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微笑着不对我说什么,我觉得这就是我等侯已久的。
泰戈尔
“你说什么?”裴琴认为自己听错了。
靳⾩凡很诚实“我说我要你当我的女人。”
裴琴张大眼瞎瞪着他,仿佛他得了失心疯。
“为什么?我不会笨到以为你是在为我的第一次负责,但如果你真的是这念头的话,我劝你省省,虽然那是我的第一次,但不表示我此后就没人要。”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她莫名的生气。
“我不是在为你的第一次负责,不过知道那是你的第一次,我的确是讶异的。”他对她杀人般的目光视若无睹。“要你做我的女人,没什么为什么,只是因为我喜,并且认为我们两个在上很契合,而且有你在我⾝边,我想仰眉跟杨挽龙也不敢轻举妄动,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相信你也乐于看到我与何镇远和平相处。总之,你当我的女人后,我会省掉很多⿇烦。”
“如果我拒绝呢?”裴琴问,他说的很理所当然,所以此刻她的心情实在是五味杂陈。
靳⾩凡看了她一眼“虽然你有拒绝的自由,但我劝你想清楚,我没接受拒绝的习惯。”
真是个自大狂妄的混蛋,裴琴深昅口气。
“我可以任你随传随到,但不想当你的女人。”
“我说过你可以拒绝,但我不接受,如果你坚持的话,那后果自负。”他毫无转圜余地。
“为什么?凭你的⾝份,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一定要我?不怕我在半夜给你一刀?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仍然存在。”裴琴“好心”提醒他。
靳⾩凡笑了声“那我也只有认了。我只要你。”
简单的答案,裴琴整个人却浑⾝一阵轻颤,一股暖气直奔四肢百骸,喉咙里像梗了什么。她连忙垂下眼脸,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太荒谬了!区区几个字就想让她感动吗?少来了!
“如果我答应了,我们的确是可以省掉很多⿇烦,但你在上可能会多很多⿇烦。”她警告他,试图忽略感动的情绪。
“我知道,你没经验,不过这无所谓,我是个好老师。”靳⾩凡将她所谓的⿇烦故意当成她在暗示自己没经验。在裴琴涨红脸意反驳时,他又开口了。
“不过如果你不想时,我不会勉強你。”
“你可真大方。”裴琴语带讽刺。“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觉得自己跟女或男人的物玩没什么两样。”她尖锐的说。
靳⾩凡听了她的话,很不给面子的马上回以嘲讽。
“我不认为有哪个男人会笨的找个没经验的处女来当物玩,而女在完事后是要拿钱的,若你真的有需要,可以跟我拿,但我不会主动给。”他说。
裴琴秀眉微蹙,想了片刻。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得先跟你说清楚,我答应后你得保证不再找我⾝边的人的⿇烦,还有…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们,我对你一点意思也没有,也没有任何感情,是你自己坚持的,我这么做只是想…总之,我是被迫接受的,你最好要记得这点。”发觉自己开始有语无伦次且愈描愈黑的趋势,裴琴别开脸。
靳⾩凡站起⾝来。
“这也是我找你当我的女人的缘故,现在我不需要感情的牵扯。”他的语气又恢复冷漠。
他的话宛如一盆冷⽔,对着裴琴兜头泼下,冷却了她脸颊上的红,也冷回了她的理智。
当然是这样,她还在期待什么?站起⾝来,她同样变的冷然。
“我知道了,没事的话我想先回去,大田还在等我。”她转⾝想走。
“等等,”靳⾩凡唤住她。“我希望你明天中午之前搬进来,还有,既然当了我的女人,就得跟其他男人保持距离,包括那位大田先生,明⽩吗?”
“我会在明天中午之前搬进来,也会跟其他男人保持距离,除了大田。”她注视若他。“既然你能把我查得一清二楚,就不相信你会漏了大田,他真正爱的人并不是我,我想你也明⽩,既然如此你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大田是我特别的朋友,我不得要跟他保持距离。”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掉头就走。
靳⾩凡则一语不发的跟在她⾝后。
苞到大门前时,裴琴葛地转过⾝来,心里全是拼命庒抑的怒气。
“还有什么事?”她讨厌他跟在⾝后。
靳⾩凡两手揷在子口袋里,挂在俊酷脸庞上
那抹琊气的笑更是让裴琴气得牙庠庠的。
“关门。”他看了眼大门,希罕的展出无辜的眼神。
裴琴狠瞪他一眼,脚一踩手一甩,厚重的大门“砰”地一声被甩上。
门外的裴琴气呼呼的招了辆计程车,而门里的靳⾩凡则是开始纯的整理起花圃。
“以后应该不会无聊了。”他喃喃道。
他一个人太久了,开始期待对他不假辞⾊的裴琴的到来。
自从家中出发,到靳⾩凡家的这段路,坐在计程车上,裴琴的机手一直没空闲过。
“大田,我从没把你当作外人过,只是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必须考虑到我⾝边的每一个人。”她努力跟大田解释她会答应住进靳⾩凡家的缘故。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把你再卷进这问题里,这件事…”天呀!“大田,你先别动,我还是会跟你联络的,只是…这是我跟他的事。”
“我当然当你是朋友呀!大田,你不冷静点的话我是无法跟你谈的。这样好了,等我安顿好后会再跟你联络,就这样,拜。”她急急挂了电话。
有些事会愈说愈不清,尤其是大田的情绪正处在罕有的动状态中时。
机手又响起,她无奈的接了电话。
“大田,我…邱柏学?你怎么知道我的机手号码?”问题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问了个笨问题上算了,我不想知道。你不是在⽇本吗…那就不要讲太久,越洋电话费很贵。”
裴琴告诉他,直觉知道他打电话来的原因。
她翻了个⽩眼“我是要去他家,现在你该不会也想劝我别去吧?”
“不用了,他要我今天中午前搬进他家,我正在照做中…等你回来?邱柏学,他是你老板,你晓得违抗他的命令的后果是怎样,而且我不认为他会穷凶恶极到吃了我,所以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放心。”
“你不要问我,我不会告诉你的。”这臭小子,
居然问她靳⾩凡叫她搬过去做什么,她哪说得出口。
“别像个女人般碎碎念,我快到了,不跟你说了。”她迅速的挂掉电话并关上电源,将这⿇烦丢进⽪包里。
“喔,快到了。”司机先生透过后视镜好奇的看着她,当裴琴不悦的视线对上他的时,他马上说道。
裴琴远远的就看到靳⾩凡的家门口前停了一辆黑头大车。她纳闷,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并不喜这种车,觉得这车又大又蠢。
将行李拖下车后,她边打辆黑头车边打开大门进⼊宅邸中。
主屋的大门同样敞开着,一进屋,只见两男一女端坐在客厅里,随意的仿佛是在自己家中,而靳⾩凡则是不见人影。
“你是谁?”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傲慢的问,带着厅怪的腔调。
她穿着一袭无肩低红洋装,顶着一头火热的红卷发,是个感的美女,可惜骄傲了点。
“你又是谁?”裴琴靠在行李旁,同样语带傲气。她确定这女人是外国人;她不喜她,而她对不喜的人同样不使用好语气。
美女愤怒的站起⾝来,显然不喜她的语气。
“我是⾩凡的女人!怎样?”她起有人工造假嫌疑的大部,对裴琴挑衅。
裴琴嗤笑了声“又是个自称靳⾩凡女人的人。”她说,仿佛这类的事已多不胜数。
美女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
“当然,而且我还是靳伯伯认定的未来儿媳妇,所以请你以后别再来纠⾩凡。”她不屑的瞧了裴琴和她的行李一眼。
这倒稀奇。“你是靳玺选的儿媳妇?想不到那么多年了,他的眼光与品味真是愈来愈差,他当靳⾩凡是跛脚缺手还是斜眼歪嘴?连媳妇都要帮他选。”提起靳玺,裴琴的脸就罩了层寒霜,语气也苛刻起来。
“你这女人太没礼貌了,居然这样批评靳伯伯!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叫人把你赶出去!”美女手擦的怒道。
裴琴只是秀眉微挑“真奇怪,现在居然是做贼的在喊抓贼,没想到我才出门几天,靳薄就搞了个狐狸精回来引勾靳⾩凡,真是够了!”她一副无法再忍受下去的表情。“跟你说,我是靳⾩凡的老婆。现在是你们要自己走出去,还是要我叫察警来把你们丢出去?”她从⽪包里拿出机手。
美女因裴琴的话而瞠目结⾆。
“你是⾩凡的老婆?!不可能的!靳凡如果结婚了,靳伯伯不会不知道!”
“喔,我们刚结婚不到一个礼拜,他爸爸当然不知道。”裴琴脸不红气不的继续撒谎。
“我不相信你,除非⾩凡亲口承认你是他老婆,否则我是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美女快要歇斯底里了
“好呀!”裴琴大方应允。“那⿇烦你找到他后帮我告诉他,他亲爱的老婆已经回来了,而且很想他,请他快点回来。”她走到沙发旁坐下。“呼!真累!还是自己的家里好!”她边咕哝边捶背肩。
美女气得像要哭出来了,跺跺脚就往外走,裴琴不理会她,着“酸疼”的脚。美女还没走出门,就委屈的喊了一声。
“⾩凡!”她奔进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靳⾩凡怀里。
而裴琴则是当场停止动作,⾝子无法自抑的开始僵硬起来,她缓缓站起。
斑大英的靳⾩凡就伫立在那里看着她,裴琴盯着他深邃的黑眼珠。他什么时候来的?听到她刚撤的谎?
因为保全公司的通报而回家的靳⾩凡,在裴琴前脚刚进他后脚就跟上来了,所以屋子里头所说的每一句话全都一字不漏的传进他耳里。
“⾩凡,这女人说她是你的老婆,是不是真的呀?”美女涂着红蔻丹的食指不客气的指向裴琴,大发娇嗔。“她是在说谎的是不是?”
她甜得发腻又恶心十⾜的说话声与之前凶悍质问裴琴的语调简直是判若两人。
裴琴瞪了她一眼,看到她贴在靳⾩凡⾝上,忍不住又给靳⾩凡一个⽩眼。
“我先回房间休息了。”她直背脊,拉起行李打算离开现场,眼不见为净。
她不需要害怕他听到她的谎言而可能会有的反应,最好他在一气之下推翻他之前说过的话。
然而靳⾩凡却不打算放过她,只见他上前伸出
大手握住她右臂,痹篇她受伤的肘部,另一手则接过她的行李。
“辛蒂,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先送我老婆回房。”他笑着对美女说,然后在美女大受打击的目光下牵走裴琴。
一路上他都没说什么,直到来到房间,关起房门。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也没话说,你可以跟外头你的那位准媳妇说我刚说的全是假的,不过我坚持等她不在时我再离开,我不想再跟那位傲慢又外⻩內⽩的Banana打道。”裴琴左手揷,先发制人,而且不得讨价还价的模样,一点也没有谎言被拆穿后的愧疚模样。
靳⾩凡平静的接受她的敌意与对峙。奇异的,每次见到她,他都会有种特别的感觉,可能是她的勇气,可能是她的尖锐,也可能是她的不服输…
“你为什么要离开?你不是我老婆吗?”他问,嘴角有些上扬。
裴琴的脸颊有些发红,却拒绝在他挪揄的目光下逃开。
“刚是因为她的态度我很不喜,所以才那样说的。”她说。“现在既然有个美女自己送上门来当你的女人,还是你⽗亲亲自挑选的,我留下来就变成多余的了,不走还留着被她赶吗?”她没好气的说。
靳⾩凡很笃定“我说过了,我只要你做我的女人,就算是我⽗亲也无法左右我的决定。”他说,然后拉起她的手,住房间央中那张大走去。
到了边,靳⾩凡伸手拿下她脑后的发夹,长发一泻而下时,裴琴才如梦初醒的后退一步。
“你做什么?”他该不会是想…天呀!她才刚来耶!
“当然是履行夫义务呀,不然你以为呢?”靳⾩凡半真半假的说。
裴琴知道他是说真的,他那双因望而变的深沉的眼眸在她面前不断放大,直到他吻上她的,她顿时浑⾝发软,无力反抗。
靳⾩凡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上,不停在她脸上落下绵绵细吻,而裴琴则是乖乖接受。
她知道自己应该反抗,不能那么轻易便弃械投降,尤其外面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女人。
但她没办法,在上,靳⾩凡的动作常令她有种被爱的感觉,可以让她放弃一切,忘了一切。
原来她还是一如十年前的不聪明。她想,伸出双臂环绕住他的坚实颈项。
可能是带着几分故意,他们都忘了还有人等在客厅里,双双沉溺在情的烈焰中。
他们都以为在那天后,辛蒂会知难而退,回法国去,但她并没有,反而在靳⾩凡家里大咧咧的住下来,因为有靳玺当她的靠山。
靳⾩凡也没说什么,大概是家里房间多,不差她一人,也就由着她去。
但裴琴就很不舒服了,她实在是不喜辛蒂,她也知道,辛蒂更不喜她,因为她“抢走”了她未来的老公,那位有名的⻩金单⾝汉。
只是,在这种充満火葯味的气氛下,裴琴和辛蒂居然也能相安无事的过了两个月,虽然辛蒂一直试图引勾靳⾩凡。
辛蒂还是不相信她跟靳⾩凡结婚了,裴琴倒也⼲脆。
“没错,那是我骗你的,不过我是他的女人则是事实,有本事的话就要他找你当他的女人,那我会二话不说马上离开。”一天吃早餐时,她这么说道。
辛蒂听了,气得煞⽩了脸,手边烟灰缸一抓就朝裴琴丢了过去,闪避不及的裴琴被烟灰缸打中左脸颊,当下又红又肿。
当辛蒂看到裴琴愤怒的举起刀叉时,早就心生罪恶的尖叫着跑回房间。
晚上靳⾩凡问起她脸上的伤,裴琴冷冷的告诉他自己与辛蒂的冲突。
“你不会闪吗?”他很不⾼兴。
他的不⾼兴让裴琴更不⾼兴“你为什么不去问她为什么要丢呢!”她气冲冲的从⾐柜里拿出⾐服,准备洗。
“我给她买了机票,明天她就回法国了。”靳⾩凡说,这已算是他最大的让步。他将领带松开丢到⾐架上。
“何必?当初不让人家走就让她继续留下来;我无所谓,你的怈工具还是会克尽己职的。”裴琴说完,狠狠甩上与卧房相连的浴室门,发出砰然巨响,显示出她內心里的愤怒程度。
没人敢如此对待靳⾩凡,而他这回也真的被她给惹⽑了。
他大步走过去,用力拍门,一下子,浴室门被拉开,愤怒的猫儿眼对上充満火气的黑眸。
“你如果不満意,可以选择离开,让辛蒂留下。”
他的话让裴琴几乎无法呼昅,盯着他看了片刻后,她步出浴室,拿出行李箱,开始将自己的东西摆进行李箱里,拼命忍住泪⽔。
靳⾩凡则是大跨步的步出房间,劲使甩上房门。
就算他离开了,裴琴仍然不愿让自己掉下眼泪。
算了!只不过是两个月的和平共处,她自以为的甜藌;毫无感情的夜夜同共枕,没什么好牵挂的,她认为可以拥有的美好只不过是痴心妄想。
但是…他曾经在她背后的伤疤上印下无数的细吻,像心疼、像爱护。
“我不后悔帮我爸挨这一刀,只后悔曾经爱上你。”情过后;她曾躺在上背对着他这么说。
他结实的手臂圈住她的纤,闻言并未发怒。
“但你仍会爱上我。”他语带双关。
当时她没答话。
他说的没错,就算明知会后悔;她仍无法控制的爱上他。
现在…她不想再多说什么,他既然选了辛蒂,那她就走。
阖上行李箱,她摩抚一下部腹,之后便直背的步出房间。
直到走出大门,她都没见到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