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出头
皇帝闻言,理解的点了点头。
万贵妃更是叹息。
齐妙的情况,她这个正派婆婆最是清楚,越是清楚,就越是心疼,一个女娃,生在那样的家庭之中,能没有被养的移了情,还如此温婉贤惠,懂事得体,又能得医仙的真传,如今看来,也是上天眷顾。格外给了她的一份恩惠。
众人原本都是怀疑的,齐妙才多大刚及笄不久的小妇人,一手针灸之术却连太医院的老太医都叹服,且懂得别人不知道的验⾎、手术之法,一看就不可能是自学而成的。
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倒是解释的通了,也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解释了。那些世外⾼人总是有一些怪癖,收个女徒弟,还不许说出自己的来历,也是情有可原。
有什么好怀疑的呢齐妙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一手医术在这里摆着,还有手中那个晶莹剔透香气扑鼻的丸药在这里摆着,又如何能让人不相信
皇帝道:“你放心吧。只是你说这药只有五颗你拿来救天赐,朕要谢你。”
“皇上太客套了。这药的配方师⽗给了我,只是我没有试验过,不知能不能再做得出来。师⽗既然江湖上称为医仙,又是个鹤发童颜的老神仙,手法自然要比徒弟诰⾼明的多了,是以这药才显得珍贵,不过药的存在就是为了救命的,今⽇三殿下情况危急,拿来用了正好,只要能发挥了这药的最庸,也就不辜负了师⽗炼制这个药了。”
齐妙命人取了⽔来,将那药丸一分为二,一半递给了吴妃,笑道:“娘娘,还请您将这一半给三殿下喂下去。用清⽔呑服即可。”
“好。”吴妃満眼的泪花,才刚一听说这药是什么医仙亲自做的,且世上只有五颗,齐妙竟然肯拿出来救她的儿子,她早已经感不已,对齐妙的态度也更加温和了,忙点头,吩咐內侍来扶着二皇子来喂药。
齐妙这厢则是拿了个⼲净的小碗,将剩下的一半,滴⼊了少量的清⽔搅匀。
这药丸在做的时候就掺⼊了灵⾎,这时用银签搅拌时渐渐变成了碧绿通透的膏状,花香和药香混杂在一起,闻起来简直沁人心脾,比女子用的花香膏子都要好闻一百倍。
看着这样的药,众人就更加相信药是出自医仙之手。
调制好后,齐妙将这药膏涂抹在了针发炎的伤口处。
她不敢直接将⾎用在合的伤口里,只敢这样外用。也不显得伤口立即回复太突围。希望这样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吃了药丸,又涂了药,齐妙又检查了一番,就吩咐人拿了⼲净的绷带来,将三皇子的腿重新包扎起来。
待到一切做完,扶着站起⾝,才发现胡太医和曲太医早不知道几时回来的,人正站在门口的位置,也不知道才刚她说的那些两人听去了多少。
不过齐妙并不担忧。
皇上都答应了要替他保密的事,难道别人不要腔子上的脑袋瓜子了,可还敢出去说
皇帝此事看着齐妙,越发觉得佩服喜,就如同喜子侄一辈那样,一想到她还因为遵从师⽗的命令而瞒着⽩希云这个做丈夫的,想了想就道:“齐氏,你随朕出来。”
齐妙一愣,随即行礼应是。
齐妙一走开,曲、胡二人忙到畔来重新诊治。
万贵妃和吴妃就在临窗的位置坐下来看着。
齐妙这厢跟着皇帝到了外头,正看到⽩希云和三皇子、四皇子站在廊下。
见人出来,几人都行了礼。
⽩希云到近前来扶着齐妙。
皇帝笑道:“子衿,齐氏,你们两个随朕走走。”
皇帝这样说,倒是让二皇子、四皇子都是一愣。
二人好奇,却不敢跟着去,就只敢行礼应是,目送他们走远。
皇帝带着苏名博,⽩希云扶着齐妙,走到了后院一处僻静之处。
皇帝要单独与人说话,本不敢有人偷听,是以周围也没有旁人。
皇帝便拍了拍⽩希云的肩头,语重心长的道:“子衿啊,朕今⽇,是想替齐氏出个头的。”
⽩希云闻言心里便飘过了疑问。
他觉得自己并未对不住齐妙,怎么还轮到皇上亲自来为齐妙出头皇上喜看重齐妙是一件好事,可到底是什么事,要让皇上如此郑重的说话呢
⽩希云想不通。
皇帝见他疑惑,就道:“你媳妇儿是个极好的女子,她不仅才华横溢,也是一个尊师重道,信守承诺的女子。今⽇要不是为了救老三的命,她就不会拿出师门独创的灵丹妙药,更不会解释自己的来历了。”
⽩希云闻言一愣,这件事是他本就不知道的,前世齐妙不会医术,自然没什么师门,今生齐妙只说是自学,也没解释过。
他就疑惑的看了齐妙一眼。
皇帝又拍拍⽩希云的肩头,道:“你不要多想,你媳妇儿的师⽗曾经吩咐她,不准将他的⾝份透露出去,齐氏⾝为医仙之徒,却能安于內宅,不随意出去张扬,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一直信守承诺,如此淡泊名利,如此心,着实是有些男子都不及的,如此好女子能做了你的子,还治好了你的病,你也该觉得开怀欣慰才是。”
⽩希云闻言,当即恍然。
皇帝如此盛赞,赞扬的是他的媳妇儿,⽩希云开怀还来不及,哪里还有什么怨言
当即,⽩希云俊秀的面庞上就露出个喜的笑容,有些俏⽪,又有些释然的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臣一直好奇拙荆的医术,可她不愿意说,臣也不好问,如今一切真相大⽩,臣替她喜还来不及,又哪里会有别的想法皇上,您是不是太偏心了”
皇帝识人无数,最擅长察言观⾊,见⽩希云由衷的喜,哪里能不开心
听他前半段的话,就觉得⽩希云此人子与齐妙倒是一路的,都很豁达淡薄。他心里很是喜。加之⽩希云为人聪慧又不喜张扬,还与他格爱好相投,皇帝对他的喜就更多了。
可是听他最后一句,却如同个小孩子似的。
心里的霾都被他一番话给说的散了,噤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连你媳妇儿的醋都吃”
说着话,大掌还一直拍着⽩希云的肩膀,完全将⽩希云当做自己的晚辈一样爱护。
一旁的苏名博听着看着,內心里险些悄悄地将⽩希云夫妇当成神仙了。
这一对儿,简直太能耐,太讨喜
而站在院子外头的二皇子、四皇子,以及前来侍奉的臣工,听着皇帝慡朗的笑声,都觉得一阵错愕。
如今行宮之中人人噤若寒蝉,出了三皇子的事儿,谁还敢笑
皇帝愁云惨淡,四皇子如坐针毡,谁都不敢去触碰到皇帝的逆鳞。
而这时,⽩希云却有本事几句话将皇帝逗的开怀大笑。
这简直是天大的本事
就连二皇子见了,都噤不住佩服起来。
他若是能有这个本事,还愁什么皇位旁落
二皇子的心里其实一直是有疙瘩的。张氏和⽩家老太君说他不是皇子,而是⽩家的孩子那些话,一直都在脑海中盘桓。
他不想冤枉了⽩希云。
可是夜午时分,他独自一人时又总是不住的在想:万一⽩希云是皇子呢
如果⽩希云才是皇子,将来事情揭开,他陈天佑算什么不就成了欺君之罪的一份子了吗不但皇位泡汤,皇上说不定不顾⽗子之情,还要弄死他的。
而且现在看着⽩希云这样的受皇帝的喜,他这个正牌的皇子都比不上,他心里泛酸,就很难不去想这件事。
他与⽩希云之间,是有兄弟情义的。
可是中间横着一个⾝世之谜,一个皇位,还有一个齐妙
那女子,他求而不得,那皇位,他玄之又玄。
难道他真的注定是孤家寡人,注定不能有朋友吗
二皇子垂眸,面无表情的站在月亮门旁,依旧是那般儒雅出尘。
他如此淡薄,一旁的四皇子却是看的牙都庠庠。
四皇子昨⽇被皇帝那般训斥,夜一都没睡着,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自己委屈的慌。
是,马蹄铁是他吩咐人做的,三皇子也是被他害的。可是现在想来,自己不是成了強出头的傻鸟,让二皇子占了便宜吗
老三残废,他又被皇帝抓到,他不但没有扫清绊脚石,扫走一个挡路的,反而还成全了二皇子。
四皇子越想就越是为了自己不值得。
看二皇子依旧是平⽇里的书卷儒雅,他气不打一处来。凑近二皇子⾝旁,冷冷的低声道:“德王殿下,这回心里舒坦了”
二皇子闻言一愣,心脏骤然狂跳,面上不动声⾊,无辜又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四弟,你说什么”
“别装模作样了。三个这下子倒了,少了一个跟你争的,你得意了吧”
“四弟,你不要信口胡言污蔑于我。”四皇子气的面红耳⾚。
可是心里却咋打鼓,难道他用的办法让四皇子发现了
四皇子做了马蹄铁的手脚。可是谁都不知道,那匹他送给三皇子的马儿,早在多少年前就已经受过训练,只要一听到鹰的叫声就会摔倒。
说实在的,这么多年,三皇子都没摔死,着实是老天可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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