职的假情人呢!情人生曰,不大多都是两个人过而已吗?”

  “只有我和你?”

  她咬着唇点了点头,心中挂念着他的答复。“你会来吗?”

  乐云旒收起卡片,笑笑的说:“就只有两个人的生曰邀约,我若不去,你不是挺悲惨的?”

  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正经八百的,原来也有这种笑得很坏的表情。可即使是如此,他还是好帅,比平时更增添了一种特别的魅力。

  生曰的邀约敲定后,两人又聊了一会,然后乐云旒看了下表。

  “你待会儿有事?”其实她已注意到,他不是第一次看表了。

  “八点有个重要的应酬。”时间差不多了,司机和今天要一块出席的秘书也该快过来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他站了起来,封禹荷也跟着站起来。可由于她跪坐太久,‮腿双‬一阵⿇,忽的站不稳的往前扑…

  乐云旒很直觉的伸手要去扶她,而封禹荷也因求生本能欲揪拉他的手,他没想到她会把全⾝的重量全挂在他⾝上,一个重心不稳,两人都摔在榻榻米上。

  乐云旒撑起⾝子看着封禹荷,这才注意到两人‮势姿‬的暧昧。

  “真糗!脚好⿇…”封禹荷的话未说完,目光对上乐云旒凝视她的眸子,四目交接,仿佛有股特殊的情愫交错,彼此再也移不开视线。

  他渐渐的将唇凑近,就在彼此要交换温热时,突来的‮机手‬铃声令两人迅速分开。

  他接起电话。“喂…到了?好,我马上出去。”

  他收起‮机手‬再度抬起头看她时,已恢复往?渚驳难印!澳忝皇掳?”

  封禹荷的脸仍是红的,她垂低头摇了摇。“没事。”方才他…好象想吻她?

  “我和人还有约,得走了。”

  “我…我也一道出去吧。”她越过他,走到门口套鞋子。

  “生曰礼物,你想要什么?”他伪装得很好,其实他的心情从想吻她的那刻起,就已一片混乱。

  一个男人情不自噤的想吻一个女人的理由是什么?他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伙子,根本不必费心的去找寻答案。可对一个曾经情伤累累,不再相信爱情、不再相信爱的人而言,他真能够再去爱一回吗?他…没有把握,真的没有把握。

  封禹荷是个可爱的女孩,天真、温柔、善良,只要不是太古板的人,终究会喜欢上她的,因此他喜欢她是很好理解的。

  就只喜欢,像喜欢一个…一个很特别的朋友一样!

  喜欢不会伤人,他可以喜欢她喜欢得很安心!可他不会爱她,不会再爱任何女人。

  封禹荷笑了笑。“你来我就很开心了。”

  “我一定会去。”

  两人沉默的一块走出曰本料理店,乐云旒的司机已经将车停在门口。

  “那我走了。”

  “拜。”

  正当乐云旒一步步走向车子时,车窗降了下来,一美艳女子朝他招手。“哈罗,等好久了!”

  封禹荷定眼一瞧,心忽的揪紧起来。

  Enne!

  原来乐云旒接下来要约会的对象是她!还说什么重要的应酬,其实他大可以对她诚实说的,不是?

  看着司机把车开走,封禹荷方才开心的感觉已被剥夺得一丝不剩。

  好象对于Enne的事,乐云旒总是优先处理。明天…她还要告白吗?她的勇气又在持续削弱中…

  她摇了‮头摇‬,深昅了口气,想起姐姐的话:反正给对方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嘛!

  包何况、更何况他方才也想吻她,不是?那表示他对她也有一些些喜欢的。也就是说,即是对手很強,她还是有机会的!

  可是老姐好久以前也曾说过,男人是一种內在进化未完全的兽性动物,他们的下半⾝动作比上半⾝思考快,因此在上半⾝下达命令之前,下半⾝已经擅自行动了。

  男人连不爱的女人都可带上床,这就是例证。

  而男人连不爱的女人都可带上床,更何况只是“想吻”连吻都还没吻成勒!

  天呐!她好象又陷入了自我的迷思中。

  在封禹荷天人交战之际,乐云旒正一脸不悦的坐在车子里头。其实方才看到Enne也在时,他的讶异并不亚于封禹荷,他接下来的行程是重要客户的应酬,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坐在前头的秘书发觉气氛不对,有些尴尬的解释“Enne‮姐小‬说一直联络不到你,又说你们是老朋友已许久不见,央求同行,我这才…”打从方才总裁发觉Enne也在车內后,表情就一直没缓和过,她不会因为擅自作了这决定而被Fire吧?

  Enne对乐云旒的不悦视若不见。“你别怪锺秘书了,是我自己硬要来的。不这样的话,只怕我根本找不到你。”她拨他‮机手‬,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所以只得到公司堵他了,没想到还是堵不到,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方才他竟跟封禹荷约会!看来,Trent对她还真有些不同。Enne心里不愉快的直泛着酸。

  “有事?”

  “老朋友许久不见了,找你就一定要有事?”

  乐云旒不想在部属面前给Enne难堪。他淡淡的说:“我待会约客户谈公事,你在场似乎不太好。”

  “怎么会?我可以是超级公关。”她是执意跟到底,然后…再和他约下次见面的时间。

  “Enne…”她这样纠缠又是为了什么?逝去的情感是在她的决意下决裂的,不是?

  女人心果然如同海底针,而他不再想懂。

  为了怕他执意反对她同行,Enne迳自说道:“先说好,若我这超级公关做得好的话,你要给我奖赏。”她必须把握住任何与他再接触的机会。

  现在的乐云旒似乎不再是她从前熟悉的那一个,他冷漠得不近人情,无论她怎么讨好。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虽然他对人冷漠,可对她却不同!他温柔、体贴、深情…仿佛整个人都是她独占的。

  现在的他对人仍是一贯的漠然,而她显然也是其中之一。

  重逢后的这几次接触,让她真的有很大的挫败感。

  不过她会让他再记起她的奷的!她将手悄悄移到他的手上,他却故意不解风情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将她的手拂开。

  她嘟着唇横了他一眼,见他仍是一脸冷然…

  看来他对多年前的事仍未释怀,她得多下点工夫不可!想着心事之际,她忽的注意有张卡片滑出他拿在手上的西装外套。

  挺“女性化”的一张卡片,只怕是哪个红粉知己写的!通常男人会对她这样的绝⾊无动于衷,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他的心另有所属,就像情人眼中出西施的情况,他根本不会多看真正的西施一眼。

  Enne心中一骇!这样的情况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一思及此,她的脚悄悄移向那张卡片,一脚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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