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上路京城猫腻
“这都是小事,那我先去忙了。”
慕谨离开之后,沈竹茹回了房里,慕风华随后跟上。
“娘子,此去京城恐怕路上不会平静,无论如何,希望你能够尽量将月央带在⾝边,若是那⽇里我突然不见了,也请你不要惊慌,到了进城之后,咱们便可相见。”
“嗯?”沈竹茹转过⾝来,望着慕风华,奇怪他为何要说这番话。
“你有事情要处理?需要找机会溜走?”沈竹茹不由这般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跟你提前说下。毕竟这一路之上,越是靠近京城的时候,总会有些人按耐不住,兴许会对格桑公主的车队下手,一旦情况起来,万一我不在你的⾝边,也好让你知晓我不会有事,你大可护住自己全安就好,届时京城再见。”慕风华笑着摇了头摇。
嘴巴上虽然是这般说,可沈竹茹才不信会是这个原因,一个劲的盯着慕风华看,好整以暇的盯着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
慕风华被沈竹茹那眼神盯得浑⾝不自在,感觉此刻的沈竹茹直接将他从头到尾剖析的一清二楚,知道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好吧,我承认刚才是骗你的。之所以这般说,那都是因为我娘。我知道我娘的子,此行京城,你真以为我娘让咱们自己做主挑人随同公主进京,就真的放手了吗?至少她⾝边的怡翠,这次是肯定要被塞进来。对于怡翠的目的,你比我还清楚不是吗?莫非你忍心看我被纠不清?”
沈竹茹不由翻了个⽩眼。
“不就是一个怡翠,看把你吓得居然用这种馊法子开溜。完全没这个必要。有七宝在,你当他吃素的不成?再说了,不是还有我。七宝是奴才或许她可以不在意,但是我可是正经的主子⾝份,她敢来,我就有办法让她滚蛋。别把我想得那般不堪,不过是一个想要攀⾼枝的丫头。你还怕我还收拾不了?”
“恐怕不止一个丫鬟那般简单。”慕风华挠了挠后脑勺。略显尴尬的说道。
“怎么?你还从哪里招了一群蝴蝶跟过来?”沈竹茹眉梢一挑,饶有趣味的问道。
“你别问那么多,你只要记得我说过的话就好。当然,这也是以防万一,若是那人不出现,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慕风华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不由有些烦躁的应道。
看着难得露出不耐烦神⾊的慕风华,沈竹茹忽而觉得这心里头还真是格外不慡。
看来定是有个不知道的女人可能要出现。而且还是不太好应付的那种。
若非如此,这慕风华也不至于这般呑呑吐吐,说不清楚。
“不好说就不说,我还不乐意听呢。雨絮、雨绵、月央、月琴。随我挑选东西,明⽇上京城。”
“诺,少夫人。”
翌⽇清晨。两辆马车从慕府离开。
正如慕风华所言,慕刘馨月这位婆婆还真的将怡翠塞进来。美其名曰伺候沈竹茹,实际上还是不死心的表现,想要慕风华将怡翠收了房。
来到祁县驿站门口集合,辰时出发,此刻人已经基本到齐,只等着格桑公主从驿站出来后,便可以正式启程。
“月珑、竹茹,你们两个跟我一辆马车。”格桑公主从驿站出来后,站在诺大的马车前,就已经拉着后在门口的乔月珑与沈竹茹二人直奔她公主的车驾。
“娘子,娘子,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慕风华一见沈竹茹被拉走,顿时红了眼后追了过来,一把揪住了她的⾐摆,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格桑公主被突然跑来的慕风华惊了一下,待得看到他的表现后,眼珠子微微一转,笑着应道:“竹茹,你相公舍不得你,反正我的马车够大,让他也一起上来吧。”
“公主,万万不可。慕少爷乃是男子,您是千金之躯岂能与陌生男子同乘一辆马车,那简直就是大不敬的冒犯之举,万万使不得呀。”县太爷立马开口阻拦,若是让京城里的那位知道这事情,他的乌纱帽不保都是小事,只怕还会累及一家大小,那可不是这位⽩大人愿意看到的结果。
“⽩大人,慕少爷只是一介憨人,有何冒犯可言。即便是皇知晓也不会说什么。更何况,有那多人护着,若他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难道我不会喊吗?更别提,他的夫人与我一道,难道连个人都看不住?你别在这杞人忧天了。”格桑公主本不吃这一套,若非为了顾及皇室的体面,她甚至想要直接骑马,带着自己的两个随从直奔京城,哪来那么多⿇烦,一路坐着马车,走走停停的前往京城。
如今只是想让一个憨人同乘一辆车,又不是孤男寡女,哪来那么多废话。
⽩大人被格桑公主一番喝斥,却还是有些不死心,说道:“可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终归是于理不合。”
“行了,就这般定了,别给我废话。所有人该上车的上车,该骑马的骑马,启程吧。”格桑公主摆了摆手,懒得听⽩大人废话,直接上了马车,随后才是沈竹茹三人。
公主的马车真的不小,四个人坐在里头伸直了腿,还显得宽敞。
马车內一个茶几,一个炭炉烧着热⽔,一座琴台,一把古琴,一架马头琴放在里头的架子上,车厢两侧上方是加⾼的设计,增加了推拉式的小柜子,里头专门用来放点心、⼲果以及一些新鲜的⽔果。
取用的时候只需要起了⾝,便可以轻松拿到。
而新鲜的⽔果都是放在临近车帘的位置,每⽇里都需要检查与更换,保证新鲜。央中摆放的茶几可以掀开关上,里头的小格子中,放着茶杯、茶壶、茶叶。井然有序,多功能又省空间。加之茶几下方的凹陷设计,围着茶几落座,完全不用将腿脚屈起,很是舒服。
“如何?我的马车舒服吧。这可是我让人改造的马车。车壁有柔软的垫子,茶几这里聊天喝茶最舒服,最重要的是。万一需要餐风露宿时。只需要把茶几一撤,然后拉下暗板,立刻可以变成舒服的铺。厉害吧。”格桑公主甚是得意的炫耀着,那神⾊跟个想要得到大人称赞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公主的心思真是灵巧,若是换作我定然想不到这般好的主意。公主,这车子较之普通车子明显加⾼了不少。那些设计莫非也是您的提议?”乔月珑一个劲的打量着车厢內的一切,不由因为车里的空间布局与空间利用的合理化而称赞着。
“是呀。都是我要求的。”
“公主真是奇才。”乔月珑由衷赞叹道。听得格桑公主眼睛都笑成一条了。
“月珑,你会弹琴,那把琴是别人送的,我也不会弹。不如你来弹奏几首曲子解解闷,如何?”
“求之不得。”乔月珑欣喜的答应,爬到了琴台处盘膝而坐。拨了几下琴弦后,听了音⾊満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开始一首首曲子演奏起来。
这马车都还没离开祁县城,车厢里的琴声便已经飘了出来,停在随行的那些护卫的耳中,都不由笑了。
有音乐相伴,这赶路也不显得沉闷,慕谨骑着马与柳岸邢并排而行。
“柳公子,随意聊聊几句?”
“哦,原来是慕总管,没想到你会找我这么一个耝人聊天,倒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柳岸邢有点意外的看着慕谨,淡淡的应了句。
“柳公子若是耝人,这天下间哪来的读书人。”
“慕总管这话说的我倒是有点汗颜了。”
“或许普通百姓不知道,可在下还是知道柳公子虽然一直都跟着统领大人练武,却也是有功名在⾝的秀才,这般妄自菲薄可就太谦虚了。”
柳岸邢只是笑了笑,并无太大的表示,至于慕谨说的聊天,表现的兴致缺缺。
对于柳岸邢的冷淡态度,慕谨一点都不着恼,毕竟早有预料。
“柳公子,此次能够随同格桑公主一道⼊京,与公主的接触时间也会较之别人长。我看公主对柳公子颇为赞赏,不妨借此机会更进一步。若是能够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柳公子此去京城,或许可以得到一个名额,竞选皇宮侍卫成员。”
“嗯?皇宮侍卫?”柳岸邢望向慕谨,眼神多了一丝波动。
“柳公子莫非不知道十月皇宮有一场比武,为的就是挑选出资质不错的年轻人在宮里头当差。虽然只是一个侍卫的头衔,可好歹也算是宮里的人。每⽇面对的都是大人物,只要表现好,飞⻩腾达指⽇可待。即便是借此⾝份,柳公子有意从军,也可以因着这个⾝份直接在从军之时,便是百人小队长的⾝份,这可是比单纯的从军好多了。”
“你是从何得知此事的,我怎么不曾听过有这样的事情。”
“柳公子应当知道,前不久南秦家公子大婚之时,在下便曾经有幸赴宴。这消息乃是席间一位在布政司当差归家休假的大人醉酒间提起的,说这事情在京城算不得秘密,只是能够知道这个消息的多数是世家望族弟子,或是有人在宮里头当差的人,毕竟想要进去也需要经过审核与推荐的。据我所知,柳公子应该有位堂兄便是在宮里当差,还以为那位定然写了书信告知公子,倒是在下疏忽了。”
慕谨一副歉然之⾊,却是闭了嘴,不再多言。
柳岸邢反倒是沉默了。
“柳公子,不如到了京城后,你寻来那位堂兄问问,是否有办法参选。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若有机会,你还是多多在公主面前露露脸,彰显你的存在感。兴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慕谨适当的又说了一句。
至于柳岸邢,终于在沉默片刻后,开了口。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柳公子莫非以为我说这些是别有用心,想害你不成?”慕谨瞪大了眸子问道。
“我没这样说。只是以你的子,哪怕你掩饰的再好,可也无法否认你有野心,别说你说这些没一点目的,我不信。”
柳岸邢也不是傻子。
慕家诺大的家业,偏偏有个傻儿子,若是慕鸿勋死了,凭借慕风华那个傻子,再大的家业也不够他败的。
慕谨可是慕家的旁支弟子,原本他家也不算差,也算得上富户,再加之慕谨的本事,将家产变得更大本不成问题,没理由这般心甘情愿跑来祁县慕家当一个慕家的总管。
说好听点,称呼他一声谨少爷,说难听点就是个地位颇⾼的奴才,下人始终是下人,本无法与他原本的大少爷⾝份相比较。
慕谨宁愿不当少爷跑去当奴才,除了慕家那几个当事人,当局者之外,接触过慕谨的人都不觉得这小子甘心当一个下人,恐怕人家看重的不仅仅只是慕家的诺大产业,甚至于更看重慕鸿勋手头的人脉关系。
若是可以得到这些,那可比直接给一座金山強多了。
至少金山挖掘完了便完了,可是人脉关系经营得好,那可是世世代代受惠的事情,本无法以金钱衡量。
这番思量看似很长一段,却也不过是柳岸邢一瞬间的念头。
面对着柳岸邢那已经将他看穿的目光,慕谨却是老神在在,一副淡定自如的模样。
“柳公子,不管我有什么目的都好,对您都不会有害。说⽩了,在下只想与柳公子结个善缘,就算是为了将来绸缪。不知这般回答,柳公子可觉得満意?”
“若此事当真,这份人情便当我记下了。”柳岸邢道。
“柳公子果然慡快,那在此恭祝柳公子能够心想事成。”慕谨笑着拱了拱手。
“诚你吉言。”伸手不打笑脸人,柳岸邢还是应了句,随即加快了些许速度,慢慢从队伍的后头朝前迈进,渐渐接近了格桑公主所乘坐的马车位置。
眼看着就要赶上时,却也因着么车两边护持着的那两位格桑公主⾝边的异族勇士,而无法再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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