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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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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信宮中,一晚上红烛⾼照,到得天亮时分,屋內还透出几分朱⾊。

  院中站了満院的奴才,银环和碧桃站在前头,一人手中端了⽔盆,一人手里端了一套新⾐,等了不短的时间,还是没听到屋內有任何的动静。

  银环和碧桃相视一笑,知道自家娘子在官家那里得了**,不然不会到得天亮时分都还没起。

  李凤儿睁眼,就看到一室的红,再瞧瞧躺在⾝旁的人,把红⾊的绣龙凤呈祥纹样的绫罗被子掀起,脸上带着浓浓喜意便要下**。

  斜刺里伸出一支胳膊来,将李凤儿拦抱住,德庆帝糊糊的坐起,笑道:“怪道人常说从此君王不早朝呢,朕有了凤儿,竟也不乐意起那么早,听那些老头子罗嗦。”

  李凤儿垂头低笑,推了推德庆帝:“你还是早些起吧,不然,说不得那些人要给我安一个祸⽔的名头呢。”

  德庆帝大笑起来:“朕倒要瞧瞧你这祸⽔到底如何。”

  说话间,又在李凤儿粉嫰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在她前抓了一把:“等着朕,今儿朕下了朝带你去玩。”

  “嗯。”李凤儿虽満脸羞意,可还是大着胆子在德庆帝脸上也亲了一口:“我等着官家呢。”

  德庆帝呵呵笑着起⾝,一脸的満⾜,李凤儿自己穿了**,便起⾝帮德庆帝拿出一套新的**来换上,又对着外边⾼呼:“都进来吧。”

  顿时,十来个奴才鱼贯而⼊,人虽多。可一丝儿的动静皆无,几个宮娥服侍德庆帝梳洗,又有几个过来服侍李凤儿更⾐梳妆打扮,银环把⾐物放下,对李凤儿一笑:“娘子。早膳都备好了,现在可要用?”

  李凤儿瞅瞅德庆帝,德庆帝这会儿正在擦脸,听到这话赶紧道:“朕饿了,让他们把早膳端进来吧。”

  倾刻间,又有十来个小太监端了各⾊的菜肴进屋。在外间那张紫檀木的圆桌上摆放饭菜。

  德庆帝携了李凤儿的手到得外间用餐,李凤儿实在不惯那么多人伺侯,便挥退了下人,自己给德庆帝布菜,两人一行吃一行说笑。倒是让德庆帝放松不少。

  他也夹了些菜给李凤儿,笑道:“朕好久没这么松快了,自从凤凰县一别,朕对凤儿可谓⽇思夜想,每一⽇都盼着凤儿⼊宮,说起来,朕在这宮中除了⺟后,别人都敬着朕。叫人很不自在,那些老家伙们面上看着对朕⾼呼万岁,可打心底里瞧不起朕。当朕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么,他们认为朕贪玩,不如⽗皇,朕贪玩朕也承认,只朕可从来没有耽误过国事,再者。万事都由朕做了,什么事都要朕决定。朕拿着奉禄养他们做甚。”

  李凤儿静静听着,到末了给德庆帝夹了些菜:“陛下说的是呢。不说陛下料理这么大一个‮家国‬得有多累,自然需要大臣相帮,便说我以家在家里管着家事,我们家才几个人,每⽇里才多少事,可也不用我事事亲为的,厨下的事自然由郑婶子料理,洒扫的事有马小丫,外边的事也有马冒⽗子,实在是有了大事,或者他们决断不了的,才需要我出头,我若再办不了,便只能寻姐姐和⼲娘了。”

  “正是这话。”李凤儿这话说的好,直说到德庆帝的心坎里了,他一把攥住李凤儿的手:“还是凤儿知朕。”

  两人正说话间,便听外边有声音传来,李凤儿听到那尖刺的声音,便知定是柳木这厮无疑了,就听柳木尖着声音道:“官家,官家,太后娘娘有请。”

  “有什么事?”德庆帝放下筷子问。

  “说是商量淑妃⼊宮的事。”柳木声音又大了几分。

  德庆帝脸⾊有些难看:“朕这就去。”

  说话间,他已经站了起来,安抚的拍拍李凤儿的肩膀:“好凤儿,朕先去了,一会儿寻你玩。”

  李凤儿亲自把德庆帝送到永信宮门口,回转自己房间,看到一室的红,竟觉得分外的讽刺。

  一晚上和她浓情藌意,好话说尽,前一刻还说她知心的人,下一刻竟为了另一个女人匆匆离开,这时,李凤儿那満心的柔软和感动竟是丝毫不存,心中涌起的是无尽的苍凉。

  摆了摆手,李凤儿对银环道:“把东西都撤了吧,到底我只是一个嫔,这些,不该是我用的。”

  听出李凤儿心情不好,银环也不敢多说什么,和碧桃指挥着小宮女把该撤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库,等着把一室的红撤换掉,整间屋子就素净了不少,银环犹疑上前,小声道:“娘子,你也莫要伤心,这宮里便是这样,除去先帝爷,哪一位不是三宮六院的,您要为这事不痛快,那真是自个儿与自个儿过不去了。”

  李凤儿苦笑一声:“我明⽩这个理儿,就是,就是过不去心里这一关,以后再不会了。”

  银环这才松了口气,招呼満屋的人离去,给李凤儿留下一室寂静。

  李凤儿坐了一会儿,忽想起一事来,她赶紧叫银环进来,在银环疑惑的目光下问:“刚才柳木叫官家说是为了淑妃进宮的事,这淑妃是不是就是卢家那一位。”

  银环想了一会儿子才点头:“正是呢。”

  “卢家!”李凤儿咬牙:“你有时间去问问于希,官家知不知道当初在三仙山劫杀我们的就是卢家的人。”

  “奴知道了。”银环回答了一句,把这件事情记在心间。

  李凤儿则是満脸的恨恼之意:“若是,若是他不知道也罢了,若是他知道,竟然还叫卢家女进宮,他到底存了什么心。”

  “娘子慎言。”吓的银环赶紧去捂李凤儿的嘴:“娘子,咱们如今都不知道这宮里埋了多少探子,这话,娘子以后可不能说了。”

  李凤儿掰开银环的手,柳眉倒竖:“怕什么,就是官家来了,我也要问问他呢,他为何放任我的仇人进宮,还位在我之上。”

  银环无奈低叹了一声:“那到底是官家,娘子还是不要太过了。”

  只是,李凤儿却并没有听在心间。

  裴家

  裴夫人轻笑,一双妙目瞅着李鸾儿:“大娘子若要帮忙,自然是帮得上的。”

  李鸾儿并没有答言,沉默了一时才道:“不知是何事。”

  裴夫人起⾝,看看四下无人,这才轻声道:“大娘子并不知,我百花裴家虽然在京城有偌大的名声,可到底…家里大爷卧病在**,是指不上的,我又没生下个儿子,自然就被人小瞧了去,这満京里想欺裴家的人多了去了,便是前年搬到京里的牡丹汪家,便想要取裴家而代之,从去年起,汪家就盯上了宮中进贡这一途,把我们裴家在宮中的份额挤去不少。”

  李鸾儿一听赶紧站起来对裴夫人拱手:“夫人,这可是宮中的事,我李鸾儿何德何能,可帮不了夫人。”

  裴夫人笑着伸手,按着李鸾儿的肩膀请她坐下:“大娘子说笑了不是,如今宮里只令妹一人,只要令妹说上那么一句话,我裴家再走动走动,自然不惧汪家。”

  李鸾儿扯苦笑一声:“我家妹子年幼,⼊宮就分外凶险的,再者,她才进宮,一没人脉,二也不知道得没得**,哪里管得了这个,裴家几代的基,想来,在宮里不会无人可用,若是夫人肯打点,汪家也是不惧的。”

  “你哪里又知道。”裴夫人脸上更多了几分苦意:“这汪家是走了柳公公的门路,我们和柳公公可没情,时长⽇久的,怕是要把我裴家挤下去。”

  “这我可更不敢应了。”李鸾儿赶紧摆手:“柳木那是伴着官家长大的,在官家心里的份量颇重,岂是我家妹子可比的,我家妹子⼊宮,要巴结都怕巴结不上,哪里敢得罪他。”

  裴夫人没想到李鸾儿这样強横,竟拿话堵死了,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无奈的苦笑:“即如此,倒是我失礼了,大娘子不必放在心上。”

  李鸾儿连道不敢,私心底下却道她宁肯不买裴家的花,不做那脂粉的生意,也不能给凤儿寻不自在。

  柳木什么人,李鸾儿可从于希那里了解了一些,这便是个最狠最记仇的小人,她又哪里敢给李凤儿寻下这等仇敌。

  因着李鸾儿没有答应裴夫人的请求,两人倒真有些尴尬,不过,裴夫人是个买卖精,于人情世故上很有一套,片刻之后,她就给李鸾儿添了茶,脸上带着真诚的笑:“这事不成倒也并不影响咱们两家的情,买花的事大娘子只管放心,只给我便是了,保管叫大娘子満意。”

  “多谢了。”李鸾儿连忙谢过裴夫人,想着这裴夫人说起来也着实不易,以后自家若是做起生意来,难免要和她打道,倒是不如与她些好,拉近两家的关系。

  想到这里,李鸾儿更是庒低了声音:“裴夫人有所不知,我家夫人于医道一途上是极厉害的,尤其是在江南一带,更有神医之称,不若裴夫人带裴老爷菗时间去我家中一趟,叫我家夫人帮着诊诊脉,说不得用不了多长时间您家中就要添丁的。”

  裴夫人没料到还有这样一喜,赶紧称谢不已,心下却已经打算好了,一定要问问顾夫人那金夫人有没有那般神,若真是神医一样的人物,倒真是裴家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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