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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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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茵茵,快去换件⾐服下来,我们要出门了。”练⽗在厨房打包着刚出炉的香草派。

  香、真是香,他这天才没机会出国学做点心,以后一定要好好栽培女儿。

  “出门?要去哪里?”被押着学做香草派已经够她生气的了,阿爹还想怎样?

  而且这香草派竟然还是要做给⼊侵隔壁圣地的齐勋吃,这叫她怎么不生气!

  真怀疑阿爹的脑袋是不是错了,还是被她凶狠的凛然模样吓傻了。

  “当然是过去看看齐勋的伤势,你以为做好香草派就没事了吗?这得要你亲自送过去才表现得出诚意。”

  诚意?一斤值多少?还得亲自送过去…他以为他是谁啊?凭什么要她送点心过去给他大爷享用?

  “阿爹,我为什么要表现我的诚意,我都已经花时间做香草派了,他聪明的话就会明⽩我的诚意,不聪明的话就永远都不会懂。”她挑衅的说。

  “茵茵,你打伤了人家的脑袋,捧个点心过去道歉是应该的。”

  “可是我认…”

  “快点,阿爹在门口等着,记得东西要拿好,别砸了。”练⽗抛下话,不给她反驳的机会便往外走去。

  这乖巧的女儿怎么一碰上齐勋就像个凶婆娘似的,实在很难沟通。

  “可恶的臭齐勋,最好把你打得变笨,好回‮国美‬当你的蠢留‮生学‬。”她忿忿的说。

  星期六的下午,练菌在练⽗的迫、带领下,捧着一个小派,満脸的不情愿来到隔壁的李家。

  没错,那天她就力行报仇计划了,由于一时怒火攻心,她顺手拿起路旁的石头,把那个骑脚蹬车逃窜,还不时把脑袋往回望的笨蛋脑袋砸了个大洞,让他在医院躺了一天。

  也不过就了十针而已。

  叮咚、叮咚…

  “阿爹,我不要进去。”她还拗着。

  “不行。”

  “可是我为什么要跟他道歉,是他有错在先,要也是他先跟我道歉。”练筱茵不服气的‮议抗‬着。

  都是他,害她在裔大哥心中乖巧的形象一夕崩碎,这账都还记着呢,凭什么要她先来道歉。

  “茵茵,不可以这么不礼貌。”向来宠溺女儿的练⽗也板起了面孔。

  “可是…”她还想争辩什么,却在⽗亲的注视下不得不住口。

  看吧!如果茶幕斯没有被那家伙给毁了,阿爹一定会比现在更疼爱她,才不会这么凶的看着她,那个偷吃人家魔法蛋糕的坏心鬼,活该…李裔出来应门“伯⽗,茵茵,快进来。”

  见到李裔那一如往常的和善,练筱茵心想,还是裔大哥好,不会为了那个贪嘴猴子凶她。

  “齐勋那孩子还好吧?真是抱歉,都怪我把茵茵宠坏了,害她变得这么骄纵任。”练⽗说。

  “没事的伯⽗,茵茵还小,况且齐勋之前也有错。”李裔领着他们往客厅去。

  “就是嘛…”练筱茵还想嘀咕些什么,不过⽗亲一眼扫来,她只好又闭上嘴巴。

  “这是我跟茵茵亲手做的香草派,当作是给齐勋的赔罪。”

  “伯⽗,你太容气了。”李裔走到楼梯口“齐勋快下来,伯⽗跟茵茵来探望你了,快点,有好吃的香草派喔!”

  如果说是隔壁小魔女来了,阿动那家伙肯定没胆下楼,他现在的恐女症越来越严重了。

  不过一说到甜食,二楼的原木地板却马上传来蹦、蹦、蹦的声响,不一会儿,着绷带的脑袋瓜出现了。

  刺眼,那満⽩绷带的脑袋比什么都还要刺眼,练筱茵别过脸怎么也不想看到他。

  “伯⽗好!”齐勋迟疑了一下,转向她说:“你来了。”然后⾼瘦的⾝躯专注的倾⾝看着那盒香草派。

  应该很好吃吧…

  “齐勋,你头还好吧?”

  “嗯,已经不碍事了。”就算碍事,现下一看见香草派,就全没事啦!

  “比钢盔还硬的脑袋能有什么事,路旁的石头没事才是重要…”练筱茵讪讪的说。

  “茵茵…”练⽗赏了一记警告的眼神。

  练筱茵马上转而送了一记⽩眼给齐勋。

  “这是我跟茵茵亲手做的香草派,快来吃看看味道如何。”

  “好啊!”齐勋‮奋兴‬的往前嗅着。

  此时李裔拿着餐盘刀叉走出来“小子,好好招待伯⽗和茵茵喔!”

  “裔大哥你要去哪里,不先吃块香草派吗?”练筱茵一脸希冀。

  这派才不是做给齐勋吃的,若不是看在裔大哥的份儿上,她庒儿连碰都不想碰。

  “我跟社团同学约好有事碰面,伯⽗,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这个阿勋真不知死活,之前才吃了茵茵做的茶慕斯狂拉了一晚的肚子,现在头上还贴着纱布,他却忘了之前的甜点教训,真是个贪吃的蠢孩子。

  “没关系,快去、快去。”

  “裔大哥再见。”她舍不得的。

  “茵茵再见,要好好照顾我们家阿勋喔!”他真担心这表弟的肠胃是不是湛得起。

  原本还一脸带笑,一听到那个笨蛋的名字,练被菌一张俏脸又成了晚娘面孔,让齐勋不免埋怨起表哥的多嘴。

  “快尝尝看。”练⽗催促着他。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圆圆的派,纯净的表层没有太多累赘的装饰,只有洒上⽩云似的一层糖霜,齐勋举刀划下,松软的感觉令他迫不及待的想大坑阡颐。

  “哇,好吃,真好吃…”松软的派夹裹着甜而不腻的鲜油,这实在是人间美味,这么好吃的东西,表哥竟然选择落跑,真是天下无敌的大傻蛋。

  “废话,也不想想是谁做的。”练筱茵冷冷的说。

  她可是最具天分的甜点小师傅,将来还要出国深造的,这个家伙都几岁了,怎么还一副傻呼呼的样子啊?该不会‮国美‬教育老教出一群⽩痴吧?

  “茵茵…”阿爹又送了⽩眼一枚。

  当下,她也不満的把⽩眼转送给齐勋,害得他本能的护住脑袋。

  “齐勋,你是李裔的表弟吗?以前似乎没见过你。”

  “嗯…”他嘴巴正塞満香草派“我们家已经移民到‮国美‬,这一次是回来‮湾台‬渡假兼探亲。”

  一听到是小魔女做的派,虽然內心战着吃与不吃,可是那香味,还是让他沦陷了。

  “笨蛋果然需要渡假,因为脑子会容易?邸!彼米诺筒豢晌诺纳羲怠?br>

  齐勋看了她一眼。幸好有练家老爹在,要不然这个小女生想必又要扑上来狠狠凑他一顿了。

  说也奇怪,这年头的小女生怎么会这么野蛮?难道他家那状似温柔可人的大姐在外面也都这么恰北北?看来要叫老爸多管教她一些了,喔…不行,这样会得罪老妈。

  女人真是⿇烦!

  “喔,那也不错,偶尔还是要回‮湾台‬看看,才不会忘记自己的‮家国‬。”练⽗点点头说“以后等茵茵⾼中毕业,我也要送她到国外学做点心,将来好当个点心小师傅。”

  “那实在太好了,伯⽗真幸福,以后就有吃不完的点心了上“呵呵,对啊,我也觉得自己很幸福!”想到茵茵带上点心师傅帽子的样子,我就觉得与有荣焉。”练⽗陶醉的幻想着。

  “阿爹,⼲吗跟他说这么多?”练筱茵扁嘴‮议抗‬着。

  苞裔大哥都没能说这么多话,⼲吗跟这个猪头三、贪吃鬼说这么落落长的,况且说的还是她的事。

  “有什么关系,阿勋也不是外人。”练⽗不觉得哪里不妥当。

  “对啊!哈哈,伯⽗,这香草派真好吃。”齐勋只要吃到甜点就开心。

  “看来你跟茵茵一样,都喜吃甜点。”

  “对啊!”他还乐着。

  “并没有…”练筱茵极力撇清跟他有的任何一丁点关系。

  “别闹别扭了,茵茵。”练⽗推推女儿的手臂“这样好了,你下午就留在齐勋哥哥这边,阿爹回家打扫房子,你好好照顾人家,不要又没礼貌了,等晚餐煮好,阿爹再打电话叫你回来。”

  闻言,齐勋不噤紧张的噤声。

  不会真要把她留在这里吧?他不喜呐。

  “为什么…”她才不想多跟他相处一秒钟呢!

  “打扫房子很脏,会把你弄得脏兮兮的。”

  “我要帮阿爹。”

  “乖,你就在这里陪齐勋,让阿爹能放心去打扫也比较快。”

  “可是他会欺负我…”

  “哈哈,不会啦!你不欺负人家就万幸了,这世上只有你欺负别人,哪有旁人欺负你的份儿?哈哈…”“可是,阿爹…”她还想争辩什么。

  “乖。”练⽗拍拍女儿的头,起⾝回到隔壁去。

  这阿爹到底是在胡说些什么!什么叫这世上只有她欺负别人,没有旁人欺负她的份儿?!客厅空气稀薄着,齐勋胆战心惊的着香草派边小口吃着,边不忘打量眼前脾气暴躁的小女娃。

  “看什么看,当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练筱茵凶狠的威胁。

  抱着香草派往后一倾,齐勋觉得自己的安危堪虑,竟然被个小女生如此的威吓着。

  “你慢慢坐,可以喝电视、看⽔,我头疼不陪你了。”

  匆匆抛下话,也不管自己胡言语了什么,齐勋赶紧抱着香草派便夺步飞向二楼的‮全安‬堡垒,免得又被她搞得进医院。

  他还年轻,以后还有着大好的前途,他可不想现在就被个⻩⽑丫头打得智商减退。

  “算你识相。”

  时节不停的轮替,练家门前原本小六的女娃,如今已是国二生了,比起从前又⾼出许多,不过那圆圆的脸依然可人,心仪的对象也还是那⾼帅的人。

  练筱茵手上猛拔着花圃上的草,是故作忙碌的等待。听说讨厌鬼又来渡假了,可是她等的可不是他,而是她心爱的裔大哥。

  听见隔壁李家传来摩托车声响,她赶紧探头一看。是裔大哥回来了!

  然而⾼兴不过一秒,果不其然,他摩托车后头又走下一名娉婷的女孩子。

  “他是在念大学,还是在上恋爱冲刺班啊?怎么每次都有女孩子…”她脆弱的心又受到刺了。

  瞥见隔壁的悉⾝影,李裔打了声招呼“茵茵,好久不见,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裔大哥,好久不见。”她嘴甜的给了一抹微笑,不过那⾝旁女子可没这等运气,赏她一记⽩眼都算便宜呢!堡家正在帮阿爹整理花圃啊!”“好孩子。”李裔笑说,随即拥着女子走进屋去。

  “废话…我可一直都是好孩子,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这个好女孩吧!”练筱茵喃喃的说。

  “茵茵,你在外头做啥?”屋里的练⽗喊着。

  她悻悻然的回应“人家在帮你锄草,顺便晒晒太嘛!阿爹,花圃是多久没整理了?”打着锄草、晒太的薄弱理由,那圆滚滚的眼睛却老飘向一墙之隔的李家。

  “也没多久,前天齐勋才来帮我整理过的啊!”“齐勋?!是这个杀千刀的家伙,他‮国美‬是待不下去了喔,成天回‮湾台‬渡啥鬼假。”练筱茵翻翻⽩眼,口中念念有词。

  自从多年前他接连毁了她两个茶慕斯的处女作之后,她的人生像是受到诅咒似的,阿爹不再宠溺她,成天在她面前夸齐勋好、齐勋妙,齐勋呱呱叫。

  他这个假‮国美‬小孩回‮湾台‬渡假关她啥事,⼲吗老是魂不散的纠她的阿爹?

  再者,裔大哥跟她的距离也越来越远,女朋友接二连三的换,害她总是来不及搞清楚真正的情敌是哪一个。

  偏偏她这阵子跟回台渡假的猪头齐勋是三天两头的碰面,而且每回倒霉的都是她,为此,她的肾上腺素早错得不再正常。

  不死心的坐在花台上瞎等两个小时,练筱茵看看手表“奇怪,都进去那么久了,应该要送人家回去了啊?”

  “茵茵,你在家啊!怎么没出去玩?”出去溜达回来的齐勋,骑着李裔的二手脚蹬车,在她面前停下。

  他的恐女症没有加重也没有减轻,不过都看到她人了,还是先打个招呼,免得又得罪这女王,他的假期铁定会不得安宁。

  “我不会连在家的自由都没有吧?”练筱茵挑衅着。

  “呵呵,又吃了炸葯。”早习惯这丫头的火气,以前他会落荒而逃,不过现在他懂得保持‮全安‬距离。

  “对,今年‮庆国‬⽇的火葯全叫我给吃了,可以吗?”她睥睨着他说,手中怈恨似的拔着満园子的草。

  眼一瞠,齐勋赶紧跳下车,跨进练家的范畴。

  “停、停、停茵茵,别再拔了。”

  “我拔我家的草关你啥事?说,你每次是不是都混⽔摸鱼,然后还跟我阿爹邀功?”她像是逮着他的小把柄似的,眯着眼睛质询。

  齐勋抓住她的左右手,赶紧抖落她掌心的绿草“你这个笨蛋,别拔一通,这些全是我前天跟伯⽗辛苦种的‮国美‬香料啊!”“什么?!”练筱茵掌心一松,被连拔起的草哀怨的洒了一地“没事⼲吗种在我家花圃,‮国美‬香料比较⾼贵喔?”她为自己的糊找了台阶。

  齐勋摇‮头摇‬看着那被摧残的现场,只脑凄笑着对这丫头的破坏功力甘拜下风。

  “真是不可理喻的女孩。”

  “你说我什么?”她杏眼圆瞪,一把揪住他的⾐领。

  “唉,你可不可以温柔点,不要老是揪人家⾐领,一副随时准备械斗的样子很恐怖咧。”他赶紧捏下那只嚣张的手。

  “你少嗦…”练筱茵毫不客气的先打了他一记,才悻悻然的起⾝往花台一坐“我警告你,别又想去告状。”

  撂下狠话,隔壁又传来久违的声响,她搁在花台上的庇股马上一跃起⾝,赶紧探看着隔壁的动静。

  “茵茵,还没忙完啊?”李裔问。

  “裔大哥,你又要出门啦?”她浅浅的笑着问。

  那温顺的模样跟刚才的凶狠还真是天差地别,看得一旁的齐勋直打哆嗦。

  “嗯,我要送我女朋友回家。”说着,李裔还不忘搂搂搂一旁的女孩。

  “她是谁?”溺在他怀中的女子问。

  “可爱的茵茵小妹,跟我弟弟同年纪,是国二吧?”他不确定的问着练筱茵。

  “嗯。”笑容敛去许多,她心里头嘀咕着。什么茵茵小妹,好像她是什么长不大的⻩⽑丫头似的。

  “你还有个弟弟啊?”女子娇柔问。

  “表弟,一个小留‮生学‬,陪,那个低头的家伙就是。”⾝材拔的李裔越周围墙,看到练家花圃里的表弟“齐勋,还不来看看未来的表嫂。”

  “讨厌。”女孩撒娇的捶着他。

  这一切过度的亲昵,练筱茵都看在眼底,少女的心头泛着嫉妒的酸楚。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跟裔大哥同年出生,却偏偏跟这讨厌鬼是这种半大不小的尴尬年纪。

  忙着抢救濒死香料的齐勋听见呼唤,这才抬起头“表哥,你要出去啊?”见他旁边又是个女人,他没了‮趣兴‬,悻悻然的低下头。

  “嗯,你⼲吗老是窝在茵茵家玩?”

  “才没有咧!”他哪有蠢到跟女生玩的道理,他只是在抢救无辜死伤的香料。

  “好小子,你跟茵茵两个要好好相处,不要又像几年前第一次见面那样,打得头破⾎流,知不知道?”

  “表哥,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回‮国美‬后,他老怀疑那一次‮击撞‬严重影响他的思考逻辑,这次胆敢回‮湾台‬就是一个实例。

  “阿勋、茵茵,我们先走了。”

  “拜拜。”齐勋回头继续他的抢救动作。

  眼看着远离中学尴尬年纪一大截的年轻男女⾼兴的驱车离去,亲昵得像溶化的糖,纠纠的甜,然而那一幕又一幕的亲密景象,却让练筱茵的脸⾊越见低垮颓丧。

  她勉強扯着笑,手都抬不起来做出挥摆的动作,心想,如果宪大哥当年吃下了那个茶慕斯,那么跟他手拉着手的人才不会是那个做作的女生,都是齐勋毁了她的暗恋。

  一恼恨,她举起右脚便往这个坏事的背影踢了一脚“讨厌鬼,不知道你又回来做什么?”也不管对方是否跌了个狗吃屎,她便郁郁寡的进了屋去。

  “喔…茵茵,你真耝鲁。”

  遭受突如其来的強力攻击,齐勋单手抵着花圃,才没叫她那一脚给踢得趴倒在地。他背过⾝去看,只瞧见那心烦意的背影,继而回头往前看去,那对亲密的⾝影让他明⽩。

  讨厌鬼,不知道你又回来做什么…

  那话言犹在耳,呵呵,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期待起回‮湾台‬渡假的⽇子,每回除了被打被骂还是被打被骂,可是茵茵那圆圆的脸,却还是会在他‮国美‬的夜晚浮现,给了他一个可怕的夜晚。

  想念的还有那个茶慕斯蛋糕,害他拉了一晚肚子,想忘都忘不掉,真是复杂的心情…火凤凰似的⾝影一会儿又从屋里踅了出来,手上还拿着包包。

  “你要出门啊?”

  “废话…”

  她得找斐茵跟之雅好好的诉苦一番,为她的暗恋情事做一番哀悼,顺道给这家伙一长串的诅咒。

  看到她的火爆脸⾊,齐勋开始怀疑茶慕斯里的甜味儿不过只是一场梦。

  可他竟然觉得她生气的模样,好美,美得好有活力!

  下一秒,他又诧异自己的胡思想。什么好美、什么活力!谤本是造孽,他不可重蹈覆辙,要不然就会步上爸爸的后尘,一被子被女人‮磨折‬待。

  齐勋吓出一⾝冷汗,赶紧从练家花圃跃起,连离这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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