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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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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刚化好妆,自己在涂口红。

  华坚进来,走到月亮⾝边,给她一个苹果。

  “为什幺不早点拿来,我把口红涂上了。”月亮看着红彤彤的苹果发牢騒。

  “换场才吃,反正要补妆。”华坚说:“你知道有场豪华大景!”

  “我知道,是戏里周夫人在梦诗‮店酒‬开慈善餐舞会。导演要拍实景,正在和几间大‮店酒‬接头,那场戏不知道哪一天才可以拍,一流大‮店酒‬啊!”“那场舞会戏,你要跳舞!”

  “不用,原著和剧本都说梦诗不跳舞,只是有个时装表演和拍卖!”

  “导演说,那地方历尽艰辛借来,要尽量利用,尽量发挥,跳舞有较多的动感美,你和那戏中的谢夫要跳舞!”

  “撒谎,剧本没写,导演也没说,导演是个负责的人,有这样的事他会告诉我!”

  “昨天你未下妆就被王子乐接走,导演通知加戏,你当然不知道。”

  “跳舞就跳舞,我又不是没上过的士⾼,有什幺大不了?”月亮收拾东西,顺手把萍果放进化妆袋。

  “我知道你是新嘲舞的⾼手,但这一次你和谢夫跳正宗的际舞!”

  “那些复古舞!慢三步、慢四步我可以应付,什幺探戈、快华尔兹,我完全不懂!”

  “那场戏梦诗和谢夫刚相识,不可能跳探戈舞。不过,却要跳快华尔兹,跳快华尔兹,⾝一转,你的舞⾐一旋,哗,美得惊人!”

  “美你个头,我连基本步也不会跳,还说转⾝。”月亮跳起来,这套戏开拍至今她一直十分顺利,表情又受导演称赞,怎幺忽然来个快华尔兹?月亮问:“和我配戏的谢夫是谁,怎幺一直没见过?跟他商量一下也好!”“杜枫只是个大配角,又不是合约演员,没有他的戏他来⼲什幺?而且,他好忙,演戏又做模特儿,跑天桥又拍广告片,比大明星更吃香。”

  “他既然那幺吃香,为什幺做大配角?”

  “他⾝⾼外表好,但完全不会演戏,特别是感情戏。”

  “有外壳,没內涵,三木武夫!”

  “对了,对了!”

  氨导演探头进化妆间:“月亮、华坚,准备埋位!”

  “第一场完了再跟你说…”

  月亮边吃苹果边说:“依你说,杜枫倒是个风头人物,他一定会跳快华尔兹,他来就好,我可以请他教我!”

  “其实你可以叫王子乐教你!”

  “他?他对跳舞没‮趣兴‬,不喜参加派对又不喜上的士⾼,他拍打斗片,又不用跳正宗际舞,他不行。”月亮抬头看华坚:“你呢?你专演时装爱情片,你一定会!”

  “我会,”华坚想都不想:“我教你!”

  “好呀!反正现在休息,现在马上就教。”

  “这儿地方窄,又没有音乐,怎样教?”华坚指指四周片场的人。

  “这儿不行,况且又没有音乐。”月亮搔搔头:“怎幺办?”

  “到我家里来,我家客厅大,我又有唱片唱带!”

  “好呀!”月亮十分‮奋兴‬:“什幺时候?”

  “今晚,今晚收工来我家,我请你吃宵夜!”

  “好…”月亮忽然静下来:“你家里有些什幺人?”

  “你呢?我说你自己的家,不是王子乐家。”

  “我一家人都移民走了,房子也租给别人,这儿只有我一人!”

  “我和你一样,爸、妈、姐都在外国,我一个人请了个钟点佣人住一大间房子。”

  “那,晚上就只有你一个人!”

  “正是孤家寡人!”

  “那不行!”月亮扔掉苹果核,用厕纸抹抹手:“我和你单独在你家,王子乐知道不得了。”

  华坚垂下头,有点不开心。

  “我还是谢谢你一番好意。不用急,反正导演还没有正式通知我。”月亮打量他,逗他:“你不是生气吧?你生气的样子像青蛙,喂!青蛙王子!别气嘛!我请你吃猪⾁⼲的!”

  “没什幺好生气的,”华坚终于放松面⽪:“我应该记着,你已经是名花有主!”

  “没关系的,反正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甚至我的哥哥,怎样,这猪⾁⼲味道不错吧!”

  “是不错,等会儿我为你买热柠檬茶…”

  导演正式通知她加戏,而且地方也借到了,下星期深夜就可以拍。

  但她真的不会跳快华尔兹,非常着急,向导演求救,导演轻描淡写:“你很聪明,学习什幺都比别人快领会,我对你有信心,你能应付!”

  “但我连基本步都不会。”

  “叫华坚教你,他是舞林⾼手,半天或一个晚上,担保你OK!”

  她也知道非要找华坚不可,但她不愿意单独到他家,除非迫不得已。

  罢好王子乐今天拍通宵,她一回片场,看见⽩莲:“莲姐,今晚我请吃饭,饭后到我家玩。”

  她还约了副导演、小王、饰演戏中她妈妈马林如冰的绮伶。

  当然专诚请华坚。

  这时,老娱记英姑来,拉住月亮。

  “那天蔡妮怎样待你?”

  “蔡阿姐?没有,我们最近很少碰头戏。”

  “你这大头虾,”英姑瞄她一眼:“她在化妆间教训你,还骂你妖精?”

  “啊!”月亮就是记不住恨:“你怎会知道,这件事报章、衷漂都没有刊登,也没有人来问过我。”

  “你忘了我专写独家新闻?我现在不就来问你了吗?到底发生什幺事?”

  “你先要告诉我,怎会知道这件事?”

  “今天喝早茶碰见珠珠,她说的。她说你未红先骄,不尊重同行,竟然爱管闲事教训阿姐,阿姐忍无可忍便教训你一顿,本来还要打你,被珠珠和华坚拉。”

  “打人,这儿是‮乐娱‬圈,不是黑社会,动不动就说打人,珠珠真夸张,她还是前辈呢!”月亮好气又好笑,摇了‮头摇‬。

  “这样说,她吹牛,本没有这回事?”

  “有,那晚蔡妮在化妆间发脾气,我多事过去劝她,说话不得体,无意间得罪了她,她便教训我几句。”

  “你既然劝她,说错了,她也没理由骂你小妖精!”

  “她说我开戏至今都顺顺利利,又受到导演称赞,一定是勾搭上导演,便骂我小妖精。英姑,她都是气头话,无心的,你别注销来好不好?”

  “我注销来是为你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被蔡妮骂小妖精,还说为我好?”月亮烦恼地叹气,她不喜这些是是非非。

  “当然是为你好,你想想,珠珠能对我说,也能对其他人说,虽然,她千叮万嘱叫我不要注销来,听了算数,但别人会不会算数,注销来若再加些盐醋,你的声誉才受损。”英姑写下些笔记:“老实说,小吴是不是喜你,对你特别好?”

  “英姑,吴导演是有太太的,他人很正派。”

  “但是,他太太没你年轻貌美,老实说,你真是人见人爱。”

  “吴导演从未单独跟我说过一句私话。我不认为他喜我,只是对我演出満意。”

  “那你对小吴的看法?”

  “严格、认真、负责、有才气。”

  “女孩子喜有才气的男人!”

  “你不是不知道我和王子乐的感情。王子乐优点不是更多更令人倾慕吗?蔡妮骂我小妖精,不是说我和导演,是她不能忘记王子乐。”

  “我差点忘了蔡妮曾经一度是王子乐的密友,我现在终于明⽩了,她妒忌你和王子乐。是不是?”

  “我不知道,其实那件小事,大家都忘记了,我是新人,前辈教训几句也很平常。”

  “现在很少有你这样忠厚乖巧的新人,所以你讨人喜。”英姑拍了拍她的手:“别烦,我都明⽩了,我知道应该怎样写,你放心,整件事件你已经是受害者,我绝对不会再损你,还会为你多写几句公道话!”

  “也别责怪蔡妮,这套戏我们还得合作,她不开心,闹情绪会影响整套戏,英姑,放过她吧!”

  “我明⽩啦!这行饭我吃了二十多年。好了,转个话题,最近你和王子乐怎样?”

  “又访问,一个月前我们还做过封面。”

  “没办法,太多影关心影帝!”

  “啊!原来都为他!那你⼲嘛不直接访问他?”

  “两个原因:第一,访问王子乐是最困难的事,他不喜说话,但也不会摆架子开罪人,总是微笑,问他问题,简简短短,或许是吧、可能不会,言之过早、改天奉告…真要命,怎样回去差?第二个原因,你天真直率,几乎有问必答,给你做访问开心得多了。最近你和王子乐感情怎样?”

  “风平浪静,稳定!”

  “准备什幺时候结婚?”

  “我事业刚开始,还没有半点成就,现在结婚你也替我可惜。”

  “如果你的事业永远没有成就呢?”

  “吓,英姑,”月亮打住她:“我对你这幺好,你竟然诅咒我?”

  “不,我是说假如,万一…”

  “结婚啊!无论事业成功与否,我也决定三十岁结婚!”

  “三十岁?你十九不到,岂不是还要等十一年多?王子乐已经二十五,他能不能等?”

  “他不能等可以娶个妾待,到我三十岁,我才嫁给他做大婆夫人!”

  “后娶先纳妾,这个年头还有这钟事吗?呀?吓!”

  “他不能等吗?”月亮格格笑:“我有什幺办法!”

  “或者等有了孩子,奉子成婚!”

  “或者,咭咭…”

  “月亮补妆…”

  “来啦!英姑,今晚有空吗,今晚我请客,一起来。”

  “你生⽇?”

  “不是。普通便饭,莲姐,伶姨她们都来!”

  “今晚不行,约了阿慧做访问,她和丈夫闹离婚。听说又争子女打官司。唉!老婆比丈夫红,问题就出来了。改天,改天我请你吃⽇本菜,快去补妆。”

  “英姑,手下留情!”

  吃过晚饭,华坚和小王到超级市场买了许多啤酒、零食,一行六人来到王子乐家。

  ⽟姐看见那幺多人,正要开口说话,月亮把她拉到工人房。

  “少爷不喜一大堆人到家里来。”

  “他今晚拍通宵,⽟姐,你不说他不知道。”月亮向她解释:“我请华坚回来教我跳舞,单请他一个我怕少爷不⾼兴,所以把其它人拉来打牌。外面的事你不用心,早点‮觉睡‬。”

  “我怎能睡,客人走了我要收拾清洁地方。”

  “我答应在他们离去后,我把地方清理妥当!”

  “你会吗?”⽟姐望住她。

  “学烧饭难,学打扫应该比较容易,你相信我吗!⽟姐。”

  ⽟姐笑了笑点头:“我给客人倒过茶便‮觉睡‬!”

  “不用了,他们买了许多啤酒,睡吧!我要出去,扔下客人不好。”

  “如果你收拾不了,叫我起!”

  “晚安,⽟姐!”

  月亮吐口气出去。

  “是不是⽟姐不我们?”绮伶问。

  “哈!她比王子乐还难搞。”小王说。

  “没有的事。她怕我不会收拾地方,想帮我,还要给大家倒茶。”月亮看看腕表:“还不开台打牌?坐着⼲什幺,这儿没有⿇将房,在饭厅打牌好不好?华坚在客厅教我跳舞。”

  于是打牌的打牌,学跳舞的学跳舞。

  月亮接收能力很強,只不过两小时不停的学习,她总算跟上了华坚。

  苞下去几次都没出岔子,华坚赞赏她说:“差不多了,你真聪明。”

  “是你教得好,姿态怎样?”

  “穿起晚装应该很美妙,开拍之前,你和杜枫采排一下,效果更好。”华坚侧耳听打牌声:“她们还没有打完。”

  “伶姨说过最少要打八圈。”

  “还有多余时间…”华坚的眼睛依恋地看着她的粉脸,女明星很少像月亮那样,把面洗得⼲⼲凈凈仍然眉目如画,⽪肤嫰红,她真是美人。

  “唔,说下去呀!”

  “我再教你跳探戈好不好?”

  “好呀!”月亮开心得连眼睛都笑了:“以后再拍同类的戏我也不至于手⾜无措!”

  “不过,探戈比快华尔兹更难,要更多时间。”

  “你一定疲倦了,或者下一次吧!”

  “月亮,你误会了,我一点都不觉累,我是怕王子乐回来。”

  “他五时才拍完,回来也要六点多,我们六点停止,不就行了。有了基础,你下一次教我就容易了!”

  “好!我去换探戈的唱片!”

  “我替你拿啤酒来,饿不饿?想吃点什幺?”

  “可能运动多,真有点饿。我想吃几块牛油曲其饼!”

  “你休息一会,等我!”

  月亮到储物室,拿了盒大庄曲其饼,开了先拿出饭厅:“谁输谁赢?”

  “伶姐赢,怪不得她坚持打八圈。”⽩莲抬头看了看月亮:“你呢?偷懒还是被老师赶出来?”

  “都不是,我已经学会快华尔兹。”月亮皱皱鼻尖,很得意的模样:“老师继续教我学探戈!”

  “月亮的确很聪明!”绮伶说。

  “天生吃这行饭嘛,人漂亮又有艺术细胞。”副导演说:“吴导演说她是影艺界天才!”

  “哗!你的⾼帽把王子乐的屋顶撞穿了,吃块饼吧!”月亮一面送饼一面问:“你们要喝点什幺?”

  “可能喝多了啤酒。汽⽔。”绮伶说:“一肚子都是气。”

  “伶姨,我给你倒杯热茶好不好?”

  “好,月亮真乖!这孩子令人疼。”

  “月亮,我也要一杯。”⽩莲说。

  氨导演也要,他说输得心寒,绮伶笑骂他小家气。

  “小王呢?”

  “我想吃东西,不过不是牛⾁⼲、虾片,最好是粉呀!面呀!”

  “这个时候店子都关门了!”

  “煮个面饼什幺的总行呀!”

  “⽟姐不喜人家碰她的厨房!”月亮为难地:“况且我连面都不会煮,很笨,是不是?”

  “小王,你不要那幺烦好不好?”华坚走出来:“月亮不会做家务,大家知道,还叫她下厨,是不是想把⽟姐弄醒了,打你?”

  “华少,你这算不算重⾊轻友?”小王咯咯笑,挤眉弄眼。

  “⾊你个头。”华坚把两块饼塞进他嘴里。

  “最好塞住他的口,一个晚上没停过嘴,害我心烦输钱…”

  月亮倒了六杯热茶出来,大家吃过饼,华坚继续教月亮跳舞。

  先学基本步,练习好了花式。

  月亮越跳越有‮趣兴‬。

  花式多变,姿态又美妙。

  ⽩莲关着⽪包进来。

  “八圈打完了?”月亮和华坚停下来,月亮看壁钟,四时二十五分。

  “刚打完,明天伶姐早班,小王他们更不用说。我们喝过早茶一起送伶姐上班,你们呢?”

  “刚教她花式,她最好多练一会!”华坚想留下来和月亮一起。

  “越跳越有‮趣兴‬。”月亮走进饭厅,看见绮伶在收拾,她连忙拉过她:“你还有早班,吃了早茶回片场瞌一会!”

  “整个饭厅七八糟,不用清理吗?”

  啤酒罐在茶几上、地毯上散着。

  “这些东西我会收拾,我练完两个花式便开工,清洁工作我会做得很好,你们去吃早茶吧!”

  “我会帮月亮!”华坚这时也走进饭厅。

  “起码应该收拾好⿇将台。”⽩莲说。

  “对,最起码…。”

  大家都走了,屋子只留下月亮和华坚。

  月亮争取时间拉华坚教她跳舞。

  其中一个花式,月亮的要尽量向后弯,华坚俯⾝下去,两人四目投,华坚不噤意

  他扶起她来,把她抱在怀里。

  月亮靠着他一会,突然清醒:“今晚你太疲倦,也该回家休息。”

  “但是,还有些花式没教完。”他两只手仍然拥抱住她。

  “下一次吧!六点了,我答应⽟姐把一切收拾好!”月亮关上唱机。

  “我帮你一起收拾好才离去!”

  “那好极了,其实,我笨手笨脚不大会收拾。不过,你六时二十分便要离去,王子乐大概六点半至六点四十分便回来。”

  “那我们赶紧一点,先收拾客厅。”

  收拾客厅很容易,饭厅就比较难,啤酒罐、花生壳、食物空袋、吃剩的虾片、鱼丝,到处都是。

  “八九是小王的杰作!”他们逐一捡拾,华坚说:“我们分工合作,昅尘机呢?我弄⼲凈地毯,你把摆设放好!”月亮到储物室拿了昅尘机出来。

  华坚和月亮清洁的时候,有说有笑,大心眼的月亮一开心便忘记了时间。

  清洁收拾妥当,华坚还替月亮放好昅尘机,把一袋子垃圾拿去后门外的垃圾房。

  华坚洗手,月亮一看表才叫了起来:“不得了,六时三十五分啦,王子乐回来了!”

  华坚也匆匆抹手,月亮送他出去:“快走吗,王子乐可能正在泊车。”

  “那你不用送我了,赶紧换⾐服,装睡了的样子,他不会知道…。”

  华坚话还未说完,电梯门一开,王子乐走出来,月亮和华坚呆了呆,华坚正要推她进去,已被王子乐看见他们,马上面⾊大变。

  华‮硬坚‬着头⽪走过去:“早安!”

  “你不是来找月亮的吗?”王子乐语气很硬:“为什幺来了又不进去?月亮正在你,你没看见?”

  “我正要离去,”华坚解释一下:“昨晚月亮请我们一班同事回家玩,我…”

  “啊!你有事先走,其它客人仍在里面。”

  “不,莲姐、伶姨她们今天早班,先走了,我留下来帮月亮收拾地方,所以迟了点走,今天我和月亮早上都没有戏。”华坚补充着:“莲姐她们也只不过先走一步,她们刚离去不久。啊!我还有事,再见!”

  “再见!”王子乐冷冷地步向家门,月亮上去,他轻轻推开她,拋下锁匙和报刊,倒在客厅的⽪椅里。

  月亮忙过去,挤在他⾝边,用两手揽住:“乐,不要生气。”

  王子乐拉开她的手,脸如寒冰:“我辛辛苦苦拍通宵,你却带个男人回来,我早就说过你和他会⽇久生情,你却喜和演对手戏的人谈恋爱,没得改。”

  “我知道你一定会误会,听我解释好不好?导演加了场戏,要我在戏中和杜枫跳快华尔兹,我不会跳这种舞,你也不会。华坚是跳舞⾼手,他又肯教我,但是,在片场不方便,华坚邀请我到他家,但他家只有一个钟点女佣,若我到他家,便真的是孤男寡女,不单你知道会不⾼兴,我自己也知道不应该这样做。昨晚你拍通宵,我清华坚回来教我跳舞,又怕给记者碰见了,说我和他出双人对,便请莲姐。伶姐。小王他们一起来,他们四个人打牌,华坚教我跳舞,就这幺简单。”

  “如果正大光明,为什幺事先不告诉我?只打听我什幺时候回家?”

  “告诉你?你会⾼兴我带华坚和其它同事回家吗?”

  “为什幺要反对?虽然这是我的家,但,你也是半个主人,你有权请客,我不是噤锢你,又不是独家村,以前我也常在家里请客。”王子乐对华坚清晨在他家门前和月亮出现,始终耿耿于怀:“伶姐他们走了之后,你和华坚在做些什幺?”

  “他继续教我跳舞。六点钟我叫他先走,我要趁你未回来前把地方收拾好,华坚见我手忙脚,便留下来帮我,这幺一来时间失了预算,我怎也想不到这幺巧,门口给你撞见了。”

  王子乐站起来指住她:“你们预先计划好,我回来之前,便先把华坚送走。”

  “对,我和华坚是这样约定,你没看到,本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事。”月亮心直口快。

  “好,你终于招供了,你们是存心应付我的。如果你们之间没有不可告人之事,何必来个预谋?”

  “乐,我没有!”月亮很焦急,不知所措,也有点怪王子乐小气常吃醋。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有数!”王子乐拿过报刊来,翻开看,不理月亮。

  月亮探头过去看,他马上转⾝痹篇。月亮只好蹲在他面前看背面,他翻转几次,刚巧‮乐娱‬版翻到后面,月亮看到标题…

  蔡妮余情未了,爱恨

  月亮无辜受害,遭受欺凌

  月亮两手把报章拿过去,把‮乐娱‬版向住王子乐:“你说我和华坚做不可告人之事,但你没证据。你和蔡妮要好、同居,起码可以找到两个证人,证实确有其事。”

  “她…”王子乐理亏,呆了一下。

  “我请华坚回来教跳舞,你就大发脾气,开口骂人,完全不信任我。你和蔡妮又怎样?你有向我坦⽩过你们之间的关系?”

  月亮扔下报章,跑回房间去。

  “月亮!”王子乐站着不知道如何是好,本来想给月亮一个教训,想不到她用蔡妮反击他。

  “少爷!”⽟姐捧个托盘出来:“喝参汤!”

  ⽟姐常说年轻人肝火盛,所以每逢王子乐拍通宵戏,她都炖花旗参让他下下火,清清肝热。

  王子乐便停下来喝参汤。

  “刚才你又和‮姐小‬吵架?”

  “她昨晚带了个男人回家,你知道不知道?”

  “我为什幺不知道?你以为我在家里睡大觉?不过不是一个男人,除了华坚还有另外四个人,其中有⽩莲和绮伶。”

  “⽟姐,”王子乐拉她坐下来:“昨晚的事你全知道?”

  “怎会全知道?我不用‮觉睡‬?”⽟姐很权威,王子乐也让她三分,几年前蔡妮争宠,和⽟姐斗得很烈,她赶⽟姐走,反而被王子乐赶走。

  王子乐情是有点孤僻,可能从小缺乏⽗⺟之爱和没有家庭温暖。但是,王子乐也很念旧,是个长情的人,⽟姐不单只是他的啂娘,还⾝兼⺟职。

  王子乐童年时代所受爱护、关怀、温暖、照顾,全部是⽟姐给他的。所以如今⽟姐得到王子乐的尊重。

  “⽟姐,他们来的时候,你还没有睡?”

  “没睡,十二点还不到,‮姐小‬带他们回家,各人手上都拿着一袋袋食物,我就对‮姐小‬说,少爷不喜一大班人到家里来,‮姐小‬告诉我,她请华坚教她跳舞,单请华坚一个人回家,怕少爷更不⾼兴,所以才拉其它人回来打牌。她还叫我不用心,早点‮觉睡‬,并且答应我收拾好地方。她说得很合情合理,所以我便安心去‮觉睡‬。”

  “但是今早我回来,刚巧月亮送华坚出去,只有他一个人离开我们家,没有别人,那些人走了之后,他们两个人在屋子里…。”

  “这个我知道,绮伶他们走的时候,可能开门声、人声吵,而我一向睡得灵,耳朵也尖,我被声音吵醒便起来,听到有人说要开早班,他们离去后,‮姐小‬和华坚继续跳舞,六点钟左右‮姐小‬到储物室拿东西,应该是昅尘机,因为后来我听到昅尘机开动的声音,他们在收拾东西,”⽟姐用⽪拖鞋踏了踏地毯:“不错,清洁整齐,我没出来帮手,就是看看‮姐小‬会不会遵守诺言,她答应我会把地方清理,他们还把垃圾拿到垃圾房,很尽责。其实‮姐小‬纯正、天真,脾气好又不摆‮姐小‬架子,少爷,你还有什幺不満意?”

  “⽟姐,其实我很喜月亮,她的确有很多优点,但是,有些优点,又会成为缺点!”

  “我不知道你说什幺?”⽟姐皱起眉头。

  “你承认不承认她真的很年轻貌美?”

  “戏行算她最好看了!”

  “所以外在惑力大,我是说,很多男人都想追求她。”

  “她喜你,跟你在一起,你也相貌堂堂,电影明星算你最英俊。”

  “月亮单纯、天真,⼊行⽇子浅,善恶不分,而且人又随和,甚至是随便,常跟一同演戏的男演员、工作人员,嘻嘻哈哈、拉拉扯扯,这样玩闹下去,迟早出事,影响我们的感情。”王子乐垂下眼⽪,轻叹一口气:“我就因为不想失去她,所以经常庒制她,兔她出事。”

  “其实,她也很乖、很听话,每次只有你教训她,她都不会发脾气。但刚才她很火,走回睡房去!”

  “你都知道?”

  “你回来我便起,一直在厨房。她为什幺气成这样子?”

  “就因为蔡妮!”

  “蔡妮?”⽟姐讶然:“给她知道了?”

  “蔡妮因为我,在化妆间借故骂月亮小妖精。”

  “你还和蔡妮来往?”⽟姐老大不⾼兴。

  “没有!你知道蔡妮一向记恨。”

  “这个女人,哼,真是…”⽟姐推了推王子乐:“你还不赶紧进去向她解释,赔个不是?到目前为止她和华坚本没事,但你和蔡妮的糊涂帐…”

  “我正要回房间向她解释。”王子乐站起来。

  “要不要给你们煮早餐?”

  “不要了,如果她不再生气,便带她去吃顿丰富的,算是补偿。”

  ⽟姐含笑点了点头。

  进房间,月亮连⾐带鞋躺在大罩上。

  王子乐坐在口,逗逗她的脸:“还生气?”

  月亮拍开他的手:“你信口雌⻩呷华坚⼲醋。你和蔡妮真的有过一段情,我不该生气?”

  “我和她早就过去了!”王子乐捉住她的手,香香她的脸:“谁没有过去?”

  “我没有!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第一个恋人,你是我的初恋情人。”月亮看他一眼,扁扁嘴:“你呢?谁是你的初恋情人?我是你第几个女人?”

  “这的确很不公平,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但在你之前,我已经有过几个女人。”王子乐捧住她的脸,她纯真如婴孩,她是个好女子,他清楚知道:“但是,你始终是我第一个恋人。”

  “骗人,骗人,鬼才相信你,你自己也承认,有过儿个女人,你不爱她们怎会和她们一起?”月亮的嘴更扁,鼻尖红红,眼眶都润了。

  王子乐俯下⾝去吻她,抱紧她不让她挣脫:“男人和女人好,并不一定为了爱,有时因为‮理生‬需要,或环境影响。我在英国念书时,租住学校附近的房子,房东太太的侄女,很热情,经常借故来找我,又主动献⾝,我异乡寂寞,就让她来给我煮餐、收拾,不过,后来她回爱尔兰⽗亲家,我们便分手,不久我也回来,大家连通讯都没有。⼊影圈,认识了蔡妮,她不单只有几分姿⾊,人又聪明够手段,我的确被她过一阵子,但共同生活不久,她的缺点显露出来了。我们不单只格不合,思想不同,连看事物、做人处世都不同。她自私自利不关心别人,⽟姐年纪那幺大,她也不肯放过,认为我对⽟姐好会分薄对她的感情。一次她奴役完⽟姐,还要赶⽟姐走,我忍无可忍便把她赶出去,从此分手。”

  “为什幺停下来,没有了?”月亮转动着眼珠子:“刚才你说有几个女人,但除了蔡妮只有个英国女人,两个也是几个?”

  “突然数目分明?”王子乐继续说:“无三不成几。其实,还有一个,不过,我们只有‮夜一‬之缘,而且,她已经嫁人。她只是仰慕我,而我也只是喜她,关系十分简单,不提也吧!”

  “她仰慕,是不是你的影?”

  “唔!”王子乐摇一下头:“也不完全是,她只是喜看我演戏。”

  “‮夜一‬之缘是不是你和她发生关系?”

  “你什幺时候加⼊ICAC,步步进。”

  “迫你?你不说算了,反正我总是吃亏,我们之间已经不公平,你有那幺多女人,我才只有一个。”月亮挣扎,捶他:“放开我!”

  王子乐是个练武的人,月亮的花拳绣腿,正好给他松松骨头。所以,他也没有制止她,由她捶,可是却怎也不肯放她:“你去哪儿?”

  “去找三个男人,拉平!”

  “华坚、洪伟、小王…”

  “你死,为什幺不给我找个猪八怪。”月亮想咬他的耳朵,他灵活地痹篇了:“啊!原来你三个女人,也只不过小王这样的货式,没眼光、没品味!”

  “婷,你听我说,无论我过去有多少个女人,我和她们之间有无爱。”月亮原名张⽟婷:“我真正爱的人是你,你是我第一个爱人,起码在这方面,是公平的。”

  “真的?”月亮一下子就开心了:“我真的是你的初恋情人?”

  “你知道我一向不懂花言巧语,连逗你开心都不会。”王子乐说:“我爱你,吃醋,是因为我紧张你,爱你,怕失去你。我从来不过问蔡妮,连给她探班都未试过,不信你问莲姐或伶姨甚至华坚,他们和蔡妮经常合作。”

  月亮抿抿嘴:“你也没来探我班,我和蔡妮有什幺分别?”

  “自从你接拍《舂之梦幻》,我的戏也赶得十万火急,本没停过,不过,今天我不单只送你上班,还会陪你拍戏!”

  “真的?可不要骗我!”月亮摇摇他⾝体,笑嘻嘻。

  “我从来不开空头支票,昨天赶了一⽇‮夜一‬,我有三天休息,我三天都陪着你,好不好?”

  “太好了!”月亮把脸贴在他前。

  王子乐拥着她,一会,把下颔搁在她的头顶上:“你饿不饿?我们去吃早餐。”

  月亮应该有強烈反应,她的优点,或者是弱点,便是喜怒形于⾊,而且相当孩子气,大概是家中老幺,又被⽗⺟宠惯了,一开心就拍手,蹦跳。如今静静的没哼半声,王子乐觉得奇怪,侧下头一看:原来月亮已经睡着了。

  “小孩子!”王子乐把她抱到枕上,脫掉鞋子,并为她盖上被。

  大概跳了一晚舞,通宵没睡,太疲倦。

  月亮是新人,才只拍第二套戏,她还没试过连拍四五个通宵戏的滋味,王子乐早就惯了。

  月亮由服装间出来,王子乐又坐在卧室的安乐⽪椅上。

  “又在看剧本?”月亮一面刷头发一面问。

  “嗯!”“最近你每晚看剧本。”月亮就怕他这严肃样子,她想和他说笑、闹玩。

  “需要嘛!”

  “需要?”月亮耸耸肩:“你的戏不是快煞科了吗?”

  “你知道我在看什幺剧本?”

  月亮放下刷子走过来,坐在他膝上,把头钻进他两臂之间,一看:“咦!这不是我的剧本吗?”

  “这正是《舂之梦幻》的剧本,我赶着要把它看完。”

  “为什幺会看我的剧本?”

  “我一连三天陪你拍戏,我在旁留心看你的演出。”

  “怎样?你答应过给我意见?”

  “导演称赞你聪明,领悟力⾼,反应快,我也有同感!”

  月亮笑开了嘴:“你也赞我演得好?”

  “好是好,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欠缺了一点点。”

  “什幺,快告诉我!”

  “我也不大清楚,所以我要看你的剧本。”

  “原来你在帮助我,找到我的缺点没有?”

  “这套戏虽然有四个女主角,但,主线都集中在你的⾝上,所以,你的戏份也比其它三个多些,何况吴导演临时还加戏。”

  “听说当初吴导演选中我,是因为我外表适合演梦诗,梦诗是四姐妹中最漂亮的一个,但他想不到我还会演戏,所以当初剧本,我只占四分之一的戏。”

  “你是新人,只演过一部戏,那一次你还不是女主角。”

  “对呀!我扮演你的妹妹,一个不知天⾼地厚的⻩⽑丫头。

  “但这套戏就不同了,梦诗是四姐妹当中,最特出,最有格的一个。”

  “我是不是演得很糟糕?”

  “其实,你已经比我想象中好,但我看过剧本,觉得你还欠缺一点。”

  “那岂不是前后欠缺两点?”

  “导演除了称赞你,对你说了些什幺?”

  “吴导演说美中不⾜的是不够冷!”

  “对了!冷,她对爱诗和一些立心不良的人是很冷。特别对左天培,更是十分冷傲,因为她本来就想做个女強人,不想谈情说爱,万事以事业为重。”

  “但其实她爱情专一,由始至终,她只有左天培一个爱人。”

  “她外冷內热嘛!不过,这只是后期的事。现在你对华坚就不够冷,斗气也变了恶作剧。”

  “我怎样才可以冷傲些?”

  “你跟我来,”王子乐把她拉到全⾝镜前:“我们演下一场,我暂时做左天培,我们一面排演,我一面找你的缺点…。”

  月亮的演技更进一步,而且几乎把剧中的梦诗演活了,吴导演十分⾼兴,大加赞赏,月亮要求重拍过去与华坚的对手戏,他也答应了。为求完美,不惜牺牲菲林亦要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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