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每天不管刮风下雨,任羽东都人准时来到东堂,并送给唐清蓉一大束红玫瑰花表示爱意,然后就陪着亲爱的儿子玩耍。
但,这两天任羽东没出现,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伦伦从前天开始就一直哭个不停,也不肯喝牛。”唐清蓉心疼的抱着一直哭的儿子不论她怎么哄,这孩子就是哭闹不休。
“我看看。”琊月接过小小的浩伦,将他放在诊疗台上细心的检查着。
“是不是生病了?”唐清蓉抚着儿子肿红的大眼,不舍的问着琊月。琊月抱起浩伦轻哄着。
“他健康的很。”这小家伙哭声可是中气十⾜,两天不喝也不见他有丝毫虚弱的模样。
“那他为什么一直哭个不停?”她的心被这小心肝哭得都纠在一起了。
“想爸爸吧!”他将孩子还给唐清蓉。
“他才几个月大,怎么会认人。”琊月又在胡说八道了。
“⽗子连心嘛!”
“又是该死的⽗子连心,他这么小,跟那个该死的臭男人能连什么心啊?”她才不信,顶多是伦伦喜他喂,过一阵子他就忘了这个不该出现在他⺟子生活里的臭男人。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
“去他的天。”她才不信。
“等羽东来了之后,伦伦的哭闹就会停止。”琊月笑道。
“放庇,那个臭男人怎么可能这么神?”又不是神仙。就在唐清蓉奚落完任羽东后,一直哭闹不休的浩伦突然停止了哭泣…
任羽东沙哑的声音突地在门旁响起:“对不起,这几天因为我感冒的关系,所以没来看你们…”
呃?唐清蓉愕然的看着这惊奇的幕,她的儿子真的会因这男人的出现而停止两天来从不休止的哭闹。
“我都说这是天啦!”琊月拍拍浩伦露出笑容的细嫰脸庞,对着仍是一脸无法置信的唐清蓉轻声说道。
“伦伦…”唐清蓉低头看着正露出満⾜笑容的儿子。难道真如琊月所说,这是天?小小的浩伦竟认得出那几近沙哑的声音。
“别饿着伦伦,快抱给羽东去吧!”琊月拿起装満牛的瓶,催促着唐清蓉。这小家伙肯定饿坏了。喂完后,任羽东将酣然⼊睡的宝贝儿子放到他的小里。
“今天伦伦喝了整整三瓶的牛。”即使生病中仍不失感的任羽东替儿子盖上被子。
“他饿坏了。”打从小家伙落地到现在,她从没见过他这么饿过,活像她这个做妈的待他似的。
“听说他这两天哭不停,也不肯喝牛。”要不是这阵子要两头兼顾,忙得他不分昼夜,也不会这么幸运的赶上这波流行感冒。
“嗯。”她抬起那双曾经只对他炙热的冷眸,与他深情的黑眸不期而遇。
突然,静谧在两人之间扩散。许久,两人只是这样无语的看着彼此。
“我爱你。”“那已经过去了。”他们之间已经没有所谓的爱。
“我一直忘不了你。”对她,他一直无法忘怀。
“结束了。”她何尝不心痛,对他,她似乎还有些许眷恋。但她不准许自己再次受到伤害。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是他最后的希望,只要她答应,他绝对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唐清蓉转过⾝,不打算正面答复这个问题。她清楚明⽩,只要自己答应,心便又会不争气的跑回他⾝上。
“就给你一次机会。”卫衡突然出现在门口,打破他们之间的窒闷气氛。
“卫衡?”见到情敌,任羽东当然分外眼红又愠怒。
卫衡占有的搂住唐清蓉的小蛮,咧嘴笑道:“看蓉蓉是会选择跟我,还是回到你⾝边?”
“表哥?”唐清蓉不懂卫衡为何三番两次的挑衅任羽东。
“我不会输给你这个混⾎⾊狼。”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也不见得会败给你这国产的家伙。”他得意地将那置放于唐清蓉⾝上的手更加缩紧。
“可恶!”任羽东低咒一声。他迟早会砍断这只大⾊狼的狼爪喂鱼。很明显的,任羽东正处于节节败退的窘境。
都忌这个可恶的卫衡!整天都跟在清蓉⾝边寸步不离,还抱着他儿子在东堂到处跑,害他老是见不到老婆也碰不到儿子。
“果汁好不好喝?”卫衡温柔的问着唐清蓉。
“好喝。”唐清蓉点点头,抱着浩伦和卫衡在有冬的慡朗天气里绽着清香的⽩梅。
“姓卫的,离我老婆远一点。”任羽东不客气的推开像只哈巴狗般直赖在他老婆⾝旁的卫衡。
“谁是你老婆?”唐清蓉不悦的转过头。
“如果没有他介⼊,你早就是我的老婆。”任羽东拿出新鲜的红玫瑰,绅士的献给唐清蓉。
“如果没有你出现,我早就是他老婆。”她愠怒的反击回去。
“亲爱的,我相信你还是爱我的。”他一直相信她没变。
“鬼才爱你这只⾊猪。”她抱着浩伦起⾝离开有他在的地方。
***
晚上,不死心的任羽东又出现在唐清蓉房里。
“谁准你进来的?”唐清蓉不悦地质问。
“我想见你。”不犯法吧!老公见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
“那也不可以未经我的准许就擅自进⼊我的房间。”她别开脸,不想看见那张曾让她失了心魂的俊美脸庞。
“亲爱的,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他靠近她,手轻抚上她曼妙的⾝,恋恋不舍的在她人的曲线上游移着。
唐清蓉坏心笑道:“我要你做什么,你都愿意?”她才不会让他好过。
“只要是你说的。”他在她耳畔低语。一阵心悸快速掠过她平静的心湖,起阵阵动人的涟漪。
“好,那你去外头跪着。”她推开他,心底却有一股想躺在他怀里的望。
“为什么?”他不解。
“要我原谅你,就照我的话做。“她摆明没什么耐。任羽东为难的看着窗外细雨蒙蒙。
“在下雨耶。”
“你不要?那算了。”她撇撇小嘴,作势要关上房门。
“我去。”开玩笑,只要是老婆大人的吩咐,就算要他去摘星星他也会想办法摘来给他。
就这样,任羽东在雨势愈来愈大夜里跪了一晚上,而唐清蓉则是在房里和小浩伦舒服的睡了个好眠。
第二天一早,唐清蓉伸伸懒下,拉开粉蓝⾊的窗帘。映⼊眼帘的是滂沱的雨势和任羽东那落汤般的落魄狼狈的模样。
这家伙还真的跪在这里一晚上。神经病!
“早。”唐清蓉含恶劣笑意的嘴角缓缓上扬。
“早,老婆。”他扶着扶梯想站起⾝。
“谁准你起来。”唐清蓉冷淡的声音不偏不倚的飞进他全是雨⽔的耳里。
“还要跪吗?”
“想要我原谅你,你就得跪到我満意为止。”她坏心的笑道。
“老婆…”
“还有不准喊我老婆、亲爱的、达令、小亲亲。”
“那…清蓉,在下雨耶。”他好冷。
唐清蓉不带感情的答道:“跪不跪随你,你可以随时走人。”
开玩笑,他若走了那不就便宜了那只混⾎大⾊狼。不,他才不走。“我不走。”他坚定不移的说。
“随你。”她转⾝进⼊屋內。一来到起居室。
“心不疼?”卫衡喝口咖啡问着心不在焉的唐清蓉。
“你胡说什么?”她的心本无法静下来,早就飞到跪在外头的男人⾝上。
“你明明就心不一焉。”
“我哪有?”她的心猛跳了一下,有种被人识破的困窘。
“明明就爱他,还要这样戏弄他。”
“我才不爱他。”她实在痛恨自己的口是心非。
“说谎。”他太了解表妹那倔強的心。唐清蓉别开脸,躲避那道犀利的目光。
没错,她的确是说谎。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恨他的,可聇下场她的心却仍紧跟着他转,她愈自己别去在意,那该死的感觉愈是紧着她不放。她戴上了冷漠的面具,却在亲眼看见他徘徊在音澄那个女恶魔制造的生死边缘时宣告瓦解。她一直无法恨他的,不是吗?只是,她硬着自己忘掉这个人,但深植在心底的他,岂是她能轻易忘掉的。
“我该怎么办?”她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这混的场面。
“孩子都生了,就结婚啰!”这是最好的方法。
“结婚吗?”她有点迟疑和不确定。
“别再考虑了,这是给伦伦一个良好生活环境的开始,他该有个爸爸。”
“是吗?”好像是吧!渐渐的,她露出颜。卫衡⾼兴表妹终于露出笑颜,他祝福的在她上印下一吻。
“不…”任羽东哀号的声音传⼊两人耳里。
“羽东?”唐清蓉和卫衡看着一脸受伤的他。
“你怎么可以答应嫁给他?怎么可以…”他抚着发⿇的腿双进到屋里想看看她,没想到却意外看见卫衡对求婚的这一幕。他吻了她,而她答应嫁给他…
“我没有…你听我说…”唐清蓉焦急的想解释这一切。这个笨蛋听话都只听部分啊!
“我不想听,也不要听…”他像个稚气的孩子,⼲脆捂上耳朵朝外面跑去。
“羽东…”唐清蓉看着他透的⾝子再次投⼊雾茫茫的滂沱大雨中。
“去找他。”卫衡拍拍伫立在原地不动的表妹。这对冤家可真是忙死他了,不管了,还是他的倩儿可爱。
***
“笨蛋。”她心疼的低咒他的愚蠢。
任羽东将自己紧紧的裹在羽⽑被里,只露出一双漾着哀痛的⾎丝黑眸。
三天了…这三天,他发着⾼烧,只因他在寒风刺骨的雨中跪了夜一。这三天他没合过眼,只因唐清蓉和卫衡那幸福的笑容让他无法⼊睡。他竟然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儿子将成为别人的。
“可恶,可恶!”他发疼的喉咙正发出沉重的抱怨。
“可恶什么?”唐清蓉那张美的脸蛋顿时映⼊他充満⾎丝的眸中。
“你来⼲嘛?”他惊讶的看着她那依然动人心弦的美丽脸庞,她是来取笑他蠢吗?笑他得不到她。
“我不可以来吗?”蠢蛋!
“你⾼兴就好。”他像个耍脾气的孩子,将自己完全埋⼊羽⽑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