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厕所里,薛宇就坐在马桶盖上,脑袋埋在膝盖里,她正在忏悔。
怎么可以对青梅竹马的“好兄弟”产生望呢?可聇,薛宇,你实在是太可聇了!
但他也有不对的地方啊!谁教他要开她玩笑?吻她,还撒谎喜她;那种行为已经不是“恶质”两字可以形容,他本就是“恶劣。”
可是…可是…她就是动摇了,怎么办?
萧士诚向她“求爱”真假姑且不论,她自己心里到底爱不爱他?
薛宇肯定自己喜他,否则这场孽缘也不会一结就是二十六年。但,爱呢?
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都很小气,容不得心爱的男人看其它女人一眼,但…她还帮他介绍女朋友呢!这是不是表示她不爱他?
而且他吻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全然陶醉,顶多是一时受惊过重,忘记反抗罢了…嗯,对对对,就是这样而已。
“但事后我又不时想起他的吻,这又是什么意思?”天哪!头好痛,她的脑袋果然不适合拿来思考。
薛宇正想出厕所,一阵⾼昂的声音震住了她的脚步。
“喂,看过薛宇介绍的那个蠢蛋没?”“叫萧士诚的那个是不是?”
“蠢蛋还太称赞他了,本是个垃圾!”
可恶!耙这样损诚诚?薛宇悄悄握紧了拳头。
“我瞧那个垃圾丢在马路边都没人想捡。”
“所以我就狠狠敲了他一顿大餐啊!”“那你没我厉害,我不只敲了他一顿大餐,还要了他一张名片,将当天为了相亲而买的⾐服、鞋帽帐单全寄到他公司去。”
“哇!了不起,不过那种人也敢出来相亲,真是丢人现眼!”
薛宇咬紧了牙,踢门而出。
“薛、薛姐…”一群嚼⾆的女人看到薛宇,脸都⽩了。
“你们谁敢再讲一句诚诚的坏话,小心我毙了她。”她举起扫厕所用的刷子,态度是认真的。
“对…对不起,薛姐,我们再也不敢了。”一群女人慌张地一哄而散。
薛宇怒火冲天地舞起刷子,横扫千军地打它个落花流⽔。
好半晌,刷子断了、五个垃圾桶破了两个、镜子裂了三面,她才气吁吁地坐倒在地。
“可恶、可恶、可恶!她们本不了解诚诚的好,他是…他是那么地温柔、体贴、忠厚、老实…那些个睁眼瞎子才是真正的垃圾,我才觉得后悔呢!她们没人配得上诚诚,没有…”她的心好痛,脸颊忽地滑下陌生的热泪。
薛宇愕然地拭得満手泪痕,原以为自懂事后就遗忘了的举动,为何又在此时记忆了起来?
可是她很清楚,这泪不是为自己而流,全然是在替他不值。一直以来,萧士诚在她心中的地位就超然得无人可比;姑且不论爱与不爱,她今生最重要的人非他莫属。
发誓保护他一生,绝不容许有人欺负他…呃,她例外啦…当然更不准有人辱骂他、取笑他!
“那群不识货的家伙,我非教她们为今⽇的言行后悔莫及不可。”她决定为维护他的荣誉而战。
既然大家都以貌取人,难道当选饼健康宝宝的萧士诚会差人一等?虽然他是迟钝了点,不过他的男⾊连上官金都啧啧称奇。
“神风万能社”里的偷怕照片,除了⽟司神的之外,就属萧士诚的卖得最好。
这年头人们的口味都很两极化,不是要冷酷如恶魔,就要纯洁似天使;而萧士诚正好符合了后一项。
“诚诚,中午来接我,一起去吃饭。”知行合一是薛宇最大的优点,她对着话筒下达一连串指令。“你要先去理发、开车、戴隐形眼镜、穿西装、带一束红玫瑰,站在警局大门口等我。”
“荣誉战”第一步就是尽量宣传萧士诚的男⾊。
一个小时后,薛宇从二楼台,看到了大门口的騒动。
萧士诚⾝上穿了一套⽩⾊亚曼尼西装、配⽩⾊⽪鞋,一项遮眉盖眼的发经过适当修整,颈后过长的部分用银⾊缎带扎了起来,衬托着一张清秀娃娃脸,成、贵气不少。
近一百八十公分的颀长⾝躯斜倚在一辆法拉利跑车上,怀里还抱着一大束红玫瑰,活脫脫是一位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马王子。
啧,早说过他是个罪恶了嘛!瞧,才多久,众家女子们一路流下来的口⽔可以化沙漠为绿洲了。
太好了,第一战成功!她悄悄比了个V字型手势。不过还没完,萧士诚起码得在门口站上半个小时,才能充分达到宣传效果。
“委屈你了,诚诚。”说是这么说,但她口气里可没半点愧疚。
薛宇缩回头,慢慢关上窗户。外面太热了嘛,她还是继续蹲在办公室里吹冷气,静待战果揭晓。
看着表,她有信心,騒动马上就要上演。
果然十五分钟后,门口站了一位⽩马王子的事已然传遍警局上下。
又过半个小时,差不多全局里三分之二的女都目睹了这位⽩马王子引人犯罪的容颜,更有半数集中到门口去探问王子的来历了。
当然萧士诚是不可能开口満⾜众家姑娘的好奇心;更正确一点地说,他庒儿没发现到自己成了人们觊觎的焦点。
早说过了,世界上只有两件事可以引起他的注意力:一是薛宇,二是发明。
“时间到。”两指叉一弹,薛宇慢条斯理地收拾起人私物品准备去吃饭。走到大门口,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弧越弯越大,萧士诚的男⾊果然不同凡响。“诚诚。”看到了吧!那群不识货的女人,敢骂诚诚是垃圾,活该摔碎一地玻璃心。
声音的主人是他“唯二”会注意的事物。萧士诚的大脑开始运作,抬起头,一记媲美金、光辉灿烂的笑容,惊呆了所有的人。
“小薛,”视围观群众如无物,他笔直地走到薛宇面前递上玫瑰。“花。”
“谢谢。”接过花,她挽上他的手,存心叫这阵驳动HIGH到最⾼点。
“诚诚?”一个女人低呼了声,薛宇认出她正是把⾐服帐单寄到萧士诚公司的可恶家伙。
“怎么,忘记了?上个礼拜才见过面的。”薛宇恶意地咧了咧嘴。“他?萧士诚?”多讶异的声音啊!显然摔碎的不只一颗无措芳心,脚下四处可见眼镜碎片,扫一扫可以再堆一座垃圾山了。
怎么这么多人?萧士诚慢一步地发现:他被包围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诚诚。”薛宇撞撞他的。“王姐小,上个星期见过的,记得吗?”
清澈如星的漆黑大眼里写満惑;很明显“王姐小”并不在他“唯二”会注意的事物中。
“你好!”只能这样打招呼了。“有事吗?”
好生疏的问候,当下错失王子的王姐小只想去砸了眼镜公司的招牌,配这什么烂眼镜嘛,害她错把王子当垃圾!
“她没事,有事的是我。”决战第二步,将萧士诚塑造成典型英俊多金、事业有成的钻石王老五,一举气死那群没眼光的家伙。“公司怎么样?你这个社长半途溜班,社员们会不会造反?”
⽩马王子还是个社长耶!全⾝金光闪闪的大帅哥,可不正是最佳丈夫典范?碎心女子更加泣⾎了,捶心肝啊!亲手打破了⿇雀变凤凰的美梦。
“咦?”萧士诚可不知道自己的⾝分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重要了?“有金在,她会处理一切的。”
“哦,你的会计啊!”可以走人了,再歪下去,萧士诚的迟钝病发作,岂不枉费了她一天的计划。“既然公司没事,我们去吃饭吧。”
大大方方地,薛宇挽着萧士诚通过包围网,无视一双双嫉妒、羡慕的目光,跨上他们的法拉利跑车,呼啸而去。
“哈哈哈…”薛宇畅然的笑险些震翻了急驶中的跑车。
萧士诚愕然地望着她。“怎么了?”
“好过瘾…咳…”乐极生悲,呛到了口⽔。“小心点儿。”他空出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背脊。
“没事、没事。”她兀自笑个不停。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比赢回他的荣誉更教人⾼兴的了。“你看到那些人的表情没?相亲时,个个对你视若无睹,结果,今天你不过理了发、换套西装,马上让她们拜倒在你的西装下,口⽔流満地。”
“哦。”他轻耸肩,这种事很值得⾼兴吗?他再怎么换⾐服里面的人也不会变啊!
“哎,你不懂啦!她们骂你耶!什么蠢蛋、垃圾…”她愤愤不平地挥舞着拳头。
他着的目光在角写下一抹深情的浅笑。为什么爱她?很多人都问过他这个问题,包括这无知无觉的小妮子,而答案就在这里了。
如此清楚、明⽩,这份全心全意的维护、毫不保留的关怀;他不笨啊!甚至比一般人都聪明,又怎会不去珍惜她的真、她的心、她的情呢?
“你想去哪里吃饭?”
“咦?”猛然回头,上他灼灼如火的目光,像道雷劈中她的⾝,她的心跳又开始失常了。
他好帅…虽然她一直知道,但今天的他却有一点不同,那双火热的眼不再是无害的宠溺,它们狂得像要将她呑下肚。
她的⽪肤不自然地起了一颗颗疹子,颤栗⿇庠在体內造。偶然想起他的吻,她瞧着他的,猛地呑下一大口唾沫,全⾝⾎直往脑门冲去。
毁了,这下子真的完蛋了!赶紧曲起膝盖,将脑袋埋进去,她再也无法和他自然相处了。
呜!好想哭,他的怀抱是那么地温暖、舒适,而她却要永远与它诀别了,好舍不得呢!
可是她一看到他,⾝体就不试曝制地发热,好⾊到这种程度,哪还敢再抱他,嗯!昅昅鼻子,眼泪还没流下来,鼻⽔倒先淌下来了,好难过!笑容僵在萧士诚脸上,从他向她告⽩后,她就一直这样了,乍嗔还喜、时时怒。她真的无法接受他的爱吗?果真如此,他宁可收回他的爱,只求往⽇那个笑口常开、无拘无束的“好兄弟”能够回来。
“小薛,我…”
“回万能社。”低若蚊蚋的声音从她的膝盖隙中传出来。
“什么?”
“那天那个凶得要死的女人来要回儿子没?”薛宇突然又打起了精神。“咱们这么快就找到她儿子,我要看她向你道歉。”她真的一点都不能容忍别人欺负萧士诚。
这也是她的优点吧!大化而之,情绪来得快、去得快。萧士诚嘴角重新挂上敦厚温和的笑容,并小心冀翼地蔵起他的深情。
“还没。”
“那好,我们回去马上打电话叫她来领人。”
“恐怕暂时还不行。”
“为什么?”
“还敢问理由,瞧瞧你把货品伤成什么样子?这样残缺不全的东西能够出去吗?”答案出自上官金噴火带冒烟的口中。
“欧巴桑,你说谁残缺不全了?”跩上天的⽪蛋不怕死地挑衅着。
“臭小表,闭上嘴!”一只不大友善的拳头将小表揍到墙壁上挂着。万能社里总算出了一个年龄比左士奇小的了,不过这小表烦得教人忍不住想一拳揍晕他。
“左士奇!”上官金尖叫得差点把屋顶给掀了。“你不能少在他脸上弄点颜⾊吗?我们还要货的,下次手庠时,要这样打。”她拿了本电话簿揣在小表前,一拳揍了过去。⽪蛋倒昅了口凉气,这満屋子的男男女女手劲都大得⾜以一拳打死牛,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但他就是不服气,一口三字经依然脏得可以将四面⽩⾊墙壁染黑。
所以说欠揍啊,从没见过这么不受教的臭小表,一⾝硬邦邦的反骨,简直要把照顾他的人得跳河!
上官金和左士奇的眼里不约而同又燃起了杀人死光。
“喂,我好歹是个察警,在我面前动私刑不大好吧?”虽然薛宇的手也很庠,但基于职业道德,这个公道好歹得给它象征地主持一下。
“拜托,当初是谁先动手的?”害他们不得不将小表留下来养伤,上官金想到还要账上小表的伙食费就一肚子火。
“我又没说不可以打,只是别在我面前嘛,我很难做耶!”基本上薛宇才是最想动手的人。
“我不管你们谁要照顾他,总之别让这个小表出现在我面前。”左士奇决定回家找老婆商量,要生孩子绝对要生女儿,若生个儿子像小表一样坏的话,还不如一出生就把他捏死。
“社长,这件案子是你接的,人也是你女朋友揍的,你要负责到底。”上官金也不想管了。
“什么女…女女…”为什么上官金会有这种错觉?薛宇慌得手⾜无措。
“女朋友。”上官金替她把话说完,拎起小表,丢到萧士诚面前。“看你的了,社长。”
“我我…我…女女…你你你…”薛宇犹沉“惊海”中,手舞⾜蹈,几近灭顶。
⽪蛋一头撞进萧士诚怀里,看到他的⽩⾊西装,恶作剧的因子又在他体內发酵,紧趁这机会抹得他満⾝鼻⾎、鼻涕加口⽔,多少报点老鼠冤。
嗯,成果不错!⽪蛋抬头恶意地扬起眉,却意外地没看到杀人、嫌恶的目光。萧士诚満腔的注意力都在薛宇⾝上了,如何发现得到其它?
“女朋友,女朋友的简称,金没别的意思,你别慌。”宠溺的大掌安抚地刷梳过她俏丽的短发。
很奇异地,薛宇一肚子惊诧、慌张全在这轻触间被抚平了。怔愣地抬头,望进他宽容眼底下的痛楚,心脏被一股莫名的罪恶感狠狠地揪紧,好疼!
“诚诚!”茫然无助地低下头,她真的好难过,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打破眼前的僵局。“要不要看我最新发明的‘声控车’?”她的单纯、坦率一直是他的最爱,他总是轻易地转移她沮丧的情绪,令她重展笑颜。
然而他的心也同样矛盾,如果她是个善感、多心的女人,会不会今天他们这僵凝的局面就不一样了?
“‘声控车’?什么东西,我要看、我要看!”良好的反应完全在萧士诚的预测之內。
唉!好想哭,他低头叹气。见鬼的“青梅竹马!”
“诚诚!”她突然大叫。
“发生什么事了?”
“你的西装…”冒火的双瞳瞪向罪魁祸首,薛宇十指扳得喀喀直响。“臭小表,你是故意的喔?”
名字既然叫“⽪蛋”本人怎么可能乖到哪里去?
“是又怎样?敢揍老子,这是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教训!”接下来又是一声桀骜不驯的哼气。
“你这个混小子…”眼看一记飞拳又要送过去,⽪蛋也双手抱头,做好了挨揍的准备。“小薛,你不看车了吗?”
“我先教训完这个臭小表,再跟你去看车。”
“算了啦,一点脏东西,洗一洗就⼲净了。”
“不行,这种没礼貌、没家教的坏小孩,再不教就完蛋了。”
“可是我只有现在才有空帮你做介绍,晚一点我就要出门喽。”
“怎么这样?”薛宇眼睛、鼻子皱成一团。这简直是要她在蛋糕和布丁之间做抉择嘛,两样都是她的最爱。
“走吧、走吧。”萧士诚推着她走进实验室。
⽪蛋讥讽的哼声又在背后响起,薛宇气得浑⾝发抖,萧士诚只当没听到。
少年怎么想是他的事,薛宇会在意是因为她觉得匡正社会风气是每个良好国民应尽的责任。基本上她比他要善良多了,萧士诚就缺乏那种悲天悯人的热忱,周遭的一切对他没影响,会引起他注意的只有薛宇和发明。
实验室门打开,一台小型遥控车首先冲出。
“哇!”薛宇吓了一比,小脸蛋奋兴得红通通的。“好可爱的遥控车哦!遥控器在哪里?我也要玩。”
他取下领带夹,原来是个制作精良的隐型麦克风。
“左转,前有阻碍,后退,停”刚才他就是用这个声控器让车子预先发动,冲出实验室的。“你试试。”他把麦克风递给她。
“只要说说话,它就会照着做?”太有趣了,如果能把这原理应用在实际生活上…哇!她双眼发亮。“诚诚!”
萧士诚笑着点头,这么谄媚的声音,他还能不了解她的意思吗?“要不要去车库?我改装了一辆富豪,不过声控范围只有半径五百公尺。”简而言之,实验尚未成功,同志仍在努力中啦!
“要要要!”薛宇脑袋点得只差没落地。“走快点儿。”她边跑,还不忘使唤遥控车跟上来。“喂,左转、速加,冲啊…”萧士诚微笑着跟在她⾝后,她天使般的笑脸也是他沉浸发明的最大动机。
突然听到背后细碎的脚步声,他猛一回头,就见⽪蛋踮着脚尖躲躲闪闪地跟在他们后面。
⽪蛋一瞧见萧士诚盯着自己的眼神,脑袋⾼⾼昂起,哼了声。“年纪一大把了还学人玩遥控车,无聊!”
这少年还真是别扭,跟薛宇完全相反的个。
萧士诚本来是完全不想理他的行为、想法,但薛宇似乎很关心他,她有一副“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的好心肠,看在她的面子上,他难得地开了口。
“遥控车只是个样板,如果你想看真正‘声控车’就跟上来吧。”
“我…”⽪蛋一下子红了脸。“谁要看那种⽩痴车?”
“随便你。”萧士诚耸耸肩,加快脚步,跟上薛宇。
⽩⾊富豪车在大太下闪烁着耀人的光采,与薛宇眼里赞叹的星芒互相辉映。
随着萧士诚的命令,车子忽转、忽停地在基地前广场上畅驶了起来,完全不需要人力,纯粹计算机声控,奇妙得好比一千零夜一里的幻想神话。
他真了不起,那颗脑袋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做的?聪慧得教人崇敬钦仰不已。
“诚诚,我…”
“不行!”真的是太了解她了,她眼神一闪,他就知道她打什么鬼主意。“还没实验成功的东西不能给你。”“已经成功了啊!你看,叫它停就停、转就转、一开口它就发动了,这样的东西,我的车子也要安装啦!”忘了五分钟前的尴尬,她下意识地又赖在他⾝上撤娇。
他头摇。“问题是,声波的接收率和穿透率都不⾜,看起来是具五百公尺的有效范围,但那是指空地;若在使用时,遇到建筑物阻挡,它的功用等于零。”
“可是它很有用啊,尤其在突袭、捉贼时,更能收到奇效。好啦,装给我嘛!”她学无尾熊似地挂在他⾝上,非赖到这个宝贝不可。
“小薛,过些⽇子,等我想办法克服一切问题后,再装给你好不好?”肌肤的接触令他忍不住又心律失常。
“现在不行吗。”真怈气!
“给你另一种东西。”他宠溺地轻拍她的臋,让她下来。
她蓦然一阵脸红,慌得跳离他一大步。搞什么鬼?他们打小玩闹到大,捶捶打打的早成了习惯,她这会儿见鬼的在不好意思些什么?
萧士诚眼里闪过一抹伤痛,又迅速掩去,自怀里菗出一支钢笔递给她。
“笔?”这礼物她不喜。“诚诚,你知道我一天到晚在摔笔,从不用单价超过二十块钱的笔。”摔烂了才不会心疼嘛。
“这不是普通的笔,是品毒辨识器。不论是洛海因、大⿇、吗啡…只要是你周围一百公尺以內出现品毒,它就会哔哔作响。”
“那不是比警犭还厉害?”她赶紧将笔宝贝似地揣进怀里。“谢谢你,诚诚,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有点惊讶,她不再说“好兄弟”改说“朋友”了,这是一种进步吗?
“你⾼兴就好。”他试探地搭住她的肩,却感觉到她的肌⾁在瞬间僵硬。还是不行,他半无奈、半失望地收手,连习惯的笑容都扯不出来了。
“我…很⾼兴。”口气里有些⼲涩,出现裂痕的友情再也无法恢复到原本的圆満吗?“我晚上还要去临检,所以…我要回警局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话一脫口,才发现自己拒绝得有多彻底。
“是吗?”真的笑不出来了,心里空空的,连脑袋都糊成了一片。“那你要小心,别忘了吃饭。”
“我…嗯!”好讨厌,她最近是怎么了?情绪变化之快如三月的天气,乍晴还。他心里面一定受伤了,瞧他愁苦的表情多教人心疼。“诚诚!”轻扯他的⾐袖,只要他能重拾快乐的心情,她愿意做任何事。
“怎么了?”
“让找想想好不好?”低若蚊蚋的声音好不容易才磨出喉头,一说完,她整张脸红烫得冒烟。
萧士诚一时惊喜莫名,她这话的意思是愿意重新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吗?可看她一脸的困窘与茫然…不舍啊!如何忍心见朝蒙上乌云?
“没关系,你慢慢想,不急,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只要你⾼兴,爱想多久都可以。”
“嘿!”也不是很了解他说的话啦!但她就是放心了,这起码表示,诚诚又将伴在她⾝边,不会弃她而去。
萧士诚给她一个兄弟式的拥抱。“那现在我请你吃中饭吧。”
“好。”她僵着⾝子,不敢回抱他,就怕绮思妄想又要肆満心。
不过从她的⾼度抬头仰望他的脸庞,那种全心宠溺的表情令她快乐得心里又添加了一点莫名的暖意和怔忡…是什么东西呢?不知道,但是她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