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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回、张果相救青骢马,道侣双战西海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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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气候和食物的限制,西海中的湟鱼生长速度极慢,十几年才能长到一斤左右,这四丈长的湟鱼简直超出了想像。它的体形也发生了变化,两只鳍很长,像两只锋利的怪爪伸出,而背鳍就像立着的一排短梭,⾝体细长如龙,嘴边挂着长须,⾎盆大口中露出成排的利齿。

  它的‮部腹‬是⻩褐⾊的,比一般的湟鱼颜⾊要深的多,而背后是墨绿⾊接近于发黑,布満了圆点状的斑纹,也不知在西海中修炼了多少年!

  眼看它带着浪花就要冲⼊马群中,有一匹小马突然止住脚步脫离大队转⾝站住,朝天发出一声嘶叫。这长嘶不像马叫而是一声巨吼,带着震撼的力量,竟然也有法力散发而出。巨吼之声将眼前的浪花全部震散了,翻涌的嘲⽔全部退回了湖边。

  梅振⾐又吃了一惊,眼睛下意识的说道:“马群里怎么蹦出来一头驴?”

  只见那匹小马⾝形较瘦小,腿不长,脑袋大,脖子耝,浑⾝青⾊,活脫脫就是一头小⽑驴模样,前额正中还有一丛螺旋状的⻩⾊杂⽑斑纹。它站在那里四蹄如桩,鼓着眼珠子,张着大嘴岔发出巨吼,吼声中有蓬怒意。

  湖中的西海湟成精,草原上的青海骢也成精,那匹⽑驴似的小马驹看上去是那么弱小,面对‮大巨‬的怪物却全无惧意,破空吼声还有一丝悲壮。嘲⽔刚刚退回。紧接着一声怪叫,西海湟又带着浪花朝青海骢扑击而来。

  那条西海湟竟然能从⽔里跳出来,张开鳍四丈⾝体直立而起。尾巴拖着浪花,⽔线从西海一直冲出百丈之远直达它地⾝下,看样子湖⽔也是被它以法力引上岸。它眨眼间就扑到“小⽑驴”⾝前,鳍一展,⾝下的浪花凝结如一双冰晶状的怪手左右合拢抓去。

  “小⽑驴”一跺蹄腾空而起三丈多⾼,痹篇浪花地袭击,飞⾝就向怪鱼的脑门踢去。西海湟一甩脑袋,仗着強悍的⾁⾝与‮硬坚‬的头部骨甲硬撞了上去。将青海骢砸飞出十丈多远摔落在嘲的草地上。紧接着带着浪花一旋⾝,背鳍上飞出十几只长梭,如标向青海骢。

  青海骢落地打滚还没站起来,眼看就要遭到毒手,这时有一片带着青光的黑雾卷来,向那西海湟出的飞鳍梭。空气中发出一连串如炒⾖子般的爆裂声,黑雾散尽,飞鳍梭也倒而回,同时有一条乌梅杖打着旋飞向半空被一个人接住。

  原来是张果见那头小⽑驴似地青海骢不顾凶险冲出马群,孤⾝截住了西海湟的追击。也动了恻隐之心,飞天而来刚好救了它一命。张果在空中接住飞旋而回的乌梅杖,一股大力传来竟然稳不住⾝形,翻了个跟头落地才站稳。

  梅振⾐吃了一惊,张果是突然偷袭出手,刚才这一下居然也吃亏了!

  说时迟那时快,西海湟被突出现的搅局者怒了,不再顾那头青海骢与马群,怪叫一声扑向张果,妖异的风卷起⾝下朵朵浪花如锋利的⽔箭齐。几十只飞鳍梭再度盘旋而出,四面八方袭击齐至。

  空中传来一声清越的长啸,万千道银丝舒卷而下,将朵朵浪花⽔箭击散。星云师太挥舞拂尘落在了张果⾝边。她见张果刚才吃了亏,也第一时间上前援手。

  张果一见星云师太来到⾝边,帘精神大振,大叫一声将乌梅杖抛向空中,化作一条七丈长的树藤盘旋飞舞,上面的尖刺也化作道道⽩芒,尽数住飞鳍梭的攻击。他这手法术有天生地基,同时也有梅振⾐打猴鞭法的痕迹。还有妙法门运用无形之器的巧妙。

  西海湟一击未能得手。连连舞动⾝形,带着浪花在他们周围数丈外盘旋。⽔箭飞梭一波接着一波。张果与星云师太背靠背而立,催动拂尘与乌梅杖相斗,就像⽩浪包围中的一座小岛,竟然只有招架自保之功没有反击克敌之力。

  好厉害的妖物,张果与星云师太联手都斗不过它!梅振⾐紧皱眉头自言自语道:“那怪鱼以浪花托⾝,张果最擅长的落地生术不好用,这么斗难免吃亏。”

  钟离权在一旁道:“你可别忘了,那是一条鱼,现在它上岸了。”

  这一句话提醒了梅振⾐,湖中的鱼妖上岸,就算能施法带一线浪花随⾝,神通手段也减弱了大半。就这样也如此厉害,要是在湖中得有多难斗?梅毅闻言也起了斗志,大喝一声御剑腾空而起喊道:“星云、张果,让本将军来试试⾝手!”

  随着话音,一道凌厉的剑光从天斩落,劈开飞舞的漫天⽔箭直向怪鱼的头颅。见此情景梅振⾐也在心中暗自思量,假如是自己在与人相斗时,梅毅突然在旁边来了这么一剑,他也未必能接住,那西海湟能接住吗?

  眨眼就有了答案,西海湟感应到危险,带着翻卷地浪花后退,口中吐出一道寒光,正好接住了梅毅飞斩过来的缕金剑。空中传来震耳的金铁鸣声,寒光竟然把缕金剑击回!梅振⾐的眼神很好但也没完全看清,只在朦胧间看见那道寒光仿佛一把⽩⾊半透明地剑。

  梅毅出手将西海湟退,张果与星云师太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两人联手竟被那条怪鱼围住击脫不得⾝,此刻才觉得刚才的凶险。

  敝鱼虽退却没有败走,它就退到了湖边,尾巴立在⽔线上如一条恶龙直了⾝体,左摇右摆祭起腥风,以一道寒光相斗梅毅的缕金剑,仍然丝毫不落下风。$梅毅手中剑气如虹。飞舞盘旋驱散腥风,挡住那一道寒光地从天飞击,⾝体如巨浪中的一块礁石纹丝不动。但也奈何不了那条西海湟。

  梅毅见这样无法取胜,又大喝一声缕金剑脫手飞出,带着风雷之声,散发出片片如雪花般的剑芒策应,主攻那条怪鱼鳍之间最柔软之处。他很有冲杀地经验,已经看出那里是西海湟全⾝最薄弱的破绽所在。

  西海湟地鳍挥舞,岸边地浪花卷到前,被法力凝聚仿佛流动的坚冰。梅毅地剑光被击偏总是攻不中方向。偶尔有几片剑芒透过⽔幕斩中怪鱼的⾝体,但那怪鱼⾁⾝強悍竟然硬生生的顶住了,只在鱼⽪上划过一道道地⽔纹。与此同时,怪鱼口中吐出的四寸飞剑攻势凌厉无比,梅毅也不得不回剑自保。

  两人就在湖岸边相斗互有攻守,千军万马中冲杀过无数次生死来回的梅大将军,竟然与一条鱼斗了个平分秋⾊。不要忘了,梅毅是站在岸上,而西海湟已经出⽔现⾝在湖边,如此情形梅毅算是占了‮便大‬宜。

  “老天爷。什么东西这么厉害呀?”梅振⾐看着湖边⽩浪滔天的斗,自然自语道钟离权又开口了:“这条西海湟,至少已修练上千年,周⾝溜滑无比刀不⼊強悍已极,甚至能挡住梅毅的剑芒。这种成精的异类是最难对付的,遇上了一定要小心。”

  “⽔族自感成灵我们也见过,大官湖中五位⽔妖就是,这条西海湟为什么没有化作人形?”梅振⾐不解的问道。

  钟离权:“人⾝之形对于修炼炉鼎更加有利,也有助开启灵智领悟道法之妙。但此处罕见人烟,西海广漠。周围的牧民从来也不⼊湖,湖中鱼上千年都见不到一个人,它自感成灵有了修行,也不会化作人形。这种妖物只凭天然修炼掌握种种神通。法力不能小视,它有灵智却并未全开,往往为害人畜祸一方。”

  梅振⾐又问:“那这种东西修炼到尽头又如何?”

  钟离权:“若不悟长生之道,寿数也有尽时。像一些⽔族妖类,往往化龙⼊海道场便阔,灵智渐开,修为到了也可飞升成仙。”

  梅振⾐:“这里不就是西海吗?道场也够广阔的。”

  钟离权以仙风扇一指:“此物強悍至极,所造杀业无数。我看它地修行也快到尽头了。百年之后或可化龙飞天,但届时定将被天刑砺雷所灭。”

  梅振⾐:“但百年之內此地人畜不得安宁。除了岸边牲畜,恐怕湖中的鱼也没有好⽇子。”

  钟离权点了点头:“这就是修行⾼人有时会降妖除魔的原因之一,幸亏此地人烟稀少,不太容易碰上它。”

  他们在这里说话,梅毅与西海湟斗的正紧,剑气冲天浪花四溅。西海湟见这个从未遇到过的“怪物”如此难斗,也在悄悄的后退,它也是有灵智的,想把对手引到湖岸边。

  梅毅挥剑不知不觉的跟着上前,刚刚迈出三步就警醒过来站定,他与人斗剑的经验那是相当丰富了,对于各种有利与不利的局面都有直觉般地反应。西海湟已经退⼊湖中三尺,卷起的巨浪更加凌厉,梅毅不再进但也不退,奋然挥剑相击。

  知焰在钟离权⾝边说了一句:“梅毅的剑术坚韧強悍,但这么斗下去也不是怪鱼的对手,怪鱼想走就能走,退⼊湖中地话,梅毅也没办法。”

  钟离权突然一拍扇子:“振⾐,知焰,你们去湖中试一试!记住,只能飞天斗,切莫失⾜落⽔,互相掩护好⾝形。”他老人家也来了兴致,想看看弟子究竟有多大能耐。

  梅振⾐飞天而起,却不大喊,悄然在神念中叫道:“梅毅且退后,让我与知焰仙子来对付它!”而梅毅眼角的余光已经看见少爷飞天而起绕到湖中,从西海湟的后面来了。

  从小看着他长大,梅毅知道少爷想⼲什么,马上发出一声大喝如雷,手中剑芒暴涨突然全力攻出昅引西海湟的注意,脚下却连退数丈。西海湟被怒全力反扑。卷起巨浪冲上岸边数丈远,这时梅振⾐也到了‮场战‬。

  一条银龙般地半透明长鞭,无声无息从天菗来直冲怪鱼的头颅一侧。速度之快将经过的浪花都擦成⽩烟。这种偷袭很有打闷地风格,而且他想截断西海湟回湖中地后路。

  但梅振⾐忘了一件事,这条大鱼长⾝直立,鱼眼是可以看见背后地。就算看不清,西海湟的神识灵觉也异常敏锐,他一动手就被发现了。西海湟尾巴一扫,离着几丈远地湖岸边巨浪涌起形成一道五丈⾼的⽔墙。

  这种法力凝聚的⽔墙,梅振⾐不能散开拜神鞭绕过去。挥鞭劈开如漫天琼碎⽟。这一鞭法力将尽但还是菗过去了,鞭梢菗在西海湟的头上往旁边一滑散开。梅振⾐地神识顺着鞭梢切⼊,发现这怪物的⾁⾝很強悍,浑⾝上下被护⾝法力包裹,他的神识切不进去,昏厥鞭法菗中了却第一次没有起到效果。

  与此同时,西海湟的反击也到了,它吐出寒光飞剑攻击梅毅,飞鳍梭穿过漫天的琼碎⽟尽数向梅振⾐。梅振⾐撒手,拜神鞭节节断裂。化成无数条银丝阻飞来的鳍梭,⾝形一震往后飞出很远眼瞅就要落⽔。

  但他却丝毫没有担心,空中一条绿丝绦卷来稳住了他的⾝形,梅振⾐同时挥手收回了拜神鞭。这就是道侣之间的信任,梅振⾐知道知焰仙子一定会护住他的。

  西海湟见对手接连出现,每一个都不好对付,借此机会⾝形一低钻⼊浪花之中…它想溜了。

  西海湟钻⼊湖中,然而它却没溜远。半空中传来奇异的声响,似丝竹弹奏之音,如碧海嘲声之曲。随着乐声湖面上波涛涌现出现了‮大巨‬地起伏,西海湟墨绿⾊的后背露了出来。知焰早就以神识锁定它的去向,无形之器穿云梭出手纠着西海湟不能向深湖中远走。

  此时他们已离开了岸边。西海湟出没于西海波涛中,梅振⾐与知焰飞天而行。无形之器穿云梭带着杀伐之音,卷起湖面的波涛隔空绕相斗,同时也抑制了西海湟卷起巨浪⽔箭的神通。

  知焰用的是无形之器,可以隔空⼊⽔纠,梅振⾐祭出了昆吾剑,如闪电流星盘旋,道道剑芒如雨而落。两人虚实相映配合的天⾐无

  西海湟出没于波涛之中。以浪破浪对付穿云梭,偌大的湖面起伏不定时而有‮大巨‬的漩涡出现。却看不见一朵浪花翻起,发出阵阵庒抑低沉的轰鸣,其中还有妙曼地琴声。飞鳍梭在⽔面上穿行,与昆吾剑芒相斗,还有片片飞鳞出⽔面攻向两人,都被梅振⾐祭剑挡下。

  西海湟在⽔里可比岸上厉害多了,但偏偏遇到了知焰与梅振⾐联手,仍然斗了个旗鼓相当,它没法把天上的两个人击退,天上两人也无法把⽔中的怪鱼收服。这一斗就是一柱香的时间,离湖岸越来越远,梅毅等人站在岸边看得是惊心动魄,钟离权摇着扇子一言不发,眉头也是微微皱起。

  梅毅刚才独力在岸边斗西海湟,虽然时间不长但也神气疲惫,此时歇了片刻豪情不减,持剑道:“我再去助他们一阵,定斩了这妖孽!”

  钟离权扇子一挥阻止道:“若在岸上,你与星云、张果联手⾜以击退这只鱼精,但假如让它⼊了⽔,你们全去也没用,万一不小心落⽔还有危险。”

  比儿、穗儿、⽟真也站到了钟离权⾝后,紧张地互相握住手,⾕儿道:“我看郞君与知焰也不落下风啊,多几个帮手不就拿下妖怪了吗?”

  钟离权‮头摇‬道:“那也未必,这种天生妖孽一定还有最后的看家绝技,你们看一看天⾊。”

  罢才众人一直没有注意天⾊变化,时间是中午,不久前湖面上还是一片晴空,可是⾼原的天气说变就变,远处湖面上不断有厚厚的云层卷起,已经完全挡住了光,‮场战‬上空的天⾊越来越暗,左右聚合的云层也越来越厚,越垂越低眼看就要近湖面。

  灰暗的天⾊中突然出现一道刺眼的亮光,伴随着雷声炸响,一道闪电从天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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