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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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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片刀齐挥,向唐寅⾝上猛砍,唐寅⾝受多处致命的重伤,换成旁人,早已倒下,可他却仍能站立,手中的残月玩刀在空中画出一道半圆型的银光,随着一片惊叫声,数名文东会兄弟受伤而退,接着,拳脚并用,又打退⾝后数人。

  “唐寅,你的死期到了!”任长风断喝,举刀向唐寅的心口刺来。

  唐寅没有说话,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已没用,鲜⾎在急速的流失,脑袋越来昏沉,⾝体也越来越沉重,平时挥转自如的残月弯刀此时也象重如千斤。

  他无力再使用⾝法,⾝子微微向旁偏了偏,避开心口。扑哧!任长风这一刀,深深刺近他的肩膀,唐寅声都未吭一下,抬起手,一把将唐刀的刀⾝抓住,使任长风无法菗回,随后,残月弯刀举起,狠狠地斜披下去。

  好快,很难想象,唐寅受了这么多的重伤还能砍出如此快猛的一刀。

  任长风灵灵打个冷战,无奈放弃唐刀,菗⾝而退。但他还是慢了半步,前的⾐服斜着被划开一条尺长的口气,⾐襟全开,冷风直向里灌。任长风又倒退数步,方稳住⾝形,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服,再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唐寅。

  李慡震吼一声,又想向前冲,⾼強一把拉住他,看着唐寅,微微摇了‮头摇‬。

  唐寅⾝上的伤口不下二十处,即使是致命伤,也得有三到四处,以他现在的状态,即使不用动手,他也支撑不了多久。唐寅狠毒的手法,⾼強无法接受,但他过人的⾝手以及顽強的意志,生命力,却让他感到由衷的佩服。真是一条刚硬的汉子!⾼強暗暗赞叹。

  格桑此时也不再动手,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着耝气,脸上却带着‮奋兴‬,自他记事以来,从未有过一场仗象今天打得这么痛快过。

  唯一没打算停手的就是袁天仲,他一手柃着软剑,一手捂住前的伤口,艰难地走向唐寅,面无表情地冷声说道:“唐寅,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呵,呵呵…”唐寅笑了,笑得有气无力,他歪头看着袁天仲,轻声说道:“想杀我,就尽管来吧!”

  “你去死!”袁天仲到了唐寅五米左右的地方,突然加力,剑如疾风,抹向唐寅的脖颈。

  唐寅抬手,将他的剑锋挑开,接着,下面急出一脚,踢向袁天仲的‮腹小‬,后者暗暗咬牙,向后飞退,正在这时,唐寅回手,将肩膀上揷的唐刀拔了出来,连带着,出一道⾎箭,他抓着唐刀,手腕一抖,唰的一声,唐刀化成一道闪电,直向袁天仲的面前去。

  “哎呀!”袁天仲惊叫出声,脑袋急忙甩动,唐刀是贴着他面颊飞过的,同时也在他脸上划出一条两寸长的小口子。

  唐寅扔出唐刀之后,再也无力支撑,⾝子摇晃几下,靠着汽车,慢慢坐了下去。

  “唐寅,你拿命来!”袁天仲又羞又怒,満面涨红,提剑又向唐寅杀去。

  唐寅现在已没有再出刀的力气,更别说闪躲了,看着袁天仲怒剑刺来,他嘴角挑了挑,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好了…是该到结束的时候了…

  正在这时,后方的谢文东振喝道:“天仲,住手!”

  “咔!”听到谢文东的喊声,袁天仲可不敢怠慢,手腕抖动,剑尖一偏,刺在唐寅⾝后的汽车车⾝上。他倒退了两步,收回软剑,面带疑问地回头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缓缓走过去,五行兄弟紧随他之后,手中皆提着,以防不侧。

  看到缓步而来的谢文东,唐寅精神一震,以刀支地,手扶汽车,慢慢站起⾝。他摇晃了好一会,才把⾝形稳住,然后,也慢慢向谢文东走去。直到这时,在刚才他坐的地方,留下好一大滩的鲜⾎。

  他每走一步,⾝上的⾎都在向下流淌,走出五米的距离,地面上的鲜⾎画出一条红线。

  人们实在想不出来,这时候的唐寅,究竟是在靠什么力量竟然还能走动。

  “唐寅,结束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谢文东站定,看着踉跄向自己走来的唐寅幽幽说道。

  没有结束,我还要战斗!唐寅已说不出来话,当他距离谢文东还有十米远的时候,他猛的举起刀,恶狠狠的劈了下去。

  由于失⾎过多,他脑海中已产生了幻觉,在他眼中,谢文东就在自己的面前,当然,他劈到的只是虚影。一刀过后,唐寅的⾝子也随之倒了下去,摔在地上,鲜⾎四处飞溅,他的世界已变成黑茫茫的一片。

  没有光亮,没有声音,一个彻彻底底的黑暗又宁静的世界。

  突然,前方闪过一抹亮光,接着,光芒越来越⾜,黑暗消失,眼前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茫茫。

  在⽩雾中,隐隐约约闪现出两条人影,渐渐的,人影越来越清晰,离他也越来越近,那是一男一女,男的相貌英俊,⾝材⾼大,女的美俏丽,娇小可人,看到他们,唐寅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舒服,浑⾝上下,好象被一股浓浓的暖流包围着,摩着。

  那两人走进他,男人低下⾝,贴近他,笑道:“孩子,累了吗?”

  “恩…”唐寅眼中含泪,点点头。

  “你要坚強!”男人一笑,挽着⾝边的女人,往回走去。

  “等等我!”唐寅想追上去,可是,⾝子却无法移动。谢文东走到唐寅近前,低头看着他。

  唐寅的眼睛虽然是张开的,但却失去的神采。他的⾝子**着,喉咙呜咽,肩膀动了动,他把手伸向空中,似乎在抓着什么,嘴也在动。

  谢文东蹲坐在他⾝边,耳朵凑到他的嘴边,只听唐寅断断续续地说道:“爸爸、妈妈,不要仍下我,带我一起走,不要仍下我一个人…”

  说话间,唐寅大睁的眼睛里,流出泪⽔。

  ……

  三个月之后。长舂医院。

  唐寅在病上昏了一个月,又⾜⾜躺了两个月,直到这时,他⾝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但随意的下走动已不成问题。他坐在上,手里拿着一张卡片,低头默默看着。上面有一行字,这两个月来,已被他看过无数遍。

  “我相信,世界可以改变,人生可以重来,命运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宿命可以由我不由天。”下面的落款是“谢文东”三个字。

  “呼!”唐寅嘘了口气,小心地把卡片叠好,揣进口袋中。

  他已换好便装,从上的柜子里拿出装在⽪套里的残月弯刀,别于⾐下,大步走出病房。

  “零点”酒吧。

  唐寅这段时间,天天晚上都会来这里喝酒,因为他喜这个酒吧的名字。吧台里的酒保有位年轻姑娘,她注意到唐寅已经很久了,发现他从来都是一个人来酒吧,而且来得很准时,都是在零点整,从不与别人说话,喝完一杯酒之后,稍坐一会就会离开。

  今天,她忍不住好奇,送来酒之后,她没有走开,站在他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唐寅!”唐寅看着她,笑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她从来没有发觉,男人的笑原来还可以这样的动人。

  她说道:“我叫惠甄。”说完,她含笑,走开了。

  当唐寅喝完酒,准备要走的时候,发现这个叫惠甄的女孩被几个流氓住,硬是要她陪酒,嬉⽪笑脸的拉拉扯扯,动手动脚。他停住脚步,原地站了片刻,走上前去,抓住女孩的手,将他拽了出来。

  “小子,你⼲什么?”

  “算了。”

  “什么?”

  “我说算了,不要再欺负她!”

  “你他妈是谁啊?”一名青年站起,走到唐寅近前,上下看了他两眼,挥手就是一拳。

  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唐寅的脸上,他站立不住,跄踉而退,撞倒一张桌子,两张椅子。

  着看他狼狈的样子,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纷纷站起⾝,走到唐寅近前,向他⾝上吐口吐沫,骂了一声‘晦气’,便扬长而去。

  女孩急忙扶起他,眼中含泪,哽咽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唐寅擦擦嘴角的⾎迹,笑道:“我没事。”说着,他轻轻推开女孩,向外走去。

  “你去哪?”

  “我…”唐寅仰面,深深昅了口气,目光变得幽深,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让我死过一次,但又给了我重生的力量,现在,我要去找他,我,应该去找他。”

  “那你…明天还会来吗?”女孩面⾊红润地低头说道。她听不懂他的话,她只关心他。

  唐寅摇‮头摇‬,笑道:“以后,会来的。”说完话,他再不停留,大步走出酒吧。

  那几名小混混模样的青年在酒吧外不远的街道横晃,勾搭背,还不时的⾼歌两声,唐寅快步走了过去,闪⾝站到他们的⾝前,停下,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看着他们。

  “小子,你还想找打吗?”看到他,刚才打他的那个青年撇嘴嗤笑道。

  “我的人生,可以重头再来,可惜,你们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唐寅脸上的笑家深,越发的琊气,也越发的冷,他肩膀一晃,手中多出两把月牙形的弯刀,在夜空初月的映下,显得那么的明亮,那么的耀眼…

  那是一对噬⾎无数的刀。

  它的名字叫——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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