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砰!”的一声巨响,欧雪重重的甩上铁门,沉重的脚步声显示出她的心情糟透了。
懊死!真该死!她在心里恨恨的诅咒着。
没错!她是长得不漂亮…好吧!她承认,自己长得丑毙了,但是就算长得丑好了,反得丑就不是人吗?长得丑的人就没有人格、没有人权、没有尊严可言吗?
而那个该死的、自以为是、自命不凡、自大的男人,竟然叫她回家去把自己锁起来,然后把钥匙丢到太平洋去,不要出去荼毒人们的眼睛。
可恶!她只不过去应征一个工作而已,不录用就算了,她也不怪他连问也不问一声她的资历,看也不看一眼她的履历表和自传,但为何堂堂一名大企业的人事经理,竟是如此刻薄,还出口伤人?
若不是如今她孤家寡人一个,她也不会想要出外工作。
思绪转到这儿,欧雪就不噤想起她的⽗⺟和兄姐。
两个月前,正逢暑假,偶然问,听见⽗⺟商量着度假的事情,地点是她向往已久的马尔地方,这让她奋兴得睡不着觉,一时忘却在成长过程中所遭受到的冷淡、排斥、厌恶等等的负面情绪,天真的认为全家一起度假,当然也包括她在內。
但是,她错了,⽗⺟要她看家,没有找任何藉口来解释为什么她不能一起前往。他们很直言不讳的表示,她“不配”和优秀的他们出游。
没错,她的双亲可称为绝⾊,⽗亲⾼大拔,英俊又潇洒、⺟亲美丽大方,而哥哥和姐姐则完全遗传了⽗⺟绝丽的外貌。
在众亲戚朋友的吹捧下,他们决定再生一个,于是有了她。
但是,一切的赞叹,结束于她出生的那一刻。
或许,婴儿刚出生的确都不怎么好看,但是⽗亲的说法是…他没见过那么丑的婴孩。
她,可以说是畸形的。
医生不认为她能活下来,但奇迹似的,她活得很好;医生认为她的智力可能会有障碍,也就是俗称智障儿,但奇迹似的,她智力正常,智商甚至⾼出兄姐许多。
主治大夫啧啧称奇,一致认为她是医学士的一个特例。
听说当初⽗⺟坚持是院方抱错了小孩,他们不可能会生出这种畸形儿,但院方说那可能是孕怀期间,孕妇服用某种葯物伤到胎儿所导致的,而且当时产房正好只有⺟亲一名孕妇生产,本没有他婴儿来让院方抱错。
事情本该就此成定局,但⽗亲却坚持做⾎检验,来澄明她不是他们的女儿。
事与愿违,DNA检验结果,证明她欧雪百分之正是欧家的骨⾎,不得已,⽗⺟接受了这个事实,而她,也正式被打⼊“冷宮。”
她的“冷宮”位于主屋后的一间小木屋,说是小木屋还真是名副其实,面积不到三坪,是用木板草草钉起来的。
从欧雪有记忆以来,她的生活里只有保⺟,⽗⺟兄姐从不与她有任何接触,若是有朋友不小心撞见她,他们也一致宣称她是佣人的小孩。
可悲吗?或许她还该庆幸,至少⽗⺟还有帮她报户口,她⾝分证上的⽗⺟栏里仍是有他们的名字。
悲哀的是,这种种的排斥、隔离,却让她成为欧家惟一活着的人。
在他们“一家四口”兴⾼彩烈前往机场,准备飞往马尔地大度假的途中,车子在⾼速公路上不幸被大卡车追撞,车子翻落桥下,四人当场死亡。
当她接到警方通知,她无法形容当时的心境。在认尸的过程中,她冷静得不像是个二十岁的女孩。
她真的不知道该有何种表现才算正常,四周的人都认为她是一个⽩痴,毕竟她的外表很像,警方在见到她之后,又通知了其他的亲属,他们也认为她是个⽩痴。
亲戚们蜂拥而至,他们也一致认为她是⽩痴,毕竟⽗⺟从小就将她隔离,他们并不知道她只二十岁就大学毕业了,所以他们无视她的存在,纷纷讨论着该如伺分配这个远亲遗留下来的财产。没有一个人提到办后事的事,也没有提到她这个“⽩痴”该何去何从,每个人只是拚命的想多争些财产。
直到她开口询问警方有关遗产继承的法律问题。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惟一继承人,当她问这个问题时只是要在场的每个人知道,她并不是⽩痴,
她喝令他们滚回家去,告诉他们,她宁愿把所有的财产换成纸钞,然后一把火烧掉,也不会留下一⽑钱给他们。见他们个个脸⾊铁青,愤恨的离去时,她心中升起一股感快。
隔天,肇事司机的一家老小登门请罪,她并不怪他们,一家八口,老老小小全靠他一人⼲活,他一没学历二没经历,只能拚命跑长途,赚多一点钱来喂每一张口,而今他也重伤住院,医葯费都成问题,她还能说什么?
他们都是忠厚老实的乡下人,两老大概有七十多岁了,一听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没到医院去探望重伤的儿子,就带着媳妇和四个孙子登门请罪。
即时扶住两老下跪的⾝躯,欧雪毫无波动的心,此时才慢慢感觉到波澜,感动于他们家人间的亲爱,热泪终于盈満眼眶。
她告诉他们,她不怪他们的儿子、丈夫、爸爸。在法律方面,民事责任她不会追究,至于刑事方面就请他们自求多福了。
她还告诉他们,她愿意替他们付医葯费,并且还开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给他们安家。
他们感动得痛哭流涕,直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欧雪偏着头想了想,微微一笑的回答他们“因为你们没有用看⽩痴的眼光来看我。”
看他们一脸愕然,她只是淡淡的笑着。
最后,在离去之前,老先生回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我们看人,只看对方的眼睛,你的眼神很美,我活到这把年纪,头一次看到这么美的眼神。”
她,还是淡淡的笑着。
美吗?也许吧!
不管他是出自真心,或是看在钱的份上,她都无所谓了。
为了办好后事,他们那家人帮了很多的忙,真讽刺,不是吗?
看着家人的遗像,不知⽗⺟在天之灵,心里有何想法?他们往⽇引以为傲的那些亲戚朋友们,在知道没有办法分一杯羹时,没有一个人露过脸。他们的后事,竟然要仰赖他们最厌恶痛恨的女儿来办。
所有的过程,欧雪只是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畸形的脸,没有留下一滴眼泪?咸晕碳す龋庇底潘蕹隼矗蕹隼淳秃昧恕?br>
她该哭吗?她该哭得呼天抢地来表示她的哀恸吗?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呵!
在成长的过程中,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早已将她心底的痛,心底对他们的亲情,一点一滴的消耗掉了,到了现在早已涓滴不剩。对她而言,他们只是另外四个排斥她,厌恶她的陌生人罢了,她为什么要为他们哭呢?
但是,到了最后,她还是哭了。
她哭她的亲人,连死亡也将她排在外面,拒绝和她有所牵连。
案⺟在死亡的刹那,可有后悔如此待她,可曾想过他们还有一个可怜的女儿?
可能没有吧!对一个存心忽略二十年的人,怎么可能在最后那一刹那去想到呢?
从沙发上站起来,逝者已矣,再去揣测他们当时的意识似乎是多余的了,她该好好振作起来。
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报纸,打算继续找工作,欧雪不经意的看到书架上的童话故事“丑小鸭。”
一个二十岁的人,竟然还在看童话故事?
不,那是她的哥哥姐姐送给她的生⽇礼物,也是惟一一次她的亲人记住了她的生⽇。
那年她八岁,刚上小学,才学会了注音符号。
兴匆勿的看完它,小小的心灵充満了喜悦,満心以为兄姐是在安慰她,因为丑小鸭最后还是变成美丽的逃陟了,但是,她依然料错了这一回。
扮哥哈哈大笑,忍残的告诉她“童话就是童话,全是一些骗人的玩意儿,丑小鸭会变成逃陟,那是因为它本来就是逃陟。但是,乌鸦就无法变成美丽的逃陟了,乌鸦永远是乌鸦,就像你一样,哈哈哈…”原来,他们本不是替她庆祝生⽇,而是藉机取笑她,也是,她还是将书宝贝的收好,只因为那是她第一次收到礼物,也是惟一一次。
十二岁的时候,她曾大着胆子问她的⽗⺟,为什么哥哥姐姐的生⽇都大肆庆祝,她的生⽇就毫无动静?
案亲说他们都巴不得没生过她了,还有什么好庆祝的。
又被重重的伤了心,欧雪小小的心灵早已伤痕累累。
现今,她已经二十岁了,依然是这副丑模样,却也渐渐懂得如何调适自己的心情,才不至于被外在的眼光打倒。
她无怨,在她温柔、善良的心里,欧雪认为也许这一切都是命定的。
宿命吗?也许吧!也惟有如此,她才能常保一颗快乐知⾜的心,也才能⾝心健全的长大,否则,任谁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一定会心态不正常的。
但,真的完全无怨吗?多少有一点吧!
从小,她看过很多童话,也曾幻想有个神仙教⺟来赐给她三个愿望。当时,她并未曾想过许什么愿,现在呢?若真有神仙教⺟,她会许什么愿望?
拿起笔,信手拈来:我不需要三个愿望,我只要一个,那就是让我生活在充満爱的环境里。
笑看着这句话,那本是奢求,难怪需要神仙教⺟挥动仙女才能达成。
下辈子吧!下辈子也许有可能。
伸了个大大的懒,瞥见桌上的闹钟,欧雪惊讶时间在她沉思中竟过得如此快速,眼下,早已夜深人静,匆匆忙忙的冲个澡,就倒在上梦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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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午十二点整,欧雪卧室的窗外出现了两道蓝⾊的闪光,在她的书桌前,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一老一少。
两人看着桌上写着愿望的纸张,年轻的女孩问:“命运婆婆,当真要实现她的愿望吗?”
“接引丫头,这是我们欠她…不,是你欠她的,当初要不是你将她的魂魄送错地方,又正逢我休假以至于拖了二十年,这世界上本本会有欧雪这个人。就是因为她注定出生就夭折,没有魂魄来投胎,所以才用‘塑⾝’女神所作的瑕疵品,但是由于你的疏忽,使得魂魄投胎到她⾝上,而连带的,她本来该投胎的⾁体,因为无魂来投就被一名永世不得超生的恶鬼占用,造成了四周的人痛苦不堪。
“唉!她不该是这种命运的,她本来可以幸福、快乐的,结果却落到这步田地。所以,这是你欠她的,而我,只是你每次闯祸后,替你收拾烂摊子的人罢了。”
“命运婆婆!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接引忍不住嘟哝着。
“怎么?我不能发发牢騒吗?”才说几句也不行吗?
“婆婆!”
“算了,算了,我已经习惯了,也不想和你计较那么多,言归正传吧!”
“是!”上头代,必须在明天下午五点十七分的时候,将她的魂魄带离,在五点二十一分时,附⾝到原本属于她的⾁体。”接引说出了任务。
“一切应该都不成问题吧?”
接引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只有一个小问题…”
“我就知道,说吧!什么问题?”
“她原属的⾁体,并不属于这个时空,不知道她是否能够适应?”
“别担心这个,她原本就属于那里,这是她的命运呀!”
“喔!”
两人像来时般的又突然的消失,完全青人出来付人来过的痕迹,除了那张写着愿望的纸已经不冀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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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一大早就吵人好眠的响个不停,终于吵醒了夜一无梦的欧雪。
她伸了一个特大号的懒,然后慢呑呑的拿起头的电话。
“喂?”懒洋洋的声音让对方一听就知道她还没有睡酸。
“阿雪!都几点了还再睡啊!”古明慧…欧雪惟一的好朋友的声音,哇哇叫的从彼端传来。
“明慧!”欧雪疑惑的间,瞬间所有的瞌睡虫全体死绝。
“当然是我啊,还怀疑啊!”“你不是和古爸、古妈到陆大探亲了吗?”
迸爸在三个月前和在陆大的亲友取得了联络,便迫不及待的将电子工厂给信任的部属暂管,一家三口便前往陆大了。又因为醉心于偶然发现的古家祖谱,于是便展开了寻之旅,以至于一个月的探亲之竹,变成了不知何时结束的寻之旅。
“我自己先回来了,才刚下机飞呢!”古明慧解释着。
“刚下机飞?我去接你好了。”
“不用了啦!你家又不是在机场壁,我自己叫车回去人是更省时些。”
“也对哦!利用等我的时间,就够你回来了。好吧!就在家恭候你大驾了。”欧雪感动于古明慧的体贴。
“嗯!痹乖的在家等我,我有件有意思的事要同你分享,而且还和你有关的哦!”“什么事?”
“哈!先卖个关子,耐心的等我吧!”古明慧故意不先说出口。
“臭阿慧,吊人家胃口。”
“哈哈哈!待会见了。”
“待会见,拜拜!”
收了线,欧雪马上跳下,匆匆梳洗完毕,期待着古明慧的来访。
其实她们两个能成为朋友,实在跌破众人的眼镜,因为她们几乎是两个极端。
迸明慧可以说是美的代言人,眉,不画而黛,,不点而红,肤若凝脂,⽩里透红,吹弹可破;⾝⾼一七二,骨架均匀,⾝材凹凸有致,再配上那自然卷的大波浪长发,真的是撒落万种风情,勾人魂魄。
这样一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竟会和她这世间难得一见的丑女成为好朋友,要不跌破众人眼镜才怪。
外貌美丑,是一个极端,而在联考金榜上,又是一个极端,分占了同校同系的榜首和榜尾,欧雪居榜首,古明慧则占了榜尾。
本该是毫无集的两人,开始有了集,两人不仅同系且还同班,更同是学校內有名的独行侠。欧雪是因为丑得畸形,别人不想同她打道,而古明慧则是太美,女同学不想和她走在一起,而男同学则不敢冒犯,再加上两人因不同原因,但产生相同结果的理念:人不理我,我也不理人,因此两人皆是独来独往。
直到大二,在放学途中,欧雪被姐姐和姐姐的同学拦住去路,她们不仅用言语攻击她,竟还对她拳脚相向,只因为她的画胜过了同时参赛的姐姐。
迸明慧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三两下打跑了那众人,那时她才知道,古明慧的拳脚功夫还真不赖,后来听古明慧说才知道,古明慧竟是个武术⾼手,柔道三段、空手道四段。
然而说起她学武术的原因,竟是⽗亲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強迫她去学的。
从那次事件后,她们竟成了好朋友,两人同进同出,当时同学们还各给她们取别名,一为西施,一为东施。
欧雪突然想到昨晚突发神经的举动,她马上快步走到画桌前,正想把那张写着愿望的纸张毁尸灭迹,但是,她愣在当场。
它…不见了!
书桌上除了一份报纸外,乾乾净净别无他物,但她昨晚明明放在桌上的呀!怎么会不见了呢?
她又四处找了找,她可不希望待会儿被古明慧发现,要不然古明慧又要教训她了,古明慧向来不准她自怨自艾的。
直到门铃响起,欧雪仍是找不到它,她不得不相信,它不见了,平空消失了,虽然心里觉得怪异,但是门铃的催促却不容她有多余的时间思考。
门一打开,古明慧就像一阵风似的卷进来,手上一只轻便的旅行袋随地一丢,这又是她另一个特点,出门旅行愈轻便愈好。
“怎么这么慢来开门?”她抱怨着。
“我上厕所,不行吗?”欧雪没好气的应道。
“行行,当然行,就算你是在生孩子都行。”古明慧戏谑。
“你啊!一回来就吃我⾖腐。”
“好了,不闹你了,你不好奇我要说的是什么事吗?”古明慧坐到沙发上,手上的牛⽪纸袋打开,拿出了一本笔记本,她扬了扬手上的笔记本“这里面可是我花了近两个月才抄下来的部分祖谱,为的就是要拿给你看。”
欧雪好奇的趋向前,看着古明慧辛苦抄来的古家祖谱。
上头记载得很详细,一代一代的,不仅仅登录了人名,还有平⽇发生的一些生活琐事,大大小小的事情不胜枚举,且记载的笔法生动活泼,让人彷佛在看一本精彩的生活录。
“阿雪,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家的祖谱有一个特点。”
“什么?”欧雪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女眷啊!你没发现古家都是一夫一的吗?一点都不像古代人妾成群的。”
没错,欧雪也发现了“真的耶!明慧。”
“还有,你看,”古明慧指着那些女眷的名字,
“瞧,古家祖谱里没有那些陈氏啦、李氏啦、古氏啦!女人全部有名有姓,可见得咱们古家从以前就很尊重女权。”
欧雪还是只点点头,她几乎已经沉进那些记事里了。
“这本祖谱,是第三代的古云飞应他夫人柳筠筠的要求写的,他并且代子孙,一定要一代一代传承下来,不可中断。听我那陆大的叔公说一个传说,那柳筠筠是一位先知,能预测未来,起死回生,也不知道传说是真是假,就这么一代一代的传下来。
“还有,古家有条家规,那就是只能是为相爱而成亲,若没有找到真爱,就宁可独⾝。也不知幸运之神是不是特别眷顾,古家没有因此断了香烟,每一代每一个人却能寻得真爱,听说这也是那柳筠筠订下的规矩。”古明慧滔滔不绝的说着,见欧雪已快要看到关键之处时,她奋兴的指着它道:“瞧,这就是我要你看的地方。”
这一页是一代代排列下来的人名,欧雪顺着古明慧的手定睛一看,她呆了。
在古云飞旁边的,理所当然的是他的子,上面写着柳筠筠二个字,但是令她震惊的不是这个,而是柳筠筠旁边一个括弧里写的二个字…欧雪。
竟然是她的名字!不…该说是同名同姓才对。
欧雪拚命的庒抑住那股渐渐扬起的怪异感。方才看到之前那些生活录,心中就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对于古云飞这三个字,有那种心痛的感觉,彷佛…彷佛再不看他一眼,她就要枯萎凋零了般,这到底怎么回事?
迸明慧口中有意思且和她有关的事,应该就是这件事了。
“你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个吧!”她极力甩开心中异样的感觉,故作轻松的问。
“怎么?这还不够巧吗?我的老祖宗和你同名同姓哪!”
“你又确定这柳筠筠就一定是欧雪?”
“她们指的一定是同一个人,要不然为啥别的地方不写,就写在柳筠筠旁边,还用括弧括起来?”古明慧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她不以为然的回道:“难道你不会问你叔公啊!”“问啦!他也不知道,将近一千年前的事,谁会了解那么多。”
“既然不知道就算了,凡事不要计较得那么清楚。不过,你如果那么在意,那我来充当你的老祖宗好了。”欧雪戏说道。
“哇!你竟敢占我便宜,看我饶不饶你。”古明慧不甘的大叫,随即伸出魔爪往欧雪的腋下攻去。
“啊!救命啊!”欧雪尖叫一声逃开了。不过有史以来,她总是逃不过古明慧的魔爪,于是她开始求饶“哈哈…对…对不起,哈…我下…次…哈…不敢…”
“哼!看在你求饶的份上,暂时放你一马。”古明慧收手,装腔作势的道。
“多谢侠女不杀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来生结草衔环,定当报答此人恩。”欧雪站了起来,装模作样的学着古代人说八股文。
“神经!不和你闹了。”古明慧送她一个大⽩眼,笑骂着,随后仰躺在上,一副大刺刺的模样。
“明慧,你们有没有去找寻古家堡的遗迹?”
“有啊!不过无所获,大概⻩河滥泛被冲垮埋在地底下了吧!”
“是吗?”没有留下一点什么吗?欧雪不知为何感到心伤。
“是啊!不过这趟走的还算值得,你瞧,我爸妈到现在还舍不得回来。”
“那你那么早回来做什么?这里又没人想你,我还正庆幸耳子清静了,结果却好景不常,唉!”欧雪装模作样的头摇叹息。
“哼!你想清静,我偏不让你如愿,从现在开始,我就着你,吃喝拉睡,寸步不离,得你求爷爷告。”古明慧佯怒。
“哇!我好怕哦!”欧雪假意的拍着口,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最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了好了,说正经的,一定有某个原因造成你独自返台,不告诉我吗?”
“哪有什么原因,想回来就回来了。”她眼神闪烁,避重就轻的说。
“明…慧!”欧雪拉长音调“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我看得到你嘴里在笑,眼底却有股落寞,你难道认为⾝为好友的我,看不出你是在強颜笑吗?”
“阿雪,我…”她话未成声,泪已先流。
“我就知道一定出事了,”欧雪轻拥着低泣的古明慧“告诉我发生什么事?”
“我…我爱上了一个人。”古明慧徐徐的开口。
欧雪对她的停顿没有开口追问,只是静静的等她稳定自己的情绪。
“听过戴维森际国企业联盟吗?”她问。
欧雪点点头,那么庞大的跨国企业,全世界都有其分公司,名声是非常响亮的。
前一阵子,湾台也成立了分公司,新闻媒体热烈的报导,三台还连播他们的记者会和开幕典礼。
“那个人,就是盖依·戴维森,戴维森企业的第一继承人。”古明慧低语。
那个神秘的继承人!说欧雪不吃惊是骗人的,她本来只是猜想明慧爱上的可能是个“陆大兄”基于两岸的政治关系,才无法结合,只是没想到竟是个企业名大亨,媒体杂志争相采访却不得其门而⼊的人。
“很惊讶吗?”古明慧自嘲的笑。
她点点头。“他呢?我的意思是他爱你吗?这段感情是双向的吗?”
“阿雪,一个男人,肯为你放弃几千亿美金的财产继承权,然后一切从零开始,你认为他爱不爱你?”古明慧美丽的双眸盛満哀凄。
“天啊!既然他爱你,你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迸明慧只是无声的啜泣,眼泪似珍珠般滚滚而下。
欧雪心酸的抱着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但是继而想想,事发到现在,明慧一定都庒抑着自己的情感,哭出来也是好的。
“尽情的哭一回吧!哭过后就会舒服些了。”
现在,也只能等明慧稳定后,想说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