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报仇中
“慢慢说。我倒是想慢慢说。可这死丫头是存心要害死我。你叫我怎么能慢慢与她说。我自小教养到大的姑娘。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來。”齐将军是越想越是生气。又踢了齐婥的小腿好几脚。到底也是自己女儿。生怕落下个残疾将來家人就抬不起⾝价了。也沒有下狠手。
齐婥口中塞的破布很多。将她整个嘴巴都撑开來。⾆头都酸了也沒效用。自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无法替自己辩驳。就只瞪着⽩希云。
⽩希云平静的看了这⽗女片刻。想起齐妙正是自小到大都生活在这样的人⾝边。心便像是被谁拧了几把。随即他畔浮上嘲弄的笑。
“岳⽗大人。我看二姑娘是有话想说。不如摘了她口中的帕子吧。”不等齐将军回答。⽩希云就给问莲使了个眼⾊。
问莲到近前菗走齐婥口中的破布。就悄无声息的退到了一旁。
⽩希云道:“二姑娘有话请讲吧。不论是什么话。总归我也不能剥夺你给自己解释的权力不是么。”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这样对一个弱女子。你是不是男人。”齐婥愤然大骂。
然而也只骂了这一句。就被齐将军一脚踹在臋部。疼的她哼了一声。
一个对女儿拳打脚踢的爹。对重点培养的货物尚且如此。从前齐妙未出阁时是不是就要面对这样暴戾的家庭。
是了。他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回门那⽇。对齐妙动手打骂的不也就是面前这挨打的吗。那么。还差个苗氏。
⽩希云到近前。将继续要施暴的齐将军拉了开。“您沒听见二姑娘说什么么。快别动手了。”
齐将军一愣。就想起方才齐婥说的“这样对个弱女子是不是男人”的话。脸上更黑了。
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握拳忍住沒在动手。“你说。你为何要到⽩世子面前搬弄是非。怎么连那样编排皇…编排那尊贵之人的话也敢说。”
齐婥挣扎着做起來。仰望着⽩希云和齐将军。冷淡的道:“⽗亲真的相信。那么您又何曾知道。才刚⽩世子可是将您骂做混蛋。还说了许多我⺟亲的不是。”
齐将军闻言便看向⽩希云。
⽩希云无辜的挑眉。不置可否。他的确骂了。而且这两个混蛋也该骂。
只是在现在这个场面。他的坦然沉默看在齐将军眼中就成了齐婥胡指责。全为了自己推脫责任而已。
“你。你这不孝女啊。你自己做了这种糊涂事。竟然还敢胡推脫。你说。你去了安陆侯府做什么。”
齐婥被气的胃疼。拧着眉道:“现在是⽩子衿说什么⽗亲就相信什么吗。我去安陆侯府。是为了探望被三妹妹气病了的老太君。原本想趁着离开前去看看三妹妹。沒想到三妹不在。我不过也是好意。见了妹夫就提醒两句。想不到就换來这样的对待。您是我的⽗亲。却不顾我的死活。全听外人的一面之词。”
说到此处。齐婥早已经泣不成声。今⽇收到的惊吓和委屈一股脑的随着眼泪流了下來。她想不到自己的亲生⽗亲竟然会这样决绝。就算当女儿换仕途经济的筹码。也不至于会全然不在乎。定点的不在乎吧。
可真真看得出。他的确是全不在乎的。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前途。
“胡说八道。世子爷何等⾝份。会为难你一个闺中女子。如若不是你自己跑去自取其辱。又说出那样话來。世子会为难你。。”
“⽗亲就不能公正一些吗。您难道就不想问世子说了什么吗。”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这家务事还涉及到了被皇帝看重。且又有万贵妃做义⺟的⽩希云。齐将军想巴结尚且來不及。如今又如何能够放过讨好的机会。
从前当他是个病猫。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的人自然走不了仕途。如今却是情况逆转了。
齐将军的心中萌生出了一个想法。若是⽩永舂这梯子倒下了。⽩希云做为他的女婿。去跟万家说话不是更方便吗。
果真是捡了个好女婿啊。齐将军虽然不介意出卖自己的女儿。可是让女儿配合做扒灰的事。他心里也是稍微别扭的。不过这些微别扭在利益面前就被他抛开不想了。
如今女婿厉害了起來。着实是始料未及意料之外的惊喜…
思及此。齐将军更不可能为齐婥出头。只拉着⽩希云的手拍了下。见他似抗拒与人接触。就引着他在一旁的红木官帽椅落座。道:
“贤婿啊。你也不要动气。气大伤⾝。如今也是你的⾝子要紧。这件事自然是你二姨姐做的不对。不过终归都是自家人。关起门來训斥过也就罢了额。你看…”
“岳⽗说的哪里话。自己人的事自然是关起门來自己解决。您难道还担心我去告诉皇上。”
的确是担心。皇上现在对⽩希云的喜几乎快要赶上二皇子了。他的一句话。就算是不经意的。都比他们绞尽脑汁想办法的传话來的管用。
以前他盘着⽩希云早点死。然后就可以履行承诺将齐妙给⽩永舂了。
如今情况逆转。他希望⽩希云能够长命百岁。这样他至少可以攀攀关系。
齐将军心里的算盘打的噼啪响。面上却是端着慈爱的笑:“哪里的话。贤婿不是这种人。”
“自然的。虽然我反感二姨姐挑拨离间无中生有。且抹黑都抹到天家去的愚蠢行径。但毕竟她也是妙儿的庶姐。我理当该宽容一些的。”
一句庶姐。齐将军的脸上也有些尴尬之⾊。齐婥更是气的差点昏过去。
她是嫡出。嫡出。娘都扶正了。她不是庶女。更不是外室女。
齐婥咬着牙关。浑⾝因強韧愤怒而颤抖。
然而⽩希云的话却还在继续:“只不过。岳⽗虽然您绞尽脑汁的教导女儿。恐怕她自个儿却是不一定领情的。我受委屈倒是无所谓。可怜的是岳⽗和妙儿。”
似模似样的叹息了一声。⽩希云垂眸望着坐在地上的齐婥。
正要开口。却听见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來。比脚步声更加大的是苗氏的尖叫。
“将军。将军息怒。千万不要伤害了婥姐儿啊。”
齐将军正想与⽩希云套近乎。词儿都想好了。谁料想苗氏会忽然冲进來。且还是大呼小叫的。
齐将军面⾊沉的道:“你做什么这样张牙舞爪。我看婥姐儿都是叫你给带坏了。还不下去。”
苗氏立在门前。看着被五花大绑坐在地上的齐婥。又看了看与⽩希云一同坐着说话的齐将军。泪⽔就短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
“好歹婥姐儿是您的女儿。您就是不疼爱他。好歹不要伤害他啊。”
“我伤害。你知道这丫头今⽇扯出一个多大的谎吗。这件事也就是贤婿包容。若非贤婿这样宽容。咱们一家子都要问完蛋。就是安陆侯府都要被牵连。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我看她的书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脑子里装的都是废纸吗。。”
话是训斥苗氏。齐婥听了也哭了起來。她倔強的不想叫人看自己哭的难看。就只低着头。
⽩希云冷眼看着齐婥的凄惨。又看了看怒气已经临界于爆发点的苗氏。畔扬起了一个闲适的微笑。
敢打齐妙的人。他不会让他们好过。就算是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他依旧记得要给她报仇。
苗氏并未主意到⽩希云的注视。她现在只是将怨恨叠加在了齐将军的⾝上。
若不是齐将军那般贪图名利。她的婥姐儿又何尝会失去了童年的了去。一直在辛苦的培养之中长大。其中所受的拘束和委屈都是叫寻常孩子去做也无法做到的。不是因为智慧的差别。最要紧的是毅力。
如今他的一句句话。就像是用钝刀子往她和齐婥的心上所捅。
苗氏扶了齐婥起來。动手去开解她的绳索。
⽩希云则是劝说道:“岳⽗千万不要在动气了。虽然二姨姐行事偏了一些。可到底岳⺟这些年也是沒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可千万不要因为动气而伤了⾝子。那样就太不值了。”
“哎。”齐将军长叹了一声。
⽩希云继续道:“这些年也真为难了您。”
“可不是么。女流之辈你跟他讲道理她听不懂的。”
⽩希云点头:“是啊。”心里却是狠狠啐了一口。
齐将军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仕途之上。哪里有功夫去照看子和女儿。
⽩希云也点头。
苗氏已经将齐婥的绳子都开解。扶着他就要走。
齐婥却是被齐将军踢了小腿。这会子走一步就疼得她“嘶”的昅了一口气。
苗氏连忙问:“怎么。怎么伤着了吗。”回头怒瞪着⽩希云。
⽩希云无辜的摊了下手。
齐将军哼了一声:“还不滚回去。老子踢她两脚都是轻的。下次再敢做这样无脑子的事。看我家法伺候。”
原來竟然是齐将军踢的。。
苗氏眼泪再次涌了出來。为了女儿。就是再温顺的人也会忍不住怒气:
“齐大勇。你这杀千刀的。女儿你都打。你是不是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