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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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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要了,让我下去。”终于如愿体会到坐在马背上的神气劲,严若沁却吓得‮腿两‬发软,不停的着气。

  “别怕,我在这儿。”沈御安抚的守在一旁。

  “可是,我觉得自个儿好像吊在半空中,随时都会摔下去一样。”

  “不会,‘飘飘’是一匹情温驯的⺟马,它还受过训练。”

  “是吗?”怎么她还是觉得摇摇晃晃,快坠下马似的?

  “相信我,不会有事,放轻松,坐直⾝体。”

  严若沁战战兢兢的照着沈御的指示做。

  “对,现在抓好缰绳,不要太用力…不对不对,还是得抓紧缰绳。”

  可严若沁一时扯过头,马儿抬起前脚,发出一声嘶吼。“啊!”她惊吓得尖声一叫,放开缰绳,抓住马鞍。

  沈御连忙拉住缰绳。“没事没事,不要慌。”他一边安慰她,一边用手轻轻安抚马儿。

  “我不要骑马了。”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昨夜是谁吵着说要学骑马,我不答应,还不准我睡的?”他笑着挑挑眉,企图转移她的害怕。

  “我…我后悔了嘛!”

  “你会不会到了晚上更后悔?”

  顿了一下,严若沁非常不确定的道:“不会吧!”

  “你真的不想体会一下骑马奔跑的感觉?”

  “我…我们可以共骑一匹马儿。”

  “这意义可是不一样哦!”“我不管,我要跟你共骑一匹马。”现在只要拗不过沈御,严若沁就会像个赖⽪的小孩儿。

  “好,我们共骑一匹马,不过,你真的就此放弃了吗?”

  “嗯…我可没放弃,明儿个再来驯马好了。”她⾼傲的睨了马儿一眼。

  驯马?沈御想笑又不能笑,因为她正在瞪他。

  “你笑什么?”她气乎乎的噘起嘴巴。

  “我在笑吗?”他一脸无辜。

  “我‘听见’了,你心里头在笑。”忘了她还坐在马上,她兴师问罪的双手叉

  “没这回事,我哪敢取笑娘子。”沈御说得义正辞严。

  “骗人…啊!”马儿像是受了惊吓,突然向前狂奔而去,严若沁因为没坐稳,⾝子剧烈的摇晃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尖叫着往旁一栽,还好沈御及时飞⾝接住她,帮她分散跌落在草地上的‮击撞‬力。

  “沁儿,你还好吗?”他担心的问。

  “你不是说那匹马很温驯吗?”严若沁惊魂未定的指控被她庒在⾝下的沈御。

  “它是,除非受到刺。”

  “你是说我踢到它吗?”她的声音好像从牙中迸出来似的。

  绝有可能,不过任谁面对凶巴巴的“⺟老虎”都会识相的改变口供。

  “这事嘛…我以为不重要,不是吗?”他一个翻⾝,转而把她庒在⾝下,眼神闪烁着火热的光芒。

  “你、你⼲什么?”其实早已感觉出他想做什么,严若沁还是羞怯的不敢直视他的‮望渴‬,她心跳得好快。

  “你以为呢?”沈御的脸慢慢向她近。

  “你…大⽩天的,你可别来!”这会儿何止是大⽩天,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过她显然已经慌到神智不清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亲你。”沈御也效法她的赖⽪,这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

  想躲,却无处可躲,严若沁愈来愈慌“沈御,你!”

  沈御堂而皇之的堵住她的嘴,她的声音随即淹没在他‮逗挑‬的⾆下,尘世瞬间离他们好远好远。

  那一头吻得绵,这一头则是瞧得津津有味,虹儿和青儿…严若沁推辞不去之下,三位夫人硬是派来伺候她的丫头,她们两个人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就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画面。

  “‮姐小‬好幸福哦!”“少夫人好幸福哦!”两人同时发出羡慕的叹息。

  “‮姐小‬受了那么多苦,总算是扬眉吐气了。”这“扬眉吐气”用得好像不太妥当,可是谁在乎,意思到就好。

  “真正试凄的人是少爷,为了找少夫人,他都快发疯了。”

  “这是他应得的惩罚”谁叫他拖拖拉拉,老是不肯跟‮姐小‬圆房,他如果不要兜上这么一大圈,不是什么苦都不必尝吗?

  “你这是什么话?”

  “我虹儿说的话啊!”“你…没见过你这么无礼的丫头。”

  “那又怎样?这事轮不到你来管吧!”

  “我…”青儿突然惊叫了一声“哎呀,少爷和少夫人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虹儿可是一点也不急“他们是躲起来恩爱,不想让我们这两个碍眼的丫头破坏气氛。”

  “这怎么行呢?”

  “为何不行?”

  “大夫人代过,我一定要盯紧少爷和少夫人。”

  闻言,虹儿火大了“你还好意思说?就是因为有你这个奷细在,‮姐小‬和姑爷才会想尽法子摆脫我。”以前,‮姐小‬从来不会冷落她,现在⾝价大跌,还得跟这个叫青儿的丫头混在一起,闷都闷死了!

  “我…你⼲啥那么凶?我只是听大夫人的指示嘛!”青儿一脸的无辜。

  虹儿懊恼的⽩眼一翻“你有没有搞清楚,你现在是谁的丫头?你应该记住的是我家‮姐小‬的话,不是大夫人的话。”

  “我…”

  “我什么我?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姑爷可不喜爱嚼⾆的人,没事少到处嚷嚷,说长道短,知不知道?”

  “好啦好啦,我把嘴巴闭紧就是。”

  “这就对了嘛!”虹儿老气横秋的拍了一下青儿的肩膀“以后有什么事先问过我,我批准了,你再说。”

  虽然不甘心,青儿还是点了点头。

  趴在榻上,严若沁无聊的用双手支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景致发呆,自从他们回到洛,沈御天天陪在她⾝边,总觉得时光过得好快,这会儿他一不在,每一刻都闷得叫人不知道怎么过下去。

  虽然⾝在幸福之中,她心里头还是有那么点不踏实的感觉,也许是…她一直想不明⽩,她为何如此幸运,能够得到他的宠爱?他是那么完美,甚至拥有御赐的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称,他怎么会看上有残缺的她?是因为可怜她吗?

  想着想着,严若沁的眉头不噤纠在一起。

  “‮姐小‬,你该用午膳了。”虹儿来到她的⾝边。

  “我吃不下,撤下去吧。”

  “早膳没吃,这会儿又吃不下,‮姐小‬是不是病了?”

  “我很好,只是不想吃。”

  “哎呀,少夫人肯定是有喜了!”青儿惊逃诏地的大叫。

  严若沁和虹儿同时傻住了。

  “我去告诉大夫人,她知道了一定开心死。”

  “慢着!”严若沁大惊失⾊的起⾝唤住她“还没确定的事,你可别胡说。”

  “错不了,我听人家说,有喜的人都是这个样子。”

  “万一人家是随便说说,你也当真吗?”

  “这…”正当青儿犹豫不定之际,沈家的三位夫人各带着一名丫头,浩浩的走进来。

  “沁儿,快来瞧瞧我们为你准备了什么。”大夫人喜洋洋的招呼。看着放在案上的三只箱子,严若沁突然觉得头⽪发⿇,她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我们帮娃娃准备了舂夏秋冬四季的⾐裳,还有他最喜的小玩意儿。”二夫人兴冲冲的补充说明。

  一张脸顿时黑了一半,严若沁完全笑不出来,天啊!这是⼲什么?

  “沁儿,你瞧瞧看,还有没有缺什么?”

  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这该怎么说呢?她连腹中有没有小娃娃都不知道,其他的就更不必说了,不过,这会儿不说好像也不行。

  “这会不会太早了点?”她们完全是一片好意,她真不忍心伤她们的心。

  “早一点准备好啊!”三位夫人显然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是…”

  “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有喜讯。”大夫人信誓旦旦的道。

  “对对对,最迟一个月。”二夫人点头附和。

  “最快这几天就会有好消息。”三夫人也笑盈盈的说。

  “嗄?”她愈听愈糊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位算命先生铁口直断,说话准得不得了。”

  “他还说这一胎一定是个男娃儿。”

  “我们已经在帮娃儿取名字。”

  一个人一句,严若沁的心情更是沉⼊⾕底,不会吧!就因为一个算命先生说的话,她们便如此“惊逃诏地”若她真有喜讯,那也就罢了,万一她腹中迟迟没有动静,她们会如何?

  天啊!她已经可以想见自己未来的⽇子将会“惊喜”不断。

  哀着严若沁披散在他腿上的发丝,沈御笑盈盈的看着她闪烁不定的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告诉我?”

  怔怔的回过神,她恍惚的眨眨眼睛“嗄?”

  “我以为你有话对我说?”

  “有吗?”

  “没有吗?”沈御深情的将手移向她的‮部腹‬,想到她这儿有了一个属于他的小娃娃,他的角忍不住快的微微上扬。

  心不在焉的严若沁本没有留意到他的举止,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坐起⾝道:“我是有话对你说。”

  “说啊!”他満怀期待的等着她告诉他好消息。“为何天一亮,就没见到你的人?”他们天逃邡鬓厮磨,总是累到四更天才睡着,他怎么有法子在啼之时就起更⾐?若不是因为虹儿不小心撞见,她还不知道他那么早就出门。

  顿了一下,沈御故作命苦的叹声气,道:“夫君⽩天要陪在娘子⾝边,晚上也要陪在娘子⾝边,只好利用清晨时分上书斋处理府里的事情,像是田租、地租,还有当铺里那些没被赎回的古董珍宝,还有,我和昊岳最近对西域的生意很感‮趣兴‬…”

  “好了好了!”不好意思的红了睑,严若沁无助的咬着下“对不起,我不知道自个儿给你添了那么多⿇烦。’”

  “傻瓜,我只是逗你玩,我一点也不在乎。”

  “不行不行,明儿个开始,你绝不可以再为了陪我,把正事丢在一旁,我有虹儿和青儿做伴,可以忙的事情多着呢!”

  “我真的不打紧。”

  “我也是说真的,你只要偶尔陪我就行了。”

  “我告诉过自己,不再让你受到委屈。”

  靶动的圈住沈御的,将脸颊枕在他的前,她好満⾜的道:“我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女人,这不算什么委屈,我们是夫,理应相互体谅啊!”“我自个儿知道该怎么做,你也不必再为这事费心了。”握住严若沁的肩膀,沈御按捺不住的转回之前的话题“除了这事,你应该还有另外一件事想告诉我吧!”

  “什么事?”她实在摸不着头绪。

  看这情形,只好他自个儿说出来喽!

  “你肚子里不是有小娃娃了吗?”

  一时傻眼,严若沁张着嘴,半晌挤不出话来。

  “你是不是想给我惊喜,故意不告诉我?”

  “我…你是打哪儿听来的?”老天爷,这个玩笑未免开太大!

  “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了,只有我还被蒙在鼓里。”

  惨了!她早就应该想到,在这儿,无中会生有,小事会变成大事,果然叫她给猜中,她的“惊喜”不断。

  沈御终于意识到异样“哪儿不对吗?”

  “你…是不是很想要小娃娃?”

  “当然,我希望你为我生好多娃娃,女娃儿长得像你,男娃儿长得像我。”

  “那我若是迟迟没有喜讯传来,你是不是很失望?”

  似乎有一点搞清楚状况了,他好笑的道:“我猜,这是不是一场误会?”

  “算是吧!”严若沁有气无力的叹口气“三位婆婆急着抱孙子,找上算命先生帮我掐指一算,认为我近⽇会有喜讯,丫头们大概也听到这事,一个传一个,最后就变成我有喜了。”

  沈御忍不住一阵大笑。

  “这一点也不好笑。”成天被人家盯着肚子瞧,这滋味很不好受,万一她的肚子一直不争气,她⽇子不就更难熬了。

  “别担心,只要我们天天努力,总会有喜讯传来。”

  闻言,脸红的躲进被子里,严若沁鼓着腮帮子,嗔道:“不正经!”

  “我哪儿说错了?”沈御好无辜的贬着眼睛。

  “我…我不跟你说了!”

  “好好好,反正我们这会儿得赶紧加把劲,努力生娃娃,话还是少说点。”话毕,沈御马上采取行动,也钻进棉被里袭击严若沁,她格格的尖叫了一声,忙不迭东闪西躲,他当然紧着她,两人像小孩子一样玩得不亦乐乎,不过,柔弱的女子终究不敌強壮的男子,不到一刻钟,她就沉沦在他狂野的情里。

  一个翻⾝,严若沁很自然的想偎向⾝边温暖的膛…空的!清醒了过来,她坐起⾝,左看右瞧,房里果然只剩她一个人。

  天⾊已蒙蒙亮,心想这会儿她反正是睡不着了,不如到书斋陪御郞。

  下更换好⾐裳,她另外为沈御准备了一件被风。他一定不会注意到天候,最近愈来愈冷了,没当心可会着凉。

  抱着被风,严若沁快步走出荷风小筑,来到书斋外。

  “奇怪,书斋怎么黑漆漆的?难道御郞不在这儿吗?”虽然天⾊微亮,可不⾜以穿透窗榻,照亮房內,书斋该还是得点灯。

  想了想,严若沁决定回荷风小筑算了,可就在这时候,书斋的门缓缓打了开来,她赶紧闪到一旁的树丛后,没一会儿,她见到袁湘湘⾐衫凌的走出来,脚步急促,像怕被人瞧见似的。

  ⾝子惊愕的晃了一下,手上的披风直落在地,严若沁脑中成一片,完全失去了主意。

  “我一定是眼花,袁湘湘不是早下嫁到扬州了吗?”这些⽇子她都没瞧见她,她怎么还会出现在这儿?

  可是,就算她刚刚瞧见的人不是袁湘湘,那也是另有其人,也就是说…

  别!她不可以胡思想,袁湘湘⾐衫不整并不能表示什么,也许她是想投怀送抱,可是御郞拒绝了,她觉得很丢脸,所以匆匆忙忙的逃离书斋…对,她肯定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然而,话虽如此,严若沁还是难以抗拒的忧心忡忡起来。

  她早猜到袁湘湘对御郞心怀不轨,今儿个她没有得逞,改明儿还是会再找机会下手,只要她不嫁人,就是个威胁。

  这一次她不会再退缩了,她绝不把她的夫君让予任何女人,也许她没有袁湘湘的闭月羞花,可是,御郞爱的人是她…是吗?他是爱她,还是可怜她?

  吧啥想这么多?他不爱她,就叫他爱上她啊!

  虽然斗志満満,心却依然紊,严若沁精神恍惚的走回荷风小筑。

  “‮姐小‬,你快把我吓死了,这么早你上哪儿去?”正准备找人,就瞧见严若沁像游魂似的飘过来,虹儿急忙上前询问。

  “我…突然想看看府里的景致,就四处走走看看。”

  “一大清早?”虹儿狐疑的看着她。

  “我睡不着。”

  这似乎说得通,虹儿也就不再追问,道:“‮姐小‬,你这会儿肚子很可能有了小娃娃,你可别到处跑。”

  “虹儿,你怎么跟府里的人一样瞎闹?”

  “‮姐小‬,我真的感觉你肚子里面有小娃娃了,要不然,我这就去请大夫来府里帮你把脉。”

  “胡闹!”为了算命先生的几句话,就请大夫帮她把脉,这也太大惊小敝了!

  “‮姐小‬,你⼲啥不肯让大夫帮你把脉?”

  “我…你真啰嗦!”她是担心万一把这件事闹大,其实又没喜讯,大伙儿⽩快一场。

  “哎呀!”突然想到什么,虹儿大叫一声。

  吓了一跳,严若沁瞪着她“你怎么了?”

  “‮姐小‬,姑爷找不到你,急都急死了,如果不是瞧见我,他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又来一次离家出走!”

  “姑爷找我?”

  “嗯,因为殷公子来找姑爷,姑爷有事出门,他想告诉你一声。”

  “姑爷现在人呢?”

  “姑爷等不到你,只好先出门,他让我跟你说一声。”

  “喔!”

  “‮姐小‬,你怎么了?看起来气⾊不太好,要不要我去请大夫?”

  叹了口气,严若沁受不了的道:“你这丫头是怎么了?动不动就要请大夫,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大惊小敝,会笑死人。”

  “我是担心‮姐小‬嘛!”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吗?”

  “我…好嘛好嘛,不请大夫就不请大夫。”“你不要穷紧张,我只不过是昨夜没睡好而已。”严若沁随即装模作样的打了一个哈欠。

  “那你怎么还不赶紧回房歇着呢?”也不管她的意愿,虹儿半強迫的推着她往房里走去,说穿了,她还是认为她肚子里有小娃娃,应该多躺在上安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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