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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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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卓妙丽⾝处一个陌生环境…一张陌生的上。

  “啊!”她急坐起⾝,想到昏以前的事。

  “放心,那家伙被我揍得面目全非,已经没事了。”边,姚远安抚的声音传来,他朝她说:“很抱歉,我真不应该约你在那种地方,害你遇上危险。我不知道那边的门已经关上了!”

  卓妙丽额头,戒备地瞪他一眼又低头看看,幸好⾐着完整无缺。她松了口气的模样和举动,看得姚远啼笑皆非。

  “当我是⾊狼?”他故意叹口气,套话问:“可见我那天真的做了什么,对吧?”

  “你想得美!就算你想,揍你两拳你就‘委靡不振’了!”卓妙丽恢复过来,口吻鄙夷地说:“你还敢说对我没‮趣兴‬?喝醉了,还不是什么样的女人都行!照样讲那些恶心巴拉的话…”

  “既然我喝醉了,那我所说的、做的,都不是本意。反正又没得逞嘛!你就别念念不忘了!”姚远既像松口气又像失望地说。

  那么,他说她可爱、很久前就喜上她,都不是真心诚意?果然只是凭他锻炼成精的风流本能?

  验证她的猜测,卓妙丽更是怅怅不平,那忿怨的模样惹得姚远満腹委屈。

  “女孩子不是都很喜对救命恩人以⾝相许吗?你这是对救命恩人的口气?”他试探地问:“还是,我那天说了什么,得罪你了?”

  “得罪倒是没有,只是觉得…很⾁⿇而已!”卓妙丽故意作呕带过。“敢要我以⾝相许?你不是警告过于靖风,小心被告拐未成年少女?现在你该留着警惕自己了!”

  “以前你还不是想对我霸王硬上弓…”姚远的咕哝刷红她的脸。他心一动。“那等你満了十八岁,你愿不愿意到时候再报答我?”

  暧昧的语意、‮逗挑‬的语气和神⾊,震得卓妙丽芳心漾。她随即警惕自己,不!这一定是错觉!这样的眼神不可能对着她!姚远只想逗着她玩吧?他一向只对有‮趣兴‬的女人是这种态度,就像面对方幼柔。

  “猪八戒!‘‮二老‬导向’的动物!用下半⾝思考的虫!”她骂。

  “你恢复得还満快的。”姚远无奈地收回电力。“肚子饿了吧?要不要去上次去的地方吃东西?”

  夜市吗?他们半年多前去过的。卓妙丽看看表,她大概昏了一个小时。在姚远住处洗个澡才与他一起出门觅食。

  此情此景,依稀是半年多前往事重现。如今姚远仍然是天王,卓妙丽却已经不只是个小拌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进展一大步,连绯闻都有,姚远的态度更是明显与上次不同。

  “我吃不下了!”她推拒他递上来的猪⾎糕。

  “那我喂你。”他掐一小块往她嘴里送。

  “不要!你⼲嘛啦?当我是小孩子啊?就跟你说了吃不完嘛!”她嘟嘴,不小心打个噴嚏。

  “冷吗?”

  他马上脫下外套,往她⾝上罩,引得她不解半天。

  “我没说我冷啊!”她看看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当成没什么行为能力的三岁小孩了。

  “我是怕你感冒。”他温婉解释。

  “安啦!女人的⽪下脂肪比男人厚,也比男人耐寒,所以发生山难时,先冻死的通常是那个脫下⾐服给女人御寒的男人。所以,你照顾好你自己就好了嘛!”她好笑地拍拍他。

  姚远并未因此停止他过于殷勤的照顾。他一路握紧她的手,人群挤时将她往怀里搂,人少时也环住她不放。

  嘘寒问暖、呵护备至,连她老头都没他这么啰嗦!

  但他毕竟不是她老头,这么亲昵的肢体碰触,慢慢教她觉得不对劲了。卓妙丽一心想将之当成对小妹妹、对小拌的亲切举动,但她觉得本是自欺欺人。

  在弹珠台前打玻璃弹子,老板对他们的组合相当感‮趣兴‬,⾝边的客人也频频探看。一来他们年纪差一大截,二来她还穿着制服,姚远的殷勤又这么明目张胆,暧昧的眼⾊与问话就猛绕他们的关系打转。

  “你们不是兄妹吧?长得不太像哩!小妹妹満十八没有?这么晚跟男朋友约会,爸妈不担心?看你是X中的‮生学‬,不必读书补习吗?”有人问。

  “甘是在做援助际的?”这句竟是以台语发问。“穿这⾝来做有比较好的价钱?不然像你这款…人家怎会看得上你?”

  “啪”一声,卓妙丽一掌拍在玻璃板面上,不慡地叫:

  “我妈死了!我老头去‮港香‬跟他‮妇情‬风流快活,⼲你庇事!还有你!我做不做援助际又⼲你庇事?要做也不会找你!”

  真的!进演艺圈之后她就很少当众发飙了,顶多背后玩的,找碴、刮车、撵人滚出演艺圈之类。可是…可是他胆敢说姚远看不上她?!

  卓妙丽摸摸书包,摸不到瑞士小刀,她拿起挑弹珠的长尺要揍人,被姚远及时按住。

  “啊哟喂!这幼齿实在恰北北!”⽩目的路人甲哇哇叫地对姚远说:“你爱吃幼齿,怎不捡一个卡⽔的?这款书呆又不⽔,脾气又坏,趴到这款实在有够衰啦!你也不是生得难看…咦?你有点面?啊!打人啦!”

  这次是姚远忍不住开扁,轮到卓妙丽用力拉住他。

  当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时,姚远意识到情况不妙,急急收手,拉着她一溜烟跑路。

  穿出人群,卓妙丽着说:

  “你台语进步不少,这些你也听得懂?要是被发现你跟人打架,保证比你那一串绯闻更劲爆!”

  “无所谓。”姚远也顺顺气说:“如果你被认出来就不好了!”

  瞬间,卓妙丽从头到脚千万个⽑孔都不舒服起来。

  被认出来又怎样?她就那么见不得人?那姚远刚才对她做的一连串亲密举动又算什么?难道他跟她那专谈地下情的天王哥哥一样,认为恋情会危害他的演艺事业?…去!反正她又不是他什么人,她在意个庇!

  “其实你绯闻那么多,多我一个也不会坏你行情啦!这条新闻早炒烂了!”卓妙丽不是滋味地说。

  “我不是在乎这个。”姚远扳住她双肩,与她对视的双眼认真深切。“我在乎的是你!你一直没公开你念哪个学校,不就不希望被打搅吗?你现在穿着制服,又跟我扯上关系,你要对媒体和⾝边的人怎么解释?我约你在西侧门那种地方,就是怕歌认出你来,只是这么做反而差点害了你…我好內疚!”

  一股甜滋滋的暖流从心底涌出,她笑开说:

  “你満体贴的嘛!敝不得有些女人对你一直念念不忘。”

  “我可不是对每一个女人都这样。”他撇清说。

  那是表示…她是特别的喽?

  “谢谢你!”她很真诚地说:“你简直比我老头、我哥哥对我都好呢!好到让我觉得受宠若惊了!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你不必把我当成娃娃一样照顾,那就太夸张了!”

  “你觉得我烦?”他青着脸。

  “不是!只是有点不习惯啦!”她笑。

  姚远脸⾊稍霁,月⾊映在眼瞳,闪亮的星子在其中跃动。

  “那就好…可能我太过神经质了。我一直当你是小妹妹、小拌,也是一个厉害难惹的小辣妹,可是当我看到你也会被男人欺负…”他搂住她抖了下的⾝体,继续说:“我真是吓坏了!我才意识到原来你也是个脆弱的女人,需要好好呵护的。我好怕你会有什么闪失!真的好怕!”

  这番近似爱语的话,让她心底一串串火花齐爆。

  “你好坏!”她故意嘟嘴。“用这种甜言藌语哄我这‘小朋友’!你欺负人家没谈过恋爱!听了腿会发软哩!”

  “你以为我只是在哄你?”他凝肃着一张脸。“我从‮港香‬飞到‮湾台‬,唱那么多场赚不了几文钱的校园演唱会、翻遍信件找你、担心你冷着、怕你饿了、顾忌你被人认出来、为了你跟人⼲架、看你被欺负差点心脏停掉…我哄一个歌、哄一个朋友,会这么费心费力?”

  姚远的神情越益动,她的心跟着狂颠起来。

  “你是说…?!”卓妙丽抖着。

  “除了喜你、爱你,还会有什么其它理由?”他轻抚她脸颊,深深一叹。

  “你不是嫌我小吗?”她不敢置信地挖出往事。“说我只有家家酒程度、不懂男女爱的游戏规则、称不上女人、小狈都比我強…”

  “Stop!”他懊恼地制止。“我以前说的庇话,都是要你知难而退说的,那时我并不觉得自己喜你…你记这些⼲什么?”

  “人家受到打击了嘛!”她嗔说:“我怎么知道你现在不是习惯跟我说好听的话?就像你喝醉的时候也说我可爱、很久以前就喜上我…害我听成你喜‘上’我!”

  “我怎么可能是那个意思?!”他喊冤。“难怪我会被你揍…如果我真说了喜你,那就是酒后吐真言了!”

  “那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喜我的?”她窝进他怀里,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

  “我也想不起来,真要算清楚,大概是以为我们有了关系,才开始有点意识到了吧?意识到…你是个可爱的女人。”他点点她的鼻子,摘下她碍事的眼镜。

  “你跟每一个女人有关系以后,都会喜上她?然后两个月以后再换个对象?”她纠起眉,很不愿想像他的“丰功伟绩”

  “拜托你忘掉那些纪录吧!”姚远皱了脸,状似痛下决定说:“你如果跟我在一起,起码你未満十八岁以前我不敢碰你!扁是要撑到那时候,就绝对打破两个月的纪录了!”

  哦?实在很怀疑他这种“‮二老‬导向”的家伙能谈柏拉图式精神恋爱。

  “那万一我満十八岁还不让你碰呢?”她斜睨他。

  “那我也只能…继续忍了!”他一副內伤咬牙的样子。“反正总有一天会等到的,对不对?你老早就想对我霸王硬上弓了不是吗?奇怪了!那天你怎不把握机会把我…”

  说得她像个⾊女似的!

  “我怕真做了以后,我会变成像周舒宁那样,变成一个人人憎厌的女人,再也放不开了!”她闭眼承受他俯首而就的吻。

  一个深切、温暖、充満浓情藌意的长吻…

  她在昏沉中听他说:

  “我不会让你变成跟她一样!我舍不得!”

  和卓妙丽往以后,姚远打破了许多惯例。

  像是两个月换一个绯闻对象。狗仔队一向爱死他制造绯闻的速度,以及对媒体大方的态度,现在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他⾝边有新对象,狗仔队都快没东西可写了!

  “姚天王,是不是周舒宁给你的打击太大,让你不敢再跟圈內女星往?”记者抓到机会就问:“那方幼柔?葛殷殷呢?你和她们还有没有来往?”

  姚远笑而不语,心隔海飞到了‮湾台‬。

  含糊暧昧一向是于靖风的作风,大方公开从来都是姚远自傲的习惯,两人本质上都无情的。于靖风对待所有女人都保持模糊不清的距离,给了人遐想,再任时间冲淡对方的企图;姚远则一概承认,轰轰烈烈与对方扯一阵之后再挥挥⾐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现在,人们发现两位天王同时改变了!

  是从那件惊逃诏地的四角绯闻以后就开始了吧?

  一向对绯闻含蓄闪烁的于靖风,不再由经纪人代为出面,他斩钉截铁地否认一切不相⼲的牵扯,只除方幼柔。

  他会用一种痛苦的表情,像是回忆、又似追悔,沉默地逃避所有关于方幼柔的话题;不承认,也不否认。

  姚远也变了!他开始闪躲媒体,不再夜夜笙歌,⾝边不见任何倩影相随。超过两个月无人补上这个缺,有些人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提早走⼊更年期了?

  “青舂小鸟一去不回来!”卓妙丽隔洋唱着。

  “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道,我才没这种问题!”他恶狠狠地叫道。

  啧!他只是不想亲爱的小辣妹曝光,被“声名‮藉狼‬”的他给拖累了,瞧他的体贴让她当成驴肝肺!但他…不但不以为忤,还甘之如饴。姚远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受够百依百顺的女人,怎现在尽喜给他排头吃的?真骨头…

  他们不但安然撑过两个月,还撑到卓妙丽放舂假赴港相会。

  “你唱片公司准你来?”姚远接机时问。

  “不准也不行啊!懊录的唱片、该做的工作我又没少做。‘新意’如果为难我,靖风哥会处理。”卓妙丽轻松地说。

  知道卓飞扬是她老头,姚远一颗心安放,再也不必疑心她用了什么他不愿见的手段争取机会。他对于靖风也释怀了,据她说他们只是兄妹一般的感情。也对啦!他可爱的小辣妹本来就讨人喜,或许古灵精怪也有一点,于靖风会疼她并不奇怪,不过他现在为了方幼柔神魂颠倒、失魂落魄,哪有空与他亲爱的小辣妹再有其它不该有的牵扯?

  而他们大大方方地不避媒体耳目,反而让人怀疑是做戏。卓妙丽转述徐嘉元的话说:

  “大概是你的前科太多,这颗炸弹又埋太久,嘲了,没作用了!”

  人们甚至怀疑,这是他俩为了闪避四角恋情风暴所放的烟幕弹;甚至有此一说,说他们四人协议以两对组合出现,平息这桩绯闻的负面效应。奇哉怪也!遮遮蔵蔵的时候他们问不休,公开了他们又要怀疑,这些狗仔真难伺候!

  携着卓妙丽,他们来到一个没有狗仔队打搅的地方。

  天未黑的庙街,依稀是旧时的破败景况,姚远一一与街坊摊贩打招呼。“哟!远少爷带女孩子来啦!”卖⽪货的亚梅婶一吆喝,所有人统统围上来。

  “啊!她不就是…那个…”有人问。

  “那、那…那她怎么办?!”昔⽇的友伴彪仔结结巴巴地问。

  “‘她’是谁?”卓妙丽笑里蔵刀地问。

  “‘他’是我以前的玩伴,叫彪仔!”姚远装傻,答非所问,一面心焦地对人使眼⾊,一面偷觑到卓妙丽沉下了脸。

  有秘密瞒着她、将她排除在外的感觉自然会令她不快,姚远头痛万分。这彪仔真不会看时候说话,万一气走他的小辣妹怎么办?

  或许该怪的是他风流韵事太多…姚远难得反省了下。

  他们逛了一圈,以为即将脫离风暴圈,拆他台的主角正式登场。

  “姚远!”一声呼唤传来,美丽娇弱的女主角走上前。“我终于见到你了!”

  飘逸的长发、‮红粉‬⾊丝质洋装、细致的脸蛋上秀眉紧蹙、言又止的表情楚楚可怜…她依然是十几年前那个黛⽟美人。

  “路小雪?!”姚远大吃…惊。“你怎么来了?!”

  “原来你还是记得我的…”她幽幽一叹,背后似有无限长的意味。

  自他走红以后,路小雪就常打听他的行踪,姚远从未让她给逮到。她透过信件、差人传话、亲自上唱片公司与经纪公司堵人…都让他排拒在外,慢慢地,她也就消失了。姚远正庆幸着,近⽇彪仔又频频代路小雪探问,让他烦不胜烦。知道他今天会回庙街一趟的也只有他。

  姚远左顾右盼,罪魁祸首彪仔这时硬着头⽪上前说:

  “是我通知她的。我本来想…最近你的绯闻少了,应该是个机会…小雪她好可怜的!她…她很想见你一面,远少爷要不要给她一次机会?…”

  话尾消失在姚远愤怒的直视下。

  她可怜?姚远冷冷瞥一眼她那苍⽩无依的脸孔。不简单,二十八岁看起来还像十八岁一样‮纯清‬,不怕钓不到新户头。她哪里可怜了?是新户头不够称头所以可怜?还是想进演艺圈又不得其门而⼊,现在第N次想来投靠他了?

  “要我给你什么机会?”姚远好笑地问:“连S…连阿风都不上你当了,你还有什么花样要玩?”

  卓妙丽没碰过这样的场面,她是该扯着姚远,泪眼汪汪地问:“这女人是谁?”还是该指着她鼻子大骂:“你这个女人想对我的男人怎样?”

  她还不至于傻到跺跺脚走人,那太小家子气,也太便宜这个叫“路小雪”的女人。但再怎么懂事,她也只能兀自站在旁边生闷气,说不出什么漂亮的场面话。

  她无聊地四下张望。摊贩卖的东西杂七杂八,有些是脫了时代、辨不出真伪的古物,有些是耝制滥造的便宜货,有些甚至只摆照片、没有实物,据说是怕‮察警‬临检的仿品。大体上说来,跟姚天王与于天王一⾝⾼档品的明星格调颇有距离。

  瞥了下姚远现在的混混模样;⽪⾐和破牛仔,头上一顶鸭⾆帽,轻易就能融⼊这背景,难怪他敢大摇大摆地在这儿四处晃,不怕被游客认出来。

  卓妙丽知道她哥也在这样的环境长大,但知是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他与姚远,一样的生长环境,一样的事业成就,这两人是怎么养出这截然不同的气质?

  罢才这一圈逛下来,他们手上多了不少东西。这些耝制品他们明明用不到,姚远还是一一买下,或者接受免费奉送的好意,卓妙丽喜他体贴的心思,对他的好感又多添上一点,但现在…

  人来人往的路边,不时有些好奇眼光往这儿投注,画面停格在眼前这一幕。她瞧瞧姚远,瞧瞧那个叫路小雪的美女,忽然觉得…怎么自己好像变成多余的?

  “要我给你什么机会?连S…连阿风都不上你当了,你还有什么花样要玩?”

  姚远心虚的这句话,听来别有玄机,卓妙丽耳朵竖得尖尖的。“死阿风”?这谁啊?够格称得上姚远的死对头不就那么一个?唉!九成九是她哥…

  迟迟不愿告诉姚远她与于靖风的兄妹关系,不也是顾及这一点吗?

  “为什么这么说我?”路小雪啜咽。“只因为当初我选择离开他,跟你在一起,你就怀疑我随时也会变节离开你?”

  她似乎完全不把卓妙丽放在眼里,一双媚眼如怨如慕地直‮勾直‬住姚远。

  “嘎?!我那时是这么说的?”姚远搔搔头,一副伤透脑筋的样子。

  “难道不是这个理由?”路小雪噙泪问:“不然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以后,又天天去找阿风⿇烦?你不是怕他回头抢人?”

  “其实我是后来对你的感情淡了,随便找个理由而已。”姚远小心翼翼地瞥一眼卓妙丽。

  “你…”路小雪咬牙。“然后你说也不说一声,就这样丢下我?”

  姚远的脸⾊有些难看,他不安地频望卓妙丽,最后豁出去似的说:

  “是怎么丢下你,这对你而言有什么差别呢?你本不在乎往的对象是谁,只要是个有名有钱的,是谁都好。你冲着阿风也许前途无量,勉強和他在一起又嫌他寒酸,我才能轻易从他⾝边抢走你。我相信,就算你和我们任一人分手,你照样可以轻易找到下一个目标。你这么对我念念不忘,不就是看准我比以前更肥、更榨得出油吗?”

  “你…过分!要是阿风在这里,他一定不会像你这样对我!”路小雪恨恨说。

  “我是不晓得当年阿风是怎么会看上你的,你大概是他这辈子犯过的最大错误了!”姚远闲闲地说。

  一番话挑起卓妙丽的秀眉,她有些明⽩这是怎么回事了。敢情这位路小雪是“阿风”和姚远争风吃醋的对象?

  “你还是这么在乎他?不惜对人毁谤我,破坏我在他心中的形象,害他再也不理我?”路小雪狰狞起一张粉险。

  “你在胡说什么?”姚远一愣,不悦地换个站姿。

  “不是吗?”她昂起下巴。“从以前到现在,你不管做什么不都是处处冲着他?和他争朋友、争地盘、争事业、争女人…从我到那个方幼柔,现在换成这个小丫头!凡是只要跟阿风扯上关系的女人,你连这种发育未全的都要。他慡快地放手,你就抢着接手?演艺圈传说阿风有⽑病,依我看,这方面他是正常得很,真正有⽑病的是你!”

  “胡言语。”姚远僵硬地吐出这四个字。

  “是胡言语吗?”路小雪仿佛胜券在握。“那为什么你抢走了我,阿风本不甩你,会气得你马上又把我甩了,连声招呼都不打?本来嘛!如果我不再是阿风的女人,对你来说就没有价值了,对不对?”

  收到那双媚眼悄悄放出的敌意,卓妙丽无暇去管姚远是不是真如她所说,对于靖风另有心思。她清楚地感受到路小雪拆散他们的意图,这一点,她休想得逞!

  “请问你说的阿风,是于靖风吗?他跟你是什么关系呢?”

  卓妙丽礼貌地问,让路小雪赶紧蔵好所有敌意。

  “想当年他很恋我,承诺照顾我一生一世。可惜我们被阿远给破坏了…”路小雪叹口气,加強无奈效果。“可是,我想我这次是看透了,阿风是个好男人,我们还是有未来的。不过,小妹,你可别被他骗了,他可能误会你跟阿风有点关系,所以才会动你脑筋,你还是快快离开他吧!”

  “哦?那真是伤脑筋哩…”卓妙丽支起下巴,故作为难地说:“姚远明明不知道我跟于靖风的关系,如果真是你说的,那他不就赚到了?!”

  “什么意思?”他们齐声问。

  “靖风哥是我亲哥哥呀!姚远追上我,不就也要叫靖风哥一声哥哥?那算赚到了吧?如果他很‘在意’靖风哥的话。”卓妙丽看看⾝体僵直的姚远。“可是如果不是,那你不就很悲惨了?讨厌他还要讨好他!…其实也不会啦!冤家变亲家,大家可以和解嘛!只是要对不起这位姐姐了,我哥现在爱死方幼柔,你们是不太可能有未来的,抱歉坏了你的美梦。”

  坏的岂止她的美梦而已?路小雪那张粉脸,也⻳裂成一张破碎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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