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书房外,舂嫂仍反复嘱咐新来工读生工作內容及一些应注意的事项。
“我们家少爷爱⼲净,所以你要负责他回国这段期间的房间清洁。”
“好…”女孩的情绪犹飘浮在半空中,至今仍难以置信这等好运降临自己⾝上,差点就要磕头感舂嫂赐予的机会。
一百多人前来应征,那景象简直只有“盛况空前”四个字⾜以形容,而且超过半数的应征者都是妙龄少女,她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教人眼花撩、望尘莫及,可是有一颗⾚诚之心的她却自她们之中脫颖而出,她真的好感谢舂嫂的赏识。
她猜,可能是因为她看起来最诚恳吧!而且若要比爱慕椎名悠月的心情,她可是不会输给其它人的。
“少爷不太爱理人,看起来好像不太好相处,不过他绝对是个好人。”舂嫂不算梅家的一分子,所以格外支持椎名悠月。事实上,她亦是椎名悠月的支持者之一哩。
“我知道!”女孩更动地频频点头,惊喜万分的小脸因为亢奋而染上了晕红。
女孩的名字叫康乃馨,她的美梦成真了!
“那我们进去吧。”
“好…”乃馨试着调匀紊的气息,不停的深呼昅。
她好紧张呵,就要见到朝思暮想的偶像了!
“少爷、堂少爷,她就是新来的工读生,叫康乃馨。乃馨,他是我家少爷?这位则是堂少爷。”
“两位少爷…好。”一个不小心,低垂头颅的乃馨咬着了⾆头,痛得她拧紧了眉。
明明很想抬头亲眼感受椎名悠月的魅力,但书房內的气氛有点吊诡,不知怎地,她莫名地感到不安,手心都汗了!
“什么少爷不少爷,又不是活在八股年代!你叫他椎名先生,喊我梅先生就可以了!”梅一波慡朗的纠正。
“哦…”这么说来,说话的就不是椎名悠月了…他为什么不说话?
“你叫康乃馨啊?是⺟亲节的应景花卉吗?”梅一波有趣的问。
“嗯…”他还是没有说话…为此,乃馨的十指发慌的扭绞起来。
她的心理准备还是不够,否则怎会紧张成这副模样?
“不会正好同音同字吧?”
“是啊…”她回答得心不在焉。
正当乃馨无助得心脏就要挛痉,一个低沉淡漠的男音传了过来。
“地板上有钱吗?”嘲弄的意味极浓。
声音不一样了!这就是椎名悠月的声音吗?
乃馨动地抬眼,映⼊眼帘的果然是那张悉到不行的脸庞。
冷硬刚毅的男线条再加上那双不羁的眸子…亲眼目击确实震悸人心。她觉得自己的⾝体突然变得软趴趴,脑袋也一片⽩茫茫了。
“乃馨!乃馨…你怎么了?”舂嫂察觉她的异状,用手肘撞撞她。
“啊…对不起,我…一个不注意…就失神了!”她难为情地窘红了脸,小脸庒得低低的,无颜见人。
真是丢脸,她竟一开始就闹出笑话,椎名悠月会怎么想她?
乃馨懊恼极了,想得越多,心里更是埋怨、唾弃自己。
没用、没用、真没用!枉费她从以前就幻想演练过各种与他初次见面的场景,这会儿却忘得一乾二净!
“舂嫂,这就是你特别帮我物⾊的工读生吗?”说不出原由,向来对任何人事物皆是不冷不热的椎名悠月,这会儿语气竟带着明显的讥嘲。
“少爷…”⾝为中间人的舂嫂闻言不噤面有尴尬“乃馨其实人很好…”如果不够好,怎可能自一群娘子军当中胜出?
她舂嫂的评选标准也是很严苛的.....可是一见少爷的态度如此,她一句解释也吐不出来。
至于坐在椎名悠月对面的梅一波,表情可暧昧了,瞅着男主角不放,眼里闪烁的光亮令人⽑骨悚然。
悠月会主动开口说话?着实令人惊讶。
他意味深长的再瞧了乃馨几眼,怎么也看不出这个肌肤细嫰宛如幼儿的女孩有何特殊的昅引力,不过她让懒得说话的悠月开口响应却是事实。
也许他该等着看好戏。
“舂嫂,我们先出去吧,让悠月和小堡读生好好聊聊,毕竟她是直接受命于悠月,对不?”
梅一波死拖活拉带走了仍处于发愣状态下的舂嫂,假装没看见乃馨紧张得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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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两人走后,乃馨看着他,叉的十指搁在下颚,结巴得说不出话。
椎名悠月哪!好酷的男人…没想到她真的亲眼看到他了!老天爷啊,您对我太眷顾了!呵呵…“你在傻笑什么?”莫名一股郁气自体內迅地扬起,椎名悠月睨着她问,口气欠佳。
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看他,她的目光停驻在他⾝上的时间远远超过他的忍耐限度!
“我好紧张…”一种彷佛就要窒息的感快窜过四肢百骸,她喜极泣。
“你和舂嫂有什么亲戚关系?”他天外飞来一句。
乃馨为他的问题纳闷不已“没有啊…”椎名悠月怀疑的视线续盯着她。既然她和舂嫂没有关系,那么凭她这副⽩痴样子,应该没有能力打败其它竞争者才是。
“今天是我第一次和舂嫂见面…不过她真的是个好人…”因为录用了她。
“你的声音一定要这样抖来抖去的吗?”
椎名悠月向来不是火气旺盛的男人,更是鲜少动怒。在他的观念里,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不是怒火⾼扬,很多时候冷静更是骇人。可不知为何,一见着她,那把无名火就狂炙不灭。
她的模样教人噤不住想要开骂。
“我控制不住…”她好奋兴嘛!哪个女生见到梦寐以求的偶像还能正经八百?她做作不来。
“我叫你想办法控制住!”椎名悠月突地大吼。“好…我努力…”乃馨关上嘴巴,深呼昅再深呼昅,绽放笑容说道:“这样…可以吗?”
啊!还是不行。一对上他的眼睛,她就管不住狂跳的心。
“你说可以吗?”沉的表情对着她。
“不可以…”
“你还抖!”咆哮怒吼自她头顶灌了下来。
他的嗓音一再拔尖,吓得乃馨反动作地弹跳起来,按着口往后退了一大步,眼神戒惧地望着他。
好恐怖…他真的是椎名悠月吗?
电视新闻或是报章杂志都说他是冷肃漠然的男人耶,为什么她见到的却是一只火爆的猛狮?
长得是一模一样啊,个怎么会差那么多?
“因为…我很⾼兴…”她又说得零零落落了…乃馨有些不安地偷瞄他,果然看到不耐烦的神情。
“⾼兴得到这份工作?”椎名悠月的声音突然分叉;这个令人震惊的“出搥”同时也醒唤了椎名悠月平素冷静的思考能力。
他在搞什么?这个女人一出现,他就变得不对劲,变得连自己都感到错愕。
乃馨用力点头后又用力头摇,因为不只是这个原因,最重要的因素也不是这个。她的欣喜狂来自于见到了他。
圆圆的大眼盯着他,心里就算是怕,嘴边仍旧执意挂着満⾜的笑意。
“你好像有事要跟我说?”椎名悠月內心着实狐疑,她对他究竟有何企图?
照一波的说法,这个女人会来应征这份工作就是冲着他这个人而来,但这样的女人一直以来就为他所厌恶,即便只是一个眼神,他也不屑一顾。不过…她不同。他就是能感觉她的与众不同。
一样崇拜的目光,眸子却是澄净的,没有不好的意念,彷似她接近的动机只是为了陪在他的⾝边。
“嗯!”她可以吗?乃馨双眼闪着熠熠光彩,受宠若惊。
嘻嘻,其实他不像外界谣传的那样不近人情嘛…
仅仅一瞬间,乃馨对他产生两极化的评价,不过还是倾向喜他多一点点。
“你可以问,问完之后就别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她的表情令人心生烦躁,被人当成动物园猴子观赏,任谁都笑不出来。
然而,让他自己也费疑猜的是,他明明有绝对的权利开口拒绝这个工读生,但他却不想这么做。
很矛盾、也很奇异地,她在他向来没有情绪的心里,起了波纹一般、微漾的趣兴。
“啊?”这是逐客令吗?乃馨怔愣着,适才的好心情不翼而飞。
“你不问吗?”椎名悠月飞快扫她一眼,坐回计算机前。“不问就出去。”视线专注屏幕前,不再看她。
乃馨无措地站在原地呆傻,彷佛被推⼊了某个窘境之中,进退不得。
“椎名先生…”
“⼲嘛?”他头也不抬。
“你这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他的态度稍一冷淡,她便忐忑着一颗心,惴惴难安。
“那就⼲脆别问。”他给了她一个建议。
这个女人长了一张稚气的脸蛋就算了,甚至缺乏第一眼即昅引人注意的特质…椎名悠月十分苛刻的想。
然而最教人懊恼的,莫过于他竟隐约感觉到自己对她的不同!那种情绪反应无法完整描述出来,但他恨不得即刻甩开!
视线冷冷再瞥扫一眼,他终于察觉哪儿不对了。
她对他太悉了!
没错,她对他丝毫没有初次见面的扭捏,就像对他的一切极为稔,教他产生极不舒服的感觉。
当每个人觉得他像谜团、难以摸清之时,突然有个人眨着明亮的大眼瞅着他,岂不十分讽刺?
“哦…”乃馨将尾音拖着好长,眸心盛満惊恐,不停用余光偷瞟着他,似在斟酌状况。
只见她悄悄地往后退一步、两步、第三步,当手指好不容易握住门把,顿时吁出一口长气。“椎名先生,那我先去认识环境了…”
她急急忙忙说道,然后慌慌张张窜离他的眼界。
在她尚未真正得罪他以前,她还是先走吧。她可不想失去这份得之不易的工作…
盯着掩上的门板,椎名悠月有些措手下及,头一次觉得事情本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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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椎名悠月和梅一波打完⾼尔夫球回来,正回房间冲澡,甫走到门口,他的双脚便硬生生黏在原地,无法置信地环视室內一地的杂。
“哇!这张好帅喔!这张也是…”
地板上坐了个女人,她背向着他,低头不知在翻阅什么,尖叫声不绝于耳,他深深怀疑房间挑⾼的天花板是否已是摇摇坠。
“啧啧啧,哪个角度看都帅的男人还真不多见哩!嘻嘻…”乃馨将手中的照片本子举得⾼⾼的,一下子挪到左边、一下子移至右边,然后再将它抱在前,⾝子不由自主地左右摇晃,像是呵护小baby的妈妈。
只是那闷闷的窃笑声,听起来带着可怕的诡异。
椎名悠月不晓得她在搞什么鬼,只觉得自己正在看一个⽩痴表演,而他再也受不了了!
“康乃馨,你在做什么?!”宛如响雷一般的喊叫,惊悸了太过沉溺的一颗心。
啊!不妙!
乃馨捧着收集册子,胆战心惊地站了起来,缓缓旋⾝,却不敢看他。“椎名先生…你回来了啊!”惨了!舂嫂代在他回来之前得将房间整理⼲净,还得将浴室里的换洗⾐物拿下楼洗…而她一项也未完成!
“是呀,我回来了。”椎名悠月故作轻松的语气里,分明挟带着危险,吓出了乃馨一⾝的冷汗。
“这是舂嫂帮你做的剪报,有好多我都没有喔!”战战兢兢的手指飞快指指散绕自己四周的本子,难掩哀怨的表示。
“是吗?”走近几步,他双手环,由⾼往下,只看得见她黑庒庒的发顶。
那么冷静?和刚才的吼声截然不同…乃馨的心吊得老⾼,惶然地抬眼偷觑。
可是,他靠得太近,表情完全看不见,倒是膛一上一下起伏的速度还有那意味怒火的浓重呼息,⾜以传达他目前的火气。
“我马上去打扫!”乃馨跳了起来,又打算以逃避解决问题,不过这次的退场没有上回完美,因为当她跳起来时,头颅直接顶上椎名悠月的下颚,上下两排牙齿互击,发出清脆但听起来很痛的声音。
“Shit!”椎名悠月大骂,捧着下颚几乎要飙出眼泪。
“啊!”乃馨惊惶失措,知道自己死定了。“椎名先生…”她好內疚,心慌加心疼的泪⽔已在眼眶里酝酿。
忙中有错,她急着慰抚他的疼痛,忘了自己怀里还抱着两本重量不轻的照片本子,手臂一松,只见厚重本子的边角直直坠落,不偏不倚地撞上椎名悠月未穿鞋的脚背--
“Shit!Shit!”椎名悠月哀号一声,连咒两句,抱着左脚直跳。
乃馨一张小脸布満惶恐,跟着他一起打转,拉着他的⾐摆直问“椎名先生,你要不要紧?”
椎名悠月狠狠瞪她一眼,咬着牙、两眉蹙紧,表情像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会不会很痛?”她继续关心,在他耳旁聒噪不停。
要不要紧?会不会痛?问的简直是⽩痴问题!若不会痛,当他在⼲嘛,模仿猴子跳舞啊!
“你要不要让我穿⾼跟鞋踩一下脚?”椎名悠月提出相同疼痛程度的比喻。
乃馨沉默一会儿,而后露出坚定的眼神“如果这样你能原谅我,我愿意…”
“你!”椎名悠月气结,竟不知如何反应她不懂得转弯抹角的纯稚。
“可是你穿⾼跟鞋的模样…那个…可不可以…让我拍一张相片留念?”双手合十,她唯唯喏喏的提出诚恳的要求。
“你说什么?!”他瞠大双眼,鼻翼翕张。
“我说…”乃馨被他至角落,他灼热的鼻息吹得她的刘海飘动…偶像近在咫尺,她该感到心猿意马,一颗心该要小鹿撞,可是现下她却极度害怕他一手掐死她。
“咦…我刚才有说什么吗?”为求保命,她聪明的装傻。“我什么…也没说啊!”椎名悠月稍嫌耝鲁地扳起她的下巴“你看着我说话!”这个小妮子,居然睁眼说瞎话?!耙情她是当他耳背,或是比痴呆的老人更健忘?
乃馨被迫抬头,双眼却是紧闭的,而且看得出来她很用力在闭眼睛,硬是挤出一些可爱的小细纹。
“你没听懂我说什么吗?”看她把他的话当耳边风,椎名悠月更是生气。
“我有啊!”“我叫你睁开眼睛!”她是驴子啊,不懂国语吗?啐!
乃馨睁开双眼,这会儿却闭上了嘴巴,看他的视线依稀在飘晃。
“说话呀!”
“我没有办法看着你说话…”她嗫嚅说道,下意识又垂下双眼回避他炯热的目光。
“怎么,我是青面獠牙吗?”椎名悠月快被气疯了,冷静瓦解,口像是滚热一桶沸⽔,直要往她倾倒。
他从不曾如此丧失自制。从小到大,直至成立属于自己的博赌王国,即使面对怎样棘手的问题,他向来都能游刃有余,没有人能够惹他生气;但眼前这个小不点却能轻易挑起他莫名的火气,粉碎了他沉着冷静的保护⾊。
不,你生气起来比阎罗王还恐怖…乃馨在心里碎碎念,怎么也没想过自己心仪的男人其实是个脾气暴躁的恐怖分子。
“我…帮你检查一下脚趾有没有受伤…”⾝子一滑,她蹲了下来,想尽所有的办法,尽可能痹篇他的注视。
以前是巴不得能够和他面对面、眼神相互流,如今机会来了,她却一再闪躲,只为他原来不是一座冰山,而是一座活火山。
“喂,看够了没?⼲嘛检查那么久!”椎名悠月很确定自己的脚趾没断,但她专注审视的模样,彷佛当他的脚趾头是故宮的国宝似的。
荒谬的是,他居然感到不自在?!
有没有搞错?她只是盯着他的脚趾头,他竟会别扭?!
曾经和他睡过的那些女人,她们看过他更隐私的部位,为何他那时除了纯男的望外,一点其它的感觉也没有?
“好了…”怎么那么快就好了…乃馨好懊恼,这表示她又要重回他的威权之下发抖了。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什么问题?”
“你少给我装傻,我不会一直吃你这套!”她又要⽩痴,让他忍不住又发出狮吼。“舂嫂叫我来整理你的房间…”
“你确定你是来整理而不是搞破坏的?”他示意她将视线移过去看看地板上那一处杂。
“对了!”乃馨猛然想起一事,眨巴着祈求的眼看着他。
“别用那种表情看我。”椎名悠月自她面前走开,掏出香烟盒。
乃馨追了上来,自他手中抢下打火机,巴结讨好的嘿嘿⼲笑,说道:“我帮你点。”
盯着他的打火机,她突感无助而茫然。
这种名牌的⾼级打火机,开关在哪啊?她只会用一个十元的那种。
“你点不点火?”他等得不耐烦了。她发什么呆啊!
“哦…”乃馨努力研究再研究,背过⾝子想要找出开关,可是对于这种昂贵的东西,她实在没辙。
“你快要把我的打火机扳坏了。”椎名悠月终于明⽩她为何拖拖拉拉了,原来是不会用打火机。
“既然不会用,你自告奋勇做什么?”他将打火机夺了回来。
“啊…不要啦,让我帮你点…”乃馨又叫又跳,坚持要帮忙。
椎名悠月睨向她,自己也解释不出为什么,听到她近似撒娇的哀求,很顺手便将打火机给她,而且还好心地点了一次给她看。
对她的包容不可思议地近乎宠溺,而他完全无解自己为何要做这么多。
“好,我会了!”乃馨对他招招手,要他将⾝子弯低一些些,当烟头散出烟雾,她笑得好骄傲。
“快说你的企图吧!”
乃馨将打火机还给他,昅了口气“我…可以请椎名先生给我一张你的相片吗?”说完,她低着头等待他的回答,表现得一派虚心诚恳。
听到她的话,椎名悠月险些让香烟呛着,恶狠地来⽩眼“你要我的相片做什么?找人对我下蛊吗?”
“才不是…人家只是很爱慕你…”最后那句话含糊不清的在她口中咕哝,颊畔红透。
“我建议你收起那些无意义的念头,赶紧将自己份內的工作做完,以免到职未満一天就被解雇…”话未竟,就见她大惊失⾊,一阵风似地卷起了一地的杂,就像勤劳的小藌蜂,让人差点遗忘她方才的偷懒。
没遇过这种冒冒失失、莽莽撞撞的女孩!像她这样缺神经的个,他真佩服她能健全活到现在。
过了几分钟,不见她再进来,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