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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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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好不容易在办公室里找到掩头低泣的张⽟佳,韩娅织的头脸已经冒出大粒汗、小粒汗了,她没想到张⽟佳的脚程这么快。“你别哭啊,为什么不肯认他呢?”

  “你、你知道?”张⽟佳抬起头,挂著泪痕的小脸令人好生不忍。

  “怎么不知道?”她的反应这么动,那个什么隽樵的“条件”又这么符合,她要不知道才是大笨蛋。“你让感情空置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等他出现?为什

  么他当真出现了,你又对他不理不睬?”教她怎么也想不透啊!

  “我不是…”说了三个字,张⽟佳忍不住又哭了。“你不会懂的…”

  “我是不懂啊!”不懂就要承认,她才不会不懂装懂。“我要是懂你在想什么七八糟的东西,直接转述给那位先生知道就好了,需要追你追得那么累吗?”一口气都还来不及呢,比游泳累上千百倍!

  “我这个样子…怎能面对他?”菗了一张面纸拭泪,她的眼成了小⽩免。

  “为什么不能?”韩娅织将她由位子上拉起,前前后后将她看过一回,只差没里里外外全看了;那是留给别人看的。“这么⽔嫰嫰又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不能见他?”

  “我…”张⽟佳被她的说辞逗笑,笑了两声,眼泪却又应声而掉。“以前的我不懂事,嫌弃他腿不方便,现在怎能假装什么都不曾发生,恬不知聇祈求他的原谅?”

  韩娅织按住她的肩,也菗出一张面纸胡擦拭她的眼泪。“你不是说过吗?世界上最没道理的感觉就是爱情;我看他一点都没把以前的事放在心上,不然他不会神⾊自若地跟你打招呼。”

  “真、真的吗?”她真的可以让他们之间重新来过?

  “嗯。”坚定地点了下头,韩娅织以她观察的心得来辅助说明。“而且你都没注意到吗?他看到你的瞬间,刹那间的眼神是又惊又喜;如果他不是对你馀情未了,他又何必在你否认认识他时,马上黯然失⾊?”

  所谓旁观者清,她这个膀胱…呃,旁观者看得最清楚不过了。

  “你形容得…好像在说书一样。”张⽟佳的心重新燃起一线希望,她赧红了脸,逃避韩娅织含笑的眼眸。

  “我说的是真话!”怕张⽟佳不信似的,她一迳儿強调眼见为凭。“一定是命运的安排。你看,我们就要到帛琉去玩了,你不是还感叹⾝边没个男人陪你过七夕?他什么时候不出现,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儿出现,你说不是命运安排会是什么?”

  “你…少胡说了。”她越说,张⽟佳只有越不好意思的分,小脸红通通的,煞是好看。

  “才没呢!”韩娅织皱著鼻子,忙著增強她的自信。“要是现在硬个男朋友,到七夕之前本来不及培养感情,到时候要浪漫也浪漫不起来;现在可不同了,郞有情、妹有意,还怕到时燃不出火花?”

  “韩娅织!”张⽟佳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了,她害羞得直跺脚。“你再胡说八道,我可不理你了!”

  “哎,不理我没关系,可千万别不理到手的幸福哟!”顽⽪地眨眨眼,韩姬织很⾼兴自己说服了她。“来,我再叫沧浪帮你们安排时间地点,来段*楼台会*怎么样?”

  “轰”的一声,张⽟佳几乎要把头埋到桌子底下了。

  “你、你越说越离谱了。”她有丝心动,但是…“事过境迁这么多年,他搞不好已经有要好的女朋友,更甚者,说不定他已经结婚,都儿女成群了。”那么久以前的事,至今情况发展如何,任何人心里都抓不住准头。

  应该不会吧?韩娅织记得自己曾暗示过江沧浪,要他为⽟佳注意有没有条件不差的男人,说不定沧浪原本就属意今天让他们俩来段“相亲大会”只不过碍于人在公司,所以没有在电话里清楚地告诉她也说不定。

  既然是沧浪选定的对象,没道理是个“死会”所以“活标”的机率还很大,只消把“利息”写⾼一点就成了。

  用力拍打张⽟佳的肩,韩娅织接下了这个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达成的重要任务。

  “安啦,这件事包在我⾝上,我为你搞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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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天,韩娅织和江沧浪两人忙于撮合分离多年的石隽樵和张⽟佳,连著数⽇都没到游泳池练习;一直到确定他们两人重修旧好,并天喜地地决定一起到帛琉度假,当媒人的一双情侣才确实松了口气。

  转眼间,隔天晚上就要整装出发前往帛琉。两人在公司里传了‮机手‬简讯,约好下了班后到顶楼做最后的练习。

  江沧浪推开顶楼大门,愕然地发现游泳池里已有好几个人泡在池里,男女都有,而且确定全是“遨翔”的员工,因为那些人几乎都与他打过照面。

  “沧浪,你来啦?”邱立婷一直注意著门边的动静,一发现江沧浪出现了,马上就热情地呼唤他。“好舒服呢,快来跟我们一起游!”

  “嘿,江沧浪,你也来凑热闹啊?”

  “快点下来,多点人比较好玩。”

  “反正这个游泳池大得很,再多人来也不怕!”玩得不亦乐乎的男男女女,立即配合邱立婷的呼喊,笑闹地向他招著手。

  江沧浪心下打了个突,眉心深深皱起。

  这些人为什么能来?还有,邱立婷似乎知道他会到这里来似的,看到他一点都不惊讶,还直踏著⽔花向他走近,那女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他在池岸边找到一块空置的圆桌,把公事包放在圆桌上,慢条斯理地褪去领带、衬衫,瞬也不瞬地斜睨邱立婷发亮的眼,极为缓慢地拉开⽪带、脫掉西装

  邱立婷狠菗口气,在他全⾝仅著一件贴⾝泳之际。这个男人是极品中的极品,不带任何赘⾁的古铜⾊肌肤,结实有力的臂肌和腿肌,浑⾝上下充満不可忽视的力量…天!她一定要拥有他!

  像在思索著什么,他慢条斯理地在岸边做著暖⾝运动,每个优雅的动作都不经意地显露出他比例完美的⾝材,瞧得池里的男男女女一阵嫉妒和娇笑。

  “哟…江沧浪,平常怎看不出你的⾝材那么好?”一个企划部的男职员酸溜溜地调侃道。

  “人家可是*惜⾁如金*哪,哪像你,动不动就爱现⾝上那二、三两肥⾁?”会计部的女会计忍不住为江沧浪说话。

  “你们女人就爱看那些没啥用处的肌⾁,殊不知*大小*适中就好,平实才最*好用*。”

  “说得好!中看却不一定中用。”

  “没试用过,怎么知道哪个才是真的有*冻头*,你们说对不对?”

  “对!”

  “对,没错!””见江沧浪将所有男人的光芒全比了下去,不愿颜面无光的男同事纷纷群起争取女同事的注意。

  “你们这些男人怎么那么没风度?人家⾝材比你们好是事实,你们就算口头上争赢了,又有什么用?”

  “可不是,好用也得要好看,才不会影响*致*。”

  “是啊,我们女人跟你们男人一样,也是*视觉系动物*呢!”

  所有女人全数一面倒,全倒往⾝材健美的江沧浪那头去了,气得男人们个个头顶冒烟,却又无计可施。

  江沧浪丝毫没将他们之间的无聊对话放进心里,一个优雅的跃⾝,他体态优美地潜⼊⽔中,立即引来全数女呼…

  “沧浪,你的‮势姿‬真优美。”邱立婷马上向他游去,大胆地将穿著三点式的丰満上围贴上他结实的膛。

  “是你不嫌弃。”他琊魅地勾起角一笑,恨不得自己能透视这花痴女人的脑袋,到底都在想些什么⾖腐渣的鬼念头。

  “你怎么这么说嘛!”那‮魂勾‬一笑令邱立婷失了心魂,娇软地攀住他的颈项,⽔中的‮腿双‬甚至无聇地勾住他的腿,蹭著他的敏感,还装出一副无限娇羞的柔弱模样。“人家一直都认为你是最的。”

  “喉…原来我们邱大美女看上人家了呢!”

  “哎,这下子我们全没机会了…”

  “才子佳人,够匹配、够匹配!”

  “亲嘴!亲嘴!亲嘴!”

  那些爱凑热闹的男女忙著鼓噪,将邱立婷的勇气和⾊胆发到最⾼点。

  就在她顺应众人要求,‮辣火‬红逐渐向他近之际,韩娅织兴冲冲地推开顶楼大门,正巧将那暖昧无限的一幕瞧进眼里、心底,令她心下猛力一颤…

  又来了!相同的人物、相同的情景,不同的是,这次有许多人做“见证”不再是她一个人胡思想。

  “ㄟ?你不是文书处理部的韩娅织吗?”眼尖的男职员很快便发现呆愣在门边的她,大声嚷嚷了起来。

  “你怎么跑到顶楼来了?立婷有邀请你吗?”

  “你头壳坏掉了是不是?谁不知道文书处理部是咱们公司最没用的部门,立婷怎么可能邀请她?”

  “说得也是,改明儿个文书处理部成了全公司最重要的部门,再看看有没有这个机会?”

  “哈哈!这么没口德?”

  “呵呵呵…等下辈子吧!”

  韩娅织脸⾊苍⽩地退了一步,她听不见那些人张合的嘴在说些什么,她只看见江沧浪和邱立婷状似亲密地贴紧在一起,邱立婷甚至挑衅地睨了她一眼,在她的注视之下,娇的红大剌剌地贴上江沧浪的嘴…他没有拒绝!他明明看到她了,却没有拒绝邱立婷的‮吻亲‬!

  韩娅织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不堪的一幕,感觉心脏出现裂,慢慢地碎成一地…

  他骗她!他明明说他对邱立婷没‮趣兴‬的!他说她是最好的!

  她忘了大家都说,男人是最喜新厌旧的动物,但这一切为什么来得这么快?

  快得令她措手不及?她甚至来不及和他共度第一个浪漫的七夕!

  伤心地拉紧背包离开顶楼,她需要找个地方舐自己的伤口,无法弥补的伤口江沧浪強忍住追上她的冲动,蔵在池中的大掌紧握成拳,因为他还没搞懂邱立婷的动机和企图。

  见江沧浪无动于衷地目送韩娅织伤心离去,邱立婷泛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她相信江沧浪不至于没眼光到贪恋韩娅织那只不起眼的丑小鸭,只有她,完美到不行的邱立婷才配得上他如人中蛟龙般的江沧浪。

  “亲爱的邱立婷‮姐小‬,我江沧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业务员,何德何脑粕以得到你的青睐,让你三番两次来找我?”佯装无视韩娅织苍⽩、匆匆逃离的面容,

  他抬起邱立婷的下巴,状似亲昵地‮吻亲‬她的嘴角。

  “像你这么出⾊的男人,欣赏你还需要理由吗?”邱立婷简直乐晕了,他主动吻了她呢!她就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输给那个韩娅织。

  “我出⾊?”轻笑一声,他的眼微微眯了起来。“承蒙邱‮姐小‬错爱,除了工作上的表现还可以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值得你欣赏的地方。”他的大手托住她的臋,假意‮抚爱‬似地轻两下。

  “沧浪,你真爱说笑。”他刻意表现出来的亲密,让邱立婷的戒心全失,一股脑儿把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我知道你就是老董的公子,咱们公司流传已久、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世主*,你又何必谦虚呢?”小手流连在他強健的体魄,她爱死了他満⾝肌⾁和背后代表的真正价值。

  “立婷,你说的是真的吗?他就是*二世主*?!”

  “难怪我老觉得江先生气度不凡,原来其来有自。”

  “哎哟,人家也早就在猜江先生的‮实真‬⾝分呢,原来不是我的错觉。”

  “是啊,江先生,以后还望你多多提拔、多多提拔…”

  看热闹的男男女女纷纷露出贪婪的表情,个个巴著江沧浪你一言、我一语,热络得令江沧浪生厌!

  “不愧是总经理秘书,观察得犀利透彻,连刻意被隐瞒的事都让你洞悉。”

  事到如今也不需要再隐瞒了,因为老爸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最迟在公司旅游回来之后,他就得正式接掌公司。“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解答?”

  “只要是你问的问题,不论再难,我都会竭尽所能为你解答。”她的眼里已容不下任何戒备,全然融化在他的魅力之中。

  “如果我没记错,顶楼的钥匙不是寻常人可以拥有;可以告诉我,你如何能进到这里来吗?”他要知道这件事是她恣意妄为,还是背后有人撑

  “我…”邱立婷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因此没有设想中的答案可以回答。

  “你…哎、哎哟…你⼲么问这个嘛?!你只要知道人家对你是真心的就够了。”

  她顾左右而言他,一双美眸硬是不敢看向他审视的黑瞳。

  “如果你真有你所说的那么真心,你就实话实说。”眯了眯眼,他直指重心。

  “你是不是…偷了老总的钥匙?”那老家伙,他上任以后,头一个换掉的就是那个好⾊又不管事的蠢猪猡!大夥儿一阵哗然,完全没想到⾼⾼在上的邱立婷会做出如此不⼊流的行径。

  “沧、沧浪,你怎么可以这样误会我?”她止不住心虚,只得装柔弱博取同惰。

  他不放弃地问:“那你说,钥匙到底从哪里来的?”

  邱立婷的脸⾊青⽩错,面对所有人对她带有指责的眸光,她的心虚直窜脚底。

  “我、我、韩娅织…韩娅织都可以有这里的钥匙,为什么我不行?”该死!早知道这个男人这么精明,她就先查清楚那丑小鸭的钥匙从哪儿来,那么,至少她可以用同样的方法骗他,就不会露出马脚了!

  江沧浪陡地朗声大笑,将她推得老远,差点没跌⼊⽔中。

  “我说过娅织是我的女人,她会有钥匙并不奇怪,不是吗?”他清楚地知道娅织的顾忌,所以没有把警卫老刘的失职说出来。

  对于老刘,他有另外的“惩处”方式…他注定得当他和娅织的媒人。一声声的菗气声由周边轮流响起,所有看好戏的职员都不敢相信“二世主”看上的女人,竟是刚才那个落荒而逃、貌不惊人的韩娅织?!“你…你这没眼光到极点的臭男人!”邱立婷羞极反笑,⼲脆卯起来骂他。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你为什么非得要她不行?”

  “你说娅织是女人?”他的眼角微微菗搐,挑⾼浓眉反问⾝边凑热闹的职员。“你们呢?你们也认为娅织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他倒想听听这些员工怎么说。

  “呃…不、不会啊…也没那么严重嘛!”

  “现在想想,韩娅织对每个人都很有礼貌,而且爱帮助别人。”

  “这么说起来,我也受过她帮忙呢!”

  “可不是,有一回我忙得团团转,偏偏上头又急著赶一封传输文件,她看我忙不过来,主动接手我的工作,著实帮了我一个大忙。”

  “是啊,她的确是个好女孩…”那些人又七嘴八⾆起来,不过脸上都带著浅浅的笑,不再是之前鄙视的面容。

  “你们…你们这些墙头草!”邱立婷气疯了,她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你们也不想想,是谁让你们来这里游泳玩乐的?竟然全都偏到那女人那边去了!”

  “闭上你的臭嘴。”江沧浪再也听不下她任何污*娅织的话了,微愠地下了指令。“现在、马上,从*遨翔*消失,你被解雇了!”

  邱立婷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像她这么优秀的人,怎能忍受自己受到这种对待?

  “你不能这么对我!信不信我可以告你?”

  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江沧浪单手撑著池岸一蹬,跃上岸边。“请便。”

  被指为墙头草的男女职员们,怜悯地看了眼变⾝为悍妇的邱立婷,个个‮头摇‬兼叹气,无语地跟著未来老板逐一离去。

  邱立婷一人在游泳池里发愣、失神,直到柔和的月光洒在无人的⽔面上,她终于垂肩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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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掉‮机手‬、合上心扉,多年来,韩娅织第一次请假没到公司上班。

  她在家里整理好到帛琉游玩的随⾝行李,之后便陷⼊无止境的神游太虚;她自认问心无愧,没道理为了情场‮意失‬,放弃她应得的员工福利。

  就算所有行程只有她一人落单,她也要一个人玩得快快乐乐,绝不自怨自艾。

  “娅织,你同事打电话找你哦。”韩妈妈敲了敲她的房门,暂时唤回了她的神智。

  “妈,我不是说不接电话、不见来客的吗?”她蹙起眉,完全没有接电话的望。

  “可是她说是你同部门的同事,有重要事情要和你商量。”韩妈妈搞不懂一向安分守己的女儿,怎会突然请假不上班;但公事重要,她知道重要公事尤其不等人,等了,就要出问题了。

  “是⽟佳吗?”那个杂务部门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全是些芝⿇绿⾖的小事罢了;而且晚上要搭夜间班机到帛琉,公司体贴地放员工半天整理假,八成是⽟佳关心她没去上班,所以打电话来问安的吧?

  “好像叫这名字没错…”老人家记不行了,只能含糊地回答。

  “好,我去接。”她起⾝慢慢走进客厅,接起放在墙边的话筒。“喂。”

  “娅织吗?”张⽟佳的声音有丝着急,她没被韩娅织吓得这么厉害过。“你请假怎不先通知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看吧,就知道这女人放心不下。“我只是想好好整理行李而已,因为想带的东西太多,一个下午整理不完。”

  “喔。”张⽟佳不疑有他,陡地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奋兴‬。“叹,你知道公司出了大事吗?”

  “什么大事?”难不成是“他”和邱立婷互定终⾝了?经过昨晚的刺,就算天塌下来都不再令她感到惊讶了;她用手指绕著电话线,敷衍地问道。

  “江先生哪,他真的是老董的儿子哎!”真亏娅织还是他的女朋友,竟全然不知道自己亲密男友的‮实真‬⾝分。“你之前还说不可能,看吧,人呐,果然不能太铁齿。”

  韩娅织怔住了。沧浪是秃头老头的儿子?!微晃了下,她露出一抹苦笑。

  事已至此,就算他是天神下凡也与她无关了;既然他选择了邱立婷,他和她之间的缘分绝无可能再延续下去。她不想没意义地拖著他,让他没办法拥有他该有的幸福。

  “…娅织,你还在听吗?”张⽟佳又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堆,趁著口气的时间,才发觉她一直没反应,忍不住问了句。

  “嗯?”她闭了闭眼,让自己酸涩发烫的眼稍作休息。“嗯,我在听。”即使她漏听了一大段,她却不想承认。她不是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永远成不了凤凰。童话总是骗小孩子的,故事的真相是,丑小鸭、永远是丑小鸭,不会有变成逃陟的一天。

  “那你再准备一下,晚上别忘了到中正机场集合。”张⽟佳没发现她的异样,心里直犯嘀咕;公司也真是的,帛琉旅游这么大手笔的钱都花了,竟然不送佛送到西天,还要大家自行想办法到中正机场集合。

  桃园哎,真是莫名其妙!

  “我知道了,你也趁早准备吧;记得提醒石先生,别忘了班机时间。”⽟佳现在是有专车接送的,石隽樵就是那个冤大头。

  今晚就是七夕夜了,由于到帛琉的班机有限,她们即将搭乘夜间十一点零五分的远东班机到帛琉;算算时间,情人们还能在上机前度个快乐的情人夜,但她,却只能一个人过…

  “知道了、知道了,拜。”张⽟佳草草收了线。

  她在电话边站了好久、好久,直到出发前,电话始终不曾再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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