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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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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地利维也纳

  樊奕农一到维也纳,循着记忆很快就找到他。索琐的⽗亲安置在公园环城大道上的往所。

  得到的是令他失望而更加忧心如焚的消息。

  “小琐并没有回来这里,”索⽗拄着拐杖,看来精神不错。

  “你们吵架啦?’照顾索⽗的惠瑟问。

  “L点小误会,她不听我的解释就不告而别了,”樊奕农怕横生枝节,只得作如是回答。

  “这个小琐,结了婚还像小孩子般任!你要不要在这里住几天等等看,她到别处散散心,一定会回家看我这个老爸的。”

  就这样住了下来的樊奕农,开始漫长的等待,不知道何时是等待的尽头,成⽇在维也纳市区和周边寻觅。他有一种预感,他的小琐一定是躲在维也纳的某个小角落里,惩罚他这个不懂风情的莽夫。

  某⽇,他来到“维也纳森林”这个地方虽被称作森林,却和一般所谓的森林不太一样,这里是理想的休闲圣地,林木苍翠馥郁深幽,美顾的小河‮穿贯‬林间及行人健行步道,还有不知名的野鸟唱和着。

  樊奕农徘徊在林间幽径上,四周全是他所悉的葡萄园。这个魅力的古都,如果能与心爱的人同游,徜徉在音乐。美食、建筑、文化的视野里“优闲”二字才有其意义。

  “奕农!”

  在此处竟能他乡遇故知?

  他回首,是岱南“好巧!”他开始客套起来。

  “是啊!差不多有半年没见面了。”

  “你来度假的吗?”

  方岱南摇‮头摇‬。“我在这里开一间小酒馆,生意不恶。”

  “很适合你。”

  “会吗?我倒觉得我比较适合嫁人。”她笑笑,看不出真正的情绪。

  “这么说来,你要结婚了?”他处之泰然。

  “嗯!酒馆的大股东。你呢?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以为他来补度藌月,却不见新娘子。

  “来看看这里的葡萄酒园。”他不喜解释,于是掰了个无害的理由,既不伤神,也不用伤脑筋。

  “要不要到我店里小酌两杯?”方岱南提出邀请。

  两个曾有过亲密关系的男女,穿上⾐月陡后竟也能谈天气。谈食物,也谈生意经。

  “你为什么告诉别人我每个月给你一万元美金作生活费?”女人真奇怪。

  方岱南大方地笑笑,耸耸肩“虚荣心作祟,总希望别人以为这个男人除了不能娶你之外,在你⾝上也砸下不少钱,不小心还会被钱给砸死。何况,你对我本来就不小气,我只不过稍稍膨一点你的仁慈。”

  他讪讪一笑,在愈热闹的地方,他的心愈寂寞,好像排山倒海的海啸朝他袭来。

  小琐,你到底在哪里?

  “你在发呆?樊奕农居然也会发呆?”

  樊奕农疲累地抹抹脸。“我是不是很难相处?”

  方岱南倾⾝,轻碰他的手。“别往后看,往前看。如果你一定要我回答,我会希望你温柔些。”方岱南很庆幸自己从德国到维也纳来,否则也不会有机会认识她的未来夫婿,也不可能将她与奕农之间的恩怨化于戈为⽟帛。

  谁的心是铁石作的?

  谁的爱是过眼云烟?

  来到这个理想国,云雀哈唱。

  不要忘了带上你的棉‮心花‬。

  几许惆怅全被仰慕网住。

  索琐平躺在木板钉成的上,很累,却睡不着。

  她的心绪还没有准备好,所以虽然离家近在咫尺,却像在天涯。

  奕农看信后的反应,她幻想了许多种可能,每—…种可能都是惊心动魄的,因为像他这样精采的男人,创造出的故事全部那么令人措手不及。

  他生气了吧?一定很生气。大发雷霆吗?还是闷头生气?

  他会来找她吗?如果他来了,瑜乔怎么办?也许最生气的人是瑜乔。瑜乔一定恨死她了,一个不守信用的女人,有了名分还想奢望奕农全部的爱。

  所以她退出,不是逃避,是成人之美、是伟大情

  她要自力更生,不做冤丝花。

  她开始有些孕味了,围变宽、‮部腹‬隆起,孕吐的情况改善很多,不过食量方面仍然有待加強。

  在奥地利,德语是官方语言,索琐的德语不赖,所以她能在雷尔市场敖近的温馨咖啡屋找到一份咖啡吧的工作,时间固定,还供吃供住。

  一直以来,她少有闲情好好了解奥地利,总是忙着挣钱和照顾病榻上的⽗亲。现在则不同,咖啡屋的老板娘允许她每过放假一天。

  今天是她来奥地利后第一个无事可做的假期,她站在广场‮央中‬的婚札噴泉大理石纪念柱前,等着每天中午十二点响起的安可钟,里面十二位知名的历史人物玩偶会伴随着音乐走出来。

  然后她参观了莫札特纪念馆、圣彼得教堂,尤其对圣彼得教堂里的艺术品印象深刻,都是巴洛克时朗巨匠们慧眼独具的精心杰作。

  在圣彼得教堂参观时,她认识一位来自‮湾台‬的朋友,那人很主动。很热情,就像她的话不多,他也能滔滔不绝。自顾自的说下去。

  “你一个人来自助旅行啊?”他问。

  索琐摇‮头摇‬。

  “我叫罗藤,洋文名字叫吉特,记住了吗?”

  索琐点点头。

  “你说不是来自助旅行的,那是来念书的罗?”

  “不是,我在这里工作,”她轻声回答。

  “可以做个朋友吗?”罗藤问。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同游圣彼得教堂的朋友。”

  “你丈夫是奥地利人?”他看向她微隆的肚⽪。

  “不是。”她不想浅言深。

  “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你的呢?”他递给她一张纸条。

  索琐给了他咖啡屋的地址。“我没有电活。”

  罗藤看了看地址,笑了起来。“这样就可以了,我会去找你。”

  。--。--

  果然,翌⽇,咖啡屋门才一开,罗藤已经来报到了。

  “给我一杯蓝山咖啡。”他说。

  老板娘走过来。“你打哪里来?”

  罗藤指了指索琐。“和这位‮姐小‬来自同一个地方。”

  很喜朋友的老板娘说;“我以为你是⽇本人。”

  罗藤笑了笑“可能因为我的这双眼睛吧。”

  “你和小琐是朋友吗?”老板娘对店里此刻唯一的客人十分殷勤。

  罗藤点点头。“我们是昨天才认识的朋友。”

  “漂亮的女孩不愁没有朋友,自从小琐来这里上班后,我们店里生意好很多。”

  “那是老板娘会用人啊!”罗藤拍着马庇。

  老板娘小声说:“可借小琐不会留在这里太久。”

  “怎么说?”

  “她的丈夫很快就会来接她回家,有哪个男人会把这么如花似⽟的子丢在外头太久?”

  这时外头正巧有个鱼贩叫唤老板娘,她只好向罗藤说;“你慢慢坐,喝完还可以续杯。”

  罗藤端起咖啡走向吧台坐上⾼脚椅“和老公吵架了啊?”

  索琐沉默不语。

  “呕气?”

  “你是‮探侦‬吗?”她不想说。

  “NO!我是你们所谓小报纸的记者。”

  “我没有新闻价值。”索琐淡淡他说。

  “我们是朋友,朋友婚姻的八卦內幕我不会写也不会告诉别人,我没有那么恶质。而且,我也想转业了。”他沮丧的说,口气有点闷闷的。

  “转业?记者是无冕王,人人称羡。”

  罗藤耸耸肩笑了。“‮屎狗‬!我是最窝囊的那一个。”他诅咒完后笑得更大声。“我不该在淑女面前骂脏话。”

  “为什么说自己窝囊?”

  “跑头条。独家永远跑不赢别人,还不窝囊啊!”“你不习惯那种竞争的方式?”她猜。

  “宾果!你的眼睛是不是有调光?可以看穿我?”他调笑。

  “没这么夸张。”

  罗藤收拾起笑容正⾊地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和你做朋友吗?因为我很想请你做我的模特儿。”

  索琐愣了一下。“世界上美女多的是,我这个大肚婆已经没什么昅引力了。”

  “世界上美女是很多,但是美丽的孕妇却不多,我想拍你,作成一系列的专辑写真。”

  “写真?”

  “放心,很唯美,不⾊情,保证给你⽔恒的纪念。”

  “我不能…”她不属于抛头露面的族群。

  “你可以考虑,奥地利是最佳的取景处,这里处处都是艺术和历史,每一张照片都可以和这里的风土人情相结合,是纯粹的艺术,不‮亵猥‬。而且你现在是‮孕怀‬时期,我可以捕捉你的体型美直到生产为止,那将会是一本十分完整的艺术专辑,如何?”

  “我不能答应你。”裸露自己的⾝体站在陌生人面前供其拍照,这是她所无法接受的。

  此时,店门的风铃声适时的响起。

  进来的人令人很意外,居然是本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维也纳的樊奕晴和盂琴心。

  “小琐嫂嫂?”樊奕晴大叫,马上冲上前去。“你是哪来的登徒子?”她马上推了罗藤一把。

  “你们是谁?”罗藤踉跄一下。

  “她是我小琐嫂嫂,你又是谁?”

  “我叫罗藤,想情商索‮姐小‬拍艺术照。”

  “拍艺术照?好耶,我就是最佳模特儿,我的价钱很公道,你可以找我的经纪人鲁斯先生接洽,”

  罗藤上下打量她。“你没有‮孕怀‬,我目前只想拍孕妇,你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內。”

  “你‮态变‬啊?只拍孕妇,裸体照吗?”樊奕晴大惊小敝的惊问。什么怪胎摄影师!

  罗藤点点头。“是艺术,不是⾊情。”

  樊奕晴翻翻⽩眼,摘下太眼镜。“老兄,你这套是老套罗,想泡女朋友不能老用这种烂招术。”

  “你误会了,我不是想女朋友,我是为了人体夫学奋斗,很多人不了解…”

  “停!等你老婆‮孕怀‬了再请她兔费让你拍吧!我嫂子家教森严,连对陌生男子微笑都不行,像你这样死烂打的方式,一走出门就会被人砍断手脚,”樊奕晴夸张至极的恫吓罗藤。

  “你哥哥是混黑社会的吗?”

  “不只我大哥,我们家是黑社会世家,”樊奕晴罢不能他说。

  “奕晴,别胡来。”孟琴心忍不住出声斥责道。“罗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有点事借想和这位‮姐小‬聊聊,你能不能到别桌坐?”

  罗藤撇了撇嘴。“你有礼貌多了。”说完,他移步走向店们边的位子上坐下,并⾼姿态地朝樊奕晴扮了个鬼脸。

  “哪里冒出来的痞子,満脑子⾊情思想。”樊奕晴批评道。

  “他应该没有恶意,只是想找拍照题材罢了,我已经拒绝他了。”索琐说。

  她本是心不在焉的听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此刻的她一个心全殷念在奕农⾝上,奕站和琴心来了,是不是代表奕农也夹了。

  “奕农哥为了找你找遍整个奥地利,你好‮忍残‬,连家也没回去,”孟琴心‮悦愉‬地轻声抱怨。

  “是啊!大哥快急疯了,我们见他来这里一个多礼拜,还是没有你的消息,一群人全来奥地利,为的就是要帮忙找你。大哥已经报答,要是我们今天没在这里遇到你,奥地利警方也会在这里找到你。”

  “奕农…”索琐问不出口。

  “他就住在你家,每天像游魂似的到处找你。”孟琴心心疼他说。

  “是啊!茶不思、饭不想,一点也不夸张。”樊奕晴咯咯理笑。“现在可好了,终于立下一桩功劳,不然老被大哥说我成事不⾜。败事有人个利益,”

  “你跟我们回你⽗亲家?或者我叫奕农哥来接你?”孟琴心贴心地询问,她不确定索琐想要怎么做。

  “瑜乔…”她真正介意的是瑜乔。

  “那全是一出戏,回头我们再慢慢告诉你。”樊奕晴说。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奕农哥早点一解相思之苦。”

  “他这么想见我吗?”索琐的眼神变黯,想起两人以前相敬如冰的相处模式。

  “百分之一百,这样好了,如果你不放心,我让奕晴通知奕农哥,要他亲自负荆请罪,”孟琴心微笑,请罪的画面一定很好玩。

  “不…不用这么⿇烦,奕农何罪之有?全是我自找的,我才是那个有罪之人。”

  “既然你们两人都抢着认罪,不如休兵吧”这一趟算是我们的家族旅游。”盂琴心凡事往好处想,能让这件事圆満落幕也是好事。

  “可是…我们才来两天就要回去了,我还没玩到那!”樊奕晴忍不住嘟哝。

  。--。--

  经过孟琴心的安排,最后还是决议由樊奕农亲自来接子回家,让索琐十⾜赚到了面子和里子。

  对于下定决心想把世界摆在她脚下的樊奕农而言。不论索琐要他怎么做,他并不在乎,只求能见到她。

  他开始心神不宁,据琴心的说法,索琐落脚的地方大约还有十分钟的车程,但他已等得不耐烦了。再加上奕晴在一旁加油添醋的描述裸体摄影师如何騒扰他的子,他就头⽪发⿇。

  “真是病态兼‮态变‬,专门找孕妇拍裸体照,呕心死了。”

  “奕晴,少说两句,小琐说那位罗藤先生不是坏人,而且小琐也拒绝了人家的邀约,你别再说了。”孟琴心皱眉看着樊奕晴,接着安慰樊奕农:“罗藤只是一个搞艺术的朋友,我看他应该没什么杀伤力。”

  “有杀伤力就来不及了。”樊奕晴又补充一句。

  “好了,小琐住的地方就在前面,我和奕晴到附近逛逛,我们自己会回索伯⽗家,你们⾼兴在哪过夜就在哪过夜,这才是真正的小别胜新婚。”

  “谢谢你,琴心。”

  不一会儿,樊奕农站在一扇红⾊大门外,盯着这幢红瓦建筑物,他曾来过这附近,却不知道她住在这里。如茵的绿草,茂盛的树木,他不噤深呼昅一口气。

  他按了门铃,心怦怦地狂跳着,就像青涩少年想约见他的初恋情人般。

  摹然,像梦境般,朝思暮想的她倏地出现了。

  樊奕农呆立在当场,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黑夜般的秀发,晶莹清澈的黑眸,一如‮夜午‬的星空“小琐…”他挚情的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也没有一丝惊喜,她只是回视他。

  顷刻间,樊奕农惊恐地胡思想。

  她变心了吗?是不是爱上了那个小摄影师。所以见到他没有任何喜乐?

  “小琐…”他将声调放得更柔,讨好地再叫一声。

  突地,她扑人他怀里,开始轻声啜泣。这里才是她一辈子的归宿。

  他将她抱⼊屋內,安安静静地让她哭个痛快,他自己也几乎要掉下快乐的男儿泪。他是天下第一等的大⽩痴才会用那种愚蠢的方式试,如果因此而永远失去她,他也活不下去了。

  他拾起她的下颚,开始用吻来向她道歉,并在心里发誓自己再也不会犯那样的错了。

  “你吓死我了。”他无法再经历一次这样刻骨铭心的恐惧,他的整个世界差一点就快垮悼,现在矢而复得,让他快乐得心痛,难以言喻。

  “对不起!”她哽咽地道。

  他捧起她的脸,吻去她的泪⽔。“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该不告而别。”

  “我不该用那出戏考验你的心。”他仟海的说。

  她抬起头,眼里有泪。“瑜乔一定很伤心。”

  “她是很伤心,但比三年前心服口服,我给了她明确的理由,不再爱她的理由。”他让她靠着他的肩。

  “我想她一定还爱着你。”

  “她是不是还爱着我,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可以很确定的,那就是…我爱你。”他的语气认真又庄重。

  她屏息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居然会爱我…我是不是在作梦?”

  他失笑地摇‮头摇‬,扳正她的⾝子。“我想我以前一定给你很不好的印象,脾气古怪、又臭又硬。不过不要紧,以后⽇子还长得很,我会以行动证明我的爱。你呢?”

  “呃?”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爱我吗?”他眼神灼热的看着她。

  “爱,我爱,爱惨你了。”她喜上眉梢地说。

  他呆了呆,晶亮的眸子闪动‮奋兴‬的光彩。“以后如果我再对你胡发脾气,随便你怎么惩罚我。”

  “我…我才不舍得惩罚你呢!”她喃语。

  “那就阉了我。”说完,他吻住她的

  “这个主意更不好。”她学他吻她的方式回吻他。

  两人相视一笑,看来,他们今晚大概会留在这里过夜了,因为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有对方,以解相思之情。

  。--。--

  那帕⾕

  樊氏葡萄园

  电话铃声响起,盂琴心接起。

  “太了!小琐生了,⺟子平安。”挂上电话后,孟琴心‮奋兴‬得大喊。

  “哇哗”我升格当姑姑了!我升格当姑姑了。”樊奕晴快乐得蹦蹦跳跳,比她跳级读研究所还‮奋兴‬。

  “你冷静冷静,别像跳蚤一样。”樊奕禾斥责她。

  “我冷静不下来,我要马上打电话给鲁斯哥哥,告诉他我做姑姑了。”和往常一样,她有任何的喜怒哀乐,第一个想要通知的人就是鲁斯。

  “鲁斯到⽇本去了,看来你还是找杰明分享会容易些。”樊奕禾故意逗弄妹妹。

  “杰明不用我通知,晚上自然会送上门。”樊奕晴没好气地道,她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杰明,为什么她说了一百次了,还是没有人相信?

  “杰明很有才华,你别总是把人家看作是废物。垃圾来处理,很伤人的。”

  樊奕晴吐吐⾆头“你们不要老是把我和杰明那痞子扯在一起,我就不会把他视作废物以示我的清⾼。”

  这时,琼姐正巧拿着一叠信件走进大厅。“奕晴‮姐小‬,这有一封你的信。”

  樊奕睛⾼傲的扬起不驯的下巴接过来。“这年头,还有人用⽑笔写信…”哪知一看,她惊讶得下巴几乎掉下来。

  寄件人是…罗藤!

  一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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