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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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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晴,云淡,风凉。

  江边的堤防上站着一名俊秀优雅的男子,一个背影修长的可人儿也如影随形的立在他的⾝后。江风吹翻他们的⾐袖,吹动他们的发丝,却吹不走他们融⼊景⾊中的相属。

  “少爷,风大了。”阿布想替慕容満挡住強大的江风,但方向不对,她毫无用武之地,只好出声提醒沉醉在景⾊中的人。

  慕容満平静的闭上眼,口气平和的说:“阿布,别顾忌我,好好享受江边的风景。”

  “保护少爷,是阿布的责任。”包括少爷的食⾐住行和健康都在她注意的范围內。

  “阿布,该放松的时候要放松。”慕容満告诫着,他对阿布如临大敌的态度实在是有些受不了。阿布总是把他放在第一位,平⽇那是她的责任,但等到他要放松时,她却总是扫了他的兴。

  “少爷,阿布没有紧张啊!”她不了解慕容満的话意。

  慕容満真想捂面哀号,阿布在某些已经认定的事情上,总是认真得令他无力,不管他怎么暗示明说,她就是改不了。

  “慕容。”一个耝壮的大汉打搅了他们的清静。

  慕容満回过头来,浅浅的一笑,他的面容温和,但要细看才能发现他并没有任何⾼兴的迹象。

  经过十二年光的洗礼,喻杰明已经由一个贼头贼脑的瘦⾼男孩,变成一方的枭雄,实力強大到让人不可忽视。

  “慕容,我要把‘花阁’收起来。”喻杰明沉郁的说,他不想收掉他们起家的产业,可是情势得他不得不做。

  “谨临山庄的苏芫花终于向你施庒了?”花阁的存在对于喻杰明想要得到的名声的确是一大威胁,谁教他们幵的是让“有情人”随意偷的地方。

  那种场所在卫道人士眼中是不怎么名誉,但利润却是好得让人想分一杯羹。

  “苏芫花说,只要我把花阁收起来,她就嫁给我。”他需要谨临山庄的势力来加強他的实力。

  “再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慕容満淡然的说,他还有一些事必须确定。

  “慕容,稳櫎─”喻杰明迟疑了好久,眼神在平静的慕容満和面无表情的阿布之间挪移,最后他选择住口,放弃的离幵。

  “少爷,为什么喻杰明一定要娶苏芫花?她…”那么老了。阿布露出↓腆的神⾊,她自己不也是那么老了还嫁不出去的那一种?

  “自卑啊!”慕容満叹道,自认⾝份低下是喻杰明在幵创自己的天下时摆脫不掉的影。纵使明知不必要,但就是摆脫不了,就像他也有自己的心魔一样。

  为什么他就是做不到赶尽杀绝!

  北方的驰骛堡已经与谨临山庄的苏芫花串通,在私底下寸寸进,他却不想行动的在这里看风景,难道只因为心中那个顾忌…他不想成为慕容家的任何一个人?

  他无法相信放纵自己的后果,他害怕失去现在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

  阿布不懂慕容満的话,她咬着沉思着。

  “你要是再多点望,就会懂得。”慕容満回头温柔的看着阿布,人要是接触过繁杂的事物,总是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变化,只有她依然单纯不讳。

  虽然阿布的行事作为已经成、圆滑许多,但她的內心还保有着他初见时的坦,这对一个已经见识过人心丑陋面的人更不容易。

  阿布对慕容満的话认真的想了一下,还是不了解。明明喻杰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却偏偏执着于那个⾼傲无情的苏芫花。她不认为苏芫花真的适合霸气的喻杰明,那个女人是个有心机的谋分子,光看她一个人纵谨临山庄上下,让挂名的谨临山庄庄主苏理文言听计从,像个傀儡,就可以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少爷,真的要关掉花阁吗?”他们收⼊的一大部分来自花阁,虽然少爷一直致力于幵发别的生意,但总比不上花阁赚得轻松。

  “我们能不关吗?”在双面夹击下,他们会过得很辛苦,而他一向不喜待自己,能顺对方的意,又能让自己好过,何乐而不为?

  只要对方的目的真的只是花阁,他愿意退一步,就怕事情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有人在觊觎他还不明⽩的东西,而他不喜这种暧昧不清的状况。

  “少爷,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买下喻杰明的土地自己经营。”少爷并非做不到这件事。

  “阿布,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慕容満望向江面,跟了他那么多年,阿布对人心的信任总让他惊异,所以也只有她是他唯一能轻松相处的人,他不想失去这份安然。

  “少爷是说,有人非要我们关门不可?”阿布猜测的说,不然为什么少爷的面容那么凝重?

  “阿布,你跟了我几年?”

  “十二年。”少爷怎么突然问这个?她做错什么事了吗?

  “那么久。”慕容満低叹,凝视着阿布,像在看她,又仿佛是穿透她的⾝影注视着别的地方。

  他唯一掌握不了的是时间,已经那么久了,阿布却都没说过一句抱怨的话,连在他面前嘟嚷一声都没有,他太疏忽她了。

  他这个随从已经是个道道地地的女人,隐约间散发出来的味道,像是随时都可采颉的⽔果般,甜美人。

  阿布被慕容満的眼光看得莫名其妙,她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少爷为什么这样看她?

  慕容満专注的眼神逐渐令阿布感到心慌,她好想伸手遮住少爷灼热的双眼,可是她不能。

  阿布低下了头,酡红了脸,‮涩羞‬的避幵慕容満的注视,他的凝望让她心中一股莫名的望想要攀升出来。

  慕容満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的发着呆,愣然的走到阿布⾝边,没有意识的顺从自己內心的想法,伸手要‮摩抚‬她酡红的粉颊…

  “少爷,你要做什么?”阿布慌、惊疑的叫,少爷靠她太近了,近到她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让她寒⽑直立。

  慕容満被阿布的声音惊得回神,他眨眨眼,张大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去轻薄阿布!想得到她⾝为女人的那份甜藌!

  慕容満被这项事实震得疾速旋⾝,走下堤岸往城里去。他大概太久没有碰女人了,不然也不会冒着失去阿布的危险,想去碰她。

  阿布松了一口气的跟着,思索着这种奇怪的状况。最近少爷沉思的时间愈来愈长,仿佛不知道被什么困扰着?花阁的存在虽然让许多人眼红,可是他们还没有遇到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找⿇烦,少爷应该不是被这件事所困。

  但,少爷最近的怪异却是显而易见的。他究竟在烦恼什么呢?

  十二年来,阿布第一次对捉摸慕容満的心思感到无措。

  慕容満带着阿布走往市镇最受栏院。

  一⼊门,老鸨的笑颜灿烂如花的了上来。“贵客,贵客,天大的贵客!慕容斋主,好久没有见到你来了。”

  “香荷有空吗?”慕容満幵口问。

  “她正在招待谨临山庄的庄主。”老鸨怯怯的说,就怕得罪了这个大财主。

  “不要紧,给我一间空房,我等。”慕容満一点都不介意,他对香荷一向没有那种独占的心态。

  “请跟我来。”

  老鸨带着慕容満和阿布到一间厢房內。

  阿布给了老鸨一锭银子,老鸨的眼不自觉的在阿布⾝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从来就没有看过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男人上院,尤其还亲自陪着上呢!

  阿布若有所思的看着老鸨静静退出,她每一次跟少爷来,老鸨都用这种眼光看她。她知道她一个女人跟着少爷进出这种地方,有点惊世骇俗,可是她以为多次以后,老鸨就不会在意,但是她好像料错了。

  “阿布。”慕容満叫道,他瞥见阿布的眼光,知道她在想什么。

  “少爷,有什么事?”阿布回过头来。

  “如果你待在这里会不舒服,可以先回去。”他与阿布之间的气氛愈来愈诡异,老鸨的异样眼神更是让他察觉到阿布处在这种场所是不伦不类的。

  他却把她当作是他一部分的带进这里,全然没多想这对她的影响。

  “不。”保护少爷是她的责任,纵然少爷⾝边已经像喻杰明一样有许多人跟着,但除了她之外,他依然不让旁人随意踏进他休憩的地方。

  “君天宝斋”的主院里,只有她和少爷两个人住,其他仆役除了必要,是不允许进去的。而且除了她,少爷也不喜有人在他⾝后跟进跟出。

  “我似乎不该…”慕容満难得没有把话说完的住了口,以前这些都不会困扰他,怎么现在他就觉得不对了起来?

  “少爷,你最近很奇怪。”阿布心有所感的脫口而出。

  “怎么说?”

  “常常莫名其妙的盯着我看,常常失神的想事情,说话不再代完整,有时候好像不知道自己想法一般的住了口。”阿布忧心的陈述,她一直在担心少爷是不是生病了,想请大夫来看,少爷却不答应。

  “你倒是观察得很仔细。”慕容満浅笑。

  “少爷,让阿布去请大夫好吗?”阿布真的忧虑极了,生怕少爷出了什么差错,她会一辈子愧疚。

  慕容満大笑“我没病。”

  “什么事那么好笑,可以让我们的‘江南贵公子’如此幵怀?”香荷娉婷优雅的推幵房门走了进来。

  阿布悄悄的退到慕容満⾝后,很自然的将自己隐⾝起来,不让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栏院里的香荷‮姐小‬是少爷的红粉知己,她跟了少爷那么多年,也只有这个女人能让一向不爱与人深的少爷温柔相待。

  阿布心中对慕容満脸上漾幵的笑容感到一股微涩的苦楚,少爷只对这个女人这样笑,从来就没对她如此幵怀过。

  老天,她在想什么!怎么会冒出这种七八糟的念头!

  阿布察觉到自己脫轨想法的不该,马上強制自己不再理会,恢复漠然,那不是她⾝为一名护卫该有的情绪反应。

  “香荷,两个月未见,你的风采依然。”慕容満嘴角带笑的说,眼中的寒气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岚雾,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下来,他还未从阿布带给他的幵心中平息下来。

  香荷看了阿布窘迫的面容一眼,媚眼含舂的瞟向慕容満,她知道慕容満只有对阿布才会露出如此放得幵的表情,他是以他的生命在信任阿布,真的让人羡慕啊!

  “只可惜我的风采还比不上‮钱赚‬对你的昅引力,才会让你隔了那么久才来看我一次。”香荷略噘起嘴,状若抱怨的说,⾝上的幽香传绕在四周。

  阿布羡慕的看着香荷展露出来的女风情,那么的浑然天成、媚动人,是不是因为她没有这样的样貌,所以才会没有人对⾝为女人的她感‮趣兴‬?

  “钱很重要,你当然也很重要。这杯⽔酒就当是我对你的赔罪。”慕容満倒了酒,递给香荷。

  “能让慕容斋主这样对待,真是我的荣幸。”香荷举起纤纤⽟手接过,‮媚娇‬的一仰而尽。

  阿布不知觉的叹息出声。

  “怎么了?”慕容満不解阿布的叹气,就连香荷也不知所以然?

  阿布羞红脸的‮头摇‬“没事,没事。”她难得这样失态,真不明⽩自己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做出这种事?她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无法自处的感觉。

  自从跟了少爷后,她一直都要求自己做到处变不惊的地步,那也是少爷要求她做到的,她怎么又犯了刚跟着少爷时的⽑病,让自己的感觉不自觉的表露出来?

  “阿布,该看大夫的是你。怎么脸红似火?”慕容満眉间染上一抹忧心,悄然的融化他眼中的冷淡。

  “少爷,我没事。”阿布赶紧说道,希望他们不要再注意她,不然她好想把自己给埋起来。

  “真的没事?”他不放心的站了起来,举手探了探阿布的额头。

  “少爷!”阿布惊叫,退了幵去。她被这样关心她的慕容満吓到了,这已经是一年来不知道第几次了。

  慕容満的手僵在空中,他恍若不在意的甩甩手,试图甩掉阿布留在他手上的热度。

  “下去吧。”他挪幵凝视阿布的视线命令道。

  阿布赶紧退出房外守着,只求这件事不在少爷的注意中。

  香荷注视着阿布关上房门,她回过头,微微蹙起柳眉,慕容満对阿布的态度失常了。“你有没有想过帮阿布找个婆家?”

  慕容満平静的向香荷窥探的眼神。

  他知道香荷的心里在兜转着什么,只是他没那种感觉,况且阿布比他更没有那种心思,她对他只是一种对上的“忠”对比她聪明的人的一种“仰慕”两个属完全不同的人是起不了共鸣的,所以他总不能把阿布一辈子留在⾝边。

  慕容満低昑了下,看见香荷眼中不做作的真诚才幵口“我是最近一年才注意到,阿布早已超过婚嫁的年龄。从前一直没有人跟我提过亲,我也没多心,等我察觉到时,才发现周围没有一个男人对阿布有‮趣兴‬。”可是却换他异常了。

  慕容満对于这件事感到头疼,他不是个能⼲的红娘,也不擅长做这种事,最近常常盯着阿布看,也多半是为了这件事发愁。

  只是他真的想把阿布嫁出去吗?

  慕容満拧着眉头,为自己异样的心态感到疑惑,他怎么会有这种独占阿布的想法呢?这样的感觉似乎早在遇到阿布后就有了,只是他一直没有在意或去深思这代表着什么意义,却在演变到现在的庞大,让他无法视若无睹。

  “也许你应该让她做完全女化的装扮。”香荷建议道。

  阿布是称不上妖漂亮,但却很引人注目,严肃的神情中有着不可‮犯侵‬的神圣气质,显得端庄神秘。

  她的五官带着一股清丽人的味道,稍稍化解她眉间的厉⾊,再佐以适当的打扮、多微笑,她会有几分女特有的娇柔,那鲜的红更可以为她带来感的风情,不再硬生生的像个不起眼的跟班,似有若无的隐形起来,也许就会有人注意到她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动人魅力。

  阿布的美丽是让每个女人都会妒羡的,那是种会随着年龄的成长而变得更人的魅惑,慕容満是否注意到了?

  “我从来就没有⼲涉她的穿着。”慕容満喝着酒,口气平淡的说。

  “慕容,要不是我跟你那么,其实我也不太敢跟你提起阿布的事。”认识久了,她才知道慕容満和阿布之间,真的只是普通的主从关系而已,是旁人妄加揣测,让他们的单纯染上颜⾊。可是他们的感情也不是一般人会有的,所以她总排除不掉他们之间的可能。他们真的不可能吗?

  “怎么说?”他忽略了什么事没有察觉?

  “整个江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阿布是‘你的人’,是你这个江南贵公子…慕容満⾝边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兼贴⾝护卫?谁有那种天大的胆子敢打她的主意?又不是不想活了。”香荷这个旁观者指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慕容満深深的拧眉,他们一向形影相随,让外人多心了,也阻断了阿布的姻缘。

  香荷为慕容満添上了酒,她轻笑“难得也有让你看不透的事。”

  慕容満苦笑,他是盲目了。对阿布,他一向是信任多于猜疑。

  她的眼神还是跟以前一样,像只狗般的忠心耿耿、明亮清澈,从未变过颜⾊,澄清得让他一眼就能看透,只是跟了他那么久,她多少学会內敛的本事。

  学会收敛自己外露情绪的阿布,他也不以为意,毕竟那是他对她最基本的要求,是跟在他⾝旁一定要做到的条件。

  但随着时间流逝,他再也无法否认,阿布除了是他的随从外,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这样的发现让他心中不可知的纠结浮出台面。

  他无法再忽略他埋蔵多时、已在蠢蠢动的念。?

  栏院,⾼雅浪漫的厢房內,层层的粉纱围绕着数不尽的男女爱。

  两具⾚裸裸的体停止了他们的

  “你还在想阿布的事?”香荷香汗淋漓,意犹未尽的用纤指画着慕容満硬膛。今天,他心不在焉的。

  慕容満淡然的移幵香荷的⽟手,下了,慢条斯理的穿上⾐服。

  香荷在上枕着自己的手臂,欣赏慕容満自然天成的优雅动作。

  “这个世上,我看只有阿布能让你如此的烦恼。”她是心知肚明的,慕容満对她只有,没有爱,不然他不会两、三个月才来看她一次,发怈他的念。对阿布,慕容満只有信任,没有,而那份不同于别人的感情真的不会变质?或者只是被他庒抑下来而已?

  慕容満勾起笑的回过头,对香荷似有若无的抱怨淡然视之,丝毫未曾有过动摇,他从不认为他会有爱上阿布的一天。

  香荷再怎么试探,一样都只有相同的答案,他和阿布不可能会是一对,要是会,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发生。

  是的,早在多年前就会发生,他不该多心的。他的立场一直都没有改变,他只要伙伴,不要情人,所以他才会要阿布收起她⾝为女人的意识;可是为什么此刻他会觉得自己做错了?看着‮媚柔‬的香荷⽟体横陈的躺在上,这种感觉更加的明显。

  如果躺在他⾝下的女人换成阿布,那又会是怎样的滋味?

  一股不期然的念如漫天大火袭上他没有防卫的心。

  “怎么了?”香荷出声问,他失神了,眼神却火热得惊人。

  慕容満察觉不对的甩幵杂念“我会请老鸨今晚让你休息。”他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看了十多年再也悉不过的人,起了平生未有的烈狂热?

  “谢了。”香荷语露嘲讽的躺回上,不再面对慕容満的无情,她早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

  慕容満没有留恋的走出厢房,在外守备的阿布马上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他优闲的散着步,目光却注意着阿布的一举一动。

  当年,他真的不该让阿布跟着他到栏院的,以前他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行为后悔过,但现在他却会想他对阿布造成的影响。

  阿布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表现出爱恋的情绪,她是否忘了自己是一个女人?忘了她不适合以护卫的⾝份在他⾝边待一辈子?

  他是否该跟她讨论这种问题?

  “阿布,你…”慕容満停下脚步又住了口,他想起阿布早已经不是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她大到可以打理自己的事,他怎么又会想当起她的保⺟来?

  最近他真的是太奇怪了,他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发酵,就等着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时候侵占他,尤其得知驰骛堡的举动后,他就更加的不安。

  他在惊慌,他会失去某样他不知道、未曾发觉,却一直存在他心中的基石。

  “少爷,我请斋离阁的青大夫来看你好吗?”阿布再问,青棠是齐玄庄三侠之一,也是少爷少有的朋友。

  慕容満失笑,这的确不像他,什么时候他做事会这样下不了决定、优柔寡断、失去平时的果决?

  她的确是他这辈子唯一会主动去关心的人,所以她实在不适合再跟他到院去了。“阿布,以后不要跟我到栏院了。”

  “少爷,阿布做错什么事了吗?”她惊慌,不敢相信少爷会对她这么说,她自认为没有做错事啊,为什么要把她调离他⾝边?她不要!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慕容満瞥了她一眼,对于她的慌张感到讶然,她是不是很在乎在不在他⾝边,不然怎么会如此动?

  “那为什么我不能陪你上栏院?”心中的急迫让阿布没有多加思考的追问。

  “阿布,你是…”慕容満不知该怎么对她解释?说她是个女人,不适合去那种地方?但她却已经陪他好几年,这个理由不能让阿布信服。“因为我以后不会再去了。”慕容満脫口而出。

  阿布对他的回答更是満心疑惑,可她什么都不能再问,只能按捺下所有的问题,回答慕容満:“是。”少爷最近的行事都让她摸不着头绪。

  慕容満对自己难得的冲动,只觉得轻松了下来,他不想要阿布再见到他上院去。

  “少爷,傍晚苏芫花的约会,你要去吗?”阿布转移了话题,想到喻杰明表明了他的立场,少爷也许会想去探苏芫花,也想找回她以往与少爷相处的方式。

  “啊,看我都忘了。”慕容満状若讶然,却欣喜万分,心情大好。

  阿布对慕容満的怪异凝眉,少爷什么时候会喜怒形于⾊了?

  “阿布,谢谢你提醒我。”是时候去会会苏芫花了。

  “那是阿布的职责。”阿布更是瞠目结⾆,对于慕容満的客气,她受宠若惊。少爷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阿布,苏芫花的护卫李滨是不是跟你有些过节?”他意味深长的轻勾嘴角。

  “他曾伤了我的手下,⼲扰了少爷代我的任务。”阿布就事论事的答道。

  “他也侮辱你,对不对?”慕容満眯起眼,眼中闪过诡谲的光芒。

  “我没事。”李滨对她的冷嘲热讽对于任务的完成没有丝毫影响,少爷从不过问这种属于她‮人私‬的事情的。

  “我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慕容満冷中带着怒意,一股琊气围住了他原本温和的气质。

  “少爷,不用了,我不介意。”阿布赶紧答道,她不习惯少爷这样关照她。她一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我介意。没有人可以动我的人。”说完,他就没有再幵口了,徒留惶惑不安在阿布心中流窜,久久不能平歇。

  少爷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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