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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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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币掉手上的电话,苏聿绘伸个懒,拿起杯子穿过一波波听似切的谈话声中,笔直地往茶⽔间走去。

  这是她工作的场所,热闹且充満旺盛战斗力的工作场合。

  她每天必须面对无数个陌生的挑战,只因为她是个电销员…电话行销员;透过见不到面的电话连接每一位客户,拉近自己和客户之间的距离,然后完成销售的目的。

  她很喜这个工作,虽然不见得跟每位客户见过面,但每位和她通过电话的客户宛如变成一个个知心的朋友,可以谈心、谈理想、谈抱负,更可以谈论彼此的家庭。

  将即仍僻啡拆包倒⼊杯中,冲进热⽔,她微微勾起角笑了。说起谈论彼此的家庭,实在是个満特殊的地方,因为一般销售员并不做此项“饶⾆”的“服务”

  由于她销售的是儿童类读物,也就是一般所谓的儿童绘本、知识类书籍,大多针对国小以下的孩童所设计,所以接触的客户大多为妈妈…当然,也有少数的爸爸。

  说得缺德一点,这该感谢离婚率如此⾼张的现代社会,毕竟⾼离婚率造成不少单亲家庭,所以她还是有机会接触女以外的动物…男

  不过或许因为这个工作,她听多了社会各层面的女在面临家庭时所遇到的抱怨、烦恼,反倒让她不是那么积极想自组一个家庭,因此对于异的追求一向没啥兴致、‮趣兴‬缺缺,即使她已步⼊二十八岁,三十大关遥遥在望。

  “嘿!聿绘!”一只娇软的手掌搭上她的肩,配上软软嗲嗲的娇软女声,令她微侧过头看向来者。

  苏聿绘‮动搅‬手中的汤匙,转⾝靠着流理台。“心情不错哦,成啦?”江秀俐是她的同事,娇小且保养得宜的⾝段,看不出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

  “小件的啦,一万多块而已。”江秀俐圆圆的脸上挂着得意,总算在将步⼊月中时破了蛋。

  “不错了啦!积少成多啊!”做她们这行的就是这样,全凭业绩领薪⽔,有时⾼得令人咋⾆,有时门堪罗雀、业绩无消无息,只得勒紧带,缩⾐节食过⽇子。

  不过也就因为如此,每个月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极具挑战,让所有电销员每天都充満‮奋兴‬的细胞。

  “那倒是。”丰満的抿成一个上扬的弧度,江秀俐撕开了茶包,放人杯中冲⽔。“待会儿我要打电话给我老公,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苏聿绘翻个大⽩眼。“受不了,每天这么情话绵绵不累吗?”江秀俐有个疼爱她的丈夫,每隔一、两个小时就会打电话到公司里来“查勤”然后所有人都会听上那么一段恶心的甜言藌语,加上她的声音又软又嗲,常让同事⽪疙瘩掉満地,大感吃不消!

  “不会啊!这也是一种生活‮趣情‬嘛!”江秀俐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以傲人的眼神“睥睨”目前犹是单⾝的苏聿绘。“你还没结婚不懂,以后等你结了婚,就会知道制造生活‮趣情‬是件多么重要的课题!”

  “是,多谢赐教。”苏聿绘在心里叹了口气,但聪明地没有多嘴评论,不然秀俐那张利嘴绝对有办法说到让人跪地求饶,她可不做这种蠢事!

  “秀俐又开始说教啦?”一个年约四十的女人走进茶⽔间,将苏聿绘和江秀俐往里面挤了些。

  “我哪有说教?”江秀俐睐了女人一眼,圆圆脸上有丝赧⾊。“吴姐,我只是在教她夫相处之道。”

  “很好啊!趁着年轻,多听一点是好的。”被唤作吴姐的女人倒了杯⽩开⽔,顺着江秀俐的话跟着打趣。

  “是嘛是嘛,大家都嘛这么说。”江秀俐一时得到支持者“赞助”声音不觉大了起来。“对不对?吴姐。”

  “我看聿绘听多了女人们的牢騒,恐怕没信心结婚了。”吴姐轻笑了声,唯恐天下不地挑起战火。

  “不会吧?”江秀俐惊讶地张大眼,猛地拉扯苏聿绘的袖口。“有我这么美好的家庭做见证,你不会那么傻的想当个单⾝贵族吧!?”

  “既然是单⾝‘贵族’,当个贵族又有什么不好?”谁不想当贵族?不愁吃不愁穿,每天在家当个“樱樱美代子”不也顶好?苏聿绘自然有她的看法。“是啊,没有家累也不错。”吴姐显然是株墙头草,对于双方的意见都投同意票。

  “话不能这么说。”一说到这个,江秀俐的意见又多了起来。“没有家庭就没有孩子,没有孩子就没得传承;吴姐,你的孩子都大了,你应该了解我的意思喉?”

  “也是,看着孩子成长也是一种乐趣和过程,没经历那个阶段就好像少做了一个人生课题,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这会儿吴姐又偏到江秀俐那头去了。

  苏聿绘不噤哑声失笑。“没那么严重吧?”

  “有啦有啦,就有那么严重!”江秀俐振振有辞地说。“你不会没对象吧?要不要我叫我老公跟你介绍一个青年才俊?”她突发奇想,天外飞来一笔。

  “不、不用了。”苏聿绘连连‮头摇‬,她最怕那些介绍来介绍去的场合了,两个陌生人呆呆的面对面吃饭、说话,想起来就尴尬。“别怕嘛!我想想有哪些人适合你…”“适合什么?”两个新进人员又陆续走了进来,无巧不巧地将苏聿绘往门边挤去。

  “男人呐!”

  “男人!?我也要!”

  “你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

  “有什么关系?备胎可不嫌多!”

  “咦?你这是什么理论?”

  “没关系,年轻人多看看总是好的…”

  “是吧,人家吴姐都这么说了,你计较什么?”

  “那…”苏聿绘趁着“兵荒马”之际,偷偷由茶⽔间溜回座位;这就是她的工作、她的同事,热闹又有趣的杂牌娘子军,她爱死了这个工作!

  ***

  按完电话号码,苏聿绘耐心地等待“嘟、嘟”的接线声。

  忘了这份资料是由哪儿得来的,她拨了好几次,每回都找不到正主儿,不是没人接听就是对方不在,她实在有点想放弃这份资料了。“喂,请问符先生在吗?”好不容易对方接起电话,苏聿绘连忙开口询问。

  “你要找哪一位符先生?”一个稚嫰的声音传了过来,显然是小孩子的回应。“你们那里有很多位符先生吗?”苏聿绘挑起眉,陡地有种想跟小孩打趣的兴味。

  “是啊。”对方的态度颇为认真。“我们家有‘大符先生’跟‘小符先生’,请问你找的是哪一位?”

  “嗯,我不确定耶!”苏聿绘忍住发笑的冲动,学着对方正经八百的语气说道。“你可以告诉我‘大符先生’和‘小符先生’的名字吗?好让我确认看看我想找的符先生到底是哪一位。”

  “这样啊…”对方犹豫了下,声音变得迟疑。“你是谁?”

  “我是亚洲文化的苏聿绘。”还好,这孩子还満有危机意识,不会随便与陌生人攀谈。“我想介绍一些小朋友看的有趣故事书给符先生。”

  虽然动之以利对小孩子不甚公平,但这是为商之道,不然这有趣的小表恐怕没‮趣兴‬再跟她聊天了。

  “小朋友看的故事书?”对方的声音明显渗⼊‮奋兴‬。“你确定是给小朋友看的?”

  “是的,我非常确定且肯定。”噢,老天!这小表精得像个。小老头!“那…呃,那好吧!”那孩子听起来“痛下决心”“大符先生叫做符劭刚,小符先生就是我,我是符泓峄。”

  符泓峄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实在令苏聿绘啼笑皆非。

  她翻看手边的资料,的确,符劭刚是她登记的家长姓名投错。“嗯,那么我确定我找的是大符先生,你是大符先生的儿子吗?”她试着将自己的思考逻辑降到六岁左右,因为资料上孩子的年龄栏里写着六岁。

  “是啊!”符泓峄回答得理直气壮。

  “爸爸不在家吗?”虽然跟小孩子讲话很有趣,但她还是该跟家长谈比较理想。

  “爸爸去上班,晚上才会回来。”听出那个女人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他才愿意跟她继续讲话。

  “那你一个人在家啊?”这是什么⽗亲?怎么可以留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家!

  “不是,爸爸有请一个婆婆陪我。”他说的是妈。“你有什么事,跟我讲也是一样!”

  “哦。”还好,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样,不然她就到儿童福利委员会去告那个不负责任的⽗亲!“那么,我可以寄一些故事书或动植物生态的书籍资料给你看吗?”苏聿绘哑声失笑,但她不想伤了他的自尊心,因为这个年龄的孩子爱面子得紧。

  她开始在心里描绘他人小表大的模样,说实话,她有点想见这个孩子的冲动。

  “这点小事,当然可以!”符泓峄想都没想就答允了。“记得在信封上写‘寄给符泓峄’就行了!”

  “不好啦,这样对大符先生不够礼貌。”她可以跟孩子聊天,但却不可以欺骗他,而且工作不是儿戏,孩子的意见是很重要,但决定权却不见得在孩子⾝上。“我还是写‘寄给符劭刚先生’比较好,这样你爸爸才比较有面子啊!”“是吗?”符泓峄犹疑了下。“可是爸爸说,小事我可以自己决定的啊…”他有了不确定的语气。

  “嗯,我知道你可以决定你喜的东西,可是你的意见应该表达给爸爸知道,因为爸爸才是最后做决定的人嘛,是不是?”她试着用比较浅显的字句解释给他听。“而且大人都很爱面子的,像阿姨也很爱面子啊!所以资料还是寄给爸爸比较好。”

  “好像没错,可是…我也想要…”符泓峄的声音漾満失望。苏聿绘愣了下。她忽然想起,并不是所有⽗⺟接到型录都会拿给孩子看,甚至有些⽗⺟收到型录资料都随手丢,或许符劭刚就是那种⽗亲也说不定。

  “这样好了,阿姨寄两份,一份给爸爸,一份给泓峄好不好?”冲动之下,她立即做出决定。

  “可、可以吗?”符泓峄重新燃起希望。

  “当然可以!”她可不想做个食言而肥的女人。

  “你…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小孩子忘好,符泓峄自然很快便忘了这个陌生阿姨的名字;可是这个阿姨好好,都会仔细听他说话,所以他想记住她的名字。

  她极有耐心地重复一次。“我叫苏聿绘。”

  “那…我可以叫你聿绘阿姨吗?”他怯怯地问。

  “好啊!那有什么问题?”乖乖,真是嘴甜的孩子,讨喜得紧!

  “你真的会寄一份给我吗?”他还是有点怀疑。

  “聿绘阿姨不会骗‘符先生’的哟!”她拿出型录放人牛⽪纸袋,飞快地在上面写上“符泓峄”三个字。“我写好了,待会儿就拿去寄,过两天你就可以收到了!”

  “真的?”

  “真的!”

  “那…你会再打电话来吗?”他顿了会儿,好不容易挤出一个问句。“嗯,等你收到资料以后,我再打电话给你好不好?”这也是必要工作之一,因为得确认型录是否已经送到客户手上。“…要很久吗?”他又顿了下,声音变得极不清楚,好像含了颗蛋似的。苏聿绘沉默了,因为她感受到泓峄的寂寞。

  案亲去上班,陪伴他的时间原本就不多,虽然请了个婆婆来看顾他,但老人家不见得跟孩子有话聊;资料上的⺟亲栏是空⽩的,或许又是一个单亲家庭造成的孤单孩子,想想就令她感到无限心疼。

  “咳。”她清了清喉咙,呑下喉咙里的硬块。“阿姨会在资料上放一张名片,如果你一直等不到我打电话给你,你也可以打电话找我啊!”她怕自己一忙起来忘了时间,不如让他主动联络也好。“你会打电话吗?”

  “会!我认得阿拉伯数字哦!”符泓峄的声音又‮奋兴‬了起来,包含着不容忽略的得意。“我真的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可以啊,可是不能一直打、一直打,打电话也要花钱的;如果你浪费电话费,爸爸会生气哦!”“有时候打,有时候不能打吗?”

  “想我的时候再打。”

  “想你的时候?要是我一直想你呢?”

  “说不定我先想你,也会打电话给你啊!”“真的?你真的会想我吗?”

  “会啊…”奇妙的,一条见不到面的电话线,牵起一个大女人和一个小男孩的绝妙缘分,悄悄地拉近两颗心的距离,发展得不知不觉…

  ***

  倒了杯伏特加,符劭刚缓步踱人客厅,发现符泓峄状似认真地埋首在一张摊开的彩⾊型录里。他挑起眉,慢慢接近浑然不觉的儿子。

  “泓峄,看什么那么认真?”他眯起眼,看着型录上鲜明的⾊块,看起来好像是书本的介绍。

  “爸!”符泓峄吓一大跳,他完全没听到符劭刚走近的声音,下意识地将翻看好些次的型录蔵到⾝后。

  “⼲嘛蔵起来?”符劭刚蹙起眉,脸上的线条更显刚硬。“拿来给我看。”他伸出手,两只眼睛直视儿子略显慌的黑瞳。

  “我…”怎么办?这是聿绘阿姨给他的东西,他一直很小心的收蔵着,不料还是被爸爸发现了!他紧张地往后缩了些,小小的⾝体几乎整个蜷在沙发里。

  “有什么东西是不能给我看的?”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不说实话,将来长大还得了?符劭刚的眉心蹙得更紧了。“拿出来!”

  “这是…我的…”为什么他不能拥有自己的东西?聿绘阿姨不是也寄了一份给爸爸吗?爸爸为什么要跟他抢?

  “不管是谁的,拿出来!”见儿子如此“捍卫”那份型录,符劭刚不噤气得怒火冲天。他一向都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更不是格良善的新好男人。

  由于受极具传统思想的保守⽗亲所影响,他自然而然地也养成典型‮国中‬男人⽗系社会的传统脾,火爆而且冲动,更绝对无法忍受孩子的反抗或拒绝;对他而言,发脾气是很直接且自然的事,尤其对他尚称年幼的独子。

  “呜…”符泓峄吓坏了,他呜咽地低泣出声,却仍紧紧护着那份不值钱的型录,因为他珍惜自己和聿绘阿姨之间的联系。

  他跟聿绘阿姨通过好几次电话,他好喜那张纸上面印的书本,可是他没有勇气告诉爸爸,怕爸爸又责备他不懂事,看到什么爱什么。

  可是,他真的好喜那些书,所以他才会小心地收好那张美丽的纸…

  “哭什么?男孩子不准哭!”一见他哭出声音,符劭刚的脸⾊更形严峻。“拿来!”没耐心的他⼲脆自己动手,微一使力便轻易拨开符泓峄小而轻的⾝躯,一把拎起那张花花绿绿的纸。

  符泓峄红着眼眶,委屈地看着爸爸拿起自己珍爱的纸观看,言又止地不敢多说一句话,更不敢让眼泪掉下来,不然爸爸一定会更生气,那他就不能再留着那张纸了。

  符劭刚看清型录上的书籍介绍,蹙紧的眉心缓缓放松下来。“这东西哪里来的?”

  这些书籍看起来有意思的,他隐约记得自己曾由一堆信件里见过类似的型录,应该还留在书房的书桌上;不过泓峄看得懂內容吗?他实在很怀疑。

  符泓峄结结巴巴,语带哽咽地说:“聿、绘阿姨…寄给我的…”

  “谁是聿绘阿姨?”刚毅有型的浓眉再次皱起,他不记得自己曾认识拥有这个陌生名字的女人。

  “聿绘阿姨…就是、聿绘阿姨…”小男孩无法解释或形容苏聿绘的长相及⾝份,只能呆呆地重复同一个词句。

  符劭刚不耐地前后翻看,终于发现一张用钉书机钉在纸上的名片。

  苏聿绘?这女人就是泓峄口中的聿绘阿姨?

  符劭刚陡地想起福婶最近三不五时就提到泓峄老坐在电话旁边,像在等什么人打电话来似的,莫非就是这个行销员打电话来收买泓峄的心?

  什么时候儿子已经大到会等人来电了?他专注地在事业上冲刺,多久没注意到儿子⽇渐成长,已经到了会与人接触、对谈的年纪?他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忽略了什么?

  “你…喜那个聿绘阿姨?”发现儿子突如其来重视一个他所不认识的人,他竟陡地有种嫉妒的感受。

  符泓峄愣了下,似乎没料到爸爸会突然这么问,顿了好一下才重重地点头。“喜。”聿绘阿姨说小朋友要诚实,所以他不能骗爸爸。

  “那这些书呢?”是喜这些书,还是那位阿姨?符劭刚莫名地觉得他似乎不如自己以为地那般了解儿子的想法。

  “书?”符泓峄又愣住了,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很喜。”

  符劭刚闻言挑了下眉。

  很好,至少那些书比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阿姨多了一个“很”字。

  他抬头看了眼壁上的挂钟,把型录按原来的折线折好,递还给儿子。“时间不早了,你该上‮觉睡‬了。”

  符泓峄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怯怯地伸直手臂,快速将宝贝的纸抢了回来。“爸,晚安。”然后不待他有任何回应便飞快地冲回房间。

  符劭刚疲累地瘫进沙发里,捞起之前放在几上的伏特加,凝着杯中透明体的眼变得有丝蒙…

  如果泓峄真的喜那些书,为他买下又何妨?

  或许他也该趁此机会,会会儿子口中的聿绘阿姨…那么小的小小孩,该用什么心情、什么活动来排遣那磨人的寂寞时光。

  “嗯哼。”苏聿绘轻敲两下桌面。

  “可惜我帮不上忙。”她能做的,也只是偶尔跟他通通电话罢了。

  再怎么说,她跟符泓峄非亲非故,能做到与他谈心,已算是了不起的事了;而且她也不晓得自己和泓峄的通话能坚持多久,毕竟孩子总是喜尝试新鲜的事情,或许时间一长,就不再当一回事了。

  至于目前的联系,就当她珍惜这段微妙的缘分吧!

  “你这么说也没错,可是我总觉得…”

  “聿绘!二线电话!”一声⾼昂的女音打断了两个女人的谈,苏聿绘抱歉地向江秀俐点个头,江秀俐便识相地“滑”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你好,我是苏聿绘。”拿起话筒,她稔地说着通话用语。“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牛晌才发出低沉而有磁的声音。

  “符劭刚。”

  “符先生你好,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地方吗?”

  符劭刚?

  谁啊!?

  是哪位被她遗忘的客户吗?

  她快速地翻看客户记录,脑子也飞快地转动着,口中却极自然地进出一串应酬话语。

  “我收到你寄来的书籍型录,我和孩子对你们的产品有点‮趣兴‬。”

  “请问你的孩…”当!灵光一闪,她想到符劭刚这个“符号”该“安装”在谁的⾝上了!“啊,你是‘大符先生’!?”她没多考虑地脫口而出。

  “大符先生?”符劭刚似乎被她的无理头给唬住了,语气有些迟疑。

  “呃,对不起,因为我听泓峄这样称呼过你,所以…”惨了!

  她怎会发生这种错误?

  在电销业已堪称老鸟的她,竟然没头没脑地给人家用称谓,希望他不是个小气的男人才好。

  “没关系。”符劭刚截断她的话,并没有把这种小事放在心里。

  苏聿绘瞪着话筒,隐约有种听到他发笑的错觉。不过,就算被他取笑了又何妨?只要她没砸锅就恭喜发财了!这个想法让她大大地松了口气。

  “嗯,那么请问,你对哪一方面的书较有‮趣兴‬?”不知怎地,跟这个男人说话,竟让她有种神经兮兮的紧绷感!?不管了,还是切⼊主题重要。

  “应该说,是泓峄对哪方面的书比较有‮趣兴‬吧?”因为书是泓峄要看的,他只负责付钱而已。

  “唉?呃,对,没错。”她无力地垂下肩膀,老感觉那家伙在电话那头偷笑。她搔了搔耳垂后方,决定放弃猜臆。“那么,不知道泓峄喜哪一类的书?”

  符劭刚挑起眉,对于这个问题有点意外。“怎么,他没告诉你吗?”

  他以为苏聿绘之所以愿意花费时间跟泓峄周旋,无非是想借由跟孩子的悉拉近距离,好达成销售的目的,没想到她连这最基本的问题都不清楚,莫非他错怪了她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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