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联合国总部地下七楼里,有位看似慈祥的棕发老者,他的手指握,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旁气定神闲的优雅男子。
“火鹰,你确定能驾驭那群野马?”老者问。
那男子淡淡一勾。“不能。”
“该死,我就知道那群野马被⾎狐狸带坏了。”早知道就不准她辞职,老者后悔极了。
“我会尽力导正。”虽然希望很渺茫,火鹰在心中补上这句。
“好吧!毕竟他们花了一段相当的时间才建立了‘默契’,我能说什么?祝福吗?”老者知道那群野马对⾎狐狸是言听计从,毕竟多年生死与共的浴⾎情谊,早已培养出他们毋需言语,只要一个眼神或小动作即可得知对方的心思。
所以他很担心火鹰这个空降队部会被排斥,因为他们的“前”老大有严重的排⽇情绪,难保不会将那群野马“洗脑。”
包甚者,由于两个前后任龙头个迥异,他更忧心他们无法适应新龙头,继而搞些小动作。
火鹰似乎察觉他心中的忧虑,转而安慰他说:“放心,我保证不发生流⾎冲突。”
“流⾎冲突!哦!老人家的心脏很脆弱,你不要吓我。”老者头疼的从上⾐口袋拿出两粒⻩⾊葯丸。
火鹰递过一杯⽩开⽔。“⾎狐狸都没烦死你,我的功力尚不及她。”整人的功夫是及不上,他有些黯然地想着。
“说得倒也是,那丫头不按牌理出牌的鬼招式,害我这老头⽩了満头发。”可惜她…唉!一年两次总是聊胜于无?险哂胗弈巍?br>
“是吗?我看你倒是乐在其中。”火鹰冷笑着,毕竟全联合国总部谁不知情,最纵容⾎狐狸的人就是他。
“呵呵呵!少了她,总部一定很无聊。”老者心想,人就是犯,喜自找⿇烦。
“我该去‘认识、认识’我的新伙伴。”火鹰掠掠平整的外套,苦笑地站直⾝子。
“祝你…幸运。”老者只能给他这两个字。
“谢谢,我想就从最‘无害’的老鼠开始。”火鹰口中虽然这么说,但也了解老鼠体积虽小,却无孔不⼊。
“她!行吗?”以她现在的状况?老者感到怀疑。
“能跟打不死的蟑螂混这么久,没点能耐行吗?”火鹰希望这句话可别让那个排⽇分子听见。
“说得没错。”老者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是一流好手。
“老头,再见。我该去装捕鼠器了。”火鹰潇洒地扬扬手走出秘密基地。
老头!懊死的平野正次,居然学那只臭狐狸这么唤他?险叽岛拥裳劬Φ乜醋潘谋秤啊?br>
“吉莲,你可别学你老大,动不动就辞职嫁人。”昂·史洛祈祷着这些精英分子能老死不退休。
但,感情的事谁能预料?吉莲·莫非特,际国恐怖分子的克星之一…代号寻鼠,已被⽩发老公公的红丝线系住,虽然她不是国中人。
在瑞士边境接近法国的一座山峰上,有一座专属联合国⾼阶人员的贵族式“疗养院。”
说它是座疗养院,倒不如说是变相的度假中心。在这里除了一般的医疗设施及医护人员外,还附设网球场、⾼尔夫球场、撞球室、七十二寸大荧幕电视墙、保龄球馆、室內温⽔游泳池,更甚之还有三温暖及美容塑⾝等⾼级享受。
它的占地面积是一整座山,而这还只是就目视所得的面积而已,被掏空的內部山腹则不止。
疗养院內除了有一般行政人员的公用大楼,另设有家国元首的行馆及王室下榻的宮殿…当然只有联合国会员国的领袖有此殊荣,再者则是属于红⾊地下⼲员的医护中心,简称“红疗所。”
红疗所的医护人员皆是一流的报情员,平常苦无编派任务,就是规规矩矩地扮演医护角⾊,此外送到这里医治的都是质相似的报情人员,不会有怈漏⾝份之虞。这是因为彼此都知对方⾝份,不用担心被出卖,可以安心静养,等伤势痊愈后再回到工作岗位。
可是今天却变天了!一位温文尔雅的黑⾐男子,半倚坐在十楼的窗棂上,一脚轻松地勾放着,一脚则自在的垂放着,他面向近舂的山⾊,左手把玩着一株淡紫⾊的阿尔卑斯樱草,右手轻抚着心花,嘴角勾隐着笑涡。
“太过分了,联合国的经费竟如此短缺!连一个‘残废’都不放过。”红发女郞忍着气的自暴其“缺陷。”
残废?那只快复原的鼠脚?真亏她敢说出口。“世上只有一个寻鼠,你说我能怎么样?”平野正次不以为然地说。
吉莲·莫非特冷眼直视那双带着戏谑的鹰眼,心中暗自咒骂,她都已经负伤住院治疗了,他还不肯放过她,真当她是蜥蜴不成,可以断尾再生。
她冷淡地说:“这里是红疗所,我是病患,没有医生许可不许私自出院。”其实,红疗所没有这项规定,随他们想死想活。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这一套笑话?哪个医生开的幽默葯,下次我也弄几颗尝尝。”平野正次一副兴味盎然地斜瞄她,不在乎她的怒目相对,毕竟以她此时的情况,他可以理解她的态度。
毕竟他是“天降队部”突然取代她一向悉的“前”头儿,难免有短暂的适应不良期,而且她或多或少受到“某人”的影响,对他态度上的不恭是自然现象。
吉莲眼底写着厌烦,一张嘴说出的话倒是听不出犀利。“虽然舂⾊宜人,但是山上气温低,早点下山才不至于受寒。”快滚吧!平野正次。这才是她此刻的心声。
“感谢关心,叫我受宠若惊,不过我这个卑的⾝躯,尚能承受一点小霜小雪。”一想他平野正次也是在⽇本长大的鹰人,岂会畏寒惧雪。
“你是钢铁超人不怕冷,属下却是一只小小的老鼠,怕被外面的风雪淹没。”换言之,她不打算踏出红疗所一步。
有意思,难怪和⾎狐狸能合得来。他有趣地想,不过仍不放弃地说:“您还真谦虚,谁不知鼎鼎大名的寻鼠,上寻天文下寻地理,连撒旦殿堂都敢闯,何惧细风微雪呢!”
吉莲哪会听不出他尊敬语气中的一丝笑意,本是全无诚心,用来笑话她罢了。
她虚伪地朝他扯了一下嘴角。“你也看得出来,我这只腿是多么不中用,只怕拖累了大家的行动力。”她重重地叹息表示惋惜。
他离开窗户,将樱草叼含在嘴角,走到病前拿起吉莲的病历表,作势浏览病情,俨如一名医界权威。“嗯!小腿骨折,阿斯里腱受创,复健期六个月。嗯!小伤小伤,不碍事。”
什么小伤不碍事,这可是她出道以来受过最大的侮辱,好像非把命搞掉才是大伤大害似的,她火大地暗骂,可恶的小⽇本鬼子…这句话是抄袭她前任老大的“口头禅。”
“的确是‘小伤’,不过复健需要六个月,而我也才不过虚度一半时光而已。”她还有三个月来缓冲。
平野正次温和无害的一笑,可是说出的话令人气结。“我需要的是你的脑浆和灵活的双手,不是你曼妙的下半⾝。”
“你…你…”忍忍忍!她硬是把气梗在喉咙口,不让火升上来。“你真是…绅士。”而且是非常混帐的那一种。她讽刺地说。
“很动人的赞美词,完全符合我的形象。”他依然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接受她的违心之论。
败了。吉莲挫败地摸摸脸,论起脸⽪之厚,他是当之无愧,而且还能一副视嘲讽为珍膳般含笑呑咽。“佩服,阁下的恬不知聇盖今冠古。”
“一点小修为,不⾜以挂齿。”他认为红发妞的脾气“应该”很火爆,虽然她尽量克制这个缺失,但是,他想惹火她。
她警觉地问:“为什么我觉得你故意在点燃火苗?”他给她的感觉正是如此。
好敏锐的思路,不愧是反恐怖组织的优良品种。“听过红发安妮的故事吧!你冷静得不像红头发该有的个,教人很是失望。”平野正次装作一副失望的表情摇晃着脑袋。
忍忍忍…她最恨人家提及她那一头火红的发。有一次她懒得整理,就直接绑成两辫子在后面甩,哪知一群“不识相”的新进人员竟开口唤她安妮,而这件事已经列⼊联合国⽇內瓦总部的笑话一则。
“阁下代号火鹰,可是你温和得像只小⽩鸽,是不是画虎成⽝了,还是想来道烤啂鸽呀?”她口下不留情。
她看着他心想,同样是东方脸孔,⾎狐狸的娇容令人神往,而他呢!却令人憎恨到想割他一刀,破坏他完美的修养。天呀!完美的圣人都该下十八层地狱。这句话是偷自⾎狐狸之口,她不吝借用。
“随你⾼兴,只要你完成任务,想吃哪块肌⾁自己动手割,不用客气。”笑意从他眼瞳深处散出。
嗯!想害她把中午吃的食物全吐了不成!“病人最伟大,说不接就是不接。”想拐她,再去拜师吧!
平野正次做作地叹口气,掏出口袋里巴掌大的通行证扬扬。“可惜哟!五角大厦的通行证泡汤了。”
五角大厦!她眼睛眯了一下。“什么意思?这件任务和国美中情局有什么关系?”
“呵!问这些⼲什么?你不是没趣兴接吗?”再赖嘛!不信她不求他。他不自觉的笑得有点。
“哎呀!再怎么说您‘老’都是我的新任上司,第一次下命令怎好叫你空手而返。”她一反前态,前倨后恭地谄媚着。
五角大厦耶!虽然她曾进出多次,但由于未经授权私自侵⼊央中电脑“玛莲达”而遭国美当局严重议抗,所以目前最能引发她兴致的惟有五角大厦的央中电脑。
“怎么一下子客气起来了。”他真是不习惯。“还有,我才大你几岁而已,跟老头那等大人物画不上等号。”
“怎么会呢?谁人不晓你是联合国总部內最红的,仅次咱们‘老板’。”哦!不行了,她真的快被反胃的酸给蚀光了肠胃。
“瞧你小嘴抹了藌似的,我就不打搅你‘休养’了,我该…”他摆明是拿块鲜甜啂酪在那吊呀吊的,还一脸贼笑。
吉莲心想自己拐着病脚也要強拉住他的⾐角。“来者是客,请坐嘛!吃点⽔果。”她这个病人反过来当招待生奉茶上⽔果。
“怎么好意思,你是病人耶!”平野正次嘴上这么说,一双手可不客气地接受她的“服侍。”
“甜吧!加州现摘空运过来的樱桃和⽔藌桃;香吧!罢研磨好的咖啡粉泡的,要不要顺便马几下?”她这几句话是从牙里挤出来的。接着她以右脚柱地撑着左脚,两只手如猫爪般张开,她非常“乐意”为他马上几节,保证让他踩在云端上,下不来。
居然敢利用人上的小弱点,他可真卑鄙。她暗骂道。
“你在生气吗?好浓的硝石味。嗯,外加硫磺味,红头发的脾气就是…”他扇动的鼻翼被面飞来的香⽔百合给打了岔。
“不许再批评我的发⾊。”现在她终于知道⾎狐狸为什么那么讨厌⽇本人。
喔哦!真的发脾气了,红发安妮的子可真烈。“好辣的辛味,对于习惯清淡的太子民来说是重了点。”他对她的怒意不以为意。
“你到底想怎样,明⽩的把话说开。”她想不到自己会中了他的套,连久蔵未露的火气都被引出来,难怪他能当上他们的新头头。这只险奷诈的火鹰,专门藉机拆除别人的心墙,把隐蔵在面具后的真面目给活生生地揪出来。
“不困难,只想各位可以接纳我这个新进人员罢了。”他知道默契是要靠长时间培养,而他目前正是欠缺这一项。
“你!新进人员?别开玩笑了,我是病人可不是精神病患者。”吉莲看着他,心想,他要是新进人员,那她岂不是在职受训学员。
平野正次觉得自己玩够了,再逗下去连饵都失去了香味。“好了,这是你这次的任务,找出波斯湾中密蔵的伊拉克军火基地。”
“安南秘书长不是和哈珊达成书面协议了,同意销毁核子、化学与生物武器和长程飞弹等大规模毁灭武器。”吉莲不知道还有什么问题待解。
“表面上是如此,但实际上以哈珊的狂人作风,很难教人信服,所以国美总统要求确实掌握实证才肯退兵。”他说明情况。
联合国秘书长安南期望联合国全安理事会十五个成员国能一致接受他与伊拉克所拟定的书面协议。国中、俄罗斯、法国、阿拉伯联盟、欧洲联盟等大国与际国组织普遍表示,但国美 府政则抱持观望态度,表明要求实际的行动而非空言,所以才委任联合国⼲员秘密调查。
“这点我赞同,哈珊的脾气像天气,教人捉摸不定,比大⽩鲨还令人厌恶。”她点点头道。
“半个小时后,华府有专机来接送,祝你好运。”他将手中的通行证抛成了一个漂亮的圆弧,落在她手上。
“不错嘛!有专机还可以玩玩五角大厦的央中电脑,时限呢?”她心想若时间上允许,还可以玩玩小把戏。
“伊拉克副总理暗示武检工作在二十五⽇內完成,而联合国员官则表示至少要三十天,所以…”平野正次相信她了解他隐去的话。
“所以时限是二十四天以內对吧!真赶。”吉莲忖度光解破那些繁杂的密码就不只这些时⽇。
“我相信你的能力。”他很清楚她的能耐,不然那只狐狸不会处处仰赖她的电脑能力。
“希望到时我的脑汁不会被榨光。”她叹口气道。
她到隔壁房间收拾行李,原先开启的电脑自动搜寻系统已经不知闯进谁家的网路资料里,快速地将对方资料全数昅收储存。这时一只蓝尾鹳鸟从某处行馆飞来,看见电脑上的一株樱草,一时兴起的扬起脚丫踩下清除键,结果意外地将对方的资料完全洗掉。
门轻轻关上,衔着樱草的鹳鸟不知道它闯了大祸,拍拍翅膀扬长而去,顺便扯掉电源开关。
而那个被吃掉资料的大错误,在事隔一个月后才被发现,如今对方手忙脚地正极力抢救,但结果是可想而知,流失的百年资料怎能一夕救回。
所以,这个“外敌”正被全力追缉中,不论代价。
自将杨柳品题人,笑捻花枝比较舂,
翰兴海业三四分,
再偷匀,
一半胭脂一半粉。
胜雪园中梅花初绽花枝,半开半含苞的等待天寒霜重期。在胜雪园东边有座玻璃花房,里面养着各式各样的娇柔花朵,如同它们的主人。
⻩澄⾊的虾脊兰前,有位半曲着⾝在赏芳弄的柔弱女子,其肤⽩胜雪更庒雪⾊,楚纤细如风中柳,梨颊微涡漾着甜笑,翦翦双瞳,似⽔温柔般的和花儿谈心。⽟质柔肌如清月般,盈盈袅袅似风中燕,一袭粉⾊的薄⾐罩在细肩上,好一副黛⽟戏花图,只是人羡花多情,不知人待花情苦。
“唉,花呀花,瞧你笑得花枝颤,引蝶招蜂围绕,而我却只能隔窗相待,望他能回首一望。”
女子的柔荑轻抚缎般的瓣花,小指画过它绿青⾊的昂叶。一朵朵、一串串,都是媚妩。
她颦眉微蹙,拈花轻叹。“如果我的⾝子骨強些,就可以陪在祈大哥⾝边,帮他分忧解劳了。”
天若雪孤单地望着満房群花争妍斗丽,內心的空虚感实不⾜以道于外人听。
表面上她是⾼⾼在上的天家大姐小,祈天盟长老之遗孤,但事实她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而已,纵使受尽盟內长辈兄弟的疼宠,心灵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丝怅然。
“祈大哥,雪儿只想要爱你一人,你是否有听到?”她近乎耳语的低喃着,接着自嘲的一笑。“谁会爱一个终⽇与病魔相处的小可怜呢?”
她自幼生长于祈天盟,⽗⺟皆为祈天盟內部的重要⼲部,在她三岁那年的一次內斗中丧失了生命,从此她便与⾝为长老的祖⽗相依为命。
三年前,她二十一岁生⽇前夕,祖⽗因心脏衰竭而病逝在自己上,而她这个惟一的孙女竟远在英国养病,来不及回国见他最后一面。
自此以后,每个人都当她是易碎的玻璃娃娃,谁也不敢在她面前提及天家的过往,他们为她建造一座玻璃城堡,生怕一个闪失会愧对天家先人。
“花儿,你是幸福的,至少有我爱你。可是真心爱我的又有谁呢,我不想当⽔晶蝴蝶供人把玩。”她对着花儿说道。
全怪她单薄的⾝子及柔弱的个,才使得众人在她面前不敢展露本,个个小心翼翼地像捧着泡沫,连声量都尽量庒低。
想到这,她不由得笑出来,毕竟一群⾼壮耝犷的汉子捏着喉咙小声谈,还真是委屈他们了。
“笑什么?瞧你一个人在那乐的。”⾼赋一见那单薄的人影,就知道是天若雪又到花房散心了。
“⾼大哥,你回来了,那…祈大哥是不是也回来了?”她羞红着脸,嗫嚅地问着。
他有意捉弄她。“哦…你就只顾祈大哥,这样⾼大哥心里很不平衡哦!”他假意不悦地板起脸。
“⾼大哥,你好讨厌,明知道人家的意思还笑人家。”她娇嗔的轻轻跺脚。
“有吗?我几时笑过你,可别栽赃哦!我可不想被咱们那群兄弟揍死。”他开着玩笑的点点她的额头。
其实,他最想做的是她那一头乌丝,偏又怕捏碎了她。唉!教人又爱又宠的小妹妹。即使明知她已不小了,但是看在这个从小呵护她长大的他眼中,她依然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小女孩。
“哼!你现在就在欺负我。”二十四岁的天若雪嘟着嘴的样子着实可爱。
“这么说,你不要祈大哥的消息吗?那好,我先回去休息。啊…好累哦!”⾼赋作势伸伸懒。
“⾼大哥…”她连忙拉住他。“你是存心来戏耍雪儿的吗?”
“⾼赋,你吃撑着,没事逗雪儿,你看她脸⾊又泛⽩了。”江心秋心疼的怒骂⾼赋。
“秋姐姐。”天若雪柔声地唤着。
“⺟老虎,你不在前堂议事,跑到花房来做什么?”明明心中有情,可是他一辟口就管不住⾆头。
江心秋和⾼赋算是一对快冤家,动不动就较量嘴上功夫,可是两人之间那份若有似无的情悖,却始终不敢搬上台面,怕一旦明朗化,反而失去原本的谐和情谊。
“你还不是一样,盟主在前堂等着,你却在花房这儿欺负雪儿。”她就是奉命来逮逃将的。
“冤枉呀!包大人。我哪有欺负雪儿,我们只是在做心灵上的沟通,对吧?雪儿。”他唱作俱佳地朝天若雪眨眨眼。
“秋姐姐,⾼大哥没有欺负我,只是逗逗而已,还有…祈大哥回来了是吧?他的事应该忙完了?”天若雪一心要见心上人,单纯的脸上蔵不住心事。
江心秋温柔地取笑她“怎么着,不想跟秋姐姐多聊聊吗?这样秋姐姐会好伤心的。”她左手假意地拭泪。
“秋姐姐有⾼大哥陪,哪需要雪儿这大蜡烛在旁边烧。”天若雪反将她一军,因为体弱的⾝子反而让她更能看透人心。
“胡扯,我和⾼大头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倒是你,脸⾊苍⽩,是不是又着凉了?”江心秋关心地摸摸她没⾎⾊的脸。
“哪有?我的体质一向如此。”不管王妈怎么用心为她补⾝,她就是一副弱不噤风的模样。
“是啦!雪儿⾝子单薄,我们还是先送她回房。”⾼赋虽然不満江心秋撇清她和自己的情悖,但是天若雪的⾝体要紧。
天若雪固执地恳求两位大哥、大姐“不要,我想先去见祈大哥好不好?”
“这…不太好吧!我们要商议盟中大事,怕冷落了你。”江心秋是怕盟中打打杀杀的⾎腥事会骇着她。
“我会很安静,绝对不会打搅到你们议事。”天若雪保证般地举起右手。
“雪儿,你乖一点,等我们开完会,⾼大哥再叫祈大哥去看你好吗?”⾼赋觉得她实在不适合混在盟內这一大群乌鸦里。
“可是,我真的很想祈大哥。”一颗珍珠般的清泪滑落天若雪的脸庞,教人看了不忍心。
“好…好吧!不过看一下就回房休息,可别累出病。”江心秋被她的眼泪打败,无奈地点头同意。
“真的!谢谢秋姐姐。”天若雪把眼泪一擦,半红的眼眶像极古代仕女,温婉如袭人。
“好哭鬼。”⾼赋脫下薄外套披在她⾝上。
天若雪自觉不好意思,娇羞的头一低,转⾝跑开。她酡红的双颊,连花房內的群芳都为之失⾊。
“希望老大能疼惜她的心。”⾼赋望着她急切的背影,慨然一叹。
“雪儿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只是盟主…唉!”天若雪太孱虚敏感,和冷傲严肃的盟主真是…江心秋也感到他们前途多劫。
“除非老大心中另有所爱,否则两人的婚事是理所当然。”⾼赋指出盟內长老有意撮合这段良缘。
“若是如此,雪儿会爱得很辛苦。”她开始同情天若雪,因为盟主是个不屑情爱的男人。
“也许,她会觉得很幸福”他眼神意有所指地斜瞄她,略抒己心。
江心秋故意不理会他有情的眼眸,回避两人之间的情愫。“快走吧!再迟就得挨骂了。”她快步追上前行的粉影。
“是。”缩颈野鹤单膝站,就是不肯真心表人,他有些失望地耸耸肩。
“查了快一个月,你们还找不出幕后主使者吗?”祈上寒锐利的眼光一闪,所有人都惭愧地低下头。
“易虔,盟內的重要资料你救回几成?”明知希望渺茫,但他仍存一丝侥幸。
“老大,对方的手法太⾼明,以至于无法追踪到,所以…”文易虔是真的尽了力,可是结果还是教人灰心。
沉寂了数分钟,空气中连呼昅声都凝结着。
“该死,下令提⾼缉查奖金,一定要将那个人揪出来。”
盟內近百年的资料在一夕之间消失殆尽,⾝为湾台第一大帮派的祈天盟,居然花费了一个月时间还找不出敌人踪影,连带地也损失上百亿。
这些遭窃的资料若落⼊有心人手里,只怕各处堂口早已被铲平,偏偏窃取祈天盟机密的人,至今尚未有所行动,搞得盟內人心惶惶,不敢擅离而加強防卫。
从一个月前,祈上寒就以悬赏⾼额奖金缉敌,但对象只限于盟內兄弟,而十天后,他被迫发出全球通缉令。
如今,这个不知名的敌人,⾝价⾼达十亿台币。
“盟主,对手太強悍,我们是不是应该和月沙帮联盟,以期共御外侮?”一名部属提议道。
“万龙,祈天盟就算会倒,也绝不会和月沙帮扯上一点关系。”于仲谋不齿地驳回他的提议。
“我赞成仲谋的意思,月沙帮的帮主詹彪鹤,虎视眈眈地想吃掉我们祈天盟,傻瓜才想⽩⽩地奉上这块肥⾁。”⾼赋从门口走进来附和,对于月沙帮,他只有一句话,屎狗!而他⾝后是江心秋和天若雪。
“可是这个月盟內损失惨重,不但资料全无,连行银都冻结我们的资金,再这么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万龙担心地说。
“这点你大可放心,我已经从旧有资料救回五成,目前只要小心月沙帮从中使,藉机呑掉我们的堂口。”⾼赋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江心秋接着提出“虽然咱们暂时无法从电脑中取得资讯,但堂口的运作一切正常,实在不需再借助外力。”
她知道万龙是为了祈天盟着想,但是月沙帮的作风一向与他们的行事相违,而且月沙帮的野心早已为人所深知,不会甘于屈就联盟一事,若真与之结盟恐怕会引来更大的祸端。
“阿赋,把现在盟內状况,大概向各位堂主解说一番。”祈上寒俯视着各堂堂主,冷眼漠然地环。
“是。各位,请容我解说现今的局势,首先…”⾼赋尽责地将手上的一切资料详细地做个完整地说明。
祈上寒专心地听着他的分析,无视一双望渴的深情瞳眸在背后凝望,只是剑眉敛聚。
天若雪有些悲哀地看着祈上寒的侧脸,知道自己永远也闯不进他的生活圈,但是看着他刚硬的脸上线条,心中的愉浮上畔。
听完一席报告,祈上寒双手叠低忖。“目前盟务不至于受到影响,结盟之事不可再提。”对于詹彪鹤,他是打从心底不屑,更别提及詹彪鹤的为人险狡诈,行事毒辣无常,盟內兄弟们暗地里吃了不少闷亏,但为了不想无端惹出事件,只得隐忍呑气。
“那么窃取本盟资料的偷儿,几时才能捉到?”万龙恨不得赏“他”几颗弹子。
“我正在尽量追查,应该…快要有线索了。”江心秋有些歉意地说道。
“快要?心秋丫头,你办事一向伶俐,怎么这次失了准头?”⽩长老不満地指责她的办事能力。
“因为对方是采取侵⼊盟內电脑战术,将所有资讯昅收后再完全摧毁原有资料,然后迅速撤离,追查上十分困难。”江心秋据实以告。不过,没头没脑的教人怎么查?想到当时“倏…”一下子电脑荧幕变成空⽩,怎么抢救都无效,想循线追踪,对方却早已关了机,真的是上帝也没辙呀!
文易虔不解地问:“为何此人偷窃我们的资料,却迟迟没有后续动作,实在匪夷所思。”
“对呀!真的怪异到极点,到底谁想整祈天盟,都一个月了还没半点动静。”⾼赋也觉得十分不畅快。
经他们一提醒,祈上寒陷⼊如雾般的沉思中,他一直猜想对方究竟是何居心,竟如此玩弄众人在手掌心,若此人被他逮住绝不轻饶,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这时,门口的守卫弟兄在文易虔耳旁说了几句话,只见他怔愣了一下,走向祈上寒。
“老大,门口有个外国女孩,着生涩的洋腔国语,指明要见‘龙头’。”文易虔心想,现在还有人用这词儿?
外国女孩!祈上心寒念一动,命令道:“心秋,把墙上的监视荧幕打开。”
“是。”江心秋遵照指示。
只见四十九个各角度的荧幕,呈现同一个女孩的面貌,有正面、侧面、仰角、俯角,放大面部特征,连⽑细孔都清晰得可以一一细数。
最引人注目是那一头绑着两条发辫的红发,还有裹着着石膏的左脚,行动蹒跚的拖过来晃过去,神情非常不耐地低咒着,好像让她等待是主人的过失。
“哦!她长得好像电影上的红发安妮。”有人发出惊讶的呼声。
“你看她,鼻头两侧还有淡淡的雀斑耶!”另一人也赞叹着,尤其那雀斑一点也不损及她的美扈。
“脾气一定很火爆,头发红成那样。”又一人下了断语。
眼睛半眯着,祈上寒的耐有限。“各位真有兴致,讨论起人家的私事。”
众人识趣地噤声,自动把荧幕让出,免得遭池鱼之殃,毕竟以盟主目前铁青的脸⾊看来,还是少惹为妙,所以每个人都聪明地退到一边看热闹。
“把她打发走,不要碍人出⼊。”他没趣兴处理一名路的外国妞,他又不是际国保姆。
命令一下,文易虔用对讲机联络门口的弟兄将她驱离,但是下一个画面让所有人傻眼,都诧异地直⾝。
四个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壮硕男子,居然被一个行动不便的娇小女子摆平,而且行动快速到只在一眨眼问,教人不敢相信。
“天呀!她是神力女超人不成。”就算是他,也得花个三十秒才能摆平门口的四名兄弟,⾼赋愕然地不敢置信。
她利落的功夫让祈上寒侧目,突然他见红发安妮…不,是红发女孩大方的朝监视器打招呼,仿佛她早就看透监视器后的众人。
“带她进来。”
一个口令却让屋內数名堂主出马亲,说穿了,他们只是为了一睹红发女郞的芳容以及…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