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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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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舂,怎么连续三天都是你一个人在顾店,我⼲妈她都没来吗?仁瑶和裴磊前来婚纱店试穿婚纱,一连两天都不见燕萍的踪影,连第三天前来也看不到人,这样的事是很少发生的。

  前两天老板娘代说她有点急事要办,我也没问那么多,之后她就要我先来张罗店里的事,我也不清楚她在忙什么。菊舂偕同几位同事忙里忙外,也不晓得老板娘会跑去哪,让她们几个小萝卜头忙得不可开

  大概燕萍姐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我看我们先选礼服,等你⼲妈回来再向她报告我们的喜讯好了。裴磊和仁瑶已选好结婚的⽇期,这几天还请圣纶和靖婕去挑选餐厅。

  但是…我还会担心她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整整三天都没消息,她的担忧是有必要的。

  可能是燕妮还不能谅解我,你⼲妈这几天在安慰她吧!裴磊不是很想提这件事,但就事情发生到今天来推论,也是有他的可能

  真的就像你说的这样吗?仁瑶爱疑神疑鬼的⽑病又犯了。

  放心啦,我第六感一向很准的,你快点选一些好看的礼服,我和你的婚事才是刻不容缓的。他拉着她来到后头的礼服间,笑着指向前头一排礼服说:你⼲妈一定是赚了大钱,要不然也不会进这些二十一世纪名家设计的婚纱礼服。

  是…是不错…她摸摸质料,但显然并没有很专心。

  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好好,待会我打通电话回去,看看你⼲妈是不是在燕妮那,让你宽宽心,真是的,你就老爱瞎心。他知道她心中要是打了死结,是不会有心去想别的事的。

  那你还是现在打打看,你不晓得这年头坏人很多,⼲妈这阵子又赚了不少钱,我是怕…她哪敢乌鸦嘴,不过意思也点得很明,他该听得懂的。

  怕她被勒索要钱,是不是?放心好了,燕萍姐就算是被剁成十八块,她也不会让歹徒拿她一分一毫的,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裴磊愈说愈不像话,但在仁瑶三推四拉下,他只好走到柜台边打电话。

  他才要拿起电话,电话却很有默契地响了起来,他顺手一接,刚刚才展现出的笑容立即垮一半下来。

  裴磊,怎会是你?我才要叫菊舂从明天开始不要做生意了,没想到是你接的电话,不过你接的也好,我顺便告诉你,燕妮已经证实得到啂癌末期,现在正在荣总,我这两天为她的病急得也忘了通知你,我希望你好歹念在过去的一段情分,来荣自拼看她,但她希望是你一个人来,而不要让瑶瑶陪你一块,你晓得的,燕妮对瑶瑶感冒得要命,只怕她一看到,病情会恶化得更快。燕萍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只因这几天她都不眠不休在照顾她的妹妹。

  怎…怎么会这么快?我…我那天在机场还看她好好的…裴磊此时心里千头万绪,这一切来得实在太突然了。

  那天她太动,加上看到你留那张纸条就不告而别,才会引发这么严重的症状,不管你对她怎么无情,她在此刻还是念着你的名字,要是你还想着过去一份情谊的话,就来看看她…反正…反正她也不可能打搅到你和瑶瑶了…她的话中蔵着哽咽,透露着古燕妮病情的严重

  好…好的,我马上就过去…他听完,虚软无力地把电话挂上,脸⾊瞬间涂上一层灰黑,但为了不让仁瑶生疑,他还是勉強挤出笑容,来到她面前。

  有吗?有联络到我⼲妈吗?仁瑶此时已穿好一件玫瑰红的新娘礼服,还以为裴磊会开心地直赞美她,怎知他却半点喜悦的表情也没有。怎么了?我穿这样不好看吗?

  没…没有,你穿这样很好看,我刚才想到一件事,所以先打给我朋友,他那边有件事要我急着赶过去办,你先在这试穿礼服,我待会叫靖婕过来陪你。裴磊的谎话说得漏洞百出,听得仁瑶眉头紧蹙,总觉得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

  你朋友发生什么事让你脸⾊变得这么难看,你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来解决,我希望我也能参与你的生活圈,而不只是我们两个人而已。都已经要成为夫了,仁瑶不懂两个人之间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裴磊心里惦记着古燕妮的安危,他哪有那么细的心思回答她的问题,不免口气火爆了点,你就先不要问行不行,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他把话一落,便转⾝往外头而去,仁瑶穿着亮丽的礼服一路追到马路,不明了他到底是哪筋不对劲,发那么大的火气在针对谁?

  她怔怔站在骑楼看着裴磊坐的计程车渐渐远去,这男人在还没结婚前就这种态度,那婚后还得了,不是三天两头给她脸⾊看,就是可能对她拳脚相向,那她结这个婚还有意思吗?

  气呼呼地走回店里,用力地将⾐服给脫了下来,她不会原谅他这种态度的,要是他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休想她会与他再穿上店里的任何一件礼服。

  裴磊一路来到荣总的加护病房时,只看见燕萍一人精神不振地陪在古燕妮⾝边,从两姐妹相对无语的画面看来,病情应该是相当不乐观。

  他站在病房门口,犹豫着该要怎样开口,这时燕萍正好转头看到他,马上起⾝朝他走去。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呢?她拉着他的手来到病旁。

  裴磊心情沉重地来到古燕妮的榻边,他看她明显地瘦了一大圈,连平常保养得要命的头发也枯⻩⼲燥,少了以往的光泽,还有平常与他锐眼相对的一双明眸,更是因病而⻩浊黯淡。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病会这么严重,我还以为…他对她有着一份亏欠,他那天不该一看到瑶瑶就把她给弃而不顾。

  我没有怪你,这两天我大姐跟我说了很多,你们年龄相符,自是不会有芥蒂,我大你那么多岁,心里自然明⽩,你对我永远只有敬意,并没有丝丝爱意。她还是想摸摸裴磊那只曾经给予她快乐与満⾜的手,握着他的感觉让她好安心。

  燕妮,若是我知道自己也逃离不开情网,当初就不会答应要跟你生活在一起,这全是我的错,都是我的无知害了你。他想起从前仗着自己能轻松驾驭女人的本事,而选择多金的燕妮,怎知他自己并没办法靠着物质来満⾜心灵的空虚。

  你没有错,情夫本来就是不能和老女人谈感情的,你和我只是商业上的易行为,我是不该真假感情混为一谈,有时想想,我在商场上这么呼风唤雨,却连这一点基本的契约內容也看不清楚…就着小小的灯管,依稀可看出古燕妮眼窝里打转的泪⽔。

  燕妮,要是你现在希望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只要你的心情能开朗些,什么事我都愿意的。他靠到她的⾝边,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

  迸燕妮看他一双诚恳坚贞的眼,忍不住开心苦笑了一声,呵呵…看来我得这个病是值得的,至少我还晓得有个男人会真正的关心我,我的小花狼,全世界还是你最好。她叫了他的小名,这也是在两人刚开始认识时,她给他取的小花名。

  你过去那么照顾我,又给了我最好的生活,这是我这辈子最不能忘记的。都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以为我不会像我同学尘驹和圣纶一样陷⼊情网,可是我承认自己做不到,我不是那么聪明的花狼,我太自以为是了…裴磊的信心点点滴滴在瓦解中,在对瑶瑶有好感时,他就注定要伤两个女人的心,没想到…燕妮会是得拿生命来让此事有个圆満结束。

  你已经是该有家室的年纪了,会追求自己的幸福无可厚非,我怎知你一穿上新郞装时就会有结婚的冲动,要是你那么容易受感动,那时我应该跟我大姐说,那个新娘让我去当,只可惜,我这张脸没有说服力。古燕妮对着燕萍笑了笑,声音也逐渐微弱,看得燕萍在一旁掩面啜泣,不能回答。

  你现在⾝子很虚,话不要说太多,我想你体內的肿瘤要是切除,应该就没有问题了,不要老说这些扫兴的话。再怎么说她也让他过过好⽇子,他不能看着她痛苦而置之不理。

  你还是很会说话来安慰我,就是你这张嘴甜,我才会对你依依不舍。古燕妮的气愈来愈弱,她是该需要休息了。

  燕妮,你们今天就先聊到这,改天我再让裴磊来看你,你先休息睡一下,等会护士‮姐小‬会来喂你吃葯。燕萍不想让她太伤神,不得不中止两人间的对话。

  可是…我还有件事要请裴磊答应我。她眼中布満着‮望渴‬。

  你说吧,不管怎样我都会依你的意思去做。他握着她的手,就算是只能达到她点点的心愿,他都愿意去做的。

  我能不能…在我大姐的婚纱礼服店,和你举办一场婚礼,我有时也很天真的想当你真正的新娘,以前碍于面子问题不敢提,但我想…要是不提而就这样离去,我会有点遗憾的…不管是多大年龄的女人,总还是会有些小女孩的梦想,特别是结婚这件事,若能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结成连理,那可是女人最幸福的一刻。

  裴磊想也不想,‮吻亲‬她的手后便说:我答应你,但你这几天要多休养,把⾝体调养得有活力些,这样拍起照来才会比较好看。

  还有,我得癌症的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也是明了的,我噤不起别人那种叹息的口气和奇特的眼光,这你会答应我吗?好強的古燕妮不想被别人看出她软弱无助的一面。

  没问题,我保证不会跟别人说的。现在不管她说什么,裴磊都会答应她的。

  燕妮点了点头,便将眼⽪阖上,其实,她是真的很累了!

  燕萍姐,像燕妮这样,真的没办法医治了吗?两人来到走廊,裴磊心里一团,这跟他之前预测的有一段差距。

  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你,你跟燕妮在一起也有几年时间了,你一点也不关心她的生活、不在乎她的健康,只晓得吃她用她的,让她工作忙到自己得了啂癌也不知道,我实在不敢去想,瑶瑶以后跟了你会不会幸福。坐在走廊一旁长椅上的燕萍,自始至终对裴磊的印象几乎是満分的,可现在她好怀疑,她的想法是不是有所偏差?

  她的话针针见⾎,且句句属实,他能反驳些什么吗?

  不管你怎么说我我都接受,如今最要紧的就是,该要怎样让她得到最好的医疗,无论如何,我们不能绝望的。裴磊希望古燕妮能接试篇刀之类的手术,他相信在现今的昌明医学下,总有一线曙光的。

  那些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就算是治好她的病,还不是要接受你和瑶瑶在一块,而自己要孤独生活下去的‮忍残‬事实,换成是你,你会想活吗?她还不了解自己妹妹的心态?这么爱面子的个,是不会让自己活得这样痛苦的。

  裴磊处在进退两难的当口,若是要让燕妮在心理上战胜病魔,他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他即将和瑶瑶私订终生的事,更不能让她知道他们已筹备好婚礼,如果让她知道,届时,就算医术⾼超的医生来替她治疗,她也不会有求生的望。

  燕萍姐,要是我真的答应燕妮的话和她在你的店里办场婚礼,这样是否会对她有所帮助?裴磊作好决定,也惟有这么做才能减低他的罪恶感。

  可是,燕妮不想让瑶瑶知道,而这件事你要是让瑶瑶知道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就完了?燕萍也考虑到仁瑶的立场。

  她要是很细心又懂事,不会无理取闹的,我现在没有太多时间去考虑这问题,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照他这么说,这件事不是最好就是最坏,端看瑶瑶的智慧而定。

  我也希望瑶瑶能看得出,唉,都怪你,天生长得一副人见人爱的脸,你若是能平凡一点、普通一点,不就没这种⿇烦事了吗?燕萍⽩了他一眼,男人太帅就是一种祸⽔,跟女人太美的道理是一样的。

  裴磊对这话不知是诋毁还是恭维,也不敢随口回应,但他晓得他会有个更头疼的事要处理,既然燕妮不想在那天看到瑶瑶,他该把事实真相告诉她吗?若是说了,凭她的个一定会去看个究竟,要是不说,她那有名的疑心病又是特别严重,这不知叫他如何是好?

  懊与不该的问题一直在他脑?锱绦厦魅缋堑乃衷谌聪萦谇楣氐墓乜冢氲阏抟裁挥小?br>

  裴磊一直打不通仁瑶家的电话,连电台也说她今晚请假,已找好人替她代班,而且‮机手‬早就处于关机状态,使得他不得不直奔她的住所。他在想,她应该是气他代得不清不楚就匆忙离去,这是人之常情,他能体会得出。

  她躲在门后思索良久,在电铃声响了十多声后才决定出来开门。

  礼服试得怎样了?裴磊就着小门,小小声地问着脸⾊铁青的仁瑶。

  你倒是问得脸不红气不,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她的声音听来耝嘎沙哑,好像刚刚大哭过一场。

  请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去办一件很大的事,不过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纯粹是一件…‮人私‬的事情。裴磊答应过古燕妮不说的,使得他把秘庇在喉咙难过得要命。

  花狼先生,如果你爱瞒东瞒西的老⽑病又犯了,你要告诉我,我可不想陪你玩,你另找对象吧,我认为我礼服也没试的必要,宴客的场所明天我会替你去取消的。仁瑶急着把门给关上,可裴磊更快一步把脚伸出去,正好被门板夹个正着。

  喔呜…我的…我的脚被夹到了…他指着他那只无辜受害的脚,你让我进去再说好不好?

  仁瑶看他一脸落魄样,內心的怜悯因子又开始作祟,真不知她妈把她的心生得那么软做什么。

  你要进来可以,不过话说完你就得马上走,不准再厚着脸⽪留下来。她也不替他拿拖鞋,庒不想他久留于此。

  裴磊忍着脚痛走进来,他一时找不到什么适当的词藻来对仁瑶说,倒是她看他沉默不语,首先张嘴发飙。

  你到底说不说啊?她看他呑呑吐吐,心里更是一把火。

  我说、我说,我是想…我们的婚期能不能往后延一下,有件事我必须要先处理。他硬着头⽪把话吐出来,准备接受一场炮声隆隆的轰炸。

  仁瑶先是愣了两秒,随后便很轻松自若地说:无所谓,反正就算是不结也没关系。有了勾君毅的前车之鉴,她早就看清男人那一套。

  你都不想问原因吗?裴磊看她冷冷的表情,心里急慌了。

  要想讲你早就说了,不用等我来问,这样也好,明天我又可以恢复我'老处女俱乐部'的节目了。她讲起这些话跟喝⽩开⽔一样容易,听得他握紧拳头,气她竟然能看淡到这种程度。

  裴磊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抱紧她便狂热‮吻亲‬起来,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他对她的爱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他祈祷她会谅解他答应燕妮的苦衷。

  你给我放开,我要你马上离开,再也不要踏进我的家门一步。仁瑶边推着他边喊,走啦,你快点走,我不要再看到你,全世界的男人我都不想再见到。她恨男人已经恨进骨髓里,连磊哥都是这样的负心汉,她哪还敢相信谁?

  你可不可以了解我的苦衷,时候一到,我自然会跟你说,瑶瑶,这是我答应过别人的承诺,你不要让我当个违背诺言的人。裴磊按着她的双肩,试着让她安静下来。

  那好,我成全你,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当个违背承诺的人。仁瑶用力把他赶了出去,把门一关,不管他再如何好言相劝,她都不再打开门。

  瑶瑶、瑶瑶,裴磊又叫又拍的,然而,里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只好失望地举步离开。

  此时,在遥远的楼梯间內,隐约传来他发怈大吼的声音,听在仁瑶的耳里,心中更是如针扎⾝。

  你就说你已经有别的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呢?我哪能噤得起感情一再受到欺骗?

  她不停反问自己,是造了什么孽生来就要让男人玩弄,经过这次的事件,仁瑶不会再把情感当成是人生唯一的归途,她会好好振作起来,当个没负担、没庒力的单⾝女郞,也许…她的命本来就该如此的。

  靖婕,是我啦,你晓不晓得磊哥最近在搞什么,能不能跟我说一下?几天后,仁瑶终于忍不住打了电话给好友靖婕。

  你不是要跟他结婚了,怎么反倒问起我了?靖婕夹着电话,一边学着打鲜油。

  你先别问我这个嘛,你到底知不知道?几天下来也不见他打电话来嘘寒问暖,敢情这家伙真的跟她玩玩就走。

  我怎么会知道,不然我帮你问圣纶好了。靖婕走到客厅,对着和凯凯正在玩电动玩具的圣纶说:瑶瑶问你最近有没有跟裴磊联络?

  圣纶把遥控器给凯凯,便将电话给接了过来,我也不晓得,奇怪了,你们这几天没有在准备婚礼的事啊?我还以为你们都弄得差不多齐全了。

  你也不知道啊,那…那我不吵你们了。从这也听不到裴磊的消息,仁瑶不等圣纶的回话,便无神地将电话给切掉。

  至此,她可说是万念俱灰,裴磊有什么事不好告诉她的,她不懂,难道在他的心目中,她就是那种霸道不讲理的象征?还是她这样的女孩天生就注定要孤老一生,得不到一个认真男人的疼爱?

  她不想待在空寂冷清的屋里,那会让她更加反复思不透裴磊內心的想法,思及至此,仁瑶抓了件外套,转⾝出门,她想出去散散心,好理清自己的思绪。

  漫步在冷瑟的人行步道,冬季的灰濛和刺寒让她变得更沉默,她冷眼看着这陌生世界,仿佛所有的笑和热情全是虚幻不实。她不再相信人心,特别是男人,那种不负责任又无情的动物,一而再地让她心力瘁。

  她累了,绝计不再让自己陷进这种空洞伪善的男女关系间。过了今天,她还是回去主持她的旧节目,再怎么说,与她同样境况的女人,才能体会出那份被男人抛弃和生厌的心情。

  沿着红砖道,仁瑶决定慢慢走回她悉的电台,唯有进到属于自己的小天空,她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而与听友沟通流,一方面可以替对方答忧解惑,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让自己抒解情绪的最佳方式,她得要快点回到工作岗位,要不然,她的心会一直在滞闷的空间转圈圈,这样只会让自己更难过而已。

  然而这样的意念却让她不知不觉走到燕萍的婚纱店门口,她并不是刻意要走到这地方,只是,脚步和心里的念头背道而驰,潜在的意识还是‮望渴‬着能披上嫁纱,当裴磊的一生伴侣。

  她闪闪躲躲在门口徘徊,往⽇和裴磊所拍的婚纱宣传照却没有被摆出来,她觉得相当纳闷,那不是前阵子才拍好的吗?怎么那么快就收起来了,难道⼲妈又找了新人来拍,将她和他的照片给撤了下来?

  好奇心的驱使,让她鼓起勇气朝前迈进一步,透过晶亮的玻璃门,她看见里头热闹非凡,不知是哪个幸福的女孩子即将嫁为人妇,享受往后有夫有子的満⾜感,仁瑶心想,偷偷看看新娘子吧!但愿能沾染些人家的喜气,也让她在有生之年能碰到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

  一群人喜气洋洋从婚纱店走出,外头的礼车也等在一旁,仁瑶发现她⼲妈也出现了,还打扮得珠光宝气、光鲜亮眼,莫非这对新人跟⼲妈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否则,⼲妈也没必要装扮得如此隆重,比嫁女儿还要谨慎。

  在她还在猜测那对新人的长相时,映⼊眼帘的却是她之前挑选饼的新礼服,循着那套礼服,她慢慢将眼光拉到那对新人的面貌上,那份強烈的震撼,让她惊惶失措、脸⾊苍⽩,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裴磊所隐瞒她的事,竟是和古燕妮的婚事,怪不得他死都不肯说清楚,原来…他还是选择金钱物的生活,还说什么要和她长相厮守,全都是骗人的!

  裴磊,你…你所说的苦衷就是要跟她结婚,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她不堪当个忍气呑声的受害者,三两步冲上前去,当场拦住两人。

  仁瑶突如其来的冒出,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原本的乐气氛刷地一声全冷却下来,裴磊怔愣得像块木头,紧握古燕妮的手也慌地松开。

  瑶瑶,你听⼲妈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告诉你啊…燕萍出来打圆场,这事若不解释清楚,恐怕她罪孽之深重,永世都不得超生。

  我不想听,事实证明你们全都是骗子,你们一起联合起来欺瞒我,要是想要开玩笑你们可以找个很幸福的女孩子去开,而不是找一个已经倒了八辈子霉的我,我噤不起你们这样玩弄的。她气得两行泪奔流而出,数度泣不成声,喉咙像是梗上千万鱼刺,难过得让她发不出声来。

  瑶瑶,我一直想跟你解释,是你一直不想听我说的,你应该是很明理的,不要在还没真相大⽩之前就随意猜测,我对你绝对没有丝毫欺瞒之意,只是你现在这个时间撞出来,我…我有些事想说也说不出来。他必须考虑到燕妮的立场,四周全是她的同事或好友,要是真的把事情和盘托出,不就当场让她丢脸,最后的心愿也成遗憾。

  你不用说,我也不想听,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生命里,我恨死你了!仁瑶怅然若失望离去。

  瑶瑶。燕萍叹了口气,安慰着裴磊,说她一定会好好妥当处理这件事,要不然她以后也没脸再见他和仁瑶了。

  裴磊,你不会恨我吧!古燕妮没料到仁瑶会突然出现,她只想让自己在离开人间前,有个美好的回忆,却没想到反倒造成裴磊的伤害,这下子,她更为內疚了。

  你不用担心,她早晚会懂的,现在你只要开心地当新娘子就行了。裴磊搀扶古燕妮上车,他看得出她面⾊羸弱,不能再让她伤神费心。

  裴磊默默地坐在车子里,面⾊凝重的他,不知何时,竟也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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