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 合作还是敌对（一）
晚上，杜克琪如约而至。
他本来还以为，见面的地方，是在一个热闹的装修豪华的夜总会，又或者是在一个⾼级的，显得奢侈而华贵的顶级会所內，因为上位者似乎都喜
在这些地方显摆自己的⾝份和地位。真没想到，这次见面，居然是在一处普通的茶楼內，而且还是喝功夫茶的地方。杜克琪刚开始心里还犯嘀咕，说这外面的装饰补实无华，里面应该富丽堂皇吧？却没料到，里面的摆设和装修，一样的简约古朴，给人一种心境平和的感觉。
在其中一间平淡无奇的包间內，杜克琪见到了“他。”与他的猜想一样，对方果然是他和赵志云都揣测的那一位，而且还很有礼貌地请杜克琪⼊座…茶早就泡好了，只等他这位客人来了。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原来你真的是‘新和义盛’的老大，我看资料的时候，还以为是他们搞错了。”欧
星空看着杜克琪显得有些拘束的神情，右手托着下巴，意味深长地说道。
杜克琪心神一震，不知道眼前这位骨子里卖的是什么葯。“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你们这套推‘太极拳’的手法。我个人喜直来直往，开诚布公地谈问题，这样大家都好受点，至少不用去猜想对方到底有什么企图。”
说到这里，杜克琪觉得似乎语气有点不礼貌，当下防缓声音道“按照辈分，再按照欧擎天和我的同学⾝份，我想我该叫你一声欧伯伯，对吧？这次你老人家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呢？就我的理解，应该是和‘新和义盛’有关吧？因为昨天昨天晚上你手下绑架严老三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一直以来，杜克琪都不太想和当官的人谈话，因为他们喜慢慢地把主题引导⼊到他们精心设计的话题里面…控制别人的思维，是他们下意识的举动，杜克琪最不习惯的，就是被人
控的感觉，所以他才会采取单兵直⼊的方法切⼊主题。
“好，年轻人就是应该有这种气魄。我直说了，我叫你来的目的，是想和你合作。”欧星空看杜克琪如此豪慡，也不再转移话题，直截了当说出他的目的。
“合作？黑社会和府政合作？”杜克琪有些吃惊“这未免太可笑了吧！黑社会不是你们一下要打庒的对象吗？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想法？”杜克琪自嘲地道“和我合作些什么？让我们帮你控制光无法触及的角落，帮你们做那些你们无法正大光明完成的事情…等我没有利用价值了，然后再把我和我的社团彻底消灭掉？”
后面这一番话，是杜克琪故意这么说的，他想看看这个省委副记书，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葯。现在的情形是：他已经在这位大人物面前露面了，也就是他的底细全部都拆穿了，要是欧星空存心想对付他的话，他铁定逃不脫察警、军队甚至是特工的追杀。
在庞大的家国机器面前，个人确实显得异常的渺小。不过，眼前的情形确实很关键，因为欧星空的态度很暧昧，所以，杜克琪才会想探探欧星空的底细。作为一个社团的老大，他
本就顾忌不了那么多，此时的他，最担忧的，还是他和他所控制的社团的命运。
欧星空的声音显得缓慢而凝重。
“黑社会，从古至今，都是存在的，只是古代和现代的叫法，有所不同而已。任何家国，任务意识形态，都无法从本上杜绝黑社会的存在。我不想就这个现象去讲什么大道理，如你刚才所说，黑社会可以触及到府政和司法部门无法管理到的角落，可以帮助府政做许多事情。而且，据我调查所知，你所导领的‘新和义盛’，是一个有着自己规则和章法的组织，对于社会的稳定还有好处。我查过了‘新和义盛’未扩张前所在警署的记录，在你们有意识的控制下，犯罪率非常低，尤其是在你们的地盘上，杜绝了品毒这一大毒瘤，对于这一点我非常欣赏。其实说真的，一般人加⼊黑社会，主要目的还是只有一个，那就是求财，而且还是想和气生财、平安生财。”欧星空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杜克琪道。
“别给我的脸上贴金了。如果说黑社会真的有这么多的优点，怎么老百姓还那么惧怕我们呢？”杜克琪自嘲地道。
“千万别妄自菲薄。我想，老百姓之所以惧怕黑社会，不排除这里面有鱼⾁乡里、无恶不作的害群之马，有打砸抢烧，人见人怕的琊恶势力，还有那些⾼不成低不就的流氓小团伙的狂疯做案所带来的恶劣影响，再加上府政的大力宣传，所以才会产生你所说的那种结果。其实，任何府政，都不可能从本上清除掉黑社会，而且奇怪的，越是主民程度越⾼的地方，黑社会也越猖狂，这真是奇怪的社会现象。”欧星空摇着头道，似乎真的为这个问题困惑不已。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存在私
的地方，就存在黑社会，关键是要看怎么引导的问题。”杜克琪不以为然地道。
欧星空点了点头“或许如你所说的那样吧…好了，言归正传，杜克琪，我想你应该清楚我现在的⾝分是什么吧？或许你连我隐蔵的⾝份也知道得一清二楚。现在，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这是一个没有多少人知道的秘密，我想听完后，你会对我有更多的了解。”
欧星空的话，引起了杜克琪极大的趣兴。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能让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去纵一个城市的黑帮呢？他的目的何在，和今天找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是纯粹的军人出⾝，转业前，是我军第24集团军的少将军长，一般人看来，我是前途无量。可是有谁知道，作为一个乙类集团军的军长，实际上能给我发挥的空间，实在是太少了。在一次大规模军事演习中，我擅自做主，违背演习指挥部的命令，对演习的主角…我军王牌集团军的39军实施了战术包抄，九战九捷，在损失了四个主力团的情况下，全歼了对手，被斥为无组织无纪律，很快就离开了队部，转业到了地方。”欧星空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泛起一丝得⾊，看来还为自己的战绩自豪不已。
杜克琪脸上也満是惊讶，想来对欧星空有着如此辉煌的过去，感到难以理解。充当黑帮保护伞的贪官，不应该都是坏到无可救葯的人吗？为什么欧星空给人的感觉却不是这样的呢？
“离开军队后，我到了炎⻩市，成为了这一方⽔土的⽗⺟官，然后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上来。作为一名家国的中⾼级⼲部，我所有的一切，都有府政买单，每个月的支出，对我而言，本就可以忽略不计。说实在的，物质生活，还有那种奢靡的享受，对我而言都没有多大的趣兴，我的想法就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为这一方的百姓造福”
杜克琪肚子里“哼”了一声，心里嘀咕着“你为百姓造福，就是秘密扶植黑社会，草菅人命？我差点就被你出派的人给⼲掉了，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不过，这一番话，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脸上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笑意，显得有些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