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结果,雷霆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寻找藌儿的行动才稍稍有了一点眉目。就像是所有人都联手起来,决定好要惩罚他之前对待藌儿的忍残似的,他费尽所有心神,都找寻不到藌儿的消息。
沈红长年经营酒廊,有着惊人的人脉关系,基于对藌儿的歉意以及一份怜惜,她动用关系替藌儿安排了栖⾝的地方,也因为那些关系的重重阻隔,使得雷霆的寻找工作变得格外困难。
他曾经威胁过沈红,她说出藌儿的下落,但是沈红是吃了秤铊铁了心,半句话都不肯透露。
她亲眼见识过,雷霆是多么忍残地对待藌儿。刚开始她本不愿意再让雷霆靠近藌儿半步,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逐渐看出,雷霆是真的在为藌儿焦急着,对雷霆的眼光从厌恶逐渐转变成同情。
只是,沈红不确定藌儿是否愿意再见到雷霆,毕竟他是那么忍残地对待过她。
雷霆独自调查着,在思念与罪恶感中备受煎熬,终于得到关于冷萼儿的消息。冷萼儿从夜校休学,开始在一间际国快餐店中打工。
他跟踪着她回家,看见她骑着摩托车一路骑出了市区,然后转⼊郊区的道路,许久之后,摩托车才停在一栋乡间小屋的门前。小屋十分雅致,门前种満了缘树,庭院里有一个陈旧的秋千,宁静的感觉弥漫四周。
冷萼儿跳下摩托车,大老远就喊道:“姐,我回来了,有没有吃的?我肚子饿死了。”她一边喊着,一边甩着钥匙走进屋子里。
雷霆站在篱笆之外,⾼大的⾝影完美地隐蔵在树影之中。他一双如火的眼眸渴饥地寻找着,在看见玻璃窗上秀丽而悉的侧影时,他必须紧握双拳,才脑扑制着不冲上前去,将她拥⼊怀中。
几个月没有见到藌儿,他几乎要被脑海中的影像疯,他在夜里常常会惊醒,仿佛又看到她一脸哀伤的站在他面前,而在梦里他依然愚蠢而忍残,拿着空⽩支票往她⾝上砸去,眼睁睁看着她眼中最后的希望之火全然熄灭…
他被痛苦啃噬着,几乎愿意奉上全⾝的鲜⾎,只求藌儿能够原谅他!如果她恨他、气他,拿着刀子出来砍他,他也能甘之如饴地承受,只要让他看她一眼,知道她是好好的,他就已经心満意⾜。毕竟他之前的行为,实在可恶到极点。
中午的光十分毒辣,他却浑然不觉。在原地站了快一小时后,雷霆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这一生从来不曾这么紧张过,他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揣揣难安地想着,见到她时该怎么开口?
他按下老旧的电铃,之后听见脚步声响起,温柔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来了,来了。”藌儿小心翼翼地走着,以为是邮差来送信。她脸上有着温和的微笑,纯地打开门。在看清门前⾼大的⾝影时,她的笑容徒然凝结,一瞬间几乎连心跳都停止。
雷霆的心跳也几乎停了,他原先想的所有话语,在此刻全被忘得一⼲二净。他渴饥的视线在她脸上搜寻,重温着她精致美丽的五官,之后缓慢下移到前的完美丰盈,以及微微隆起的小肮…
他的视线不能再移动,仿佛整个地球在这一刻停止转动。
“藌儿。”他困难地开口,低沉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暗哑。他完全没有想到藌儿会孕怀,其实如今回想起来,似乎又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藌儿与他绵之时,本还是个处子,当然没有采取任何孕避措施,而他那晚又太望渴她,本也来不及准备与预防。在他強迫藌儿协助调查的那段期间里,她不时的反胃与没有食,原来都是害喜的征兆。
藌儿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腿双无法支撑体重,陡然一阵发软,她低呼一声,以为会摔倒在硬坚的地板上,没想到他却迅速地伸出手,将她揽⼊怀中,让她免去摔跤的疼痛。
她的双手平摆在前,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透过⾐服传来,強而有力的心跳证明他是真的存在的,而不是她因为过度思念而产生的幻觉。她软弱地咬着,眼里不争气地布満泪⽔;就算是他之前对她那么无情,在他前来找她的这一刻,她还是想依靠在他前哭泣。
“老天,藌儿,别哭!”他感觉到她双肩的颤抖,一双手落在她因孕怀而略显丰腴的躯娇上,她的眼泪一颗颗地落下,像是要把他的心给滴穿。“藌儿…”他心疼地一再重复她的名字,缓慢地扶起她小巧的下颚,望进她泪眼胧朦的眼里。
她摇头摇,就是无法不哭泣,他之前的忍残,以及他此刻的温柔,都让她止不住眼泪。她紧闭上眼睛,泪⽔还是纷纷落下,像是要哭出心中堆积了数个月的所有委屈。
“藌儿,我求你,别哭了,你要打我、骂我,甚至杀我都行,就是别再哭了!”雷霆心如刀割地说道,抱着她的⾝子不知该怎么办?她是那么地娇小,又怀着他的孩子,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像是捧着最易碎的宝物。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藌儿哭了几分钟后终于找到了声音,勉強开口询问,她仰起哭泣后被泪⽔润的脸庞瞧着他。在每晚的梦里,她曾经无数次梦见他的到来,但是当他真的出现时,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除了哭泣,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宣怈这段⽇子来的思念。
雷霆深昅一口气。“我是来找你的。藌儿,我知道一切的真相了,包括那些媚葯、你妹妹被绑架的事,以及唐心受伤的那一晚所发生的种种。”他困难地承认,头一次对人如此低声下气,但是对方是藌儿,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为了得到她的原谅,他甚至可以不要自尊。
藌儿还来不及开口,门再度被打开,萼儿端着汤碗走出来。“姐,汤都凉了,你来喝一点吧。”在看见雷霆时,萼儿震惊地松开手,汤碗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你是那个男人!”她指控地喊道,眼里充満了愤怒。
萼儿怎么也没想到,竟会看见姐姐和雷霆在庭院里拥抱。“你这个男人竟然还敢找上门来?难道几个月前伤我姐姐伤得不够重,现在还想要再回头羞辱她?你知不知道,她三个月而被你羞辱回来后,整个人像是死去了一半,我好不容易才把她从鬼门关救回来,绝对不会再容许你欺负她!”萼儿凶恶地说完,拉起藌儿就往屋子里走,之后俐落地将门反锁。
“萼儿,别这样,雷霆他…”藌儿焦急地看着窗外,看见他⾼大的⾝影仍旧站在门前不肯离去。
“姐,你别替他说话,这么快就忘了他之前是怎么伤害你的吗?”萼儿在屋子里绕圈子,一边在喃喃自语。“难怪我刚刚发现后门的门锁被弄坏了,正在担心呢,原来是这个家伙存心不良地想要闯进我们屋子里来。”
“雷霆不是这种人。”藌儿摇头摇,心思全挂记在雷霆⾝上。
透过玻璃窗,雷霆瞧见了她的视线,他缓慢地伸出手,黝黑的男手掌覆在玻璃上,他的视线专注地看着她,眼里有着未说出口的承诺。
藌儿眨眨眼睛,又想要哭泣了。她伸出颤抖的手,谨慎地将手学着他放置在玻璃上,两人的手掌隔着玻璃相贴着,在视线流时就已经诉说太多了。
萼儿没有注意到,自己成了打鸳鸯里的那枝子。她皱着眉头,想着要拿条绳索去把后门绑上,免得雷霆从后门溜进来。只是才刚走进厨房,她就陡然发出一声尖叫。
一个狼狈且脏不堪的男人站在那里,⾝上穿着不知道几个月没洗的⾐服,一双眼睛里充満了⾎丝,看来已经接近狂疯。他颤抖的手上,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
藌儿本能地转头,在认出那人的⾝分时,⾝体袭过一阵烈的颤抖。
是陈经理,只是他此刻的模样与藌儿记忆中相去十万八千里,原本考究的⾐服早就不翼而飞,他看来就像是路边的流浪汉,本看不出他曾是一个跨国集团的经理级人物。
“嘿,冷藌儿,我终于找到你了。”他不怀好意地看着藌儿,本不将萼儿看在眼里。“我找了你好久啊,是你毁掉一切,是你偷走了那些资料,让张伟彦⼊狱,而我多年的经营,全都被你毁了,你要付出代价的,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他不知所云地低喃,拿着尖刀缓慢接近。
雷霆在门外看见陈经理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个月前关于“太伟集团”內部的贿赂案爆发,牵连的人十分广泛,甚至还造成家国 府政机关的一度危机,而唯一的漏网之鱼就是陈经理。在唐心受伤的那一晚,陈经理就失去了踪影,之后一直被通缉到现在。
他为藌儿担忧到心肺俱焚,转⾝就往大门撞去,只想早一秒进⼊屋內,好从陈经理的手上拯救藌儿。他才刚刚找到她,怎么能够接受她在他眼前受伤或死去?
陈经理睁大眼睛,看看震动的大门,他刚开嘴笑着。“真巧呢!原来我跟姓雷的那家伙在同一时间找到你。这样也好,他是那么的在乎你,要是能在他眼前杀了你,一定能让他痛苦。”他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边摸着手中的尖刀。
萼儿顺手抄起桌上的抬灯,奋力地朝陈经理丢过去,却被轻易地躲开。她张大嘴,感觉冷汗不停地往下流,眼看偷袭不成,她只能将希望全放在雷霆的⾝上,一脸期待地看着震动的大门,希望雷霆快些把大门撞破。
“臭娘们,别来烦我!我要找的只有冷藌儿。”陈经理的注意力只落在藌儿⾝上,他的视线往下溜,看见藌儿的小肮。“啊,你怀了他的孩子?这孩子该不是在我下葯的那次有的吧?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们可要谢谢我啊!”他带着笑容说,猛然却往藌儿的方向挥刀过去。
藌儿惊呼一声,匆忙地痹篇,绕着桌子躲到另一边去。她没有办法与一个疯子以及一把刀子为敌,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雷霆进屋来。
只是陈经理却没有什么耐心,他绕过桌子,伸手就要来抓藌儿。“因为你,我什么都没有了,这三个月来我四处流浪,比一头狗还不如,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只是个酒家女啊,竟然敢毁掉我的生活,让我下半辈子全完了。我纺,一定要你付出代价!”他拿着刀子比划,狂疯地大笑着。“是要先毁掉你这张脸,还是先挖出你肚子里的孩子,让雷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跟小孩死在我的手上?”
藌儿因为他所形容的画面而作呕,颤抖地往后退去。“你疯了,这一切不是我的错,全是你自己的野心造成如今的结果。甚至连我部曾经是你野心下的牺牲者,所有的错误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她喊着,执意要拖延时间。
但是陈经理已经没有耐心了,他期待要亲手杀掉藌儿,已经期待了漫长的三个月,如今藌儿已经在眼前,他无法克制心中那股接近奋兴喜悦的杀意。
“是谁的错都一样,反正你今天就要去跟我那些拿不回来的退休金当陪葬。”陈经理踢翻桌子,脸⾊十分凶残。他平⽇的笑脸只是虚假的手段,他实际上是自私而残酷的,却很少有人看出他的本。
藌儿惊骇地转⾝想逃,但是长发却被他拉住,在那一瞬间,她能够感觉到死神凉凉的呼昅。她紧闭上眼睛,发出骇然的尖叫声。因此她没有听见并看见,在她尖叫的同时,大门被撞得四分五裂,雷霆⾼大的⾝影窜⼊室內。
“冷藌儿,死吧!”陈经理举⾼刀子,奋力地往藌儿的小肮戳去,想一刀让她们⺟子毙命。
倏地,一道黑影扑向藌儿,硬生生为她挡下那锐利而致命的一刀。刀子划过他的⾐服,刺穿他的⾎⾁,鲜⾎开始涌出。
藌儿感受到男炙热的体温,以及似曾相识的淡淡麝香,她睁开眼睛,发现雷霆已经赶到她的⾝边,在保护她的同时,也细心地护住她的⾝子,不让她摔着。
“雷霆。”她软弱地呼唤他的名字,⾝体因为松懈而没有力气。
“嘘,别怕,没事了。”他低声安抚着,用受伤的那只手蒙上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到即将到来的场面,以免吓坏她。
“你也来了,你是打算跟她一起死吗?堂堂的‘太伟集团’全安负责人,跟一个酒家女死在一起,这不是太不光荣了吗?”陈经理已经没有昔⽇卑躬屈膝的样子,只有一脸的狂疯。
“侮辱她,是你最不智的行为。”雷霆淡淡地说,冷不防一脚凌厉地踢出,正中陈经理的面门,轻易地踢断对方的鼻梁。
陈经理拿刀想要抵挡,没想到雷霆的脚换了个方向,从刀柄处踢下,锐利的刀刃当场不留情地穿贯陈经理的手臂。尖锐的疼痛让陈经理发出杀猪似的哀嚎声,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他已经因为痛苦而昏倒。
藌儿忐忑地拉下雷霆的手,从他怀里爬起⾝来,⾝躯还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整个客厅变得一团,地上都是⾎迹。她顺着⾎迹的流向看去,愕然发现雷霆也受伤了。
“天啊,他刺伤你了!”她低叫一声,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她才会受伤,她心中充満着复杂的情绪。是因为他知道了真相,小有愧疚才对她温柔,还是他真的有一点在乎她呢?
不论真相如何,在得到了他的温柔之后,她就再地无法自拔。之前被伤害的痛苦在此刻都被遗忘;她像是扑火的蛾,而他就是昅引着她奋不顾⾝的那把火焰。
好不容易进到屋內,再度见到藌儿,雷霆心中満是焦急,连陈经理的“打搅”他都不看在眼里,他现在所在乎的,只有眼前这个女子。
“藌儿,你会原谅我吗?原谅我之前愚蠢地对你所做的一切?”他丝毫不顾手臂上鲜⾎直冒的伤口,只是握住她的手低声询问。就连命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他在乎她的一个答案。
藌儿看见他受伤时,一颗心都了,泪⽔不听话地滴落。她的双手按住他手臂上的伤口,却还是止不了⾎。“你别说这些。”她哭喊着,已经慌得忘记要叫救护车了。
在一旁观看的冷萼儿叹了一口气,悄悄地退开。看来就算是她说破嘴⽪子,也不能阻止姐姐再回到雷霆的怀抱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男人似乎也没当初她想的那么坏,光看他奋不顾⾝为姐姐挡去那刀,萼儿原先对他的厌恶就少了大半。
萼儿思索着,还分神踹踹昏在地上的陈经理怈愤,一面退到另一个房间,打电话通知警方,以及要医院派救护车过来。
凌的客厅里,藌儿仍旧哭成了泪人儿,泪眼汪汪地想为雷霆止⾎。
他勉強举起没有受伤的手,将她乌黑的发撩开。“你要恨我也行,不论你怎么做,我都没有怨言。只是,藌儿,不要躲避着我,如果你不愿意看见我,我会躲在角落,绝对不打搅你,只要让我知道你是安好的。”他痛苦地说出最艰难的决定,这一生不曾这么谨慎过。
在认清事实后,他才看清楚自己有多么爱藌儿,然而他已经失去了机会,丧失了留下她的权力,如今决定权并不是在他⾝上。
雷霆的额上有着汗⽔,并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是因为害怕失去藌儿。他紧握住她的手,鲜⾎沾污了她的⾐服。被外界传说得有如鬼神的男人,竟会在这个娇弱的小女人面前感到彻底地无助!
藌儿的眼里始终有着泪⽔,在听见他的低语后,泪落得更急了。与之前他忍残地伤害她时,所落的泪并不相同;此刻的泪⽔是因为知悉了他的深情、他的在乎。
她投⼊他的怀里,用双手拥抱着他,将泪⽔抹在他的⾐服上。“如果你不赶我走,我就留在你⾝边,哪里都不去。”她的手摩抚着他的脸,泪流満面却绽放出一朵温柔而颤抖的笑容。“我爱你,几乎从第一次见到你时就爱上你了!”她终于能够告诉他,告诉这个⾼大而烈如火的男人,她是多么地变他。
“藌儿…”他说不出话来,头一次感到哽咽。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是最幸运的男人,藌儿愿意原谅他,甚至愿邑到他⾝边。一天一点改变,但是他真的愿意为了她而改变,自从遇见她后,他就褪去了原有的冷静,所有的情绪都随着她起伏。
她牵着他的手,轻按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肮。“你愿意照顾我跟这孩子一辈子吗?”她轻声问道,倚靠在他的膛上,知道已经找到了今生最牢固的港湾。
“我愿意。”雷霆低语着,吻住她瓣花似的,谨慎而温柔地呑⼊她的气息。
在他的掌下,突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震动,他震惊地抬起头来,张大了嘴不知该说什么。
藌儿淡然一笑,看着他甚少流露的呆滞表情。这个令各界闻风丧胆的男人,居然也会有这种表情!原本的黑暗气质消褪了,他此刻看来竟有几分孩子气。
“是宝宝在踢呢,他也知道爸爸来看我们了。”她微笑着。
光洒落,他们浴沐在和煦的光下,感受着彼此的爱情,知道一生再也别无所求。
虽然有许多风风雨雨,但是有情人终究还是成为眷属。
在围墙之外,头发花⽩的莫管家站在一旁,认命地让唐心踩在他的肩头。唐心看起来气⾊不错,之前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是还不能剧烈运动。
偏偏她听到雷霆找到了藌儿的下落,就非要跑来凑热闹不可,而莫管家也是有偷听癖好的人,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两个人有相同的共识与默契,一起瞒着唐霸宇,溜出唐家跟在雷霆⾝后,果然没有失望的,看到最美好的结局。
“真好!”唐心愉快地喃喃说道,很⾼兴藌儿终于证实了自⾝的无辜,而且也愿意原谅雷叔叔,看来一场婚礼大概会往近期举行。
“姐小也该看够了,天气这么热,你不该晒太多太的,我们还是回家去吧!别让夫人担心。”莫管家建议道,放下唐心后就往回头路走去。
天气真的是太热了些,他老人家可受不了。唐心大概也看到他汗流浃背,刚刚竟然还体贴地买了罐饮料给他喝?大概三个月前脑子真的给撞坏了什么,否则小恶魔怎么会良心发现,懂得敬老尊贤呢?
“管家,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你知道我的,有了疑问就会好想、好想弄清楚。”唐心若有所思地说。
“姐小有什么疑问?”
“我一直在想,那个用在女人⾝上有效的媚葯,要是用在男人⾝上,不知道效果如何?”
“应该没有什么效果吧!”莫管家恭敬地回答,已经习惯了唐心不时冒出的惊人之语。
“应该?难道没有确定的答案吗?我看了书,做了一些研究,真想找个人来试试。”唐心一脸望渴地说,小小的双手紧握成拳头,脸上散发着求知的光芒。
两人彼此沉默地前进了十多公尺,莫管家缓缓皱起眉头,长年被唐心培养出来的敏锐直觉,让他本能地感觉到不安。
“姐小想找谁试?”活到五十多岁,莫管家很少有这么忐忑不安的时候。
唐心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掩饰眼睛里的光芒。“唔,你知道的,我能遇上的人不多,当然能选择的实验对象也就不多。”半晌后她一脸期待地抬起头来,仔细地观察着老管家。“刚刚那罐运动饮料好喝吗?你喝了之后觉得怎么样?”
听出唐心话中的含意,莫管家的脸⾊突然变得苍⽩,陡然握住自己的脖子,像是想把之前喝下的体全都吐出来。
“你…你…”莫管家再也忍不住,连忙冲进最近的一户人家,急忙借厕所催吐去了,他可不愿意自己“晚节不保”
他完全确定唐心已经恢复健康,她又再度恢复成无恶不作的小恶魔!
被独自抛弃在乡间道路旁的唐心则是拿出随⾝笔记,匆匆地记录着。
“媚葯会使得男人想吐吗?”她一脸的困惑,继续往前走去,小小的⾝影逐渐消失在乡间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