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梓洁,跟你说个秘密。”
斜躺在是柠檬香泡泡浴的澡缸里,舒子馨正对著放在一旁的开放式电话,唉声叹气。
“好啊!”话筒另一端传来好友开朗的声音。
“我失身了。”舒子馨叹口气轻说著。
“啊?啊?什么?”汪梓洁惊讶的嚷著。“谁?你失身给谁?”
“我不知道。”唉!这两天只要一闭上眼,那暧昧的景况就悄悄浮上心头。
她的第一次哪!居然在什么也记不起来的情况下度过了,而且还是给一个陌生人。
“你…你下知道?”对方努力想镇定住。“像人家说的那种一夜情?”
“对啊!一、夜、情。”舒子馨定定地重复这三个字。
“天啊!怎么会这样?”
“梓洁。”
“嗄?”
“我不是在跟你聊社会案件,你的反应不用这么凄厉。”舒子馨没好气的说。
“噢。”汪梓洁颇不好意思的答了一声,随即又问:“那对方长什么样子?好看吗?”
“嗯…”舒子馨的脑海里,映出那张近来挥之下去的脸。“算好看吧!”
好吧!她承认自己有点花痴,而且以貌取人,原本还沈浸在哀痛失身的当口,竟在看过男子那张刚俊美的脸之后,大大松了一口气。
尽管他是个脑袋灌水泥的猪头,但从乐观的角度想,至少在悲痛失身之余,还可以安慰自己是失身于一个好看、好体格的男人。
完蛋了!舒子馨!你变成一个大花痴了!
“唉。”舒子馨忍下住叹气。
“你干嘛叹气?他的技术不好吗?”听见好友的叹息,汪梓洁劲爆的发问。
“汪、梓、洁!”舒于馨红著脸嚷著。
“干嘛!人家好奇不行吗?”她用气死人的无辜嗓音答著。
“我…”要怎么说啊!“我都忘了。”
“子馨,你敷衍我啊!这种事情怎么会忘记?”汪梓洁不满意道:“没有惊心动魄、绵悱恻,至少也会痛吧!”
“…”误损友四个字,真是她的写照啊!舒子馨没力的滑入澡缸里。
“喂喂!说话嘛,子馨!好歹给我一些建议啊!般下好我以后会用到。”汪梓洁毫不松懈的追问。
“那天我暍醉了,醒来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舒子馨从澡缸里冒出来,脸红的咕哝著。
其实…也不算真的结束,因为醒来的时候,他还在她的身体里面…
舒子馨想着,脑子里跳出一个伟岸的身男子,害她小脸臊红,连忙再度把自己沈入浴白里,好醒醒脑袋。
“唉!真可惜。”汪梓洁的声音听起来比舒子馨还懊恼,还带著点责怪。“下次不要再暍这么醉了。”
“汪、梓、洁!”舒子馨抓狂的尖叫。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也要去梳妆打扮了,晚上再见吧!”
“掰掰。”舒子馨没力的切掉通话键,那男人的体却还在她脑里晃著。
真糟糕!她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没把贞留给未婚夫已经够罪恶了,她现在居然还毫无羞心的想着别的男人!
她从温热的浴水里浮出来,努力把思绪转回她的未婚夫梁勤致身上。
梁勤致是父亲特地为她挑选的丈夫,也是河诩国际未来的接班人。
河诩国际是近几年黑道大哥漂白的成功典范,粱勤致的父亲梁国商在金盆洗手后,仗势著在黑道大哥期间搜刮下来的大笔财力,迅速将帮派组织转型为企业体,不但一跃成为上市公司,还成功的在演艺市场占有一席之地。
案亲长期以来,为了没有儿子能继承舒家产业而烦心,既然年迈不可能再有子嗣,只好将希望寄托在未来的女婿身上,因此十分殷勤的替她找老公。
而梁动致的入选,并不是因为他本人优秀,而是父亲看准了梁国商经营企业的良手腕,希望梁家的独于继承到这一点,未来也能有相当的能力扛下舒氏企业。
撇开父亲的私心不谈,严格说来,梁动致的确算是个不坏的对象,家大业大,却没什么骄矜之气,谦恭有礼、应对得体,怎么看都不像黑道背景出生的河诩国际未来掌门人。
但或许也因为他没什么霸气的缘故,见了几面,却怎么看都觉得那张称得上体面的脸,都让她难以铭心。
简单的说,就是姑娘她记不住自己未婚夫的长相。
真悲哀!舒子馨吹开眼前的泡泡,又一头栽进浴水里。
她真的要听爸爸的话,恋爱一次也没谈过,就要这样嫁给一个连对方相貌都还记不住的男人吗?
如果她可以选择的话…如果她有选择的话,她又会选择怎么样的男人,来当自己的终生伴侣呢?
一张刚毅俊朗的脸,不听话的再度浮上心头。
讨厌!她在水里无声的尖叫,把自己沈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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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午后正炽,蒋承礼领著一行八个人,浩浩地进入傲东集团总裁的宅邸,准备进行配备装置的事前场地勘查工作。
“蒋先生您好,我是这里的总管事。”在门口警卫室识别过身分,并予以车辆进入后,管家黄伯就仪容端整的站在主屋大门口,接保全公司的人。
“您好。”蒋承礼对眼前这一丝不苟的老人伸出手,不敢有丝毫怠慢。“今天初次探察的行动,若有不便之处,请多见谅。”
“叫我黄伯就行了。”这个称黄伯的人,对眼前身材高大、相貌性格的年轻人颇有好感。“老爷、小姐早上都出门了,房间方面请蒋先生自行使用。”
“谢谢。”蒋承礼点点头,摘下墨镜对著身后兄弟发出简洁命令。二到五号人员负责外部庭院,纪录死角和所需器材,六号之后跟我进屋。”
“是!”尽管不是特务组人员,清一黑西装打扮的人员气势还是相当惊人。
蒋承礼进屋之后,又按照平面图分配人员,舒老爷和舒小姐这两问重点房则由他亲自走一趟。
蒋承礼带著一名实习组员,由黄伯陪同视察过舒家老爷的房间之后,便朝舒小姐房门口前进。
“事实上,小姐还不知道房间要加装保全系统的事情。”黄伯莫名其妙发出感慨。
“婚礼快到了,而小姐最近频频收到匿名的恐吓信件,老爷很担心,所以才打算更新保全系统。”
“恐吓信件?哪方面的?”蒋承礼皱起眉头,发生这种事情,而舒家派来的协议人员竟然没有告知他们,他感到不悦。
就公司方面而言,他需要掌握委托人的实际情况;而私人方面,他则不希望自己的人马在搞不清楚的状况下,发生下必要的危险。
“详细情形我并不清楚,信件都在舒小姐那里。”
“谢谢,我知道了。”蒋承礼点头,一手旋开舒小姐房间的门把。
黄伯站在他身后似乎还想补充什么,蒋承礼已经长身探入房内。
是她引蒋承礼一推开门,映入眼瞳的竟是…
那张与他一夜爱后,不告而别的美丽脸庞,往下一看,光滑的颈项、隆起微翘的两团绵绵雪、纤瘦有致的身和黑色感的神秘地带…
等等…她没穿衣服?!
蒋承礼没意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很快退出房门,反手将门带卜,随即里头传来一阵慢半拍的尖叫。
“啊!是小姐?!”听到熟悉的声音,黄伯不敢置信的对著掩上的门板瞪大眼睛。“小姐怎么会在家?”
蒋承礼回他一个苦笑。
我怎么会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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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舒子馨怒气冲天地从房间里冲出来,一头撞上站在门外的蒋承礼,怒火更炽。
“你是什么东西啊!谁准你私闯我的房间?!”舒子馨手指毫不客气的戳著眼前这副铁打膛。
看着才阔别几的“亲密爱人”舒子馨一面厉声质问,一面不住地重新打量眼前的男人。
她暗自评比这男人,有穿衣服跟没穿衣服的分别…
嗯!他的五宫称得上是俊朗,但总有几分抹不去的严肃刚正之气,可能是跟他那两道浓黑斜飞的眉毛有关吧!少说一百八十公分的拔体格,加上那头短冷硬的平头和黑色西装,俨然是电影中黑社会人物的代表。
嗯!宽肩好体格的男人,穿起西装来果然是酷不可当。
“说啊!你凭什么私闯我房间。”欣赏的太入神,险些忘记怒火的舒子馨,在看到他脸上嘲的神气后,定定神,恢复清醒。
“小姐,我…”黄伯冷汗直,却勇于担当一切责任,可惜完全被忽略。
“非常保全,蒋承礼。”蒋承礼神色自若地从西装里掏出名片递上。
“我…”舒子馨被他的名片唬了几秒,随即判断那是敌人声东击西的下手段。“你是谁干我啥事!我是问—你、出、现、在、我、房、间、干、嘛?!”
“不干什么。”蒋承礼撇一笑,眼神暧昧。
“你!”舒子馨也分不清那种脑充血的感觉,究竟是来自他那抹笑,还是被他气的,对著他那带著讥讽的表情,她扬声嚷嚷:“你说!你刚都看光了?!”
这种暧昧的话一出口,不只黄伯了解其中真谛,连一行准备上来报备的设备组人员全都倒一口气。
好…好幸福的队长啊!众人暗自打量那名身材姣好的可爱型美女,忍不住欣羡的想。
“没有。”蒋承礼先给了个官方标准答案,众人松了口气,他辛辣一笑,随即丢了颗手榴弹。“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看了。”
又是一阵气声,一旁的黄伯开始有摇摇坠的恍惚感,刚刚,他刚刚怎么会觉得这年轻人可靠有为?!
“队长的意思是…”一阵沈默过去,看着美女涨红狂怒的俏睑,终于有人心生不忍,其中一位组员甲大义凛然,想缓和一下气氛,偏生找不到用词,连戳了一旁同看好戏的夥伴几下。
“意思就是那个…”我哪知道要怎么办啊!莫名陷入众人焦点的组员乙,把烫手山芋丢给组员丙。
“那个…”组员丙毫无建设的搔头苦思,终于想出个足以解释队长那句怪话的答案。“女人他看多了。”
“对对!所以没感觉。”组员乙“看到黑影就开”一听到有答案,就随便点头赞同。
“一点感觉都没有!”组员甲骑虎难下,只好加强语气、同声附和。
蒋承礼的笑意越来越烈,没想到设备组的人这么宝,只是他们都说错了,他可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蒋、承、礼!”舒平馨瞪著他毫不收敛、全无悔意的笑脸,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听起来,他似乎经验丰富的不得了,自己的初夜倒是凭白无辜葬送在他手上,成为他的战绩之一。
“你!”舒子馨恨恨瞪住他。“你这只求不的种马!”
众人面面相觑,下明白这句结论是从哪里出来的,就算他们可敬的队长不小心看光了她,也不该是骂这种话吧!
一般来说,不都是捧著脸尖声大叫“狼”吗?跟求不有什么关系?莫非队长表现出看了还想再看的神情?
疑惑持续扩大中…
“指我吗?小姐?”蒋承礼不理会众人恳求解惑的脸,气定神闲地看着眼前这个水的小女人。
“还会有别人吗?”已经气昏头的舒子馨,还没发现自己言语卜的漏,字字铿锵带恨。
蒋承礼抚摩著下巴,落落大方地开口:“那么,我就当作赞美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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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过来!”舒子馨气呼呼一把抓著蒋承礼,不顾众人暧昧紧张的眼光,一个转身躲进房。
“门顺便锁上。”蒋承礼气定神闲的提醒。“办事的时候,有人来打搅总是不太好…还是,你喜欢有观众捧场?”
“你、你!”舒子馨气得说下出话,脸颊红扑扑的,可爱的惹人想咬一口。
“我很想念你啊。”蒋承礼低沈沙哑的嗓音,带著一种拨人心的魔力,他一面说,一面很不道德的以他那高大拔的身躯,一步步迫近小猎物。
舒子馨一面结结巴巴的道,一面不住倒退。“你下要过来!我警告你!我、你再过来我要叫了喔…”
“别急,要叫,等到我们在上,你受不了的时候再叫。”蒋承礼一语双关地说,手臂伸长,一掌搂过她的纤,将她的下身紧紧贴上自己蠢动的望。
“『它』很想念你噢。”
“你…你下!”舒子馨涨红了脸,一手猛力想推开他,对方却丝毫不动。
原本她是想拉他进来把话说清楚的,却没想到“引狼入室”把自己到进退不得的地步。
“我下?”蒋承礼嘲讽地扬起笑容。“我再怎么下,也不至于在订婚前夕跑去和别的女人上吧。”
“你、你管我,我就喜欢婚前随便发生一夜情,你管得著吗?”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强烈刚气息,舒子馨脸颊燥热,一个劲的胡乱答腔。
“我是管不著。”蒋承礼危险地扬起一抹人的讽笑,手劲却奇大无比地将她拉近自己的身体。“不但管不著,而且我还非常荣幸能担任舒小姐『这方面』的老师。”蒋承礼嘲讽的意味十足。
一个大婚将至的女孩子,是为了什么原因而把自己的处女之身毁了?而且和一个陌生男人上?除了利用,还有什么其他因素吗?
“我…你…总之你快放开我啦!”舒子馨继续做著无谓的抵抗。“一夜情不都是这样两厢情愿的吗?”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灼热刚气息,严重扰了她的心绪,坚实的膛熨烫著她柔软的脯,她感受到自己的尖感的隔著衣料立起来,更别说他身下昂藏的东西带给她的冲击了。
“你倒是对一夜情的规则明白得很嘛。”蒋承礼放开她,双手环嘲讽地撇起嘴角。“那你说说看,一夜情还要注意什么?”
舒子馨不疑有诈,连忙说:“过完那一夜之后,要装作从没见过对方。”
“是吗?”蒋承礼摸摸下巴,同意地点点头。“既然如此,你急著拉我进你房间干嘛?想再来一次?”
“你…你…”舒子馨觉得自己亲身体验了一回“几乎要被气得中风”的滋味,她气急败坏地伸手指著他。“刚刚明明是你、明明是你先…”她想起什么,倏然住口。
“我怎么样?”蒋承礼一脸无辜。“我刚刚可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舒子馨气呼呼地瞪著他,红滥的嘴气愤地嘟起,一脸受了欺负却又无法反击的孩子气模样,再度惹笑了蒋承礼。
“不准笑!”舒子馨看着他碍眼的笑脸,闷气著。
“真可爱,那天我还没问你,小姑娘十八岁了没有?”蒋承礼轻描淡写地开玩笑,在舒子馨眼里看来却充讽刺的意味。
每个女人当然都希望自己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年轻,舒子馨也向来对自己天生可爱的娃娃脸引以为傲,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会是赞美的话,到了他口中、配上那似乎天生用来嘲讽人的俊脸,整个感觉就变了。
“很可惜我了,不然一定告你騒扰未成年少女,老、伯!”舒子馨气得牙,还刻意加重尾音两个字。
听到她的回答,蒋承礼倒是没有动怒,只是双眉一轩,目光在数秒间,仔细地在舒子馨脸上游栘著,最后才扯出一抹笑。
“不错嘛!还是只带爪子的小猫咪。”他赞赏似的点点头,转过身往外走。
“你、你站住。”他又要去哪里?见他不在乎就要离开,舒子馨想也不想的叫住他,同时懊恼地咬住舌头。
依他那个爱嘲讽人的个性,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怎么?这么舍下得吗?还是真想再来一次?”蒋承礼不出所料地回头轻笑,英俊的侧脸好看得令人转不开眼。
“你、你不要再说那四个字了。”对著那张俊逸人的面容,舒子馨发现自己根本气恼不起来,唯唯诺诺地警告著。
“哪四个字?”蒋承礼故作不解的问:“再来一次吗?”
“你!”不能气!不能气!舒子馨!你不能跟这种痞子生气!
“好—”舒子馨深吐了口气,平复心情。“你出现在我家干嘛?”
“非常保全。”蒋承礼不厌其烦的重复打一开始就说过的招牌。
“我管你有没有保全,我是问…啊?”舒子馨恍然大悟地看着他。“你是我爸爸请来的保安公司?”
“没错。”蒋承礼耸耸肩,表面上一副跟笨人说话真费力气的模样,心里却因为她率真单纯的反应而感到有趣。
“我…”舒子馨啊!你平常不是很伶牙俐齿的吗?怎么今天遇到这个痞子就败阵了?就算他长得帅、就算他看起来有点严肃,但怎么说他还是个痞子啊!“总之,我不要你在这里!”
“你玩一夜情的时候,没考虑过这一点吗?”蒋承礼挑起眉。“都快结婚的人还不知道节制,夜路走多是会碰到鬼的。”
真是的!苞这些小男生、小女生罗罗唆唆开导人生须知,不都是项敬之那怪胎的嗜好吗?自己这次在热心个什么劲儿。
蒋承礼心头对自己的举止产生了不解。
“我…你管我,我…我喜欢不行吗?”舒子馨反口敷衍,不愿跟他解释,那天只是意外。
“开始喜欢上了吗?看样子,那天我表现得不像你埋怨的那么差嘛。”蒋承礼直言不讳地讽笑。
“你!”舒子馨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拳头紧握,结巴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么,如果下次还想磨练上技术,来找我就是了,我委屈一点。”蒋承礼辛辣一笑。“这方面我还很有自信。”
“你!下!”舒子馨抓起上的枕头丢过去,没两秒又准确被扔回她怀抱。
“良心建议,别再表现出认识我的样子。”蒋承礼眼神锐利,嘴角扬笑。“会认识我的女人,大多是在上。”
蒋承礼说完后,便转身若无其事地大步离开。
“我…”看着他高大拔的身影佣懒地慢慢踱出去,舒子馨握紧拳头。
讨厌啦!她不要这个意外夺走她贞的“意外”再度出现在她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