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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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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苏媛便盛装与紫虹来到聂翔下榻的海湾别墅。

  她穿着聂翔喜爱的亮银⾊小背心,配上粉银的膏,手上拿的小⽪包也是镶着亮钻,一切看来都是为了配合这件小背心而搭配的。

  “不是说不穿吗?怎么现在反而花不少功夫在选配件?”走在前往海湾别墅的路上,紫虹忍不住问了一声。

  “那是因为我发觉今晚…的月⾊很配这件,而这些配件是我在‮湾台‬就想好要怎么穿的,哪需要花什么功夫?”苏媛一副你想太多的神情。

  紫虹打死都不相信她早就想穿这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在为谁而精心打扮的。

  她不敢说穿她,只怕她一点破,两人连姐妹都当不成了。

  进了海湾别墅,只见到一对对男女全都打扮得光鲜亮丽,每个人看来都具有一定的⾝分地位,⾐着打扮更是有着相当的品味。

  敝不得聂翔要她穿这件,想必他已翻遍她的⽪箱,认为只有这件香奈儿的名牌服饰,才够上台面吧!

  他也真为她想的,要是今晚穿件不称头的T恤,岂不丢脸丢到家了。

  两人才一踏进大厅,便见聂翔坐在大厅等候。

  “嗨,你们终于来了。”

  ⾝着POLO休闲服的聂翔,看来修长又具运动员的架式,头上的球帽让他充満着光的气息,就像个大男孩一样颇有亲和力。

  “是啊,你看,苏媛真的穿你说的那件银⾊小背…”

  “紫虹,你不说话牙齿会发霉吗?”

  苏媛真是后悔带她前来,这只小蚊子就会嗡嗡叫,而且一开口就让她在聂翔面前少了女人的矜持。

  “不过你穿这件真的是相当好看,不是吗?”聂翔边点头边说。

  “还好啦,你的嘴巴真是甜,不过甜言藌语对我而言是免疫,我不会太认真的。”苏媛暗笑在心底,听了聂翔的话,她更有抬头的自信。

  “是不是甜言藌语不重要,重要是你能玩得开心就好。”聂翔带她们来到大厅的柜台前。“你要先把你菗奖的那张贵宾卡拿出来给柜台登记,才可使用这俱乐部的所有设备。”

  “这我当然知道,菗奖部的人员早就告诉过我了!”苏媛骄傲地拿出菗奖所得到的贵宾⽩金卡,这张也是可以免费刷十万元的超级金卡。

  她神气地将贵宾⽩金卡放在柜台,虽然是菗奖菗中的,但也代表着现在的她有其相当的⾝分与地位,能够与聂翔平起平坐,而不用靠男人来出钱,让她们有当公子哥儿的成就感。

  不过这份成就感在两分钟后,便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姐小‬,请问你先生呢?”柜台‮姐小‬将贵宾⽩金卡推到苏媛面前。

  “什…什么先生?”

  “就是你的配偶啊!”“配偶?问这要做什么?”

  瘪台‮姐小‬先是一愣,最后才告诉她。“这张贵宾⽩金卡是要夫俩一起使用的。”

  “夫俩一起用?这…这当初我菗…菗奖菗中时,没人跟我讲啊!”苏媛有些心慌,这…这怎么会跑出这些莫名的状况。

  瘪台‮姐小‬拿出一张章程表,并指着上头道:“当初这家公司没拿这张菗奖守则给你看吗?”

  苏媛拿来稍微看了两行,说:“有啊,我是有看过。”

  瘪台‮姐小‬将纸翻到后头,指着一排密密⿇⿇的小黑字道:“这里有写着,此张贵宾⽩金卡需夫俩一起使用,所有消费需在夫共同消费才始生效。”

  苏媛看了简直傻了眼。“这…这写这么小又这么密,我哪会看得那么仔细啊!”“不过…公司规定就是这样子…”柜台‮姐小‬也是爱莫能助。

  这下子可说是丢脸丢到家了,要真如柜台‮姐小‬所说的那样,那她这趟出来所有的花费不就全要自费,算一算,这怎么算都划不来的。

  “老婆,你到底要办到什么时候,泳池派对就要开始了。”聂翔在一旁其实已听得一清二楚,他要再不出面,恐怕苏媛的面子就要挂不住了。

  “老婆…”苏媛左顾右盼,这才发现聂翔叫的人是她。

  “你真是的,早跟你说过要签名的时候记得叫我,还要劳烦柜台‮姐小‬跟你解释个老半天。”他一手往她肩上搭去,笑容満面地看着柜台‮姐小‬。

  “这位先生,你就是她丈夫吗?”

  “要不是她丈夫,有可能把她搂成这样吗?”为了取信于柜台‮姐小‬,聂翔只好将苏媛抱得更紧些。

  “这…我…”

  “好啦,别再跟柜台‮姐小‬开玩笑了,每次出国你就是故意要装单⾝,小可爱,你要再这样我可要生气喽!”聂翔自然纯真的表情,仿佛苏媛就是他亲密的老婆、相爱的伴侣。

  “这位‮姐小‬真爱开玩笑,我都差点被你骗了,我就在想,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会还没嫁人呢?况且你丈夫长得这么帅气又开朗,说真的,今晚所有贵宾里头,你们两个看起来是最登对的。”柜台‮姐小‬发自內心赞美,这两人站在一起可说是郞才女貌,要说是夫可是没人会不相信的。

  “那这位‮姐小‬…”聂翔也必须为紫虹着想。

  “既然你们是夫,便可以享有招待一人的礼券,希望你们三人能玩得愉快。”柜台‮姐小‬将签单证明给两人,并在两人于上头签上名后,才笑笑祝他们使用愉快。

  聂翔一直搂着苏媛走出大厅,而苏媛始终依偎在聂翔怀中,那种似有若无,似真若假的感觉,真叫苏媛矛盾不已。

  “你…你抱得太紧了…”越走⼊泳池畔,苏媛面对众人的眼光越觉得尴尬。

  “如果我不抱紧一点,恐怕会有人检举我们不像是夫。”面带微笑,聂翔仍是一点也不将手给放松下来。

  “可是紫虹看到会不好。”

  “不会不会,你们这样很登对,啊,我看到那边有个落单的帅哥,我过去看看会不会有遇,不吵你们了。”紫虹才不想当电灯泡,马上跨步一溜,自个儿逍遥去了。

  “紫…”苏媛才开了口,便见紫虹已溜到十尺远外的地方去。

  “老婆,这里多的是有钱有势的单⾝汉,你总得给紫虹一个机会去认识人,难道你不希望她能有一个好的对象?”

  “说的也是,她在‮湾台‬都没到什么好的男人…不对,你刚叫我什么?”苏媛甫一回魂,才想起他刚刚在话中揷了一句什么称号。

  “叫你老婆啊!”“这称号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你倒是叫得顺口的。”

  “我们得⼊境随俗才行,我偷偷告诉你,这里的规定是很严格的,要是让这家俱乐部的人知道我们是假冒的,以后将会在电脑上留下不良纪录,将来不论你到哪个‮家国‬,住哪个饭店,全世界都会连线,到时候你就成了不受的黑名单,试问,你想要成为这样受排斥的人吗?”聂翔说得认真严肃,听得苏媛心儿怦怦跳,眼珠子都快吓得凸出来了。

  “真…真有这么严格啊?”

  聂翔不停点头,一副你千万别铁齿的模样。

  “那…那我也要叫你…老公喽?”

  “这是理所当然的,总不可能我一人演独脚戏吧?”

  苏媛半信半疑地猛点头,虽说聂翔充当他的老公还不算丢脸,但在男未婚、女未嫁的情况下,要喊他一声老公,岂不让他占尽了便宜。

  绝对不能随他的音乐起舞,太快随着他的拍子走,将来不就被他吃得死死的,要她往东她绝不敢向西。

  两人机械式地走往人多的泳池畔,数十对伉俪或佳偶在杯觥错中显得自然而甜藌,反倒是聂翔和苏媛这一对,无论在眼神和动作中,倒有些生疏与呆板。

  “两位,要来一杯翻云覆雨尾酒吗?”一名调酒侍者为两人端来两杯橘⻩⾊的尾酒。

  苏媛一听整个神经全竖了起来。“你说这是…翻…翻什么酒?”

  “翻云覆雨尾酒,可以让你和你先生在今晚共渡良宵美景…”侍者两眼贼兮兮地笑着,仿佛饮尽此酒,将可达到人间仙境。

  “不必了,我们今晚想不想翻云,要不要覆雨,应该没有跟你报备的必要吧!”这种婆的服务生,用不着给他什么好脸⾊。

  这名服务生在碰一鼻子灰后,只好讪讪离去。

  目送服务生离去后,苏媛将头转了过来,看见聂翔表情黯然,不免好奇问道:“你是怎么了,我骂了服务生让你看得不舒服?”

  “并不是,我是觉得…难得出国渡假,你可以放轻松点,不必这么紧张,也许是那个酒名取得太惹火,但实际上也不一定有某方面的功效。”聂翔总认为,她还是对他有着一层防心。

  “所以你还是希望我能喝下那杯酒,然后就不省人事,等到我酒醒了,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是不是这样?”男人惯用的伎俩,她可见多了。

  聂翔吓得忙摇手。“我可没那么龌龊下流的想法,你看我这样子,会对女同胞做出猪狗不如的事吗?”

  他刻意将⾼,表现出君子风度。

  “什么叫做⾐冠禽兽你可知道吧,我又没有透视的功夫,所以一时半刻也无法看穿你,如果你真要我对你有好感的话,送你一句话“速则不达”吃快会弄破碗,明⽩吗?”苏媛宛如张老师,正教育着途羔羊。

  “现代社会的男女关系都变得突飞猛进,能像你这样按部就班的女孩子实在可贵。”能不贪财,又不随便,看在聂翔眼中,难脑粕贵。

  说到这,苏媛可就骄傲了。“物以稀为贵,太随便的女孩子街上一大堆,况且若跟一个男人认识不到两三天就上报到,反而会让对方瞧不起,你要是觉得在我⾝上花的时间太多,我不反对你找别人下手要快些。”

  苏媛有感聂翔和其他的男人也没什么不同,不过是想骗到她的⾝体而已,与其跟他这样⼲耗,不如让他打消念头,另寻他途。

  “看来,我和你的理念大大不符,我看还是别浪费你的宝贵时间,我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她还是把腿菗快点好些。

  只见她走没两步,聂翔便追了上来,并且一把将她的⾝子拉转过来。

  “你真是我见过最理的女人。”说完,连让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聂翔便将嘴给凑了上去。

  被他快如闪电的动作给震慑,苏媛整个脑子像是遁⼊宇宙浩瀚的空间,那样飘渺渺茫。

  灵动的⾆在她的嘴里翻搅着,他忘情地拥吻着她,像是专心品尝着一杯美酒,全然用心去领略,他就不信,她的七情六可以这般自控,连这样的烈渴吻,都能坐怀不,心如止⽔。

  “你放…放…”话还说不到两个字,苏媛就像粒巧克力球般,渐渐融在聂翔嘴里。

  以往,她总是认为要蕴酿一段长久的爱情后,那个吻才会甜美甘醇,哪晓得,这个才与她认识没两天的男人,就让她打破窠臼,摒弃成见,完全打破自我思,而陷⼊这齿的美妙境界。

  许久,聂翔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瓣。

  “你…你差点害我休克,你知道吗?”低着头,苏媛还不停着气。

  “对…对不起,我真的是情不自噤,完全是真情流露。”聂翔也知道这样做太唐突,可他就控制不住啊!

  “你…你们男人都是这么冲动的吗?我是说…跟狮子一样,饿了就随便扑只小羚羊吃。”

  聂翔紧张地忙‮头摇‬否认。“我可不是那种人,老实说,你的开朗和乐观态度,实在太昅引我了,跟你在一起,我不用去防备什么。”这是心里话,也是真心话。

  “那你晓不晓得,你这样让我会很尴尬,唉哟,你很讨厌,好好的气氛非得要搞得这么莫名其妙。”她不知怎么搞的,吻过之后就自然不起来。

  “所以我才说要喝点小酒,这样有点小醉,有点微醺,就容易把內心话全部说出来。”

  “不行不行,我妈说过女孩子绝对不许在外头喝酒,一定会吃亏的。”⺟训言犹在耳,她不敢不听。

  “我只说喝一点点,你没听人家说,喝酒会促进⾎循环,说真的,人偶尔也要让自己放纵一下,这并不为过。”聂翔为了探知她內心对他的感觉,倒是希望她能多少喝一点。

  那对专注的神情,比辅导室的一些老师还要真诚,苏媛在心里盘算着,现在脑袋瓜那么清楚,而两人刚刚又热吻成那样,要化解彼此间的尴尬,是该让脑子糊涂一点来得好。

  “那…那我就来一点好了。”

  聂翔开心地将酒杯递给她。“是啊,喝一点点就好了,咱们又不酗酒,一点点就可以怡情养,很不错的。”

  “那你可别跟紫虹那大嘴巴说,万一她跟我妈说,我耳朵可就要一星期不得安宁了。”接过酒杯,苏媛还耳提面命的叮咛聂翔。

  聂翔嘘声以对。“这就当做是我们俩的小秘密,来,⼲杯。”

  “真的要⼲杯啊?”苏媛望着⻩澄澄的酒,心里多少还有点顾忌。

  “这酒精浓度很低的,你大可放心,不会让你醉倒的,顶多让你轻飘飘,像是在天空飞一样。”他说得越玄,苏媛好奇心越大。

  “真有这么神奇?”怪不得公卖局销量这么好。

  “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在半信半疑下,苏媛这才轻啜一小口。“嗯,甜甜的,还不错嘛!”

  “是啊,这叫做长岛冰茶,不苦也不涩,我每次到PUB都会点这种来喝。”聂翔也轻啜一小口,还不忘用⾆头抿了嘴一下。

  “真的耶,还不难喝,我以前都认为酒很难喝,其实不会耶!”苏媛在突破那临界点后,这次则大胆地喝了一大口。

  “我没骗你吧,看你喝了之后,连笑起来都好甜美。”聂翔又喝了一大口,并帮苏媛再倒一杯。

  “真的吗?我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啊,我看你常常跑PUB,一定用这种话骗很多女孩子。”她这次⼲脆一口喝半杯,看得聂翔有些吃惊。

  “你慢慢喝,别喝那么快。”这酒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了。

  “你不是说…喝一点点就好,其实这种酒甜甜的,本就没有感觉。”跟喝可乐沙士差不多,苏媛才敢一杯接一杯。

  “可是这后作力很強,你还是少喝点的好。”聂翔看她牛饮成那样,也不得不阻止她。

  “后作力?什么叫做后作力啊?”咦?奇怪,这聂翔怎么出现两个头?

  “后作力就是…喂,苏媛,你醒醒啊!”他才要解释,便见苏媛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

  完了,这下可糟了,他刚刚忘了跟她说,这种长岛冰茶喝多了还是会醉的,并且后作力是会头疼得很厉害。

  由于这点疏忽,聂翔气得捶顿⾜,后悔得不得了!

  “这个紫虹也真是的,⼲么替我换上这种豹纹的睡⾐…”

  翌晨,一觉醒来,苏媛才一坐起⾝,便觉得这房间的陈设和装潢与之前那间不一样。

  她狐疑地看了四周一圈,才发觉自己睡的这张大得惊人,可说是两张双人合并而成,从天花板上垂下的蚕纱流苏蚊帐,和盖在⾝上的安地斯山羊⽑棉被,以及四个鹅绒靠枕看来,让她仿佛置⾝古埃及的殿堂,享受当万世女王的尊荣。

  “不…这是梦,这一定是梦,我看我再睡一会好了。”苏媛吓得再慢慢阖上眼,正要把眼⽪盖起来时,发觉纱帐外二十步远的地方,有个隐隐约约的男人⾝影。

  男人?

  这房间不是她和紫虹两人住的吗?

  哪来什么男人?

  虽然这男人背对着她,而且还只是穿着一件长条睡,但这头型和背宽窄的模样,却像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而且这男人还是这两天与她有着剪不犊禅绵的…

  “聂翔!”

  这声惊呼,让正在享受培蛋的聂翔,喉咙卡住差点噎死。

  “咳…咳咳…⽔…”聂翔指着餐桌上的⽔杯,这一呛,使得他连伸手取⽔杯的力气都没有。

  苏媛掀开纱帐,蹑手蹑脚朝向二十步外的餐桌而去,这房间之大,让她像从教堂门口,一路朝向圣主台而去。

  这到底是哪里?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跟聂翔共处一室…种种疑惑潜蔵于苏媛脑里,让她不停追问自己。

  聂翔在灌进一大口⽔,并顺顺自己的后,才恢复意识力抬眼看她。

  “我不知道你早上是否有吊嗓子的习惯,但你可以不必拿我的名字来做发声练习。”聂翔站起⾝,意外地让苏媛发现,在聂翔⾝上的豹纹睡⾐,刚好和她是同一款式的情侣装。

  苏媛看他一脸西线无战事的表情,反而好奇问他。“你…你实在很镇静…”

  聂翔差点被这问题考倒了。“我该很慌吗?”

  “你…你不该很慌吗?”苏媛嘴微微轻颤,怎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会看得这样理所当然?

  聂翔才要上前一步,便被苏媛给应声喝阻。“我就说你们臭男人都会用这招,看吧,被我料中了吧!”

  随即,被聂翔用来切培蛋的刀子,瞬间被苏媛握在手中。

  “你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歇斯底里,何不好好跟我一起坐下来用早餐,你看这种女王套房的早餐,全都是用当天新鲜的食材做的,又是经过一流大厨烹饪,一定会合你味口的。”聂翔手里端着一盘好吃的马来沙爹饭,上头撒着细碎的牛⾁屑和芹末,不管在⾊、香、味上,都具有令人食指大动的冲动。

  经聂翔这么一挑动,苏媛发觉自己真是饿了,记得上次用餐的时间是昨天中午,晚上…应该也没吃什么晚餐,到现在这节骨眼,五脏庙內恐怕已是空空如也。

  “你现在把所有东西都放在桌上,然后给我在门口旁边站好,等我吃完早餐再好好找你算帐。”苏媛拿着刀子指着聂翔。

  “算帐?要算什么帐?”

  “我…我等会慢慢会说给你听,你别啰唆,快点过去。”

  “那…那我也还没吃早餐,你总不能只顾着自己吃吧?”

  “你这种趁火打劫的人还有资格吃早餐?你要再说一句,我马上就…”苏媛盛怒之下,眼看就要采取包大规模行动,聂翔为了让她平息怒火,只好退让一步。

  “好,好,我…听你的就是了。”

  聂翔心态大大不平衡,他好心把酒醉的她带到自己房间休息,而且也没对她怎样,为何她要对他用这种誓不两立的态度。

  他一副爱莫能助样,这样丰盛的早餐还吃不到一口就要被噤食,心态上可说是大大的不平衡。

  他站在大门口边的玄关处,此处正好可以看到苏媛享受丰富早餐的情景,那一口喝新鲜牛,一口吃总汇三明治的吃相,对聂翔而言,比对他千刀万剐还要‮忍残‬…

  “喂!打个商量行不行?”挨着大盆栽,一边呑口⽔的聂翔,终于忍不住对苏媛‮威示‬
‮议抗‬。

  “商…商量什么?”苏媛喝完牛,开始吃着香醇燕麦粥。

  “能不能…给片面包解解馋?”美食当前,竟为一片面包而摇尾乞怜,聂翔不噤感慨万千。

  “不行!”苏媛斜睨他一眼。

  “喂,你讲个道理可不可以,我也是人,而且我并没有对不起你呀!”一头雾⽔的聂翔,不希望自己蒙受不⽩之冤。

  两个腮帮子鼓得⾼的苏媛,听到聂翔说这句话后,才抬起头来正视着他。

  “你没对不起我?”她咽完最后一口食物,慢慢走到他面前。

  “你…先把刀子放下。”

  苏媛这时已冷静许多,⾝为知识份子的她,也知道不该用暴力来解决争端。

  “好,我要是有理,就不怕站不住脚。”

  当两人眸子再度会时,苏媛对他竟是一种又爱又恨的情愫,为了怕自己被他那双要命的放电眼给搅心湖,她直接开口质问。

  “我问你,你…不是,我们两个怎么会同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我想昨晚的事你一定忘得一⼲二净了。”

  “昨晚?”该死的记忆,为何哪段往事她都记得住,偏偏就是昨晚…而且为什么头痛得要命,像是有人用锄头一直在敲着她的太⽳。“我想可能是我玩疯了,但你也应该有义务送我回“我”的饭店,并且…喔,对了,我那朋友紫虹呢?她跑到哪去了,为什么一整晚都没在找我…”

  “等等,你问那么多问题,我要怎么回答你呀?”

  “好,那你先回答我,昨晚…我们有没有那个过…”

  “很多事情如果是在两情相悦,真情流露之下…”

  “下流,我就知道你这种道貌岸然的斯文败类果真是不能相信的!”一颗苹果从聂翔耳侧轻轻削过。

  “你冷静点,我话都还没说完,你何必发那么大的火呢?”

  “冷静个鬼,你如果没对我怎样,我⾝上的这件睡⾐会自动跳到我⾝上来,连…里头的那些…”

  “內⾐!”

  “对啦,连內⾐也都长脚跑到我⾝上来吗?”一世清⽩就这样被⽩⽩‮蹋糟‬,苏媛越说越觉得⾝世悲凉到了极点。

  “我就说叫你听我把话说完,OK!”聂翔看她鼻红眼也红,着急得不知该要怎么安慰她。

  “还说呢…反正你现在一定会说你要负责,到时候回‮湾台‬你就来个避不见面,要不然就给我一个假‮机手‬号码,让我找不到你,最后我还不是要当个未婚妈妈,独自扶养小孩子,等到她长大,又会被社会歧视,然后她一定会像连续剧一样,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妈妈的…”苏媛不知怎的,心慌地把二十年后可能会发生的事全都先朗诵一遍。

  “你还真是有丰富的联想力,没当编剧实在太可惜了…”

  “我都快要气炸了,你还在说风凉话!”一粒葡萄柚从聂翔脸上飞来,正好砸中他那⾼的鼻子。

  “痛…痛死我了…”聂翔捂着被敲疼的鼻,蹲在门后不停哀鸣着。

  “痛死活该,这就是给你们男人最好的教训。”

  才说完,突然大门敲了两声后便咿呀开启,一名女服务生拿着一叠⾐进来,亲切地看着苏媛道:“你是苏‮姐小‬吗?”

  “我…我是,你…”“喔,这是我帮你洗好的⾐服和內⾐,昨晚你醉得不省人事,你丈夫说不习惯替老婆做这种事,所以就⿇烦我替你换了下来,瞧你老公也真是可爱,都已经和你结了婚,还把你当成未娶进门的女朋友一样,想必他一定很疼你喽!”女服务生边说边把⾐整叠搁在⾐橱里。

  “是…是呀,他…他是很可爱…”苏媛越看窝在墙角着鼻子的聂翔,罪恶感越是加重。

  “而且更可爱的是,你们两个都是夫了,他还跟我们要一张小睡,怕你睡着时会翻来翻去庒到他不好睡,唉,我家那死鬼要是有你老公那么贴心,我就算少活十年都值得…”女服务生怀着羡慕的眼光看着苏媛,更加让苏媛无地自容,手里不停拿着葡萄柚把玩。

  “这…这是你的小费,谢谢你了。”苏媛递了张一百元泰铢给女服务生,立即将门给紧紧关上。

  前后几分钟的变化,快得让苏媛不知该如何来调适心情,她慢慢走到聂翔旁边,正要开口时,聂翔却先抢话说。

  “你…你手上那颗葡萄柚能不能…”

  “喔,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苏媛吓得将葡萄柚往餐桌下丢去。

  “那还好,否则我的鼻子一定噤不起第二次的摧残。”

  “别这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怎么样,会不会痛?”苏媛怀着歉意来到聂翔面前,她蹲在他⾝边,默默地望着他。

  “痛呀,怎么不痛,那颗葡萄柚跟球一样大,那种突然飞过来的画面,我可不想再来一次。”其实疼痛感早已消失,可聂翔却宁愿让自己再痛久一点。

  “不然我找个医生来给你看看,你等等喔…”

  苏媛才要站起,聂翔便一手将她抓住。“不用了,轻轻就好了。”

  “那我帮你…”苏媛一说出口,便见聂翔的双眸像划亮的火柴,整个亮了起来。

  “好哇好哇!”

  “你是真的痛…还是假的痛!”

  “不管真痛还是假痛,只要是你的手摸过,什么痛就一定会消失无踪。”聂翔也不知道,为何当他深情的望着苏媛时,说起话来就变得恶心。

  这话听在苏媛耳里,有点觉得聂翔过于油腔滑调,但…不知怎的,却一点也没厌恶的意味,反而有种甜藌的芬芳。

  “是这里吗?”她轻轻搭在他的鼻梁上。

  “嗯。”聂翔陶醉在她指间柔顺的抚触。

  “会痛要说哟…”

  聂翔早已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徜徉在苏媛细心温柔的关爱上,曾几何时,他已不知何谓亲密关系,即使是那位即将过门的莳雨,也未曾这样贴心地呵护过他…

  “你知道吗?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我小时候念过的一本童话故事中的女主角。”近距离的凝视下,聂翔才发现苏媛的脸是精致又娇小。

  “可别跟我说是⽩雪公主,我最不喜太帅的⽩马王子。”外表好看的男人最俗气,她一向不列⼊考虑。

  “不是,我也不想当⽩马王子,因为⽩马王子不可能爱上拇指姑娘的。”

  苏媛一怔,不解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说我是拇指姑娘?”

  “因为…如果你是拇指姑娘,我就可以把你小心地放在我的口袋中,天天保护你,天天照顾你,不让任何危险碰触你,好好地爱你一辈子。”聂翔的肺腑之言,倒让苏媛有些局促不安。

  “我看你的鼻子应该是好了,我要赶紧回去找紫虹,这小妖女,一整晚也没来找我,看我回去怎么修理她。”

  聂翔发现她似乎不理睬他所说的话,正要进一步追问时,她早已将女服务生送来的⾐服穿好了。

  “我先回去了,对了,以后要对我示好不要订这么贵的房间,摆阔对我来说是一点用也没有的。”说完,便一溜烟地离去。

  “喂…你怎么说走就走,你…”聂翔追到门口,发现对方早已溜得无影无踪。

  她是刻意在逃避吗?

  聂翔有些懊恼,好不容易脫离一段不美好的感情,原以为可以在这普吉岛上觅寻新缘,但照这局势看来,似乎…

  八字也撇不上一撇!

  “潘紫虹!你为什么放我一个人不管…”甫一推开门,苏媛便急得再将门给关上。“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一⾝狼狈的苏媛,踩着断了一支跟的⾼跟鞋,一跛一跛走回原来的饭店,谁晓得才一开门,便见到一位留着西装小平头的帅哥坐在缘菗烟。

  她重新再把门牌号码看一遍,确认再三后,才发觉自己并没有走错。

  “天啊,这几天到底是撞了什么鬼,老碰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这些男人自是包括与她共宵一宿的聂翔。

  独自在门外徘徊的她,不到几分钟,便见门板重新由內而外开启。

  “你朋友叫你进来。”

  苏媛看着这个男人,疑神疑鬼问道:“我朋友!”

  “你朋友不叫潘紫虹吗?”男子歪叼着烟,十⾜豪迈的正港男儿。

  “是…是啊,你是…”竟然有男人在她们的房间,天啊,这接下来还会再有什么劲爆的剧情呢?

  “我叫范延宽,其他的进来再说吧!”

  听这男人的口气,仿佛她才是客人,而他则成了主人。

  苏媛悬着一颗心慢慢走了进来,当她听到浴室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时,马上朝里头冲去。

  一个快速的开关动作,让这两个女人同时挤在小浴室中,苏媛一时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问起。

  “女人,那个男人是谁?”她还是先解决眼前状况再说。

  “你是说延宽啊,他…他是…”说起外头那男人,紫虹竟靦腆地露出娇羞模样。

  “你该不会跟我说是…昨晚才认识的吧!”

  紫虹两眼一睁。“你好厉害,更是比算命的还要神!”

  “你…你真的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共渡‮夜一‬?”苏媛并不感到意外,早就猜得出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有戴‮子套‬嘛!”紫虹认为她太过大惊小敝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我的天啊,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聇心!”

  紫虹将吹风机放下,带着质疑的口吻问她。“苏‮姐小‬,总不能这趟出国看你吃香喝辣,而我只能在旁边当个小书僮吧,况且,在昨晚那种情境下,我当然也需要一个男人陪在⾝边,你不是也跟那聂翔‮房开‬间,我才没去找你的啊!”“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晓得我是被带回房间,只是你故意不来找我?”她真是看清什么叫做最佳损友。

  “咱们在‮湾台‬时,不就说好要到国外来找段美丽的邂逅,就像是“甜藌的十一月”那部片子,能跟一位长得跟基努李维一样帅的男生谈段小恋曲,今生才不会遗憾啊!”紫虹说得是站住脚、,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道德沦丧的。

  听她说得好冠冕堂皇,苏媛一时间哑然无语,她早该想到依紫虹的个,会有这样的情形并不用大惊小敝。

  “那这个男人的…背景、个和…来历,你有没有问清楚?”

  “唉哟,这种‮夜一‬情的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不过…听说也是来自‮湾台‬的,好像跟你那个聂翔一样,也是心情不好出来散心。”

  “什么叫我那个聂翔,你少在那边扣帽子!”

  紫虹笑了笑,语带双关地问:“那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他那技术好不好?”

  “八婆,你最好快点出来把那男人叫走,下午我要搭小艇到外岛,免得在这浪费我的假期。”苏媛迳自走出浴室,独留紫虹一人将头发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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