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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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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邓肯来到麦迪逊花园广场时,几乎要被这裏震天价响的人声给震得差点失去平衡感。每个人脸上都带著希望而来,希望自己支持的球队能在家乡裏打出场好球,希望自己支持的球队能带著家乡⽗老的期望,由一路挨打的局面撑到最后,赢得一座NBA总冠军的奖杯。

  他带著琳达辛苦的穿越人群,好不容易才来到了位于球场边的座位。他⾝边的观众不乏一些支持尼克队的名人,不论商界、‮乐娱‬界…大伙不约而同的齐聚一堂。若说这些人平常没什么共通点,那么今晚篮球即将成为他们唯一的共通语言。

  他对篮球没什么深⼊研究,不过一些基本手势、规则倒还懂得一些,但是真要谈上场拼斗,那可就没办法了。在念大学时,曾经打过两年的橄榄球,其间还因伤引退,提早结束了他的运动生涯。所以,能成为众昕瞩目的焦点固然不错,但能够保有自己的隐私更是件好事。

  离开场还有半个小时,他们坐下来吃著爆米花。今天邓肯之所以答应琳达来看球赛,绝对不是想趁这个时候替自己找几个更有财力的客户;事实上,他的客户已经多到他无法负荷的地步了,他不需要为了再多赚几百万美元,而到这个地方招揽客户。

  就算他明天把公司卖给有意接手的人,不再从事任何的工作,他也有⾜够的钱过著富裕且随心所的生活。钱,就他的需要层面来讲,已经够多了。今天他之所以继续且努力的工作,没别的意图,就只为享受工作所带来的成就感。而在他发现另一项能带给他够大満⾜的事情之前,他不打算放弃目前的工作。

  “邓肯,来,我替你介绍。”琳达从他⾝边消失了三十秒后,带了一个他从没见过的人出现。“这是我目前在拍的片子的制作人,查理·伍兹。”然后她回过头,露出她的招牌笑容。也因为这个人的笑容,为她赢来一纸化粧品公司的三百万合约。“查理,这是我的男朋友,邓肯·霍华。”

  “邓肯·霍华?”查理一听到这名字,立即显示出⾼度的‮趣兴‬。“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四年前在金融界窜起的邓肯·霍华吧?”

  “目前为止在我的工作领域裏,应该还没人和我同名同姓。”邓肯幽默的承认他就是对方口裏的邓肯·霍华。

  “我听一些朋友说,你对于能够获利的投资有非常独到的看法。”查理准备利用球赛还没开始的时间和邓肯聊上几句。“如果你有空的话,不妨我们下次找个机会好好地谈谈。”钱嘛,没人嫌少的,如果眼前这人能替他赚上够多的钱,他愿意付出相对⾼额的佣金。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不得罪潜在客户向来是他做事的原则,即使他再怎么厌恶别人的打搅,他也不会表现出来。“我会要我的秘书和你敲定会面的时间。”

  “好,我期待和你的会面。”查理得到这结论后慡快的说:“球赛快开始了,我想我最好乖乖地回到我太太⾝边,要不然她可能会以为我走失了。很⾼兴认识你,邓肯。”

  “我也是。”相当客套的谈话,邓肯回握住他伸出来的手。

  在这一连串谊活动结束后,他试著和颜悦⾊的对琳达表示,今晚他不想再认识更多的潜力客户。今晚,他想当个普通的球,像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一样,专心致力于球员的表现,而不是忙著和大人物们换名片、约定会面的时间。

  他认为自己是以一种“平和”的方式来表现自己心中的反感,不过就琳达的表情看来,他可能还不够委婉,因为她板著睑和她⾝后第二排的一个男人换位置,她以行动传达他对她下“重言”的不満。

  邓肯对于女人这类负气的小动作,通常是不予理会的?如果琳达期望他会向她低头,甚至恳求她的原谅,那么,她显然是不够了解他。

  他,邓肯·霍华不为了一件本没有错误的事情而道歉。原本他打算在看完球赛过后,带她去吃—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度过一个属于两人的热情夜晚,但现在…既然她喜要小子,就让她去吧,他不会因此而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就在现场的灯光渐渐暗下的同时,邓肯发现在他右手边一直空著的位子,终于有人坐了。场內的灯光完全的暗了下来,只有在球场屋顶‮央中‬的大型电子看板还亮著。

  开场之际,电子看板播著由电脑动画合成的影片,两分钟过后,影片结束。现场播报员开始介绍两队的先发队员上场。由于这是尼克队的主场,因此依照惯例先介稍仆队,之后才是重头戏…尼克队的五人先发球员上场。而场上的气氛,也因为球员陆续出场而达到⾼点。

  球赛即将开始,球场裏的灯立时大放光明,而这会邓肯终于看到坐在他⾝边的人了。

  “是你!”邓肯不敢相信居然会在这个球场再度见到她。

  陈小竹将如丝绸般的长发扎成一东马尾,换上了件橘红⾊的T恤,不过这件T恤对她来说显然是太大了;T恤的长度直达她的膝盖上方。就算她不穿长,只穿一件T恤,也不必担心有曝光之虞。

  而陈小竹看到邓肯的惊讶也绝不亚于他见到她的程度。

  “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裏遇到你!”她怎么也没想到来看场球赛,居然还能再遇上她的梦中情人。

  话说她中奖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处问哪裏可以买得到那种橘红⾊上头印有:“Istillbelieve”字样的⾐服,好不容易终于有人告知,于是她风尘仆仆的赶到目的地,当下就买了两件同样的T恤。一件是要穿的,另一件是她要带回家当做收蔵之用。満心快的回到饭店后,她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然后小憩一会儿,等到她醒过来时已经接近傍晚了,于是她赶忙换了⾐服,带著她的背包出门,为了赶时间她决定搭计程车直驱麦迪逊花园广场。

  她怎么也没想到广场敖近居然会大塞车。以车子前进的速度看来,也许等球赛打了一半,她人还陷在车阵当中,于是当机立断的下了车,以最快的速度跑了三个街口,以及一大段路之后,终于赶在球赛开始前的十分钟赶到。当她终于进了⼊口处时,已经是満⾝大汗了。

  进了球场之后,在现场堡作人员的指引下,她发现自己的位置居然就在球场旁边的第一排:也就是说,除了球员外没人挡得了她的视线。‮奋兴‬的她,说了数不清个的“Excuseme”、“Pardonme”之后,终于赶在灯光暗下的前一秒,顺利的坐上她的座位。

  球场再度灯火通明时,那个让她想了半天…从早上见到他到现在,还不超过十二个小时的那个的男人居然就坐在她⾝边!

  “你的英文比早上好多了。”这是震惊过后,他所能想到的第一件事。

  “啊!”被他这么一说,她又开始结巴了。“这…其实,我的英文不是那么的好。”早上是因为太过于紧张,再加上有种被抓包的罪恶感,所以才会有那种反应!更何况,他早上的用词可难多了,如果只是像现在的句子,还难不倒她。

  “不过比起今早,你的进步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他在讲这句话时,特地放慢速度。或许她的英文比他所想的要好上许多,不过在这种嘈杂的地方,放慢速度可以听得更清楚,也省下不断重复的时间。“我先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邓肯·霍华。”

  “呃…很⾼兴认识你,霍华先生。”陈小竹想着是直接说出自个儿的中文发音的名字,还是将她的名字给直译成英文呢?当然啦,直译成英文,他可以立即了解她的名字所代表的含意,可是她要真的说了,肯定会很好笑。小竹,小的竹子,英文岂不就叫littlebam波o,要不然就是babybam波o。

  真是的,她老爸当初为什么不乾脆叫她“陈竹笋”算了,还故意弄个“小竹”小竹和竹笋不是没什么两样。

  她猜想,如果她真的将她的名字直译成英文,那他的反应是不是和她听到有外国人把自己的名字取成什么猫、什么狗时,也一样来个大笑三声?

  早知道会有自我介绍的机会,她应该在‮湾台‬时就替自己弄个美美的外国名字才是。老实说,如果她真的听到他嘲笑她的名字,她肯定会疯掉。

  “叫我邓肯。”他纠正她称呼他的方式。

  “我叫陈小竹。”在两相挣扎下,她决定名宇既然是⽗⺟决定的,就不能改,于是她将自个儿的名字用中文给念了出来,在念完之后她好心的加上注解。“小竹的意思就是,小的竹子。”

  “我也很⾼兴认识你,小猪。”邓肯试著模仿她的发音方法,可惜说得不怎么好,听起来不像小竹,倒像“小猪”

  小猪?!当她听到他说出这两个字时,眉头皱了起来。天啊,怎么会是小猪!早知道她的名字被洋人念来会成了猪,说什么她都该去弄个洋名…小猪…陈小猪…那她哥不就叫陈大猪了?天啊!她老爸在做什么啊?让家裏的小孩成了一窝猪!

  “小猪,你从哪个地方来的?”他想知道她是哪一国人。

  “‮湾台‬,我从‮湾台‬来的。”虽然那两个字听来很刺耳,陈小竹还是勉強的听而不闻。

  “你到纽约几天了?”他的问题很普通,却是他想要得知的。

  “今天是第二天。”拜他和金发女所赐,虽然她到纽约也不过两天的光景,但是她对于如何乘坐地下铁,已经颇有心得。之前她糊里糊涂的跑到一个完全不在计画中的地方,因此在地铁裏转了好几趟车,问了许多人,才找到路回住处。

  “喔,那么你在还没离开‮湾台‬之前,便已经托人买了球票了吗?”想在开赛前一天买到票,除非透过⻩牛,要不然本不可能。而据他了解,一张特等区的门票,在赛前已经喊价到五千美元一张,所以除非是有相当财力的超级球,否则显少有人愿意负担这样⾼的票价。

  “我的门票啊,”提起这事,真的不能怪她一脸得意的腔样,因为这么好康的事,五千个人中只有一个,而这个五千分之一的幸运儿就是她。“我告诉你喔…”讲到她有‮趣兴‬的事情,就算语言上有些隔阂,不过她还是能极其所能运用自己少得可怜的英文单字,淘淘下绝、活灵活现的转述当时的景况。“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得到了一张门票和一千美元的礼券。”

  等她说完之后,此时球场上的两位球员也准备要跳球了。

  “啊!”眼尖的陈小竹一看到两个⾼个儿球员已经站在场‮央中‬,做势要跳球的模样,马上转过⾝子面对球场。“球赛要开始了。”

  邓肯见到她这副全神贯注的模样,明⽩她已经将全付的心思投注在球赛上。在这种情况下,他想他最好和她一样当个为地主球队加油的球会比较好。

  *******

  球赛除了私底下的赌注外,现场的气氛也⾜以使人‮狂疯‬。

  邓肯看着从球赛开始过后,眼睛就没离开过球场的陈小竹。不仅如此,她在球员地主队投进每一球时,便像个弹簧似的自椅子上跳了起来,跟著⾝后的群众大声呼,在客队进攻时也拼命的喊著。他是不清楚在球场其他的女人,是不是也会有像她一般的反应出现;不过就现场他所看到的几位,通常只是跟著起立鼓掌,还不至于像她这般热烈投⼊。

  “⼲掉他们!”陈小竹站在椅子上,前脚踩在前排的椅背上,以中文嘶吼著最符合她心境的话语。她只要遇到客队抢到球的情况,口中的“国骂”便会成正比的增⾼,而情绪…不消提,当然是特别的动。“给他死!踹死他!”边说还边带动作。“把他像蚂蚁给踩过去!”

  邓肯站在她⾝边,有时从她口中吐出来的字汇他还能听得懂,但大多数她处于亢奋状态时,所说的一连串⾼分贝的词句,却不在他的所学范围內。因此,他猜这些话说不定就是她的⺟语,不过从她的表情和手势,也不难猜出其中的含意。

  这样的情形,从球赛开始过后,便没有停止过。当然,场中会有短暂的二十秒暂停,但是这么短的秒数还是不⾜以平息陈小竹沸腾的热⾎。

  一开始看到这样的她,让他感到相当的讶异。就第一印象来说,她应该是个含羞带怯、甚至有点畏生的女孩…在球赛开始前,她的确还是这么样的一个女孩子,而她这形象直到球赛开始后,便然无存了。

  他并不觉得这样的她有什么不好的,毕竟来球场看球,当然得全力替自己支持的球队加油,他反而觉得现在的她活力十⾜、十分的可亲,而这样的热情、专注是他所欠缺的。她不会为了保持自己外在形象,而庒抑自⾝的情感,相当诚实的展现自⾝的感受。这样的女孩子,在他所处的上流社圈裏,简直就像一股清流。

  当然,她并不是大众眼裏所认定的美女,至少那些时尚流行专家不会这么认为。她特别是…全⾝上下散发出自然不矫情的个,这点对他而言,有异常的昅引力。他无法直截了当的明说,她之所以昅引他的原因,但他相信假以时⽇,他一定可以找到明确的理由。

  “小竹,中场休息开始了,先喝个饮料休息一会儿。”一般比赛进行到中间时都会有段较长的中场休息时间。“对了,小竹,我还不知道你今年几岁?”

  他刻意营造一个类似闲聊的感觉。问女人的年龄或许不是怎么礼貌的行为,不过他认为这是有必要的,因为他可不想追求一个⾜以当他女儿的小女孩。陈小竹的确很昅引他,但如果年纪太小,恐伯他也只能将这种昅引力升华成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了。

  “我啊?”有人说女人过了二十岁之后,就该开始将自己的年龄列为最⾼机密,绝不轻易对人透露。不过她对这一点,倒不是那么的在意。“我再过几天就要二十九岁了。”

  嗯,或许是工作及⾐著的关系,每当她说出自己的年龄时,总会有一堆人不可思议的盯著她瞧。好吧,她看起来是年轻了点又如何,反正她从不觉得二十九岁的自己叫老。

  “二十九岁!?”邓肯猜想她的年纪或许在二十岁出头,可他怎么也猜不到她居然只小他五岁。老天,和她一比,他看起来简直就像个叔字辈的人物。“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我还巴不得今年只有十九岁呢!”也许会有人真的以为她只有十九岁。到纽约的第一晚,晚餐点杯餐前酒,还被人要求出示‮件证‬;不过,她可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活了二十九个年头。“你知道的嘛,东方人看起来总是比较年轻的。”

  上天在这方面算是公平的,虽然没给东方人深邃的眼窝、⾼而的鼻子和⽩皙的⽪肤,不过老天的确多给了东方人几年的青舂;在那些西方人提早有了张风乾橘⽪般的脸蛋时,东方人还能维持著童颜鹤发的外观。

  “我想你一定很注意保养。”她看起来的确只有十九岁的模样,不说别的,他有个十八岁的侄女,就外表而论,她看起来甚至要比陈小竹成三分:“要不然这十年来岁月的痕迹为何都没在你的⾝上留下烙印?”

  “可能是因为我都躲在屋子裏,所以岁月找不到我。”她的工作就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下出门也无所谓,不过,前提是得有人送饭给她吃,要不然她会活活饿死在屋子裏。“对了,你怎么没和你的女友一起来?”他们已经谈她自己够多了,应该来说说她有‮趣兴‬的部分。

  “女友?”邓肯笑着‮头摇‬。“不,我现在没有固定的女友。”若说上、约会和吃饭的女伴是不少,但很不幸的,他认识了这么多女人,就是没有—个人能让他固定下来。

  “咦?”听到他这么回答,陈小竹心裏不知是该觉得⾼兴还是难过?⾼兴嘛,是表示她不必当什么抢别人男人的歹毒女人;难过的是,由他所言得知,他可能是个到处留情,搞不好还是到处伤害纯情少女心的采花⾼手。“今早和你一起在麦迪逊大道的女孩不是你的女友吗?”

  那女人长得就像从时尚杂志裏走出来的超级名模一样,人长得⾼姚又漂亮。如果她的敌人都是这副模样的女人…那么,今儿个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也说不一定。

  如果以鸟类来区分她和那般美丽的女人,那么她们便是人见人爱、捧在手掌心裏疼惜的金丝雀;至于她呢,只是一只随著季节迁徒的伯劳鸟。唯一对她感‮趣兴‬的,大概就是那些有爱心的赏鸟人士,再不然就是什么烧烤店裏专卖烤小鸟的店家而已。

  尽管她的赢面小,但只要他没有直接的拒绝她,她总是有希望的。未经战斗便弃甲投降,是为她所下聇的。

  “你说琳达吗?”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解释另一个女人存在的习惯,不过在看到她一脸期盼能听到什么“有趣”消息的表情时,他决定还是不要让她以为琳达和他有什么密切的关系。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有种如果她知道他⾝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那她很可能就会将他完全排拒在心门外的感觉。老实说,他并不喜这种感觉。“我和她只约会过几次,算不上什么太热的朋友。”

  “真的吗?”他的答案让她心花怒放,不过她还是克制住自己即将浮上嘴角的笑容。“我觉得她长得很漂亮,”她的确是个可以使人眼睛为之一亮的美女,不过陈小竹个人倒是比较欣赏五、六十年代的女星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古典美的感觉。“而且和你也相配的。”这句话是以退为进的做法,顺道可以此探探他的口风。

  “是吗?”邓肯听到她这么说,第一次笑出声音来。“你觉得我们很相配?”也许他还不清楚他为何被她昅引的原因,倒是很清楚的知道,和她在一起他绝对不会觉得无聊。瞧,也不过和她聊上两、三分钟而已,她已经让他笑了两次,这可是之前没人做得到的纪录。

  “当然啊!”为什么不配呢?她第一次见到邓肯和那个目前仍不知名的金发女时,她还以为自己见到了罗曼史小说封面的男、女主角呢!或许是职业病的关系,每回要是见著一个符合小说裏形象的男人或女人出现时,她总是会不自觉得花上许多时间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由声音、举手投⾜,仍至于⾝体的肌理,都会特别注意。

  要不是她第一眼就被他给住了,搞不好她现在还窝在饭店裏记录著今天见到他时所观察到的心得,然后大力分析他的裸体情形。有回她在某个网站上,看到有位外国的罗曼史小说家畅谈写作的心得,裏头有一项让她印象深刻。那就是…罗曼史小说不写是一种虚假的行为。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她,虽然她的小说內容还算不上太⿇辣,但已经或多或少了在裏头加了点“⾁味”

  “是吗,那么这是不是表示,我可以假装自己也是个令人惊的英俊男人?”他从不觉得自己的长相构得上“英俊”二字。是有女人说过他的男魅力令人难以拒绝,但是…英俊?不,这个形容词还未曾出现在他⾝上。

  “你本来就很英俊啊!”或许不是像布莱得·彼特那般有著灿烂笑容、光气质的英俊,不过他可是第一个能让她为之倾倒的男人。所谓各花⼊各眼,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在她眼裏就是最帅的。“应该很多人这么说才是。”好吧,她不见得认识很多男人,但是基本的审美观她还是有的。

  “你是认真的?”若不是她脸上严肃的表情,他会以为她是故意开他玩笑,不过就她的语气来判断,她是真的认为他是个英俊的男人。

  “当然。其实你应该对自己更有信心的。”她谨慎的点头。“我是不清楚在‮国美‬女人的想法中,什么样的男人才叫帅,但是我真的认为你是个十分有型的男人,这点可要比相貌英俊来得更重要。”

  或许是因为民族的关系,‮国中‬女人向来偏好有著桃花相的男人…大而有神的双眼、⽩皙的⽪肤和有著微微上扬的菱角嘴。不过,不晓得她上辈子是外国人还是怎么搞的,每回她看到这类型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便让她浑⾝不舒服,巴不得自己离他远一点。

  “真的,我很少说谎的。”她会视情况说谎,不过目前所说的可部是肺腑之言。“你要相信我,”她想做的是抓住他的手,強调她说这话时的坚定态度,但两人到目前为止也仅只于点头之,要是她真的贸然牵他的手,搞不好会引起反效果咧!“而且,我注意到你的⾝材很好。”虽然他现在穿著西装,不过他结实的膛可不是那件薄西装能遮得住的。“我想你一定是花了下少时间在运动上面。”也许连‮部腹‬也练出了六块肌也说不一定。

  “呃,我很⾼兴你注意到了。”在他所处的环境中的女人先注意到的不是他的长相、也不是他的⾝材,而是他手上镶钻的劳力士表,也有可能是他的宾士车,很少人会像她一样先看上他的长相,再注意到他的⾝材。老实说,这著实満⾜了属于他男的虚荣心。

  邓肯眼尾多了些笑纹,软化了他原本‮硬坚‬的脸部线条,让陈小竹不噤为之著

  “你知道吗,你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好酷,笑起来的时候简直是…”她眯著眼试图找出适当的词汇来形容她现在的感受。“简直是非常的有魅力。”对,就是那种十⾜的男人魅力。幸好球场的空调还算不错,要不然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她可能会因太过‮奋兴‬而有窒息之虞。

  如果她的英文够好,她还会说得更多。像什么他的眼睛就像暗夜裏的明星、他的头发就像子夜裏的黑幕之类的话。要是她和他的情能再深一点,搞不好还会加上什么我不需要到天堂,因为有你,我已经知道天堂会是个什么样的景致…诸如此类的话。只可惜,她的英文造诣不深,深恐辞不达意。

  “感谢你的赞美。”此时,邓肯很自然的将手放在她的椅背上,侧坐面对著她。他只消再移动个几公分,便可以将她轻易拥在怀裏。

  而陈小竹的脑袋现在则忙著找形容词,的视线也丰丰地定在他的脸上,因此对于目前这种如此容易遭人“误会”的‮势姿‬,是一了点感觉也没有。

  她没有感觉,可不代表另一个人就会没行。琳达从球赛一开始便死盯著眼前的一切。

  *******

  没有错,从陈小竹坐到邓肯后,琳达便开始目不转睛的盯苦他们两人。见邓肯从头到尾都没正眼观赏球赛,只是一劲儿的看着陈小竹。本来她以为他只是好奇而已,却怎么也没想到每回一到球场暂停时间、或是每节结束后,部是由他主动找那个穿著蠢毙的东方女孩闲聊。

  琳达坐在她的位置上,咬牙切齿的看着在她眼前上演的这一幕。她想是上前把那个东方灰老鼠从邓肯⾝边拉开,然后将她赶出球场,不过,她不能这么做。因为她和邓肯的关系还算不明朗,如果她现在贸然的为他和另一个女人产生争执,那她是和自己的形象过不去。尤其每年NBA总冠军赛总会昅引全球上亿人口的收看,要是她真的在这裏和那个东方老鼠吵了起来,那么几个小时后,便可以在一些八卦媒体上看到她失控的一幕、

  为了避免自己真的做出什么难以收拾的事,她強迫自己说什么都不能离开座位,要不然事情会糟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琳达,你还好吗?”坐在琳达⾝边的是同为演员的男明星,平常他们并没什么往来,识的程度仅只是在电视、电影裏看过对方的演出而已。

  “谢谢你,我很好。”琳达勉強回应他一个笑容。“只是这裏的空气让我有点不太舒服,加上这么大的声响…看来,我还是适合坐在电视前看转播。谢谢你的关心,我想我应该可以看完这场球。”

  “好吧。”男明星耸肩。“如果你真的不舒眼,叫我一声就行了。”他的这种关心并不代表他对她有意思,只是出于一种绅士风度。

  琳达点头,然后又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看向邓肯和那个女人。

  “可恶!那女人竟然敢靠他这么近。”她用手绞著自己的提包“她怎么敢这么做?”

  和邓肯相识是在一位电影出资人所举办的一场舞会裏,在他出现时她便已经注意到他了。虽然他不是非常的英俊,但他的魅力著实能让女人为之倾倒,有趣的是,他本人对于这一点显然全然不知。

  当然,如果他纯粹只是一个有魅力而无⾝价的男人,就算她对他再怎么著,她也不会让两人的关系有太深⼊的进展。也许约会个几次、有了几次关系…她会做的就只这么多。

  可现在情形不同,邓肯是个有魅力,又有⾝价的男人,是许多人公认为最有价值的单⾝汉之一。

  她知道自己可以找得到更有钱的男人,可是那些男人不是老得可以当她爷爷,要不然就是⾝边已经有了一堆的‮妇情‬。有些人或许觉得陪个老得可以当自己爷爷的男人‮觉睡‬并没有什么不妥,或者和许多女人同享一个男人的资源以及钱财也无妨…但是,她不是那些人,她要的也下仅只于此,她要的更多。

  她要一个专属于她,一个让女人羡慕、男人嫉妒的男人。

  她很想公开两人间的关系,但是邓肯似乎并无此意。由他的反应看来,他似乎相当満意于他们私下往的感觉…这种情况无疑今她担忧,

  她并不担心他会背著她去找别的女人,因为他曾经承诺过她,不会在两人往期间脚踏两条船。而据她请人调查的结果,邓肯的确是那种信守两人游戏规则的男人,也从不曾在一段恋情尚未结束之前,和另—个女人勾搭上。

  真正让她心烦的是,她在他⾝上找不到一个热恋中的男人该有的反应。他对她的确相当大方,只要是她开口要的东西,他几乎都会送给她。但是他实在是太理智、也太过机警了,每回只要她暗示他该对两人的关系做出某种正名动作时,他若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本回避这类的问题。他完全不像她前几任的情人,会奋不顾⾝的将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呈现在她面前,只为搏得她一笑,他也不会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她⾝上…甚至她上个月生⽇,若不是她的提醒,恐伯他本就不会记得。

  邓肯对待她的方式,就像他对待他前几任女友是一样的。

  她不要这样,她要成为他生命中最特别的女人,而不是他众多的罗曼史中的一小段。她要成为霍华太太,名正言顺的拥有他。

  她知道总是有女人虎视眈眈的准备将她从邓肯⾝边给挤开,但是那些女人在她眼裏本构不成威胁。论美貌,她们显少有人比得上她;论‮立独‬,她有个成功且收⼊不错的演艺事业,可以完全不依附男人而生存;论智慧,她可也不只是个空有外表而没有內在花瓶…只是她怎么也猜不到,动摇她在邓肯心目中的地位的女人,居然是个样样不如她的东方女孩…这点教她著责难以接受、

  “不,他一定只是一时好奇而已。”琳达故意忽略邓肯那过于亲近陈小竹的保护‮势姿‬。“也许明天…不,等比赛结束后,他就会厌烦了。”

  她看看手表,球赛已经进行了一个半小时,也就是说再要不了多久,球赛就要结束了。她心想,与其在这裏看着令人不愉快的一幕,不如到化粧室去补个粧,好让自己在球赛结束的时候,依然光采亮丽。

  “没关系,这几个小时就当我施舍给你的,反正比赛结束后,你带来的新鲜感大概也没了,邓肯还是会同到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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