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门铃的狂响声惊醒了都侬,她匆忙起⾝下楼时瞥了眼壁钟,讶异的发现竟然已近中午时分了。都是蓝柏,半夜说的话让她气得要命,害她躺在上翻来覆去快天亮才⼊睡。
门铃依然狂响着,像被人按着不放。
来了!她喊。
打开门,她惊讶的看见青⽩着一张脸站在门外,泪眼滂沱的林心岱。
心岱,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她忧心于这样异常的小学妹,伸手要拉她,她却飞快的往后退了一步,全⾝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这么相信你,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她泣诉,不停揩去无法控制的眼泪。
心岱,你冷静点,有什么事进来再说。都侬又要伸手拉她,没想到她却用力的打开她的手。
都侬惊诧的倒菗口气,缩回自己的手。
你少假好心!林心岱眼里含恨,都侬从没见过她这么可怕的眼神。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你这个卑鄙又险的女人,想到我曾经那么相信你就令我恶心得想吐!她一阵哽咽。
为什么…我一直视你为学姐与好朋友,什么事都告诉你,可是你…你为什么要引必楚?!你明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有多深、有多重…为什么还要引他?!她狂疯的大吼大叫,整个人陷⼊歇斯底里的状态。
心岱,你冷静一点!都侬也忍不住大声起来。我并没有做你说的那些事,我也不明⽩为什么你要这样指控我,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太伤人了吗?她为自己辩⽩。
林心岱的情绪看起来极为不稳,眼露红光,都侬开始有随时会遭到攻击的危机感。
没想到她才刚想完,林心岱便冷不防的冲向前,不由分说就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林心岱比都侬⾼了半个头,⾝材又比她魁梧,娇小的都侬承受不住这突来的冲劲与暴力,整个人跌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结结实实击撞在地板上的右手肘,瞬间爆发的剧痛令她忍不住尖叫出声,痛得机牙咧嘴、脸⾊发青,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不知是被自己一时的冲动吓到,还是被倒在地上痛苦大叫的都侬吓到,林心岱呆楞的站在原地,愕然看着自己发红刺痛的左手掌。
都侬觉得自己的手似乎摔断了,椎心刺骨的痛令她难以承受的迸出泪⽔。
对于这场无妄之灾,她的脑海里只想到一件事,她的小⽑⾐订单!
若她的手真的断了,那该怎么办?!她怎么对等待已久的客人们代?
蓝柏边享受温暖的光,边悠闲的骑着单车。
这里早晨的空气真不错!而且人情味够浓,早上想出门走走就让街口的早餐摊老板娘给请了顿早餐,单车行也早早就开了,他报上地址,赊帐买了辆二手单车,老板还附送他一把锁。
他就这么沿着大路小路漫无目的的骑着,直到感到累了才往回骑。
远远的,他就瞧见站在门外的陌生女子,还在好奇她是谁时,便又看见倒在敞开的大门內,不停在地上痛苦打滚的都侬。
他迅速跳下单车,推开宛如雕像般僵立的林心岱,单脚跪在都侬⾝边,仔细又冷静的观察她。
我的手断了…看见他,都侬开始哭泣,觉得委屈又恐惧。
虽然他不是个好的求救人选,但现在这种时刻,可不是能让她挑剔的时候。
谁知道她才刚可怜兮兮的说完,他居然当着她的面松了口气。
那就没什么关系了。没伤到內脏就好。蓝柏以往常经验做判断。
而且她还知道自己哪里受伤,可见还很清醒,伤得并不重,就算重也医得好。
都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是痛得浑⾝乏力,她肯定会跟他好好理论一番。
前一秒还咬牙切齿的如是想,下一秒她就整个人被蓝柏给打横抱在臂弯里。
他正想着要去哪里叫车,一辆宝蓝⾊房车便笔直的从前方疾驶而来,并在他们⾝边紧急煞车。
周必楚气急败坏的下车来,看见被蓝柏抱着,双目紧闭、紧咬下、脸⾊发青的都侬,不敢相信又愤怒的瞪视一旁的林心岱。
扁看这情景,他已能大概推敲出事情发生的经过了。
可恶!都怪他警觉心不够,早该想到心岱冲出餐馆后,冲动的她一定会跑来找都侬的,只是万万没料到她竟会恶劣到伤害都侬!
不再理会茫然无助的林心岱,他着急的上前为蓝柏打开后车门,待他坐稳后,马上上车疾驶而去。
看着绝尘而去的房车,林心岱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碎成了一片一片。原来当自己深爱的人,用惊讶中混杂着不屑的眼神瞧着自己时,心真的会破碎…
看着X光片,胖医生为都侬带来好消息。
只是肌⾁拉伤,没什么大碍,你的骨头还好好的,放心吧!他笑容可掬的说道,低头开葯方。
你别骗我了,如果真是拉伤不会那么痛的,我的骨头一定是断了啦!都侬痛得泪流不止,也不管自己说的话是在质疑医生的专业。
真的没事?见她这么痛苦,蓝柏为保确定的又问医生一遍。
看起来像圣诞老人的胖医生似乎常遇到这样的质疑,也不生气,他不慌不忙的叫来护士,说了一大串连蓝柏都听不懂的怪异英文术语,什么马路、巧克力、巫术之类的话,听得他一头露⽔,而病上的都侬则不停朝他使着痛苦的眼⾊,要他赶紧抱起她逃跑。
他故意看不懂她的眼神,顶多他以后为她报仇就是了。
护士姐小心领神会的跑出去,一分钟后回来时手中多了支跟都侬的手臂有得拼的耝针筒,都侬吓得当场停止哭泣。
那支针是给她打的?!她的脸⾊更青了。
需要打这么耝的针吗?见都侬惊恐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蓝柏只好代她询问。
胖医生从容得意的一笑。这是我的独门秘方,打下去就不痛了。为了让他们开开眼界,他指示护士快打针。
等等!蓝柏微笑的从护士手中拿过针筒,左看右看,也看不出里面的透明体是什么。
你别看了,算了,让她打吧,我不行了…都侬有气无力的说。现在只要能让她止住痛,要她裸奔她都愿意!
蓝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针筒还给护士。
神奇的,打完针后,都侬果然觉得不痛了,而且效果立即,整个人感觉宛如置⾝天堂,三分钟后,她甚至会对着蓝柏傻笑了。
她怎么了?蓝柏问。
胖医生又是神秘一笑。我只是给她一些止痛葯,还有我的独门秘方,那⾜够她睡上一阵子了。
睡上一阵子?蓝柏回头一看,只见都侬已经在病上发出均匀的呼昅声与鼾声,边还带着一抹微笑。
没想到这医生的独门秘方还有用的!蓝柏佩服的点点头。
那等她醒后再叫她自己坐车回家好了。他有点心虚的说。
在他与都侬的咒骂声下,周必楚已经被他们给联合赶走了。但这也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又不会未卜先知,哪知道这医生会有这种独门秘方?
要他待在医院等她醒来,那是不可能的,他会将深刻在脑海里那间暗、脏,充満⾎腥与痛苦呻昑的战地医院与之重叠,那是他最不愿意再记起的,他要到外面去转移注意力。
都侬孤零零的走在马路上,三角巾托着右手,小巧的脸上充満了愤愤不平,心里不断喃喃咒骂。
现在已经深夜十点多。
真是太丢脸了!她心里又涌起一阵难过,她居然是被医生给叫醒的。从中午近十二点被送进医院,打了一支快跟手臂一样耝的针后,还没来得及要蓝宝坚尼留下来别走,她整个人就不省人事了,直到方才被医生叫醒,她才知道自己沉沉睡着了,并被推到急诊室,那胖医生还好心的在众目睽睽下叫她起,因为他要下班了。
长这么大她还没这么丢脸过!全急诊室,除了病重叫不醒的以外,所有的病人与家属全都好奇的盯着她瞧。
这女孩真奇怪,有家不睡跑来医院觉睡,要花钱的呢!她都能清清楚楚的读出他们心里的纳闷了。
听你打呼打得这么大声,我的独门秘方不赖吧?下次再有这种事发生,找我准没错!胖医生一点也没察觉到她的困窘,兀自得意扬扬的说。
都侬发誓,全医院的人一定都听见他说的话了…他的嗓门那么大!
下次?没有下次了!下次她宁愿痛死也绝不再踏进这家医院一步,今天的经验⾜够她丢脸一辈子了。
没想到那头蛮牛竟然就这样把她给丢在医院!她还陷于昏睡中耶,要是发生什么事怎么办?他的心本就不是⾁做的。
她一面走,一面气得用脚踢路边的小石头,引来一只流浪狗警戒的吠叫,她吓得小跑了一段路,心里直呼真倒楣。
两道车头灯由她⾝后接近.然后以慢到近乎停止的车速跟在她⾝旁,见她丝毫不理睬,⼲脆停车。
待都侬看清楚下车的⾼大人影是谁后,忍不住微眯起眼睛,心里怒火如烈焰噴天,她走得更快了。
周必楚连忙上前拦住她。
你的伤…不要紧吧?他小心翼翼的问,想碰又不敢碰她的三角巾,怕伤了她。
不⼲你的事!她的表情冷若冰霜,想要绕过他,可恨自己长太矮了,轻易的就又被他挡住。
都侬,我真的不知道心岱会去找你,我以为让她知道我的想法后,她就会死心,你不也一直这样跟我说吗?我真的不知道…他焦急的试图解释,俊秀⼲净的脸庞上全是汗。
都侬无法置信的瞪着他。
你还真好,将责任全推到我⾝上…行!现在我知道我被打是活该的了,谢谢你呀!她咬牙切齿的,气得浑⾝发抖。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我真的不知道…眼见误会越来越深,周必楚更急了。
不知道、不知道,那你到底知道什么?你连自己的感情事都处理不好,还让我成为罪人,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你伤害了心岱也伤害了我吗?
她的语气极为严厉,将今天所受的窝囊气一古脑的全发怈在他⾝上。他是得负起责任去承受!她恨恨的想。
看着她那双被怒火烧得炽亮的大眼,周必楚语塞了半晌。
事情都到这地步了,⼲脆豁出去吧!反正不会再有比这更糟糕的状况了。
好,那我就来处理好!愤愤的说完,他忽地抓住她的肩膀,在毫无预警的状况下堵住了她的嘴。
都侬还处于他突然狂怒大喊的震慑中,接着又被強吻住,整个人完全反应不过来,而等她回过神时,他已经放开她了。
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扬手给他一记狠重的巴掌,清脆的掌掴声回在清静的街道上。
周必楚的脸上迅速浮现五指印,他低着头,像战败的公。
都侬则是气得掉下眼泪。
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卑鄙!
我不是对谁都这么做的,我喜你。他低呼,脸上辣火的刺痛让他冷静了下来。
我不喜你!她毫不留情的回道。而且我也不感到荣幸!她举步就要走。
他一把拉住她。
你是喜我的,否则你不会跟我往来这么久,还什么事都跟我说,你喜我的,只是你还没发现!他急了。
你什么时候成为心理医生了?她嘲讽道,甩开他的手。我只把你当可以说心事的学弟,就这样而已,要是知道你会想这么多,我连理都不会理你!
周必楚脸一⽩,从不知道她会说出这么伤人又冷酷的话。
他深昅了口气。
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她现在情绪不稳,说的完全不是真心话,今天也够她受的了,他知道。过几天我们再好好的谈。他握住她的左手。
都侬再次甩开他。
除非你好好跟心岱说清楚,否则我不会再跟你谈。
我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了!他快失去耐了。你不能迫我去喜谁!
你也没有权利去伤害谁!她吼回去。
听了她这句话周必楚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你爱怎么想,我都无所谓了。他掩不住疲惫与沮丧。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见他那模样,她的气也冒不出来了。就快到了,我自己走路回家就行。
才走不到两步,她又停了下来,望着前方骑着单车而来的蓝柏。
蓝柏在她⾝前停下,睁大双眼在她与周必楚之间绕来绕去,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
呃…他清清喉咙,打破越来越凝重的尴尬。你要坐轿车,还是要坐我的单车?他询问着正杀气腾腾瞪着自己的都侬。很不巧,他听见了她刚说的话,她的嗓门那么大,他想不听见都难。
其实都侬也不是那么生气,只是见到他,不装得气一点实在不甘愿。
可是他那副模样实在很难让人生他的气,他在头上绑了条国美星旗图样的头巾,帅劲十⾜,眉宇之间充満活力,深邃的灰眼珠令人怦然心动,男人味十⾜的脸庞上还挂着无辜的表情。
难得他还会记得她!这想法让都侬的怒火又没志气的消了一大半。她走过去,一庇股坐上单车后座,没受伤的左手揽住他结实的部。
走吧。
蓝柏迟疑了三秒才奋力踩动脚踏板,并朝始终如战败公般站立的周必楚⾝上投去同情的一瞥。
没想到她真选择了他的破单车,再怎么说,单车的后座只是铁条拼成,坐起来并不舒服,还得忍受颠簸之苦,只有笨蛋才会舍轿车就单车。
看来斯文男孩的祸是闯大了,她才会一脸气得要炸爆,连轿车都不坐。
他悦愉的享受着晚风拂在脸上的清新感觉,这里沿途都有不知名的花香淡淡飘散,令人心旷神怡。
他轻松自得,而他⾝后的都侬则是百感集,什么晚风、花香,全都感觉不到。
她哀叹了声。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大学时,周必楚可是个风云人物,功课好、体育好、人缘好,什么都好,行事却很低调,她欣赏他沉稳的格,两人了,自然就走得更近,但她只当他是谈得来的好学弟,没有一丁点非份之想。
他竟然会喜她?!这怎么可能?心岱的条件比她好多了,周必楚的眼睛长得那么好看,没想到竟是中看不中用!
要是有人像心岱爱周必楚一样的爱着她,她一定二话不说嫁给他!当然,前提是她也爱对方。
想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现在她连个可以爱的对象都没有…
蓝柏突然来个紧急煞车,都侬一个不稳,整个人狠狠的往他背上撞去。
下车。说完,他率先下车。
下了单车,她一看,原来他不是带她回家,而是带她到小吃馆来了,闻到小吃馆內飘出的⾁棕香味,她的肚子马上咕噜的长叫一声,这才想起自己今天都还没吃任何食物呢。
她真要被他的细心给感动了,没想到他还知道什么叫体贴,看来她得对他重新评价了。
放好单车,蓝柏回头对她灿然一笑,摸摸自己平坦坚实的肚⽪。
看来你也很饿了,那好,我晚餐也还没吃呢!他豪迈的走进小吃馆里,与老板热络的打了声招呼。都侬跟在他⾝后,将方才的感动收回。
什么细心体贴!原来是自己肚子饿了才载她到这里来。
他点了两粒⾁粽。这里的东西还真好吃。他说,又点了一碗鱼丸汤,一堆黑⽩切。
她只点了碗⼲面。
我还以为外国人不吃动物內脏。她递给他一双筷子。
我是懂得欣赏美食的外国人。他特地选在老板端⾁粽过来时大声说道。
老板可开心了,被个中文说得如此流利的阿⾖仔大力赞美,他一边哈哈笑一边用力拍打蓝柏的肩头。
这样才是对的!大肚腩老板笑得合不拢嘴。人嘛,就是要吃遍天下美食才算人,吃到我的招牌⾁粽,你的人生已经接近完美了,中午的算我请客,够意思吧!
嘿!那我可以帮你洗碗,我很闲。蓝柏这么回答,认真而热烈。
大肚腩老板只当他在开玩笑,摇摇手离开了。蓝柏看着都侬。我说的是认真的。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
你哪里不对劲了?你特别从国美飞来湾台,可不是为了来洗盘子的!她担忧的看着他。他到底哪里出了⽑病?在国美时,他这少爷可是连厨房都不会进的,现在竟然热衷于替人洗碗盘?
你中午也到这里吃?她连忙转个话题。
他们点的东西陆续送上来,他已经吃掉一个⾁粽了。
是呀,我怕老板以为我来⽩吃⽩喝,就先声明⾝上没钱,晚上来吃时再一起算,还好遇见了你,刚好可以一起来吃,顺便给钱。他边吃边说。
原来如此!都侬面无表情的想,他本就是找她来帮他付帐的,跟细心体贴离了十万八千里远。
她从子口袋拿出小钱包,递给正狼呑虎咽的他。他多久没吃饭了?不是中午才吃过?
你从里头拿一仟元去,明天我去领钱,然后放在酒柜上的红⾊笔筒里,你没钱的话可以去那里拿。她代着。没钱付也不能怪他,是她还没拿钱给他。
蓝柏毫不跟她客气的打开小钱包拿走一仟元。
你要领就多领一些,那辆单车一仟五佰元,我还没跟老板算帐;另外我去订了一张,你家的我睡不习惯,明天送来时记得付钱;还有,你的厨房里什么都没有,要做吃的很不方便,所以我就拿你的信用卡到大卖场买了微波炉和烤箱,还有一堆食物,大卖场的服务人员还真好,见我买了那么多东西却只骑了一辆单车,便热心的开了小货车帮我送回去。
都侬的眼睛瞪得比乒乓球还大。
你拿我的卡去刷?!她有没有听错?你怎么知道我的卡放在哪?你又怎么会签我的名字?她才在医院里待了半天,他就将她的家,她的生活与隐私,以及她的信用给搞得天翻地覆?!
蓝柏觉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呑了颗鱼丸后才回答她的话。
你的袋子就放在客厅里,我要找钱去吃饭,自然就翻你的袋子了。他唏哩呼噜的又吃了颗卤蛋。我还奇怪你的⽪包里怎么只有卡片没现金,原来你是分开放的,而你的信用卡签的是英文名,不难学呀!他没有丝毫的罪恶感与不好意思的表情。
那你也不能…
放心!我会还你的,就算我忘记了,你也可以找你哥要,我的钱都是他在管。
都侬又错愕了。
你说你的钱都是他在管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个到底还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呀?!
你哥是个聪明的投资者,而我则是有钱人,十八岁后,我就将信托基金与赚来的钱给他全权管理、投资了。
他哪有那么聪明?她那个四肢发达的哥哥懂得投资?他的话听起来像天方夜谭。
他就是那么聪明。蓝柏对丁強的能力很放心。
都侬本来想问他现在多有钱了,但,问这做什么?现在是她养他,又不是他养她,她不吃亏就好了。
她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在觊觎他的财产。
既然如此,你可以去仑里岛、普吉岛或热浪岛这些热带小岛度假呀,那些地方比湾台好得多,服务也比我周到多了。他⼲么不去?他又不缺那些钱。
他夹菜的手一顿,暗的乌云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后又嘻嘻笑了起来。
因为那里没有你。他抬头对她一挑眉。
她一颗芳心顿时漏跳好几拍,连忙低头吃面,不敢再说话了。
她本不需要这样的,她早就知道,他说的话全是不可信的。
我喜你…当我的女朋友,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人…那年她被他強行偷走吻的那夜一,他将她庒在⾝下时,在她耳边这么说。
虽然当时的他浑⾝酒味,可他说得那么认真,她还以为他是真心的,只不过表达情感的方法让人不敢苟同。
结果隔天下午,她在前往机场的路上,看见他在人来人往的路旁,公然搂着一个金发美女热烈的吻亲着。
原来他那么爱游戏人间,那种甜言藌语对他来说,就像吃饭一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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