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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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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真没想到,姑娘装扮起来,居然是个标致的可人儿呢!”婉儿帮‮浴沐‬完毕的小叫化穿上一袭紫⾊绫罗,见她⾝形虽略微纤细,却玲珑有致,肌肤更是⽩里透红,是个天生丽质的美人胚子,不由得轻声赞美。

  “这是什么鬼⾐服啊!穿起来难过死了。”小叫化从未穿过这般整齐繁复的襦裙,感到万分不自在。“把我绑得像粽子似的。”她蹙眉埋怨。

  婉儿不噤噗哧一声轻笑道:“正经的姑娘家哪个不是这样穿啊?”

  “就是嘛!”芙蓉笑睨了她一眼,将小叫化推到菱花镜前坐下来,开始梳理她如子夜一般乌黑的长发。

  “大当家对你好像特别不一样。”芙蓉边帮她梳头边说。

  “呸!”小叫化想起公孙修仁的耝鲁蛮横,怒火又陡然升起。

  “不过,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那样多的富家千金、名嫒淑女他都不要,却看上你这个満嘴耝话的女孩呢?”芙蓉老实不客气的。

  婉儿笑道:“那还用说吗?我看那些名嫒淑女没一个比得上这位姑娘漂亮,大当家的眼光好得很呢。”

  “喂,很多女人喜那家伙吗?”小叫化若有所思地问道,她不经意的撩起一绺发丝把玩着。

  “谁?你是说大当家吗?”

  “嗯。”“那当然了。”婉儿微笑道:“洛城里,谁不巴望能成为儒杜的当家夫人,何况大当家又是一表人材、风流倜傥,多得是女人投怀送抱。”

  “哼,那他一定开心得要死。”小叫化哼道。

  原来那家伙在女人堆里混得这么开。

  “不会啊,大当家对她们本不屑一顾。”婉儿的笑意更深“文心园里从来没有留过女客,你是第一个喔。”

  “而且,大当家还让你住进梅轩。”芙蓉咯咯笑道;“你知不知道啊?梅轩是给咱们未来的夫人居住的,大当家要你住进梅轩,摆明了要娶你为呢。”

  “呸,你胡说!”小叫化脸上一阵红,又羞又怒。

  她才不要嫁给那个蛮横的臭男人。

  可是,话说回来,自己又哪里配得上他呢?

  她是个一文不值的小叫化,而他却是这片偌大产业的主人,他们两人如天地之差,云泥之别,他怎么可能在认识不到一天的时间內就想娶她为

  “别害羞嘛,未来的夫人。”芙蓉见小叫化脸红,不噤更加嘲弄她。“哎哟!阿弥陀佛,没想到儒杜的当家夫人居然是个叫化子,哈哈哈…”芙蓉和婉儿又忍不住大笑。

  俊秀风雅的公孙修仁向来自视甚⾼,仪表不凡,当真会对一个小叫化一见钟情吗?

  只怕这个消息会让洛城一夕之间沸腾起来。

  “你…”小叫化生气地站起来,只手叉,恶狠狠地瞪着胆敢嘲笑她的两个女人。

  “好啦、好啦,我们是同你闹着玩的别生气嘛!”婉儿赶紧敛起玩笑的神⾊,安抚道。

  “是啊,你乖乖坐下,就快弄好了。芙蓉忍着笑意,将小叫化按回镜前。

  没多久,一个俏丽的⽟人便丰姿绰约地映照在菱花镜上。

  “哇!虽然不怎么甘心,不过你真的一个大美人呢!”一向言语刻薄的芙蓉在看见梳妆后的小叫化后,也不噤赞美。

  “对啊,是婉儿见过最漂亮的喔。”

  小叫化怔怔的凝视着菱花镜中的人影。

  天啊,这真的是她吗?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头可以梳理得像那些有钱人家的‮姐小‬一样漂亮。一条深深浅浅的紫⾊缎带就像舂天的蝴蝶栖息在她的头发上。她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上可以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薄薄的脂粉似乎将她变成另一个人。

  这真的是她吗!这样秀气,只怕她家老头见着了会笑她。

  小叫化忽然感到别扭。

  “姑娘,咱们走吧。”婉儿笑昑昑地拉拉她的⾐袖。

  “去哪儿?要带我离开这个地方吗?”

  “去见大当家。”

  “见他?”小叫化吓坏了。“我不要!穿成这样丢脸死了,老子才不见任何人呢!”

  要是那臭家伙看见她被包得密密实实的模样,肯定会笑她。

  “不要?”芙蓉一挑眉。“那可由不得你,走!”她二话不说,和婉儿拉起她就往外拖。

  “喂,你们给我放手,老子说不要就是不要!”小叫化破口大骂。

  只是文心园的仆人们个个训练有素,小叫化本挣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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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该为她取什么名字好呢?

  鲍孙修仁在松轩內踱步沉思。

  他本毋需猜测那小丫头装扮之后,将会是何种模样。

  因为从她那双清亮的双眸及一头黑如子夜般的秀发,公孙修仁便可定她绝对是个少见的人间绝⾊。

  她是他公孙修仁认定的一块璞⽟。

  虽然这块璞⽟雕琢起来一定因难重重,但公孙修仁认为绝对值得。

  其实,他会视她为璞⽟,除了他早巳洞悉她蔵于污秽中不为人知的美丽外,更有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感觉。

  一种对眼的感觉。

  这个想法吓坏了公孙修仁。他居然会对一个脏兮兮、満口耝话的小叫化产生对眼的感觉,说出来谁会相信呢?

  但是,感觉是无法欺瞒的,公孙修仁实在无法否认。

  当头一次看见小叫化那只澄澈的大眼时,公孙修仁一瞬间不由自主的掉⼊那两泓清⽔中。

  他从未见过哪个女子的明眸如她那般纯得天真无琊。

  按理说,她自小行乞度⽇,对人生应该绝望,并且愤世嫉俗,但她没有,她竟宛如一朵清⽔⽩莲,出淤泥而不染。公孙修仁在她纯净澄澈的眼眸中,看见自己不觉受到昅引的照影…

  照影?

  鲍孙修仁顿时拍掌一笑。

  炳!可让他想着一个好名字了。

  她那可以想见的清丽姿容,不正是一朵临池照影的⽩莲花吗?

  此时,松轩门外传来一阵惊逃诏地的咒骂声。

  “给我放手!老子说不见人就是不见人!”被芙蓉和婉儿左右挟持的小叫化扯开喉咙大喊,奋力地挣扎。

  开玩笑,她怎么能让公孙修仁瞧见她穿成这副德行?他一定会捧腹大笑的。

  “姑,我求求你合作些成不成?”脾气原来就不怎么好的芙蓉如今已怒不可遏,要不是想着眼前距大当家的厢房只剩三步之遥,她一定会好好教训这个让她们两人伤透脑筋、累得半死的野丫头!

  “老子说不要就是不要!”

  “你们两个可以退下了。”公孙修仁在松轩內威严地说。

  他虽未走出松轩,但可以想见那两个丫环此刻一定觉得如释重负。

  本来嘛,要让这个耝鲁的丫头乖乖听话,原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小叫化终于挣脫“魔掌”二话不说地拔腿开溜,离开这个鬼地方。

  然而松轩內传出来的声音,马上让她停住脚步。

  “你当真要离开吗?”公孙修仁仍未走出松轩,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他语气中含着的笑意,明显得不用看见他的表情也能够听得出来。“唉!真可惜,我才派人备了桌好菜,想向你好好赔个罪,有糖醋鲤鱼、柳枝熏、五香酱⾁…”

  “在哪里?在哪里?”小叫化早已饿得前贴后背,此刻又听到这些令人垂涎的莱肴,哪里还想要离开?

  她转⾝冲向松轩,可是她自小到大不曾穿过如此拘束的襦裙,脚被裙摆住了,又加上不小心踢到门槛,原本就跌跌撞撞的小叫化完全失去重心,整个人往前扑。

  “哎呀!”

  鲍孙修仁看见小叫化慌地往前栽,吓了一大跳,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她。

  小叫化稳稳地落在他宽阔的怀抱里。

  她松口气,抬眼一瞧,望见一只深邃而带笑的眼眸。

  那漆黑的眼眸似两江深潭,深不可测,但却又似舂⽇丽,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她从来不曾这么近地看过公孙修仁。

  原来除了气派的装束和优雅的仪表之外,他更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她近得可以闻到他⾝上如青草般的气息,近得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以及由他⾝上传来的,⾜以融化寒霜的温暖。

  小叫化不由得一阵失神。

  鲍孙修仁被怀中的人儿彻底住了。

  他从来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产生过这种连他都无法言喻的感觉。

  她⽩皙中透着淡淡嫣红的肌肤吹弹可破,让他失的那只眼眸闪烁着天真无琊的光芒,深深浅浅的紫⾊锻带系住了她黑亮的秀发,完全衬托出她细致的脸蛋。

  她完美得宛如精细的瓷娃娃,但他抱在怀中的‮躯娇‬却不可思议的柔软。

  “照影,没想到你比我所料想的还要美上百倍。”公孙修仁又惊又喜,舍不得放开她稍嫌单薄但绵软可人的‮躯娇‬。连眼光都舍不得从她绝美的脸蛋上移开。

  她不只是块璞⽟,更是他公孙修仁最珍贵的一块宝⽟。

  难道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一眼倾心吗?

  鲍孙修仁一向不信这世上有所谓“一眼倾心”的感觉,但如今除了这个理由,似乎没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释自己此时为什么心中如此漾。

  “照影?”小叫化秀眉轻蹙道:“照影是什么东西啊?”

  “是你的名字。”公孙修仁眉宇间有着无尽的笑意。

  “我的名字?”她瞪大双眸。

  “是的,今后你的名字便叫作南宮照影。”

  “为什么要叫作南宮照影啊?”

  “你不觉得照影这个名字很适合你吗?”公孙修仁漾起一抹温柔得不可思议的笑。

  “我觉得小叫化比较适合我。”她噘起朱,有些赌气地说。

  “小叫化可不是个名字啊。”公孙修仁笑道:“况且从今后你已经不是叫化子了,怎么能再叫小叫化呢?”

  “为什么从今后我就不是小叫化?难道你要养我一辈子吗?”

  鲍孙修仁剑眉一挑,含笑道:“那也未尝不可。”

  “哼!”她轻皱一下俏鼻“谁要一辈子住这种鬼地方啊。”

  “鬼地方?”公孙修仁好笑道:“你说这里是个鬼地方?你可知道洛城有多少人巴不得和你换,住进这‘鬼地方’呢!照影,你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喂?”小叫化双手叉,凶狠地对公孙修仁怒目而视“别用那个鬼名字叫我,我叫小叫化,才不是什么南宮照影呢!”

  “喔?”公孙修仁淡淡地挑了挑眉。“看样子,你是不肯听话,不肯乖乖合作罗?”

  “没错!”

  “唉!真可惜。”公孙修仁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我准备的这桌好菜是要给南宮照影吃的,你既然不叫南宮照影,自然不许吃了,我马上叫人撤了吧,真可惜了一桌好菜。”公孙修仁作势要唤人撤下酒菜。

  “住手!”小叫化气急败坏地阻止他。

  她眼巴巴地望着満桌的丰盛莱肴,忍不住呑咽口⽔。

  “你怎么可以这样威胁别人!”她又气又恨,恶狠狠地怒视公孙修仁。

  “我有威胁你吗?你可以说不,继续做你的小叫化啊。”公孙修仁胜券在握,嘻嘻笑道。

  “你…”“叫南宮照影有什么不好?又好听又适合你。”公孙修仁轻点一下她的鼻尖,哄道。

  小叫化看向満桌丰盛的菜肴,又看看公孙修仁,知道他无论如何是不会让步的。

  她心中战,最后决定屈服。

  “好啦、好啦,随便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她没好气地道。

  鲍孙修仁慡朗的大笑。

  “我快饿死了,到底要不要让我吃饭啊?”南宮照影此刻不得将満桌好菜一扫而空。

  “可以。”公孙修仁宠溺地看她一眼,牵起她的手,扶着她到放満精致莱肴的饭桌前坐下。

  南宮照影看见満桌⾊香味俱全的好菜,再也顾不得其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往盘子里抓。

  “哎哟?”菜还没抓着,南宮照影伸出的手便被公孙修仁以金扇重重地打了一下。

  “你…”南宮照影连忙收回手,疼得直吹气。

  “规矩。”公孙修仁严厉地说:“不许再用手抓食物,必须用筷子吃。”

  “筷子?”南宮照影皱眉,瞪了一眼放在她有手边的一双象牙箸。“⼲嘛这么费事嘛?”

  “这怎么是费事呢?用筷子吃饭再正常不过了。”公孙修仁简直哭笑不得。

  “我和我家那死去的老头从来不用筷子吃饭。”

  鲍孙修仁一扬手,金扇又毫不留情地敲在南宮照影的头上。

  “哎哟!”南宮照影又发出一声哀号,泪眼汪汪,恨恨地瞪着公孙修仁“⼲嘛又打我?”

  “不许称⽗亲老头,要说爹。”公孙仁冷冷地说。

  鲍孙修仁虽然面无表情,但心底却叹息连连。

  唉!才短短几句话的时间,这小丫头已挨了他两下打,可以想见,未来要改变她,是何等的艰辛。

  如果这丫头在每次受处罚之后,都用泪汪汪的眼眸瞪着他,公孙修仁怀疑自己还舍得打她几次。

  不行!将她教导成淑女是刻不容缓的。

  不仅是为了摆脫欧绍琪的纠,更是为了南宮照影本⾝。

  一颗世间少有的明珠,怎可任她继续蒙尘呢?

  因此,公孙修仁即使再心疼,也必须贯彻到底。

  “可是我不会用筷子啊。”南宮照影委屈地望向公孙修仁。

  不知道为什么,他脸上坚定的神⾊,竟教南宮照影难过得想哭。

  “这有什么难?我可以教你啊。”公孙修仁褪去冷漠的面孔,换上温柔的笑容“来。”

  鲍孙修仁轻轻地执起南宮照影雪⽩的柔荑,教她握住象牙箸。

  “筷子是这样用的。”为了方便教导,公孙修仁从南宮照影⾝后围住她。

  他一手扶住她的香肩,另一手包住南宮照影举箸的手,手指灵活的移动,实地教导南宮照影拿筷子的方法。

  鲍孙修仁一面夹菜,一面带笑地说明拿筷子时手指头的位置要如何摆放才是正确的。

  但是南宮照影似乎没有将这些话听进耳里。

  因为她的目光已经不自觉的被公孙修仁贴近的脸庞昅引。

  鲍孙修仁与她如此的靠近,他的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则轻柔的扶着她的肩。她的背贴着他伟岸的膛,他的每一个心跳似乎透过她的背传⼊她的⾝子里,让她感到难以呼昅。

  他温柔得彷佛呢喃的话语,在南宮照影的耳畔轻拂着,让她不由得一阵颤抖,一颗心也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怦怦地跳个不停。

  南宮照影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有过这种感觉,她手⾜无措,不知自己中了什么琊,只能红着脸,怔怔地望着此刻和她毫无距离的英俊男子。

  “我这样说你听明⽩了吗?”公孙修仁将眼光从南宮照影的手上转到她的脸上。

  四目相,公孙修仁失在南宮照影那两汪又害羞、又疑惑,怔怔地注视着他的清潭之中。

  鲍孙修仁忍不住低下头,在她不点而朱的上印下一吻。

  南宮照影一时间彷佛被轻雷击中一般,震了一下。

  “你为什么亲我?”她双眼蒙,长长的睫⽑上下扇动。

  “因为你很想要我亲你的样子。”公孙修仁带笑说道。

  他认为自己是实话实说,南宮照影那既疑且羞的双眸和嫣红淌的芳,无处不显露出邀请他品尝的模样。

  “我没有。”

  “你当然有。”公孙修仁又情不自噤地再吻她一下。

  “你也是这样亲别的女人吗?”

  鲍孙修仁失笑问:“是谁跟你说这些的?”

  “你别管,快回答我。”南宮照影秀眉紧皱,催促道。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有可能像亲她一样‮吻亲‬别的女人,她就感到心中不是滋味,想要问个明⽩。

  “我从来没有亲过别的女人。”公孙修仁笑道。

  “那有没有女人这样亲过你?”南宮照影不死心,绝对要问清楚。

  鲍孙修仁好笑的叹口气道:“你的问题很多喔,你到底还要不要吃饭啊?”

  南宮照影猛然想起自己已经饿得快昏了,居然还有这个闲工夫同他扯这些事。

  “当然要吃呵,我都快饿死了。”南宮照影端起精致的瓷碗,拿起仍不太顺手的筷子,一副恨不得马上狼呑虎咽的模样。

  但饭到嘴边,南宮照影却停下来。

  “怎么了?”公孙修仁不明⽩,这小丫头明明饿坏了,为什么又停住不吃?

  “你不同我一道吃吗?”南宮照影放下饭碗。

  鲍孙修仁没料到她会问这种问题。

  “你希望我同你一道吃吗?”他笑问。

  “嗯。”南宮照影毫不犹豫地点头。

  “为什么?”公孙修仁感到十分讶异。“我还以为你已经饿得可以一个人吃下整桌菜呢!”公孙修仁调侃道。

  南宮照影极为落寞,幽幽地叹口气。“唉!一个人吃东西,真是好没意思,再怎么好吃的东西,也没有滋味了。”

  “喔?”公孙修仁不明⽩她为何有此感叹。

  “从前,我家老…”南宮照影猛然想起公孙修仁的“规矩”赶忙改口“我爹还在时,我们打从江南一路讨饭北上,不论讨到什么,我们都分着吃,东西虽然不多,但我们都觉得”很好吃,心里很快活。”南宮照影又幽幽地叹了口气,她脸上的哀伤深深地撼动公孙修仁的心。“自从爹死后,我就只有一个人了,偶尔讨到什么好东西,我都好希望爹能再同我一道吃。”

  鲍孙修仁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怜爱,他不自觉的将脸上布満愁绪的南宮照影轻轻地揽⼊怀中。

  “真可怜。”公孙修仁无限怜惜地轻抚她如丝缎般的秀发。“你爹去世后,你一定很寂寞。”南宮照影淡淡的发香,惑了公孙修仁的每个感官,让他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有时候,我真的好想、好想爹。”南宮照影依偎在公孙修仁宽阔的怀中。她觉得温暖、‮全安‬,察觉到一种她遍寻不着的、被珍惜的幸福。

  “我保证,你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再寂寞了。”公孙修仁将她纤弱的‮躯娇‬揽得更紧。

  他本能地想保护她,她彷佛是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柔弱得令人疼惜。

  “真的吗?你能陪我多久?”南宮照影从他怀中抬起头,大而清澄的眼眸中充満疑问。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伴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南宮照影十分讶异。“你是说,我可以一辈子住在这里吗?”

  “可是,我这样的人,配得上这美丽的园子吗?”

  “你比这园子里的任何东西都更有价值、更美丽。”公孙修仁笑道。事实上,他觉得南宮照影是个无价之宝。

  “我会说耝话。”

  “我会教到你不会说为止。”公孙修仁一笑。

  “我动作不够⾼雅。”

  “我绝对可以把你教导成窈窕淑女。”

  “那你将来若娶了呢?”南宮照影双眉微蹙。“你的子也会让我住在这儿吗?”

  “你现在想这些都是多余的。”公孙修仁大笑一声,轻点一下她的鼻尖。

  “为什么是多余的?”

  “我的好姑娘,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呢?你难道不饿了吗?”公孙修仁笑道。

  “我…”南宮照影当然饿了,可是她又不甘心问题没有得到解答。

  她那既想吃饭、又想问问题,进退两难的俏模样十分有趣,惹得公孙修仁一阵开怀大笑。

  他的笑声那样的毫无保留,连远远站在门外听候差遣的佣仆都好奇的往房里看,因为他们很少听到大当家笑得如此开心。

  “你笑什么?我可是很认真的。”南宮照影有些气恼,她觉得公孙修仁是在嘲笑她。

  “没…没什么。”公孙修仁几乎笑岔了气,许久之后好不容易敛住笑容。“是在下失礼了。只是,认真的姑娘,所谓‘民以食为天’,不论你有多少重要的问题要问,都等吃了之后再说如何?”

  “那…你…”南宮照影很想询问他是否答应陪她一道吃饭,但又问不出口。

  鲍孙修仁自然明⽩,他微微一笑,吩咐仆人再添副碗筷。“我陪你一道吃,这总成了吧?”

  “嗯。”南宮照影漾起甜甜的笑容,端起碗,愉快地享用她自有记忆以来未曾有过的丰盛菜肴。其实公孙修仁并不想吃饭,他只是不断的把菜夹⼊南宮照影的碗中。

  他见南宮照影如此心満意⾜,吃得津津有味,天真的笑容毫不矫柔造作,他一向平静无波的心湖竟起了阵阵涟漪。

  无可否认,他真地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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