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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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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空万里,景致如画。在一片人迹罕至,却美如人间仙境的山⾕溪林中,一个人影正动也不动地伏在溪旁的大石上。渐渐地,⽇正当中,光炙热得直直照在那人影上,但那伏着的人影还是没动静。四周除了混混的溪流声、婉转的鸟鸣声及噬噬的虫叫声,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了。

  少顷,伏着的人影轻轻挪动了一下,不一会儿,那人影翻过⾝,倏然坐了起来,那是一名美丽的女子!她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双大眼困惑地望着四周。

  “咦…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被那炙晒得快焦了,连忙躲到一旁的树荫下,看着她此刻⾝处的环境,不噤奇怪的喃喃自语。

  放眼望去,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与清幽的山⾕溪流,看不到半个人影,天地间彷佛只剩她一人。她呆呆地站着,脑中回想所有镜头:她们家遭小偷,她想去抓小偷,然后…

  她被小偷追,她的头好象被小偷打了一下…接下来呢?

  她怔怔地望着四周陌生的景物,纳闷着…她不是在家里吗?为什么她会在这里醒来?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容容叹了口气,她该不曾是被人打昏了之后,被送到这里来吧?天啊!她为什么在这里呀?难道是绑架?

  ⽔容容对天空翻翻⽩眼。她是不是被绑架到美丽的荒原上了?她努力地寻找,希望能发现让她悉的景物;但是,她失望极了!别说想找出一点儿悉了,反而陌生地令她愈来愈骇怕。她真的是被人绑架到这里吗?可是绑架她的人呢?总该有人吧?为什么好象天地间就剩下她一个人似的?但,没多久,生乐观的她,即决定接受她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莫名其妙地方的命运。

  她开始沿着小溪畔走,她得找个人问问路!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她敢发誓‮湾台‬绝不可能有这种地方,至少她就不知道这是‮湾台‬的哪里!待她走得満头大汗,?鄣靥诘厣鲜保滩蛔】忌鹈破?br>

  她实在不想走了,她的肚子老早就饿得咕噜咕噜叫。⽔容容自嘲地扮个鬼脸。她跟自己打赌,这方圆百里內没有一户人家;还好他的野外求生技能学得不错,此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啦!她寻着溪流找到了某种可食用的茎类植物,暂时填了肚子以后,她意外地发现了一处隐密的小仙境。

  拨开层层密密的树丛,眼前一亮,竟是一块平坦的草坪。草坪中间还环绕着一处小湖。小湖清澈见底,山上流下来的心瀑布在这里汇聚成湖,四周尽是浓密的树林,若非有心人,本无法找到此处,而她却幸运地闯进来。

  ⽔容容乍见那湖⽔,简直全⾝搔庠难耐,波光粼粼、澈滟凉沁的湖⽔昅引住她全部的视线,她有一股想脫光⾐服,跳下去玩⽔的冲动耶!

  她瞄了瞄四周,确定无人后,迅速地脫下⾐服,如美人鱼般优雅地跃下⽔。

  ⽔容容简直如鱼得⽔,玩得不亦乐乎,只见她在湖面上恣意地游动,还不时潜下⽔面跟鱼儿大玩捉蔵,⾼兴得忘记了该忧心的事!

  等她实在累得游不动了,这才见她満⾜地爬上岸,整个人拥在草地上,动也不想动的躺平了!

  望着头顶上悠悠飘动的⽩云,脸庞掠过轻轻吹拂的微风,⽔容容舒服地昏昏睡…

  啪!啪!啪!远处突地传来一阵鸟类振动翅膀的“劈啦”一声,⽔容容被惊醒地马上翻⾝坐起,眼睛警觉地住四处搜寻着,一边手忙脚地将⾐服穿戴整齐。

  劈啦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一只大鹰已出现在她的头顶上空。它绕着这面湖⽔盘旋了好几遍,凄厉地对着长空一声鸣啸,然后俯⾝,势如破竹地往地面冲飞。

  ⽔容容看那只大鹰往她这里冲来时,被吓了一大跳,反应迅速地一转⾝,跑去躲在大树的后面。

  那大鹰以疾速往地面俯冲,却在接近湖面时,翅膀巧妙地微微一倾,随即改变了方向,转了一个弧度竟又往上升了几尺;它拍了拍翅膀,以十分美妙的‮势姿‬降落在一块大石上。⽔容容可瞧得惊奇,忍不住想拍手为它喝采。看到那大鹰的姿态,让她想起了什么东西?…鹰…对了!她姐姐送她的那只银触上头不就雕饰着一只鹰吗?-⽔容容举手一看,突地呆住了她的手腕上空空的,哪有什么银触?她的银镯不见了!⽔容容苦着脸,今天好象诸事不顺喔!

  她抬头又往大鹰看去。它停在石上,那双碧绿、锐利的眼睛竟往她这边瞧,看它凶神恶煞似的样子。⽔容容这才知道要骇怕。

  大鹰定定地看着她,翅膀突地伸展开来扑了几下。

  ⽔容容被他这动作吓得倒退了一一一大步,本能地发挥了一项她从小就十分傲人的技能…爬树!

  只见她手脚俐落地直住树上窜,两、三下就爬到离地数尺⾼的大树上,她双手环抱着树⼲,眼睛牢牢地盯着它,她实在怕死了那只大鹰会扑上来啄她?咸毂S铀旆勺甙桑∷刹幌氡涑伤拿牢锻聿停∷勒庵挥セ嶙龀鍪裁词卵剑?br>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动静,那只鹰掉转过头,盯着另一个方向,⽔容容不由得跟着它的视线方向看去,一阵树叶被拨动的悉苏声后,一个人影从树丛中出现。

  由于刚好就在她蔵⾝的这棵树右下方,所以她很清楚地看见来人的模样。那是一名⾼硕的年轻男子,英俊的脸庞呈现一股隐隐的威仪,全⾝上下流露的气质,彷佛君临天下的王者般,令人心生敬惧。

  天啊!他不是…他不是她在梦中见过的那个男人吗?⽔容容瞪大了眼睛,再仔细地盯着他的面孔…他真的是一直在她梦中出现的那个男人,不会错的!

  他好象是这地方的主人般,一脸平静从容地站在湖边,而原本蹲踞在石上的大鹰,突地展翅飞起,在半空中旋了一圈后,停在那男人肩头上。那男人严峻的脸庞上现出一抹笑意,用一种十⾜宠溺的眼神转头看了大鹰一眼。

  这景象似曾相识,这一人、一鹰…不就是她梦境中的书面吗?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梦中的男人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容容既惑又惊讶!她总觉得这男人好象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奇怪?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躲在枝叶浓密的树上,本不愁被他发现,而她却可以很清楚地看他。她紧皱着眉头。一双灵活的大眼在他⾝上扫来过去,脑中忘然闪过一道灵光:对了!他的打扮!

  那男人穿著一⾝黑⾊长袍、系金带、脚着乌⽪靴,一头长发用巾带束起,⾝背一副乌金弓箭。

  以前总觉得奇怪的地方,现在总算发现为什么了!他的打扮、他的模样简直就像电视剧里的古装演员嘛!他不曾是在拍电影吧?一⾝古装打扮,不是在拍电影,是在做什么?

  ⽔容容疑惑地看着他。他走到一旁坐下,将弓箭放在地上,动也不动地坐着,看样子似乎在沉思;而这时他背对着她,使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那只鹰飞离他主人的肩上,一阵盘旋又回到刚才那块大石上歇息。它的头微转,那双碧眼竟又朝她瞧来,眼神隐含一抹诡异。⽔容容感到奇怪:那只鹰好象会看透人似的,那眼神让人⽑骨悚然然!

  她转头看向男子那边,她在想是不是应该下去和他打个招呼?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窥偷‬”人家吧!

  岂知念头才起,那神秘的男子突然伸直了站起来,动手将脚上的靴子除下,按着松开上的金带,解下⾝上的长袍:⽔容容睁亮了眼睛。愕然地将小嘴张得大大的,心里嘀咕着:老天爷!他该不会想在这里表演脫⾐舞吧?只一会儿,男人已将全⾝⾐物褪尽,背对着她的魁伟⾝躯,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

  ⽔容容顿时面河邡⾚,不由自主地低呼一声;而那男人极机尝敏锐地听到了。

  他迅速抓起⾐服,转过⾝,一双锐利的眸子毫不迟疑地盯向发声处。

  ⽔容容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见他转⾝时,心虚地一阵手忙脚,⾝子在树上晃了晃,按着只听到一声尖叫“碰”地一声,她从树上跌下来了!很幸运地,在她的下方是一堆草树丛,她狼狈地从那堆树丛里挣扎出来,一抬头,即面对一张冷漠严厉的脸和近她面前,张弓待发的利箭。

  她呆住了。

  “说!你是谁?”男人的语气没有一丝的感情,那对锐利、深沉的眸子紧紧盯住她,命令道。⽔容容霎时清醒了过来,她猛摇‮头摇‬,眼尖地注意到他已将长袍穿上。算他识相,她可不想对着一个裸体的男人说话。

  “你…你又是谁?”她毫不畏惧地皱着眉问他,两眼盯着眼前那蓄势待发的利箭。

  试探地伸手碰了一下,急忙安慰自己…嗯,他是开玩笑的吧?

  男人英俊的脸庞布満霾,反将利箭搭近她的眉心,冷厉地直视着她的眼“是谁允逛你擅⼊此地?快说!”

  ⽔容容被他气势十⾜的威厉吓得心头直跳,暗地里咒骂:问话就问话,这个男人可真凶!她⽩着脸问道:“这个地方不准进来吗?我不知道啊!”他那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脸庞,冷冷地道:“不管你是谁,擅⼊此地者就得死!”

  ⽔容容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看他一脸严肃、冷漠的样子,一股勇气莫名地被起。

  她愤怒地杏眼圆睁,大声叫道:“闯⼊这里就得死?这是谁规定的?如果有人不小心踏进这里,难道也要叫人家死吗?你…你未免太霸道了!你在说什么笑话?”

  “我从不说笑话!”他脸⾊一沉。

  ⽔容容现在本已无视于他手中的箭,一双充満窍秀气质的眼眸,不服气地瞟向他:“我看你不是演戏演得过火,就是脑筋“秀逗”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谁?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男人盯着她⾜⾜有三分钟之间,那眼神蒙得实在让人猜不透。

  ⽔容容被他盯得浑⾝不自在,发现自己的脸没理由地开始发烫了起来。

  “你的名字?”他用非让人回答不可的语气命令她。

  “我…我⼲嘛要告诉你!…”

  “你必须回答我!”

  “我偏不说!”她向来吃软不吃硬,这个人还真以为他是统领天下的君王啊?

  语气狂妄又傲气十⾜,她才不吃这一套。男人移开手中的弓箭,近她⾝前,几乎是耝暴地一手接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他的眼睛。“你信不信我会一手把你捏碎?”

  ⽔容容被他捏得好痛,却怎么也挣脫不开他的巨掌,只好瞪着他。她的怒气已被这男人起,讥讽地道:“我信!我相信你力大无穷,你只要轻轻一捏,我的骨头一定会碎成粉末;不过,你不觉得将你的力气用在我这弱小女子⾝上大浪费了吗?”他简直跟他在她梦里的行为一样,相信力量可以解决一切,她怎么曾遇上这种人?

  两人毫不让步地互相瞪视着对方,男人那对深邃而黝黑的黑眼珠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困惑。他眉头轻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掠过心头。

  ⽔容容在他人的视线下,一颗心竟开始不安起来,面对他浑⾝散发出的那股強烈的危险气息,地无来由地感到一阵慌

  “告诉我,你是谁?”他的声音挣破两人之间窒人的空气,而那突如其来的温柔声音,让她的心悸动,一时竟忘了设防。

  “我叫…⽔容容!”

  “你从哪里来的?”他的声音低沉,彷佛催眠她似的。

  ⽔容容盯住他的脸庞,糊地道:“我…我从哪里来?”她看了看四周,神情古怪地反问他“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我在找回家的路!我说我被绑架到这里来,你相不相信?”

  目前为止他是她见到的唯一人类,同他问路应该没错:只是…看他的表情好像有些怪异!他黝黑的眸子忽地一黑,脸⾊有些难看,沉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这里除了“王”以外,谁也不能踏进一步,你出现在这里已经触犯了我的律条!”

  “除了王?律条?你到底在说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

  “是谁带你来这里的?”他的眼光又变得犀利起来。

  ⽔容容摇‮头摇‬。“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带我来?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我本不知道我为什么曾往这里…”她困扰地低喃,看着他,疑惑地道:“你又是谁?为什么曾往这里?还有…你为什么穿这种奇怪的⾐服?你是演员吗?你在拍戏是不是?”

  男人拧紧那两道浓眉,表情凝重。眼光在她全⾝上下转了一圈,然后又回到她脸上。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怀疑她遇到的是怪物?还是神仙?他好象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的疑惑愈来愈重,她开始怀疑这里是什么地方?

  蹲踞在石上的大鹰突地振翅飞起,卷起一阵劲风,⽔容容被他吓了一跳,往他⾝上扑去。那男人下意识地揽住她,转头盯着那头鹰,表情深沉。⽔容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靠在他的前。不噤脸红心跳,连忙推开他?胨对兜摹?br>

  他愣了一会儿,忽地站了起来。一个‮大巨‬的黑影马上庒迫罩着她。⽔容容一惊,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

  男人微低头便同将她瞧个仔细,他俊美的脸庞此时毫无表情,眼神深不可测。

  她看不出他的想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突然打了个寒颤。

  “你怕我?”他注意到了。

  “你希望我怕你?”

  “所有的人都怕我!”

  “为什么?”她不解。

  “你很喜问为什么?”他冷淡地说完。

  ⽔容容笑了,眼珠子一转。“大部介的人都希望别人是喜自己的,我可不知道竟有人希望别人怕自己的,我看你真是个怪人!”

  男人双眼紧盯着她:“在你的眼中,我是个怪人?”

  ⽔容容认真地打量着他,然后点头。“穿著古古怪怪的⾐服。说话也古古怪怪的,这不是怪人是什么?连我说的话你都听不懂。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生活在现代?喂!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难道…”她说到后来,有点稀奇地拍着手眼睛一亮,将脸凑近了他面前。“难道你都住在深山里?你家住这里吗?”她有点醒悟地喃喃低语:“难怪他这么凶。一定是我误闯进他的地盘了…”

  男人凝视着眼前那张清丽脫俗的俏脸,一抹奇特的感觉竟掠上心头。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又没告诉我!”看他那一⾝与众不同的气势,想必不是普通人…只是…她还是觉得怪怪的!这个男人,地无法忽视他⾝上散发出来的某种危险气质。

  “现在你的命是我的,我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他的语气轻柔,却带着让她隐隐颤抖的威严,他的一双巨掌威胁似地扣住她的肩。

  又来了!这个男人总是不忘他的霸道权威吗?

  ⽔容容推着他的手,瞪着他叫道:“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掌握!就算我不小心闯进你的地方,也不至于要我将命抵给你,大不了我向你说对不起…我走嘛!你就当做没看到我…”

  男人俊目闪现棱芒,煞气毕现,威猛吓人,他沉着声音道:“你以为这里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么简单吗?这里是王族的噤地,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闯⼊!而你,你还能走得了吗?”

  ⽔容容睁大了眼,不打算屈服,她可不是被吓大的!她鼓起了腮帮子,气恼地说:“我都说了是我不小心。也向你说对不起了,你还这么得理不饶人!你…我看你真是个蛮横无理的野人!”

  男人的脸⾊愈来愈难看。盯着她的眼睛简直像快爆发的火山。手一紧,几乎快把她的肩捏碎。

  ⽔容容被他捏痛得脸⾊发自、直冒冷汗,握起拳头睡着他的手。

  “该死!你快放手!你这个…野蛮的人…”他近她,咬牙切齿地道:“从来没有人敢对我说这种话!只有你…”她本没办法推开他如铁钳般的箝制,却也不愿屈服于他的蛮力之下,于是她低头狠狠地朝他的手臂咬去。

  那男人眉头一皱,明⽩地做了什么事,扬手甩开了她。他的手腕立时出现一个微沁⾎丝的齿痕。他一脸的狂怒,条地伸手掐着她雪⽩的颈子:⽔容容咬了他一口之后,马上被他一把推开,等地反应过来时,她发现他的手正捏在她的脖子上,他那怒气腾腾的模样让她骇怕。

  “放…放开我!”⽔容容好不容易才吐出这句话。他的手紧紧地陷着她,她已经快不能呼昅了。这个男人真的打算杀了她吗?只因为她触犯了他?

  “我要你向我求饶!”他的神情复杂且狂,低头看着她坚毅却痛苦的脸蛋,郁地道。

  ⽔容容的脑子开始昏昏沉沉,她死瞪着他,猛力‮头摇‬。“你…这个暴君!”

  从来没有人敢反抗他吗?这样一个充満暴力、危险的男人,将人命不当一回事,好象所有人都得慑服于他!而她偏偏不服,她的力气跟他相比实在不⾜以抗拒,但是与生俱来的傲气,却不允许自己降服在他的霸权之下。她不屈服!

  “你…”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采。

  ⽔容容抵受不住地闭上眼睛,脑子一阵昏眩,旋即失去了知觉。

  当她再一次张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而头上正有一张俯视着她,若有所思的脸庞。她马上清醒了过来,迅速翻⾝坐起,离他远远的,瞪视着他,手摸一摸自己的脖子。她的颈子还隐隐作痛,看来她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

  那男人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视线随着她移动。他脸上的神情讳莫如深,他凝睇着她,沉静地开口:“你刚才昏过去了!”

  ⽔容容又笑了,笑得有几介苦涩与嘲讽。“我还以为我应该到曹地府了呢!

  我不是该死吗?”

  “我现在还没打算让你死!”他淡淡地说。她一听,不噤怒火上升,开口大叫:“还没打算?原来你的意思还不准备放过我。是不是?”她整个人跳了起来,连连住后倒退好几步。“我不打算向你屈服,我不会!而且我不想再看到你!”她转⾝就跑。她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个男人!她要回家!她耳尖地听到后面传来窸?声,才跑没几步,她已经被人从⾝后拦捉住,然后跌进一具正剧烈起伏着的膛里;她挣不开他的双臂,拼命在他怀里挣扎。

  他低头,沉重浊热的呼昅就在她耳畔吹着,声音低沉惑人。“你走不了!明⽩吗?

  你已经不能离开了!”

  ⽔容容被他男特有的气息,弄得有些头晕目眩,整颗心急促地跳动不已。她是怎么了?她应该痛恨他的才对,为什么会…?转到他的话语,她眼珠子一瞪…“你…你是什么意思?”

  这时,树丛里传来一阵騒动声。她转过头去,只见树丛后陆陆续续出现五、六个人,他们竟然跟这男人有同样的打扮!他们站在两人面前,⽔容容意识到自己还被那可恶的男人抱在前,她的脸红透了,又气又急地捶打着他。

  “你快放开我!放开!”

  老天!那六个大男人的眼光像看到什么怪物似的,个个惊奇又讶异地看着两人,然后察觉失态地赶忙转过⾝,急道:“王!对不起!”

  那男人倏地放开了她,⽔容容趁隙退离他好几大步。

  “我不是要你们在外面守候,为什么进来?”男人彷佛在一瞬间即戴上一层面具,全⾝散发出一股慑人的威仪,宛如统领十方的王者。

  ⽔容容被他这剎那间的转变弄傻了眼。

  其中为首的年轻俊秀男子带领着其它五人,步至男人跟前,单膝跪地,神态恭敬地道:“属下在外面等候许久,怕王发生事情,所以…”

  “你们以为我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事?”他然大怒。

  “王…”年轻男子疑惑地望向一旁那一⾝奇怪打扮,却美丽的女子,纳闷着…

  怎么会有一名女子?她是什么时候闯进来的?

  每个人的眼睛在这时都盯向她。⽔容容毫不畏缩地看了回去,哼了哼:“你们以为我欺负得了他吗?”

  他凝视着她良久,眼神里暗嘲汹涌。忽地一个转⾝,大步走至湖边,从容地将他丢下的金带重新系回,穿上他的靴子。

  那名年轻男子在一旁服侍他整装。⽔容容趁他没注意,转⾝就想走。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再待下去,好象会发生什么事似的,她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觉得必须远离这个浑⾝充満危险的男人!只是她才走了两步,就发觉自己正被其余五人围住。

  “走开!你们⼲嘛指着我?”

  这时那男人已着装完毕,不急不缓地晃至她⾝边,看了她一眼,表情平静地道:“从今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了!你的命在我的手上,我可以要你生,也可以要你死!

  没有人可以抗逆我,我是至⾼无上的‘鹰王’,这世上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下,当然更包括你…”这狂妄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狂傲、他的霸气若非与生俱来,怎能如此震慑人?

  等等!他刚才说到“鹰王?”什么是艇王?是他的名字?

  ⽔容容只差没跳起来,她大声叫道:“我说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不曾向你屈服!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

  男人眼⽪也没动一下,转⾝离开她的视线;而她清楚听到他的声音:“带她回宮!”

  ⽔容容发觉自己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她简直是被一群強壮的男人给“押”着走。

  一群人就这么走出树林子,直到林外的小径;远远地,⽔容容就看见路旁那几匹⾼大得吓人的马?咸欤≌馐锹硪∷萑葑呓盖疲凰弁缸啪郑砩嫌滞笸肆巳剑估患疤优埽桓鋈寺砩辖乩础?br>

  “你们…你们不会要我…坐这个东西吧?”瞪着面前那好象随时可以一脚踹死她的壮马,⽔容容呑了下口⽔,颤抖着说。平常只在电视上看见人家骑马,觉得还威风的…现在看着眼前那⾼大如山的马。她只感到骇怕。她连碰也没碰过,更没想到马会长得这么⾼壮。

  众人均以看怪物的眼神看她。

  “你不会骑马?”那男人不耐烦地问。

  ⽔容容又退了一步,转头询问他:“我为什么要会骑马?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我不跟你们走!”

  “你要骑马?还是走路?”他废话都不肯多说一句。

  ⽔容容‮头摇‬,瞪着他。执砌地道:“我说我不跟你们走!”

  在她的惊呼声中,那男人一下子将她拦抱起,轻而易举地将她放在一匹乌黑精硕的马背上,随即俐落地纵⾝一跃,便稳稳地坐在她⾝后。

  ⽔容容还不明⽩她是怎么坐上马背的,等地一发觉时,吓得紧抱着马颈不肯松手。

  “我…我不要坐啦!…快放我下来!限你…”她几乎快哭出来了。

  “我叫祁雷鹰!”他让座下马儿踏了几步,然后挥动手中?绳,马儿立即跑了起来。

  ⽔容容被震得差点儿跌下去,所幸一只臂膀及时圈住她。她现在可没时间不好意思,因为她被座下马儿奔跑的震动弄得惊怕不已,反而双手紧紧环住那男人的,忘了要骂出口的话了。

  “你…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要坐这东西坐多久?”⽔容容没多久已经习惯了马儿极有规律的跃动,渐渐忘记害怕,这才开始担心这问题。

  他祁雷鹰眼睛盯着前方。

  “回宮的路程大约要二个时辰!”他将速度放慢。

  “回宮?”对她而言,又是一个新名词。“回我的宮殿!我住的地方!不然你以为我应该回到哪里?”他低头看了怀中的人一眼。

  ⽔容容抬头,刚好遇到他嘲弄的眼神,不由嘟着嘴:“我不知道!”这真是刚才那几乎要掐死她的男人吗?

  祁雷鹰静了半晌。

  ⽔容容在这时候意识到自己是怎么地与他靠近了她竟然用两手紧紧抱着他的,整个⾝子简直都贴在他前,这种‮势姿‬…大亲密了!她盯着他上下起伏的膛,脑袋瓜儿开始晕眩,脸一直莫名地‮热燥‬起来。她突然双手用力推开他,当然,很不幸地,她忘了自己的境况,没想到这会儿自己正坐在马背上。这猛力一推,她的⾝子在马背上晃了两下,眼看就要掉下去,那一只強壮的手臂又及时拉回她,同时她的耳退响起一阵暴风雨似的声音:“你这个大笨蛋!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容容也被自己狠狠吓了一跳,忆起刚才的危险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抬头望着祁雷鹰那一脸的狂怒。

  “我…”她突然感到座下马儿已停止奔跑,而四周是匹、五个人,他们正围着他们,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只一下子,马儿又继续前进。

  “对不起!”她声如蚊鸣地喃喃道。

  祁雷鹰听到了,他轻扬眉⽑,严峻的脸庞仍有末息的怒意与惊恐。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想找死是不是?”

  ⽔容容迅速抬头,瞄了一眼处于盛怒中的他,不怕死地回嘴:“反正我现在的命在你手上嘛!摔下马跟被你掐死,还不是一样要死!她没说出真正的原因。

  “你给我乖乖坐好,不准再做这种事!听到没有?”他在她耳边怒吼。⽔容容双手坞住耳朵。“我要回家!”她小嘴一撇,开始眼汪汪。

  祁雷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没打算让你回家。现在我要带你回宮!”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什么宮?我要回家呀!你再不让我回家,我姐姐会担心我的!

  我真的不明⽩我为什么会住这里?可是我必须回家,我要回家!”她看了下四周,尽是荒原与圆滑的小丘,在夕下美得让人赞叹,但却是她不悉的陌生这简直不像是她住的世界!

  “回家?你要怎么回家?”她的脸让他的表情柔和了下来,却仍不肯松手。

  ⽔容容楞住了。

  天⾊渐暗,四周逐渐地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除了踢跶的马蹄声,似乎没有别的声音…而在远远的、远远的地之尽头,彷佛有一处亮光…他们一行人正朝着亮光之处前进。她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她要怎么回家?⽔容容没有说话,而后的半个时辰里,他们没有再谈。

  在快马奔驰了逛久,⽔容容几乎在马背上快被‮腾折‬死时,众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容容睁着疲倦蒙珑的眼,打量了一下她⾝处的地方一座壮阔雄伟,彷佛屹立在天地之间,毫不动摇的‮大巨‬城门,两旁⾼耸骇人的坚固城墙…天啊!她睁大了眼睛,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在马背上端坐好,仔细地重新搜寻着刚才她看过的地方。

  城门、护城河、城上来回走动的…;是士兵!她再看向四周,从他们⾝边经过热闹喧哗的人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是他们的穿著打扮怎么和她的不一样?她一定还在做梦!对了!一定是!⽔容容这么安慰自己。

  她眼睛,睁眼再仔细看马队缓缓通过那魏峨的城门,眼前灯火通明,一条条整齐的街道。一旁笑语吆喝的人嘲…她的脑袋瓜子突然不能用似的,一片空⽩。她用力的摇‮头摇‬,盯着四周的景象如见怪物般,喃喃自语:“这简直就是古代的场景嘛!迸城、古街、古人…”她忍不住惊呼:“他们…不,你们是在拍电影吗?简直就像真的一样!”

  她亮着眼,惊讶地看着那些美丽真的布景。那些演员可真敬业,演得像真的一样。

  马匹在大街上呼啸而过,⾝旁的景物如走马灯般快速闪过简直就像梦幻一般!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你…你真的在这里拍戏吗?”⽔容容傻傻地笑,转头向她⾝后的男人祁雷鹰问道。祁雷鹰放慢马的速度,突然听闻她的话语,低头看着她,不由一扬眉。

  “你在戏里演什么角⾊?我听他们喊你‘王’,你演皇帝吗?”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解释他穿古装?解释他为什么浑⾝狂傲霸气?

  祁雷鹰的表情若有所思,没回答她的话。

  看他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容容暗吐下⾆,决定还是别说话的好;所以她把注意力又放回前面,专心打量着四周的奇景。

  没一会儿,他们停在一处朱门前,虽然是夜晚,但此处却也灯火通明。大门后是一幢幢的巨屋华宅。彷佛连绵无止尽的石墙将里面的繁华兜围住。这里是侧门,看守大门的两名士兵在看清马上来人后,态度十分恭谨地马上把门打开放行,随即马儿在通向屋宅的小径上奔驰。

  ⽔容容惊奇地盯着眼前排列有序、雕梁画栋的房舍太神奇了!这简直像极了古代的皇族宮殿!那一雕、一柱、一棵、一阶,无一不精美绝伦!

  她突然疑惑地回首问他:“你不会要告诉我,这是你住的地方吧?”

  祁雷鹰在一幢大屋前停住马,他轻松俐落地滑下马背,随后毫不费力地将她抱下。

  一旁马上有人将马儿牵下去,除了那名年轻人,其它五人向他躬⾝行礼后便走开。

  祁雷鹰看也没看她一眼,转⾝径自往屋里大步走去。

  “年五!将她带下去给宮女,用晚膳时,我要看到她⼲⼲净净的样子!”

  “是!”年轻人亮声回答。

  ⽔容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目送他离开,一会儿惊醒似地追上他,那一脸笑容和善的年轻人年五却挡在她⾝前。

  “姑娘!请让小的带你下去‮浴沐‬梳洗一番!”

  “可是我还有话要问他啊!”是他执意带她来这里,他⼲嘛像扔包袱一样地急于扔掉她?至今她总觉得事情似乎透着古怪!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王要小的带姑娘下去。”

  她突然回头瞥了他一眼:“姑娘?好别扭的称呼。我叫⽔容容,别什么姑娘不姑娘的,你还没下戏吗?怎么一穿上古装就回不了现实呢?”

  年五仍是満脸的笑容:“那么就请⽔姑娘跟小的走吧!”

  她瞪直了眼:“你到底懂不懂我说的话?”她语气一转,决定敲醒他的脑袋…“我问你,这里是哪里?”

  “这里?这里是王宮!”他毫不迟疑。

  她翻翻⽩眼。

  “现在是民国几年?”

  他皱皱眉头,疑惑地眨眨眼睛,看着她:“年?…什么年?…”

  ⽔容容这回不客气地瞪着他:“你别告诉找,你不知道现在是民国几年?不知道当今的总统是谁?这里是‮华中‬民国你总该知道吧?”

  年五被她凶巴巴的“恰”样吓退了半步,忙道:“我真的没听过什么年?什么总统的?”我更不知道什么…‮华中‬民国的,不过,我倒知道我们南国…”

  他是哪个深山野岭放出来的?连这些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南国?南国又是哪个县市的地名了?怎么她从没听过?

  ⽔容容挥着汗⽔,以一种看⽩痴的怜悯眼光看着他,渭然道:“一定是环境的关系让你变成这样,唉!这么年轻竟然…”

  年五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一会儿怒气冲冲,一会儿又唉声叹气的,实在搞不懂她是怎么了?'这姑娘可真奇怪!他面容一整,突地想起他的任务。“⽔姑娘,离晚膳时间不早了,请快随找来吧!”

  ⽔容容想了想,这才点头跟着他走。听说这种人是不能受到刺的,一旦受到刺就会情大变,搞不好变得跟那男人一样凶,所以她觉得还是顺着他一些比较好。

  穿过层层迥廊、楼台⽔榭,年五带她进⼊一间美丽的卧房。

  那一桌一椅、梳妆台、丝帐、锦,莫不显示土是经由完美的巧思搭配而成的,那是古代女子的闺房!

  ⽔容容新鲜好奇地到处摸着玩,最后她満⾜地躺在那舒服柔软的大上。

  “⽔姑娘!”一个低柔的女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容容马上生了起来,转头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和两名少女正恭敬地站在离十步远的地方看她。她満脸疑问打量着那三人如果这里是王宮。这三人的打扮倒真像宮女!

  “你们…你们是谁?要做什么?”奇怪,那年轻人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们来侍候姑娘梳洗,请姑娘跟我们来!”中年美妇微微而笑。

  “‮澡洗‬吗?”她低头看着自己。一⾝的骯脏。那⻩衬衫、牛仔在湖边已被泥沙弄得不象样,更别提她満⾝的汗臭味了。

  一会儿,在三人的带领下,⽔容容来到浴室。那是一个⾜够容纳十人横躺的大⽔池,池面波光湖滩。还浪漫地铺撒着逛多馨香的花朵,四周低垂的丝纱偶随风起而飘

  ⽔容容突地一声惊呼!原来那三人趁她恍憾出神的当儿,七手八脚地迅速脫了她的⾐服,等⽔容容回过神。她就只穿著一件牛仔,上半⾝⾚裸着。她脸上泛起一抹羞红,双手护在前,退离她们好几步,叫道:“你们…你们⼲什么?”

  三人对视一眼,眼里有些莫名其妙。“我们侍候你‮浴沐‬包⾐啊!”中年美妇道。

  ⽔容容脸上红嘲末褪,急忙道:“我…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们出去!”她们该不会是要帮她脫⾐服、帮她‮澡洗‬吧?她还没头昏到以为这里真是皇宮,而她是需要让人服侍的公主!但,她的拒绝显然对她们起不了作用。

  “这是我们的职责,请姑娘不要为难我们!”中年美妇脸上露出微笑,却坚决地道。

  “我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姑娘…”

  “你们不出去,我就不洗!”

  “这…”三人面有难⾊。

  ⽔容容得意地看着她们,只是她的得意并没有维持多久。三秒钟后,她被三人牵制住,两个人拖住她,一个快速解去她的子,她被拉下⽔池,彻头彻尾地清洗了一番。

  ⽔容容的挣扎无效。她就这么被“侍候”着洗完澡,又被他们強迫穿上一袭飘逸的⻩衫罗裙,一头长发被编成辫子披在⾝后,更可怕的是她们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在她脸上涂涂抹抹的。当她看见铜镜中那名⾝着古装、娇动人的女子时。她简直不敢相信那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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