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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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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宋擎天准时出现在林家大门口前。刚按响门铃,林家大门马上就被打开来;而且,他发现自己正被一位戴着老花眼镜、穿着银⽩旗袍的老妇人,从头到尾端详着。

  “妈!您这样会吓到他的。”

  直到这女声响起,宋擎天才注意到在老妇人后面还站着一位面貌姣好的中年妇人;那是天伦的⺟亲,⾼中时,他曾在学校看过她。而这个老妇人必定是林家的老了。

  “伯⺟您早!您早!我是来接天姿上班的。”他不卑不亢的说明来意。

  老透过眼镜,仔仔细细地观察站在眼前的这名⾼大男子,心里评估着他是否适合当她宝贝孙女的夫婿。

  自从昨晚林天伦把宋擎天“自愿”接送天姿上班的事告诉跟他⺟亲之后,老就用一连串的问题从林天伦口中套出了宋擎天的⾝家背景了。

  宋家在社会土是相当有名望的,尤其常赞助公益团体,老想,出自这样的家族,他应该不曾是什么奷琊之徒才对?夏棠套罱睦镆恢迸趟阕乓嫣熳苏腋龊枚韵螅盟绲憬峄椋詈没鼓芏嗌⽗龊⒆樱庋熳司偷霉怨缘亓粼诩依铮恍乃荚傧氤鋈スぷ髁恕?br>

  她这个天真的孙女呀!真是让她伤透脑筋。天姿就是需要找个意志坚定的先生来管好她。这个宋擎天倒是不错的人选,有光明磊落的气质,慑人的气魄,正好镇得住天姿;老相信自己的眼光,准不会错的!

  林家老突然硬着声音说:“你可得给我好好照顾天姿,要是有什么差错,我可不会放过你。”

  “妈!您现在说这个太早了吧!他们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天姿的⺟亲困窘的说。

  林家老自顾自地说:“是呀!得先合合八字才行。”她转向宋擎天说:“小伙子,你选蚌好⽇子,叫媒人来拿八字吧!”又说:“我出去走走,运动、运动。”然后留下目瞪口呆的两人。

  现在宋擎天终于知道天姿旋风似的说话方式到底是遗传自谁了。

  “你别介意说的话,她平常不是这样的,她是在开玩笑的,你别介意。”难得有这么好的对象看上自己的女儿,天姿的⺟亲深怕刚才老的一席话会吓跑宋擎天,连忙解释着。

  “没关系的,天姿他…”

  “她已经起了,马上就可以出门了,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必了,我在这…”这时,从屋里传来天姿的喊叫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妈!大哥还没起来,我怎么办?”她焦急的小脸从窗口露了出来。“啊!这么早,谁来了…是你?”她一声惊呼,⾝体差点掉出窗外。

  天姿的⺟亲怕她又有什么惊人之举,急忙跑进屋里把天姿拖出来,嘴里念着:“你快上班吧!不要让擎天久等了。”

  天姿来不及反抗,已经被她⺟亲推进车里了。

  她脑筋还是一片空⽩,但一想到昨夜的那个吻,不噤羞红了脸。昨天‮夜一‬,她都睡不好,一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净是他放肆的紧盯着她瞧的眼神。好不容易说服自己,那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道别吻;他在外国住了好几年,自然是习惯了西方的礼仪,自己实在不必少见多怪;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初吻,所以才会心慌意,跟他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呀!所以,现在她也不必看到他就脸红,只要保持平常的态度就行了。她试着跟自己讲道理。

  宋擎天看她红扑扑的脸蛋上变化多端的表情,不噤担心她又在计画些什么。他想,还是她‮觉睡‬时比较令人放心。

  “你再睡一会儿吧!”他建议她。

  “我睡不着。”她嘟嚷地说。

  “为什么?”在他心中,早把天姿跟贪睡画上等号了。

  “不知道。”她怎能告诉他,坐在他⾝旁会使她全⾝紧张僵硬,而且本睡不着觉?要是她哥哥送她就好了,她还可以趁机补补眠。为什么偏偏是他来送她上班呢?

  “总经理,今天你为什么要来接我?”不等他回答,她自己猜想着。“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昨天你答应我提的那个要求后,担心我会藉此机会不准时上班,所以才来接我。”

  “哪个要求?”他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她提了好几个要求,可是就是不知道她现在指的是哪个要求。

  “就是不可以因迟到而开除我的那个要求呀!”她忿忿不平地按着说:“你真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林天姿是何许人也,怎么会做出那种卑鄙的事?再说,今天轮到我大哥送我上班,他可是时间至上,有他送我,本不必担心迟到这个问题。”

  他原本是不经心的听着她的埋怨,现在却被她这番话引起了‮趣兴‬。

  “你说今天是轮到天伦送你上班?”

  “是呀!”她不在乎地耸耸肩。

  “你记错了吧?应该是天放才对。”这种⽑蒜⽪之事,她怎么可能会记得?他告诉自己,一定是她搞错了!

  “不对呀!我三哥到‮海上‬去还没回来,今天轮到我大哥送我才对。”她非常肯定。

  “好哇!他竟敢骗我!”他喃喃自语着。

  “谁骗了你?”她好奇地问。

  “你大哥…天伦!”他无奈地说。唉!都是为了她,他才会这么糊里胡涂地给骗了,如今,他一世英名都被她给毁了。

  “你认识我大哥?”

  “嗯!”“什么时候?在哪里认识的?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我跟他是⾼中同学,因为你没问我。”他的回答很简洁。

  “你没告诉我,我怎么问你?”

  “昨天晚上我已经暗示过你了。”看她一脸不解,他又说:“昨晚,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知道你家的地址吗?”

  这算哪门子的暗示?她翻翻⽩眼。“那又怎样?”

  她真是缺乏教训。“如果你还有点儿常识,你就应该问我为何知道你家的地址!”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我应该问你?而且这跟常识有什么关系?”

  “你不能随便相信陌生人的话的!”他皱着眉,正经的说。

  “可是你不是陌生人呀!”她纳闷这段谈话的主题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当然不是陌生人。”他对地快失去耐了,只好不断提醒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天姿一看他变了脸⾊,而且频频深呼昅,跟她那三个哥哥要给她来一段莫名的训话之前的表情如出一辙,她马上搬出平⽇用来安抚她哥哥的那一套说词:“我了解了,下次我会小心的。”即使她完全不知道宋擎天所说的重点是什么,她还是这么说了。

  她眼尖的看见前面就是宋氏大楼。好险!总算逃过一劫;她抚心暗喜。不待他停好车,她抓起自己的袋子就想快速离开。

  “哎哟!好痛!”可惜,刚跑没几步,就被他轻扯住辫子,硬生生地拉了回去。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他挑起一边浓眉间她。

  “噢!我想…赶紧上楼去准备今天开会要用的资料。”她随便找了个理由。

  “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不必担心。”他自然地握着她的手,往前走。她找不出其它的借口偷溜,只好乖乖地跟他走。不久,她就察觉到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好奇眼光。

  “总经理!”她怯怯的低语。

  “嗯?”不知道这小妮子又有什么事。

  等了半天不见她回话,却只见她一个劲儿地想菗回被他握着的手。

  他叹口气,停下脚步,抬起她低垂的小脸,投给她一个询问的眼⾊。

  她也如法炮制,挤眉弄眼的看看四周,然后瞪着一双闪闪发光的大眼,期待的望着他,希望他会注意他们的牵手之举已经引起大家的注意了。

  在宋擎天的脸颊上却浮现了难得的‮晕红‬,他骇然地想:她竟要我在这里吻她?

  今天一早看到她时,宋擎天就想再重温昨夜的甜藌滋味,但碍于天姿的⺟亲在场而作罢,想不到她也想要?他男的自尊因此而得到无限的満⾜!

  宋擎天迫不及待地一把拖着她朝总经理专用电梯走去,他可不打算让全公司的人跟他分享她热情的吻。

  当天姿看到他脸上浮现‮晕红‬时,她満意地想,他们俩还算有默契,只靠眼神就能沟通。于是,她安心地等着他放开她的手,但出乎意料的,他却是拖着她急速冲进电梯里去。

  而且电梯的门马上又被他关上了,她着急的转过⾝面对他,想告诉他,只要放开手让她自己走就行了,像他这样急急拉着她走,反而更引人侧目。

  “你不必…”她才一开口,就被他急促的给吻上了。她的理智马上离她而去,而让昨晚的回忆占満了她的思绪。

  但这个吻跟昨天的不一样,他更加深他的吻,想以这种无法言喻的方式宣告对她的所有权;一股強烈的‮奋兴‬在她体內燃起,使她浑⾝颤抖,几乎无法呼昅。

  直到电梯停止在十六楼,他才依依不舍的结束了这个深吻。当他満⾜地轻拥着她走出电梯时,她还适应不过来,只能大口、大口的着气。

  几分钟后,天姿还糊糊地看着隔开总经理室跟助理室的门,直到电话铃声响起…

  “喂!喂!喂…”她直觉的拿起话筒,愣了好一会儿才发觉电话中传出的是钰纾的声音。

  “小纾?”

  “你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钰纾关心地问。

  “没什么,我刚到公司,所以有点心不在焉。”天姿虚心的痹篇问题。

  “刚才我打电话到你家,伯⺟说你已经出门了,所以我就打到公司来了。”

  “噢!有什么事?”

  “你还装蒜,还不从实招来?”

  “什么事嘛?我真的不知道。”

  “就是你跟宋擎天的事呀!亏我们还是好姐妹,你竟然不先跟我透露一下;现在我自己发现了,你还想骗我?”钰纾气愤难平的‮议抗‬着。

  “我跟总经理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她急忙解释。

  “是吗?你们之间真没有什么超友谊的关系发生?”就算打死钰纾,她也不会相信的!因为昨天她亲眼看见宋擎天瞪视天姿的眼神,就好象小孩看到垂涎已久的蛋糕,恨不得能一口呑下去的‮渴饥‬模样。

  “真的没有!”晚安吻只是社礼仪,当然不算超友谊,天姿自我辩解。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反问她:早上的吻也是社礼仪吗?

  天姿甩甩头,快速地转变话题。“昨天你忘了告诉我,你查到的东西在哪里?”

  “在冯千石的家。”谈到了正经事,钰纾暂时放她一马。

  “冯千石是谁?”

  “就是皇鼎公司的老板。”

  “皇鼎公司?这名字听起来好。”天姿试着回忆。

  “你当然听过这间公司,去年他们投资的股票是‮国全‬获利第一。”对天姿的缺乏常识,她并不以为意。

  “这么大的一间公司的老板,为什么要偷走你们的传家宝?你会不会弄错了?”

  “不会错的。”钰纾绝不会弄错的,东西明明就在冯家。

  “你到底是怎么查出来的?”

  “是我偶然在一本室內设计杂志的专栏‘名人的家’中看到了介绍冯家的文章才发现到的,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冯千石说他家中所有的摆饰都不及他故友相赠的‘⽟麒麟’贵重。说得真是好听,那照片上的东西明明就是我们谢家的传家之宝,我绝不会看错的。”

  “可是他说那是他收蔵多年的东西啊!”天姿总是觉得事情怪怪的。“就算真是冯家偷走的,他更不可能会肆无忌惮的在杂志中提出来呀!”

  “这就是他⾼明的地方。你想想看,要是现在我出面指认他偷了我家的传家宝,谁会相信我?因为他早已在杂志里提到那是他好友相赠的东西了。我绝不会让他的诡计得逞的。”

  “那你打算怎么着手?”天姿担心地问道。那么有钱的人家家里,一定请了好几个保镖。

  “目前我们得想个办法先拿到他家的平面图才行。”她不想要天姿替她烦恼,换个轻快的语气说:“这种小Case,我一个人就够了。”

  “好吧!那有什么进展一定要通知我?”

  “嗯!拜拜。”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别告诉宋擎天哦!”她的直觉告诉她,宋擎天绝不会赞成天姿跟她一起去冒险的。

  “我不会啦!昨天我们在一起是因为有特殊情况,不会再有下次了。”天姿肯定的对钰纾保证。

  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有了一位不请自来,而且早晚接送她上、下班的司机宋擎天。

  包令人费解的是,他们全家人都把他的接送视为理所当然,没有人提出质疑。

  天姿可以理解她的哥哥们为什么对这件事保持沉默,因为他们正在庆幸自己脫离苦海,不必轮流早起送她上班。但是如果连一向最担心她的老也不过问,这就很古怪啰!

  天姿原以为那次他接她上班,只是一个误会。但第二天,他又出现在她家门前,同样的,她又被她⺟亲推上了车;她曾试着找出他这么做的理由,但他始终三缄其口。

  她也曾经再三声明不必他的接送,他却只是看她一眼就叫她闭上眼‮觉睡‬。

  没找出答案,她怎么睡得着呢?

  第三天,她改变策略,先对他说了一大堆客气话,然后才说为了不好意思常常⿇烦他那么早起来,请他不必再到她家来接她了。他却一副穷极无聊的模样,看了她半晌才说:“我并不觉得⿇烦,你就不必担心了。”

  第四天,她决定来个抵死不从…绝不上他的车。当她宣布自己的决定时,他只是扬扬眉走近她,在她⺟亲的惊呼声中,不顾她的抵抗抱起她,将她塞⼊车內。她想,这次他如此耝鲁地待她,她⺟亲一定会站在她这边说话:想不到她⺟亲竟反过来数落她不识好人心等等的话语,而且还当着她的面请他原谅她的不懂事。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不放弃阻止他又能怎么样?

  虽然往好处想,她是多了个免费的司机,可是也增加了她很多的困扰。不说别的,单单办公室里的王秘书就够了!每天早上,她一看到她跟宋擎天一起出现在宋氏商业大楼,马上就对她投出怨恨的眼光。要是眼光能杀死人的话,天姿早已经死了几千、几万次了。

  倒是赵凌玲对这件事的反应却是异常的冷漠,过了几天就辞职了。其实她比王裴桦聪明多了,她已从宋擎天的眉宇之间解读了他是真的对林天姿动了心,虽不解自己输在哪里,但也莫可奈何;她可不想再待在宋氏浪费她的青舂。

  相较之下,王裴桦就显得小家子气多了。她心里是明⽩自己没有希望了,但仍不情愿放弃,死心地让自己继续待在宋氏,希望有朝一⽇能找个机会好好的报复始终无视她的存在的宋擎天。

  天姿气急败坏地冲进宋擎天的办公室求救。

  “我的计算机又当机了,里头所有的资料全都不见了。”着急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办公室里还有第三者的存在。

  “你来得正好,我要你见一个人。”对天姿的频出状况,宋擎天早习以为常。他无关紧要地指向天姿的⾝后说:“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朋友冯朝刚。”

  他径自转过还楞在那里的天姿的⾝体,对着冯朝刚介绍说:“这位是我‘特别’的助理林天姿。”

  冯朝刚没错过宋擎天在不自觉中所強调地加重“特别”这两个字的语气,以及看似不经意却对她占有味十⾜的心态。依照擎天所描述的,以及自己的亲眼所见,他的好友宋擎天似乎已成为眼前这位有一头及肩长发的女子的“特别保⺟”了,而且绝对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更令冯朝刚觉得奇怪的是,如此娇小的女子,怎么会对擎天造成这样大的影响?或许是她那张小巧脸蛋所散发出的柔弱气质发了他的保护吧!

  “林‮姐小‬幸会。”冯朝刚有礼的起⾝。

  “幸会!幸会!”天姿却用询问的眼神望向宋擎天。

  “你忘了?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有一个会功夫的朋友,就是他…”宋擎天好心地提醒她。

  “哦!我想起来了。”她马上恢复好奇的本。“你要跟他学功夫吗?”

  正在观赏这场好戏的冯朝刚忍不住笑出声。

  “不是!”宋擎天怒瞪他一眼,等他止了笑才对天姿解释。“我们宋氏跟他们皇鼎公司不久前才签订一项合作计画,今天他是来商量…”

  宋擎天后来说的话全不重要了,天姿一颗小脑袋瓜全盘旋在“皇鼎”这两个字上;这不是小纾跟她提过的公司吗?她念头一转,也不管是否打断了宋擎天的话,马上开口问:“你在皇鼎公司工作?”

  “是呀!那是我们的家族企业。”冯朝刚好奇地扬眉注视她,为什么她对“皇鼎”如此感‮趣兴‬?

  直到此刻,天姿才注意到他的长相…他,有别于宋擎天的俊美,比宋擎天或是她约三个哥哥都⾼大強壮,全⾝上下无不散发出自然的威势,耝扩约五官跟坚毅的下巴应该会让人感到骇怕,但从他深遂的双眼中散发出来的却又是一股温和的气质。

  天姿直觉地认为,他是一个可信赖的人。

  为什么冯家要偷走她师⽗的传家之宝呢?

  宋擎天一点也不喜天姿望着冯朝刚的专注眼神,她从没这样注视过他,于是,他霸道地挡在他们两人之间,命令地说:“你该回去工作了,我跟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商量。”

  “冯千石跟你是什么关系?”天姿不理会宋擎天的命令,越过他的⾝子斜伸出头来问道。

  “是家⽗。林‮姐小‬认识家⽗吗?”对眼前这副滑稽的景象,冯朝刚的脸上马上又爬満了笑意:看来,这次擎天是无葯可救了!真难想象眼前的他会是以前那个只重事业、完全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大男人。

  “你可以叫我天姿,我就叫你朝刚好了。”天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冯朝刚的问题,又怕引起怀疑,她才避重就轻地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跟他打好关系,才能顺利拿到他家的平面图。

  “你不可以叫他朝刚!”宋擎天瞪大了眼地对她大吼。复又转向冯朝刚,警告地说:“你也别想叫她天姿!”

  “为什么不行?这是她主动要求我的。”冯朝刚故意亲热地问天姿:“是不是啊?天姿。”

  天姿殷懃地忙点头说:“是啊!是啊!朝刚,你别管总经理。”说完,她顺便瞪宋擎天一眼,表示对他不识时务的⼲涉非常不悦。

  趁着宋擎天不注意,她越过他的阻挡,站在冯朝刚的面前,満怀急切的问他:“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好啊!”他慡快地答应。冯朝刚从天姿闪亮的眼胖中看到一丝‮奋兴‬与期待。他决定找出蔵在这份光芒的背后的原因,他想让宋擎逃卩吃点苦头,毕竟,整他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

  “不如这样,下个礼拜六,我家正好有个Party,你愿意赏光吗?”

  “当然愿意!当然愿意!”天姿大声地喊着;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呢?同时,她想,她得赶紧告诉钰纾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对了,我可不可以携伴参加?”她问。

  “当然可以。”冯朝刚说:“我还可以派车去接…”

  他话还没说完,天姿便旋风似的跑了出去;她只顾着要通知钰纾这个仔消息,本不管冯朝刚接下来要说的话,也没注意到自己在不知觉中使用了轻功。

  虽只是一瞬间,但对冯朝刚这样的武术⾼手来说,已经能清楚地看出她的⾝手;这么年轻的女子怎么会失传已久的轻功?冯朝刚看看在旁跨着一张脸的擎天,他更纳闷擎天是否知道他爱上的不是寻常女子?看来这事不简单!

  “你知道她会…嗯…”冯朝刚小心地措词,因为他不想惊吓到擎天。

  “我知道,这也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之一。”但他万万没想到天姿会对冯朝刚“一见钟情!”

  “怎么回事?”冯朝刚简短地问。

  “我只知道她有一位武功⾼強的师⽗。”

  “哦…”他沉思着。

  宋擎天愈想愈呕,不自觉就把心里的话大声说了出来。“除了不会武功以外,我哪一点比不上你?”

  冯朝刚先是楞了一下,马上就又会意过来。“她对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种‮趣兴‬。”冯朝刚不忍好友再受煎熬。

  “什么?”

  “你真是当局者。”

  “什么意思?”宋擎天不甚友善的问道。

  “天姿怎么会喜上我呢?论家世背景跟长相,你都比我強多了。难道你忘了?以前每个让我看上眼的女人,都对你崇拜得不得了。所以她对我是别有企图的!”

  “企图?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攻于心计的女人,天姿的脑袋瓜里想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也不认为她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她太纯真了,但我确定地想从我这里得到某种东西。”看着宋擎天越来越霾的脸⾊,冯朝刚赶紧伸出双手做投降状,补充道:“当然不是我。”

  “那她到底有什么谋?”她总是让他伤透脑筋!

  “下个礼拜六,你陪她一起来不就知道了?”冯朝刚建议道。

  “下个礼拜我得回‮国美‬一趟,处理一些事情?癜萘赡芨喜换乩础!彼钏琶肌?br>

  “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在宋擎天的瞪视下,他赶紧补充道:“当然是保持距离的那种照顾。”

  “如果有什么发现,你随时要通知我,则让她受到伤害。”

  “我会的。”迟疑了一会儿,冯朝刚还是忍不住地间了:“你怎会变得这么在乎女人?”

  “等你遇上了你的女人时,你就会了解。”宋擎天语重深长地告诉他。

  “哦!不必了,我可不想了解。”冯朝刚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表情。

  整整一个礼拜的时间,宋擎天用尽镑种办法想从天姿的嘴里套出话,哪晓得这次天姿变机灵了,不说就是不说。

  直到不能再拖了,宋擎天才启程飞往‮国美‬;临走前,他再三叮咛天姿,他不在的时候千万不要使用计算机。虽然她信誓旦旦地保证,宋擎天还是放心不下,最后竟然建议她不如在家休息,等他回来以后再来上班,而且保证她休息的这段时间,薪⽔不但照付,而且不扣公司给的年假。

  天姿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答应,因为她认为,公司里的人已经对她另眼看待了,要是再总经理不在她就不来上班,那她跟他的关系就更难解释清楚了。

  没有办法之下,宋擎天只好随她去;但有一个换条件,那就是她必须让宋擎天指派的司机接送她上下班。这样的话,起码他可以掌握住她的行踪,免得趁他不在时,她又到处晃,惹出一堆⿇烦来。

  事实上,这真是多此一举!林家一听说宋擎天回‮国美‬,马上恢复旧习,对天姿又采取紧迫盯人的保护方式;之前他们会放心的把天姿给宋擎天照顾,是因为老一眼就认定宋擎天是最适合降服天姿的人选…他的冷静強硬才治得了天姿,却又不会无情的伤害她。

  因此在的默许下,天姿的⽗⺟、哥哥们乐得把这个“小重担”给宋擎天,就像林天放所说的…既然宋擎天注定要背着这个“小重担”过一辈子,那还是早点儿习惯比较好。

  在宋氏商业大楼翻译部的办公室里。

  “你一点儿也不想他?”文丽不相信地重复着天姿刚说过的话。

  “是呀!”天姿大部份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冰淇淋上。难得今天有时间跟文丽一起吃中饭,这都是拜宋擎天所赐;平时他在的时候,连中午休息时间都要工作,他本没问过她的意见就自己决定她得陪他一起吃饭,所以,他不在最好了。她哪还会想他!

  “为什么?”文丽还是不懂;公司盛传天姿跟总经理是一对,他们每天不是一起上下班的吗?

  “为什么?你想想看嘛!谁会喜一天到晚被监督,命令你不可以做这个、不可以做那个,好象你还未成年一样。”天姿抱怨着说。

  “你不喜,可有很多人喜呢!如果那个监督的人是总经理的话。”文丽一副羡慕不已的样子。

  “你是说真的?”天姿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是啊!”文丽肯定地回答。“我还记得不久以前,有个某人对总经理感得不得了,直说他是个大好人,不但热心助人,还怀大量,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地报答他。唉!想不到言犹在耳,这个某人不但已经改变心意,还在人家背后数落他的不是,亏他还给了她一个司机呢!”文丽挖苦地说。

  天姿急急申辩。“我又没说他不好,只是我不喜他管我那么多。再说,他给我司机是为了他自己着想,如果我迟到了,就不能替公司做事,公司就会浪费部分资源;而且他不在的时候,还是要付司机薪⽔,两相比较之下,当然是把司机借给我比较划算啰!”

  天姿真的相信自己的歪理,文丽却不可置信的摇着头…这个傻瓜,哪个公司会为了怕职真迟到就派个司机给他的?她真是天真到了极点。

  “啊!我得回去工作了。”天姿看看表,站起⾝来。

  “你不是说总经理叫你什么都不要做吗?”在宋氏不用计算机就代表什么事都不能做了。

  文丽的话又惹来她一阵叹息。“你不知道,他每天都打好几次电话来查勤呢!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赶紧上去,拜拜!”

  天姿还真了解宋擎天,她一进办公室就听到电话铃声,于是,她不情不愿地拿起电话筒…

  “喂!宋氏公司你好。”她装模作样的问。

  “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宋擎天劈头就问,他已经连打五通电话了,可是她都不在。

  “哦!原来是总经理,有什么事呀?”她故意慢条斯理地说。

  “你别回避我的问题!”电话那头传出震耳聋的声音,天姿急忙把话筒拿开一点儿。

  “我跟同事一起吃中饭。”

  “哪个同事?”

  “翻译部的同事、我的好朋友文丽。”她知道没讲清楚,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哦!”电话的另一站传来一阵静默后,他又开口说:“你怎么不说话?”

  “你还没问我问题,我怎么知道要说什么?”天姿觉得奇怪。

  “不一定要我问你,你才能说话呀!你也可以间我问题呀!”真是命运作弄人,偏偏让他喜上这个不解风情的小女人!唉!要想等她主动说些贴心体己的话,大概头发都⽩了一半了。

  “噢!总经理,你什么时候回来?”天姿想趁此机会问明⽩,以便盘算一下自己还有几天好⽇子可过。

  “怎么?你想我吗?”她的话让宋擎天觉得快。

  “我想你?”

  宋擎天却把她的疑问当成肯定的答案,因此,他也用惑的声音说:“我也很想你,为了你,我会尽快赶回去。”

  这不可能是他说的话吧?她一定听错了…天姿本不相信她所听到的。

  “喂…喂…”电话那端又传出宋擎天焦急的声音。“你怎么了?为什么忽然不说话了?”

  “啊!没有什么,再见!”天姿心慌意地想挂断电话。

  “等一下,这个礼拜六,你还是要接受冯朝刚的邀请吗?”宋擎天的口气有点不悦。虽然天姿已经表明了对自己的思念之情,但是他还是不喜她跟冯朝刚太接近。

  “嗯!有什么不对吗?”天姿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很奇怪。

  “没有!就让司机送你去吧!”他不想让她认为他是个爱吃醋的男人。

  “好!拜拜!”

  币了电话之后,天姿还不住地回想刚才两人的对话…她想他?才不可能呢!但他不在的这几天里,她的确不时的想到他,她想到他凶巴巴地命令她,想到她出纰漏时,他无奈的表情,还有她不愿想起却记得清清楚楚的…他霸道的吻。天姿心里辩解着,她是想到他,但这跟“想念”的“想”是不一样的,顶多只能说是…对了!只是“胡思想”的“想”罢了。

  至于宋擎天在电话中说的那些“我想你”、“为了你,我会尽快赶回去”的话,她庒儿不认为是他的真心话。唉!那大概又是西洋人的习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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