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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下、古树成精张果老,山人疑是吕洞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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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果被梅毅盯的神情有些忐忑,低头答道:“梅毅壮士猜得不错,这番道理并非张果之言,我早年跟随柳公时,曾遇仙人开坛讲法,那些都是听仙人说的。”

  梅振⾐刚有些明⽩又糊了,刚刚解释完妖精的事,怎么又冒出来仙人?莫名穿越到大唐年间,本以为自己一点点在适应这个时代,与历史书上所说的并无二致,今天的所见所闻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颠覆…这似乎是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脑中飞速的思考口中又问:“仙人?原来这世上有妖精也有神仙,不是传说而是众人亲眼所见?有道⾼人又指的是些什么人?”

  梅毅:“那是当然,孙真人不就在府上吗,少爷何出此言?”

  梅振⾐:“我没有冒犯孙老神仙的意思,只是不明⽩…这是怎么回事?”

  张果连忙解释道:“这也不是什么奇事,妖物通灵修行,人间也自有更精妙的修行大道。自古修行有成之⾼人各俱神通,或腾云驾雾、或呼风唤雨、或长生不老、或天外逍遥,当出神⼊化之后,更可成仙成佛。修道有成者,世间称为仙人,就算未必达到真仙果位,对有所成就者也以此尊称。”

  他的回答也解释了梅振⾐心中的一个疑问,原来府中下人称孙思邈为老神仙并不是没有原因,孙思邈是修道的,而且成就不低声名很大,按习惯都尊称他为孙仙人,又由于他的年纪很大了,所以又敬称为老神仙。

  梅振⾐一指梅毅又问道:“那你呢,我见你飞剑斩妖,凌空过河,就是御剑飞仙吗?”

  梅毅连忙摆手道:“我自幼习武,早年跟随吴王杜伏威,学得御剑术,不过小有所成而已,天资所限,无论如何也无法脫胎换骨踏⼊大成仙道。”

  梅振⾐:“那御剑飞仙,是有的喽?”无意中听见“脫胎换骨”四个字又唤起了曾经的记忆,曲正波曾经讲过医家所言修⾝境界,依次为五气朝元、易筋洗髓、脫胎换骨、出神⼊化。

  梅毅点头:“那是当然,想当年吴王在阵前曾遇刺客,就是一位御剑飞仙,我与众亲兵拼死抵挡,伤亡惨重这才抵住,自今前犹留有伤痕。”

  梅振⾐叹道:“你真是好功夫啊,连剑仙都能挡得住。”

  梅毅:“世人所谓御剑飞仙,未必是真的天仙,大多是可御器飞天的⾼人而已,我虽无此境界,但也可一战。”

  梅振⾐有些不解的问:“我今天亲眼见你一步腾空就过了句⽔河,展不算会飞吗?”

  梅毅:“那是腾空提纵的御形之术而已,⾼不过三、四丈,远不过十数丈,不敢称飞天。越句⽔⾜已,但遇江河之广,也不能凭空而渡。”

  那边张果道:“梅毅谦虚了,你的御剑之术已至巅峰,就算修行未到飞天之境,立地与人动手也不惧这世上剑仙。”

  梅毅瞄了他一眼:“管家看得很清楚啊,这份眼光不错,就是太夸奖在下了。”

  梅振⾐能看出来,梅毅言语之中似乎对管家张果有点看法,摆了摆手道:“毅叔叔剑术⾼超,我是亲眼所见的,原来世上还真有神仙,那么有菩萨吗?”

  “有啊有啊,我们家既养着仙人又供着菩萨呢!”⾝旁的⾕儿说话了。

  “你说什么?我家?既养仙人又供菩萨,在哪呢,长安吗?”梅振⾐又吃了一惊。

  穗儿道:“不在长安,就在芜州啊,齐云峰上齐云观,敬亭山中翠亭庵,不都是芜城梅家供奉的吗?…哦,少爷你还不知道。”

  两个丫环你一句我一句的解释,梅振⾐这才听明⽩。大约在五十一年前,观自在菩萨曾经在芜州敬亭山上显圣。后来梅振⾐的外公柳伯舒就在敬亭山的南山,也就是观音菩萨显圣之地捐建了一座尼姑庵,供奉观自在菩萨。前文说过,柳巧娘的嫁妆包括九山一湖,近郊的敬亭山与远郊青漪湖畔的齐云峰后来都成了梅家的产业。

  就在几年前,来了一位道士自称姓吕,号纯子,自称能呼风唤雨呑云吐雾,芜州乡民敬为仙人。芜州最大的豪门就是梅家了,那道人得知梅家小侯爷自幼⽩痴在菁芜山庄休养,就跑上门来打秋风。说什么南鲁侯福威太甚,子孙也是非常之人,只有恭奉太上道德真君,方可福寿双至。他看中了齐云峰的风⽔,要在此立观造福一方,同时也为梅家小侯爷祈福消灾等等。

  张果做不了主,报到长安侯府,梅孝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吩咐菁芜山庄出钱出地,在齐云峰的绝崖一侧建造了齐云观,供奉太上老君,也是大唐追封的太上玄元皇帝。齐云观虽然是梅家出钱出地造的,观主却是吕仙人,一切等于是他的私产。如今翠亭庵与齐云观都是在梅家的地盘上开的场子,菁芜山庄每年供奉**香油钱各百两⽩银,所以⾕儿说梅家既养着仙人又供着菩萨。

  姓吕号纯子?梅振⾐心念一动,这人不就是吕祖吕洞宾吗?传说中的八仙之一呀!想到这里又突然看了一眼张果,八仙中的张果老不就叫这个名字吗?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张果老?有菩萨跑到山上公开显灵,吕洞宾是自家供养的神仙,张果老是菁芜山庄的管家,那何仙姑又在哪里猫着呢?晕!彻底晕了!

  梅振⾐的脑袋有点糊,不知是余毒未净还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多事,闭上眼睛⽳。一直没说话的葯童曲振名赶紧道:“梅少爷解毒方醒,需要休息,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我看他困倦了。”

  张果一挥手,让众人暂退,留⾕儿、穗儿伺候少爷休息,梅毅却道:“你们暂且都退下吧,侯爷有密信,让我一见面就私下转告给少爷。放心,我不会耽误少爷休息的。”

  一听他有侯爷的密令,其它人也不好说什么,连⾕儿穗儿都一起退下了,房间里只剩刚见面的主仆两人。梅振⾐靠在枕头上道:“毅叔叔,这里没有旁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是我⽗亲有事,而是你有事吧?”

  这一句话说的梅毅神⾊一震,单膝跪地道:“少主人好生聪慧,侯爷没有密信,是我有话要说。你怎么叫我叔叔,折杀在下了。”

  梅振⾐心中暗道:“长安侯府接信时还不清楚这边的情况,一个刚刚醒来的⽩痴还是⽩痴,跟这样的孩子代什么密信?要代也是代给管家,我那位还没见面的侯爷⽗亲不会这么糊涂的。”同时不动声⾊的拍了拍沿:“你年长,又跟随我⽗效力多年,此时不远万里到芜州来照顾我,我理应称你一声叔叔,就不要客气了。不要跪着,坐到边说话,也听得清楚些。”

  梅毅闻言站起⾝来,却没有坐下,而是走到边低首道:“我见少爷言谈举止,心智如常而且十分聪慧,也就放心了,否则此事还不知道向谁请示。我不敢隐瞒,今⽇河边发现那管家张果恐怕不是凡人。”

  梅振⾐:“我也发现了,他是有修为的⾼人,你是刚刚知道吗?难道以前不认识他?”

  梅毅低声道:“我四十年前就认识他了,也知道他有些手段,但却不知他非人而是精怪,如果不是今天正面见他出手施法,还真的察觉不出。这个老妖精如此深蔵不露,看来修为不低。”

  梅振⾐一下子坐直了:“你说什么,张果是妖精?”

  梅毅点头很认真的道:“是的,绝不会错,今天他无意中露了行蔵被我识破,我没必要骗少主人。本来我是不会说的,只想密报长安侯府,可今⽇见少主人你虽然年幼却很明事理,所以才向你禀报,你看此事要如何处置?”

  梅振⾐想了想道:“我⽗派你来的时候,是怎么代的?”他现在已经有点⿇木了,刚刚听了那么多匪夷所思之事,现在听说张果是妖精也不是特别惊讶,怎么形容呢?反正是虱子多了不庠庠那种感觉。

  梅毅:“侯爷代要保证少爷的‮全安‬,其它的一切全听管家张果的吩咐,而现在恰恰事关张果本人,妖物混迹人间本也没什么,但偏是菁芜山庄的管家,负责少爷的起居一切,我不得不小心。”

  梅振⾐闭目沉思片刻:“原来是这样啊,既然我⽗亲都这么信任他,⾜见他没有什么害人之心,否则的话,我还能平平安安这么多年吗?我一人远在芜州不都是他在照顾吗?不论他是什么人,也是对我有恩之人。”

  梅毅沉昑道:“少爷说的也有道理,那应该怎么办呢?”

  梅振⾐突然笑了:“也好办,你既然看破了也不必蔵在心里,直接告诉他你知道了他的⾝份,看他怎么说?如果他承认了,就让他来见我,我自有话代,此事暂且不要告知旁人。”

  梅毅:“知道了,现在就去吗?”

  梅振⾐:“别急,我还事呢!今天你们提到了妖怪精灵⾼人神仙等等,其中內情我还想仔细请教。”

  梅毅苦笑:“少爷,您这是聪明还是糊涂呢?府上有孙真人在,又何必问我一介武夫?这世上玄妙⾼深之事,去问孙老神仙就是了,侯爷也吩咐你要趁此机会多多请教。”

  梅振⾐点头:“也对也对,有空我自去问老神仙,你去找张管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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