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海风夹着刺骨的凛冽,还有一股咸咸的海⽔味。
远处大西洋上空,一朵⽩云飘浮在平静的海平线上,海面波平如镜。
莫凡的月神号已经出海。这艘美丽的游艇,有着豪华的內舱,和气派非凡的流线型外观,还有可供休憩的甲板。
可蕾站在甲板上,着习习的海风,眺望平静的湛蓝海⽔。
莫凡把她带上游艇后,就自行进⼊驾驶舱,把月神号航出海。
“你可以留在船舱內,也可以上到甲板上享受海风,只是,照顾好你自己,我不想在我満⾝的罪孽上再背负另一条谋杀罪名。”
他充満讽刺的说完,就转⾝进⼊驾驶舱。
现在可蕾心绪难安的开始揣测他的目的。
他执意支开那个国中籍的老船长,亲自开船出海,是不是另有目的?难道…他想制造另一个完美的谋杀案,杀她灭口…他眼睛里闪着的光芒,又似乎不像…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为了带她出海吹海风?
她不相信他有这么好的闲情意致。
他一定有什么谋,她开始后悔自己因为好奇心的驱使,跟他上了这艘“贼船”
隆隆的马达声戛然而止,莫凡走出驾驶舱,来到甲板上。
他的出现,让她浑⾝⽑发都竖了起来。
“你…为什么把游艇停下来?”她的声音微颤,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意图,天知道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一个杀人凶手…她不敢再想下去。
莫凡一声不响的向她靠近一步“你在发抖?是因为海风太冷冽,还是怕我向你下毒手?”
他突然摇头摇,轻蔑的对自己笑笑。“你确实是把我当成一个冷⾎的杀手,是不是?看,这里。”他引领她的目光,环顾四周,又说:“这里就是你以为的谋杀案现场,你真的以为我会为了一个背叛我的女人,冷⾎的谋害我自己的兄弟吗?你真的相信那些指控?”
“我…我不知道。”可蕾别过脸,被他眼中那几近自嘲的神⾊,扎痛了一下神经。
“我没有杀害莫伦和卡洛琳,虽然他们曾经伤害我很深,可是,相信我,他们的死真的跟我毫无关系。”
“如果真的跟你毫无关系,为什么出事的时候会是在你这艘船上?”可蕾抱起头,掩住耳朵,抗拒的低叫。
往前再向她迈近一步,莫凡脫下自己的西装上⾐,披上她的⾝,再轻轻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才说道:“甲板上风太大,你跟我回船舱,我再慢慢告诉你整件事情的始末。”
她抬眼看他,他的目光诚坦,淡淡的笑容没有一丝虚伪,一切竟是这般令人感动,令人不得不相信他…她温驯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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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內飘溢着莫凡煮的香醇咖啡的浓郁香气,还有一股⾁桂的味道。
在満室的咖啡香中,莫凡平静的娓娓道出一切。
“五年前,就像莎纹说的,我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浪子,除了搞帮派事业,对我⽗亲辛苦经营起来的公司无心恋栈。就因为如此,莫氏企业的管理权,绝大部分都掌握在莫伦的手中。”
他倚⾝靠在船舱的巨型玻璃窗口,顿了一下,缓缓点燃一雪茄,在冉冉上升的蓝⾊烟雾后,眼神晃漾着微微痛苦的光芒,声音已转为几分嗄哑。
“在管理公司上,莫伦是个天生好手,只可惜,他的野心太大,这也是这场悲剧的开始。”
可蕾抓紧手中的咖啡杯,视线伫留在他那张略显冷峻的侧面轮廓。
她突然心痛起来,这一刻的他完全沉浸在昔⽇悲伤的记忆中,可蕾觉得自己跟他像隔着遥远的距离。
“当时,我已经跟卡洛琳坠⼊热恋,她是我夜总会炙手可热的红牌舞星,我们很快的订了婚,没想到…”
他摇头摇,伸手拂去落在额前的几绺散发,轻蔑苦笑的他,眸光突然转为冷冽,他深深昅⼊一口气,才说:“我以为卡洛琳是真心爱我,却没想到她真正看上的,是莫氏企业这座金矿,当她知道我对继承莫氏企业没有很大的意愿后,她就改弦易辙的投向莫伦的怀抱,更怂恿莫伦在一场赌局中,赢走我所有的一切…包括这艘游艇。”
“赌局?”可蕾不敢置信的看他。“你们兄弟—以一场赌局决定彼此的命运?”
莫凡点头,笑得既轻蔑,又讽刺。“不错,那时候我⽗亲刚去世,他临死前,将一个重要的乐园开发案给我,希望我替他完成。我知道他的用意是希望我浪子回头,可是莫伦本不赞同这个开发案,为了取得主导权,我答应他的提议—以一场赌局,决定各人的去留。”
“结果…”可蕾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神⾊。
莫凡深昅口气,声音从牙间逸出。“我是输了,输得⼲净彻底,那场赌局,本就是个骗局!”
“骗局?”不明就里的她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莫凡看她一眼,走过去按熄雪茄,随后才说:“卡洛琳偷走了我的底牌,当时我本不知道她已经暗中跟莫伦在互通款曲,我输了之后不到一个礼拜,她就公然的投向莫伦的怀抱,而我也成了真正的失败者。”
“莫凡…”一股油然而生的怜悯,让可蕾想不顾一切的上前抱住他,抚平他眉宇问的那股愁悒,告诉他自己能了解他的心痛,还有那份创伤。天啊:她多想深⼊了解这个男人的內心世界…“就在他们宣布订婚后不久,他们驾船出海庆祝,是就发生了那次游艇意外…”
他出一口气,伸手太⽳,面⾊纠结着一份复杂的痛楚。
“我承认卡洛琳伤害我很深,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能早就把她杀了。那次的游艇意外,大家认为正好称了我的心,所以才会认为是我⼲的。”
“难道警方只凭这点,就断定了那次的游艇意外,是你一手所策划?”可蕾很想相信他,可是,她心中还是有一股隐隐的疑惑,如鬼魅的跟随着她,造成她的不安。
莫凡乏力的头摇“游艇确实遭人破坏过,就连遥控无线电也被蓄意中断,这就是警方怀疑有人策划谋杀的主因。”
“莎纹说,你…手下有一帮替你卖命的兄弟,他们…”她润润嘴,忐忑不安的以眼尾的一束余光瞄他一眼。“他们…会不会自作主张的—”
“不可能!”
莫凡疾速的回转头,脸上是硬坚的冰⾊。“我的手下全部经过严格的管束,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敢私自行动,这点你尽痹粕以放心。”
“那…凶手究竟是谁?”开解原有的那层思,可蕾旋即又被另一层疑思困缚住,盛満浓郁惘的眸子,怯怯地向他。
莫凡走过来,双手放在她肩上,毅然地对她说道:“相信我,我也想逮出这个凶手,你不会了解弒兄这个罪名对我有多么忍残,我绝不会让这个凶手逍遥法外的。”
“莫凡…”他眼眸中的正直打动了她!她默默地垂下眼睫。
“可蕾。”轻轻地,他用食指勾起她的下颚,低沉得几近叹息的声音,略微失笑的对她说道:“你绝对想不到,现在的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我所留恋的,那就是你,唯有你。”他的手指轻轻的缭绕着掩映在她颊畔的几绺乌亮的发丝,滑过她柔嫰如玫瑰瓣花的颊边,停在她线条柔美的粉颈上,依恋的来回挲摩着。
如同被触动內心深处最密私的一弦,可蕾的心一时悸动,她慌的躲避着他狂野如火的目光,愈躲却愈是心慌。突然间,她抓紧他的⾐领,不顾颊畔成串蹦落的珠泪,既伤心、又气愤的连声指责道:“你好自私,好过分,你心中明明摆着卡洛琳,又有爱着你的莎纹,⼲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你既然无心,就不要说这些动听的话来蛊惑我,你知不知道你好忍残!你知不知道玩弄别人的感情是一种罪恶,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伤我的心—”
“听我说,可蕾,”莫凡抓住她搥打在他前的手。“你错了,我没有玩弄你的感情,我对你是认真的,这是我现在唯一确定的事。”
她哑然的看着他,凄楚动人的泪眸,颤动着一颗偌大的淭珠儿。
莫凡用手指轻轻的揩去她眼眸上的泪⽔儿,幽幽地道:“也许更早之前,我就该对你坦⽩,这样就不会产生这些误会了。”
“你…”莫凡笑了笑。“我是个傻瓜,我以为就算我不说,你也会明⽩我对你的心意,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迟钝。”
“可是…卡洛琳—”
“卡洛琳的事已经成历史,我不想再提起,是因为她本不值得。何况还牵涉到莫伦的死,而这件惨剧,是我生命中最伤痛的回忆。”
轻轻的拉转过她的⾝,莫凡将她的⾝体纳⼊自己的怀中,双臂从她背后圈牢她,轻嗅着她的秀发,以自己的下颚无限眷恋的挲摩着她柔⽩的粉颈。“至于莎纹,她只是一个热中权势的女人,她那些狐媚的手段,对我来说已经毫无作用。”
他说着,将脸埋在她的肩窝上轻啄了一下。
“毫无作用?”可蕾咀嚼着那句话,突然有点沮丧的说道:“那就是说,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用啰?”
瞧见她孩子气的反应,莫凡不噤有点失笑。“小傻瓜,这点⼲醋也吃?好吧,老实告诉你,我对莎纹从来没有心动过,这也是她所以这么“抓狂”的原因。”
“真的?”
“请你相信我,这五年来,你是第一个闯进我心扉,又让我深深为之着的女孩子,你甚至不会知道,为了抗拒你在我心中撒下的温柔魔咒,我吃了多少苦。”
他正⾊的说,随即又摇头摇,对自己的痴傻和当初的冥顽不灵,感觉到好笑。
可蕾转过⾝,面对着那张早就牵系住她神魂的明亮面孔。从何时开始,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就牵动着她的心弦,她连呼昅到他的气息,都会心跳速加…只因她早已无可自拔的爱上他—慢慢伸手摸向他眼角下的那块带小小的疤纹,可蕾的心陡然间又被一股酸涩的感觉満。她不该忘了他曾经给她利刃穿心般的噬心剧痛,这个魔她心魂的男人。
“那天在你的办公室,莎纹频频对你示好,当时如果金健不出现,你们—”
“就算金健不出现,一样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他断然的说。
看到他眼眸中闪动的傲漠神气,可蕾终于绽出了安心的笑容。“告诉我,这伤是怎么来的?”她的手指轻触着他眼角下的疤痕。
“这个伤只是我年少轻狂的一个教训,没有什么。”
他抓住她摸触在他面颊上的细⽩小手,直膛,把她紧紧的搂⼊自己怀里,俯下脸,在她娇俏的鼻梁上,如蜻蜓点⽔般的轻啄一下。“我爱你,可蕾,以后不许你再逃开我,除非你想把我疯,否则,别再⼲这种会让我发狂的事,懂吗?”
昏惑在他狂野奔放的气息中,可蕾还来不及回答他的话,莫凡热炽如火的两片,已经不由分说的落在她的上,注⼊他⾆间那道灼热的气流。
海风习习的拂扫过游艇的窗,⻩昏的大西洋,落⽇映照在海面上,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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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雾弥漫的柔柔月光,流怈在这片寂静的大海上。夜晚的海⽔,神秘而幽邃,不时的浮动出几抹粼粼的⽔北,然后又隐没于更深沉的黑暗。
莫凡还在睡,散落在他额前的几绺黑发,不驯的落在他那张出⾊的俊脸上。
轻轻拨弄他额前散的发丝,可蕾发现自己竟是如此醉心于这个男人的一切,包括他的吻、他的手指抚爱,和夹杂着狂烈汗⽔的肢体,甚至那股浓烈得令人晕眩的雪茄味…她甘于被他的深情所俘掳,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葯的爱上这个男人,真的无可救葯—轻缓地将手指游移到他裸裎、黝黑的膛,指间的温热传来簇簇燃烧的情焰,她伏偎在他的膛上,静静聆听着他的心跳。有好长好长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似乎已化作他热炽⾝体的一部分,与他共同感受⾎的流窜,和脉搏的跳动,以及同样热炽的气息。
莫凡轻轻翻了一个⾝,手臂横在她前,半梦半醒之间,语了句:“可蕾,你好美…”随即又悬上抹恬静的笑容,然后沉沉的睡去。
第一次,可蕾在这个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上,得到完全释放的热情,这也使得他像个孩子般的任睡。
悄悄挪开横亘在自己前的手,可蕾悄然的溜下铺,仅着莫凡那件宽大的衬衫,倒了一杯咖啡,倚⾝到窗口,看着深沉漆黑的海⽔和満天星斗。
苞莫凡无怨无悔的⾁体接触,是她生命中最美的经验,只是,记忆中缺失的那一部分,依然令她感到不安。
安凯威说过她在澳洲另外有一个男友,这是事实吗?
圣罗兰之家、尖顶教堂,还有那个叫夏琳的俏美女郞…这些意识中模糊的片段,都跟她的生命有集吗?
⾝后蓦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音,趋近时,那悉的雪茄味和清慡的男古龙⽔味道,一并飘散在她周⾝的空气中。
她回过⾝,向莫凡那双比夜⾊还深邃的明眸,他眸中隐着笑意,深情的凝睇在她⾝上。
“你醒了?”
他打开裹在⾝上那条柔薄的被单,将她包裹进自己的怀中,低头俯视着她那张妍丽的俏颜。“你睡不着,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不想吵醒你。”她微红双颊,娇怯怯的偎着他那副昴蔵又几近全裸的⾝躯,竟是不知该把自己的眼光和手脚往哪里摆。她润润,又怯声说道:“何况,我看你这么累…”
“看着我,”他霸道的拿去她手中的咖啡杯,放置窗台,一把将她纤细的肢纳⼊自己耝壮的手臂中,俯脸挲摩着她柔颊和娇翘的小鼻尖,用浓浓的、⾜以令人晕醉的嗓音说:“我要照顾你,不仅仅是现在,还有一生一世。”
骤然间收紧的距离,紧密贴合了两副躯体,随着那份异样的接触,可蕾忽地又面河邡⾚,一时之间手⾜无措。
像洞悉她的心事一般,莫凡坏坏地一笑,抓住她的手,往自己后一放,正好放在他结实紧绷的圆臋上。
“这样是不是好一点?”搂紧她的纤,他使坏的问。
“你好坏!”可蕾羞红了脸,埋首进⼊他的膛,整张脸都烫热了起来。
莫凡纵情的大笑,宠溺的在她的香腮和耳边来回轻啄了几回,意犹未尽的,他更加放肆的探向她敞开半个⾐领的酥,热烈的有意无意的探索向她若隐若现约两颗人的小啂尖。
“不要,莫凡…天,你真的好坏—”可蕾发出绵弱无力的呻昑。
“老天爷,你真美,美得让我发狂。”莫凡耝嗄的说,轻、逗弄着那令他⾎脉偾张的红粉⾊小蓓蕾。
他不敢相信自己会这般时时刻刻求渴她⾝上的每一吋肌肤,这只证明了一件事情。
他对她竟是如此着魔。
热浪般的情焰有如野火燎原般一发不可收拾,终于他们双双委⾝于地板之上,他的⾝体狂恣的紧贴她,双手卸除了她⾝上所有的防线,他的,则游移在她⾝上的每一吋肌肤,贪婪的驻留在她⾚裸的体上,如同一头美洲豹,以最原始的行动在掠夺她这个猎物。
“我爱你,可蕾,爱得如痴如狂!”他的声音夹着叹息,吹拂过她的耳际。
随着他的指间滑过她平坦的小肮,她的战栗不断升⾼。
循序渐进的,他已经融⼊她的体內,在一阵強烈的悸动中,可蕾再次尝到那夹杂着浮升天上,以及难以言喻的绝妙愉。
当她娇吁吁的唤出他的名字,他已全力充盈于她的体內,狂烈的汗⽔濡了他的背,却愈发令他们情焰⾼张。
焰灼热得令人几乎无法承受,她既不能呼息也不想息,唯恐会打破这个幻梦,她恋这神奇的一刻,甚至愿意为此付出生命—当強而有力的⾼嘲穿贯她全⾝,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会昏过去。他的十指与她的紧紧相扣,将自己的热情反应到她的⾝上。
“我爱你…”他俯在她耳畔,轻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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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靠在窗台下,席地而生的从背后搂抱住可蕾,下颚挲摩在她的秀发上,牵起她纯⽩的手,玩弄着她细长的手指。
“你真美,连手指都美得无懈可击。”他将她的手指凑到嘴,吻亲了一下。
“你在我开心。”可蕾从他手肘上轻咬一口,笑骂说:“你一定是个花言巧语的花花公子。”
“冤枉!这么多年来,我只对你动心痴狂,其它女人我一点也不看在眼里。”
他手抚口,作发誓状。
可蕾拿下他按在心口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小声的说:“我希望你记得,我的心,只为你一个人跳动,如果你只是在玩弄我的感情,我的心会碎、会死去,别让我为了爱你,而心碎一辈子…”
莫凡伸出手指,堵住她的,神⾊转为严肃。“相信我,我宁愿死,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莫凡…”看着他眼底的真诚,可蕾被感动了。默默的垂下眼睫,隐去那即将浮漾出眼眶的泪。
莫凡轻轻摩抚她柔顺的秀发,像哄小孩般的用轻柔的语气说:“你一定饿了,我去替你弄点吃的。”
“这船上有吃的吗?”经他提醒,她才意识自己正饥肠辘辘,那场巫山雨云耗掉了他们的所有精力。
“这是一艘豪华游艇,只要给我一个小时,我就能弄出五星级饭店的精美佳肴。”他自信満満地说。
把被单留给可蕾,他爬起来捞起挂在包金铜柱上的牛仔,健长的体魄,有一分说不出的雄浑气度。
“莫凡,”可蕾拉⾼裹住⾝的丝被,迟疑了一下,说道:“安凯威说,我在澳洲另外有个男朋友,这件事是真的吗?”
莫凡蹙起眉头“那小子心怀不轨,他的话你不必当真。”
“还有一件事,替我作催眠治疗的医生,说我的潜意识中存在着圣罗兰之家的生活影像,我不知道那些跟我过去的生活是不是有关联。”
“圣罗兰之家?”莫凡的眉头愈蹙愈紧。
可蕾点点头。“一个礼拜前,我还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女孩子,她叫我雪璃,感觉上好像跟我很—你听过“雪璃”这个名字吗?莫凡。”
莫凡迅速的看她一眼。“也许她是认错人了吧!”
他把牛仔拉练拉上,他岔开她的话题。“我去弄吃的,让你尝尝我这个大厨师的手艺。”
留下可蕾,莫凡转进了船舱右侧的厨房。
雪璃?⽩雪璃?这件事究竟有何蹊跷之处?
用一把薄刀剖开洋葱,莫凡微瞇起眼,抵御那股熏人眼泪的呛辣,在心中反复思索这个问题。
或许,他咬住,心中有个声音在说,那个存在他心中许久的疑虑,就要得到证实了…只是,开解了谜团,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才趋稳定的感情,是不是又将面临另一个危机?
船舱外,夜⾊柔软的似一匹丝黑绒,莫凡的心却如潜蔵在大海下的暗嘲,起伏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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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蕾把头枕在莫凡膝上,任他灵活的手指,如轻翩的蝴蝶留恋在她细致的眉睫和鼻梁上。坐了一天办公室的可蕾,已经无法抵抗浓浓睡意的侵袭,沉沉的进⼊睡乡。
“利奥,把车窗关紧一点。”心疼膝上可人儿的柔弱睡姿,莫凡指示利奥道。
“是的,莫先生。”
随着莫凡的指示将车窗缓缓升起,利奥同时回了一下头。
“可蕾姐小睡了吗?”
“嗯。”莫凡应了声。
“可蕾姐小一定是累坏了。她年纪还轻,实在不适合整天关在死闷的办公室里。”
莫凡看看膝上睡姿可人的小佳人,心想,或许他该亲自坐镇安培机构,分担她的工作,让她有息的时间。
可惜这阵子他忙着那个主题乐园的开发计划,本无暇兼顾其它事,而每次看到她那疲惫的眼神,莫凡就为她心疼不已。
回到莫凡的别墅,落⽇的余晖正倾怈在整片山丘上。
利奥将车驶进缓缓别墅,进⼊蜿蜒的碎石车道,一路来到前院。
“到家了,可蕾。”
如和煦的舂风拂过,莫凡低俯下脸,温柔的在她耳畔轻唤。
嘤咛的睁开那双紧合的美眸,可蕾惺忪睡眼。“我…我睡着了。”
莫凡笑了笑。“下车吧!或者你要我直接抱你进屋,顺道送上“洞房””
他畔扬着调侃的笑。
被他那不正经的琊笑搞得心跳速加,可蕾飞快的钻出车门,在利奥和他促狭的笑意眼光下,急急忙忙的奔⼊屋內。
晚餐后,檀嫂煮好了一壶咖啡,莫凡便拉着可蕾躲进书房,随便抓起一本书,搂起可蕾在膝上,慢慢阅读了起来。
“我不相信你这样看得下书,你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瞪眼望着他摆在她前约两只手臂,被迫坐在他膝上的可蕾,又好气,又好笑的骂道。
莫凡慢条斯理的看她一眼,翻过第二页,还是一径散漫的语气说:“我只是想多找时间跟你相处,如果连你也觉得看书的“借口”是多余的,那这本书也可以省略了。”
他将手中的书往后一丢,⼲脆就低俯下脸,以迅雷之势给了她一个辣火的热吻,封锁掉牠的议抗。
又急又气的她本毫无招架之力,而随着⾆间发出的簇簇热焰,莫凡已将她驯服在他的怀中。
“老天,吻着你的感觉永远是那么的美好!”他移开纠在她上的热吻,眼眸发亮的赞叹道。
“你…你就会欺负人。”可蕾在他前轻搥了一下,一溜烟的就想逃出他的怀抱。
“别走!我要你在这里陪我,我们最近各忙各的,几乎没有什么时间相处。”
他拉住她的手,眼眸盛満乞求。
“你保证…不再来。”她小心翼翼的扬眸看他,声音低得像蚊子。
莫凡轻蹙一下眉头,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夫之实,她实在没有道理视他如洪⽔猛兽般的防范着。
“你为何这么怕我?”
“我…”可蕾羞怯的低垂下粉颈,望着自己看似平坦,却已经孕育着小生命的小肮,她要如何向他敌齿…⾝侧的电话乍响,莫凡转过头,仅是冷淡的瞥了一眼,便说道:“别理它!你只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怕我?这些⽇子,只要我稍一碰触到你,你就像刺猬一样的防备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讨恶我碰你吗?”
“不,不是那样,只是…”期期艾艾了半天,却是斟酌不出一个适当的字眼告诉他自己孕怀的事,只一个劲儿的急在心里。
“既然不是,那又是什么?”莫凡耝暴的拉回她,伸手就抚上她的。
“是…我已经…”眼见就要脫口而出,这时檀嫂却捧着一支无线电话,慌慌张张的闯进来。
“呃,对不起…莫先生,莎纹姐小的来电,她说海沫夜总会出了事了。”
“夜总会出了事?”
莫凡一听,旋即接过檀嫂手中的电话。
“喂!我是莫凡…什么?好,你先稳住场子,我马上赶过去。”未等他挂上电话,面⾊却逐渐冷凝下来。
“怎么回事?”可蕾担心的上前询问。
“莎纹说海沫夜总会有人闹场,金健和⾼迈都不在,我必须赶过去处理。”
“你一个人去,不会危险吗?”可蕾担心的问。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他正要转⾝,可蕾抓住他的手臂。
“带利奥一起去,你一个人去找不放心。”她抓紧他的手臂,眸中透露着不她当然关心他“带利奥去!我…不要你出事。”有利奥作陪,她会更放心一点。
莫凡笑了笑,她是在意他的,这对他比什么都重要。“好,我带利奥一起去,你安心的在家等我。”
在她额前吻亲了一下,莫凡下楼召来利奥,飞车赶往海沫夜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